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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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氏的一席話讓俞敬修聽得有些發愣，費氏卻另過臉去擦了眼角的水光，再望的時，已是一臉燦爛的笑容。
“那妾身就先走了。”她曲膝給俞敬修禮了個福禮，道，“大爺早點歇了吧”然后起身就退出了書房，一路疾行回了廚房。
廚房依舊如她走時一樣靜悄悄的，早已經收拾好了，采蓉正坐在廚房的小杌子上發著呆。
見費氏了，她面上一喜，喊了聲“姨娘”。
費氏笑著朝她點點頭，道我走后，灶上的那些婆子可曾來為難你？”
“沒有。”采蓉心里暖哄哄的，“您走了之后，沒別人來過。”
“那我們回屋吧”費氏笑道，“時候也不早了，一早還要給大奶請安呢”
采蓉應了一聲，打著傘服侍費氏回了屋。
不為，她覺得費氏好像松了口氣似的，整個人都輕松起來。
第二天清晨，雨停了。
采蓉早早地起來服侍費氏梳洗了一番，剛出廂房門，還沒來得及叫上吳姨娘，她們就聽到正屋里傳來俞敬修吼聲，雖然聲不清楚吼的是，但聲音里透露出來的怒意卻能清晰地感覺到。
俞敬修的脾氣很好，很少看到他發脾氣，何況是當著大奶的面 采蓉就打了個寒顫，有些心慌地朝費氏望去。
費氏的臉色也有些凝重，低聲道你跟吳姨娘說一聲，我們等會再好了。”
采蓉連不迭地點了點頭，扶費氏進了屋，然后去隔壁跟吳姨娘說了一聲。
吳姨娘笑著向她道了謝，抓了把窩絲糖給她吃，然后讓蓮心幫她換了件家常的衣裳，坐在臨窗的大炕上做起針線來。
蓮心心里則像被貓抓了似的，不時地跑到廂房門口踮起來腳來朝外望。
吳姨娘則叫她無妄之災。”
蓮心聽著臉色一紅，訕訕然地坐到吳姨娘身邊，幫著吳姨娘做著針線。
中午，前院傳來消息，范氏病了。
吳姨娘想了想，吩咐蓮心你幫我換件衣裳，我們去看看大奶。”
蓮心反而有些猶豫起來這個時候去，好嗎？”無錯不跳字。
就是傻瓜都看得出來，大奶是和大爺置氣才生得病。
她不禁小聲嘀咕道也不是真的病了還是…”“裝病”兩個字她不敢說。
“就你話多。”吳姨娘皺著眉頭低聲喝斥蓮心。
蓮心忙挽了吳姨娘的胳膊，討好地笑道這不是在姨娘面前嗎？有旁人在，我哪敢啊”
“你也這話說不得啊”蓮心活潑好動，吳姨娘真怕她闖禍，偏生又沒本事幫她擅后，只好訓誡了她一番，“禍從口出你難道不？前面在花廳服侍的那個小丫鬟是被發落的，你心里難道不清楚？總也不長記性…”
蓮心聽著臉色發白直哆嗦，緊緊地把吳姨娘的胳膊箍住疾聲保證“我再也不敢了”。
吳姨娘又小聲交待了她一番，這才帶著她去了前面的正屋。
費氏和采蓉比她們先到，正在屋檐下侯著。看見吳姨娘她們，她笑著朝吳姨娘點了點頭，又看了范氏的正屋一眼，意思是范氏正不舒服，這個時候、這個地點不好和她打招呼。
吳姨娘落得輕松，也朝著她笑了笑。
正廳的簾子一撩，墨篆沉著臉走了出來大爺給大奶請的御醫馬上就要到了，兩位姨娘還是先回避回避。”說完，看也沒看費氏和吳姨娘一眼，扭身就回了屋。
吳姨娘無所謂，轉身就要走。
費氏卻低聲喊了吳姨娘我們一塊走。”
吳姨娘笑著點了點頭，卻看見俞被一大群丫鬟婆子簇擁著走了進來。
兩人忙退到了一邊，待俞走時兩人齊齊曲膝行禮，恭敬地喊了聲“”。
俞的目光從她們身上掃過，腳下卻一步也沒有慢，徑直進了廳堂。
那些丫鬟、婆子也都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地跟著進了廳堂，只有束媽媽，回頭瞥了費氏一眼。
費氏正用眼角的余當打量著俞一眼，兩人的目光就對在了一起。
束媽媽嘴角微扯，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費氏心中一涼，想要看個仔細，束媽媽卻疾行幾步跟在俞身后進了廳堂。
束媽媽是個十分低調的人，她事都聽俞，就是俞敬修也未必指使得動她。她這樣看，到底是意思？
吳姨娘一直低著頭，見俞等人進了屋，她不由舒了口氣，和神情有些恍若的費氏打著招呼我要了，你是等會還是和我一起？”
“我和你一起”費氏的神色有些僵硬，勉強地朝著吳姨娘笑了笑，一路沉默地和吳姨娘回了屋。
到了，正屋傳出話來，說御醫診斷范氏是心角痛。
這下子連俞閣老都被驚動了。
“年紀輕輕的，得了這樣的病。”他皺著眉頭問俞，眉宇間浮上些許的惱怒，“你再給德圃屋里挑幾個人吧？無不少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老爺是糊涂了吧？無不少字”俞笑道，“這個時候，好往德圃屋里安人。就是要安人，也要等些日子才是。我看這件事還是慢慢的來吧”
俞閣老聽著就有些暴躁，不耐地道你我都是半截進土的人了，卻只有珍姐兒這個外孫女兒，現在不是心痛他的時候。”
老夫老妻的了，俞閣老透個音俞就他心里想，聞言不由訝然，沉聲道老爺，是不是外面有事？”
“外面能有事？”俞閣老嘴里這么說，卻神色煩躁地揮了揮手，“你管好家里的事就行了。”
俞順著俞閣老應下，轉身卻找了俞槐安問話。
俞槐安翼翼地斟酌道這些日子也沒事…不過貴州趙總兵因為撫夷有功，皇上讓內閣集議，想讓趙總兵遷任右軍都督僉事，佩征事將軍印…好像為這件事，皇上還特意招了趙凌的進宮問話以示優寵…”
俞一心情極壞。
阿森的心情卻極好。
他問傅庭筠這樣說來，九爺又要升官了哦？”
“要等正式的公文下來。”傅庭筠笑著，彎腰從籠箱里拿出一雙曦哥兒小時候穿過的一雙虎頭鞋遞給王靖潼，“拿去，放在枕頭邊，討個吉利。”
王靖潼紅著臉接過了虎頭鞋，抬頭卻看見阿森在一旁嘿嘿嘿地傻笑，不由得含羞帶怒地瞪了他一眼，只是這眼神太過溫柔，沒有殺傷力罷了。
傅庭筠看著不禁抿了嘴笑。
“嫂嫂”王靖潼不依跺著腳。
大家都笑了起來。
傅庭筠道我這是在為阿森高興呢”說著，眼眶不由有些濕潤，“阿森如今也要做父親了…”她想起第一次見到阿森的情景，眼淚忍不住還是落了下來。
阿森眼睛紅紅的。
王靖潼是阿森生世的，成親前阿森也沒少給她說的經歷。
她心中一酸，也跟著落起淚來。
“嫂嫂，您放心，我會回倍對阿森好的。”她向傅庭筠保證。
傅庭筠連連點頭，看著面前哭成了淚人的王靖潼，又覺得太不經事了，忙笑著擦了眼角的淚，道看我，你們難得一趟，我凈說這些讓人傷心的話”說著，拉了王靖潼的手，道走，我再給你清幾件曦哥兒小時候穿過的衣裳…這剛出生的小孩子皮膚嫩，穿舊衣裳免得把哪里給磨傷了，最好不過了…”
王靖潼也覺得反太得大了些，雖然有些羞赧，但還是笑著和傅庭筠去了放箱籠的內室，又想讓氣氛好一些，少不得要尋些高興的話說，就重新提起趙凌可能會升遷的事來我聽爹爹說，佩將軍印的總兵是從一品，都督府僉事是正三品，大哥現在是正二品，算是算起品階來，應該按從一品算吧？無不少字只是不能不能拿三份俸祿？”
傅庭筠被王靖潼的話哄得笑了起來，道我倒不稀罕他的三份俸祿，我盼著他能當那個都督府的僉事…聽皇后娘娘說起的時候，我心里還暗暗竊喜了半天，誰卻只是個虛職”
“大嫂也別小看這虛職，”王靖潼笑道，“有了這虛職，以后右軍都督府的諜報就要送大哥一份，右軍的事，大哥也能了…”
傅庭筠何嘗不知，只是心里有時候不免有些念想罷了。
反正橫豎趙凌一時半會也回不來，她不再說這件事，而是嘆道我想去貴州看看你大哥，可你大哥也不答應，說貴州那里多瘴氣，怕我被染上…若是曦哥兒再大些就好了。”
像趙凌這樣鎮守一方的大將，按例家眷是要留在京都的。若是想帶了到任上，就必要留下長子寓居京都。
手心手背都是肉。能和趙凌相守，就要和分開，想照顧，就得和趙凌各居一方。只希望趙凌十年之后真的能下決心離開貴州…
傅庭筠和王靖潼說絮叨著，月川卻驚慌失措地跑了進來，不好了，大把人給打了”
“呦呦？”傅庭筠很是震驚，“她不是在屋里練大字嗎？會打了人？被打的人要不要緊？有沒有去請大夫？”
“鄭管事已經去請大夫了，”月川急得都人哭起來，“被打的是個小，捂著眼睛只喊痛，也不怎樣了…”
聽說是個孩子，還傷了眼睛，傅庭筠手腳發軟，幾乎站都站不住了。
也是做母親的人，將心比將，如果是的孩子遇到這樣的事…
她不敢往下想，六神無主地催著月川帶路快，快帶我去看看”
今天又早一點，希望能調整…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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