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外貪歡 你是千堆雪,我是長街(37)
莫濯南拿到檢查的結果后回到病房,就看到向婉望著窗外有些出神。
他站在門口,淺淺笑著,也無奈的搖頭。這個快要做孩子媽媽的女人,卻越來越愛犯點小迷糊了。
今天撞了一下頭,明天不知道又要怎么著,這讓他怎么能放心的下。
這個世界上就她一個向婉,就她一個能讓他愛得死去活來的向婉,他怎么能不好好放在掌心里呵護?
腳步無聲的走到病床前,她仍是沒有察覺。他伸出手輕輕拂過她的長發,向婉的身體才微微一震,徐徐的回過頭來。視線對上他,似乎有一瞬間的迷惘,漸漸地,嘴角輕輕上揚出一抹淺弧:“都辦好了?槨”
莫濯南在椅子上坐下:“都辦好了,如果你覺得沒什么大礙的話,等輸完營養液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向婉連忙點頭:“還是回家吧,這里讓我很不自在。”
“好,我待會兒打電話給桑城洛淺淺,讓他們安排一下。焊”
看到向婉點頭,莫濯南輕聲問:“剛剛在想什么,那么認真?”
向婉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的看著他。莫濯南微笑,很體貼的說:“沒關系,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
她立刻搖頭:“不是不想告訴你,而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說。濯南,在我還是向婉的時候,曾經拜托一家偵探社尋找我的家人。”
莫濯南從沒聽說過這件事,知道她曾經也為尋找家人而努力過,不覺得又開始有點心疼。大掌緩緩伸出握住她的,聲音輕柔極了:“那結果呢?”
“我不知道。當時因為和嚴漠臣離婚的事搞得我心情很糟,一個被拋棄了的毀了容的女人,要怎么回去面對陌生的家人?我想過,當初既然他們主動拋棄了我,那時候我又帶著一副病懨懨的身體,更不會被他們所接受,所以連問都沒有問。”
察覺到他的手漸漸緊握,向婉倒是很釋然的一笑:“放心吧,事情已經過去了這么久,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或許在某一種意義上,我該感謝夏正東,感謝他給了我一個全新的容貌和生活。”
莫濯南點點頭,他知道她已經放下,否則不會用這種輕松地語氣談論當年和嚴漠臣的事。
不可否認,嚴漠臣一直是他心上的一塊疙瘩。因為嚴漠臣比他更早遇到了向婉,因為嚴漠臣曾經被她如此不顧一切的愛過。更讓他不能諒解的是,那個男人不知珍惜,一直在讓她受傷。
所幸,那些苦難,現在都過去了。
“怎么突然想起這件事了?”他問。
向婉沉了沉,說:“起初懷孕的時候,去醫院產檢,看到別的孕婦身后都是跟著媽媽婆婆兄弟姐妹,一大家子的人。有點羨慕,所以又到處去找已經搬走的那家偵探社就在剛剛,那家偵探社的人打了電話給我,約了見面的時間。”
“那不是很好嗎?等你找到你的家人,可以邀請她們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向婉抬眸,淡淡的羞澀在眼睛里劃過:“別亂說,哪有什么婚禮。更何況,我都不知道他們想不想見我。”
傅欣宜輕嘆了一聲,輕輕捏著她有些冰涼的小手,聲音磁性且性感非凡:“在沒見到對方之前,不要胡思亂想,萬一當初拋棄你只是不得已,萬一這些年來他們也在尋找你呢?苡薇,不給自己一個答案,你就永遠會徘徊在路上。就算結果不是最好的,但是卻能給這件事畫上句點,讓你全心投入新生活,這不是很好嗎?”
向婉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眉梢眼角帶著一絲絲的柔軟和繾綣。
她點點頭,就如莫濯南所說,不給自己一個結果,她永遠會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就像一根刺,偶爾會疼。與其這樣,不如趁早拔掉,沒準會是一個意外的結局呢?
想通后,向婉也豁然開朗。
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她說:“謝謝你。”
在她迷茫或者找不到方向的時候,他總是會出現幫她指引前進的路。
或許,這就是她會愛上他的原因。不計較得失,不計較付出與收獲,永遠都在為她著想,給她安全感,給她依靠
經過莫濯南的安排,向婉出了院。但是因為莫濯南如今的身份,她并沒有讓莫濯南陪著她回家。
那個男人開始不斷打來電話,不是問她是否休息,就是提醒她多喝水,向婉差點都要以為盛世是不是真的快要倒閉,無事可做,否則他怎么這么閑?
在向婉幾次三番的說明自己真的沒事后,男人這才勉強放下心,一個晚上都沒在打來。
或許是莫濯南的關心給了她溫暖,或許是他的話讓她對第二天的事放平了心態,這一晚,向婉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一早,向婉經過精心的偽裝出了門。
她和對方約在了一家小的咖啡廳,人流量不大,所以坐在角落里也基本上不會被人發現。
向婉剛落座后,很快,對方就匆匆趕了過來。
向婉在幾年前見過他一面,很魁梧的男人,是從警局退下來的警察。
方志軍放眼在咖啡廳里找了一圈,最后看到了角落里的唯一的客人,于是走了過去。
“夏小姐?”
向婉點點頭。
“您在電話中說,有一個活想要交給我做?”方志軍點了一杯黑咖啡,問向婉。
向婉嗯了一聲:“我是您曾經一個客戶的好朋友,向婉,您還記得她嗎?”
方志軍的眼神轉變,似乎記起這一號人物,點點頭,說:“當然記得,向小姐的確是我的客戶,當初托我查了一件事,我也是費了好大的心思才查到的。只可惜,還來不及告訴她結果,她就因為一場意外”
方志軍似乎說了很多,但是對于向婉曾經拜托過他什么事,倒是守口如瓶。向婉對方志軍的人品和職業素養很是認可,說:“向婉跟我說過,他拜托你去尋找她的家人。當時她因為和自己的先生離婚,又經歷了一些事,所以對找家人的事也心灰意冷了,當初才會在電話里對你說不想知道家里人的下落。但是掛上電話后她就后悔了,還專程打了電話給我,不過,后來她出了意外,這件事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方志軍和向婉最后的確有通話,他聽到她能將事情原委事無巨細的講出來也覺得驚訝:“看來,夏小姐真的是向小姐的好友。”
向婉點頭:“不瞞您說,那晚我和向婉一起出的車禍,要不是她護著我,我也許就死了。后來一直惦記著她的事,總想著能為她做點什么當做遲來的補償。所以,今天特意把您找出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夏小姐的意思是”
“我會出雙倍的價錢,買向婉家人的消息。就算是,我還了她一個心愿吧。”
方志軍猶豫了一下,畢竟他也是開門做生意的人,當然不會拒絕送上門的錢。而且向婉已經死了,對方又說的很有道理
方志軍點頭:“告訴您可以,但是向小姐托我的事情念頭太久,資料我留著,但是不好找。不如您回家等我消息?”
向婉答應下來:“好,您有我的電話,到時候打通電話就可以了。”
方志軍走后,向婉整個人才放松下來,意識回籠,這才發現手心早已經出滿了汗水。
苦笑了一下,看來她真的是極度渴望知曉家人的下落吧。
但是他們呢,是不是也同樣在找她?
向婉開車回到公寓,剛掏出鑰匙要開門,隔壁的房門就被人打開。
出來的不是莫仲彥,而是一身休閑裝的莫濯南。
向婉回頭看到他,也不覺得意外。她今天去見方志軍,他肯定在家里也擔心壞了。
跟著向婉進了家門,莫濯南在她身后徘徊,向婉轉過身,似笑非笑的盯著男人:“想問什么,問吧。”
莫濯南猶豫了一下,搖搖頭:“沒事了。”
這下,換成了向婉詫異:“你真的沒有話要問我?”
莫濯南笑著搖頭,她這副輕松自在的樣子,肯定是沒從偵探那里得到什么消息。否則早就愁云慘霧的了。
“如果真的要我問什么的話”莫濯南攤開手掌在她面前:“能不能給我一把公寓的鑰匙?每次找你來都去仲彥的家等著,真的很不方便。而且,你現在身體這么不穩定,萬一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連鑰匙都沒有,我怎么進來幫忙?”
向婉揚眉盯著他,半晌,噗嗤忍不住笑出聲。
他這副苦菜花的表情真的很好笑。
她從包里掏出一把富余出來的鑰匙,放在男人的掌心中。
莫濯南拿到鑰匙,簡直比簽了一個大項目還要開心,向婉看著,心里被甜蜜一點點的侵襲。
莫濯南今天沒去公司,一直在莫仲彥的家里等到現在。給他點甜頭后,男人就嚷嚷著要留在這里吃飯,真是得寸進尺。
不過向婉今天的心情很好,所以也沒有拒絕。莫濯南都要以為今天是自己的幸運日呢。
廚房里,向婉在煲湯,懷孕后她一直記得給自己補充營養,這種湯都是每天必喝的。
莫濯南雙臂環胸,半依靠在門框上,臉上盡是輕松的笑意,目光卻沉沉的不曾從她的身上移開。
向婉穿著一件全面的娃娃裙,沒有平時在媒體面前的光鮮亮麗,但是整個人又散發出不同的味道來。她的長發輕挽著,用一條彩色發巾系在腦后,一個卡通的圍裙環在腰間,倒是相得益彰的襯得她的小臉粉嫩粉嫩的。
人家都說懷孕的女人最漂亮,莫濯南簡直要舉雙手贊成。
如果上帝真的在聽他的心聲,那么他現在唯一的心愿,就希望將這一刻延長再延長。
向婉察覺過來的時候,男人已經站在她的身后,鐵鑄一樣的手臂從她的腰間穿過,環抱住她,現在她的腰圍尺寸才算是粗了一些,環在臂彎里感覺也和平時不太一樣。
莫濯南將臉埋進她的頸窩,嗅著她身上的奶香,掌心緩緩地貼在她的肚皮上。
“苡薇,現在我才能體會到,擁有你們是意見多幸運的事。”他低沉的聲音從耳畔響起:“謝謝你,沒有拒絕我陪著這個孩子成長。看著他在你肚子里慢慢的長大,那種幸福感,真的難以言喻。”
向婉微偏過頭,嘴角噙著一抹柔柔的淺弧。
拒絕他?她怎么忍心。
聽著他此刻的話,就覺得很心疼。幸好她還不算太白癡,人的生命這么有限,如果還讓他傷心就太殘忍了。
向婉轉過身,因為肚子的緣故,莫濯南連忙向后退了一步,拉開彼此距離。
“濯南,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向你坦白。”她咬著唇:“可是,我不知道該怎么和你說。能給我些時間嗎?等我準備好了,什么都告訴你。”
莫濯南雖然疑惑她瞞著他什么,卻還是點頭,不舍得為難她一絲一毫。
莫濯南說要留,就真的留到了吃完晚飯才離開。要不是向婉借口累了想要休息,他恐怕還想留上一天一夜。
轉天一早,向婉抽空來到醫院。
上次住院因為有莫濯南在身邊,她一直沒有機會和劉主任碰頭。現在才特意抽了個時間回醫院,找劉主任。
而劉主任也早就等在辦公室里。
“謝謝您上次沒有告訴莫濯南我的病情。”
“莫先生不是你的直系親屬,你又要求我保密,我當然不能隨便泄露病人的隱私。”劉主任為她倒了杯水:“對了,你上次做的體檢報告我已經看過了。”
“怎么樣?”劉主任問她:“你這段時間,有幾次短暫的失明過?”
向婉算了算:“五六次吧。一開始的時候就三四秒的時間,但是這次維持了將近一分鐘。我以為是我低血糖的毛病犯了,難道不是?”
劉主任神情嚴肅,搖頭:“當然不是,應該是和你腦中的異物有關系。你因為懷孕,后期腦壓會漸漸升高,這次異物移動的位置太接近你的視神經,我懷疑是它造成了你的短暫性失明,而且接下來還會反復的失明,時間還會越來越長,直到某一天,它完全壓迫了視神經,那么你也就”
“瞎了,是不是?”
劉主任聽她如此坦白的說出來,愣了愣,隨即點頭:“沒錯。你現在已經快要六個月,已經沒辦法動手術拿掉孩子,就算動手術也可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所以現在最好的方案就是順其自然,現安全的將孩子生下來,剩下的,再作打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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