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夫君 第二百零五章 前緣 中
古代言情
縱使秋冀陽是這么打算的,可看到小小可憐兮兮的模樣時,他還是忍不住將人抱在懷里,溫柔的問道哭?是大哥的惹你了?還是大嫂、二姐她們為難你?”
小小貼著他的胸搖頭。“不關她們的事,我只是聽到一些事,想不通而已。”
秋冀陽伸手拍撫她的背。“想不通晚些說出來,我幫忙想,現在是不是該先去見郎爹和大哥了?”
小小在他懷里點頭,手環抱著他的腰。“郎爹說大哥難得,要讓你見他。”
“我們進去吧讓他們等久了可不好。”
小小抬起頭,紅兔子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他,秋冀陽嘆了口氣,伸手輕撫著她的眼睛。“哭成這樣子,究竟是事情讓你想不開?”
小小不欲他多問,逃避的起身拉起他進內室去。
內室中,郎主坐在臨窗的大炕上,而一名陌生卻又有些熟悉的男子坐在右首的椅上。
他身著一襲白色道袍,頭戴紫金冠,面容俊秀眼眸細長,眼波流轉時表露的出冷情,像是廟中供奉的菩薩神佛們一般,悲憫的看著世人,卻只是冷冷的看著人們歷經悲喜,都說救苦救難,可遇難時,神佛們可曾真正伸出援手救人于水火?
而他,就如那些神佛一般,冷眼看著人。
秋冀陽說不上來為何,見到此人有種懷念卻又惱怒的復雜情緒,正不解著,郎主已讓他們二人上前與郎毓黎見禮,分別見禮后,郎主等他們坐下后才道清雙他們幾個事情已經辦妥了,只不過那位顏姑娘不肯隨他們去,他們也不能勉強她。”
“我明白,清雙已通知過我,家兄會處理此事,這件事我一直不處理,實在是氣不過母親寧信一個外人,也不愿信她的親生。”事情牽扯到秋母,秋冀陽面對郎家兩位男人銳利的眼光,坦然相告沒有隱瞞。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懂”郎毓黎上前伸手拍拍秋冀陽的肩膀,表示理解并表同情,身為總被父親追著回家擔負起開枝散葉之重責大任,以及準備接下金狼族整族重擔的人,對于不講理的父母要求,有著深刻的感受。
郎主豈不知拐著彎在抱怨,冷哼一聲不提,兩眼盯著小小看,看得小小扭著身子,閃避郎主銳利的眼。
“丫頭你哭得眼紅臉紅鼻子紅?像個丑娃娃。”郎主開口便沒好話,小小翻了個白眼,跳上前去巴著他。
“郎爹嫌丑啊?快,幫我施法。”
話聲才落,頭上就落了一記重敲。
疼得小小眼淚直掉,淚眼模糊的看著郎主抱怨著。“郎爹你壞很痛耶”
郎主沒好氣的瞪她。“不是告訴你法術不能亂用的,老教不聽。”
“郎主莫氣,小小只是……”撒嬌而已,秋冀陽對著那張恨鐵不成鋼的臉說不下去了,突然覺得好笑。
小小其實很愛撒嬌,愛膩著人,從小就是如此,可是面對要求嚴格擺張冷臉的郎主,她也敢這么撒嬌?
回想起在南州城的福安客棧,當時的因為連日疲累,再加上他一向不見女客,半夜里不請自來的嬌客,一現身便越過在外守護的護衛們,他的臉色自然比眼前的郎主有過之而無不及。
小小卻絲毫無懼,看來是郎主平日對她訓練有素。
郎主見對女兒的維護,心里暗暗點頭,不過面上依然冷瞪著小小。“我先跟你說,琳瑯寶閣我交給你了,還有清雙他們。”
“不是吧郎爹?召雙他們統統要丟給我?”
“你放心,他們反正愛做生意,這幾只癖好奇怪的小狼,真要他們收手不干活,他們反倒渾身不自在,你就盡量的壓柞他們吧”
小小沒好氣的瞥了郎主一眼,好賊的打算。“大哥可以待多久?見過阿娘了嗎?阿娘天天都念著大哥。”
郎毓黎眼笑瞇成彎月,溫和的道。“我先去見過阿娘,才隨阿爹見你們的,看你們兩個和樂,我就放心了,過一會兒就要。”
小小有些不舍,拉著郎主的手,祭出方才得逞的紅紅的兔子眼可憐兮兮的看著郎主。
被女兒哀懇的眼直瞅著看,郎主不耐的想甩開她的手,可是手一揚起,又想到女兒向來嬌弱,又將手放下,莫可奈何的說不是你爹我狠,是你大哥這渾小子沒血沒淚的,難得一趟,就多待個幾天算啥?偏他就死心眼的趕著要。”
秋冀陽坐在郎毓黎的對面,清楚看到他眼中的無奈,秋冀陽不作聲,對于郎家的事,不是他一介凡人能查得出來或插手的。
“父親如果怕后繼無人,何不與阿娘再生一個?”
“生?”郎士奇頂。“你阿娘現在可不是當年的她,生?”
郎毓黎一時神情肅然,似是想到了,眼神復雜的看了小小和秋冀陽一眼,雖然他迅速掉開視線,但因為秋冀陽正在看他,所以看到了他眼中的憤怒與埋怨。
難道此事與他和小小有關?
小小只不過是郎大哥十年前撿給郎家莊的,與岳母郎主生不生孩子有何關系?
照小小說的,郎主幾百年前曾遭遇雷劫,以致魂飛魄離,那是不是代表原本的身子已然不復存在?但那與小小跟他又有何關?
“你很敏銳。”郎毓黎一臉安慰的傳來心音。
秋冀陽淡然一笑。“岳母不是重新投胎的?”
“不是,我爹千辛萬苦才收集的魂魄,加上外祖父紫狼族特有的藉花還魂術,耗時七七四十九天,才將阿娘給救。只不過那時,我妹毓寧已經香消玉殞。”
“毓寧?”
“是。金狼族一直沒有新生命誕生,除了是年輕一輩不積極找伴侶外,還有一個很大的原因。”
“原因?”
“你的不滿。”
“我……我?我那來的?”秋冀陽差點叫出聲來,郎毓黎看了眼郎主與小小,見他們兩個正專心的不知在說,才轉頭給了秋冀陽凌厲的一眼。
“你前世的,外祖父沒跟你說清楚嗎?”無錯不跳字。冷清的聲音疑惑的問。
“說清楚?”秋冀陽端起不知何時突然冒出來的茶盞,掀開茶蓋輕輕刮著浮上來的茶葉。
郎毓黎停頓好一會兒才又道你跟在小小父親身邊的大夫是阿娘的父親吧”
“那你也我曾有過一個叫毓寧嗎?”無錯不跳字。
“現在了。”秋冀陽從茶蓋的上方看著他。
郎毓黎有些怔忡,秋冀陽不催他,郎毓黎久久方回過神來道那時我隨師父回了天界修行,根本不知阿娘出了事,阿爹與阿娘出門參加聚會,覺得阿寧小,有些不少族類想與金狼族聯姻,阿爹對這種事最沒耐心,怕帶阿寧同去,那些族類會趁此提出聯姻的要求,就沒帶她同去,而將她留在了安滄山。”
“安滄山?”秋冀陽疑惑的問。
“就是現在的滄山,只不過安滄山很長一段不平安,人類就將安字去掉,直呼滄山了。”郎毓黎口氣黯然,物換星移,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千年前的安滄山與現今的滄山相比,自是大不相同。
“金狼族當時是散居于安滄山附近,但沒有聚集同住,我以為阿爹他們不日即回,就隨師父走了,沒有跟阿寧交代一聲,她那時才剛出生不久,不要說對人類要有戒心,她連金狼族得要守的戒律也都不清楚。”
秋冀陽只覺得心跳加速,彷佛快要窺知一個很重要的秘密。
“阿娘一出事,阿爹急著收集阿娘的魂魄,忘了讓人通知阿寧一聲,阿寧沒人管著,就與蛇精、兔精蝶精幾個交上了。”想到那幾個小精怪,郎毓黎輕嘆了口氣。
“交是好事,父母兄長都不在身邊,有相伴是件好事。”
郎毓黎聞言笑著點頭。“話是不,可偏偏她們幾個對人類產生了興趣,帶著阿寧幾次跑到人類的地盤去閑逛。蛇精是第一個出狀況的,阿寧她們幾個拿她當,所以她寧愿留在山下不肯回安滄山,兔精蝶精都很傷心,只不過繞是如此,仍阻擋不了兔精也落入相同的路子。”
“她們……”
“她們全中了一種毒,一種叫愛情的毒。”郎毓黎嘲諷的笑道同是人類,男人尚且欺騙,騙財騙色的皆皆是,蛇精愛上一個男人,成了他的小妾,男人百般寵愛卻難敵財富誘人,男人出門行商時,他的妻子與其它妾室連手將她推入井中,蛇精苦等男人,男人是了,卻帶著更年輕貌美的小妾回府,得知她失足落井之事,毫不在意,所以蛇精傷心的自囚于井中不肯離開。
秋冀陽聽得背脊一涼,這個故事他彷佛聽過。
郎毓黎看他一眼,又道兔精愛上的男人是個樵夫,男人運氣不好,與兔精相處不到一年便在砍樹時,遇上落雷森林大火,他被活活燒死,兔精便下地府查他投胎之地,先去那兒等著他出生。”
“阿寧去找兔精了?”
“是,阿寧找了蛇精,找了兔精,她們都不愿重回安滄山,一個寧可待在所愛的男人附近,一個去等著男人投胎。阿寧問了兔精,萬一男人又死了,她辦?”
“阿寧肯定不明白兔精為何傻傻在那兒等著,可能不會在那個地方出生的男人。”秋冀陽如此的肯定,讓郎毓黎嘴角微勾,他這徒弟果真了解他的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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