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傾城 第一百二十六章 沉痛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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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暗門里的時間方舒薇根本就無法感知。那繃緊的神經是一刻也不能放松，外頭的悄然無聲更是讓她心中紛亂，究竟漣漪如何了，究竟她該如何？感覺身子已經麻木僵掉了，但是卻依舊是不敢開口不敢出聲。而眼淚卻是不自主地往下流了，漣漪是出事了吧，一切都是因為她，從一開始牡丹苑暴露就是因為她，是她害了漣漪啊！心中是難以名狀的懊悔和自責，若非她，今日之事定不會發生吧。
漣漪墜樓的消息早就是傳開了，那衣裳不整，發髻散亂，一刀直中咽喉死不瞑目的形象以訛傳訛之下更是驚心。卓寒醒來的時候便是驚覺要遭，外頭又是亂哄哄的，他匆忙一看，眼神便是沉了下去，即刻跑到了漣漪房里，去只看到老鴇臥倒在地，遍尋不見方舒薇身影。
“醒醒，快醒醒！”卓寒輕拍老鴇的面頰。很是焦急道。
老鴇倒沒有受傷，被卓寒拍醒之后是睜大了眼，即使恐慌又有些茫然。
“王妃娘娘呢？”
“漣漪呢？”兩人異口同聲問道。
卓寒面色一沉道：“漣漪……不在了，你還記得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進來時屋里有人嗎，王妃娘娘呢？”
老鴇一聽漣漪不在了，腦海里是哄一聲炸開了，又有些懵了一樣眼神有些呆滯。
卓寒見狀，便是一個巴掌打過，漣漪已經不在了，若是王妃再出事，他也只有以死謝罪了！
“漣漪……漣漪啊！你怎么就走了呢……”被卓寒打了一巴掌，老鴇也是清醒了，卻是嚎啕大哭起來。
“夠了，你告訴我，進來時可看到王妃娘娘了？”卓寒喝道。
在暗室里的方舒薇聽到了卓寒的聲音，便是宛如聽到救命天籟一樣，便是咚咚敲著墻壁，想喊卻是喊不出聲來。
“蹬蹬”的腳步聲急速而來，是岳豐凌疾奔而來，原本他便是比往日早些回府，路上遇上卓寒遣來送口信的人，他有些感覺不妙便是策馬狂奔，直趕牡丹苑而來。那進城聽到的流言已讓他驚心，心是要跳出胸腔一樣，漣漪死了？那舒薇呢？舒薇是不是也出事了？而到了牡丹苑之后，他便是直奔漣漪房間，正好看到卓寒再問老鴇。
“王爺！”卓寒看到岳豐凌。便是單膝跪下，請罪道。
岳豐凌卻是沒聽到一樣，直逼問老鴇，喝道：“王妃呢？”
岳豐凌的形象一向駭人，即使帶著銀色面具也是讓人心生畏懼，這老鴇便不知道岳豐凌才是牡丹苑真正的東家，以往也最多知道漣漪和賢王交情不淺，但這個時候漣漪死了，老板便是更害怕賢王了。“我……我沒看到王妃娘娘！”哆嗦著，老鴇顫抖說道。
“沒有……”岳豐凌的聲音是陡然拔高，幾乎有咆哮的趨勢。
“砰砰砰”方舒薇聽到岳豐凌的聲音就敲擊地更響了，只是岳豐凌心中怕著發生最可怕的事情，心頭狂亂，哪聽得到那敲擊聲啊！
而老鴇被岳豐凌一吼，就更是失魂落魄般了，竟也是沒有聽到。幸虧還有卓寒，他心頭雖亂，卻是因為岳豐凌的到來而等著領罪，便是聽到了墻壁的敲擊聲。
“王爺，有人！”卓寒知道岳豐凌對方舒薇關心極甚，所為關心則亂。卓寒提醒道。
“卓寒，王妃要有個三長兩短，你就以死謝罪吧！”岳豐凌心頭又懼又急，怒聲喝道。
“砰砰砰！”敲擊聲更急促了，這一次，不僅是卓寒聽到，岳豐凌也是身子一震，漣漪的屋子里是有暗門的，難道說……一時之間有了希望，他便是什么也不顧，直奔漣漪床頭。對于這房間的一切他都是熟悉的，是他派人在屋子里建了暗室的。隨著岳豐凌暗下機關，方舒薇便是腳步踉蹌地走了出來。
“舒薇！”岳豐凌見著方舒薇便是心口大石落下了，沒事，他的舒薇沒事啊！
“漣漪呢，漣漪在哪？”方舒薇有些站立不穩，緊緊拽著岳豐凌的手臂，面上掛著淚痕，眼神之中是有些自我逃避般的迷茫。明知漣漪怕是出事了，卻還想從別人口中聽到她無恙的消息，方舒薇看著岳豐凌的眼神又帶著哀求。
岳豐凌摟住搖搖欲墜的方舒薇，看她這模樣，便是緊緊抱住，低聲道：“舒薇，別害怕，我來了，我來了”
卓寒知道當下最明智的便是離開，同時他也是把老鴇給扯了出去。
“漣漪呢？”方舒薇心下已經確定了，只是還有些自欺欺人問道。
“舒薇。是我不好，讓你嚇著了！”岳豐凌感受著方舒薇顫抖的身軀，又是懊惱又是憐惜道。
“豐凌，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伏在岳豐凌的懷里，方舒薇嗚嗚哭起來，岳豐凌的回答也是告訴她漣漪死了，真的死了，是她害死了漣漪啊！
岳豐凌不想方舒薇把責任歸咎于她自己，而且事情究竟怎么回事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時候只能抱著方舒薇，安慰道：“不是你的錯，舒薇，不是你的錯，我們回府好嗎，回府慢慢說。”
“漣漪在哪，我要見她！”方舒薇從岳豐凌懷里掙脫出來，卻是含著淚咬牙道。
他來的時候，已經看著京都府衙的衙役仵作都到了，這個時候人也該到了府衙了吧！“舒薇，聽我說，先回府好嗎？”。捧著方舒薇的臉，為她擦去面上的淚痕。岳豐凌一字一句道，他匆忙趕來，已經讓人知道漣漪和賢王府的關系，不過漣漪一死，便沒有什么能查了。而他要知道當時所有的一切，看方舒薇如今的狀態，很是讓他擔心啊！
“回府？好，回府！”方舒薇還有些失神，但又有些堅定道。
牡丹苑的門前是簇擁著查案的官差，看熱鬧的百姓，所以岳豐凌便是半擁著方舒薇從后門而出。方舒薇的面上總有些失神的。那怔怔模樣便是讓岳豐凌很不安。她在暗室里面定是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的，但是對于外面發生的一切也一定是聽得清清楚楚。他光顧著找方舒薇，根本就沒有去看漣漪的模樣，但是聽著那些熙熙攘攘的人聲，似乎很是不雅觀。
卓寒先一步守著馬車，等兩人出來便是掀開車簾，再是趕車回府了。
回到賢王府之后，岳豐凌干脆是橫抱起方舒薇疾步進入臥房的，若是往日，方舒薇定是要嬌羞著說他，但是今日她是沉默埋首于岳豐凌懷里，半句話也不說。
“王爺……奴婢見過……”翠娥在打掃屋子，見此情形是大吃一驚。
“出去！”岳豐凌喝道，不容翠娥半點遲疑。
翠娥忙是告退了，這王妃娘娘似乎不對勁，但是有岳豐凌在場，她雖擔憂但也是放心的。
“豐凌，漣漪一發現事情不對，便是讓我進了暗室，是我，害死了漣漪啊！”緊緊拉著岳豐凌的手，方舒薇一臉悲凄道。
“舒薇，現在，趁你什么都還記得，告訴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岳豐凌知道這樣比較殘忍，方舒薇還沉浸在悲痛之中，自己卻要她把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但是若是等她平靜下來卻忘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那漣漪豈不是白死了。
方舒薇抿了抿嘴，有些忍住眼淚，控制自己的情緒一樣。她深深吸了口氣，腦海回想著當時的一切，因為看不見，所以聽得很清楚。“那個人叫凌森，他脅迫著老鴇來敲門，漣漪聽著口氣不對，便是要我進入暗室躲起來。然后……我只聽到那個人逼問漣漪。說另一個人在哪里。說看著兩個人進牡丹苑的，卓寒在下面，另一個進了漣漪的屋子。豐凌，我不知道那個人對漣漪做了什么，可是我聽得到啊，漣漪痛苦的呼聲，悲憤的咒罵聲，豐凌，她任由那人怎么對她，都沒有說出我的藏身之處，是我……是我欠她啊！”方舒薇說著便是伏在岳豐凌的肩頭嚶嚶哭起來。
岳豐凌撫著方舒薇的背，安慰道：“舒薇，不要這樣，漣漪不會想看到你這個樣子的。凌森，是吧，你放心，我就算掘地三尺，也會找出這個人，為漣漪報仇的。”
“都是我不好，為什么要介入你的事情，為什么要插手牡丹苑，如果不是我的出現，牡丹苑就不會被盯上，漣漪也不會死，豐凌，是我不好，是我自以為是，是我害死了漣漪啊！”方舒薇哭著說著，她此刻真的恨自己，為什么不安安穩穩待在賢王府，為什么非要自以為是的去接受牡丹苑的事情啊！
“不是的，舒薇，你不要這樣想，這不是你的錯！”岳豐凌很是心疼，心疼她將事情歸咎于自己身上，聽著她那般說自己，他真的不好受啊！漣漪死了，心里難過，畢竟是陪了他那么多年的人啊，但是舒薇的自責卻是讓他心疼，更是對自己的不滿，男人該是讓自己的女人安穩的，而不是讓自己的女人傷心難過。“舒薇，是漣漪急喚你過去的，究竟是什么事？”岳豐凌想起這事來，漣漪不是不知道賢王府的人過去有多兇險，那為何還要讓舒薇去呢？
方舒薇抽泣聲頓時停住，是的，漣漪之前說什么了，是賢王府有內奸。一時間她便有些心口被撞了一下的感覺，為何自己每次去牡丹苑都有人知，難道就是賢王府有人通風報信嗎？“豐凌，我們要為漣漪報仇好嗎？一定要為漣漪報仇！”
“會的，我一定會讓他血債血償的！”岳豐凌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太子，除了太子還有誰會這么做？
“漣漪死前和我說的便是……”方舒薇正要說，又覺得心里不放心，便是靠著岳豐凌的耳邊，輕聲說出了漣漪之前的話。
“不可能！”岳豐凌的第一反應便是如此，但是喊出來之后，卻是沉默了，很多事情以前總覺哪里不對勁，但是如果是因為王府里出了內奸，那就說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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