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夫君 第二百八十七章 處斷 上
古代言情
小小還沒跟章嬤嬤討論出所以然來,安蘭已經將齊和齊六姑奶奶請了。
小丫鬟在幃幔外通稟,小小揚聲回道請她們在次間坐會兒。”
“是。”小丫鬟脆聲應道。
小小拉著章嬤嬤問上回嬤嬤支的招確實好用,婆婆這幾日雖沒給我好臉色看,但至少沒挑刺。”
章嬤嬤微笑端詳著小小您的身份在那兒,老太太若真要挑刺,也得防著老爺和六爺不悅,老太太一直以來頗為看重顏姑娘,,本來老奴擔心老太太會否因為顏姑娘名聲有瑕,想要遂了顏姑娘的愿,要將她硬塞給六爺,畢竟寧陽侯世子可沒說要娶她。”
小小點頭。
“不過現在看來,老太太是個明白人,再著,顏姑娘都是個外人,六爺才是她血脈至親。”章嬤嬤邊說邊侍候著小小起身去了次間。
次間里齊和齊六姑奶奶已經在座,齊六姑奶奶見小小出來,上前扶著她的手,邊問著睡得如何,小小坐到炕上之后,齊六姑奶奶就坐到炕桌的另一邊,搭著小小的手把脈。
“章嬤嬤坐。”小小讓安蘭端了杌子給章嬤嬤坐,章嬤嬤坐下后,小小對齊姑嫂道這是鳳閣查出來的,表嫂、表姐看看吧”邊說邊讓安蘭把方才她看的紙條,拿給齊。
齊接過看了一會兒,便笑道我就覺得這位七太太面相富貴,是個有子孫福的,會老保不住孩子,這么看來,可是事出有因了。”
小小看著安梅將白甜瓷茶碗放到炕桌上。
“這位高嬤嬤來了秋家莊之后,就沒再過,完全斷絕與家人的連系,未免絕情了一些。”章嬤嬤嘆道。
小小皺著眉頭看茶碗里的紅棗茶。“紀懷殊是寧陽侯的嫡親弟弟,為寧陽侯要對他下手?”
章嬤嬤為難的搖頭道這可能要問六爺了。”
“嗯,沒關系,冀陽哥哥,我再問他好了。不曉得高嬤嬤跟七爺的生父感情是不是很好?”小小偏著頭盯著茶碗,似在培養勇氣好一口氣吞完。
“小谷主,那是給您補氣血的,不是苦藥。”齊見了好笑。
小小苦著臉。“我啊棗茶不苦還是甜的,只是喝多了嘛”邊說邊吐著丁香小舌抱怨。
齊六姑奶奶診脈之后,滿意的笑著將茶碗端起,放到小小的手中。“快喝了吧您現在為何谷主不看您嗎?”無錯不跳字。
“為?”小小才在想阿娘都沒來看她,眨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視著齊六姑奶奶。
“因為谷主舍不得您皺眉頭,肯定不會硬著心逼您喝這些湯湯水水的補品。”
小小聽了不以為然的伸出食指,朝齊六姑奶奶左右擺著,示意她了。“你弄了,阿娘逼我吃藥的時候,從來不心軟。”
不得不說郎主的醫術在這幾年間,有了大躍進,全是拜小小之功,因為她的身體當然受創甚巨,縱使藥谷有仙藥可食,卻不能讓小小服用,以免吃了之后,永遠維持著幼兒的外形樣貌。
只要研究出一劑新藥來,肯定抓著怕吃藥的小小硬灌。
小小自覺身強體健,卻總還是被郎主當小藥桶,不免有些不滿,所以她很喜歡跟郎清雙四處查帳去,不用老被抓著喝藥。
郎主也勸過郎主,她在外行走時,就不要老端著藥跑去找女兒,萬一喝的藥有不好的作用,引起人注意,更甚者引來胡琪豈非不妙?郎主這才罷手,讓小小在郎家莊外的日子不需當藥桶。
高嬤嬤的事情就被暫時擱下,晚間秋冀陽,聽了章嬤嬤從高嬤嬤那兒探來的消息后,坐在炕上半天不發一語。
將侍候的人全屏退之后,東次間里,只有朱平玨與秋冀陽夫妻二人,小小與秋冀陽隔著炕桌,斜倚在大紅遍地金的大迎枕上。
朱平玨是寧陽侯當年舊事,卻不曉得原來秋家就是老寧陽侯請去護衛小的武林人士。
“老寧陽侯死之前,就覺得長子夫婦行事激烈,害怕會波及到小紀懷殊,又怕府里的護衛在死后,只聽長子紀懷遠的指揮,才會特地請了武林人士去保護。”朱平玨坐在下首第一張椅子,端著熱茶的手卻出奇的冷。
“當年這可是一件懸案。寧陽侯嫡次子一家遭滅門,兇手卻杳無訊息,皇上震怒命人前來調查,只回報是老寧陽侯引狼入室,請來保護次子一家的武林人士,見財起意監守自盜,反將紀懷殊一家子給殺了。”
秋冀陽冷笑這話,皇帝信了?”
“不信。別說皇帝不信,我爹也不信。”朱平玨搖頭。“在這事發生之前,寧陽侯的爵位不穩,坊間傳出他寵妾滅妻,其妻手段也不諻多讓,下藥催生世子,本來這些都是寧陽侯家的家務事,但是弄到紀氏一族蘊釀著要請皇帝仲裁,要奪他的爵位改由其弟承爵。”
小小不太懂得這些,抱著安竹新做給她的大大軟軟的墊子,有些昏昏欲睡。
秋冀陽道寵妾滅妻的人多了去,難道皇帝真會因這樣的控訴,就奪人爵位?再說,皇帝若真奪了寧陽侯的爵位,紀家一族也沒戲唱了不是?”
朱平玨搖頭回應寵妾滅妻這罪名自然不小,但尚不及奪爵這么嚴重,而且紀懷殊會死,就是因為紀家人覺得他耳根子軟好控制,爵位在紀懷遠手里,族里那些人撈不到好處。”
“那他們有把握皇上一定要奪了紀懷遠的爵位,而不問罪全族,還會把爵位給紀懷殊?”小小打了個呵欠,低聲的問。
朱平玨嘲諷的一笑,“嗎?一直以來就有寧陽侯通敵的傳言,紀氏一族的人藉此想要要挾他,多給他們好處,卻沒料到紀懷遠是個狠心的。”朱平玨低聲道此案的調查文書明明白白寫著,家中飲食被下了,如果真是應聘前來保護他們的人下手,何需下?”
秋冀陽這才開口道當初接這個差事,我娘其實很不愿意。因為來聘請人的不是主家,而是原本被老寧陽侯請去保護紀懷殊一家的人。”
朱平玨張大眼睛專注的聽著。
“那人應老寧陽侯之請,領著徒子徒孫們守著紀懷殊三年,他徒孫里有人與寧陽侯來往,所以為求萬全,便另聘我們秋家的護衛前去保護,調查的文書沒有,確實是原本保護他們的人出手。”
“沒想到竟是兩批不同人馬保護著紀懷殊一家。”朱平玨笑著搖頭,“更沒想到前一批人馬里有人被收買了。”
秋冀陽想到八弟的生父,嘆道我聽大哥說過,九叔與九嬸感情很好,九叔一出事,九嬸就撐不住了。”
紀懷遠使了一記釜底抽薪,將紀氏想另扶植的倚仗給一舉拔除,皇帝派人來查案,查不出兇手而不了了之,紀氏那些長老們畏懼于他的手段,從此不敢再要挾他,只能唯唯諾諾的在他面前伏低做小。
“難怪七弟的生父當年會囑托九叔,保下他的孩子,千萬不要送他。”
權貴之家未必就是安樂窩。
“那個高嬤嬤不會是寧陽侯派來的吧?無不少字”小小揉揉眼睛,糟糕,吃過飯就想睡覺,她好像變成睡豬了呢
朱平玨搖頭無奈的看著。“你也太嗜睡了吧?無不少字”
“表嫂說,盡量作息正常,能睡的時候就睡。”又打了個呵欠。
“你這表嫂很厲害?”
小小聽聞朱平玨的口氣有點怪怪的,好像在算計,便抬眼看他。“只是懂得一些醫理。哥哥在盤算?”
見小小一臉防備,朱平玨嗤道干么?不能問問?”小小不語。“只是想日后你嫂子若有了,不知能否也請她們過府幫忙照應一二罷了”
秋冀陽失笑。“大師兄,你還沒迎進門哪”
朱平玨哼笑兩聲,把話題又引高嬤嬤身上。“這老太婆是紀懷殊身邊侍候的,按理說,主子有血脈傳承是好事,反倒出手要絕了他的子孫?”
“要不,直接把她抓來問好了。”小小很不負責任的亂出主意。
“這樣不好,我們手上可沒她傷害人的確切證據,要問,萬一她抵死不認,反咬我們一口,可辦?”朱平玨在外辦案也有幾年經驗,手上沒證據,單憑查出她曾是七爺生父身邊侍候的人,可能讓高嬤嬤招供,再說,就因她是紀懷殊身邊侍候過的人,不可能對舊主的子孫下重手才是,偏偏銘和院里只她嫌疑最大。
但她真的下手了嗎?還是七太太保不住孩子純屬天意,通房保不住孩子,很有可能是通房們內斗所致。
這些話朱平玨在心里繞了繞,終究沒有說出口,秋冀陽也想不通這個疑點。
如果純屬巧合,豈不大大傷害了高嬤嬤一片忠心?
將朱平玨送走,秋冀陽抱起已睡著的小小回房。
秋冀陽將小小放到床上,小小一碰到軟暖的床,立刻翻身滾到內側去,秋冀陽看了不禁有點傻眼。
動手先將的外衣脫下后,才上床幫小小脫去外衣,順手為小小取下發簪,又聽嚶嚀一聲,小小舒服的將頭埋進枕頭及被褥之間,秋冀陽不由失笑的轉身熄了燭火,放下床幃,將被褥拉為小小蓋得嚴實,才翻身躺下,還來不及拉被褥,小小便撲進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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