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修于好 第二四一章 行云流水無常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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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縷罡風四散,浮蘇到底沒能成功,不過她倒也不知道什么叫氣餒,收拾收拾,調息片刻便要再來。卻在起身時打眼一看,嘴角抽搐得太陽穴都跟著跳動,方止在旁邊蹲著,雙手捧著下巴尖,跟幼兒園小朋友扮花朵一樣在那看著她,那眼神活像找著全世界最好的玩具一般。
下意識退兩步,抖抖身子后頸直冒起寒意,浮蘇輕輕“嘶”一聲,趕緊越過方止去,這樣的二缺娃,還是少接觸為好。將流光持于手,浮蘇在山谷一處崖縫外等候著罡風吹來,流光不免嘴欠:“宸君知道了,會直接把你們這對眉來眼去的……那什么男女給一杖拍死吧,嘖,沒看出來,異端,你還挺招桃花的。”
“你不說話會死嗎?注意著點,我被罡風侵體至多調養幾天,你若是被罡風入侵劍靈,就全毀了。”浮蘇雖沒再問神獸之靈化作劍靈的事,流光也沒說,但彼此都明白,這事遲早有一天要說開來。
之前,流光一直沉默,如今倒是蹦出來說話來了,浮蘇便有些想問,但見流光不是很愿意提起,便打算從八面谷出去,再說神獸的事。
“幾縷破罡風,當是什么要命的玩意,我與道宗又不是沒見識過,就你少見多怪。”流光話說得不屑一顧,其實說罷便全神應對。
很明顯,浮蘇細心地注意到了,流光沒有稱李毛毛為“主人”或“前主人”,而是稱“道宗”。琢磨片刻,浮蘇沒太明白意思,正待再想想時罡風迎面劈來,她便再無暇再去想其他,手腕一翻,便攔下幾道罡風,以劍法馭使。這有點像操作電腦的感覺,鼠標鍵盤是劍,各種不同的劍意是程序。而劍法便如程序語言,罡風則似一條入侵程序的指令,解讀出來是亂碼還是程序本來面目,端看本事。
浮蘇在這方面本事著實有限,劍與劍意她可以說一句得心應手,但劍法,真的不是很熟。就算是她最熟的包羅萬象,于她而言使出來容易,但進行這樣精細巧妙的運用非常難。法,往往代表著制約與控制。這需要強大與專注的神識進行參與。但浮蘇祝識夠專注。夠強大,卻無法將這強大與專注運用到以劍法握住一束罡風上。
在旁邊呆呆看著的方止這時候恰好緩過神來,這位能耐雖然一般,但理論水平相當高。那都是云門宗幾千萬年積累下來的。單以理論而言,方止比天尊也不差太多,加上天尊實在懶得很,方止可不同,雖不是話嘮,卻也是個愛指教人的。看出浮蘇劍法不大對路之后,便湊得離浮蘇近一點,聲音稍稍壓低,道:“仙子。您這樣不對。”
浮蘇也知道不對,遂驅散罡風,重又進入防御狀態,側臉看向方止:“哪里不對,你說說看。”
由來浮蘇就是個虛心求教的。所以語氣態度立時要比剛才嗆聲要好許多倍,把方止折騰得小心肝直擬棱:“太刻意了,我觀你修的是水系劍法,劍意與靈力也為云水之屬,本是最相得,再馭使罡風再簡單不過。你這樣刻意而為之反而不妥,你可知為何,云水與風都乃同樣不可捉摸,若真要尋出個軌跡來,反而著相,自然控制不得。行云流水無常勢,風亦如此,以云水之屬馭使罡風,講求的應是一個隨字,隨行隨勢,不著痕跡而馭之。”
“那你倒說說什么叫隨?”浮蘇不是很能理解,所以,想穿越的后輩們,請一定先學好文言文理解,這是很重要的生存技能。
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枚輕盈的絨羽,方止馭劍飛得高后,便將那枚絨羽扔出,然后劍隨絨羽而動,粘著那片絨羽飄然而下,絲毫看不出到底是劍隨著絨羽勢動還是絨羽粘著劍飄揚。縱是罡風將絨羽吹開,方止的劍也照樣不慌不亂地隨之飄開,劍勢輕靈飄然地與那絨羽別無二致,連方止自身的身法,亦與絨羽一般無二。
這可讓浮蘇大開眼界,看來這位理論水平不是一般的高,看著沒殺傷力,但確實讓浮蘇理解通透了。劍法馭罡風講究的是因勢利導,而不僅僅只是方止自己說的那個“隨”字,這熊孩子倒是個好熊孩子,很能讓人將個中真味悟出來:“原來如此,我也來試試。”
浮蘇乾坤鐲里也有絨羽,那是某種靈禽身上的細絨羽毛,上好的法衣里都摻有這種絨羽,還同時是做飛行系器不可缺的一樣材料。所以浮蘇也備得有,把絨羽取出一扔,浮蘇也嘗試著以劍法隨著絨羽而動,不過很明顯,她做不到。一旦劍觸到絨羽,就被她的劍氣給蕩開,完全無法粘住,更別說像方止一樣,既身姿漂亮,劍使得也漂亮。
人長得好看,連劍法都更親近他不成。
翻個白眼,浮蘇重來,她是不會放棄的,不成功就繼續練,總有成功的時候。不過,直到天也黑下來,浮蘇都沒能成功劍隨絨羽的飄落之勢,她倒也不覺得有什么好挫敗的,橫豎她一直是需要先飛的那只笨鳥。
“仙子,您要是沒地方去,不如就在這里,這時頂頂安全,我在這待好些時日了都不曾碰到有太厲害的罡風和其他宗門太厲害的仙士。”方止貼心地分享著他的發現。
但是,浮蘇一聽到差點連魂都嚇掉,別的仙士和厲害的罡風都不來這里,那說明什么,說明這地方有古怪啊!尼瑪啊,怎么這里有禁地嗎,為什么沒人告訴我一聲,難道坑貨的懶貨姐姐也有坑貨屬性?
“別歇了,趕緊看看四周有沒有什么不對?”浮蘇把正欲合衣躺下的方止給吼得嬌軀一顫。
“怎么?有什么不對,哪里不對了,我在這里這么久了,不也好好的,你擔心什么。”方止覺得浮蘇也太謹慎了點,有他在前,她后到還瞎擔心,真是個愛操心的。
對于這樣后知后覺,腦子里完全不長筋的人來說,浮蘇跟他說什么估計都很難說得通。除非兩人講劍法:“誰都不來,罡風也不來,你不覺得這地方有什么不宜久留的詭異氣息嗎?”
這么一說,方止還又被嚇著了,臉色微白地四周亂看,卻什么也沒看見,沒見著人就好,至于罡風,也沒看出什么不對來。最后還是自己強自鎮定下來,想起家中長輩的話來——別成天胡思亂想。于是方止堅定搖頭:“沒有。世上哪有這樣的地方。詭異什么的,是你想岔了。”
“往東走一百步,看看是不是我想岔了,真想岔了才好呢。至少是安全的。”浮蘇示意方止往東走。
還沒等方止走到一百步,才不過九十幾步,就感受到些許危險氣息,然后他就昏迷了過去,再睜開眼時眼前是浮蘇的面孔:“這……這是?”
擺擺手,浮蘇道:“你可有仇家?”
方止“啊”一聲,思索半晌道:“我沒有,但我家的仇家肯定不少,雖我不過問家中是非。但家中長輩親朋總規勸我,在外行事要小心些,且不許我獨自外出。莫非,便應在此刻了,在些好些日子了我竟沒察覺出來。”
點頭表示認同。浮蘇終于明白自己是躺槍了:“我也是倒霉,你站在樹頂上的時候我就不該搭理你,否則肯定不會受你牽連……算了,你這表情露給誰看,你是云門宗弟子,我若看到了,依然還是得來救你的。好在我陣法尚可,等閑的陣破起來也不難,但法陣要是太過高明,我指定也沒辦法,不過,要實在破解不開,再放了信出去找人來搭救唄。”
方止應一聲,沒再多言,似乎在沉沉地思索著些什么。浮蘇也不管他,自去周圍察看到底是什么陣法,竟把人活生生困住而不察覺,也不知道這陣法到底是為什么目的而設的。問方止這熊孩子又一問三不知,怪不得他家人不讓他出門,這就是個明晃晃招賊惦記的主。
待到浮蘇察看到一多半時,忽然聽得方止說:“以前家祖曾問我,是愿一世平安喜樂無憂慮,還是掌控他人喜怒哀樂。家祖說,若選前者家中自會替我安排,憑家中之勢也足可護我不被他人掌控了喜怒哀樂去。若選后者,便不能再日日天真下去,我自然選了前者。現在我忽然明白,選前者固然平安喜樂一世,卻免不得落到現在這樣的境地,若我能出去,必重選一次,左右家中長輩是會允許我重選的。”
對這一番話,浮蘇只回一句:“被寵著長大的孩子就是毛病多,早不寵著溺著,哪有這事。”
“你將來有孩子你能不寵?”方止問道。
“不用將來,我家的孩子我從不寵著,慣來放養,該怎么怎么。唯小女兒嬌養著,但也沒到寵的份上,有句話說得好,寵壞兒子自家倒霉,寵壞女兒親家倒霉。”浮蘇說罷繼續看法陣去了,壓根沒想到自己剛才把一顆“少男之心”摔成了一地碎玻璃渣。
當然,浮蘇更沒想到,就是這蠢蠢呆呆癡癡的方止被一番打擊磨礪后,將會成為云門宗繼始尊之后,再一位以尊為敬稱的宗主,真仙界將他稱作中尊。
啊……竟是說看修仙反穿的人多呢,奪舍古言人也挺多。而且,你們現在跟甜黨咸黨一樣,就差要把我給分了。一邊說寫現言不搭我,一邊說寫古言不理我……
最后,我問了朋友,朋友支持寫修仙反穿,原因有三,一、題材上的突破,我從來沒寫過現言,高攀等幾個是寫著玩的,不算。二、相比古言,從高攀等幾本文上來看,我在寫現言時駕馭能力要更高,寫現言的筆力也比古言還好。三、不論什么題材,只要寫好了,親愛的讀者們都會搭我的,而且余下兩個題材又不是不寫,下本寫仙俠反穿現言,下下本就寫奪舍古言,再下下本回歸古言穿越寫穿越女嫁毒,就這樣,完美解決
關鍵是,寫古言,不論穿越還是仙俠奪舍,避不開的就是后宅爭斗問題,因為仙俠的女主答應了奪舍的那小姑娘,要替她在人間活一世。所以,說寫現言就要拋棄掉我的孩子們,千萬不要拋棄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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