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將軍 第八十一章 棋盤之外:六神將最后一人
第八十一章棋盤之外:六神將最后一人
辰時二刻,周軍南營——!
正值天色大亮,只見在帥帳之內,長孫湘雨與秦可兒二女合力替謝安穿戴甲胄。
別以為穿戴甲胄是一件很輕松的事,事實上,整個過程相當復雜。因為全套的甲胄包括胸甲、腹甲、肩甲、臂甲、腕甲、腿甲、綁腿等等,普通質地的一套甲胄至少數十斤,重一點的甚至要超過百斤。對于武將而言習以為常,可對于像謝安、李賢這類文官而言,那可是不輕的負擔。
毫不懷疑,謝安穿上整套甲胄后,沙場之上他最多也只能做到站在帥旗之下,成為軍中的靈魂支柱,除此之外,別指望他還能為戰局做出什么。
當然了,事實上就算謝安不穿戴甲胄,他充其量也就只是起到激勵麾下士卒的作用,畢竟他可是一軍主帥,倘若戰局演變到需要他這位主將親自上陣殺敵的地步,那么,恐怕還是暫時退兵比較更符合當時利益的考慮。
與陳驀、梁丘舞這對堂兄妹類似的,每逢戰事親自上場的一軍主帥總歸是少數,就連費國、馬聃、唐皓等自身武藝相當不錯的將領,若無必要的話,也漸漸避免了親自上陣。除非情況特殊,需要有人站出來松散敵軍的陣型。
話說回來,這也是秦可兒初次見到謝安穿著甲胄,畢竟以往在軍中時,謝安總是以便服出現在旁人面前。正因為如此,她從未想到過,謝安在朝中的地位竟然高到可以在甲胄上雕紋蛟蟒的程度。
一條四爪的赤色蛟蟒……
這已經是王侯的待遇了吧?
八賢王李賢便服上的雕紋,那可也只是四爪黑蟒啊······
四爪的蛟龍,這明顯是大周朝廷中位極人臣的顯赫象征。
但問題是,李賢可是大周天子李壽的八兄,赫赫有名的八賢王,甚至于,大周朝廷一度準備冊封這位皇族的君子為齊王。而謝安雖說是冀京刑部本署的尚書令,但是年齡與資歷尚未達到封王拜侯的程度,更準確地說,僅僅只是在朝中供職不到四年的他論資歷甚至連最低階的爵位都夠不上。
但是,這個男人卻可以穿戴紋有四爪蛟蟒的任何服飾······
真是寵信吶!
大周天子李壽對面前這個男人······
一個廣陵郡蘇家的家丁,竟然能在短短四年內爬到這等崇尚的地位上,就算是秦可兒也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那匪夷所思的強運。
“意外地······好看······”撫摸著謝安的肩甲,秦可兒一雙美眸顯得有些迷離,待她回過神來時,這才發現謝安與長孫湘雨正用異樣的目光瞧著她。
尤其是長孫湘雨,她那種充滿戲謔、調侃的眼神,著實令秦可兒感覺面頰發燙。
“是呢!挺好看的······”長孫湘雨似乎挺熱衷地調戲秦可兒。只能說秦可兒那種楚楚可憐的外在模樣,總是會忍不住讓人想戲弄她一下,無論男女。
秦可兒也算是極為聰慧的女子,豈會聽不出長孫湘雨話中的調侃意味,當即雙頰羞紅,繼而,在望了一眼謝安后,緩緩地點了點頭,算是附和了長孫湘雨的話。
“是么?”謝安疑惑地低下頭打量著全身淡笑著說道,“這套甲胄是李壽······不對,是陛下兩年前賞賜為夫的不過一直都擺在柜子里吃塵……”
瞥了一眼謝安,長孫湘雨有些無語地搖了搖頭,無奈說道“總覺得今日的夫君大人缺少情趣呢……遠沒有以往有意思,真沒勁!”
她指的,是謝安沒有配合她的話來調侃秦可兒。
謝安苦笑著搖了搖頭,他當然清楚長孫湘雨的意思,甚至于,若在平時,他顯然會配合長孫湘雨來調戲秦可兒只不過今日,他實在沒有這個心情罷了。
“咳······湘雨你是怎么想到將它帶來的?”咳嗽一聲,謝安有些別扭地轉移了話題。
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長孫湘雨也不再提方才的事,微微一笑說道,“妾身以為吧,夫君大人總歸是一軍主帥,每回穿著便服,這總歸有些不合適······”說著,她上下打量了謝安身上的甲胄幾眼,有些介意地嘟囔道,“若非夫君大人就這么這么一套甲胄,妾身還真不想帶這套來……不過眼下看看,其實也沒大區別嘛······”
謝安為之汗顏,他當然知道長孫湘雨口中那句其實也沒大區別指的究竟是什么。
要知道,謝安總歸是文官,無論是早朝時所穿的朝服、還是在刑部當職時的官服、亦或是祭祀慶典時所用的禮服、再或是平時所穿的便服,這些在他府上有許許多多,擺滿了他與伊伊的房間衣柜,但唯獨,謝安沒有鎧甲,一套也沒有。
雖說早些年謝安與李壽出征西境叛軍時,也曾穿戴甲胄,但那時他所穿的,其實是他的妻子,炎虎姬梁丘舞最為重視的一身甲胄,那身通體赤紅、雕紋有插翅之虎的甲胄。
一來是梁丘舞的身形與謝安相仿,二來嘛,梁丘舞當時還真怕她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夫婿在戰場上被流矢所傷,因此便將她的甲胄貢獻了出來。畢竟梁丘舞與長孫湘雨不同,她并沒有很多的女裝,無論甲胄還是便服,都與男用的服飾無異。
事實上,當初謝安所穿戴的服飾,其實與梁丘舞幾乎沒有任何區別,畢竟照顧謝安起居的伊伊,以往正是梁丘舞的貼身侍女。
這一來二去,就使得謝安慢慢喜歡上了赤色這個很相當張揚的色調,要知道在冀京,很少有人會穿赤紅色的袍子或者服飾,倒不是不好看,只是怕被東軍神武營找上麻煩。
東軍赤紅、南軍淺青、西軍靛藍、北軍深黑,這四種色調雖說不想皇家御用的黃色那樣叫人忌諱,但是,冀京世家多少也會避讓一些,幾乎沒有人穿著純色,畢竟因為這種小事與冀京四鎮發生什么沖突,這實在是不值得。
換而言之,像謝安這樣毫無顧忌地穿著赤紅的人這在冀京確實是極罕見的。
當然了,對此長孫湘雨稍稍報以怨詞,畢竟這個女人偏愛水墨色,并不是太喜歡赤紅色更準確地說,赤紅色很容易就能讓她聯想到某個女人,某個跟她爭謝家長婦位置的女人,這種感覺并不好。
九月底,在大周已是深秋初冬,因此,謝安在甲胄外還要加一件御寒用的裘袍然后才是披風。而這時,秦可兒便很識趣地退后了,畢竟這是屬于長孫湘雨的。在梁丘舞不在的情況下只有長孫湘雨才有資格替丈夫完成這最后一道手續,這并非單單是責任,更是一種類似榮耀般的事,除非秦可兒打算徹底得罪長孫湘雨,否則,她就只能乖乖退后。
“是時候了,夫君大人……”撫了撫謝安裘袍上的絨毛,長孫湘雨輕醒道。!
“唔!”深深吸了口氣,謝安點點頭·大步邁出了帥帳,而在營內,僅存的五千士卒已做好出戰的準備。
繼謝安之后·秦可兒與小丫頭王馨亦扶著長孫湘雨登上了謝安那一乘主帥戰車。
說實話,謝安這回不是很樂意帶她們一同前往,但是最終·他還是被長孫湘雨給說服了,畢竟將劉晴逼到這般絕境的,總歸是這個女人,而不是他謝安。
至于秦可兒嘛,望著她一臉期盼的模樣,謝安也實在不好再說什么,畢竟·既然長孫湘雨都跟著去了,謝安也就不在乎秦可兒與小丫頭了。
半刻辰后·謝安親率著五千兵朝著那個已困住劉晴與陳驀的死谷而去,至于李賢,他則留了下來。
不過說實話,眼下他的本營,以及謝安的南營,其實守跟不守已沒有太大區別,因為營內就只有數百兵,只不過是考慮到營內的地窖還有些糧草,因此沒有舍棄罷了,畢竟在堵死葫蘆谷后,這兩個營寨幾乎已失去了戰略意義。
當然了,幾乎已失去戰略意義,并不代表這里就不用再守,畢竟誰也不能保證,在堵死了葫蘆谷的情況下,秦王李慎會不會再選擇從這里突破。
長孫湘雨口中的決勝之谷,劉晴口中的絕生之谷,當謝安率領五千兵卒來到這片山坳死谷時,天色已近乎巳時。
當時,周將馬聃已在山谷出口排列了三個千人的步兵方陣,死死占據住了山谷的出口,以防被困在山谷內側的太平軍突然殺出來。
“大人,二夫人!”
得知謝安親自率兵趕到,馬聃趕忙過來向謝安與長孫湘雨匯報當前的戰況。
“這么說,劉晴已被困在這片死谷內?”站在主帥戰車的前端,謝安拄著手中的寶劍,面色凝重地問道。
毫不遜色他身上的鎧甲,此刻被謝安拄在手中的寶劍,那可是梁丘舞曾經上陣殺敵的兵刃,是前東鎮侯梁丘敬生前送給自己女兒的禮物,堅韌鋒利。
在謝安當年征戰西境的叛軍時,梁丘舞將這柄愛劍贈予了夫婿謝安防身,從那時起,她這才改用長達八尺有余的寶刀狼斬。在此以前,那柄寶刀充其量也只是梁丘舞府上眾多兵刃中的一件收藏罷了。
或許那柄利劍曾經在梁丘舞的手中殺敵無數的關系,馬聃隱隱感覺自家大人今日更俱威懾,看似一階文官,卻隱約滲透出一股強烈的殺氣。
“是的······”有些驚訝地打量了謝安幾眼,坐跨在戰馬上的馬聃抱了抱拳,恭敬說道,“劉晴來時,其行軍途中,西面皆有二夫人預先安排的伏兵,再加上末將在溪谷所放的那一把火,劉晴只能選擇躲入死谷……”
果然是湘雨逼劉晴不得不選擇了這條死路······
謝安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眼長孫湘雨,似乎是注意到了夫婿的目光,后者報以甜美的笑容,僅看她此刻好比世家貴婦人的恬然安靜,誰也不會想到,這個女人,實則是胸藏百萬兵甲的謀略大家。
“劉晴······還有多少兵力?”望了一眼死谷內側,謝安皺眉問道。
“回稟大人······”說到這里,馬聃忽然注意到了謝安身上的甲胄,咳嗽一聲,改口說道,“回稟大帥·賊首劉晴眼下還有四千兵!”
“四千兵?”謝安聞言一愣,有些詫異地打量著四周的馬聃軍,畢竟在他看來,馬聃除了那三個千人的步兵方陣外·外圍還有多達五千的輕騎兵,換而言之,此地的馬聃軍,總共差不多有八千以上。
明明在兵力上占據絕對優勢,可馬聃卻做出了防守的舉動?
似乎是注意到了謝安臉上的疑惑,馬聃猶豫一下,抱拳說道·“啟稟大帥,事實上,末將方才已嘗試殺進去·不過,很慚愧被擊退了,損失了千余兵力······是故,末將守住山谷出口,等大帥與二夫人來主持大局!”
謝安聞言心中愈加奇怪,詫異地打量著馬聃,畢竟在他的印象中,馬聃可不是崇尚防守的將領,他與費國一樣·都是謝安麾下極具攻擊性的主將,與真正善于防守的張棟是決然不同的。
“太平軍的反擊十分兇猛么?”瞥了一眼謝安臉上的詫異之色,長孫湘雨詢問馬聃道。明眼看是詢問·可實際上,她卻是在提醒自家夫婿。
“是,賊軍的反擊十分兇猛!”馬聃點了點頭·有些尷尬地說道,“方才末將嘗試著用兩千步卒進攻死谷內的賊軍,結果卻反而被賊軍擊潰……白白犧牲了千余將士……”
“這不奇怪······”謝安微微搖了搖頭,目視著遠處的死谷地形,勸慰道,“眼下的局勢,與本府前一陣在夏口時大致無異·太平軍絕了逃生活路,自然心生背水一戰念頭……”
“可是······賊軍只動用了三百人!”馬聃面色古怪地補充道。
“三百人?”謝安聞言滿臉驚愕·目瞪口呆地望著馬聃說道,“三百人擊潰你兩千步卒?并且叫大半士卒折陷其中?”
“是!”馬聃點了點頭,舔了舔嘴唇,低聲說道,“那三百人……絕非是尋常士卒,其軍中一名士卒,竟然獨力殺了末將麾下一位裨將……”
開玩笑吧?
區區一名士卒,竟然能夠獨自殺死一名領兵將軍?雖說是裨將。
“馬聃將軍碰到的,必定是天府軍!”主帥戰車上,響起了秦可兒輕柔的話音。
“天府軍?”謝安又是驚訝又是疑惑地望著秦可兒,驚訝于秦可兒越來越不在意暴露她真正的身份,為他揭秘有關于太平軍的情報,疑惑于她口中的天府軍,究竟是什么來頭。
注意到謝安用詢問的目光望向自己,秦可兒也不再隱瞞,低聲解釋道,“據小奴所知,劉晴身旁始終有一支最為精銳的兵力,人數為三百人,號為天府軍,是太平軍第三代主帥陳驀的直系兵力,由太平軍將領楊峪所率領,平日里負責保護劉晴,很少參與戰事。據說,天府軍中哪怕是一名士卒,都擁有著千人將的武藝…···”
“嘶……”謝安驚地倒抽一口涼氣。
一名士卒就有千人將的實力,那豈不是比東嶺眾或者金陵眾還要厲害?不對,兩者根本無從比較了……
“真是意外,原來劉晴還有那么一支精銳啊!”輕笑一聲,長孫湘雨搖曳著手中的折扇,似笑非笑說道,“怪不得她沒什么顧慮就一頭鉆入了這個死谷呢!——夫君大人,就算繼續呆在此地恐怕也不會有什么進展,不如重兵壓上……”
謝安緩緩點了點頭,當即與馬聃軍合兵一處,緩緩朝著死谷內側進兵。
僅僅只前行了不過三五里路程,謝安便瞧見了劉晴的那支軍隊,那是緊靠著山崖內壁的四
勝券在握?
可能謝安有這種感覺吧,畢竟照馬聃所言,劉晴眼下只剩下四千兵,而他這邊,卻有多達一萬五千,在如此懸殊的兵力下,劉晴不可能還有什么勝算。
要知道,長孫湘雨刻意留下的五千兵,那可都是經驗豐富的弩手,就算太平軍中再冒出幾位像陳驀那幫的猛將,恐怕也難以挽回勝局。
畢竟······
謝安不由自主地望了一眼自己軍中那些由運糧馬車運輸過來的大型軍械,那些由灰布罩著的大型軍械。
“布陣!”謝安面無表情地下達了將令。
將令下達,一萬五千周兵迅速地列好陣型。
而在此期間,謝安則注視著遠處劉晴身邊那位既是親戚又是摯友的兄長,陳驀,或者說,梁丘皓。
這并非是謝安第一回與陳驀沙場相見,但不出意外的卻是最后一回,除非陳驀愿意投降,當然了,對此謝安已幾乎不報以任何希望。
不過即便如此謝安還是忍不住想再勸說陳驀一回。
“大舅哥!”無視周兵與太平軍士卒驚愕的目光,立在主帥戰車上謝安大聲喊道,“事已至此,難道你還要執迷不悟么?——太平軍,已無法再挽回劣勢了,不是么?投降吧……”
聽著謝安那最后三字中仿佛懇求般的語氣,陳驀為之動容別說他,就連劉晴亦是倍感驚訝,驚訝于在這種情況下謝安依然還是希望陳驀能夠迷途而返。
“陳大哥?”劉晴小聲地提醒著陳驀。
仿佛是猜到了劉晴的意思,陳驀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我不知道說什么…···既然如此,那就莫要搭話,免得待會廝殺雙方心中不忍!”
“這樣······”劉晴輕輕咬了咬嘴唇,忽然輕笑說道,“這樣的話,我倒是想跟那個女人說兩句……”說著她在陳驀倍感意外的目光下,策馬上前,輕聲喚道“鴆姬長孫湘雨…···是哪位?”
久久不見陳驀回應,謝安難免有些失望,咬咬牙本打算舍棄那份交情大舉進攻卻意外地聽到了劉晴的詢問。
“有意思······”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家夫婿的詢問眼神,長孫湘雨咯咯一笑,在秦可兒與小丫頭王馨的攙扶下從軟榻上站起身來,輕笑著對劉晴說道,“妾身在此,有何指教?”
深深注視了一眼對面那位艷麗的婦人,劉晴嘴角揚起幾聲莫名的笑容笑著說道,“我就知道你會親自來此…···自己布下的局不看到最后,就會感到遺憾,感到不甘心,對吧?”
“…···”長孫湘雨微微皺了皺眉,說道,“你想說什么?——事已至此,再耍嘴皮子可沒什么意思!”
“呵!”劉晴輕笑一聲,口吻帶著幾分嘲諷,說道,“真是自負吶!—你不會真以為,這世上就沒有人能你看得更遠吧?”
“哦?”長孫湘雨臉上露出幾分戲謔笑容,抬手指了指四周,笑瞇瞇說道,“如果你指的是你自己,那妾身只能遺憾的說,你還太嫩了!”
“哼!”眼眸一瞇,劉晴冷冷說道,“你太自負了,長孫湘雨,以為世上就沒有能超過你的智者?——你這份自負,會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嚯?”長孫湘雨輕笑著搖了搖頭。
“你以為是你逼我一頭鉆到這個死谷來的?”搖了搖頭,劉晴淡淡說道,“你錯了!——是我主動進來的!”
“死鴨子嘴硬!——主動讓自己深陷絕境?”
“絕境?”劉晴冷笑一聲,寒聲說道,“不,我是在這邊等你啊,一直在等你!——你覺得你已經將我關到這個死谷了?別忘了,在你進入山谷的那一刻,你也進來了……只要有一支軍隊襲你身后,那就不是你關我,而是我關你了!”
“以自身作誘餌,引妾身出面……了不起,了不起!”長孫湘雨撫掌稱贊著,忽而咯咯一笑,神秘說道,“此時此刻,一支軍襲妾身身后,確實呢,這樣的話,妾身確實會挺頭疼的,不過······你還有兵么?—倘若你指的齊植那一萬人,那太遺憾了,這支伏兵,這會兒恐怕已經被解決掉了!——別小瞧了妾身的計算能力,在妾身面前還想藏起一支兵來?真是幼稚!”
“果然······”劉晴的面色平靜了下來,在望著長孫湘雨許久后,笑著說道,“果然,這招對你沒用……只要是出現過一次的軍隊,你絕不可能將其遺漏,不過······如果是從未出現在你面前的軍隊呢?!”最后一句,劉晴猛地加重了語氣。
“……”長孫湘雨微微皺了皺眉。
而就在這時,周軍的后方傳來一陣震天的喊殺聲。
“怎么回事?”謝安疑惑地詢問傳令兵。
片刻之后,便有士卒前來匯報。
“報!有一支兵馬襲我軍后方,已占據山谷出口!”
“怎么會?”馬聃聞言目瞪口呆,驚駭說道,“不可能!——二夫人已算遍了賊軍所有軍隊,劉晴不可能還有藏匿的兵力!”
而此時,秦可兒正一臉驚色地喃喃自語著說道。
“從未出現過的軍隊···…等等!伍衡、齊植、枯羊、魏虎、衛縐……”數到這里,秦可兒面色頓變,喃喃說道,“糟了!——至今為止,太平軍的六神將只出現五名,還有一個······”
“搖光神將嚴磊!——我太平軍在荊州總督大小事務的一方神將,他,從未出現在你面前過···…”遙遙目視著長孫湘雨,劉晴嘴角揚起一個弧度,冷笑說道,“沒想到吧,長孫湘雨?這顆在棋盤外的棋子
“呵!”淡淡一笑,長孫湘雨平靜的面色,叫人猜不透她心中想法。
“太過于自負的你,多半是誤會了吧?可并非是我劉晴被你算計,被你一步步牽著鼻子走······而是你,從一開始就陷入了我劉晴的算計!”抬手一指四周,劉晴眼神一冷,沉聲說道,“此谷,我命名為絕生之谷,這并非是針對我太平軍而言,而是針對你!——我,一直在等你!”
“原來如此······真正的目標是妾身么?”長孫湘雨抬頭瞧了一眼劉晴,啪地一聲合攏了手中的折扇。
“果然,妾身與你八字不合!”
而與此同時,在山谷外,太平軍六神將之搖光神將嚴磊,手持利劍的右手一抬,率領著仿佛從天而降般的大軍,襲向謝安軍的背后。
“殺進去!——全殲周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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