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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希搭電梯上到十一層,核對了下手里的地址,確認沒錯后才按響了門鈴。
門鈴響了很久也沒人來開,她只好用力的拍打門板,“林錚,林錚,你在家是不是?快來開門。”
拍門聲驚動了鄰居,老太太開了門關心的問,“姑娘,你找的人是不是不在家啊?”
“不好意思。”羅希自知擾民,剛要轉身離開,身后的大門突然咔得一聲向她敞開,她看見光著上半身的大男孩站在門口,頭發蓬松的好像稻草一樣,此時懶懶的瞅她一眼,“進來。”
她沖著老太太抱歉的笑笑,急忙關上門。
“你怎么不穿衣服就來開門?”
“打電話也不接,也不去學校,你在搞什么?”
他沒有回答,只給了她一個懶散的背影,回到臥室重新倒進柔軟的棉被里。
羅希環顧了一眼這間公寓,面積不是很大,但是裝修的很好,只是屋子里亂得不成樣子,客廳的地板上扔滿了游戲光碟,還有吃過的泡面桶,脫下來的衣服,襪子。
“林錚,你這里是豬窩嗎?”她放下手里的包,自然的走過去收拾起來,“你總是吃泡面嗎,不知道這東西里面都是防腐劑?”
她獨自念念叨叨,全然不知身后什么時候站了一個人,她起身的時候正好撞上他的肩膀,他一動不動的站著,需要低下頭才能與她視線交錯。
她今天散著頭發,柔順的垂在肩頭,襯著一張臉只有巴掌大小,那雙眼睛便格外的大而清亮。
他這樣看了她一會兒,直到她將他推到一邊,把手里的臟衣服丟進洗衣機,“吃飯了嗎?廚房里有東西嗎,我給你做點。”
她往廚房走,他就在后面跟著,她進了廚房,他突然將她堵在門與自己的身體之間,突然而來的壓迫感讓羅希微微一愣,他身上的氣息不同于陸笙與林子衡,帶著些幼稚的男孩子氣,他的身體還沒有那樣強健,光裸的肌膚下甚至可以看見清晰的骨骼。
“林錚。。。”她皺眉,對于此時過于曖昧的姿態很是抵觸,“別讓我傷到你。”
他好像沒聽到,依然用身體優勢將她套得牢牢的,急促的呼吸在她的頭頂彌漫。
她嘆了口氣,“為什么不去上學?”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悠悠的回答,“我不想上學了。”
“理由?”
“沒有理由,就是不想上學了。”
“所以就在這里自暴自棄,過著豬一樣的生活?你知不知道有人會擔心你。”
他目光清亮的看她,“你會擔心我嗎?”
“不但是我,還有。。。”
“別說了。”他忽然傾身抱住她,語帶呢喃,“只要你擔心我就夠了。”
“林錚。”
他已經松了手,嘴角重新浮上玩世不恭的笑意,好像剛才那個擁抱只是玩笑,“是我哥讓你來找我的吧?”
“你哥?”羅希不明白他的意思,這跟林子衡又有什么關系。
“我哥說不動我,所以就搬出你來當救兵,不過,沒用的,我不會再去上學了。”他坐到客廳的地毯上,隨手撿起地上的游戲手柄,按開電視機。
“那你告訴我,你不想上學的原因。”羅希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看他聚精會神的開始廝殺。
“沒有原因。”
怎么今天遇上的男人都是這樣,一個對她說“沒好處”,一個對她說“沒有原因”。
“你不想說算了,以后你的事,我也不會管。”她拿起沙發上的手袋,起身要走。
“羅希。”林錚忽然自身后叫住她,漆黑的眼仁里混雜著不知名的情緒,“我要去當兵,了,我會去找你。”
羅希回過頭,他已經不再看她,對著電腦屏幕好像在專心游戲,剛才的話如風般刮過耳旁。
秋日的天,暮色來得早。
出了公寓,遠處的天空已經罩了層暗灰色,一輛吉普車停在公寓門口,熟悉的車牌,熟悉的人。
羅希上了車,神色有些漠然,沒有誰喜歡這種時時刻刻被監視的生活,好像她的一舉一動都難逃別人的眼睛。
司機緩緩發動了車子,她坐在后面望著窗外。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開口問,“你叫什么?”
“王良。”他頓了下又補充,“我的搭檔叫李銳,你之前見過的。”
“你們是軍人?”
王良回答,“我們以前是特種兵,現在退役了。”
車子在暮色中駛向御橋庭院,同時回來的還有張阿姨接糖芯的車子。
“媽媽。”糖芯沒想到在周一也能看見羅希,下了車就直奔她而來。
羅希俯身將女兒抱起,“乖。”
“媽媽,這是給我的驚喜嗎?”她擺弄著羅希的衣領,笑嘻嘻的問。
“那你驚喜嗎?”
“驚喜,大驚喜。”
她親親女兒的臉。
“媽媽今晚跟糖芯一起睡,好不好?”
“好。”
陸笙并沒有回來吃晚飯,他還在部隊,羅希自然也不會真的給他做竹筍湯。
晚上陪著女兒睡覺,孩子要求講故事,她便拿著陸笙之前的故事書翻了翻,書本已經舊了,不知道被翻了多少遍,里面很多地方都用筆做了注釋,對一些他不懂的地方,便用紅筆小字寫著講解,一頁一頁的翻著,四處可見他的筆跡。
羅希可以想像,他是多么認真的讀完了這本書,只為了給女兒講出更好聽的故事,就像那晚的《玫瑰花精》,連她都聽得入了神。
“媽媽。。。”糖芯輕輕拽了下羅希的手臂。
羅希笑著低下頭,沒有發現眼角那絲濕潤的水漬,她翻開第一頁,清脆甜美的聲音在黑夜中優美滑行,“今天就講《影子》的故事吧。”
清晨,羅希給糖芯做早飯,然后代替張阿姨送她去幼兒園,被學校放了假,她有足夠的時間陪女兒和畫漫畫。
陸笙回來已經是幾天后的事情了,在這期間,他們沒有任何的通信往來,她住在他的家,卻當他是不存在的,反正見了面也只是吵。
那天半夜,她本來已經睡了,或許是屋里的空調溫度太高,她在夢中渴醒。
下樓倒水的時候,忽然聽見外面有汽車的喇叭聲,她放下水杯走過去,隔著玻璃門隱約可見一輛出租車停在大門口。
羅希穿上鞋子,急忙跑了出去。
司機見有人出來,說了聲“謝天謝地”。
羅希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在半夜的寒風中看向后車座,陸笙正偏頭睡在那里,昏暗的光線覆在他棱角分明的臉孔上,少了一絲凌厲,多了一絲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