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素手天下 投懷送抱都不要??(第一更)
蘇若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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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清淡的眼眸細細打量著慕汐靈嬌弱的病容。與其說她臉上的憔悴讓人憐惜,不如道正是那抹憔悴,襯托了她不可置否的美麗。
汐瑤打心底的佩服此女。
不管怎么說,而今的自己即便重活,往前的每一步都走得驚心動魄,不小心便跌入萬丈深淵,怕是給她第二次機會的老天都要搖頭嘆息。
可她的三妹妹卻不一樣。慕汐靈方才滿十五歲,小小年紀已做了親王正妃,連祁煜風那等狠辣的角色都被她算計著用,只這一點,汐瑤自愧不如。
回想之前在牡丹園的雅樓內,張清曜的處處針對和試探,看來她對張家的暗示已經起了作用琬。
可是不知為何,饒是到了這個時候,汐瑤還是覺得少了些什么,她說不清楚,但這散沙一般的混亂局面……
“怎么?聽到要只身犯險,姐姐就猶豫了么?”得她半響不語,慕汐靈冷著她易碎琉璃般的面容,出言譏誚道,“倒也是,有什么比自己的性命還寶貴呢?”
那些冠冕堂皇的話誰都可以說,做起來又是另一回事,這世上,沒有比讓自己活著更重要的事,哪怕姿態低賤卑微,也總好過死藤!
汐瑤淡淡然一笑,“三妹妹的計謀無懈可擊。我若去到河黍,事成與否,生死不論,都能算為大祁盡忠,將來慕家從應張家謀逆之事暴露,妹妹還能用我的死大做文章。只我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身后另有其人?我真的嫁給張清曜,尋找前朝玉璽可有期限?那期限過了之后,揮軍河黍的是煜王呢,還是你的夫君呢?”
若換做從前還是只身一人的自己,即便三妹妹不會讓她活著離開河黍,她也會答應得義無反顧。
可而今完全不同了。
她心里還存著那一人,她答應他今后都不讓他失望。錯過了前世,今生她不想再輕易與他擦肩而過。
扳倒張家有很多種方法,即便拿不到傳國玉璽,不能將功贖罪,汐瑤相信,一定還能另辟蹊徑。
說她自私也罷。老天給她重活一次,難不成是為了讓她普渡眾生不成?
“姐姐是在拒絕靈兒嗎?”冷眸中顯出幾許意料之中的光澤,慕汐靈的話語聲始終細若蚊蠅,幽冷非常。
“姐姐是否在想,靈兒的布局雖巧妙,讓你去犯險,我盡得好處,你拒絕了也無妨,因為,你還有云王。”
“是又如何?”汐瑤并不否認。
雖她還在惱他拿自己去做彩頭,縱容顏莫歌賭棋,可他做這一切何嘗不是為了她?
“姐姐真是幸福,無論身在何處,都有人無微不至呵護你呢。”
緩緩將自己勉強支起身,慕汐靈意味不明的嘆息,“你有沒有想過,靈兒在綢繆這一切時,就已經將那些會護著你的人都一一算盡,是姐姐覺得我沒有那個本事,還是根本沒有想到呢?”
聞言,汐瑤臉色微變。
說這天下間,能助慕汐靈運籌帷幄,風生水起的人只有一個。
答案呼之欲出,不是她不信,而是不想去相信。
祈裴元,祁煜風,哪怕是納蘭嵐或者袁雪飛,他們都要聽從一個人的命令!
“方才你不是問我,背后的人到底是誰么?”手中繞著自己柔軟的青絲,慕汐靈整個人都煥發出一種鬼魅的飄忽氣息。
她從榻上起身,面朝偏殿里面的內室看去。
汐瑤同是與她目光一致,只見那東珠簾后緩緩移出一道輪廓,哪怕殿中光線黯然,也無法掩蓋住他那身充滿天子威儀的金袍。
他穿過珠簾,沒有表情的面容叫人不寒而栗,冰魄般森冷的目光始終看著那臉色越發惶恐的女子。
直至來到她的面前。絕對的威嚴立刻讓汐瑤感到窒息。
并非她沒有想到,不過還心存僥幸。
“臣媳給父皇請安。”慕汐靈恭順的跪下,請安的話語聲清疏的響起,唯有臣服。
汐瑤怔忡半瞬,連忙避開她與祁尹政相對的視線,屈膝跪了下去,彎腰,前額貼上冰冷的地磚上。
又在那光滑的地磚上,她看到自己無能為力的臉容。
逃避一般的閉上眼,仍能感覺有一道洞悉世間萬物的眸光將自己籠罩,而她只能為他所用。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那剎,也許耗盡了這一生,頭頂總算響起君主無情的話語——
“慕汐瑤,你很想和澈兒在一起?”
祁尹政沒有在翎逑殿停留太久,只消他出現,便是塵埃落定。
剩下的全權交由不知何時將一切告知于他的慕汐靈,如今那早已不容人小視,手腕了得的裴王妃。
她站在深寂的宮殿之中,幽淡的光將她纖弱的身影拉得極長,一頭烏黑的發散落鋪地,她回身來望住汐瑤,宛如一抹孤魂,用她沒有感情的聲音冷淡的敘述著……
“大姐姐只顧著自己與云王的情,卻忘記了身在河黍,為你探查張家的陳月澤。他乃陳公與大長公主的獨子,比起你我稀貴非常。若張家以他的性命要挾手握重兵的陳公,你說到那時當如何呢?
“父皇暗中傳旨二皇兄,由北境調兵,近日就會悉數潛入河黍境內。納蘭沁得了我的暗示,已派張清曜接近于你。五日后我與祈裴元在翎逑殿內大宴商賈,我會設法促成姐姐的婚事,在此之前,還請姐姐做成一件事……遠離云王。”
“待姐姐前往河黍,務必盡快找到前朝的傳國玉璽,那是慕家戴罪立功的機會。而姐姐的期限,便是你成婚之日。到了那一天,不管你可有找到那樣東西,我大祁的鐵甲精騎必會踏平河黍,殺盡亂臣賊子。”
所有都算得分毫不差,將汐瑤自身利用得徹底。
是她一心想要立下功勞,抵償慕堅謀逆的罪過,那么祁尹政就給她這個機會,是死是活,全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還有一件忘了說。”站在汐瑤d5wx“第五文學”看身前,慕汐靈絲毫不帶任何感情,徒有一張傾國傾城的絕色姿容,卻是不容人玷污和觸碰的。
“煩請姐姐勿要將此事告知云王。姐姐應該也不想云王殿下受情所制,卷入危險當中吧?”說完這襲話,她轉身,昂著下巴,低垂的美目中流露出只給與自己的燦曜光華,以勝利者的姿態往內殿中走去,留下身后被將死的女子。
離開翎逑殿時,天色已近黯然。
估摸著這會兒不過申時將近,原本看上去都放了晴的天空,眨眼間陰云密布,一場意料之外的大雨不期將至。
事事難料。汐瑤早已不為自己重生而洋洋得意。
反而她的擔憂越來越多,前世與今生的不同,她會將自己置于怎樣的境況中?
走在隱沒于山林間的行宮中,周圍座座巍峨的宮殿無形中使她感到壓迫。似乎她無論如何也逃不過由人掌控的宿命。
誰不是身不由己?
以為慕汐靈至多借助祁煜風的勢力,哪知三妹妹高明非常,竟是給自己找了最大的一座靠山……當今圣上。
她真是小看3gnovel.cn,全文字她了呢。
懷著復雜的思緒,汐瑤漫無目的的游走了許久,不停有宮人與她擦肩,她能感覺他們看自己的目光是那樣稀奇。
有羨慕,有回避,還有不屑和嗤之以鼻。
明明都一樣是奴婢,何以她能無視宮規身份,像個主子一樣居于璞麟殿中?
他們不知,這是皇上暫且的姑息,為的只是讓她心甘情愿的前往河黍,棋子就該盡到棋子的本分。
頓步,收回神思,汐瑤抬首來,才發現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走回了璞麟殿。
高大的宮殿立于眼前,顯得她無比渺小,昏沉沉的天,尤為能將她心底那絲落寞和無助感無限的放大。
即便這殿中有她心心念念的人,可想到慕汐靈的話,想必早就安插了眼線在其中,她,該遠離此地的。
呆呆站立了片刻,汐瑤正打算離開,眼下也只有最初那個小院落可以暫且容身了,哪知都還沒轉身,殿中忽然行出一人。
“這不是慕姑娘嗎?可算回來了。”
走出來的是璞麟殿管事的李嬤嬤,在行宮里呆了半輩子,是個老人了。
她行事規矩有度,不該問的絕不會多嘴半句,祁云澈對她甚是滿意。
李嬤嬤眼睛不大好,走到殿外才看清站在外面的人兒。她放心的嘆了嘆,已然抓起汐瑤的小手,又往身后看了眼,說,“王爺正在中庭,才吩咐老奴晚些傳膳,定是在等姑娘。”
牡丹園的事情早就傳遍了行宮。雖聽著是他們王爺的不是,但依著李嬤嬤這些日子的觀望來看,她覺得王爺是很重視眼前這女子的。
況且王爺本就不是會做出那樣輕浮之事的人。
說罷,她見汐瑤神色遲疑,便不由分說的將她往殿內推,“姑娘快些進去吧,莫要讓王爺擔心了。”
汐瑤拖著身子猶猶豫豫往里面邁步,忍不住左右各望了兩眼,擔心這會兒自己已置身有心人的眼皮底下。
誠然她在與祁云澈慪氣,可若只因為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與他斷絕關系,連她都覺說不過去。故而見他一面,應該也不打緊。
磨蹭著穿過外殿,去到中庭,山石環繞,海棠開得正是妖嬈,花香隱隱流竄著,入眼便得熟悉的輪廓站在其中。
他背對于她,負手而立,頭微微揚著,好似在看天,又好似在出神的想著什么。那姿態清淡靜雅,不沾塵埃,更難以撼動。
仿似站了許久,耐性十足的只為等一人到來。
清風徐徐,將他墨發和衣袂揚起,天光越發暗淡,他在她眼中何其明耀。
汐瑤沒有多想,走過去便伸手從身后將他抱住,登時她覺出那俊挺的身微有一顫,她不管,只將臉埋進他寬闊的后背去。
“你在等我?”她輕輕問,微不可聞的聲音直接傳入他的身體,混入他的心跳,她聽了,便覺得安穩非常。
祁云澈不語,似在享受她柔軟且帶著些許霸道的擁抱。
沒得回應,汐瑤擰了眉頭,雙手松了少許,忿忿不甘問,“為什么不來找我?你就那么自信我一定會回來?”
話罷就聞他輕輕淡笑了兩聲,低啞的話音隨之道,“所以本王還是應當將你關在眼皮底下,最好是一輩子,這樣大家都安心了。”
他語帶雙關,將她不認輸又軟弱的性子點了出來。
她沒有看上去那般強悍,卻偏要事事逞能,他看了都著急。
但若真的囚著她,那樣好嗎?
抱著這人,索性她將自己大部分的重量都貼合與他,汐瑤悶聲悶氣的說,“本來我很生氣。可想到顏莫歌和張清曜的對弈,那才是真正的知己知彼吧?”
她說著,腦中一面回想那幕。
“我覺得先我雖占了上風,亂了你的陣腳,可你卻能很快重振旗鼓,反敗為勝,我是不是太輕敵了?”
祁云澈贊同的‘嗯’了一聲,回首少許,睨著身后抱著自己撒嬌的小東西,他挑眉好奇道,“你是在同本王反省下棋一事么?”
汐瑤抬首對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在棋藝上我確實技不如你。但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哪個意思?是想說你不夠了解本王?”他笑,眸中滿是包容的神色。
之余他,她知道的確實不多。
汐瑤認真的點頭,“我以為你不會拿我怎樣。”哪知他就是能在人前不將她當回事,假的也好,實在叫她咬牙切齒。
他似有明白,狹目中溢出了然的光彩,“你以為只能由著讓你使壞,本王卻要將你捧著,連戲都做不得了?”
汐瑤吃癟。很是拿不準,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他的喜好厭惡,可那些都是淺顯表面的。
真正將心埋的很深的,是眼前的這個人啊……
旋即,祁云澈轉身正對她,垂眸將她那副抑郁寡歡的小模樣映入眸中,頓了一下,才問道,“你想問什么?”
“就是……”面帶艱難的顏色,汐瑤仰頭與他相視,再三思索良久,才道,“我不知為何一定是你。可你有沒有想過,在你還未成為那個人之前,此一時,你與我同樣身不由己。”
他推拒了與賈婧芝的婚約,代價是什么,汐瑤并不知道。她相信若沒有張家,沒有皇上的步步緊逼,他定不舍用她來試探張清曜,可是人活于世,哪里可能事事順心?
祁云澈俊容里閃過一抹訝異,極快,轉瞬即逝。他舒眉淺笑,“汐瑤,你是在暗示我……造反么?”
“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汐瑤心驚,這人神思太敏捷,更直接!
也唯有將大權握在手中才能不受皇上的擺布,但祁云澈是皇子,他怎能——弒殺父君!
“我與你說笑的。”看她臉上端著急色,祁云澈埋首在她唇瓣上輕輕啄了啄,“今日委屈你了。”他想看看張家到底想做什么。
汐瑤毫無防備就被他吻上,雖她不抗拒,可還是免不了臉紅,想起慕汐靈的告誡,這又是在中庭,移眸往周遭兩旁瞧了瞧,生怕被哪個看了去。
小動作全然被祁云澈洞悉,抬起她的下顎,他好笑道,“這么怕被人看見?”這里可是他的寢殿。
汐瑤撇嘴,“王爺午時才拿我與人賭注,天要夜了,我還是自個兒走回來的,被人看見倒沒什么,傳出去豈不顯得我太沒骨氣?”
祁云澈兀自瞇眼,奇怪道,“你是本王的人,在本王面前要骨氣做什么?”
言畢他就將她抱了起來。汐瑤雙腳忽然離地,慌得她壓著嗓子驚了一聲,兩手忙不迭環住他的頸項。
再定眸,他的臉容已近在咫尺。幽幽深眸,似無邊際的黑夜,只想將她囚禁于其中。
“輕了些。”祁云澈竟還掂了掂她的重量,看看天色,再對她關切道,“餓了嗎?”仿若他做的都是稀松平常的事。
汐瑤沒轍得很,只好順著他的心意,窘迫道,“……不太餓。”
“那就先歇一會兒。”抱著她離開中庭,不難看出云王殿下神清氣爽,宛如似要就這樣將她呵寵一輩子。
步入寬綽的寢殿,宮燈已被點亮。
層層鮫帳后的床榻邊有一盞,正對床的東面那張桌案邊有一盞。兩點燈芯徐徐不急的燃燒著,交織了并不刺眼的光亮,不知怎的,令人幾分安穩,幾分舒心。
他將她置于床帷中,拉過絨被與她蓋上,繼而雙手撐在她身子左右兩側,靜靜端詳她的看似執著的臉容,還有她這一刻只停留給自己的目光。
當中不舍,他絲毫都沒有放過。
“還有什么想與我說?”
汐瑤像是被那方深潭吸引住了一樣,那么深,那么黑,不知里面到底藏了什么秘密。雙手始終將他環繞不肯松開,直到再聞他的話語聲才略有回神,眸光微顫的眼波,每道漣漪都因他而起。
她不知該說什么,著了魔似的起身來,試探著,小心的用自己的唇去貼近他的。
只一剎那,觸及他冰冰涼涼,又柔軟非常的薄唇,祁云澈微瞠了眼眸,連原本放松的身都緊繃起來。像是被小貓兒的尾巴掃了心,撓得他又驚異,又酥癢無比。
卻,沒有任何法子拒絕。
“你在做什么?”提起唇角,他饒有興趣的問。
汐瑤驚了驚,眼底恢復少許清明,“我不知道。”她想這樣做,就……
沒來得及解釋,覆水難收。他俯身將她完全壓下,銜住她深深吸允,柔韌的舌毫不猶豫的伸入她口中,侵略性的狂肆橫掃,幾乎要將她生吞入腹中,霸道,極為堅決。
剛毅而挺拔的身軀將她牢牢的壓制,不容彼此間有任何縫隙,汐瑤的猝不及防,又似等待許久,連咽喉里慌張的嗚咽都變成曖昧的輕哼,瞬間驚動之后轉為接納,
掙扎?不需要。
抗拒?怎可能抗拒?
留宿在璞麟殿的這數日,即便夜夜共枕,他與她始終沒有身體的逾越,只是都到了這個時候,她情不自禁。
只是……不受控制的順從他的索取,甚至主動與他糾纏。
與他純黑無邊的眼眸互相對望,理智在一點一滴分崩離析,她雙手靈活的撫過他的臉頰,順著優美的下巴,從頸項游離至寬闊健碩的胸膛,連串的舉動輕而易舉的將他攻陷。
甚至方才被他強行分開的小腿都主動屈起,若有似無的迎合他早就膨脹叫囂的某物,隔著彼此的衣裳,隨時等待他的侵入。只要他想。
糾纏在一起的唇齒間,恍惚聽到她似邀請的低喃他的名字。
猛然僵滯!
“怎么今天那么乖?”強忍住占有她的沖動,他問。眼底早已猩紅一片。
“你不喜歡?”暈紅著小臉,眼波流轉著柔軟的光,她問得很是無辜。那模樣讓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直想將她扒光,極盡床第之事。
殿外傳來一陣靠近的腳步聲,兩人同時向那處看去,可那緩緩小心的步聲仿佛意識到什么,先是一頓,默了少許,繼而又識相的遠去,銷聲匿跡了。
這下倒是讓他冷靜少許,身下的小東西實在太過反常,主動獻身?不是云王多疑,對付她,總是要多花心思。
將眼眸移回她的臉容上,汐瑤正有恃無恐的看著他,置于身側的小手上,指尖還繞著一縷他垂下的發。
祁云澈才恍然她是那么擅于——挑丨逗他!
默然相視,炙烈的瞳眸漸漸消了火,散去對她匯聚許久的渴求,他語意深長,“不是不喜歡。”
“那是什么?”汐瑤面有一訝,倒是意外了。
沒容她多問,他復而又貼上她的唇,靈巧的舌尖細致的描繪她的唇形,含住她下唇瓣,齒間輕輕摩挲,再在她全然松懈,又開始施展她那些足以要了他命的小動作時,驀地用力將她咬痛!
溢滿緋紅氣息的寢殿中,忽聞誰‘啊’的一聲驚叫,劃破旖旎,凄慘非常。
“祁云澈!”她咬牙,不可置信的瞪他。
他視而不見,笑意盎然,學著她方才的動作,屈起長指漫不經心的在她臉頰上撓著,似笑非笑道,“你早晚是我的。急什么?”
是啊,急什么啊……
她微張了唇齒,卻不能言。酡紅未散的臉上,那表情精彩得言語不能形容。
他已起身,兀自將衣袍略作整理,再同她道,“乖乖睡一會兒,我還有些公務要處理,晚膳的時候叫你。”汐瑤挫敗卷著被子翻身,把臉埋進香枕里,憤憤然,“你會后悔的!”
投懷送抱都不要,還咬她,這個人腦子壞掉了么?
云王殿下狀似無情的斜斜掃了床榻上的那團一眼,揚聲笑了笑,轉往桌案那邊走。
行得幾步,忽而身后正咬牙切齒的人兒又有了動作,再聽她道,“我可以回自己那個院子住嗎?”
他止了身形,汐瑤已坐了起來,見他沒有回頭,沒有說話,也不知他是何表情,她只好硬著頭皮接著道,“過幾日皇上要照例群宴商賈,既然張家對我有意,不如將計就計。總不能白白與你慪一回氣吧?”
如此也就說得通了,暫時離開璞麟殿,他的身邊。在外人看來亦是順理成章,更給了張家想要的‘可乘之機’。
“好。凡事小心些。”祁云澈狀似思索之后應了她,便走到桌案那端批閱公文去了。
汐瑤徹底松了口氣,僵僵傻坐了會兒才復而躺下,側身卷曲,抱著被褥沉浸到自己的思緒里。
卻不知,隔著幔帳和屏風,遠處的男子余光始終沒將她放過,風流俊逸的面容上已是了然。
原來為的是這個。真是只狡詐的小狐貍。
晚膳之后汐瑤就回了只得她一個人住的小院子。
雖然女官們都住在那處,院落交織相隔并不遠,她心里卻空蕩蕩的。
一來覺著被祁云澈拒絕了,面子上實在掛不住。二來想到自己時時被眼線盯著,即便小命暫且得保,她心里還是不舒坦。
輾轉難眠,點著一盞孤燈陪伴自己到天明。
次日剛過辰時,冷清的小院里就來了個臉生的宮婢,只道沈家二公子已上山,將將面了圣,此時應出了光明殿,駙馬使她來請汐瑤前往蓮湖一敘。
縱使精神不濟,可能見到二哥哥,總能讓她郁郁的心情緩釋一些。
皇上應允了她,只要找到前朝的傳國玉璽又有命活著,就考慮將她指給祁云澈。
且不論此話真假,在她的云王殿下還沒有登上皇位之前,她怎能安心藏于他的身后?即便她想,太多人不允許。
就算暫且讓三妹妹占了上風,她也不能坐以待斃,任由擺布,當她慕汐瑤這般好拿捏么?
人至蓮湖,岸邊早已停得一支華貴非常的船。那船有三層,專供皇族貴戚玩樂所用。
還未走近,汐瑤已看到站在那最頂層,手握折扇,一身清俊灑脫,正與人談笑風生的張清曜。
要來的躲不掉。她只能放手一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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