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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媽媽只覺得心里澀澀的雖未嫁人可自己也是女人也年輕過明白老太君說的是道理可知道歸知道眼下聽著老太君說得這般明白透徹心里難免還是會有些發涼 輕輕嘆了口氣墨媽媽只能頷首又猶豫‘那六小姐會愿意么四老爺和四夫人…‘
雖接觸不多但墨媽媽對這個六小姐卻有些說不出的感覺總覺得這六小姐讓人看不穿摸不透甚至莫名的讓人生出些類似忌憚一般的敬畏感墨媽媽心道這個六小姐至少也是個綿里藏針的性子不過這針究竟藏得有多深、多利那就很難說了老太君想替六小姐安排人這六小姐會愿意么四老爺可是只四夫人一個啊墨媽媽有些疑慮地望著老太君 可老太君卻笑了‘墨染啊你看人還是欠功夫啊‘稍稍一頓眼睛微微瞇著輕輕頷首道‘這六丫頭可不是老四那兩口子的性子這丫頭性子淡著呢‘
說著輕輕咳了咳墨媽媽趕緊將腳邊的暖爐挪開了些又去端了些水來灑在周邊 弄完之后回來有些擔憂望著老太君‘奴婢去取些梨膏來吧‘
老太君笑了笑擺手道‘無妨人年紀大了物件兒也就銹了我自個兒的身子自個兒明白不打緊的‘
見老太君這般說墨媽媽也不再提只將老太君身后的墊子重新擺弄齊整好讓老太君躺得舒適又捧過一旁的茶伺候老太君飲了一口 墨媽媽思量著卻還是有些不明白‘老太君您是說六小姐會接著‘
老太君輕輕頷首神情中一抹篤定的笑意‘這個丫頭打小便不同你想想原先太子到咱們府上這可是金玉一般的人兒啊哪個丫頭的眼睛不跟著轉便是那三丫頭也是跟著跑了幾年的后來見太子性子冷這才轉了心思可這六丫頭你幾時見過她正眼瞧過太子一眼‘
墨媽媽想了想‘那時候六小姐年歲還小又受過太子殿下那豹貓的驚嚇遠著太子也是有情理的啊‘
‘那時候不懂難道如今還不懂么‘老太君搖首一笑‘這秋池一去數十日回來后又未親近她換做平常女子心里還能沒個疙瘩還能像她這樣神清氣爽面色好氣色潤的這六丫頭是早將這些看明白了她啊求的不是那些求不到的東西想明白也好啊省得自己為難自己秋池也是個知禮數的這正妻但凡賢惠持家他也斷不會不給臉面只要六丫頭肚子能爭氣些待有個嫡子撐門戶了那這北將軍府主母的位置也就沒人能動彈她的了如今太子殿下那性子日后承了大統這一朝天子一朝臣——秋池定然是頭一份的…
老太君意味深長的看著墨媽媽墨媽媽若有所思那咱們家內有五小姐這個皇后外面又有六小姐這個北將軍府的主母…
頓時明白只要五小姐和六小姐能坐穩這兩個位置即便不能得到丈夫的寵愛但只要能坐穩日后有了子嗣那日后的太子和少將軍都不會不顧念納蘭侯府這個外家——其他三大侯府又如何能比得老太君看的是長遠啊墨媽媽遂將欽佩信服的目光看向老太君這時老太君卻幽幽嘆了口氣人力終有盡時此刻說這些還為時過早墨媽媽笑道老太君就放心吧眼下六小姐也嫁了再過十來日五小姐也該入宮了——兩位小姐有您這個老祖宗在后提點著還怕不成么 老太君垂了垂眼瞼六丫頭這邊我倒還無甚擔心的——我只擔心這五丫頭…太子殿下可不比秋池這幾年下來太子殿下性子轉了不少可這心思卻是愈發難琢磨了頓住輕輕闔了眼這幾月宮里宮外看得著的、看不著的——到處都是事兒啊…
窗外的天陰陰的屋中光線也是一片暗沉墨媽媽站了片刻見老太君沒了再說話的興致便伸手拉了錦被替老太君搭好輕輕地退了出去我是分割線無論愿否時光總把人拋隨著大婚一日日的臨近司馬陵的心緒日見煩躁他也不知自己是因為常妃余黨一案遲遲未有進展而煩躁還是因為別的明明一切都已經在心里謀劃好了可是看著日子一天天的逼近心里總不時有種不確定的失落讓他心煩意亂可是他現在卻沒有別的選擇即便他現在是萬千寵愛在一身的太子但有些事情卻由不得他做主他只能等可這等的滋味也實在太過難受原先秋池未歸似乎還未有那么難耐可如今雖然明知秋池這幾日都在忙于公務但他心里還是有些說不出的嫉妒和不安而他眼下卻是動彈不得沒有親政沒有權力他就不能將那個他心心念念的人兒納入羽翼在現在這種風口浪尖的情勢下他無力將她接入宮中也不敢將她接入宮中她的再嫁之身她的元國血統任何一點為人所知以他現在的能力都沒有辦法再保護她所以縱然思之欲狂也只能忍耐每思及這些他不得不承認和接受的現實他心里便會生出些煩悶很想問那個女子為何嫁得那么快為何不多等我一等若她還身在納蘭侯府那一切便要容易得多靜靜地站在案前心中思緒起伏萬千書案前正正對著的便是那副鷹圖——自己的題詩同她畫的鷹相映成輝看起來是那么的相配 天地蒼茫蒼鷹睥睨翱于天際似欲躍紙而出——分明自己未提詩之前她便已經道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思胸中之志…
還有更相配的么這天下間也沒有比她更明白自己更適合自己的了正乍喜乍愁間書房門外傳來了腳步聲腳步聲在門前頓住王栓恭謹的聲音傳來殿下秋將軍和納蘭少爺求見回過神來微微抬首沉聲讓他們進來少頃二人便前后進入秋池面色沉靜他身后的納蘭笙卻有些沉不住氣的愁眉目光在二人面上輕輕一掃便知進展并不順利司馬陵淡淡挑眉一笑望著納蘭笙沒線索王栓設了茶座后退下納蘭笙鎖眉嘆氣的坐下施統領怕老婆卻跟小姨子有勾搭韋統領的弟弟好賭有個女兒嫁出去生不出孩子被夫家休了兩家打了一架現在成了仇嚴統領在外頭養了個外室生了個私生子已經六歲了嚴夫人還不知情于統領是孤兒只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義兄在外跑單幫本錢是于統領瞞著于夫人偷偷給的五人中只曹統領未查到什么同明面上看到的一樣現在的夫人是繼室原配八年前亡故了如今夫妻感情甚篤親友關系也正常頓住搖了搖首就這些了沒一個同宮中有聯系的說完自己查到的情況納蘭笙很是懊惱司馬陵垂眸頷首將目光看向秋池你那邊情形如何秋池沉聲道七月前常妃派出的那殺手乃是四年前的二月份從宮中離職的隸屬二隊嚴統領的手下當時是因當班時間醉酒被曹統領發現呵斥了他頂撞了幾句鬧得不好看后來嚴統領得知便將他去職了此人沒有家眷只獨身一人平日也無惡習和同僚關系也屬平常臣查過他自宮中離職后便沒有人再見過他臣也查了這十年來宮中離職的禁衛包括此人在內共有三人下落不明三人分屬不同統領都是獨身一身外郡人氏司馬陵贊許地點了點頭看著二人笑了笑你們接手也不過幾日能查到如此已是不錯頓了頓眸色沉了兩分她籌謀至今至少也有近十載隱忍非同一般她想謀的是這個位置故而隱秘是第一的進宮前她不過是無母的庶女并無多少勢力后來這些想必都是進宮后經營的如今慶華宮的幾個黨羽親信均已伏誅剩下的除了這禁衛軍中的其他也不足為慮你們也不過太過急慮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早遲罷了 納蘭笙緩緩地點了點頭忽而蹙眉可眼下這五個統領除了施統領外其余四人皆告假避嫌…
自那夜后四個副統領紛紛托詞告假如今職務都由副職兼著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啊司馬陵思量了片刻少頃抬眸懶懶一笑先召兩個回來——再好生看看動靜又垂眸想了想把韋統領和于統領先召回來吧 sod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