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身帶著玉如意 第二百六十七章 猴子的無奈
隨身帶著玉如意
,最后更新:2011111723:42:00
南州港,港外是一片茫茫無跡的大海,大海之上停泊著一艘遠洋輪船。()
岸邊一只瓜皮小舟在起伏的波浪中不停的晃蕩,小舟上拿著船槳的渡者鳴人,看著岸上的一個年輕人。
樂浪肩上挎著一個已經洗得發白的背包,眼望遠處莽莽群山,眼神似乎穿過亙古時空回到某處。
他緩緩的回過頭,緊了緊肩上的背包,毅然的跳上了瓜皮小舟。
“走吧!”樂浪依依不舍的回頭看了一下,深深的吸了口氣。
“決定了?”渡者鳴人手拿著船槳,臉上無悲無喜。
樂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神有點黯然,“走吧!”
渡者鳴人不再言語,手中木槳清點微波,瓜皮小舟慢慢的劃向遠處的輪船。
樂浪直挺挺的站在瓜皮小舟上,感受著迎面吹來的腥濕海風氣息,一片茫然。
茫茫海天之際,小舟隨著起伏的波浪緩緩而去,瞬間已到遠處。
海風習習,隱隱約約間傳來幾句聲音:
“有情來下種,因地果還生。
無情亦無種,無性亦無生。”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一晃眼,花落花開又是六個春秋。
上海國際機場,樂浪慢慢的走下飛機,眼望來來往往忙碌的人群,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外表,讓他不由生出親切的感覺。故土難移,在外漂泊多年,無數次的生死徘徊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原來在心中他還深深的眷戀著這塊土地。
樂浪靜靜的走在黃浦江邊,背上依舊背著那已經洗得發白的背包,毫無目的,信步而行。
近鄉情怯。六年間杳無音信,再相逢,都不知如何面對。他需要一點緩沖的時間。
日近黃昏,樂浪漫無目的的閑逛,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
正想找個人問一下,耳邊卻傳來一陣嗚咽的哭聲,聲音凄涼無力,還不停的叫著:“爺爺,爺爺。”
樂浪循聲找去,只見一個廢棄的無人陰暗角落,一個餓的只剩皮包骨的小孩無力的搖著一個亂七八糟行將就木的老人,旁邊還趴著一條同樣瘦的只剩皮包骨的小狗。
樂浪走了過去,蹲下身來,伸出手想看看老人死了沒有。
突然,老人睜開雙眼,干枯猶如雞爪的手緊緊的抓住樂浪,紅光滿面,神采奕奕,顯然是回光返照。
老人其實已經快要死了,只是一直不放心身邊的小孩,所以憋著一口氣不愿離去,這時看到樂浪,恍若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一手緊緊抓住。
他用祈求的眼神望著樂浪,口中不停的喘息,對著樂浪斷斷續續的說:“這孩子·天生·命苦,生·生下來就被·人·丟在垃圾堆里,被·我撿到·養大,我沒法·再·照顧·他了,請你·幫幫·我·好嗎?”
老人氣息越來越弱,說話斷斷續續,眼神之中殷切盼望,不過眼中的光芒卻越來越是暗淡。
看到老人眼中期盼的目光,樂浪想起來外公臨終時那滿是不舍的眼神,情不自禁的說:“我會的。”
“謝·謝·。”說完,老人松開了緊握的手,再看時,已是與世長辭。
老人闔上雙眼,臉上露出了笑容。旁邊的小孩嚎啕大哭,樂浪什么也沒有說,只是輕輕的摸著他的頭。
樂浪將老人火葬,帶著他的骨灰和小孩還有一條小狗,坐上火車回家。本來他想坐飛機,不過飛機帶寵物過關比較麻煩,所以才選擇坐火車。
幸好沿海開通了子彈頭列車,從上海到南州市只要一天左右,到了南州市還要轉車到縣里,再從縣里搭車回村,很是麻煩。
躺在列車的軟席鋪上,看著窗外瞬息而過的景色,這幾年的一切如火花般在腦中閃過。
外公死后,樂浪心如死灰。于是,上了遠洋干起了水手,海上雷雨風暴出沒無常,海中海盜肆意猖狂,幸好他練過幾手功夫,才數次從生死之間掙扎求活。有一天,他終于厭倦了那永遠的藍色風景和載起載伏的海波浪,做起了雇傭兵。無數次的生死徘徊,留下了無數無法泯滅的男人印記。他再一次厭倦了這種生涯,這一次,他選擇回家,不管那家如何,始終是溫暖的。
多年未回,不知故鄉中人一切可好。當年外公逝去,萬念俱灰之際,遠走他鄉,這時想想好傻好天真。
這次回來,就終老于斯吧。種田養花拔草,捉雞弄狗逐兔,閑時炒上一兩盤小菜,燉上一鍋狗肉,喝上一兩壺自釀的美酒,這樣的生活,也是不錯。
躺在對面軟席上的三郎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這幾天的相處下來,樂浪答應老人照顧的小孩慢慢對他變得依賴,把他當成了親人。樂浪給他取了個名字叫“樂天”,意思是讓他樂天知命,無病無災,永遠快快樂樂,還給他取了個小名叫“三郎”。也不知道為什么就給他取了這個名字。
這幾天在樂浪的特意照顧下三郎和小狗可是吃好喝好,他還特地給三郎全身收拾了一下,又給他買了一大堆衣服,現在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多了,已不復以前那一副邋邋遢遢小叫花的模樣。那只小狗跟著蹭吃蹭喝,營養跟了上來,這幾天竟然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長大了許多,而且天天吃得肚子大大的,整個毛發油光透亮,不再是以前一副萎靡不振就快要斷氣的樣子。
不過這只小狗顯然是有奶便是娘的主,現在見了樂浪那尾巴搖的都快斷了。樂浪看他一只眼睛上一片黑點,身上一片黑點,尾巴上又一個黑點,索性給它取了個名字叫“三點”,倒也和三郎一樣成了難兄難弟。
下了車,樂浪看了一下,六年來縣城也沒有什么多大改變,只是路變寬變好了,兩旁蓋起了高高的樓房。又轉車到了鎮上,小鎮依稀,沒有什么變化,兩旁的芒果樹還是依然如初。
有幾個摩托車載客的走了過來,對著樂浪熱情的招呼。
“少年仔,要去哪里?”
“嘢,要不要坐?”
“去哪里?”
樂浪看了一下,找了一個貌似老實的人問道:
“到小溪村多少錢?”
“小溪村,很遠的,現在有公交車到那里,只要五塊左右,坐摩托車要十幾塊。”
這載客的倒也好笑,有客上門還推薦人家去坐公交車。
“那走吧,”樂浪也沒還價,就帶著三郎坐了上去。
坐公交車很慢,可以說比蝸牛還慢,而且車子破破爛爛,氣味難聞,還不如坐摩托車,而且還比較快。
小溪村以村前有條小溪而得名,在大虞山下,確實很遠,而且一路彎彎繞繞,雖然現在鋪上了水泥路,但還是十分驚險。走這路,一般車速都不會太快,下雨濃霧天也沒什么人敢走,就怕一不小心掉落下去,下面可是落差二三十米的亂石灘,掉了下去,非死即傷。
小溪村里都是一族之人,復姓子車(讀駒ju第一聲),相傳乃是春秋戰國時期子車仲行的后代。只因當時國君殘暴不仁,所以避禍蠻荒,不過具體歷史已不可考,只留下祠堂前的一副對聯可以證明:“學無止境師仲尼,行為端莊效賢人。”
小溪村在大虞山下,有三百多戶,一千來口人,在本地也算是比較大的村落。
南州市位于閩粵邊陲沿海地帶,在以前可是一片蠻荒,猛獸橫行,倭寇肆虐。那時,鄉土百姓為了抵御猛獸倭寇,個個都是學了一身好武藝,所以民風彪悍,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白刀子入紅刀子出,殺了人跑過村便無事。不過改革開放后,為了生活個個拼死拼活的,哪有空練武強身的,只有放假的時候才組織小孩子練練武,一來可以強身,二來也可以約束小孩子,免得到處亂跑。
下了車,付了錢,樂浪站在小溪村前,往昔的一幕幕如放電影般滾過。樂浪的母親是小溪村的人,他是小時候隨著父母來到這里,父母在一次意外中死后他便隨著外公在這里生活。
小溪村前有一座石橋,橋下山溪潺潺,山洪爆發時甚至可以淹到橋上,這條奚流綿延十幾公里,在山林之間蜿蜒流轉,然后直向大海而去。不過船只并不能從這通行到大海上,不說這一路的險灘亂石擋道,就那一段只有十幾厘米水深的碎石灘就不是船只能夠航行的。不過也有一些膽子長毛的,自恃本領高強,駕著一葉瓜皮小舟,撐著竹篙,躲過險灘亂石,跑到海邊去。瓜皮小舟身輕但不能載重,撐著竹篙剛好能夠通過,不過有時候遇上枯水期也不行,那時,只好下來賣力的推,或者舉著船走。
過了石橋,是左右兩邊是一片果樹,幾年不見變化真大,不但鋪上了水泥路,還栽上了果樹,記得以前這里可是倒垃圾的地方,還有一個公共廁所來的,每次進村的時候都能聞到一股濃臭味。
往前走去,一座雄偉的廟宇呈現眼前,廟勢座南朝北,后面是茫茫大虞山脈,前面是一條潺潺溪流,那是小溪村的祖廟,廟中供奉著小溪村的開基祖師爺、注生娘娘、保生大帝,聽說很有靈性,每逢過年過節十里八鄉的信徒便會瘋涌而來,非常熱鬧。廟前是一片開闊的廣場,紅磚鋪就,左右兩旁各有一棵老榕拱衛著廟宇,廣場前面是一個廣大的戲臺,戲臺是過節的時候演戲給神明看的。這一片廣場也是孩子們放假時候練武和村民開會的地方。
廟宇左邊的不遠處建著一排排二三層明亮的樓房,右邊則是一座座白墻紅瓦的老房子,一新一舊,一高一矮,相映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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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浪拉著三郎的小手往前走去,走過一排條石為基白墻紅瓦的老房,遠處是一所小學,小學在青山綠水之間非常清幽,現在或許是下課時間,從學校中傳來小孩歡樂的笑聲,學校周圍載著一排鳳凰樹,每當春雨綿綿之時,便會綻放誘人的紅色花朵,讓人迷醉。()每當春花爛漫之時,這里便會成為村里男人的泡妞天堂,聽說在這個時候女孩子特容易感動,求婚特容易。
樂浪外公的房子在村子的東邊,差不多是山溪的盡頭。
樂浪外公有兩個兒子,不過早就搬出去自己住,只剩下樂浪外公自己一個人住在老房子里。樂浪父母來到小溪村后就住在老房子里,樂浪外公死后他大小舅就把房子留給了樂浪,還有他外公開出來的地。樂浪的大小舅子對樂浪真的好的沒話說,對于這個,他是非常感動的。
樂浪帶著三郎慢慢走著,三郎好奇的東張西望。經過村里的小賣部,他順手買了包米,還有方便面火腿腸一大堆的。六年的時間家中的東西差不多已經發霉或者被蟲子吃光了,不買一些今天可就要喝西北風了。
路上人影全無,估計都下地去了。小賣部的那個人在樂浪走后還兀自苦苦的想著這人到底是誰,怎么沒見過,要知道這個村里,三百多戶,一千多個人口,她沒有不認識的,但顯然樂浪是個例外。
樂浪外公的老房子前是一個由山上水流年深日久沖擊而成的湖泊,,湖泊夾在老房子和一座山峰之間,聽說老房子這塊地方以前是座小山坡,不過被平了蓋房子,老房子的地勢算是村里最高的。
湖泊的上面是一片深山老林,六幾年的時候還聽過有老虎下山吃豬的,連樂浪小時候都見過有人在賣虎骨虎鞭,不過現在倒沒怎么看到。湖泊的出口處有一棵垂湖的老榕樹,不知是誰搞的惡作劇竟把老榕的根須栽在了對面的山峰上,形成一個“入”字形的小橋,對面的山峰還種了一棵榕樹,長長的榕樹根須和老榕粗壯的須根連在一起,蔚為奇觀。記得以前沒有的,也不知是哪家的調皮小子弄的。
樂浪扛著一袋50斤重的大米來到老房前,站在門口,看著那斑駁不堪的墻面。六年未歸,墻上的白灰片片剝落,那副“居家只有天倫樂,處事唯宜地步寬”的對聯也被雨水侵蝕,只剩下寥寥幾字。
從門下石墩中取出鑰匙,打開已經銹跡斑斑的鎖,推開門,塵煙漫天,良久方歇。
樂浪外公的老房子是一個兩進的庭院,一走進去,便看到左右四棵兩人合圍的高大龍眼樹,枝繁葉茂,亭亭如蓋,不知道的人看到這兩棵又高又大的老龍眼樹還以為結出的果子一定又多又好吃,可樂浪卻明白這兩棵純粹是只長枝葉,開花不結果的怪樹。
多年未歸,那些樹葉落在地上都已經發霉腐爛,在院中發出一股腐朽的味道。
小院差不多有一百多平方,被高大的龍眼樹遮得密密麻麻,左手邊上有一口白石砌成的古井,聽說這口古井早在建房之前已經有了,具體歷史已不可考,不過井水甘甜,清澈見底,永不枯竭。
走過小院,前面是一間兩房一廳的紅瓦磚房,前廳的兩旁挖了個門,中間供奉著神像,多年沒清理,到處蛛網密布,手一摸神像前的八仙桌,厚厚的灰塵都有一尺來厚。
穿過前廳,兩旁是一段走廊環繞,中間是一個四方形的天井,后面是一棟兩層的小樓,小樓后面是一塊三畝左右的土地,地里多年未曾清理,已是雜草叢生。
走進小樓屋中,灰塵遍地,屋頂的天窗中照進一縷陽光,蛛網糾結,遍及每個角落。上面的屋瓦被歲月腐蝕,有的已經化成了塵土,落在地上,變成一堆堆的紅粉,有的掉落在地上,隱約可見外面湛藍的天空。
老房子在外公年輕的時候曾翻修過一次,卻仍敵不過歲月的侵蝕,疲老不堪。幸好以前蓋房子的時候用的都是白石紅磚,地基和墻架結構都很硬實,只是外表和屋瓦剝落,只要找時間翻修一下就行。
在農村翻屋頂也是有講究的,一般是12年一翻,不過樂浪外公的老房子顯然是已經超過了這個年限。
屋子中到處都是灰塵,空氣中散發出一股發霉腐朽的味道,間或還伴隨著一股老鼠的尿騷味。樂浪把所有的窗戶打開,這地方不大掃除一下晚上看來是沒法睡了。
找了個掃把,努力的打掃起來,單單他自己住的房間愣是掃了好幾桶垃圾,其中還有一大堆老鼠屎,和一堆不知從哪里來的骨頭,敢情這屋子都成了老鼠窩。打掃完地,又找了塊沒有用的布擦了起來,弄了半天,總算把自己的房間弄得有點人住的樣子。樂浪擦了擦額頭的汗,只覺得做這些事比討海打仗還累。
三郎在一旁也小幫忙了幾把,拿了塊抹布左擦擦右擦擦,愣是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干了半天活,樂浪肚子已經咕咕作響,去廚房燒了一鍋水—幸好那些柴還可以用,煮了幾包方便面,里面放了一些火腿玉米腸什么的,先對付一下吃了,晚上再吃好一點。洗了幾副碗筷出來,再弄了個盆裝了起來,又找了個破瓦盆給三點裝了一些,三點胃口奇好,什么都吃,在樂浪看來那都是以前餓出來的。
許久沒吃方便面,味道倒是不錯,匆匆吃完飯,休息一會,就又開始打掃衛生。打掃了一天才打掃完一層樓,看來革命尚未成功,任重而道遠。
晚上樂浪煮了點粥,里面放了火腿粒玉米腸粒,吃的倒是有滋有味,可惜沒有肉和菜,只能將就著,明天再去買。剛剛樂浪跑進后院想看一下有沒有幸存的蔬菜什么的,卻見一片一人多高的雜草灌木,不由有點沮喪的跑了回來。
夕陽西下,遠處一輪紅日映照著整條山溪,溪水潺潺蜿蜒曲折往下流逝。樂浪和三郎一人拿著一個飯盆,坐在湖泊旁邊的石墩上一邊看著落日,一邊往嘴里扒拉著稀飯。
遠處,一葉瓜皮小舟由遠處慢慢劃近,驀然,從小舟中傳來一陣高歌: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長風萬里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
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
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覽明月。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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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船慢慢劃近,卻是一個年輕小伙,那人好像看到樂浪,慢慢的劃著瓜皮小舟靠了過來。()
“樂浪兄,許久不見,別來無恙。”那人正是樂浪往昔偷雞摸狗的朋友之一渡者鳴人。
“別五樣六樣的,有沒有魚呀?”樂浪一邊扒拉著飯,一邊問道。雖然很久未見,但樂浪卻沒有客套什么的,對于往昔這些朋友,說那些顯然蒼白無力,因為有些東西已經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銘刻在了腦海深處。
“魚,大把的有。”說著,鳴人從船里拎起一條大草魚,看樣子有七八斤重。
樂浪看了一下,想了想:“還是算了,我那屋里還亂起八遭的,也沒地方放,你明天晚上拿過來,我搞個酸菜魚,大家喝兩杯。”
“怎么,今天晚上沒空。”
“剛回來,我要去我大舅那邊一下,把三郎的戶口辦了。”
“你兒子?”渡者鳴人看了一下三郎,眼神有點怪怪的。
“不是,”樂浪搖了搖頭,“說來三郎也怪可憐的·”樂浪把三郎的身世跟渡者鳴人說了一遍。
“是怪可憐的,這事還真得找你大舅,你還不知道吧,你那大舅現在可是我們村的村長,牛鼻的很。對了,你有沒有多煮粥,我還沒吃飯呢?”看到樂浪和三郎兩人吃飯吃的噴香,鳴人不知不覺肚子咕咕作響。
鳴人也是個苦命人,一出生便被拋棄在荒草叢中,被村里撐渡的老頭撿回來養,那老頭還給他取了個名字叫“鳴人”,因為他哭的聲音很響亮。鳴人并沒有跟著老頭姓,而是自己取了個“渡者”,理由是他接下了老頭撐渡的活。對于血脈傳承,子車族人是很看重的,他們可以收留一些流浪、孤寡的人,但卻不會讓他們跟著信子車。
老頭死后村里把他的田地房子都給了他,只是他并不怎么住在老房子里,而是自己在樂浪家對面的山峰上蓋了一間屋子,他覺得這邊風清月明,要比老屋那邊好,用他的說法,在這邊伸手直可攬星辰。
不過,這人也懶得出奇,如非必要,絕不自己做飯,以前他就老跑到樂浪家蹭飯吃。他打打魚,種種田,日子倒也過的悠哉悠哉,只是至今和樂浪一樣二十八歲卻還沒成家,讓人感覺有點吊兒郎當。
“沒有,我煮的剛剛好,不過里面有方便面,要不,你自己去煮一下。”樂浪其實也懶得要命,或許這是男人的通病。
一聽吃方便面,渡者鳴人的臉頓時綠了,那玩意兒他可沒少吃,“那算了,我還是自己回去煮好了。”說完,就要劃著船離去。
“對了,你明天還要不要去賣魚?”看到他要走,樂浪忙問道。
“干嘛?”
“讓你買點東西。”
“買什么?”
“你等會兒。”說著,一陣風跑回屋去,一會兒又跑了出來,把一張寫滿了密密麻麻東西的紙給了他。
“呵,不愧是大廚師,還寫了個清單,不過這有的東西不用買,我那邊就有,明天我給你拿過來。就這樣,走了。”說完,劃著小舟慢慢往對面而去。那山峰險峻異常,硬是讓他從溪邊開了條小路上去。
吃完飯,外面已是一片漆黑。
天上一輪彎月從山那邊緩緩升起,在空中灑下淡淡瑩光。
樂浪帶著三郎往大舅家走去,三郎手里還抱著三點,三點雖然慢慢長大,三郎也慢慢的抱不過來,不過他還是喜歡抱著三點,抱著它感覺著它的心跳,很靜很安心,打小他就喜歡這種感覺。
往下走,四野一片漆黑,耳邊不時傳來蟋蟀的鳴叫聲。
走了一會,卻見遠處溪邊好像有一個人拿著東西在溪邊照來照去。樂浪的眼光向來犀利,細細看去,那人好像是以前打魚的老芋頭。現在雖然入秋,但天氣還是相當熱,有的傻魚在晚上就會靜靜的呆在山溪岸邊,岸邊的溪水清澈見底,只要手電筒一照,那魚便無所遁形,只要手快眼快不難有所收獲。
樂浪慢慢走近,老芋頭猛然回頭,手電筒犀利的照了過來,口中喝道:“誰?”
“是我,阿浪,老芋頭你不要照我的臉。”這老芋頭以前有事沒事就喜歡到他家喝兩杯,兩人倒也混的廝熟。
老芋頭顯然沒把他的話當回事,用手電筒把樂浪和三郎里里外外通通照了一遍,“你小子舍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什么時候回來的?去哪呢?這是你兒子?”
樂浪還沒說什么話,老芋頭就噼里啪啦的問了一大堆,讓他哭笑不得。
“今天剛回來的,要去我大舅那邊一下,還有,這不是我兒子,這是三郎,三郎來,叫爺爺。”
“爺爺好,”三郎手里抱著三點對著老芋頭甜甜叫了一聲。
“好好,三郎是個好孩子,等我抓到大螃蟹,明天給你送幾只去。”老芋頭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抓著個網魚的家伙,身邊還放著個塑料桶,看來是全副武裝,不過桶好像是空的。
老芋頭所說的螃蟹并不是像陽澄湖大閘蟹那種細小的河蟹,那種本地叫毛蟹。他說的螃蟹本地叫“紅蟳”也就是海蟹,比毛蟹大多了,有的都有半斤,一斤重,甚至更多的。
樂浪探頭瞄了一下老芋頭旁邊的桶,揶揄的說道:
“得了吧,我們這邊小溪小河的哪有什么大螃蟹,還是回去洗洗睡吧,老芋頭。”
“這你小子就不知道了吧,前天鳴人那小子還捉了兩只巴掌大的螃蟹呢,就是這邊抓的,沒理由他抓得到我抓不到。”老芋頭顯然被鳴人刺激了,有點不服老。
“得,那你就慢慢抓吧,我先走了。”說完,帶著三郎走了。
“走吧,走吧。對了,你大舅搬到新房那邊去了,左手第三間,三層樓房,門前種著兩棵桂花,很好認的。”老芋頭對著樂浪擺了擺手,然后又想起了什么對著樂浪說道。
“知道了,”幸好遇到老芋頭,不然又白跑一趟路。
“晚上我抓到螃蟹,明天再送一些過去給你。”老芋頭在后面叫道。
樂浪在后面心里想:這老頭吃飽了撐著沒事干,螃蟹,蟹毛還差不多。
閩南俗語說的好:秋蟳(螃蟹)冬毛蟹。現在正是螃蟹肉滿膏黃的時候,不過樂浪可沒見過這邊有什么螃蟹,記得螃蟹好像是咸水的,這邊都是淡水,哪有什么螃蟹,何況還是巴掌大的。毛蟹倒是不少,不過,等到他抓,早就沒影了。樂浪對老芋頭承諾的螃蟹可不報任何希望。
(我更新有點慢,平時一章,星期六星期天兩章)
樂浪的外公在村中的輩分奇高,再加上他外公是村里的草藥郎中,平時大家有什么小病都是找他看,不過他外公卻從不收錢,所以他外公深受村里人的愛戴,樂浪的大舅子車新明也因此跟著沾了點光。()
他大舅自小跟著他外公學醫,一身醫術已是青出于藍勝于藍,后來更是搬出老宅在村里另立爐灶,多次被送到縣里學習,想在他那里已經被鎮上立為村醫療室,十里八鄉跑到他這來找他看病的大有人在。不過他那個小舅就對醫術沒什么興趣了,自己買了輛車跑起運輸,種著幾畝田和一些果樹日子過的倒也不錯。樂浪雖然跟著他外公那么久,不過他對學醫沒興趣,什么也沒學到。不過他一身治蛇傷的本事卻是無人能比,連他外公在世時也是自嘆不如。
閩地多山坡丘陵,蛇蟲眾多,小溪村處在群山環抱之中,更復如是。夏天晚上出門的人,手上大多拿著一根棍子,一來防身,二來就是怕踩到蛇。一次不小心,樂浪被蛇咬了,當時怕得不得了,一口氣跑回家哭著找他外公,到最后才發現那是一種無毒的水蛇,并無大礙。
經過這件事,他痛定思痛,努力向外公學習治療蛇傷,并且還花了好大一番功夫從深山老林里的一個古村落覓得一個治療毒蛇咬傷的秘方,在幾次因緣巧合之下治好了幾個被蛇咬到的人,他的名聲便傳遍十周圍鄉村,大家都稱他是“毒蛇克星”。即使如此,找他治的卻沒有幾個,因為他天天跑個沒影,要找他治蛇傷早就被蛇毒毒死了。
樂浪大舅家真的和老芋頭說的一樣,并不難找,門前種了兩棵碗口粗的桂花樹,里面燈火通明。
樂浪的大舅小舅向來對他疼愛,以前離家的時候說只是出去走一走,沒想到這一去就是六年,而且還杳無音信,現在再面對心里七上八下,不知是什么滋味,有點慚愧,一時躊躇,不過最后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汪汪,汪汪”
樂浪大舅三層樓高的房子前面是個小院,院里養了條狗,看到陌生人進來,“汪汪”直叫。
“誰呀,”里面的人聽到狗叫聲走了出來。
走出來的是一個女的,看年紀比樂浪小幾歲,不過樂浪并不認識。難道走錯了?樂浪心里想著。
“你好,請問是子車新明家嗎?”樂浪小心的問了一句。
“別在那邊唧唧歪歪的,進來吧。”那女的剛要開口,那邊的窗戶上就迅速冒出了一個頭,對著樂道。
那人是他大舅子車新明的兒子子車慎民,是以前樂浪偷番薯的共犯之一。子車慎明是讀醫科的,在城里工作幾年后便回到老家接了老爸的棒,做起了土醫生。
樂浪對著那女的笑了笑,帶著三郎走了進去,看來這女的是慎民的老婆。
子車慎民正抱著女兒坐在沙發椅上,手上拿著遙控按來按去。
“爸爸,我要看動畫片。”坐在他懷里的女兒看著子車慎民亂按遙控器,頓時不依的叫道。一雙黑溜溜的眼睛還不時的往三郎這邊看來。
“好,好,看動畫片。”子車慎民連忙給她調到動畫頻道,不然這小祖宗要是哭起來那可是天翻地覆,方圓十里之內都能聽到。
順手把女兒交給她老婆抱著,“坐,我老婆秀慧,這是阿浪,秀慧,把冰箱里那幾包茶拿過來。”
秀慧沒好氣的挖了他一眼,把冰箱里的茶拿了過來。
茶水微沸,慎明拿起一小包茶葉泡了起來,取過一杯放在樂浪前面,“試一下。”
“不錯,很久沒有喝到這么好的茶了,紅袍吧?”
“當然,不過,也不多,等會你拿一點回去。我說,你終于舍得回來了,我家那老頭可是常常念叨著你,就差去登尋人啟事了?”
“我大舅呢?”樂浪也沒理他,眼睛四處看了一下,裝修得還不錯,也沒看見他大舅。
“走訪民情去了,你說這事也邪門了,咱們村這么好的地方可這村長就是沒人當,前年投票的時候愣是叫我爸當上了,你說怪不怪。”
老兩口吃飽飯就喜歡出去逛一圈,順便和大家聯絡聯絡感情。
“這也是大舅人氣旺,要是你,不被扔石頭就好了,還投票。”樂浪對著慎民調侃到,小時候無法無天,惹得天怒人怨,有一次去偷番薯還被人追到家里。
“這破村長我還不稀罕呢·”子車慎民大聲叫著說道,那鑼鼓般的聲音直可以傳到溪對面。
“什么破村長,說誰呀?”慎民還沒說完,就聽一道洪亮的聲音突兀的打斷慎明的話。慎民一聽聲音,立馬偃旗息鼓。
一對五十左右的中年男女從外面走了進來,正是慎民的父母,樂浪的大舅和阿妗(舅媽)。
看到兩人,樂浪連忙站起來叫道,“大舅,阿妗。”
樂浪大舅阿妗看到樂浪,臉上頓時露出歡喜的表情,“阿浪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樂浪阿妗拉著他的手把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在外面一定吃了很多苦,看起來瘦了。”
樂浪父母死后他雖然是住在外公的哪里,但卻一直是大舅、小舅兩家在照顧著,他們把樂浪就當作親生兒子一樣,不是兒子勝是兒子。
幾人坐下,聽樂浪訴說離開后的種種,不過他是有選擇的說了一下,只說自己出去后跟船討海過生活,其它的倒沒說。
聽到樂浪出去討海,子車新明的臉色不由變了變,大海茫茫。波濤洶涌,一不小心,就有傾覆之危,讓人不得不當心。
“這次回來還走嗎?”子車新明深沉的問道。
“不走了,在外面那么多年,有點累,打算就在家里發展,大舅,這次回來,我想把老房翻修一下。”
“那房子確實是要翻修一下,都這么久了,有的木頭都爛掉了,順便也把我和你小舅那兩間老房子翻修一下。明天我就叫人過去看一下,看看該怎么弄。這小子是你兒子。”其實,自進來子車新明就已經看到三郎了,不過一直忍著沒問。
“不是,”樂浪又把三郎的身世說了一遍,順便叫他幫忙辦戶口。
“這孩子是真可憐,現在的父母也太狠心了。”樂浪的阿妗聽了,頓時母愛泛濫,親切的摸著三郎的頭,還不時拿著桌上的糖果給他吃。
“嗯,這戶口我明天叫慎民去辦,反正他也沒什么事。”
什么沒事,我大把事做。不過子車慎民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跟老頭子頂嘴,暫時他還沒這個膽。
“阿明,阿明,”這時,外面有人在叫,一個老仙甲(對高齡老人的尊稱)慢慢走了進來。
來人是村中的老壽星,已經有一百多歲了,但仍然身體健碩,滿面紅光,渾看不出有百歲高齡。
“嗬,人還挺多的,”老人走進來看了一下,說道。
“咦,這不是那個阿浪嗎?”老人指著阿浪對著子車新明說,記性還挺好的,“這小子,以前你們一堆人老跑去偷我的番薯,還被我追了幾回,要不是這老胳膊老腿的跑不過你們這群猴崽子,鐵定把你們褲子脫下來,你說這好好的番薯你挖就挖嘛,卻弄得東一個洞西一個洞的,算什么玩意兒。”
慎民不屑的撇了撇嘴,都五八年前的事了,還說,再說那次也沒挖幾個番薯。他老婆聽到慎明的糗事一臉笑嘻嘻的。
阿浪被老人提起以前的糗事,不由滿臉尷尬萬分。
三郎滿臉好奇的看著樂浪。
他大舅阿妗倒沒什么反應,小孩子,挖個番薯有什么的。
老人在村中無論輩分還是年齡都是祖宗級的,是村中碩果僅存的幾個之一,不管男女老少每個看見了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他一聲“公祖”,就算子車新明在村中的輩分再高,也要叫他一聲叔公,何況是阿浪。所以老人不管說什么,他也只能乖乖的坐在一邊聽著。
老人現在子孫滿堂,倒是享起了清福,有事沒事拄著根龍頭拐四處晃悠。()其實這拐杖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可有可無,不過老人覺得拿著根拐杖有氣勢,可能以為打人順手一些吧。以前他性子可是很火爆的,不然也不會為了抓樂浪他們偷番薯一追好幾里地。
“不是聽說你跑到外面去了嗎,什么時候回來的?”老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手扶著拐杖對樂浪問道。
“今天早上剛回來的。”樂浪老實的答道。
“還要出去嗎?照我說外面也沒什么好,一年到頭作死做活也不過一點錢,還不如呆在家里,種點什么,在家里還不是一樣掙錢,你看以前和你一起玩的那幾個小子,有的包了水庫,有的種了香蕉,有的種了毛竹,都掙了一屁股錢。前天那個撐船的小子還給我送了條魚,老大了,不過我哪吃得了那么多,平白浪費。那猴崽子以前皮得很,也沒被我少追過,現在都知道孝敬了,難得呀!”不知是不是人老了寂寞,老人見了人就喜歡提他當年的光輝歷史,這些做下輩的也只好畢恭畢敬的在一旁聽著,倒也有趣。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喧嘩聲,狗叫個不停,接著一群人擠了進來。
當先一個年輕人背著一個全身發黑,一條腿腫的像大象腿一般的人走了進來,那腫的跟大象差不多的腿有一股腥臭的黑色血液慢慢的流了出來。
“新民叔,景林伯被蛇咬了,你快看看吧?”旁邊一個年輕人焦急的對著子車新明說道。
這群人一走進來,頓時把大廳擠個水泄不通。
“別擠,別擠,大家都讓開一點。”子車新明在一邊叫著,他的人氣不錯,圍觀的人頓時走了出去。
樂浪看到那人的樣子,站了起來,走過去一看,蛇毒漸漸蔓延開來,已經慢慢的從小腿轉到大腿,情況很是緊急,他也顧不得什么,忙對著眾人說:“快點,把他抬到外面,這邊不通風。老人婦女小孩走開,拿個塑料桶過來。”
“你誰呀?別瞎搗亂,會出·”大家剛才進來沒細看,看到這年輕人說話,頓時沒好氣的說,不過等看清是樂浪,后面的話直接就吞了回去。以前樂浪可不只是偷雞摸狗,還是逞兇斗狠的主,名聲更是傳遍了南州所有的混混角落,沒人敢惹。
“快呀,還愣著干什么,聽阿浪的。”子車新明在一旁大叫道。
眾人連忙把被蛇咬傷的人抬到屋外的空地上,放在椅子上做好。一旁的樂浪不知從什么地方摸出一把小刀來,刀身烏黑,閃著凜冽的暗芒。他蹲在被毒蛇咬傷的人前,用刀把被蛇咬到的腿的褲子劃開,拿出一根繩子綁在大腿腫起的邊緣,才往下看去,四個血大的窟窿正泊泊的冒出腥臭的黑色血液。
子車景林腿腳已經沒有知覺,樂浪用刀把蛇牙挑出,黑色血液頓時有如泉水般涌出,一股濃重的腥臭味飄了出來,圍觀的眾人聞到這股味道直感到頭暈嘔吐,樂浪連忙叫他們站到上風口去,待毒血慢慢流出變成正常的血液后,又從腿上把血擠了一遍,這才松開綁在腿上的繩子,這繩子也不能綁的太久,不然會造成血液不通,肌肉壞死。
他轉頭對著也在一旁看著熱鬧的子車慎民吩咐道:“慎民,你去拿個紗布過來,我要用。大家先別動他,我去拿點東西,馬上過來。”說完,人飛快的跑了出去。
沒過多久,樂浪就又跑了回來,手上拿著一團用草藥揉成的藥泥,這是他剛剛跑去摘的草藥。他慢慢把藥泥敷在傷口之上,用紗布包起來,免得脫落。藥一敷上去,子車景林的腿頓時感到一股冰涼,腿也慢慢有了知覺,身上也沒有剛開始那么烏黑嚇人,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樂浪站起來,擦了把汗,看著一邊的子車新明說:“大舅,你那有沒有醒腦丸,給他吃一顆。”
“有,我這就去拿。”說完,往屋里跑去。
“你們誰去找輛車,最好把他送去醫院打個血清,這蛇挺毒的,打個血清安全一點。”樂浪又對著圍觀的人說道。
“我有,我這就去把車開來。”說完,那人就轉身跑回家去。小溪村人心很齊,有事大家都會幫忙。
給子車景林喂下醒腦丸,眾人七手八腳的把他抬到車上,看著車快速遠去,眾人這才松了口氣。
在這山林邊生活被蛇蟲咬在所難免,不過這么嚇人的倒是很難看到。
“你們誰知道咬他的那條蛇怎么樣了,”樂浪對著跟過來的眾人問道。
“聽說跑了,”
“嗯,是跑了,我趕過去的時候,就看到景林叔倒在一邊,那蛇剛好跑掉。”人群中一個年輕人說道。
“跑了,這種蛇很毒,要找出來才行,不過晚上不好找,不小心反而會被咬傷,還是明天再找吧,大家晚上不要亂跑,小心點就是。”樂浪對著大家說道。
“就照阿浪說的辦,大家晚上小心點,還有誰把這些東西拿到遠一點的地方埋了,記住,要離村子遠點,還要挖深坑埋。”子車新明也在一旁吩咐道。
出了這事,周圍的人差不多都過來了,當下就有幾人拎起塑料桶拿著手電筒,拿著鋤頭埋這些毒血。
轉回屋中,樂浪他阿妗已經煮好了夜宵。
吃完夜宵,天色已經很晚,樂浪帶著三郎回去,手上還拿著滿滿的一堆東西,都是他阿妗強塞給他的,讓他哭笑不得。臨了,他大舅還吩咐他明天早上過來這邊吃,好一起抓蛇。
月正當空,空中灑下熒光,照的周圍一片光亮。看著樂浪和三郎慢慢遠去的身影,子車新明和樂浪他阿妗不由長嘆一聲,才走回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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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縷金色的陽光照進山間的小村,彌漫著村莊的薄霧慢慢散去。()
小路上,子車慎民騎著他那輛摩托車往樂浪這邊跑了過來。來到樂浪的房前,他狂按著喇叭,大聲的叫著樂浪的名字。
樂浪被子車慎民那破鑼般的聲音吵醒,心中非常不爽,很想跑出去一拳打爆他的頭,不過也只是心中想想而已。沒奈何,只好匆匆的刷牙洗臉帶著三郎騎著子車慎民的那輛破車往他家走去。
其實子車慎明也不想過來,抱著老婆睡覺不是很好嗎?可惜,一大早就被老媽叫過來接樂浪和三郎,所以心情很是不好。
“樂浪和三郎過來了,快來坐,就等著你們了。”樂浪的阿妗吳瑞花看到樂浪過來忙招呼他吃飯。一旁子車慎民的老婆林秀慧正給他的女兒喂著飯,子車新明不知跑哪去了。
吃完飯,樂浪把三郎留在大舅家,抓蛇帶小孩子不好,記得小時候有人來村里賣大力丸,特意弄了幾條蛇表演,一邊表演還一邊嚇唬小孩子:“穿開襠褲的小孩小心點,看好自己的小,小心等會被蛇吃了。”嚇得小孩子捂著褲襠連連后退,有的被嚇得一溜煙跑得沒影。
昨天被蛇咬的子車景林去縣里打了蛇毒血清已經回來了,幸好當時搶救及時,不然最少要全身癱瘓,不過他這次流了那么多的血,至少要調養一陣子,說起來也是倒霉。
到了昨天子車景林被蛇咬到的地方,已經有一大堆人圍在那邊了。聽到今天早上要抓昨天咬人的毒蛇個個都很積極,不積極不行,誰知道這玩意兒什么時候會跑出來,說不定自己倒霉就遇上了。山里人抓條蛇不過是小意思,不過為了防止被蛇咬到,每個人手里還是拿著東西,有的拿著木棍,有的還特地拿出了蛇鉗,這東西只要看到蛇,往脖子上一鉗,那蛇就是想跑也跑不了。這片地方是個荒坡,昨天可能是子車景林走過的時候驚動了蛇或者不小心踩到了,所以才被咬的,不然一般這蛇除了發情期和孵蛋護雛的時候比較暴躁會主動攻擊外,都不會主動咬人。
在場的人一個個拿著東西在荒草叢中找了起來,不時的左敲敲右打打,看到洞還用棍子狠狠的捅幾下。不時的驚起老鼠、螞蚱的四處亂竄
。一群人在一邊用心的搜搜找找,卻沒發現一個碩大的老鼠洞中有一個烏黑的蛇頭冒了出來,空洞無情的眼中閃著冷冽的幽光,望著不停尋找的人作勢欲撲。
就在這時,樂浪看到了洞中冒出來的烏黑蛇頭,看到它的樣子,心下一驚,頓時三步并做兩步走,沖了上去,瞬間出現在蛇頭旁邊,出手如電,一手抄起蛇頭,用力一抖,那蛇渾身骨頭頓時無聲作響,全身發軟。這蛇最怕抖,一抖全身骨頭就會被抖散,渾身癱軟無力。
樂浪慢慢的將蛇從洞中拉出,一看,好家伙,足有兩米多長,小腿粗,端是嚇人。
“霸山烏龍,”一群人看到樂浪抓到了蛇圍了過來,有人看到樂浪手上的蛇驚呼出聲。
也怪不得他,在這莽莽群山之間,這霸山烏龍的毒性很大,如果搶救不及時,就會一命嗚呼。而且這種霸山烏龍還會主動攻擊人,一般如果有一個山頭出現這種蛇的話那就不會有其它的蛇類,所以叫“霸山烏龍”,這種蛇吃蛇鼠鳥一些比較小的動物,有時候還會爬下山來偷吃家禽。不過很久沒看到,大家都以為絕種了,沒想到又出了一條來禍害。
看來昨天就是這條霸山烏龍咬了子車景林,可能是跑下山來覓食,不湊巧遇上了景林,也是他倒霉。等會兒弄點蛇肉給他,讓他報一下仇。
樂浪手里抓著蛇,心里很是高興,很久沒吃過蛇肉了,想想以前一到夏天晚上,就拿著蛇鉗到溪里夾水蛇回來吃,那簡直是人間美味。
“晚上我那煮蛇粥,大家一定要來吃啊。”樂浪抓著蛇高興的對著一旁的人大聲的宣布道。
看到這么大的霸山烏龍,大家也是捏了一把汗,幸好發現及時,不然后果不堪設想。把它吃了當是為民除害,在山里誰沒吃過幾條蛇肉的。
當下樂浪就把蛇吊在樹上,扒皮開肚取肉,其它的都送給在一邊看熱鬧的人。這蛇膽可清涼明目解毒,是一味中藥來的,這么大條蛇的野生蛇膽,在城市里最少也能值個一兩百塊,不過樂浪沒那興趣,就送給了別人。還有蛇皮,蛇皮也能吃,做好也是一道美味,不過做起來挺麻煩,樂浪索性也送給了別人,這么大的一張蛇皮曬干了賣也能值不少錢。
樂浪拿了個袋子把白花花的蛇肉裝起來,看看沒什么事了,就往回走去,臨了還不忘讓大家晚上到家里吃蛇粥去。
這蛇粥要煮好也挺麻煩的,首先要把蛇肉燙熟,然后把蛇肉撕下來,再把骨頭加水放入瓦罐中慢慢熬,最好再放入小母雞和瘦肉,那味道就更棒了。等熬出濃湯,再將煮好的米飯放下去煮成粥狀,調味,吃的時候再放上姜絲、蔥花、胡椒粉,那味道別提了。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再加入貓肉,那味道,呵呵。
樂浪雖然不喜歡做飯,但吃好東西他還是會下點功夫的,以前為了吃狗肉,他都可以跑到十幾里外的村子去捉狗,為了能吃到好東西還專門去市里學了幾個月廚師,也勉強算是個大廚,不過為人懶散,不怎么喜歡做東西。
來到他大舅家,把那白花花的蛇肉切了一塊出來,還切了一塊給昨天被蛇咬的人送去,好讓他解解狠。
回來的時候,他大舅子車新明已經叫來一個翻修房子的老師傅在家里等他了。于是,叫上三郎,一行人匆匆往老房走去。
翻修房子的老師傅是隔壁村的,已經干了一輩子經驗豐富。樂浪這也不是什么大工程,只是重新把外墻和屋頂翻新,還有就是把一些已經朽爛的屋梁換一下,另外樂浪還要建個水塔,這樣他就可以將山上的泉水引到園里澆水,省的每次打水都要弄水桶拎,多麻煩。
一切敲定。翻修房子的老師傅也是個老手,包工包料也省得樂浪費心費力,就這樣約定明天一早開工。
樂浪還想趁機在后園中挖個水池出來,養養魚什么的。其實這些他老早就想做了,不過外公在時他可不敢亂來。另外他還想挖個沼氣池,就挖在房子旁邊,這樣廁所的東西就可以全排到里面去。不想燒柴的時候就可以用沼氣,節能環保衛生三不誤,多讓人省心。
前面的小院中落葉殘枝堆積,發霉腐朽。自昨天回來,樂浪都沒有時間打掃,晚上要請人家到家里吃粥,沒法子,他只有賣力打掃了。
樂浪掃著地上的落葉,三郎也在一旁拿著一個掃把賣力的幫忙。樂浪看著院中兩棵兩人合抱十幾米高的老龍眼樹,這樹聽說是他外公的爺爺的爺爺在山上挖來的野龍眼樹,自種上到現在,不知怎的每年花開滿樹,可愣是沒結過一粒龍眼,他外公的爺爺的爺爺曾多次想把這幾棵龍眼砍了,不過后來想這樹種在這里遮風擋雨擋擋陽光也是不錯,所以就留了下來。
樂浪覺得沒結果也好,不然這么高的龍眼到時候怎么摘呀。
老龍眼樹蒼老的樹根裸露在地表上面,龜裂的皮層仿佛無時無刻不在訴說那久遠的歲月。樹根太過粗壯也不好,到時候一不小心就把人絆倒了,到時候要找石頭把樹圍起來,也比較好看,再用紅磚鋪在地面那就更完美了。
把殘枝爛葉打掃干凈,再拎了十幾桶水徹底沖刷一遍,院中的腐朽味道終于去了不少。順手再將幾間屋子草草打掃一下,才發現肚子咕咕作響。渡者鳴人剛好過來,還帶來了一大堆東西,有些是樂他買的,有些是他從家里帶過來的,樂浪也就停下來隨便炒了幾個菜,混過了一頓。
吃完飯后,他將蛇骨放進鍋里,再把渡者鳴人帶來的小母雞和一些瘦肉放進去一起熬煮。
趁著這段時間,他把跑過來蹭飯的渡者鳴人拉去做苦力。
后院之中野草成堆,早把以前的路徑擋得看不見蹤影。()一眼望去,只有幾棵果樹林立在高大的圍墻邊。
圍墻是他外公在的時候圍的,那時候因為山上時常有野豬之類的野獸下來禍害房子后面那好不容易開墾出來的三畝多地,再加上靠近山林蛇蟲鼠蟻眾多就索性在房子周圍筑起了一道三米多高的圍墻。圍墻邊的果樹大多是山上野生的品種,雖然果子個小,但勝在味美多汁,這些都是樂浪來到這邊的時候栽的,主要是他喜歡,他只要看到自己喜歡的果樹就會挖回來種,有芭樂(那拔仔)、白花芒果、鳥梨,這些都是他吃了后感覺味道不錯,就在樹下挖了一兩棵樹苗回來栽,不過種下后他就再也沒管過,任他自生自滅。
其中有一株桑樹和一棵荔枝樹,這桑樹是他去別人家偷摘桑葚吃的時候覺得好吃就順手在別人家的樹上截的枝,沒想到現在也長成了大樹。那棵荔枝樹則是人家果園不要想砍掉,被他看到后,他就找了幾個伙伴費了好大力氣才抬回來。說起來這棵荔枝樹也長的怪,每年就結個六七八個荔枝,反正是九個以下的,不過個個都有拳頭大。人家種果樹就是為了掙錢,這一棵樹結的果子長的再大如果只有那么幾個的話那種在那邊也只是占地方。樂浪把它挖下來種在后院里,還真別說,這荔枝雖然長得少,但味道確實不錯,而且個大。
“阿浪,你看這院子都成這樣了還弄什么,干脆找幾只雞鴨放在這里散養得了。”怎么說就是渡者鳴人懶得動,他覺得有時間還不如打打魚,或者找個地方一貓睡個大覺不是很好,收拾什么嘛,浪費大好青春。
“好了,別在這里啰七八嗦的,吃荔枝的時候跑得比誰都快,讓你除草就要死要活,我不在的時候你估計也沒少來吧。”樂浪沒好氣的對著鳴人說道。
“呃·呵呵,那,我們還是感緊開始吧,不然天都黑了,”渡者鳴人被說得尷尬,連忙叉開話題。
于是,兩人拿著鋤頭柴刀砍起亂木雜草來。還好這地以前是種田的,雖然多年未種,但還是土質疏松,兩人年輕力壯,活力充沛,一下就開出了一大片。
“咦,這棵好像是桃樹吧。”渡者鳴人舉刀看著旁邊的一些雜草灌木,幾年沒見,這些東西都不知道從哪個垃圾角落跑了出來,連一些松樹什么的都長了出來。
聽到渡者鳴人的話樂浪走了過來,這桃樹有小腿粗細,應該是山上的鳥叼來的。
“這棵就留下來吧,反正也不占地方,”樂浪走過來一看,對著鳴人說。這棵桃樹長的剛好離圍墻不遠。
“這種山桃沒半點味道,咬起來就像木頭一樣,有什么好留的,還不如砍了燒火,我認識一個農科院的老頭,到時我叫他給你搞幾棵水嫩多汁的水蜜桃過來種。”
“還是留著吧,反正也不礙眼。”樂浪理也沒理他。
“喔,那隨你的便。”說完,鳴人就又埋頭鋤起草來。不過他卻在心里暗暗罵道;傻帽一個。
三畝左右的園地顯然不是兩個人一個下午就搞得定的,而且樂浪干了一會就走了,因為他要去煮粥了,這個借口顯然不錯。
于是,園里就只剩下渡者鳴人埋頭苦干、揮汗如雨的身影,還有他暗暗咒罵樂浪的聲音。三郎坐在一旁的石墩上,一口吃著香蕉一邊看著鳴人干活,儼然是個小監工。三點趴在一旁,對著三郎吃得噴香的香蕉虎視眈眈,就只差流口水,這貨蔬菜水果肉食什么都吃,顯然是個雜食動物,估計是以前餓的太狠了。現在三點只要一看到東西就猛吃,看它那永遠圓滾滾的肚子和漸漸長大的身子就可以知道。
廚房里,樂浪將煮好的粥用瓦罐裝起,這粥里加了蛇肉、小母雞、豬前腿肉,經過慢火熬煮兩三個鐘頭,味道鮮美,聞一聞就賽似神仙。樂浪忍不住就偷偷的嘗了一口,頓時被美味吸引,一下連吃了三碗,如果不是想留著肚子等晚上再吃,他可能會一直吃到把肚子撐破為止。
順手又把鳴人帶來的大草魚殺了,做了一大鍋酸菜魚,又抄了幾盤菜。一大鍋酸菜魚,和幾盤菜足夠大家喝一壺的,他又從后園中挖出以前釀造的荔枝酒,埋在地底多年,一開封,美酒飄香,隨風四溢。
“荔枝酒·,”還在后園賣力干活的鳴人聞到酒香,一把扔下手中的鋤頭,往前院跑去,把一旁的三郎嚇了一跳,連三點都看不過眼“嗷嗚嗷嗚”的叫。
“聞一聞,賽神仙呀。”樂浪深深的吸了一口,頓時被那濃濃的酒香陶醉,感慨的說道。
“不錯,濃稠似蜜,如白玉般晶瑩,入口香甜,上品。”不知何時,鳴人已經站在樂浪旁邊,手中拿著個酒勺,勺上沾滿了酒液,粘稠似蜜,嘴角還掛著酒漿,一臉的陶醉樣。
“這是晚上喝的,這要讓你這么喝下去,晚上我們喝西北風去。”樂浪看到鳴人意猶未盡,伸著長長的酒勺就要往酒壇中探去,連忙攔住他,對著他說道。
“喝西北風就喝西北風,我說,阿浪,你也太小氣了吧,怪不得娶不到老婆,就一點點酒你都舍不得,枉費我幫你鋤了一天的草。”鳴人對著樂浪大叫道。
樂浪釀酒可是有一手,以前鳴人就常常偷偷的跑到他家后園挖他釀的酒喝。這酒還是樂浪以前在家的時候釀造的,埋在地里受地氣滋潤好幾年了,味道不知比以前好多少倍,也怪不得鳴人一副猴急樣。
不過樂浪還是不讓他喝,鳴人也只好悻悻的放下酒勺,悶聲悶氣的坐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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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陽似血,晚霞漫天,映照出如詩如畫一般的山村。()
天色漸晚,一輪新月從山尖慢慢升起。
老龍眼樹下人聲四起,嘩然一片,已是坐滿了人。小院中樂浪把兩個八仙桌并在一起,拿出家中僅有的幾條長椅剛好夠坐。樂浪把精心熬煮的蛇粥端了上來,粥白如雪,上面撒著翠綠的蔥花,聞一聞,一股清新的香味頓時撲鼻而來,讓人胃口大開。
大家一看蛇粥上來,連忙拿起長勺狠命的往自己碗里舀,這蛇粥放了一陣剛好不冷不熱,湊在嘴邊一忽溜,一大碗粥就進了肚子,吃完后,再想找勺子舀粥時,卻發現勺子和裝粥的瓦罐已經不見蹤影,原來是人太多了,那粥剛好只夠一人吃一碗。大家連呼不過癮,樂浪又把那早已準備好的一大鍋酸菜魚和菜拿了出來,每人倒上一杯如蜜般粘稠的荔枝酒,一時間歡聲四起,熱鬧非凡,大家一起呼七喝六,猜拳笑鬧,一直到月半方歇。
吃飽喝足,大家慢慢散去,有人喝的半醉,走起路來歪歪扭扭,有的幾人撐扶慢慢往回走著,樂浪看著眾人遠去,這才走回院中。
院中,渡者鳴人還坐在椅子上往鍋里劃拉著幾棵剩下的青菜,晚上他也喝了不少,不過兩個眼睛卻還是賊亮賊亮的。
“都走啦,那慎民和老六老七猜拳猜不過我,還想給我灌酒,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喝酒的祖宗。”鳴人看到樂浪進來,就對著他嚷道。
“是,都知道你喝酒厲害,好了,來幫忙收拾一下。”
“啊,這一點東西還要別人幫你收拾,隨便掃一下就行了,我醉了。”說完,一把扔下正要夾青菜的筷子,一溜煙跑得沒影。
“我醉了,因為我寂寞,我寂寞,有誰來安慰我,啊·啊·,酒醉的探戈,酒醉的探戈,有誰來安慰我”
只聽晚風中傳來幾聲鳴人的鬼哭狼嚎,讓樂浪苦笑不已,這人憊懶性子始終未變。沒奈何,只好自己動手,可惜三郎已經睡了,不然勤快的三郎會幫忙的。
打掃完衛生,順手把大家送來的東西整理一下,這才睡下。大家來的時候都沒忘帶一些東西過來,有的拿了一些曬干的木耳香菇,有的扛了一袋番薯,有的拿了一袋咸菜,大多是自己家的東西,看樂浪剛剛回來,家里肯定沒什么東西,就送點東西幫襯一下。最夸張的是子車慎民,用一個獨輪車載了滿滿一車東西,有番薯、花生、香蕉、蘿卜干一大堆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搬家呢。
一大早,樂浪就起來了,不是他想這么早起來,是被他大妗和二妗叫起來的。今天翻修房子,要煮飯給翻修房子的師傅們吃,還要燒水給他們喝,所以她們一早就過來幫忙。
沒過一會兒,翻修房子的師傅就來了,一大堆人掀屋瓦的掀屋瓦,抹墻的抹墻,動作麻利。接下來,樂浪大舅找來挖沼氣池的人也來了,那沼氣池挖一個三千左右,村里幾戶養豬都有挖,這東西比燒柴方便,而且環保無污染。
再過一會兒,昨天晚上答應過來幫忙挖水塘的人也來了,本來他還想找臺怪手來挖,不過進不來,而且他挖的水塘不大,也不用那么浪費,一些人就可以搞定。
水塘挖的很快,一上午就挖了一大半,主要是人多,大多是昨天一起喝酒的人,而且樂浪也不想挖的太深,旁邊兩米左右,中間三四米深,有十米大小,人多一天差不過就挖完了。挖出來的土堆在一旁,弄成一個土坡,以后可以在上面栽花種草蓋個涼亭,夏天的時候正好可以乘風納涼。到了晚上,水塘已經挖了出來,只剩下明天用條石鞏固一下塘邊,到時塘中種上一些荷花,塘邊種上一些果樹,幾簇幽竹或者一二香蕉,到時荷花滿塘,果紅竹綠,香蕉累累,真是美不勝收。
水塘挖好后,樂他們幫忙順便把那三畝左右的土地給收拾出來,這事讓他幾個狐朋狗友臭罵不已,尤其以鳴人為最。
墻外的沼氣池也已經挖好,只等著沼氣池干透,堆上肥料,產生沼氣。
那翻修師傅的速度也是很快,一天時間就已經把前面瓦房的屋瓦翻的七七八八,看這速度有兩三天時間就可以全部完工。不過樂浪首先要做的是到山上找條山泉,然后蓋個蓄水池,把山泉引下來,放入蓋好的水池里,再從水池中引到水塘中,這山泉是活水,一年四季泉水泊泊冒個不停,也不怕有什么枯水期。
一連忙活了好幾天,才總算完工。就這樣里里外外花了三四萬左右,倒也不算很多。這還多虧了他大舅和小舅一家里里外外的幫忙,不然就他,還不得弄得焦頭爛耳。
院里院外煥然一新,連門口那副“居家自有天倫樂,處事唯宜地步寬”的對聯也請人重新寫了一遍。前院那四棵老龍眼樹周圍用山溪里的大鵝卵石圍了起來,地上鋪上了一層紅磚,顯得干凈、整潔、古樸而新意。前屋中那原本已經暗淡剝離的白色墻面已經粉刷一新,明亮而大方,后面的二層小樓也是一樣,后院里的那口剛挖的水塘已經被樂浪引下來的泉水注滿,那泉水灌滿了水塘,再順著一條小水溝緩緩往院外流去。樂浪在地下埋了一條大水管直通外面的湖泊。
后院之中的雜草已經被清理一空,除了墻邊的幾棵果樹,其它地方光禿禿一片,樂浪想著是不是該種點什么,雖然天氣漸冷,但南方的冬天卻還是可以栽一些耐寒蔬菜。
不過現在最重要是去買一個熱水器,免得天天都要燒水洗澡,還要買冰箱,電視,以前他家也有一臺電視,但是放置多年,那電視機殼都可以丟到水中引田螺了。還要找人安裝一個鍋蓋—衛星接收器,還要找人安裝電話、網線,一大堆的事,讓他都不知如何下手。
想了想,他又打起了他那一群狐朋狗友的主意,誰叫他們那天把他珍藏多年的荔枝酒給喝了,阿浪的便宜有那么好占嗎?再說,搬東西也要人不是。跟子車慎民打了個招呼,叫上鳴人和包水庫的老七,幾人坐上老七家的四輪小卡,浩浩蕩蕩往鎮上殺去。
不到兩個小時,一行人就又回來了,只不過車上多了電視冰箱一大堆的電器。幾個人忙了一上午,中午樂浪良心大發的煮了一鍋雞肉粉絲。
“嘖、嘖,這粉絲煮的地道,這湯頭真的沒得說,好久沒吃了,這味道就是好。”鳴人一邊吃著雞肉粉絲,一邊比劃著。
做這雞肉粉絲也是有學問的,首先要把光雞和姜蔥放在鍋里熬到湯濃,再取出斬件,把姜蔥撈出,然后放入粉絲去煮,吃的時候上面淋上炸好的干蔥油,那味道,呵呵,你會喜歡的。
“嗯,嗯,確實不錯,”老七也在一邊應聲。
這老七本名叫子車求財,也不知怎么的就被取了“老七”這么個外號,叫著叫著也就習慣了,有時候喊他本名人家還不一定認識。
一邊的慎民卻是沒吭聲,只顧往自己嘴里扒拉著粉絲,一下沒看到一碗就完了,鳴人和老七一看傻眼了,連話也顧不上說,使勁的把雞肉粉絲往自己嘴里塞去。
樂浪坐在一旁和三郎一人捧著一小盆雞肉粉絲悠哉悠哉的吃著,連一邊的三點也有份,趴在自己的破瓦罐旁鏗鏗的咬著雞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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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浪坐在一旁和三郎一人捧著一小盆雞肉粉絲悠哉悠哉的吃著,連一邊的三點也有份,趴在自己的破瓦盆旁鏗鏗的咬著雞骨頭。()
樂浪一邊吃著雞肉粉絲一邊想著,后院那一大片地是不是要養點或種點什么東西呢?
“你們幾個知不知道哪里有賣雞鴨羊的?”想了想,樂浪對著正吃的歡的幾人問道。
“怎么,你也想養?”慎民扒拉了好幾碗雞肉粉絲,有點撐,聽了樂浪說就問道。
“嗯,那后面一大片的,我想種點東西,然后再養些雞鴨,買頭羊,還能喝羊奶,你說是不是。”
“嗯,嗯,養雞鴨好,要吃的話也不用出去買,省心省力的。”鳴人一邊拿著一個大雞腿啃著一邊湊過來說道。不過,這小子,怎么說呢?雞鴨還沒養呢,就想著吃了。
“雞鴨、羊鎮上就有,我去賣魚的時候看過,不過墟集的時候東西比較多,正好過幾天就是趕墟集的時候,我過來載你。”一旁的老七接口說道。
“那好,就這么說定了。”
“嘟嘟,嘟嘟。”
“誰呀,天還沒亮呢?還讓不讓人睡了,還有沒有公德心呀!”天剛蒙蒙亮,房子外面就“嘟嘟”的吵個沒完,一點都不讓人睡個安穩覺,樂浪心下惱怒,穿上衣服跑出來看。
他懊惱的打開門,正想破口大罵,卻看見老七坐在他那輛破解放小卡車上狂按著喇叭,幸好樂浪住的這邊偏僻,不然非讓人砸石頭不可。
看到樂浪出來,老七對著他大聲叫道:“阿浪,快點,不然好東西都被人挑走了。”
樂浪這才猛然想起自己前幾天跟他說好要去墟集買東西的事。連忙回屋叫起三郎,匆匆忙忙連刷牙洗臉都沒有。
坐上車,老七看到三郎,對著樂浪問道:“三郎也去?”
“一起去看一下,一個人呆在家里我不放心。”
老七看了一下,也沒說什么,開起破車就往墟集而去。三點沒有帶出來,把它留著看家,這還是三郎好生安慰的結果。
現在村村通水泥路,速度飛快,不過大溪村位置偏遠,到鎮上還是花了將近一個小時。到了鎮上,天已經全亮,路上行人多了起來,臨近墟集,車輛不能進入,老七就把車停在墟集外面。
墟集上人來人往,賣吃的,賣衣服的,什么都有,老七帶著樂浪來到專門賣禽畜類的地方。
一到外面,就看到一大堆賣雞鴨苗的,有的用筐裝著,有的還用手提籃裝著,雞鴨苗一大堆,嘰嘰喳喳熱鬧無比。
樂浪慢慢走到一個賣雞鴨苗的面前,蹲了下來,看著小雞鴨。賣雞鴨苗的是個老頭,看到來人了,就笑著對樂浪問道:“要買什么。”
“我要買些雞和鴨。”樂浪看了一下,對著那老頭說。三郎也學著樂浪蹲在一旁好奇的看著小雞鴨,一只手還不停的往那毛茸茸的毛摸去。
“要幾只。”老頭從后面拿出一個小籠子,籠子是竹子編的,這是專門給一些沒帶東西來買雞鴨的人預備的,當然,也是算錢的,不過很便宜,只要五六塊就可以了。
“給我抓二十只雞和二十只鴨吧。”樂浪想了想,算算二十只也差不多了。
老頭把雞裝好,又拿出一個小籠子,這雞鴨本來也可以混在一起,不過籠子顯然太小。
“你要什么鴨,我這里有番鴨、半番鴨、菜鴨,”老頭拿著籠子對著樂浪問道。
“當然是番鴨了,”樂浪笑著說道。還是番鴨好,不僅個大,還可以滋陰補腎,而且味道又好。
買完雞鴨,樂浪就要走,卻看到另一邊中年婦女擺在籃子里賣的雞樣子有點不對。
“阿姨,這是火。”樂浪對著中年婦女問道。這火雞長大后樣子難看,叫起來“咯嚕嚕”的,而且很兇,小時候樂浪沒少被咬過。
“是呀,這次家里孵的有點多,就拿出來賣,你要不要,要的話算你便宜點。”
“那好,我全要了,”算算籃子里也不過才十幾只,樂浪干脆全要了。不過中年婦女沒有東西裝,樂浪只好又跟一旁的老頭買了個籠子,這才算完事。
樂浪、老七和三郎三人剛好一人拎著一個籠子,一甩一甩的,倒也有點像滿清時期捉雞逗狗遛鳥的紈绔八旗子第樣,不過人家遛的是鳥,他們幾個遛的是雞鴨。
“咩···咩···咩···咩”
樂浪一路閑逛,來到賣羊的地方,看了一遍卻都不太滿意,他想買一頭剛生完小羊的母羊,這樣就可以馬上喝到羊奶了,不用再等到把羊養大,生小羊的時候。不過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一路慢慢走著,走到最后,看到一頭母羊正給兩只小羊喂著奶,看樣子也是出生不久,旁邊還有個人悶聲悶氣的蹲在一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也在吃奶。
林松明很是苦惱,本來想養頭羊搞搞創收,卻沒想到家中的婆娘一天到晚嘰哩吧歪的嘮叨個不停,一邊說什么養羊沒有出路,一邊說養羊浪費錢浪費糧食,生了小羊后更是變本加利,還一直催著他把羊賣掉,他都快被家里的婆娘嘮叨得發瘋了,索性就把羊牽來賣,圖個清靜。不過這羊他也養了一陣子,有點小感情,想賣實在有點舍不得,所以坐在一邊生著悶氣。
“你好,你這羊要賣嗎?”樂浪看到林松明蹲在一邊也不作聲,就對著他問道。
林松明看了看母羊,有點小不舍,不過繼而想起家中婆娘的嘮叨,不由打了個寒顫,狠了狠心,說:“賣。”
最后兩人以八百塊成交,林松明不由松了口氣,想想這幾個月來,為了養頭羊承受著家中婆娘那毒舌般的嘮叨,現在想想恍然如夢。
樂浪牽著羊,心里有點高興,因為晚上就有羊奶喝了,他一直覺得羊奶要比牛奶好喝,主要是他喝牛奶會上火,喝羊奶就不會。旁邊三郎拿著根小樹枝也有模有樣的趕著小羊,老七一手拿著一個籠子,籠子中的雞鴨叫個不停,他們要先把這些東西放到車上去,然后再接著看有什么東西買沒有。
把東西放到車上,留下老七照看,樂浪牽著三郎繼續逛了起來。
左走走右看看,時不時還買點東西嘗嘗香,只可憐老七一個人貓在那輛解放小卡旁聞著飄來的一陣陣羊糞和雞鴨屎的臭味,苦不堪言。
樂浪和三郎兩人邊走邊吃邊看,來到一個角落邊。角落邊停著一輛老式自行車,自行車車后架放著一個紙箱,紙箱里墊著一些破布,里面有兩只剛剛睜眼的小狗,毛茸茸、皺巴巴,憨態可掬,有點像小獅子,十分喜人。
三郎人太小,看不到箱子里的東西,只聽得到紙箱中小狗傳來的幼小“嗷嗷”聲,聽的他心癢癢的,連忙急切的對著樂浪說:“阿浪叔叔,阿浪叔叔,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那賣狗的是一個五十左右的中年人,一身樸實的衣著,臉上的皺紋形成一道深深的“三”字,是個典型的老實巴交背靠紅土頭朝天的農民。他看到三郎一臉急切的樣,臉上不由露出敦厚的笑容,把紙箱抱了下來,對著三郎說:“來,過來,慢慢看。”
三郎一把沖了過去,探頭看著紙箱中的小家伙,喜歡的不得了,“阿浪叔叔,阿浪叔叔,這小狗比三點好看多了,三點以前瘦巴巴的,沒有半點肉,一點也不好看。”
三郎經過一陣子的調養,已經把過去的種種拋去,回復了小孩天真活潑開朗的天性,眼神中滿是光彩,而不是樂浪初時在那陰暗角落里看到的那種暗淡無光、茫然、哀傷,讓人一望不由心碎的眼神。
樂浪摸了摸三郎的頭,笑著對賣狗人說:“這狗怎么賣。”
賣狗人好像有點猶豫,躊躇了半天,看了看樂浪,緩緩伸出五個手指來。
“五十,嗯,還可以,不過,這箱子我能不能帶走,你看,我也沒帶東西過來·”樂浪感覺五十還算可以接受,雖然比一般的土狗貴了近一倍,不過樣子確實比較好看。
“五百,”良久,賣狗人憋出了兩人字,頓時滿面通紅。
“五百,”樂浪訝異的看著賣狗人,難道這一副敦厚的面孔下藏著一顆背離鄉土狡詐的心。有一些狗販子就是看到客人喜歡就故意抬價,不過這抬得也太狠了吧。
“五百”三郎瞪大著雙眼大叫道,他可知道五百塊錢可以買到多少東西。
樂浪收起笑容看著對面的賣狗人,賣狗人不知是不是太過激動,整個臉憋的通紅。旁邊那一輛老式自行車雖然老舊,但里里外外擦拭得相當干凈,看賣狗人一副敦厚、淳樸的樣子,也不像是那種看人喜歡故意抬高價錢的人,更不像是狗販子。暮然間,樂浪捕捉到賣狗人眼底閃過的一縷無奈和羞赧,心下釋然,看來這也是有故事的人。
(一章準時送上,有人問我說,一棵荔枝只長五六個有拳頭大是不是真的。我說,是真的,這還是我以前和朋友跑去偷栽人家荔枝發現的。在我們這邊有一種叫“藍竹”品種的荔枝到了成熟的季節就有拳頭大,這還不過是普通的品種而已。荔枝味道是好,但吃多了上火,荔枝酒也一樣。)
暮然間,樂浪捕捉到賣狗人眼底閃過的一縷無奈和羞赧,心下不由釋然,看來這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樂浪從口袋中取出錢,數出五百遞給賣狗人,“五百,你數一下。”
賣狗人伸出有點顫抖的手接過錢,對著陽光一一仔細的照了一遍,才對著樂浪說:“嗯,五百,剛好。”幾個字仿佛用盡了全力。
“這箱子你能不能給我,你看,我也沒帶東西來裝,不然我補給你錢好了。”樂浪說著,就要伸手拿錢。
“不用,不用,這破箱子值什么錢,你拿走就是。”賣狗人連連搖手。
“那好,就這樣,我先走了。”說完,對著賣狗人禮貌的點點頭,就抱起箱子帶著三郎走了。
賣狗人看著漸行漸遠的樂浪,眼神間搖擺不定,復雜難明。半響,他伸出那布滿老繭的手往自己的臉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啪”的一聲,非常響亮,然后恨恨的對著自己罵道,“瞧你這張老臉。”
罵完,一腳蹬上自行車,頭也不回的離去。
賣狗人踩著自行車回到家中,早在門口等候多時的小孫女看到賣狗人就沖了上來,
“爺爺,爺爺,大大和小小呢?”女孩那天真無邪的眼神望著賣狗人,讓賣狗人的心里一陣陣的疚結。
他的臉不由一陣陣的抽搐,靜默良久,方才徐徐的說:“送人了。”
“嗚嗚嗚嗚,我要大大和小小,我要大大和小小”小女孩一聽頓時淚流滿面,放聲大哭,自小狗出生,小女孩便和小狗呆在一起,從它們默默蠕動再到蹣跚而行然后睜開雙眼,無疑,小女孩都是第一見證人,她已經把小狗當成了她最親密的伙伴最心愛的東西最真摯的朋友,猛一聽到最最心愛的東西送人了,她又如何不傷心呢
“唉”,賣狗人無奈的深深嘆了口氣,這就是生活。
日正當空,驕陽似火。賣狗人額頭上深深的“三”字皺紋裝滿了生活的艱辛,但更多的是對生活的無奈。
樂浪抱著小狗回到車上,老七看到他抱著個紙箱,探頭一看,卻見兩只可愛的小狗在箱子里爬呀爬的。
“多少錢,”老七看了一下,感覺這狗賣相還挺不錯的。
樂浪也沒回答,只是慢慢的伸出五個手指,他也不敢說是五百,不然估計會被這家伙用口水噴死。
“嗯,雖然貴了一點,但還不錯。你不知道,現在一些賣狗的都不是東西,沒個有良心的。他們賣狗的時候都不給那些狗吃東西,等到有人去看狗的時候,才喂給狗吃,這樣狗看到吃的就活蹦亂跳,買狗的看了才會喜歡。還有一些缺德得祖墳都冒青煙的,在那些病怏怏快要死的小狗身上注射興奮劑,等人家買狗的一回家,沒一兩天就死掉了,這些人當真是想錢想瘋了。”
老七說的這些都是現今社會的浮躁現象,有的為錢連親爹媽都砍,扶老人家過馬路還得賠錢,這世界還有什么事情不會發生的。現在,連農村里的人都被這種金錢社會所感染,變得越來越現實,何況是那些整日被鋼鐵叢林都市所包圍的人群。
“想不到你也挺愛護動物的嘛?”樂浪笑著對老七揶揄著說。
“那是”老七牛鼻哄哄抖了抖一角眉毛,得意的說。
“那你以前怎么那么喜歡剝老鼠皮。”
以前老七最喜歡找一些老鼠、蛤蟆、水蛇什么的剝皮曬干,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后來才知道原來是他聽人家說這皮曬干后可以做成衣服什么的,所以他也想試試看。
“靠,那是多久的事了,那時不是不懂事嘛?我說,你還是去買個奶瓶吧,這小狗還不能自己吃東西,得喝奶,喝奶,懂嗎對了,你有奶嗎?”老七看了一下在紙箱里歡快玩耍的小狗,對著樂浪問道,不過眼神之間有點興災樂禍。
“不會吧!”樂浪聞言一臉錯愕。
“哈哈哈哈哈,”老七在一旁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沒法子,樂浪只好再去墟集跑一趟買了一個奶瓶,幸好那只母羊有奶,不然他去哪擠去。還順便買了一包飼料,現在雞鴨還小不能吃粗糙的食物,所以要先喂養精飼料一段時間。
買好東西,老七發動車往家趕去。
回到家中,樂浪連忙將雞鴨放到已經蓋好的雞鴨舍中,放上飼料、清水,再把羊趕到蓋好的羊舍里,又跑去湖邊割了滿滿一擔青草放在外面讓羊吃,忙活了好一陣才搞定。
本來樂浪還想留老七在家中吃飯的,不過因為他還有事這才作罷,倒省了他一番心思。
剛想做飯,前屋中就傳來小狗“嗷嗷”的叫聲(剛出生的小狗
叫聲應該是“該該”第二聲的叫,不過沒那詞,就“嗷嗷”嘍)樂浪走過去,三郎正好奇的趴在紙箱邊看著小狗,連三點也在一旁探頭探腦往里張望。小狗在紙箱中四處亂爬,一副焦急的模樣,他看了看,試著把手指伸進小狗的嘴里,小狗頓時安靜的吮吸著。
“阿浪叔叔,狗狗好像餓了。”三郎在一旁看著說。
“嗯,是餓了,你不要亂跑,我去擠些奶過來給小狗喝。”說完,就從屋中拿出奶瓶往羊舍走去。
樂浪走到羊舍,那母羊正在外面吃草,下垂的雙奶不停的溢出奶汁,看來是奶水太多了。
好機會,樂浪心想。手上拿起一塊抹布就往羊乳拭去,以前他也看過人家擠過羊奶,擦一下免得擠奶的時候羊毛或者一些贓東西掉進奶里。
說真的,樂浪雖然看過人家擠奶,不過這動手還是頭一次,心里總是感覺怪怪的,雖然奶沒少摸過,但羊奶卻還是初初第一次。
樂浪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抓住羊乳,興許是樂浪沒經驗抓的太緊弄得母羊發痛,頓時“咩咩”大叫。
樂浪滿頭大汗,一臉無奈的對著母羊說,“羊大姐,不好意思啊,我會輕一點的。”
他又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定下心來,伸出手擠奶,卻不小心抓偏了,擠了自己一臉奶,他伸出舌頭舔了舔,有點咸咸。
好不容易擠了一瓶奶,連滾帶爬的跑出羊舍,臉上奶汁未干,樣子非常狼狽。
紙箱里小狗趴在柔軟的墊底衣物上舒舒服服的喝著噴香羊奶,樂浪卻不無哀怨的看著自己的手,擠奶的手,這手
已經進入十二月份,但天氣還是十分的熱。閑來無事,樂浪就伺弄起他那后院里的幾畝地來。他又跑去他大舅家拿了一些菜籽,鳴人那里也有一些,還順便弄到了一些菜苗,在地里忙活了一陣子,總算是弄出了幾畦菜地,倒也有模有樣。
樂浪看著眼前幾畦菜地,綠綠的菜苗一片生機勃勃的樣,不由滿心歡喜。遠處挖池塘堆起的土已經曬的發干,過幾天就去山上挖一些花草下來栽,免得光禿禿的土坡不好看,還有那池塘至今還沒有投放半條魚進去,也是不行,土坡上還要蓋個竹亭,不過現在天氣漸漸轉冷,還是到來年春天再說,想想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樂浪不由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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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耀眼的紅日從山邊緩緩升起,耀眼的光芒照遍了整個山村,湛藍的天空中漂浮著一片片魚鱗般的白云,隨風在空中慢慢飄蕩。()
吃罷早飯,樂浪從屋中推出那輛老舊的大貨架自行車。許久未用,車身上布滿灰塵,有的地方已然生銹。樂浪找了塊沒用的抹布重新把車子擦了一遍,并拿出菜油潤滑車鏈,沒潤滑油只好拿菜油代替,反正都是油,也差不多,只是有點浪費。他又拿出一塊干凈的抹布,在上面倒了一點菜油,又重新擦了一遍車身。經過一番保養,這輛本來看起來有點老舊的大貨架自行車又煥發出了第二春。
試了一下剎車和車鈴,倒也可用,拍了拍車座,推了出去,一腳踩上,就往老七承包的水庫騎去。
三郎一向是樂浪的跟屁蟲,不過今天倒是沒有跟來,自從買了那些雞鴨羊小狗后,他幾乎天天都窩在那邊看。現在小雞鴨已經可以自己覓食,他就坐在門旁,支著下巴看著它們覓食,還不時逗逗旁邊跑來跑去的兩條小狗,小狗牙齒已經長全,可以自己吃飯,不過樂浪還是每天跑去擠奶,誰叫他喜歡喝呢。
小狗雖然長出了牙齒,不過好像還是喜歡喝奶,最少也是喜歡吸奶的感覺。他們在地上爬上爬下爬來爬去,一點也不安分,有時還偷偷摸摸的跑到三點旁邊,吸三點的奶,弄得三點勃然大怒,對著小狗怒吼不已,小狗好像也明白自己做錯了事,耷拉著腦袋迅速的跑到三郎身邊尋求保護,還不時的偷瞄著三點有沒有追過來。一旁的樂浪看得無語,這三點有奶嗎?真是
樂浪騎著大鐵架自行車,晃晃悠悠的往老七承包的水庫騎去,路過村里,還不時的同村里人打著招呼。老七承包的水庫是在村子后面的半山腰上,以前是村里蓄水灌溉田地用的。后來村里看這里閑著也是閑著,就想承包出去,村里也能多條收入,不過村里人大都嫌水庫離村太遠太偏僻,沒人愿意承包,倒是便宜了老七,這幾年經濟形勢大好,物價飆升,他在承包的水庫里養魚養鴨倒也是掙的盆滿缽滿。
來到水庫,樂浪放眼一看,只見水庫周圍種滿了果樹,不遠的水庫旁還蓋著一排排整齊的鴨舍,規模不是很大,也沒有鴨屎的臭味,微風襲來,帶起一陣清新的水氣,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心曠神怡。
來到水庫邊的兩層石樓旁,架好自行車,樂浪就對著里面大喊:“老七,老七。”也不管人家到底有沒有睡醒。
這石頭房是以前蓋給管理水庫的人住的,現在老七和他老婆兩口子就住在這里。
“誰呀,”樂浪正放聲大喊,一個年輕少婦從里面走了出來,看樣子應該是老七的老婆,是樂浪離開的時候娶的,正常說樂浪應該不認識,不過樂浪總覺得在哪里見過。
“你不是·”樂浪想了半天,終于想了起來,這不是隔壁村的林少茹嗎?記得以前小時候老七還偷偷摸過她的屁股,怎么一眨眼就成了他老婆了?莫非,真是,緣分。
這時,老七一邊吃著飯一邊走了出來,看到樂浪這樣子,明顯是想起了他以前的糗事,連忙打斷他的話,熱情的把他抓進屋里去。
“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這么早,有什么事嗎?”老七扒一邊往嘴里扒拉著飯一邊對坐在旁邊的樂浪問道,很是有點沒話找話的意思。
不過,樂浪顯然不吃他這一套,他悄悄湊到撈起面前對著他擠眉弄眼的小聲說:“那是林少茹吧?”
“咳,咳,你知道就好,可不要到處亂說。”老七探頭看了看外面,老婆出去了,然后才緊張兮兮的對著樂浪小聲說。他就怕這個損友,說起話來什么也不管,到時候把他以前做的一些糗事傳到他老婆那里,可夠他喝一壺的。
“哈哈哈哈,”看著老七一副小心翼翼的狼狽樣,典型的妻管嚴,樂浪不由的開心的大笑起來。
笑過之后他才對老七問道:“老七,你知不知道哪里有賣魚苗的,我想買一點回來放,不然那小池塘空蕩蕩的看著別扭。”
“放魚苗?現在放魚苗時間有點不對,一般魚苗最好在水溫穩定、達到18度以上時放養,或者在驚蟄以后水溫上升到8-12度時放養較好,也就是開春以后放養。你現在投放魚苗,到天冷的時候水溫下降,那些魚苗可會全凍死掉的。”經過幾年養魚,老七儼然成了老師傅,說起來頭頭是道。
“那怎么辦?”樂浪一聽傻眼了,他還以為,只要把買來的魚苗往池塘里一倒,到時候就等著吃魚了,哪還知道放一個魚苗就有這么多道道。
“也不是沒辦法,就是麻煩了點,以后天冷的時候你要在池塘上面蓋一層塑料薄膜,這樣就可以保暖抗寒,那魚就不會凍死了。”
“這么麻煩,”樂浪內心糾結,養個魚都這么麻煩。算了,先養著再說,到時如果凍死也算是老天爺保佑,樂浪在心里沒心沒肺的想到。
吃完飯,老七就帶著樂浪到鎮上的魚苗場去,他經常在這邊買魚對這塊地方熟的要命,來到魚苗場,只見里面各色魚苗都有,不過都是一些相對比較普通的品種。
樂浪在魚苗場里轉了一圈,買了一些鯉魚、鯽魚、草魚、黑魚、鰱魚還有鯰魚等一些魚苗,反正是什么都來一點,起先老七還勸他不要參雜這么多魚養,不過見他不聽,他也就懶的再勸,到最后連魚苗場的老板也看不過眼開口勸他,他這才作罷。本來他還想買些鱘龍魚苗回去養,不過魚苗場沒有,只好等哪天去市場買一些回來養。
最后算了算花了差不多五百塊,里面什么魚苗都有一點,看得一旁的老七和魚苗場老板搖頭不已,這哪像養魚的樣,玩魚還差不多。
把魚苗搬上車,老七就發動油門,飛快的往回趕去,這魚苗是越早放到魚塘里去的好,不然悶在一起很容易死掉。
回到家里,把魚倒入水塘中,兩人這才松了口氣,樂浪本來想讓老七在家里吃飯,不過他卻搖搖口,不聲不吭的走了,估計這次被樂浪亂買魚苗氣的不清。
十二月的北方已經下起了大雪,但在南州這邊卻還只是晚上有點清冷。這天一早,天上終于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天氣有點清冷。
樂浪還賴在床上不想起床,三郎卻是早早就爬了起來,抱著三點坐在屋檐下,看著檐角滴滴答答的落著如白玉般的水珠,旁邊兩只小狗不時的蹭著三郎和三點玩耍,頗有點自得其樂。三郎是越來越胖了,三點也慢慢長大,都已經到成人膝蓋上了。
看到天上下起雨來,雞鴨都一只只聰明的窩在窩里,也有一兩只調皮的時不時探出腦袋望著天上飄下的些些細雨,幾只羊也窩在羊舍中不再露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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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天氣放晴,樂浪扛起鋤頭往山上走去。()回來這么久了都還沒有好好到山上看一看,以前外公種的香蕉竹筍什么的估計都快荒廢了吧。
多年未來,山上林木變得更加茂密,旁邊,一條溪水晃晃悠悠往下流去,山野的空氣中蕩漾著清新自然的氣息。
來到自家園地,只見香蕉地里已然長滿了雜草,都快有一人多高,那些香蕉有的枯死倒在地上,有的剛剛冒出新芽,葉上還沾著水珠,只有一些小米蕉長勢良好,多年未曾清理,已經長成一叢一叢。地里不僅雜草叢生,還有一些樹木也參雜的長在其中,有的甚至已經長成腿粗的大樹。樂浪家的香蕉都是一些比較普通的品種,只是間或種著一些小米蕉,小米蕉顧名思義就是很小,差不過有一指來長,不過很肥大,入口軟糯,可以當藥用。
“不會吧·”樂浪轉眼看了一圈,卻看到香蕉地里有幾棵香蕉長的特別粗壯,有五六米高,一人抱粗,樹上垂下一串串累累的香蕉,那一串香蕉差不多有二米多長,其中每根香蕉都有兒臂粗,看起來每根差不多有一兩斤左右。看著這幾棵香蕉,樂浪不覺錯愕,這能吃嗎?什么玩意兒嘛?自小到大,這樣的香蕉他可是聞所未聞,這還能叫香蕉嗎?
甩了甩頭,樂浪盡量讓自己不再去想這奇里八怪的香蕉。看著這一片香蕉地里黑壓壓的一片雜草,不由心底苦笑,看來這一陣又有得忙了,當下埋頭苦干。天氣還算涼爽,樂浪鋤頭和柴刀并用,一下就除了一片荒草。
“吭”的一聲,樂浪正賣力的除著雜草,也不知道鋤到什么,竟然發出“吭”的一聲。他以為是鋤到石頭,也不太在意,又一鋤頭下去,帶起一片泥土,驀然間,卻看到泥土中好像有道白光一閃而過。
“咦,這是·”他好奇的扒開泥土,卻看到泥土中包裹著一柄如雪般潔白的玉如意,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鋤到了,以致玉如意中間有一道如瑪瑙般的黃斑。
他拿起玉如意到旁邊的水溝里細細清洗了一遍,又用衣服擦干凈,拿在手中,雪白的如意在陽光下褶褶生輝,入手溫潤,光滑細膩,玉如意首處雕刻著云紋,云紋上隱隱約約可見“如意”二字,玉如意通體上下縷刻著莫名玄奧的紋路,柄尾處還系著一條金黃色的穗絲。
樂浪用手輕輕的撫摸著玉如意,通體光滑,如處子肌膚般柔膩細嫩。突然,手指不知怎的被扎破一道傷口,鮮血直冒,無意間,一滴鮮血從手上落到玉如意上,變故迭生,從玉如意上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樂浪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但光芒卻又瞬間消失,恍恍惚惚,當真玄冥莫測。
光芒過后,樂浪慢慢睜開眼來,卻發現手中已然空無一物,不由一驚,
“這·這·這·”
玉如意脩忽而來脩忽而去,樂浪的心情修然快樂修然失落,一時頹喪無比,明明到手的寶貝卻又突然不見,誰都會有這種感覺,,不過還好至少他還摸過。
收拾下心情,樂浪就又鋤起地來,唉,自己就是沒有橫財的命,他在心里隱隱想著。小說上不是一向都寫那些豬腳一出場就是得了什么什么寶貝,隨便一招手天仙般的妹妹都會死命的靠上來,踩堆狗屎都能變成黃金,自己為什么就沒那個命呢?樂浪心中懊惱的想著,越想心里越是郁悶,手中鋤地的鋤頭使的一次比一次用力,一次比一次狠,看來現在即使有什么黃金寶貝出現也會被他一鋤頭鋤爛。
鋤了一上午地,樂浪悲哀的發現他到現在也只不過才鋤了一小片草,還剩下一大片,這還沒有算入后面那些麻竹和綠竹,這日子何時才到個頭呀。
樂浪外公的地除了老屋那三畝左右的地外,就是這邊一大片的山坡地了,這些還是他外公以前開荒開出來的,他外公那些良田都分給了兩個兒子。這些山坡地幾年沒種,地硬的就像石頭一樣,一下就一個坑。
那邊幾棵大香蕉樹上有一棵的香蕉已經發黃,最上面的幾根香蕉不知是被老鼠還是小鳥吃光了,只剩一個空殼。于是,樂浪就把這串香蕉割下來,因為來的時候沒有帶割香蕉的刀來,他只好用鋤頭鋤,很是費了一把勁。他鋤的時候小心翼翼的,主要是這香蕉樹太高了,一不小心砸到,肯定有得受,而且這香蕉樹汁一沾在身上就很難洗掉,雖然身上的衣服是干活用的,不過還是得自己洗,能小心點還是小心點好。雖然他為了方便買了臺洗衣機回來,不過這洗衣機顯然不像電視里吹的那樣,一扔了事。樂浪買回來試了一次,洗出來,該是一片污漬的地方還是一片污漬,顯然沒用,最后還是得自己用手搓干凈才行,很顯然這洗衣機不適合農村水土,只適合洗洗城市里的灰塵。
樂浪把香蕉背在背上,剛背上,就不禁恨恨的罵道:“你個香蕉芭樂。”這香蕉至少有四五百斤重,差點把他壓垮,如果不是這幾年在外闖蕩煉了一副好體魄,這下就得玩玩。
樂浪慢慢的把香蕉背回家,連地上的鋤頭都不要了。剛到門口,就看到三郎沖了出來,原來他早早就坐在前院等著樂浪。
“別過來,小心弄到衣服。”看到三郎過來,樂浪連忙開口說道。
“嗯,嗯,”三郎忙不迭的點著頭,但眼神卻全落在樂浪肩膀上的碩大香蕉上。
樂浪把香蕉放在屋里,這一大串香蕉從樹上割回來后還要分割成一筆筆,然后放在地上晾干水分,再放入大水缸或者用大塑料袋裝起來密封,然后放幾天就會自動熟,如果想要快點,還可以放入一些蘋果或者山上摘點蒲香葉來放,這樣比較熟的快。
“阿浪叔叔,這是香蕉嗎?”三郎看著香蕉好奇的問,香蕉他也吃過不少,可他還沒見過這么大的。
“當然,這可是叔叔在山上摘的?”樂浪有點炫耀的對三郎說。
“山上有這么大的香蕉嗎?那我下午也要上去看。阿浪叔叔,下午我也要到山上去。”三郎一上午都呆在家里跟小狗玩,這下聽說山上有好東西,立馬兩眼放光,嚷著要去。
“呃,那好吧。”看到三郎一臉希翼的樣子,樂浪終于還是點頭同意了。
(自今天起書名由《樂浪》改為《隨身帶著玉如意》,謝謝大家支持,求點擊求收藏求推薦求評價。)
吃罷午飯,樂浪躺在床上,手枕著頭,眼望天窗,他心里就奇怪了,好好的一柄玉如意怎么不見了,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香蕉園地周圍他都看過了,也沒有人呀!難道這玉如意還會自己飛了不成,這好好到手的鳥都能飛走,也太神奇了吧,樂浪不由自嘲的笑了笑。()
“玉如意呀,玉如意。”玉郎自嘲般的喃喃自語。
突然,就在他話音剛落之時,玉如意突兀的出現在他面前。“嗯,”樂浪瞪大著眼看著玉如意,這...這怎么回事?他一手抓住玉如意,手一剛觸到玉如意,頓時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出現在他的心中,這種感覺非常的怪異。
他手拿著玉如意,心神往玉如意看去。霎那間,樂浪好像穿越亙古時空一般,來到另一個地方。
這地方四面灰蒙蒙的一片,只有樂浪自己站的周圍有兩百平方左右的土地,他隨意的看了一下,卻見一個小石堆突兀的坐落在土地的一角,突突的往外冒出泉水,泉眼如小孩尿尿般大,泉水落在地上形成一個小水塘,多余的水匯成一條小小的溪流緩緩往外流去,在后面匯成一個小水窟,把一塊土地生生的分成兩半。
這是什么地方,樂浪心里充滿了疑問。
他周圍轉了一圈,還在石頭和地里翻了翻,確定是普通的東西,也沒有什么奇異之處。新奇的感覺過后,他突然想到,要怎么回去呢?就在他念頭里想著回去時,人又忽然回到屋中,而且還是躺在床上。
“太不可思議了。”樂浪愣愣的自言自語道。難道用念想就可以進去出來,那其它的東西呢?
為了證明心中所想,樂浪興奮的找東西過來試了又試,發現這玉如意確實用念想就可以自由進入,還可以把東西放進去,最重要的是里面空氣清新,還微微有風吹拂,這顯然就是個可以移動方便攜帶的小花園嘛?樂浪在心里高興的想著,以后去哪都不用帶東西,放在里面就行了,真是太棒了。心里又高興了一陣,這才昏昏睡去。
樂浪做了一個夢,夢中他拿著玉如意,揮手間一個個城市灰飛煙滅,揮手間一個個大陸載浮載沉,揮手間一顆顆星辰隕落,揮手間回到古代泡了無數妹妹大殺四方。
樂浪正做著好夢,忽然感到一陣天搖地動,猛然間從夢中清醒,睜眼一看,卻原來是三郎正搖著他,一旁的三點也帶著兩只小狗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伸著它的大舌頭就要給他洗臉,樂浪連忙一手抵住他的狗頭把它推到一邊。
“三郎,你先下去,叔叔等會就下來。”樂浪忙對著三郎說道,自己也起身迅速的洗臉穿衣。
山村的天空一片蔚藍,空氣永遠是這么的清新。
天空中不時的有白云從天際間飄過,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樂浪帶著三郎走在山間的小路上,小鳥在枝頭歡唱,遠處,一行白鷺在溪中覓食。溪中有小魚、小蝦、小蟹,一向是一些比較大型的鳥兒覓食的天堂。白鷺本地又叫白念絲,閩南民間有句俗語:“白念絲卡甲也無腳后墮仔肉”,意思是說這白鷺全身上下沒半點肉,吃了也是白吃,所以在這邊這種白鷺再多也是沒人打的。再說山間食物眾多,這東西有東西吃也不會禍害莊稼,所以也沒人理它,有時候偶爾有些白鷺落在人家家里,有的看著喜歡還會喂給一些東西,漸漸的這些東西和人越來越熟,也越來越不怕人了。
看到一群鳥兒在水里覓食,三點倒是有點狗仗人勢的跑過去吼了幾聲,一時驚得幾只白鷺慌慌張張的飛了起來,而它自己又屁顛屁顛的跑回來搖著尾巴請功,一路上還不時撒泡尿做著記號,也不知道它哪來那么多的尿。
到了香蕉園地,樂浪就又開始賣力的干起活來,只吩咐三郎自己在一邊玩,不要亂跑。三郎來到香蕉園地,高興的到處瞎跑,還跑到樂浪指出的大香蕉樹下,試著抱了抱,卻愣是沒法抱全。當然,他也不只是來玩的,時不時還幫樂浪拔根草什么的,但總體成績不佳。
忽然,三點不知發現了什么,對著一個地方吼個不停,三郎一聽跑了過去,在一邊鋤草的樂浪也聽到了三點的叫聲。要說這山上什么最多,就是蛇蟲最多,到了夏天,那蛇更多,說是十步一蛇也不為過,樂浪怕三郎不小心碰到蛇連忙趕了過去。
當樂浪走過去時,卻見三郎右手里抓著一個什么東西跑了過來。樂浪定睛一看,卻是一只巴掌大的白蛤蟆,這么大的蛤蟆他倒是第一次看到,而且還是白色的,不過白蛤蟆被三郎倒提著雙腳,都快翻白眼了。
“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你看我抓到什么了。”一看到樂浪,三郎就興奮的叫道。
“哦,是白蛤蟆。”樂浪看了一下頓時興趣缺缺,這玩意兒他小時候也見過,不過沒這么大罷了。
村里甚至還流傳著一段關于白蛤蟆的傳說,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貪得無厭的地主老財因為鬧出人命后被人告發而遭官府的抓捕,慌亂之中一頭鉆進了深山老林里,眼看官府追兵將至,那地主老財便往一個山洞里鉆了進去,卻再也沒有出來過。后來當人們找到山洞時,地上只剩下一堆破破爛爛的衣服,還有一只白蛤蟆正瞪大著驚恐的雙眼鼓著肚皮在那“鼓鼓鼓”的叫著。人們都說這白蛤蟆就是地主老財,因為他作惡多端,于是,上天就降下懲罰把它變成了一只白色的癩蛤蟆。
不過這些傳說對樂浪來說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不過話說這蛤蟆肉好像是可以吃的嘛?
“阿浪叔叔,我想把小白帶回去養。”就在樂浪怎么想著把白蛤蟆做成一道美味佳肴時,三郎的話卻生生的打斷了他的臆想。
“啊·,”這蛤蟆也能養,樂浪不知道是自己孤陋寡聞還是小孩子童心泛濫,這蛤蟆有什么好養的。
“阿浪叔叔,你看小白多可愛。”三郎抓著白蛤蟆的腿甩著對著樂浪說。
“呵·呵·,是挺可愛的,”樂浪扯著臉皮干笑著說,這白蛤蟆可愛不可愛他不知道,不過三郎這么甩下去這只白蛤蟆肯定見不過明天的太陽。
看到三郎連白蛤蟆的名字都起了,他也不好意思打擊他的積極性,再說這東西說不定被他養沒兩天就暴斃了,于是也沒再說什么就同意了。
又埋頭除了一會草,天上已是紅霞滿天,眼看天就要黑了,連忙收拾了一下回家,順便還在地里挖了三株那種大香蕉樹苗種在玉如意的那個空間里,也不知能不能種的活。用樂浪的話說,一切但憑天意。還別說,他說這話的語氣還真有當神棍的潛質。
兩人悠哉悠哉的往山下走去。樂浪肩上扛著鋤頭,三郎倒提著白蛤蟆一晃一晃的,看得樂浪膽顫心驚,不過三點倒是沒心沒肺的無所謂,還是邊走邊尿,不知是在給小草大樹施肥還是在污染環境。
路過來時的那條小溪,溪水潺潺直往山下流去。
溪水邊一只只黑紅相間的山蟹一只只的溜出來透著氣,口中還冒出一串串小泡泡。
山蟹,是生活在大山溪澗淺水中的小螃蟹。山里人時常是一簍半簍地逮來,盛在腹大口小的瓷瓶里,放上鹽巴、蔥蒜、辣椒、姜片,再灌上米酒,密封瓶口。過上十天半月,啟開瓶口,一陣醇香冒出來,只要嗅一嗅,叫人口饞,桌上擺上一碟,配酒下飯,是一道上乘好菜。
山里人逮蟹,一用釣,二用醉。釣蟹挺簡單,用一根細竹枝,一頭綁上一條死泥鰍,將竹枝深入水底石縫里。山蟹嗅到氣味,以為天賜美餐,便迫不及待地從石洞里爬出來,用身前那對虎鉗,死死抱住。這時,只要你輕輕扯動竹枝,山蟹便一步步跟隨出來,瞬間就成了簍中俘虜。
醉蟹更有趣,山里人用酒糟和黃泥巴攪拌在一起,然后捏成一小團一小團,置放在山蟹經常出入的淺水邊。酒香隨水的流動四處彌漫,山蟹耐不住誘惑,從各自洞穴里探出頭來,很快就聚在一起。難得一次花天酒地,醉生夢死,這些小家伙們開懷豪飲,但均不勝酒力,片刻便橫七豎八,個個沉入夢鄉。這時,你盡可伸手去抓,用不著擔心那對虎鉗對你的傷害。一條不長的溪澗,可以逮滿一簍子,夠你高興的。
不過也有一些藝高膽大的,就只是徒手去抓,不過這要眼明手快,不然一不小心就會被山蟹夾到。這種山蟹個頭都不是很大,而且也沒什么肉,吃也只是吃那個味而已,所以現在生活好起來的人大多不怎么抓了,倒也給這些東西留下了繁衍生存的空間。
樂浪看到山蟹,頓時想起小時候自己常常一個人跑到山間的小溪里抓山蟹回去吃的事,幾年沒回倒有點想念那個味了,心里想著頓時饞蟲大動。從樹林里扯下一些韌性十足的樹藤,一手抓起一只正在溪邊悠哉悠哉的山蟹綁了起來,一會兒就抓了兩大串,看看也差不多了,就想走,臨了還沒忘記抓一些山蟹、山蝦放入空間的小水窟里。
這山中的小蝦也非常奇怪,個個只有米粒大小,渾身透明,五臟六腑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不過味道卻非常非常的鮮甜,一嘗過后就很難忘懷,小時候樂浪沒少抓這種山蝦生吃過,這種山蝦蘸上一點用醬油和老醋、蒜頭做成的醬料,那簡直就是頂天的美味。
抓完山蟹和山蝦,樂浪就和三郎踏著一抹尚未消逝的霞光慢慢往山下走去,山下,從幾戶人家中飄出裊裊青煙。
(忘記今天是星期六了,今天承諾兩更,還有一更等會兒,在這里先求點推薦和收藏還有評價。這一章里關于醉蟹的部分是在無意間從一個看到的,也不知是哪來的,不過我估計寫這一段文字的可能是個老人家,因為現在的年輕人很少去回憶那一段美好的時光,也不會去花費那調料綁泥鰍的時間。那玩意兒遍地都是,隨便用手抓就一大堆,哪來那么多麻煩。還有一更晚點奉上,先去推薦一下或者收藏,反正支持一下就是,謝了。)
一大早,樂浪就被自家雞鴨“唧唧嘎嘎”的聲音叫醒,索性就起來穿衣,喂養雞鴨。()
那些雞鴨漸漸長大,一只一只鬼靈鬼靈的,看到樂浪過來馬上把他圍成一圈,就等著喂食。現在這些雞鴨已經會自己覓食,樂浪也只是早晚各喂一下而已,喂的還都是一些米糠和菜葉或者是青草斬碎摻雜在一起的東西,不知道是不是喂的好,這些雞鴨蹭蹭的往上直長,還有那些小火雞已經明顯要高過雞鴨一個頭。又喂了幾只羊,現在羊奶基本上算是斷了,那兩只小羊也會自己進食,這下可苦了樂浪,害的他天天都要割一大堆草才行。
喂完雞鴨,樂浪才開始煮飯,三郎卻在一旁拿東西“呼嚕嚕”的逗著雞鴨玩,一旁的三點和兩只小狗還時不時撲到雞鴨群里折騰一翻,弄得雞飛鴨走。
吃罷早飯,樂浪在屋中放起悠揚的音樂,拿起一把屋中的老藤椅坐到龍眼樹下,雙腳架在用鵝卵石砌成的龍眼樹圍邊上,瞇著雙眼,腦袋恍恍惚惚,竟然睡入夢鄉。進入夢鄉的樂浪茫茫然然,渾然未覺自己的嘴角流出了一條晶瑩的口水帶。
坐在屋檐下條石上和三條狗正玩得高興的三郎忽然看到樂浪嘴角流出的那條口水帶,一時有點茫然。好半響,才回頭看著三點,三點吐著舌頭,嘴角流著哈喇子,三郎只覺得阿浪叔叔流的口水好像還要比三點的長。
陽光透過重重的綠蔭照在樂浪的臉上,照得他的臉微微生疼。從朦朦朧朧中醒來,他感覺嘴角好像有什么東西,卻是口水,好像是小時候才流過吧,不由訕訕一笑,用手擦去嘴角尚未干涸的口水,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骨頭“噼啪”作響。
深深吸了口氣,一時,只覺得早上能美美的睡個回籠覺還真是人生一大幸事。看了一下,已經十點多了,這個覺睡的可真夠長的。去地里摘了個高麗菜,中午他打算做個高麗菜瘦肉蝦干香菇咸飯,現在地里的菜差不多都已經可以摘了,那些芥菜都長的快一米高,高麗菜就是椰菜也有的叫包心菜。
高麗菜瘦肉蝦干香菇咸飯其實做起來有點小麻煩,首先就要把干香菇放在水里泡發,蝦干泡軟,香菇一定要用干品,背有十字花紋聞起來有一股香味的最好,蝦干一定要新鮮,不能聞起來有股臭味的,要干身剝殼的,濕的不要,不然買回去吃拉肚子是你家的事。
蝦干泡軟洗靜吸干水分后放在干凈的盤子里,香菇泡發后洗干凈切成兩毫米寬左右的長條和泡軟的蝦干放在一起。瘦肉也切成三厘米長兩毫米厚左右的片,再拿幾個干蔥頭切成片,強烈要求一定要有干蔥頭和蝦干,不然這個飯就沒有味道。
再把高麗菜切成一塊塊,隨便切不要太小。還有做這個飯一定要用肉油。先把干蔥用肉油炸成金黃色撈起備用,再把高麗菜放入鍋中炒熟,然后放入一些炸好的干蔥,調味,撈起盛在盤中。鍋中放油,下瘦肉、蝦干、香菇放入翻炒,等肉炒熟后把洗好的米放進去,再倒一半炸好的干蔥進去,炒一下,放水調味,就這樣在鍋里把飯煮熟。
等飯熟后,再把炒好的高麗菜和剩下的干蔥放入飯中,然后在鍋中一起拌炒均勻,再蓋上蓋悶一下,這道香噴噴的高麗菜瘦肉蝦干香菇飯就做成了。
有飯不能無湯,剛好前幾天慎民拿了幾個木瓜來,正好做出一道排骨木瓜湯,把木瓜削皮去籽,切成小塊,放入洗好的排骨、香菇、蝦干,慢慢的用猛火滾,煮這湯一定要用猛火滾,等滾到湯濃瓜爛時再轉為小火,最后調味。
要說這湯可是超棒的,男女都喜歡,呵呵,大家都知道的。不過這湯主料排骨如果換成燒鴨或者燒鵝那個味道就更棒了,不過在這地方有這種要求顯然是過分了一點。
說良心話,這高麗菜瘦肉蝦干香菇咸飯味道確實不錯,如果調味調得太淡了,還可以用醬油調一下味,那味道,嘿嘿,只有吃過的人才明白。
樂浪和三郎兩人狼吞虎咽吃得肚滿腸肥,直到吃不下去,才摸著肚子在一邊坐著休息,也不收拾碗筷,只待休息過后再慢慢收拾。對于三點和兩只小狗,樂浪一向是他吃什么狗也吃什么,這三只狗也不知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竟然這么好命,吃完后就整個身子趴在地上消化,像極了現在坐在一旁休息的樂浪和三郎。
樂浪看著身邊的兩條小狗,發現才幾天沒仔細看,好像又長大不少。這時他才猛然想起,從買來至今他都未給小狗起過名字,這小狗名字一定要取,這樣才好叫,狗一向都很聰明,叫著叫著也就有了靈性,以后只要聽到叫它的名字,便會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取什么名字好呢?這只肉桂色的小狗倒好取,一看這毛色就像那非洲雄獅一般,就叫雄獅好了,簡稱“小雄”;這只雪白的小狗就叫·??小白,這個名字已經被三郎捷足先登用來給那只癩蛤蟆取名了,叫“小雪”吧,感覺怪怪的,那不如叫個比較西方化的名字“貝貝”。
想著,樂浪覺得應該有必要檢查一下這只小狗的性別,他一把把小狗抱了起來,小狗也不知道樂浪要干什么,只是一臉無辜茫然的看著他。樂浪瞄了一下,是個有弟弟的,那這個名字就不好了,太女性化。他順便抓起雄獅和三點檢查了一下,都是公的,好吧,這院子里兩人三狗都是公性的,倒是典型的陽盛陰衰。
胡思亂想了一通,他又為這條小狗的名字苦惱起來,叫“小龍”“大龍”好像有點不合適,叫“小財”“旺來”“小寶”也不行,樂浪不由揉了揉自己的頭發,苦惱的想著。為什么人家取個名字都是思如泉涌地涌金蓮的,自己就連個狗名都取不來,真是太···悲哀···了。
樂浪把小狗抱在身上翻來覆去的看了又看,把小狗折騰得不輕,終于想到了一個驚天地泣鬼神天上地下舉世無雙的狗名來,他把小狗抱在眼前,對著小狗說:“看你白白胖胖,就像個小球一樣,以后你就叫‘白球’吧。”說完,就把小狗放了下去,也不管它懂不懂。只是自己在心里悶騷的覺得自己果真是個天才。
把院門關上,樂浪走回樓上睡覺,今天他是打算什么也不干,美美的睡上一天,主要是他昨天干的太累了,想好好的休息一下。躺在床上,他打開玉如意里面的空間,卻發現空間好像有點擴大的樣子,不過他也沒多想,興許是自己多心了。不過那剛栽進去的大香蕉苗真的長大了,以前只有到小腿高,現在都到肩膀了,這也長的太快了吧??
樂浪有點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揉了揉眼睛,還是一樣,他連忙跑到水窟邊,發現水窟也變大了,連抓來的山蟹和山蝦也也好像長大了那么一點,雖然就那么一點,但眼睛卻可以看得分明。這·這·難道這空間還可以將東西變大,還能加速成長。這·這·這·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樂浪興奮的睡不下去,從屋里拿了個水桶,把空間里的水取出來,瘋狂的滿院子澆著水,直到把所有看得到的植物都澆了一遍,才累的疲憊不堪的躺在床上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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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已是四、五點多,樂浪洗完臉下來卻不見三郎,連三只狗也跑得不見蹤影。()
四處找了一下,才看到三郎正蹲在挖水塘的泥堆成的小土堆旁,也不知在干什么,連三只狗也乖乖的趴在那邊看著。三條狗看到樂浪過來屁股上的尾巴搖得都快斷了。樂浪看了一下,卻原來是那只從山上抓下來的白蛤蟆在土堆上安了家,三郎不知從哪里抓了幾只小青蟲放在一個菜葉里要它吃。
樂浪看了都不知道要說什么好,這蛤蟆好像是個近視眼吧!三郎蹲了半天,看到小白還是瞪著眼睛毫無反應,頓時急了,一手把它抓起來,把蟲子往它嘴里塞。樂浪在一旁看了相當無語,無聲無息的悄悄離開,一邊卻在心中默默的為白蛤蟆劃了個十字,念著“無量壽尊阿彌陀佛太上老君保佑”。
來到前面,剛打開門,就看到渡者鳴人敲門的手剛要落下。
“樂浪兄,大白天的關什么門啊,不會是在做什么見不到人的勾當吧。”鳴人看著樂浪,怪里怪氣的叫道。
“進來吧,哪來那么多話,今天又抓到什么了”樂浪也沒理他,一眼瞄去,發現他手上緊緊的抓著個蛇皮袋,也不知裝著什么,動個不停,就好奇的問道。
“是好東西,”鳴人神神秘秘的說,又探頭探腦的往里面看了一下,問道:“三郎呢?”
現在三郎和鳴人的關系是好得不能再好了,主要是因為鳴人每次來的時候不是拿著條魚就是拿著水果什么的給他吃,所以每次鳴人跑過來,他就會第一個沖出來,今天沒有看到他,鳴人感到有點奇怪。
“在后面看蛤蟆呢?”樂浪頗感無奈的說。
“蛤蟆??”鳴人聽了一臉錯愕,蛤蟆有什么好看的,丑不啦嘰的,除了那兩條腿有點肉外,其它一無是處。
這時,三郎喂完蛤蟆跑了出來,看到鳴人,便大叫著鳴人叔叔向他沖了過來。
“鳴人叔叔,你這袋子里裝著什么東西呀?”三郎看到鳴人抓在手里的袋子不停的動,好奇的問道。
“好東西,”鳴人摸了摸三郎的頭,叫他去拿三個碗來。
“阿浪,去拿點白酒來,有好東西。”說完自己去廚房拿了一條干凈的毛巾出來。他把三郎拿來的碗在院中擺好,叫樂浪倒了點酒在碗里,這才松開緊緊抓住蛇皮袋的手。松開綁在蛇皮袋上的繩子,頓時,一條手臂粗,一米來長的金黃色鱔魚溜了出來。鳴人眼明手快,一把抓住鱔魚的頭,手如鋼筋鐵骨一般牢牢的把鱔魚抓住,讓它動不得分毫。
這么大的鱔魚可有些年頭了,樂浪可從來沒見過,都不知道鳴人是不是走了狗屎運,竟然讓他遇到了。
這么大的鱔魚即使是鳴人常年在外打漁也是沒見過,今天也是運氣好,本來今天鳴人是在溪里摸土虱的,沒想到摸到了這么大一個家伙,起初他還以為是條蛇來的,沒想到是條黃鱔。想著三郎還小,就拿過來給他補補身,順便自己也解解饞,誰叫阿浪是個三級廚師來的。
鳴人一手拿起放在一邊的干凈毛巾擦起鱔魚身上的粘液來,一般抓鱔魚的話最好是拿條包著鱔魚抓,這樣就不會滑。不過也要看人,鳴人抓魚的身手可是從小練就,別說是魚身上的黏液滑不溜丟的,就是包層油,他也照抓不誤。
看到鱔魚,樂浪哪還不知道鳴人要干什么。鱔魚本身滋味絕美,還可強力補身,鱔血作為鱔魚的一身精華所系,更有益氣血、補虛損、除風濕、強筋骨的作用,不過這服食的時候有一定的竅門,不然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引起中毒,甚至是死亡的危險,這東西樂浪小時候也喝過,味道還可以。不過這鱔血對三郎來說是大補,對樂浪和鳴人來說就有點補過頭了,陽氣太盛,看來晚上有得受。
鳴人把鱔魚身上的黏液擦干凈后,一手拿起一把隨身帶著的尖刀,這刀是他殺魚專用,鋒利無比。一刀往鱔魚的頸上劃去,頓時鮮血直冒,鳴人連忙把鱔魚靠近碗,把刀放下,一手抓頭一手抓住尾巴,倒提著鱔魚讓血流進碗里,過了一會,鱔血終于把血流干,剛剛好流滿三碗。
鳴人把已經流光血半死不活的鱔魚找了個盆子放好,樂浪早已經拿了一根筷子,在三碗血里攪了攪,把血和酒攪勻,拿起一碗,試了下,還好,沒什么濃厚的腥味和酒味,把一碗端給三郎,“來,把它喝了。”
“哦,”有吃的不吃,三郎才沒那么傻,一口氣咕嚕咕嚕把鱔血喝完,嘴巴舔了舔,有點甜。鳴人和樂浪對視了一下,賊笑,一人端起一碗喝了起來。之后便帶著三郎在后院里跑圈圈,一直到三郎大汗淋漓這才放過他,不過他們兩人卻還是在繼續跑著。
沒法子,這股鱔血的藥力如果不讓它趁機行開的話,今晚可就有的受,那可是要一整晚都輾轉難眠,一柱擎天,渾身發熱的。直到跑出一身大汗,兩人這才停了下來。鳴人直接找來一把椅子渾身癱軟的躺在上面,樂浪則是抓起鱔魚,剁頭去尾抽骨,取了一半鱔魚做起鱔魚粥來。
等到樂浪煮好粥,癱軟無力躺在椅子上的鳴人頓時又生龍活虎起來,抄起一個碗死命的往碗里裝粥,看得端著一個小碗站在一旁的三郎有點膛目結舌。
吃著粥,鳴人對著樂浪說:“阿浪,明天我要去山上你要不要去。”
“上山,當然·”樂浪話音未落,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摩托車聲。
“嗯,什么東西這么香,”人還沒進門,就聽到外面傳來老七的聲音。
樂浪還沒招呼他,他自己就跑過來拿起勺子在裝鱔魚粥的瓦罐里攪呀攪,看了一下,頓時眼冒綠光,“鱔魚粥呀,這可是大補啊。”說完,一點也不知道客氣,自己拿了一個碗裝了起來,速度一點都不比剛才鳴人慢。
等他裝完粥后,三郎探頭往瓦罐里喵了一下,“嗯,還有很多。”不過小眼睛又看了看三個人,這時鳴人又恰好迅速的站起來裝了一碗,在三郎看來自己顯然沒有他們吃的快,連忙把碗里剩下的一點粥扒拉完,把碗筷放到廚房里去,轉身又拿出一個小盆子來。
本來他和樂浪吃飯的時候一般都是用小碗在一起吃的,偶爾也用盆子裝一大盆坐在外面的石頭上,一邊愜意的看著夕陽落日,一邊一勺勺的往嘴里舀著吃,不過今天看鳴人和老七這架勢,好像有把飯吃光的兆頭,三郎心下當下當機立斷,端起小盆子裝了一盆鱔魚粥,一個人坐在一邊慢慢的一勺勺的舀著吃。
三人看著有點小心眼樣的三郎,不由放聲大笑。
(星期天兩更,現在一更奉上,還有一更要到晚上,大家看完后順手推薦收藏或者評價一下,謝了)
老七一口氣連喝了三碗鱔魚粥,直呼舒坦,再想來一碗時,卻發現裝蛇羹的瓦罐已經見底,用勺子在瓦罐上刮了半天,才又刮了半碗。()吃完后,幾人舒服的躺在椅子上不想動彈。
“老七,鳴人說明天要去山上,你去不去。”樂浪躺在椅上,想起鳴人說的事。
“明天,明天我那要賣魚呢?我是來叫你過去幫忙的,上什么山呀,后天吧,后天叫了老六和慎明一起去,現在這些人呀,娶了老婆后,天天都貓在家里抱老婆,都懶得動,出門還得向老婆電話報備,寶貝得跟什么似的,哪像我·”子車求財正吹噓自己如何的英明神武,口袋中的手機響了。渡者鳴人和樂浪嘿嘿的對視了一眼,往后伸了伸懶腰,裝做什么也沒聽到。
“阿茹呀,什么事啊!·我在阿浪這邊呀·沒有,怎么會呢·嗯,我等會就回去·好好,嗯,嗯·哦·”子車求財接過電話,聲音十分溫柔,聽得鳴人和樂浪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子車求財接完電話,回過神來,看到鳴人和樂浪一臉怪異的表情看著他,也不甚在意。瞄了一下兩人,說道:“不要紅眼,像你們這樣沒有女人滋潤的老男人是不明白女人的美妙的,有老婆就是好啊,衣服不用洗,出門有人惦記,菜有人煮,簡直就是神仙一般的生活,你們這種小屁孩是不明白的,”
子車求財越說是越得意,混沒看到一旁鳴人和樂浪的臉已經變得紅中帶紫,紫中帶青。等到反映過來,這才暗道:糟糕。這不是往別人傷口上撒鹽嗎?
當下連忙說:“阿浪明天早點過來,早上就不用煮了,我那邊煮魚肚粥,鳴人也一樣,早點來啊。”說完,灰溜溜的走了。看到他溜走,鳴人和樂浪的臉色才好一點。
“這小子如果再不走,我都想用魚叉叉他。”鳴人在一旁恨恨的說道。
“誰叫你還沒娶老婆呢,你看他兒子都多大了。”樂浪在一旁幸災樂禍的說。
“你也好不到哪去,一哥不要笑二哥。走了,明天一早我過來找你。”說完,也溜走了。
看到兩人都走了,樂浪收拾一下碗筷,走回屋中。石樓中,一面粉刷一新的墻壁上,掛著一把二弦,蛇皮蒙面,香樟作骨,金絲為弦。經過一陣子的打掃,房中所有的一切都煥然一新,唯獨墻上的這把二弦尚是暗塵蒙蒙。樂浪輕輕的拂過二弦,一手拿起,取過一塊干凈的布慢慢的擦了起來,這把二弦承載著他童年太多的記憶。
記得小時候臺灣電視上正在熱播歌仔戲,那時只有村長家有一臺黑白電視機,所以每天中午放學的時候便會有一大堆人窩在村長家看電視,樂浪就是在那時被歌仔戲里二弦的那種渾雄、厚實、古樸、婉轉、柔和的聲音所折服。
也是因緣際會,一個偶然的機會下樂浪在一個看廟的道士那里學到了一手彈撥二弦的絕活,這一把二弦還是通過那個道士買來的,市面上根本沒有這種手藝。通過一陣擦拭,二弦又恢復了本來面目,雖然幾年不曾保養,但弦身如故,他輕輕的彈了一下,弦聲依舊。
樂浪拿著二弦,坐在前院的屋檐下條石上,靠在墻上輕輕的彈撥著,一首耳熟的閩南歌謠登時沖嘴而出:“一天過了又一天,呀嘀貢貢呀嘀貢貢,三天身軀沒洗全是仙呀嘀貢貢呀嘀貢貢,走去溪底洗三遍,呀,透死魯鰻幾萬千,呀嘀貢貢呀嘀貢貢,一天過了又一天·”二弦渾厚古樸的聲音傳人耳中,童年的一幕幕浮現在樂浪的眼前,無來由的,他有一種想哭的感覺,不知為什么,沒有理由。
三郎在一旁支著下巴靜靜的聽著樂浪唱,地上的小狗們也停止了打鬧,靜靜的趴在一旁,瞇著眼,愜意的聽著。二弦那渾雄古樸又帶點婉柔的弦聲帶著樂浪的歌聲隨著一道流浪的風慢慢吹向遠方
“阿浪,阿浪,起來了。”一大早,渡者鳴人就站在門口大叫。
“嗷嗚,嗷嗚”
睡在院里的三點和兩只小狗聽到聲音就對著外面大聲嘶吼。樂浪睜開惺忪的雙眼,才六點多一點,什么人嘛,連睡覺也不讓人睡個安穩。聽外面鳴人催的緊,只好起床,順便叫起三郎。兩人弄好一起來到外面,鳴人等得已經非常不耐煩,只差拿石頭砸門。
“怎么磨磨蹭蹭的,都幾點了,一點都沒有時間觀念,這要是我家老頭子在的時候,非得打個屁股開花不可。”這鳴人顯然是以己度人,他打漁的時候可是天剛放白就出發,打完魚后還要到市場上賣,哪里像樂浪這么清閑的。
來到水庫,子車求財的魚肚粥剛剛煮好,正好走這一段路,幾人肚子也餓了,就自己拿碗裝魚肚粥吃。一堆人希希嗖嗖的吃著魚肚粥,一旁的三點不干了,在一旁放聲大吼。樂浪看了苦笑不已,不好意思的對子車求財說:“老七,你這邊有沒有沒用的碗,我給他弄一碗吃,不然,這家伙會叫個不停。”
“啊,阿浪,這狗可不能吃魚,吃魚會不聽話的。”子車求財聽了樂浪的話,忙對他說。
“誰說的?”鳴人一臉不屑的樣子。
“我也是聽人說的。”子車求財搔了搔頭不好意思的說。
“扯蛋,這吃魚和不聽話有什么關系。”
“算了,給他吃一碗吧,不聽話就不聽話,管他的,不然這家伙會煩你一整天。”樂浪在一旁說道,不過吃魚狗會不聽話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我來吧,正好有個破碗。”老七的老婆林少茹自告奮勇的走進里屋拿東西去了。
吃完早餐,買魚的就過來了,還順便帶來幾個人抓魚。抓魚要拉網,不過水庫面積太大所以要有人在上面幫忙拉一下,不然只有買魚的幾個人肯定不夠。抓魚的通常都是買魚的叫過來的,不過費用另算,一般一個要八十左右,抓魚的東西都是他們自帶,很是方便。
幾個抓魚的拖著大漁網沿著水庫邊走,慢慢的將水庫圍攏起來,待拖網圍住水庫,抓魚的對著岸上叫道:“拖。”
岸上的人就一起賣力的拖起漁網來,連求財他老爸都過來幫忙了,當然還有三郎,三郎也在最后面賣力的拉著繩子,只是不知道有沒有用。漁網慢慢朝岸邊收攏,這下就那些抓魚的接手了,他們要將這些魚裝車,得費好大功夫,而且這一網下去還有兩網。這第一網的網眼比較大,抓的都是一些比較大的魚,接下來的兩網就慢慢變小。
老七一年就賣這一次魚,直到春雨過后再放魚苗,年年如此,主要是梅雨時節,水庫要放水,如果不賣的話,到時候這損失就大了。
“老七,今年又掙了不少呀,”那買魚的和老七相熟,坐在一邊看著他們抓魚,一邊跟老七撈著話。
“你不也一樣,我這可是一年辛辛苦苦掙來的,你可好,一翻手就掙了這么多。”求財看了買魚的一眼,沒好氣的說。
“我這還不是有風險,如果到了市場魚價下跌,我這還不是要賠老本。”
“別在這哭窮了,我還不知道,現在這價格只有漲過沒有跌過,他,我以前買條內褲只要兩塊,現在你看都要十幾塊,最便宜的還要八塊,還是那種老頭穿的玩意兒。”子車求財憤憤不平的說著。這下輪到買魚的鄙視他。
“哇,好大的土虱。”一個抓魚的大叫道。這一下正在岸邊休息的人呼啦一下圍了過去。
“怕有二十斤了吧。”最快跑過去看的鳴人說道。
“應該差不多。”抓魚的說道。
“老七,你這土虱要不要,不要我們就放了。”看到老七過來,那抓魚的對著他說。
“要,怎么不要,抓起來吃了,難道還留著禍害魚苗。你等著,我拿條繩子過來弄。”說完,迅速往屋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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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么不要,不抓起來,難道還留著禍害魚苗。()你等著,我去拿東西過來弄。”說完,迅速往屋里跑去。
也怪不得他這么說,這土虱算是比較兇猛的水下生物,白天靜靜的躺在水底,晚上或者陰天的時候就會跑出來活動,喜歡吃一些比它小的一些魚蝦,偶爾還會襲擊一些小型水鳥和動物,留在水庫里除了禍害魚苗外,一無是處,而且這種土虱長的很快,一年就可以長好幾斤重,沒有留的必要。老七記得他沒有放過土虱的,有可能是水庫原來就有的。
水庫中,平靜的水面上靜靜的浮著一身黑色的土虱,約一米來長,巨大的扁平頭部,旁邊兩根長須,頭部下面兩旁各有一根銳利的長刺。這種魚只要人動它,它就會用力的反抗,一不小心就會被它刺的鮮血直流,太脆弱的漁網被那長刺一劃就破。
老七拿來一個粗繩做的大撈網,一把撈住土虱,那土虱登時蹦跳起來,很是兇猛,粗繩做的大撈網被它用力的劃出一道道痕來。老七死命的把大土虱往岸上拖,大家都在一旁七手八腳的幫忙,鳴人很有眼色的跑到石樓里找來一個大塑料盆,然后用網把大土虱縛住放在塑料盆里,這才安分一點,但還是不停的蹦呀蹦的。
老七干脆把它用蛇皮袋裝了起來,先放在一邊,等忙完后再殺了吃。這種土虱在城里基本上沒什么銷路,因為現在那些養土虱的大多用一下雞鴨內臟或者死的動物尸體來喂土虱,被一些報紙披露后,人們就有點恐慌,不敢再吃,不過在一些地方還是很暢銷的,畢竟這種魚肉味道還不錯。一直到天快黑的時候才把魚抓完,抓完魚算完錢后,買魚的就急著走人,現在什么都方便,付錢只要電話轉賬就是,買魚的和老七也是多年的交情,這點還是信得過的,何況老七還知道買魚的家在哪里。
“終于忙完了,走,吃飯去。”老七看著遠去的車子,很有氣勢的對著鳴人和樂浪招手道。晚上吃的還是魚粥,不過鳴人可有點不樂意了,看著老六的眼神好像有點不善。
“鳴人兄,怎么了,我怎么感覺你的眼神有點怪怪的。”老七一邊裝做什么也不知道的吃著魚粥,一邊對著鳴人說。
“晚上是誰說要做魚粥的。”鳴人冷冷淡淡的說。
“我說的呀,咱什么不多,就魚多,今天不是賣魚嗎?讓大家吃的高興。”老七對著鳴人挑了挑眉毛說。
“這是你說的,我記住了。”說完,就自顧自的喝起粥來。這鳴人遇上老七也只能倒霉,本來他天天吃魚吃的有點厭了,所以今天晚上特別跟老七吩咐說只要弄點白粥咸菜就好,誰知他又弄上魚粥,氣得鳴人差點吐血。
樂浪人在這里,家里的那些東西卻不能不喂,早上他就已經在家里喂過了,中午還特地跑回去一趟,晚上吃完后,他又打了一大堆粥,一來當夜宵,二來喂狗。
吃完晚飯樂浪就和鳴人一起回去了,還帶著那條差不多二十斤左右的土虱,本來樂浪只要一塊魚肉就好,不過鳴人也要,老七干脆把一整條土虱都給了他們,賣魚的時候他自己留了十幾條十幾斤重的草魚,打算晚上給一些親戚和一些老人送去,現在他不差那條魚。不過,他臨走的時后跟樂浪說了,煮好的時候叫他一下,敢情是想吃現吃現成的,現在的人都鬼精鬼精的。
于是,鳴人和樂浪一人抬著裝土虱的大袋子一角走了回去。身后,老七還大聲叫這說明天早一點起來,好早點進山。抬著大魚,一路上免不了和熟人打招呼,半路上遇到了老芋頭,他還在那不死心的找螃蟹。看到鳴人,跑了上來,
“我說,你這小子,那天那大螃蟹到底是哪抓的,我怎么找了這么久都沒找到。”
鳴人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老芋,這抓螃蟹是要看本事的,想我縱橫水面數十年,什么東西不手到擒來,你呀,還是再學學吧。”鳴人的話好險沒把老芋頭氣暈過去,
“你小子還沒出生時,爺爺已經在這水面混了幾十年了,還要你教?”
“那你找只巴掌大的螃蟹過來瞧瞧。”
“嗯·”
老芋頭越聽火氣越大,有要打起來的趨勢,樂浪一看不妙,連忙開口說道:
“老芋頭,正好我那還有一半大黃鱔,等會我回去炒了,咱們一起喝兩杯。”
這老芋頭人雖然已經七十多歲,但身體健碩,一點都不顯老,臉色紅潤,比城市里的年輕小伙子還健康,一手祖傳的五步拳練得更是爐火純青,只是性如烈火,看人不順眼就直接開打,對年輕小伙子也不例外,不過一般人都不會和他動手,主要是怕沒面子。
你想,一個年輕人跟老頭打,打贏了說欺負老人,打輸了說連老頭都打不贏,這不是白吃虧嗎?所以很少有人會去招惹他。不過這老芋頭性如頑童,很好相處,在村里很有人緣,所以鳴人才會這樣沒大沒小的跟他說話。
“鱔魚,鱔魚可是很補的,有多大。”老芋頭聽到有大鱔魚頓時兩眼冒光。
“一米多,手臂粗,”鳴人冷冷的說。
“你抓的?”老芋頭不相信的問道。
“那還用說。”說完,鳴人昂首挺胸的拉著袋子往前走去。
“等等,”老芋頭追了上來,還喋喋不休的問東問西。
“這袋子里是什么東西,怎么動呀動的?”
“土虱,好家伙,這么大的土虱,是水庫里的吧?”
回到家里,樂浪把土虱倒到水塘里,本來他要把土虱肉切下來給鳴人,不過鳴人說先放在他這邊,如果他做的話告訴他就行,敢情每個人都把他當免費勞工了。把土虱放在水塘里,一忽溜就跑得沒影,樂浪先把雞鴨羊喂了一遍,又用打包回來的魚粥把狗通通喂了,才從冰箱中取出那一半鱔魚,切了幾塊下來,做了一道椒鹽鱔片和紅燒肉蒜子悶大鱔魚。
椒鹽鱔片就是把鱔魚切片用鹽、味精和少許酒腌一下,再放入鍋里炸熟,然后在上面撒上椒鹽就可以,吃起來脆脆嫩嫩的,又帶著椒鹽的味道,非常好吃。紅燒肉是樂浪前天做的,還剩下一些,于是,他就拿來煮大鱔魚了。
把蒜子炸熟,然后放水調味把蒜子煮入味。蒜子最好是整個,而不是一瓣瓣的。把蒜子煮入味的最好是雞湯或者高湯濃湯而不是水。把鱔魚拉油,放入紅燒肉(切成小塊),蒜子,水,加入蠔油調味,再蓋上蓋子悶一下,就行了。蓋子掀開,濃濃的香味頓時撲鼻而來,紅燒肉已經煮的發爛,簡直是入口即化,鱔魚不僅有紅燒肉的味道還帶著一個蒜子的香味,蒜子悶的入味,咬一口,粉粉的,味道賽過栗子,真是無上佳品。
又隨便弄了兩個小菜,拿出自己珍藏的果酒,幾人開懷暢飲,喝的醉醺醺的。老芋頭強撐著要回去,走起路來東倒西歪的,樂浪在一邊看著都捏了一把汗,連忙上前扶著把他送回家去。回來時,鳴人自己早已在里面找地方睡了過去。樂浪看了連連搖頭,只好自己把桌上的東西收拾一下,洗洗睡了。
“嘭,嘭,嘭。”
樂浪家的門外一堆人窩在外面,拍了半天也不見有人來開門,就有人拿起電話給他打了過去。
“不應該,不應該,擱流落來,傷心的目屎,只恨當初阮不自愛,是非好壞攏不知,真不應該,不應該,放蕩賭氣概,一杯一杯吞腹內,愈喝愈悲哀,忍耐,擱吞落來,傷心的目屎,機會總是會擱再來,打算將來才應該·”
樂浪睡的正香,卻不想旁邊的電話響起熟悉的音樂,眼睛稍微睜開一條縫,看了一下放在床頭的時鐘,才六點多。你個香蕉芭樂,還讓不讓人睡了,樂浪在心里悶悶不樂的罵道。趴在床上,一手拿過電話,甕聲甕氣的吼道:“誰呀?”
“阿浪,太陽都快曬屁股了還不起床,早點上山也早點下來,快點出來開門呀。”打電話的是慎民,聽到樂浪的聲音,就噼里啪啦的說了一通。
“哦,”樂浪這時終于想起今天要上山的事,連忙起來穿衣服,順便把三郎挖了起來。
“這小子,還在睡。”慎民打完電話,對著一旁的老六老七苦笑道。
“正常,想當年我還沒娶老婆的時候,天天睡到十點鐘才起來,現在你看看我起得比雞早睡的比貓晚,看看,我都比以前瘦了整整一圈。”一旁的老七有所感慨的說。
不過他的話卻遭到了慎民和老六的一番白眼,這小子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自從娶了林坑的一朵花后,他可沒少在他們面前臭屁過,也不知那林少茹當初是不是瞎了眼竟然嫁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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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樂浪刷牙洗臉出來后,慎民幾人已經坐在院子里吹牛聊天了,卻原來是在外面睡覺的鳴人被他們的敲門聲吵醒,出來給他們開的門。()幾人除了鳴人和樂浪還沒娶老婆外,其他人個個都取了老婆生了兒女,幾人窩在一起不是說自己的老婆怎樣怎樣就是說自己的女兒兒子怎樣怎樣的,還不時的把眼睛往鳴人這邊撇。好像在說,看吧,哥們娶了老婆日子過的多滋潤,這下,可把鳴人揶揄的不輕。
問了一下,原來幾人都還沒吃飯,敢情都是過來蹭飯的。早餐很簡單,煮了一鍋白粥,弄了一個菜脯(注)煎蛋,醬油水蒜芹煮雜魚,還有一碗咸菜。做好后,端了出來,沒想到原本還在一旁吹牛打屁的幾人已經在桌子旁邊坐下,還把碗筷擺好了,一旁的三郎看到情形有點不妙,連忙跑去廚房把小碗換成小盆。
吃完早飯,樂浪收拾了一下,在雞鴨羊那里放滿了一天的食料,回屋穿了一身比較結實的舊衣服,拿了一把開山刀,背了個背包,背包里有水有干糧,又拿了幾個蛇皮袋,袋里放著幾條繩子,這才走出來。
“阿浪,你家那些芥菜都已經這么大了怎么還不拔起來,不拔的話很快就老了,而且很快就會爛掉。”看到樂浪走出來,慎民看著他說。
現在樂浪幾乎天天用玉如意空間里的水給這些菜澆水,奇怪的是空間的香蕉已經長的老高,可這些外面用玉如意空間里的水澆過的樹和菜卻好像沒什么反應,那些菜頂多也就比一般的菜要高那么一點點,嫩那么一點點而已。那老龍眼樹什么的更不用提,根本看不出什么變化,或許這水沒什么用,不過樂浪感覺這水的味道要比山泉水好。
“這不是一直沒什么時間嗎?”樂浪無奈的說道。
這話讓人聽了相當刺耳,這小子天天睡到點鐘起來,還說沒什么時間,這真是說鬼去給虎拖去了。
“時間還早,我們就先把阿浪后院的芥菜砍了放到墻上曬吧,反正也不差這點時間,等過幾天曬干了讓他自己去腌咸菜。”慎民看了一下時間說。
大家也沒有什么意見,人這么多,砍樂浪那兩畦芥菜,不過是秒秒鐘的事,一下就搞定了。
砍完芥菜,樂浪又重新整了整他那一身裝備。
“你們東西準備的怎么樣,”樂浪對著一行人問道。
“都帶好了,不行的話,到老爺子那邊再補充。”老七拍了拍身上的裝備說。他們幾個都穿了一身的迷彩服,只有樂浪和鳴人還有三郎穿著平常衣服。本來樂浪不想帶三郎上山,不過想想讓小孩一個人在家也不好,于是就把他帶上了,大家也沒說什么,反正就一個小屁孩,不行就背一下。
老七背上也背著個包,不知裝著什么,腰上別著把開山刀,老六和慎民手上拿著一把弓弩,也不知是哪搞來的,腰上也別著一把開山刀,背上也背著一個包。
本來他們幾人還想拿把鳥銃過來,不過那東西聲音太大,雖然在深山老林里沒人知道但終究不好,而且論威力這弓弩不輸鳥銃。這一群人也就只有鳴人什么也沒帶,只是拿著他那把永不離身的魚叉。
看準備的差不多,樂浪關上門,幾人就往山上走去,一行人屁股后面還跟著三點,現在三點已經有一般的土狗大了,毛發油光噌亮,呲牙咧嘴起來也很兇猛,只不過還是一天到晚跟在三郎屁股后面晃悠。
路過樂浪家的香蕉園,樂浪指著那幾棵粗壯的香蕉對著他們得意的說:“你們看,我幾年沒回來,這里竟然長了幾棵大香蕉樹,一串都有好幾百斤,每根香蕉都有一兩斤重,上次我割了一串回家,估計已經熟了,等回來的時候,你們拿一點回去。”
誰知幾人聽了樂浪的話大笑起來,樂浪被笑得一臉茫然,也不知怎么回事。等問過后才知道,原來這香蕉是鳴人托一個農科院的朋友從泰國帶回來的,他種下后這香蕉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變種了,不管是香蕉樹還是結的香蕉都變得很大。本來這是好事,可是誰知等香蕉種出來后,竟然沒人買,真是奇了怪了。
村里的香蕉都是有人專門在收的,可人家根本沒有看過這種香蕉,根本不敢收,好了,看著辛辛苦苦種出來的香蕉沒人要,鳴人一氣之下把所有的香蕉通通砍了,就留下樂浪這邊的幾棵,這還是以前他心血來潮的時候,亂種的,心想留著讓它自生自滅,沒想到倒便宜了樂浪。
樂浪聽了搖了搖頭,輕輕的拍著鳴人的肩膀說:“鳴人兄,i服了誘,竟然就這么把香蕉砍了,這東西就算賣不出去也可以自己吃嘛,你看炸香蕉片,做披薩,養雞鴨都可以,現在城里人都流行減肥,這一頓一根香蕉簡直就是天然的減肥食品,嗬,這下可都被你糟蹋了,鳴人兄。”
聽著樂浪兄來兄去的調侃,鳴人沒好氣的說:“還是等你賣出好價錢的時候再說吧,我們該上山了,樂浪兄。”說完,也不等樂浪應聲,徑自往前走去。
往前是一片荊棘叢,這條路平時都比較少走人,現在都雜草叢生,荊棘遍野,只能依稀看到地上以前有人走過的痕跡,沒法子,一行人只好輪流著用開山刀開路。
“兔子”這時,走在前面開路的老七看到一只兔子在前面傻傻的啃著青草。
“哪里,哪里”慎明舉著弓弩興奮的跑了過來,可還沒等他瞄準,后面一道影子就已經竄過來直向兔子撲去,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兔子警覺要跑之時,那道身影一個虎撲過去,一嘴死死的咬住兔子。
等慎民和老七看清,才發現那道影子竟然是三點來著,看到這里,慎民不由有點酸酸的對著樂浪說:“阿浪,沒看出來,你家這條傻狗還挺有用的。”
這時,三點屁顛屁顛的咬著兔子跑了過來,放在樂浪面前死命的搖著尾巴邀功。
對于善良的三點樂浪當然要給以鼓勵,樂浪蹲下來鼓勵的摸了摸他的頭,把兔子收進蛇皮袋里,一行人又繼續往前走去。三點在樂浪面前邀過功后又跑到三郎旁邊,死命的蹭著他,還跳起來用他的大舌頭給他洗臉,眾人就納悶了,就是抓一只兔子而已,有什么好興奮的,捉頭老虎還差不多,話說,這有老虎嗎?
又行進了一段路,大家都有點累了,就停下來喝水吃點東西,這一些人除了鳴人外大家都帶著背包裝東西,不過顯然大家都對他這種行徑習以為常,慎民拿過一瓶礦泉水丟給他,老七則是拿著幾個小餅干小面包什么的給他,其它人都自己有帶,就不需要,而且現在還沒到飯點,只是吃點東西恢復一下體力而已。
三郎突然感到自己有點尿急,“噗噗”的跑到一邊,拉起褲子尿了起來,這時他才有心朝尿尿的地方一看,只見尿尿的地方好像有一個好大好大的蘑菇,嗯,好像是蘑菇來著。尿完尿,拉起褲子,三郎對著樂浪大叫道:“阿浪叔叔,阿浪叔叔,這邊有一個好大的蘑菇。”
“哦,”樂浪倒也不甚在意,在這林子里有蘑菇很正常。倒是鳴人聽了,興沖沖的跑了過去,等他過去一看,傻眼了,半天才一臉不可思議的出聲叫道:“靈···靈芝。”
一旁正悠哉悠哉的啃著干糧的幾人聽到鳴人的話,錯愕的對視一眼,站起來沖了過去。
“在哪里,在哪里?”
“老七,你閃開一點別擋著我。”
“鳴人,你一邊去,讓我看看。”幾人為了第一眼看到靈芝差點大打出手。待幾人到了面前,看到靈芝不由深吸了一口氣。
好家伙,只見雜草叢生的地上長著一棵差不多有一抱大的靈芝,一根粗壯的芝柄撐起碩大的芝蓋,隱隱有盤古開天之勢,通體黑褐色,一圈一圈的云紋布滿了整個芝蓋,芝蓋表面在陽光下閃現漆色光澤,上面還滴著些些水珠。
“好像是黑芝,不值什么錢,現在那些藥店里都是一斤幾十塊的賣,最多的也不過幾百,不過這么大的靈芝倒是沒見過,弄的好還能賣幾萬。”老六看了一下說道。
“嘖嘖,這三郎就是不一樣,撒泡尿都能尿棵靈芝出來,真是”鳴人都不知該說什么了,這人比人就是氣死人,自己怎么沒那個福氣呢?不要說靈芝,就是尿出棵人參也不錯,他在心里默默想著,也不知他這想法如果被其他幾個人知道會是什么情況,會不會揍他一頓。
“那就拔起來帶回去泡酒泡茶好了,多多少少有用。”一旁的慎明說。
“嗯,是有用,上面還有童子尿呢?美容養顏,強筋壯骨,補腎補腦,簡直是天上地下舉世無雙的寶貝,一定要拿回去泡酒泡茶。”鳴人聽了慎民的話,歪頭斜腦的說道,弄得慎民有點尷尬,差點就一腳踢過去。
“這東西可沒有那么多功能,不過書上說了,這東西可以補益腎氣,通九竅,聰察。久食還可以輕身不老,延年神仙。”老六在一旁又說道。?
“你怎么知道這么清楚?”鳴人奇怪的問道。
“呵呵,這種靈芝以前我也見過,只是沒這么大,那時也不知道這東西值不值錢,就回家上網查了查,才發現不值錢,我又不相信還特地跑到市里的藥房去問了一下,果真不值錢,所以我現在見了這些東西都不采的,白浪費時間。”
(注)菜脯:實為腌制蘿卜是也。
“呵呵,這以前我也見過,當時也不知道這東西值不值錢,就回家上網查了查,才知道不值錢,我不相信還跑到市里藥房問了一下,果真是不值錢,所以現在我見了這些東西都不采的,白浪費時間。()”
“那這怎么辦?”慎民問道。
“采了,路邊的靈芝不采白不采,再說天授不受,反受其噬,你懂不懂。”鳴人沒好氣的說道。
“我說鳴人,你不要以為讀過兩本爛書就以為自己是文化人了好不好,人家讀過大學都沒說什么,你就一個初中生還只是讀過幾天的人,老是在這嘰嘰歪歪的。”一旁的老七聽了半天終于說話了,敢情他也受不了鳴人的之乎者也。
鳴人一聽眼睛蹬了過來,這下可說得他惱了。以前鳴人讀完小學后上了初中,讀了幾天后,受不了那種被人約束的日子,于是就不讀了,跟著自家的老頭安安分分的打漁。不過他倒是自學成才,現在連文言文都看得懂,還研究過一陣甲骨文,不過后來放棄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平時最不喜歡人家說他這些事,現在老七一說可把他惹火了。
“那我們就動手把這東西挖出來,藏在一邊,不然放在這路邊,讓人拿走就完了,”樂浪趕忙開口和稀泥,不然等會兒讓鳴人和老七理論起來有大家受的。
于是,大家就要動手把碩大的黑靈芝挖出來,還沒挖一會兒,就發現這個大塊的黑靈芝下面有一塊朽爛的樹根,樹根竟然隱隱有股清香,而黑靈芝的根莖緊緊的抓住整個樹根,這下可把眾人難住了,用力挖吧,這靈芝根肯定玩蛋,不挖放在這里又不放心。
“要不這樣,我們先把它蓋起來,等回來的時候再挖,不然我們也沒有東西怎么挖,再說這個也不值錢,有句話不是說的好:‘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鳴人又在一邊歪解古人的話了。
大家商量了一下,決定采用鳴人的意見,反正這邊也沒有什么人過來,這么久都沒有被人拿走,現在被人拿走,那也沒話好說。于是,大家一起動手,把靈芝遮蓋住,就繼續往前走。
樂浪找了個空,一個屎遁轉身溜了回來,想看看能不能把這黑靈芝放進空間里面,放在這里他還真不放心。心中一動,一股意念罩在靈芝和樹根上,一瞬間樂浪全身所以的力氣直往樹根和靈芝涌去,頭上汗水直冒,霎時臉色蒼白,就在這一瞬間樹根和靈芝脩忽不見,樂浪頓時感到全身一松,渾身無力,肚子咕咕作響。沒想到移個樹根都要發費這么大氣力,真不是人干的活。,樂浪在心中暗暗想著。
稍微休息了一下,連忙追上鳴人他們。當慎民看到樂浪,不由被他嚇了一跳,只見樂浪嘴唇發白,頭上隱隱冒出虛汗,一無力的樣子。
“阿浪你怎么了,沒事吧?”大家關心的問道。
“沒事,剛才拉了一下,肚子有點餓,我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就好。”他在心下卻暗暗懊惱,以后這種事可不能再做,不然非把老命搭上不可。等樂浪吃完東西,休息一下后臉色又恢復正常,眾人這才放下心來,收拾一下繼續趕路。
現在他們還在大虞山的外圍,什么動物都很難看到,倒是有幾只野兔野雞撲的一下又閃掉了,這下三點可沒那么好運,連根毛都沒撈到。大虞山里面有一片原始森林,那是很少有人涉足的地方,聽說里面還有一些幸存的老虎出沒,也不知是真是假。
這片大虞山,其實也不能叫大虞山而是叫大虞山脈,方圓百里,猶如一條巨龍蜿蜒起伏臥在閩粵邊界,這里物種豐富,遠離塵世喧囂,離最近的小鎮都要一個小時左右,這還是現在通了水泥路的結果。
大虞山脈旁邊散落著幾個村落,其中一個就是小溪村,在這些村中小溪村人口是最多的,所以也比較強勢一點。周圍村民一直如守護自己母親一樣守護這這片山林,從不對樹木爛砍爛伐,從不進入老林里狩獵,這樣算是給了林子里的動植物有了一點賴以生存繁衍的空間。
小溪村人對這一點尤其苛刻,村周圍的樹木不能砍,就是砍也要自己再種下一棵,不然會受到村部的處罰,小溪村民更視自己為這片山林的守護者,每年都派有人在山上常駐巡邏,防止偷獵偷砍樹木。
小溪村之所以會這么做,相傳是以前發生的一場悲劇造成的。那時候小溪村人還沒有保護山林的意識,濫砍亂伐,開荒種田,可以說入目之處無有寸木。終于在一個春天,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山洪暴發,山體滑坡接連而來,在這天災之下,村里人十不存一,這時候他們才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于是,幸存下來的人在領頭人的指引下退耕還林,開始默默的保護這片山林,并一代代的傳了下來,事實證明保護山林便是保護自己,從此后小溪村在沒有發生過大的洪水災難和山體滑坡。在那個鬧饑荒人吃人的時代,他們甚至憑借著山中的野果物產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候。
樂浪一行人慢慢的往前走著,走著走著眼前出現一條小路,小路上被踩的寸草不生,看來這條路是經常有人走。再往前走,眼前出現一片綠竹林,竹林綠綠幽幽一點都沒有秋冬落葉的景象,踏著竹林中的小路走去,遠處是一棟用木頭搭蓋的木屋,及是簡陋,上面還蓋著茅草,都不知是不是上古時期的建筑,木屋周圍用竹子做了一個簡單的籬笆,里面開了幾塊菜地,長勢良好。推開籬笆外遮掩的竹門,一陣狗叫響起,老六喝了一聲,馬上便沒了聲音。
“你家的狗?這么聽話?”樂浪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
“你不知道,現在他老爸住在這里,”慎民看到樂浪不解的樣對著他說。
守護山林的人基本上是一月一換,不過子車求財他老爸在這里倒不是因為輪到他守山,而是子車求財在這邊種了一些東西,他時不時的過來照看一下。
一行人走進木屋,走進屋中,是典型的兩室一廳,房間不大。里面的東西倒是齊全,電視桌椅都有,這里的電費食物都是村里出的,連電視都是村里的,就是離村遠了點,不然還真是個養老的好地方。
大廳中還供奉著小溪村的開基祖師爺,祖師爺的右邊是一個拿著八棱大錘的武將,左邊一個拿著書筆的文官,這是典型的閩南鄉村特色。閩南先民來到這里開荒拓土,后人為了紀念這些先民就祀像祭拜,于是就從古傳承至今,形成了一種民間文化。
小溪村家家戶戶都在家里供奉著開基祖師爺,有的旁邊還供奉這其它的神像,像有的還供奉著玄天上帝(就是腳下有龜蛇的真武帝君)、關圣帝君、觀音等等,不過開基祖師爺一定是放在中間,而且是最大的一尊。
來到屋中,鳴人一把把魚叉往旁邊一放,熟練的從里面拿出一個大瓷壺,從一個抽屜里找出一包茶葉,拿起放在旁邊的熱水瓶泡了起來,泡好以后給自己倒了一杯,躺在一張椅子上悠哉悠哉的喝著茶,看到他這么熟練的樣子,不用說一定是這里的常客。
鳴人一邊喝著茶一邊吩咐到:“慎民你去洗米煮飯,老六去把那兔子殺了,老七去燒火順便在園子里摘點菜,雖然那些菜蟲咬鼠啃的,但也將就將就一下,阿浪去炒菜,三點,三點小屁孩就不用做事了,等會兒等著吃飯好了,咱們自己動手,免得老六他老子老是說我們天天來他這里蹭飯,還不交伙食費,今天就讓他嘗嘗我們大廚的手藝。”
“鳴人兄,你說得嘴角生波,可我怎么沒聽到你自己要干什么呀!”一旁的老六揶揄的說道。
“干什么,干老本行呀,等會兒,我去抓點魚,弄點山蟹,煮醬油水,好下飯。”眾人聽了無語,不過手下也沒停,當下老六就從樂浪那里拿出兔子,跑到外面殺去了,慎民也跑出去洗米煮飯,老七也去摘菜。不過,樂浪倒是拿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自己倒了一杯茶,三郎看了也有模有樣的拿了一把椅子過來坐下,三點也跟著屁顛屁顛的坐在一旁。
“你小子倒是會使喚人,等會兒帶三郎出去走走。”樂浪邊喝茶邊對著鳴人說道。
“嗯,好吧,今天咱就教教他怎么抓山蟹。”鳴人一手抓過茶杯一口喝完,對著三郎揮手說道:““三郎,我們走。”說完,就帶著三郎和三點威風凜凜的走了出去。迎面遇到剛回來的老六的老子子車慎福,子車慎福手上挎著一個籃子,籃子中裝著新鮮的木耳和山菇,還有一堆山蔥,左右兩手還各抓著一只野雞。
“阿福叔,回來了,哇,好大的野雞,看來今天有口福了。”鳴人看到子車慎福手中抓著的兩只野雞不由兩眼放光,這野雞可不好抓呀。鳴人也抓過,不過往往一飛叉過去,就只剩一地雞毛,十中無一。
“鳴人,過來了,你要去哪里,這是三郎吧。”子車慎福笑著問道。
“阿公,”三郎有禮貌的叫了一聲。樂浪回來也有一段時間了,村里人大多知道他回來了而且還撿回來一個小子,名叫“三郎”,不過大多只聞其名沒見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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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叔回來了,”樂浪從屋里走了出來,伸手幫子車慎福拿過手中的野雞。()
“阿浪也來了,這兩只野雞就交給你了,三郎,走,阿公帶你去看電視。”說著,就要去拉三郎的手,老六第一胎生了個女兒,第二胎還沒生,所以他特別喜歡男孩子。
“阿福叔,我要帶他去抓山蟹,等會兒就回來。”鳴人看了,在一旁說道。
“哦,那快去吧,路上小心點。”聽到鳴人的話,子車慎福收回拉向三郎的手,摸了摸三郎的頭,吩咐鳴人小心點。
“嗯,三郎,我們走。”說完,就帶著三郎往外走去,后面還跟著三點。
樂浪抓著兩只野雞去除毛,子車慎福把手里裝著東西的籃子拿到廚房去,廚房在木屋的旁邊,不過是一個依著木屋簡易搭蓋的棚子。子車慎福來到廚房外面,看到兒子正在殺兔子,兔子又肥又大,不由開口問道:“阿志,哪來這么大的兔子。”
“阿浪家那只三點咬的,”老六忙著給兔子剝皮頭也沒回。
“嗯,這狗不錯,以后生了狗崽不要忘了抓一只。”子車慎福點了點頭對老六吩咐著說。
“爸,三點是公的。”老六苦笑道。
“那可以看一下是誰家母狗接的種,到時去要一只。”
“哦。”三點可能沒想到,他還未成年就已經被人給惦記上了。
鳴人帶著三郎來到一條小水溝旁,小水溝在竹林的左邊,離竹林有一兩百米左右,這山中泉水豐富,從上面流到這里匯成一條小溝,溝水清澈,有一些青綠的水草漂浮,溝旁遍布密密麻麻的小洞,從外面看,隱隱有黑黃相間的山蟹潛伏其中,外面還有一些大膽的山蟹囂張的在那爬來爬去,伸著雙螯在那耀武揚威,橫行霸道,目中無人。
鳴人從樹林里扯出幾根比較細韌的山藤,專挑一些比較肥大的山蟹下手,抓過來便綁在山藤上,一下子就抓滿了長長的一串。他又教三郎怎么抓山蟹,在他的指點下,三郎倒是有模有樣的學會了,貌似這也不難,只要抓在蟹殼后面,那山蟹怎么也不會夾到手。抓完山蟹,看著水溝里時不時閃過的幾條游魚,鳴人苦惱的抓了抓后腦勺,自己貌似好像忘記帶什么東西。
沒法,鳴人只好脫下鞋子,走到溝里摸了起來,本來木屋那里有個小網,可惜忘記帶過來,臨時編一個嘛,他懶得動,只好下來摸了。一會兒就摸了十幾條過山,條條都有巴掌寬,這過山生命力極強,即使寒冬臘月也會游出水面,這個地方平常都不會有人來抓,倒是便宜了他。過山這種魚身子要比鯽魚瘦小,不過要比鯽魚長。山泉水里長大的魚的味道要比池塘里的魚鮮美,而且沒有池塘魚的那股泥土味。
看看也抓得差不多了,鳴人就走了上來,拿了根山藤把魚穿起來,等腳干后,穿好鞋,帶著三郎和三點往回走去,三郎手上還抓著兩只小山蟹,張牙舞爪,煞是可愛。回到木屋,大家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鳴人就把山蟹和魚洗干凈丟給樂浪,自己則是跟著三郎在屋中看著電視,就等著一會兒吃飯,這副憊懶樣,看得子車慎福大搖其頭,連說該娶個老婆啦,弄得他一陣頭大,他在心里很是哀怨道:咱又不是不娶,只是姻緣還沒到嘛?至于姻緣什么時候到,那,只有天知曉。
在木屋旁邊簡易搭蓋的廚房里,所有的東西已經準備齊全,就等著樂浪出手。樂浪看著旁邊滿滿當當的東西不由苦笑連連,本來是到山上玩的,沒想到倒成了新世紀中的新好男人典范。
新好男人標準:第一,顧家;第二,會呵護老婆,不管床上床下;第三,會燒一手好菜。很不幸,樂浪差不多都占齊了。望著兩只洗的干干凈凈的野雞,樂浪想了一下,打算一只做成鹽水雞,一只做清蒸山菇野雞。鹽水雞比較好弄,無非燒一鍋水,下老姜、山蔥、蒜頭,然后調味,等水滾后,下野雞煮熟,拿起來切塊就行,其實這鹽水雞最好不要切塊,而是拿著一次性塑料手套用手撕,有點像古代豪杰那種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英雄氣派,不過說真的,這鹽水雞就要這樣吃才有味道,一塊一塊的夾就沒那感覺了。
接下來是清蒸山菇野雞,這山菇是子車慎福一早去摘的,一般這個時候很少有新鮮的山菇,有也是一些干枯的,可能是前一陣下了一場雨,這山菇被刺激得蹭蹭的長了出來,倒便宜了樂浪一堆人,要知道這山菇即使是常在山林里走的人也不是常常能采到。
樂浪將野雞迅速斬成一塊一塊,下手如飛,“剁剁剁”,不愧是學過兩手,然后把野雞塊和山菇一起放入盆里,把切好的姜和山蔥放下去,調味,把東西撈均勻,再放入一點番薯粉,這樣可以使湯汁更好的包裹在雞肉里面,最后放一點油下去,攪勻放到盤里,放在鍋里蒸熟,就ok了。
接著就是做湯,剛好把那些留下來的雞內臟和切下來的雞脖子雞頭雞翅雞爪混在一起和煮鹽水雞留下來的湯水煮成一道濃濃的雞雜湯,最后還放了一點面線,放點青菜,最后淋上一點炸成金黃的山蔥,這道雞五件雜湯就算搞定。
那只兔子就讓樂浪傷腦筋了,本來想用燉的,不過感覺不好,一轉眼看到旁邊放著米酒,干脆來個米酒兔肉好了,首先要把兔肉切成小塊,這兔子有一股騷味,最好用水浸泡一下或者用檸檬切片和兔肉攪拌再泡一下,那也可以去騷味,而且還會帶一點淡淡的檸檬香味。把老姜和山蔥切成小片,放入鍋里用油炸香,然后下兔肉翻炒,下米酒,調味,然后蓋上蓋子,一只燜到收汁為止。
做了三個菜樂浪已經有點不耐煩了,探頭看了一下里面,只見里面大家有說有笑的,最可惱的是三郎那雙眼睛直溜溜的看著電視,一眨也不眨,一點也沒同情心,連跟屁蟲三點也趴在電視旁猛盯著電視,也不知這傻狗在看什么。樂浪心里不由有點氣憤,當初為什么就非得去學炒菜呢??
樂浪拍了排額頭,唉,都是貪吃惹的禍。轉頭又看著到剛才用姜、蔥、酒、鹽、味精腌了有一會的過山,過山沒有去鱗取鰓,也沒有開肚取內臟,就只是用刀拍死。樂浪用面粉加入雞蛋打成粉漿,加入加入一點點鹽調味,把腌好的過山滾上一層粉漿下入油鍋中炸熟,撈起。
這道菜就算完事,吃的時候只要一撕上面那層炸得金黃的表皮,那魚鱗就會連體脫落,一股魚香頓時撲鼻而來,那連著魚鱗炸得金黃的表皮也可以吃,因為已經炸熟,所以咬起來脆脆的,很有味道。把油倒了,刷鍋,放水,放入剁成粗粒的姜蒜,最好再放點辣椒,不過這里顯然沒有,放了姜蒜后,下鹽調味,再放一點酒,再把抓來洗好的山蟹倒下去,蓋好鍋蓋,防止跑掉,當然這還是比較懶蛋的做法,最好還是把山蟹殺了比較理想,拿根筷子往山蟹的肚臍眼一插,那山蟹就會馬上死掉,這大殺器適合所有蟹類。
殺掉山蟹是為了防止山蟹在鍋里煮的時候蟹爪斷掉,如果沒殺的話等煮出來后鍋里基本上就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蟹身,還有一鍋四處縱橫的蟹爪。不過對于這些樂浪可不在乎,反正他是不吃這點肉的。他就這么隨隨便便的把山蟹一倒,就等著煮好開鍋,等煮好開鍋后再在上面撒上少許酒,這道噴香的姜蔥煮山蟹總算完成。
另外還有一些青菜,樂浪隨隨便便的炒了一下,秒秒鐘就搞定了。等樂浪把菜炒好,里面的一堆人已經擺好了桌子坐在椅子上,盛著飯在那里翹首以待了。看到樂浪炒好了菜,大家連忙幫忙把菜從廚房里端了出來,香味撲鼻,直欲引出洞中仙。眾人聞到香味,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不知誰的肚子恰好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
樂浪打了一碗飯,夾起一塊兔肉悠哉悠哉的吃了起來,大廚當然得有大廚的福利,眾人看到樂浪夾完這才開動。識貨的鳴人一手夾起一塊兔肉,鮮嫩的兔肉夾在筷子上顫顫巍巍,粘稠的汁液直欲往下滴去,鳴人連忙放入口中,兔肉嫩滑,入口即化,帶著一股濃濃的山野氣息,讓他胃口大開,頓時筷子飛快的夾起兔肉往嘴里送去,看得一旁的人直皺眉頭。
大家正要開口說,沒想到一直呆在一旁的三點倒先不樂意了。對著鳴人不滿的甩著噴嚏,貌似那兔子還是它抓的,沒想到兔子倒是抓了,吃倒沒它什么事,給一點吃不行嗎三點在心里埋怨道。
鳴人聽到聲音,往旁邊一看,原來是三點,于是,乜著眼望著它說:“小屁狗,大人吃東西,你攙和什么,一邊呆去,等會兒賞你幾塊骨頭。”說完,給它丟了一塊骨頭。三點一看頓時不滿的大吼起來。
“嗷嗚嗷嗚”
兩個在一起斗爭了很久,最后還是樂浪看不下去,在屋里找來一個沒用的碗,給它盛了一碗飯,上面給它淋上濃濃的湯汁,還給它每樣菜都夾了一點,這下三點總算消停下來,獨自愜意的在旁邊吃著飯啃著骨頭,還不忘向鳴人示威性的吼了一聲。弄得鳴人差點氣急敗壞的把它胖揍一頓。
這邊三點吃的歡,桌上三郎也沒閑著,趁著大家沒注意,一連夾了幾塊兔肉放在碗里,還準備繼續攻向野雞肉,。眾人一看傻眼,這小胖墩還挺能吃的,這兔肉都快被他扒拉半碗去了,這還得了,當下眾人也沒心情說話,紛紛拿著筷子夾向自己已經注意已久的菜,一時長筷在桌上不停飛舞,湯汁四濺,嘴中大聲嚼動,吃的是嘴角冒油,兩腮鼓鼓。
一會兒,桌上的菜就去了一半,這下,子車慎福可傻眼了,要知道他可還沒夾幾筷。吃的最快的要數鳴人,他嘴里一邊吃著,手上也沒停,還不停的往嘴里塞,其它幾個動作也不慢,子車慎福到底老了,手腳都沒年輕人快。不過,姜還是老的辣,只見他起身,去廚房拿了一個大碗,打了一大碗的菜,才坐下來悠哉悠哉慢慢的吃,還美名其曰說是留給其他人吃的,讓眾人直接傻眼。
吃完飯,大家都挺著肚子坐在椅上動也不想動,只有三郎抱著三點在一旁看著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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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大家都挺著肚子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只有三郎抱著三點在一旁看著電視。()
子車慎福坐在茶幾旁,用小電磁爐燒起山泉水來,等水開后,自己泡了一杯茶悠哉悠哉的喝了起來。他瞇著眼看著這群小輩,這些人他可是從小看到大,這群小子小時候調皮搗蛋,上樹會掏鳥蛋,下地能偷挖番薯,下水想抓魚,什么事沒干過,可現在,個個都出息了。
子車慎福靠在椅子上,感慨的想著,頗有點英雄遲暮的感覺。閩南人都喜歡喝茶,像子車慎福這個年齡層的沒事更是喜歡喝兩杯,一個人或兩三人在一起海闊天空天南地北的胡扯瞎聊,或許,像他們這樣年紀的人已經看破了太多東西,所以要比現在的年輕人更懂得如何生活,也或許這就是古人那種“偷得浮生半日閑”的無上境界。
“阿財,你們等會上山可不要太晚回來了。”喝了幾杯茶,子車慎福突然對著兒子吩咐道。
“怎么了,爸?”老六好奇的問道。
“最近山上有些山狗成群下來活動,遠遠的就能聽到叫聲,太晚了怕有點危險。”
“山狗,山狗有什么好怕的,來了正好,正好殺來補補。”一旁的鳴人聽了有點不屑的說。
“哼,你知道什么,在以前山狗多的時候,可是連老虎都敢斗的,老虎見過沒有,有這么大,”說著子車慎福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好家伙,可有三四米長,也不知道是不是吹的,只聽他又說,“那老虎一吼,可是連這屋頂都能掀開的,什么都知道,就只會在那邊瞎嚷嚷。”說完,子車慎福氣呼呼的走出木屋去了。
“老六,你看看,你看看,你家那老頭又開始吹了吧,別說現在山上沒那玩意兒,就是有又怎么樣,老虎咱又不是沒見過,動物園多的事,這么長,連尾巴加起來還差不多。他們這一群老頭沒事就喜歡講白賊話(吹牛),以前他們這些人還有說得更離譜的,說什么,一腳踏著那個煮飯的鍋蓋(木頭做的,直徑大約一米),就可以飄到臺灣去,真當以前的人個個都是武林高手,飛檐走壁、踏水無痕,輕功了得不成。”鳴人一看子車慎福出去,就對著噼哩叭啦的老六說道,看來他對這老頭是不滿已久了。
“好了,少說一點,不然我家老頭聽到有你好受的。”老六對著鳴人提醒道。
鳴人一聽連忙住嘴,小心的看了看四周,才把心放下,開玩笑,他老子以前可是把好手,以前在小溪村周圍有一個“子車五虎”的稱呼,其中一個可就是子車慎福。
“我們還是早一點出發吧,還要去采參,太晚回來就不好了。”一旁的慎民開口說道。
“采參??”樂浪在一旁疑問道,這人參不是在東北那疙瘩嗎,怎么跑到福建來了。
慎民聽到樂浪的話,就笑著對他說:“我們一直沒告訴你,就是想給你個意外,不過到這邊也差不多了,這參是老六自己種的,有人參還有一些西洋參,現在有些已經可以收了,老六一聽要上山就順便把我們拉來做苦力了。”
“這人參我們這邊也可以種嗎?聽說這東西對環境、土壤和溫度的要求都十分苛刻的?”樂浪還是一臉問號。
“當然可以,我查過資料,早在宋代的時候就有人把人參種到廣東的羅浮山去,你想想那廣東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比我們福建還熱的地方。現在種植人參的技術慢慢推廣開了,差不多每個地方都有栽培,我也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看到報道說我們福建也有人在種人參,所以我就想著試一下,反正就一點錢,不行也沒事,沒想到還真成功了,到現在也有四五個年頭了吧?好像是你走了一年以后種的,等會兒讓你開開眼界。”老六在一旁解釋道。
“人參好呀,這可是大補啊!”一旁的鳴人心生感嘆。
“哈哈哈,對我們是挺補的,對你們兩個就不知道嘍。”老七怪里怪氣的對著鳴人說。眾人一聽,哪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種了還挺久的。”樂浪聽到已經種了四五年,詫異的說道。
“嗯,是挺久的,這東西一定要上了年份才有效,不過我們又不是專門靠這吃飯,有的話自然是好,沒有也不要怨天憂人。”老六聽了鳴人的話不以為意的說。
“我們還是早點去吧,不然真的會晚回來。”慎明說道。
“也是,早點走吧,老六跟阿福叔說一下,我們就走了,不然太晚下山也不太好。”一盤的老七也開口說道。
“那好,我出去跟我爸說一下。”說完,老六就跑了出去。一會兒就又跑回來,顯然已經跟他老子說好了,不過他老爸說了,等會兒也去參觀一下,雖然他在山里呆了這么久,可人參是什么樣子他可沒看過。
于是,眾人收拾了一下,就往山上走去。山林之中林木叢生,雜草密布,藤蔓纏繞,荊棘遍野,很是不好走。不過現在走的這一條路顯然是經常走,已經被踩出了一條小路。一路上小鳥嘰嘰喳喳不停的歌唱,樹上還不時的跳過幾只松樹,雜草叢中還不時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遠處還有一陣陣“吆、吆”的叫聲。內行的都知道這是蛇在叫,所以一聽到這個聲音,要么不理,要么直接跑開,要么就是扔個石頭打草驚蛇,那它就會遁向遠方,不過要小心,不然驚蛇不成反害己,就完蛋了。。
老六種的人參在大虞山脈一個叫尖尾山的地方,這個地方一面向陰,而且土壤肥沃,土地不干不濕,溫度常年都在26度左右,冬天的時候還會下點小雪,剛剛好符合種植人參的要求。老六當年種這人參也是抱著玩玩的心態,沒想到真的種成了,于是就下了幾分心力照顧,他老子也借著守山的機會時時過來照看一下,不過他只認識那一叢西洋參,人參他可不認識。
“咦,好大的松塔。”樂浪詫異的從地上撿起一個松塔,松塔差不多有兩指來長,掰開一看,里面的松子顆顆肥大飽滿,樂浪頓時兩眼冒光,臉上一副貪婪的神色,這可是好東西啊。
他抬頭一看,這是一片松樹林,松樹棵棵都有一抱粗,高約,十幾米吧。樂浪算術不大過關,小時候去買醬油,一路說著:“打一塊醬油,打一塊醬油”可一到村里的小店,愣是忘了自己要干什么,雖然手里還拿著瓶子,最后又跑回家里再又問了一遍,這事在村里被引為笑談,至今還被一些家長拿來教育小孩。
看著頭上滿滿當當的掛著的松塔,樂浪迅速的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大蛇皮袋,對著幾人說,“你們等會兒”。說完,也不待幾人反應,“嗖”的一聲,直往樹上竄去,看的幾人嘖嘖稱奇。樂浪小時候爬樹掏鳥窩栽果子身手很好,沒想到一些年不見身手還這么好,大家都說樂浪不愧是掏鳥蛋偷栽果子的好手,不知在樹上的樂浪聽到了會不會掉下來。
“你們走開一點,”樂浪站在樹上大叫,卻不待大家閃開,就用力的搖起樹來。現在正是采松塔的好時節,樂浪用力一搖,松塔紛紛從樹上脫落,砸的樹下還沒閃避開來的幾人啊啊大叫。
樂浪搖完一棵就爬了下來,轉身又爬上另一顆樹去搖,千萬不要以為自己身手了得,從樹上跳過去,那你可就悲哀了。松樹枝脆是人所共知的,你這一跳如果不小心那樹枝斷了,又剛好撞上你的小弟弟,那,兄弟,咱們也只能在這里祝福你有個幸福美滿的生活了。大家也不要不信,村里就有一個,小時候上樹摘荔枝,一不小心樹枝斷了撞在下面,當時就暈了過去,不過馬上又醒了過來,初初還以為沒事,可誰知長大后娶了老婆,什么都可以,偏偏就是沒法生孩子。
當親戚朋友詢問他怎么還不生孩子的時候,他還故作瀟灑的對人家說:“過幾年再說,那么早要孩子干嘛。”
可在私底下他不知看過多少醫生,吃過多少偏方,悔得他腸子都快青了,就只差唱沈文程的那首《不應該》:“不應該,不應該擱流落來,傷心的目屎,只恨當初阮不自愛,是非好壞攏不知,真不應該不應該,放蕩賭氣概,一杯一杯吞腹內,愈喝愈悲哀,忍耐,擱吞落來,傷心的目屎,機會總是會擱再來,打算將來才應該。”最好是悲情版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唱,音如離騷之悲,聲如杜鵑哀怨,差不多就是這位仁兄的真實心里寫照了。
樂浪在樹上搖著松塔,他們幾人配合的在樹下撿,一下就撿了滿滿當當的一大蛇皮袋。期間還有幾只小松鼠跑出樹洞來“吱吱”抗議(估計是被樂浪搖出來的),樂浪看幾個小家伙還挺可愛,就賞了它們幾個松塔,幾個小東西立馬不再吭聲的跑回洞去。
不過,這下問題又出來了,這么一大袋東西怎么弄,難道一路背上去,這也太扯了吧。當下眾人商量了一下,決定把東西先放在樹后面,拔些草和樹枝稍微遮掩一下,等會下來再拿。其實在這林子里也不怕人拿去,能來這邊的大多都是小溪村里的人,大家知根知底的,沒有哪個那么沒眼色,就怕一些山里的畜生搞破壞。
把東西放好,一行人又往前走去,林子蔥蔥郁郁,樹葉蒼翠,一點都沒有進入冬天樹葉枯黃落葉成堆的感覺,不過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一些分別,地上的一些草已經枯死,樹葉也有的在往下掉,不過只有稀稀拉拉的幾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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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浪一行幾人踩著一路的枯枝落葉來到尖尾山,尖尾山一面向陽一面朝陰,朝陰的一面被四周的高山擋住,形成一個小山坳,小山坳經過長時間枯枝落葉的堆積和山水的沖刷,形成一片肥沃的黑土地,年深日久,地上已經長滿了高大的樹木,在這里常年氣候溫和,十分適合人參生長。()
老七在栽人參的時候可不敢砍樹什么的,不然不用村里處分,他老子就首先不放過他,他也只是在樹木之間的空地上挖坑栽,東一棵西一棵,五年了,期間還把一些已經成熟的人參種子散種在其它的樹林里,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種了多少人參,不過毫無疑問,只要是人參就是他種的。
他還在茂密的樹林中清出了一片三分左右的空地,地里種著一片西洋參,西洋參明顯比人參好種,在這方圓一里左右,他都稀稀拉拉的種了一些西洋參,這一兩年里倒也曾收了一些,也讓他掙了一些錢。
走在一邊的三郎這時好像發現了什么,匆匆的跑了過去,一旁的三點一看,也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只見三郎跑到一棵樹下,蹲了下來,隨手抓起一個地上的的東西,好奇的看了一下,一邊又拿起地上一支黑白相間的長刺,轉身又跑了回來。
三郎興沖沖的到來樂浪身邊,對著他說:“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你看,我找到一個蘿卜,你看,你看”說著,炫耀似的抓著手中的蘿卜高高的舉來給樂浪看,另一個手上拿著那支長刺在蘿卜上刺,也不知在干什么,估計是在試看看是不是蘿卜,長刺刺破蘿卜表面,頓時一股香味散發出來。
本來眾人也沒注意三郎在干嘛,可當大家看到三郎拿來的蘿卜后都傻眼了,那老六看著三郎拿著長刺往蘿卜身上戳,那心就跟著那蘿卜一樣一陣陣的刺痛,那臉登時就綠了。
現在或許只有一首歌能夠清晰的表達出老六心中無辜、無奈、無助的真實內心:“only誘為什么我這么命苦,only誘我的心好痛好痛,only誘,三郎啊,only誘,我的人參”
看到三郎不停的在蘿卜上刺著小洞,老六等不及再only誘下去,連忙跑過去搶過三郎手中的蘿卜,對著他說:“三郎,這可不是蘿卜。”老七用手輕輕的擦著蘿卜身上的泥土,還很新鮮,看來是新挖出來的,不過有些根須斷了,像這種也賣不出什么好價錢,看來這一棵只好自己吃了。
“哦,”三郎歪著頭想了想,又說道:“那是小蘿卜。”
旁邊的人聽了差點笑暴,老六頭上不由三條黑線浮起,不過顯然不能跟小屁孩多計較,只好耐心的跟他說:“三郎,這也不是小蘿卜,是人參,人參。”
“人參能吃嗎?”三郎好奇的問道。
“當然能吃,而且還很好吃呢?”老六把人參頭上的莖葉剪去,隨手拿出一張牛皮紙把人參包好,放進背包里,等回去再處理。
三郎看到老六的樣子不由瞪大了雙眼,看到他把東西收了起來,頓時甕聲甕氣的對著老六說:“阿財叔叔,那人參可是我找到的。”一旁的三點也打抱不平的站在三郎旁邊虎視眈眈的望著老六,可能是以為老六a了三郎的東西。
“三郎,這里的人參可都是阿財叔叔種的,你那棵也是,知道嗎?”樂浪在一旁看到三郎小心眼的樣,不由笑著摸著他的頭說。
“哦,”三郎心情有點沮喪,好不容易撿了個東西,沒想到卻變成別人的了,他在心里想著自己是不是也在到樹林里種點什么東西,以后別人挖到了好說是自己種的。
也不理三郎小屁孩心里的這點小心思,一邊的鳴人看著三郎手中拿著的那支長長黑白相間的長刺,對著他問道:“三郎,你這豪豬刺是哪來的?”
“豪豬刺?”三郎看了看手上的長刺,才明白這個叫豪豬刺,“那邊找的。”說著,他隨便的朝一邊指去。
眾人朝著三郎指的地方看去,卻是剛才三郎找到人參的地方,大家走了過去一看,只見這個地方四棵樹靠在一起,中間有一小塊空地,地面干燥,地上鋪著一層雜草,看起來十分舒爽,上面還散落著幾支豪豬刺,看來三郎不過是撿了其中的一支而已。在最后面的一棵樹,樹心已經朽爛,被挖開了一個洞,洞中好像有什么東西。
鳴人拿著魚叉趴在外面看了看,真的好像有東西,突然他聽到一陣“唰唰”的聲音,直覺告訴他事情好像有點不妙,連忙爬起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從樹洞中沖出一只豪豬,豪豬“噗噗”的怒吼著朝鳴人沖了過來。
“豪豬,快跑”不知是誰大喊一聲,跑了出去,別看三郎像個小胖墩,身手著實了得,“咻”的一聲,見勢不妙,他跑得比誰都快,連樂浪他們都比他跑的慢。
鳴人這下糟糕了,他剛剛爬起來,豪豬已經怒吼著沖了出來,他轉身就跑,豪豬卻在后面追,一邊追,一邊還將一身箭刺飛射出去,那刺迅若閃電,疾若雷霆,猶如萬箭齊發,直朝鳴人射去,鳴人也是速度飛快,那些箭刺大部分都落在了他的身后,但不幸的是還是有一支箭刺刺中他的左屁股。
“哎喲,”鳴人凄慘的大叫道。
鳴人心中惱怒的想:你個叉叉,別人不去射你偏要射我,有沒有公德心呀。轉頭一看,那只豪豬仍然不知死活的追了過來,頓時心下一惱,給你三分三你就敢上梁山了,你個叉叉。也不怪他惱怒,長這么大,他水里去雨里來,連脖子粗的大蛇都見過,可沒見過這么猖狂的。
鳴人心下一橫,手中魚叉一轉,叉尖隱隱閃現凜冽的寒芒,他人突然停下,魚叉往前一刺,剛好正中豪豬脖子,豪豬頓時大吼,四腳亂蹬,就要脫離魚叉,鳴人那有可能讓他離開,手中魚叉一揚,生生的把豪豬叉了起來,往前一送,把豪豬狠狠的刺在樹上,豪豬頓時沒了聲音。
鳴人看到豪豬終于死翹翹,才把魚叉拿下,一手把魚叉背在后面,一手還裝模作樣的稽首念道:“無量道尊”
這時,卻聽到三郎在前面焦急的叫道:“鳴人叔叔,鳴人叔叔”
“什么事?”鳴人奇怪的問道。
“后面,后面”鳴人聽到三郎的話,頓時一激靈,心想:不會這么好彩吧!!轉頭一看,屁股后面還有一只豪豬瞪著血紅的雙眼看著他,嘴中發出“噗噗”的吼聲,身上的箭刺發出“唰唰”的聲響。
糟糕,鳴人心里想著。不過腳卻飛快的往前跑了出去,還沒跑出兩步,只聽后面傳來一陣聲響。
“哎呀”,鳴人一不小心,屁股再次中招,不過這次是右邊的屁股,好像比上次更嚴重,一下就中了兩根。
這下,鳴人也不跑了,苦大仇深狠狠的望著眼前的這只豪豬,這只豪豬要比第一只要小,不過頭頂的尖刺卻呈現出玄黃之色。豪豬毫不示弱的看著鳴人,鼻中喘著粗氣,嘴中發出“噗噗”的叫聲。這只豪豬對鳴人的藐視行為徹底的把鳴人惹火了,曾幾何時,他如此狼狽過。把剛剛拿在左手的魚叉換過右手,魚叉在小溪村可是三十六路兵器之一,“投、刺、叉、掃、揚”每樣絕活他都是從小練就。
豪豬和鳴人相距三四米左右,鳴人手中緊緊的抓住魚叉,也不用助跑,只是將魚叉狠狠的投射過去,一下正中豪豬,豪豬還來不及躲避,鋒利的叉尖已經刺入豪豬的身體,它甚至還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就已經瞪大著眼睛躺在地上,血,不停的從魚叉邊冒了出來,豪豬四肢不停的抽搐,瞪大著眼睛,猶自不甘閉目。
這時,大家又冒了出來,看著豪豬,臉上不知什么表情。
一旁的三郎看著倒在血泊中不停抽搐的豪豬,同情的說:“豪豬真可憐。”
鳴人聽了,頓時沒好氣的說:“它不可憐,我可憐,哎喲。”現在的鳴人心里正在無聲的哀號著:“誰知道我的心里有多苦,誰在乎我的屁股有多痛”
“啊”鳴人哀號沒有多久,慎民就走了過來,看著那插在他屁股上的豪豬刺,好心的一手把它拔了起來,沒想到鳴人突然一聲慘叫,倒把他嚇了一跳。
“你個叉叉,你拔的時候也不會說一聲,讓人一點心里準備都沒有,你還是不是醫生,還有沒有公德心呀。”慎民的好心沒想到辦了壞事,被鳴人一通大罵。
慎民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說:“那我插回去好了。”
鳴人一聽險些沒有暈過去,“我靠,你狠,你當這是拍電影啊,還是以為我是周星馳,我要跟你絕交。”
眾人在一旁看著,笑得肚子抽筋。
慎民聽了,很是無奈的說:“那,你屁股上還有兩支刺,拔不拔?”
“拔,當然拔,不拔難道還留在屁股上做種。”
“那你小心一點,我拔了,”
“沒事,咱什么啊”鳴人話還沒說完,就又凄慘的叫了出來。這下他終于惱了,“我說慎民你怎么回事,沒叫你拔你偏偏拔,叫你拔你又兩支都拔,你也太沒有職業道德了,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娶老婆的,看你這個性,看你”
眼看著鳴人喋喋不休的數說著慎民,有成為唐僧的潛質,老七連忙開口說:“鳴人,還是上點藥止下血,防止發炎,如果發炎那就不好了。”
“沒事,這血我也流過,流呀流呀就習慣了。”一旁的老六一臉煞有其事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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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這血我也流過,流呀流呀就習慣了。()”一旁的老六一臉煞有其事的說。
樂浪看了一下鳴人屁股上的傷,走到林邊的草叢里找了一下,走回來時手中已經拿著一團揉成糊狀的草藥。
“用狗皮膏藥吧,這東西好用,還不會留疤。”說著,就把東西遞給鳴人,這東西還是讓他自己敷在傷口上好,他臉嫩,讓他當眾脫屁股有點勉為其難了。
上山的時候大家多有帶一些傷藥什么的,不過就劃破傷口之類的,狗皮膏藥確實是公認的好用。狗皮膏藥是一種植物的葉子,具體正式的名稱誰也不清楚,不過對于傷口止血結疤特別好用,一般只要把那葉子上薄薄的表層劃開就可以直接貼在傷口上,這葉子有很強的粘性,而且馬上止血,所以人們都把它叫做“狗皮膏藥”,像樂浪這般揉成糊狀也可以,不過比較麻煩,但功效比只劃破葉層要好一點。
一會兒,鳴人把傷口敷上,不過卻不能蹲下,只能直挺挺的站在那邊,稍微蹲一下,屁股就疼,這下可沒法幫老六挖人參了,現在他算是病號。鳴人把自己靠在樹旁,盡量讓自己舒服一點。看著地上的血跡,感覺自己好像有點虛,心想著是不是找老六拿幾棵人參或者西洋參來補補,不過人參是補陽的,西洋參好像是補陰,自己應該陰陽互補才對。
老六渾不知鳴人正在打他那些人參、西洋參的主意,只是看著兩只倒在血泊中的豪豬對著大家說:“那這兩只豪豬怎么辦?”
“拿回去吃呀,怎么辦。”鳴人在一旁開口說道。
“你如果不怕他老子揍你,那你就拿回去吃。”樂浪在一旁笑著說道。要知道村里一向是禁止村里人到林子里捕獵的,老六他老子子車慎福更是曾對他們警告過,如果有誰敢跑到林子里來禍害,就打得他滿地找牙。所以鳴人一聽樂浪這么說,立馬不再開口。
“還是拿去埋了吧,不然回村讓村里人看到就不好了。”慎民在一旁開口說道。
“埋了吧,咱們也不缺那幾兩肉。”老七也在一旁說道。
樂浪看著地上的豪豬,眼睛一轉,立馬有了主意,“那我去埋了吧,”說完,一手抓起一只豪豬,好家伙,看這身架都有一百多斤,他拿起豪豬迅速的往林子里走去,迅速的消失在眾人眼前。
眾人不由納悶,這小子什么時候這么勤快了。
大家渾沒發覺,鳴人從樂浪拿豪豬的那刻起,臉上就掛著一絲令人意味的笑容。樂浪拿著兩只豪豬走到林子里沒人看到的地方,迅速的把兩只豪豬送到空間里面,然后在林子里裝模作樣的呆了一陣,再走了出來,仔細看那手上甚至沒有粘半點鮮血和泥土。
人參和西洋參其實就種在這一片,所以有人參被豪豬挖出來也不足為奇,估計也是把它當蘿卜啃了,后來發覺味道不怎么樣才丟在一邊。
老六等樂浪回來,就在一旁給大家分工,只聽他說道:“你們都沒挖過人參,等會我給你們示范一下,然后你們再自己去采,這片參該挖了,不然都快給這些畜生糟蹋了,鳴人你就不要湊活了,待一邊去,三郎也,咦,三郎呢?”老六四周看了一下,沒看到三郎。
“剛才不是還在這里嗎?怎么一下子就不見了,這小家伙,可比你小時候滑溜多了。”老七在一旁對著老六調侃道。
大家聽了哈哈大笑。
不過,等他話一說完,三郎就又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而且一手抱著一只小豪豬,小豪豬明顯還沒睜眼,窩在三郎的懷里鉆來鉆去,一點也不安分。剛才三郎在地上收集豪豬刺,走到豪豬剛才沖出來的洞口,感覺里面好像有什么東西,就趴在洞口看。借著陽光,依稀看到里面好像有兩個小黑影,小屁孩也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就把手伸進去一摸,把東西扒拉出來一看,卻發現是兩只小豪豬。
于是,他就又興沖沖的跑過來跟樂浪表功了。“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你看我抓到什么了,你看,這兩只小豬可不可愛,阿浪叔叔,我們把它們拿回去養吧,你看,他們沒有爸爸媽媽好可憐呀!”
看到三郎抱出來的小豪豬,眾人這才明白為什么剛才那兩只豪豬這么拼命,原來是護崽呀,怪不得。看著兩只小豪豬,幾人不由頭疼,放回去肯定會死掉,還沒睜眼呢,看來也只好照三郎說的,拿回去養,不過能不能養活還是兩回事。
樂浪摸了摸三郎的頭說:“那我們就拿回去養。”一邊的鳴人忍受著還微微生疼的屁股,在心里給樂浪的話接了個下文,“養大了再吃。”
三郎緊緊的抱著兩只小豪豬,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喜歡,他用手輕輕的摸著小豪豬,小豪豬剛剛出生不久,毛發還軟軟的,并不刺人,感覺到有人和它玩,頓時開心的叫著。
也不知是不是三郎自小孤苦無依,無人作伴,所以特別喜歡小動物,特別喜歡支著小腦袋靜靜的坐在一邊,看著小家伙們在身邊邊玩鬧,他就會歡喜的嘎嘎笑個不停。
“好了,你到一邊去玩,我要和叔叔們挖人參。”樂浪憐愛的摸著三郎的頭說道。
“阿浪叔叔,我也要看挖人參,我剛才還找到一個呢?人參還可以吃。”三郎聽到樂浪要去挖人參就叫著要去看看,樂浪無法,只好帶著他。現場只留下靠在樹旁的鳴人和地上的一灘血跡。
林子里四周是高大的樹木,放眼看去都是一人多高的雜草,看起來黑壓壓的一片,雜草微微顫動,感覺就好像有什么洪荒猛獸要從里面鉆出來一樣。
過了一會,有山風微微吹來,鳴人感覺有點涼颼颼的,再看了一下,樂浪他們已經走得沒影,只有聲音還回蕩在樹林中,他稍微扯了一下衣服,四處瞄了一下,感覺怎么陰森森的,好像有點不對頭,連忙一瘸一拐的追上樂浪他們。其實,樂浪他們離得很近,拐過一道彎,就看到老六正指著地上的一棵人參對著樂浪他們解說,聽到聲音,看到鳴人過來也沒什么反應,只是繼續說著話。
老六栽的人參嚴格來講可以算作山參,因為他并沒有給它添加過任何的人為因素,只是給人參提供了一個良好的生存環境而已,沒有施過半點化肥,沒有調控溫度,沒有殺蟲,一切都是天然,應該可以算是野山參。
山參生長成熟的年限長短不一,有的幾年,十幾年或幾十上百年,一般都用山參的葉子來確定年限,有兩葉,四葉,六葉,八葉以及更多,葉子越多生長的年限越長、分量越重、價值就越高。在北方一帶,因為山參都生長在深山老林里的雜草叢中,很難被人發現,所以上山採挖人參時,都是幾個人合伙一起去,一般都是三、五個人或七、八個人。由一個打頭的帶領,要帶上干糧和水,還要帶些露宿山林野外的衣物,一周左右才能回家一次,十分艱苦。
在早時,採挖人參自有一套規矩和行話,不準隨便說笑打鬧。每個人都要帶一套用紅繩穿好的竹纖,幾根紅布條,還有刀剪之類的用具,誰若是發現了人參,必須高聲喊叫“棒槌”。這時會有人問“幾品葉?”發現人參的人再根據人參的葉數答說“兩品葉”,“四品葉”或更多。同時把用紅繩穿連的竹纖,圍在人參四周,然后再把紅布條掛在人參葉子上,很快大家就會集中到這里來,一字排開向人參行跪拜禮。
有的說這是拜人參爺爺,是感謝它賜給他們人參娃娃;有的說是拜山神,有的說的祭天,種種說法不一而足。
拜過后,由帶頭人親自動手採挖人參,其他人圍在四周觀看,不能隨便亂動。帶頭人是採挖人參的老手,有豐富的採挖技術與經驗,不能傷著參體,連一個根須都不能掉,傷了參體掉了根須,價值就會受到影響。採挖人參的人,不是盲目亂闖,而是根據棒槌鳥(布庫鳥)的叫聲,在這一帶尋覓的,因為棒槌鳥愛吃人參種子,所以哪里有棒槌鳥叫,哪里就可能有人參,一般情況下找到一棵人參,附近就可能還有第二,第三棵或許更多。
不過,老六挖這參倒沒有這么多規矩,為了挖這個參,他還特地跑了一趟長白山體驗了一下長白山挖參之旅,卻沒想到這挖參也不過和挖草藥差不多,就是那么回事,他回來后很后悔自己平白花了一趟冤枉錢,還白受罪。
他從背包中拿出一根白色的尖錐,錐尾系著一條紅布帶,這根白錐是鹿骨作的,這是他在長白山體驗挖參之旅時在一個農家買的。鹿性溫順,有吉祥之意,挖參人用這個挖參就是希望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只見老六趴在地上,小心的拔開人參周圍的雜草,還拿出一個園林修剪用的剪刀把人參周圍的小樹苗剪掉,用鹿錐在人參下輕輕的劃開土層,土質松軟,老六鹿錐和手并用,偶爾還用剪刀剪開橫在人參須根周圍的樹根,一會兒就隱隱顯出人參肥碩的根部。
老六看到顯現出來的人參,登時興奮的快速挖了起來,不一會兒,整棵人參就被他挖了出來。挖出來的人參表面遍布著泥土,褐黃色,根部碩大,形若紡錘,看起來就像人的頭、手、腳和四肢。
“老六,這人參值多少錢?”鳴人看了一下,在一旁好奇的問著。
老六聽了為之愕然,自己貌似還沒有打聽人參的價格,他以前只是聽過人參的價格,可具體的卻從未打聽過,“這我也不知道。”
“老六,如果這樣的話,那這人參可不要挖,等你把這棵人參賣了后,看多少錢再挖,不然平白浪費。”樂浪在一邊說道。
“嗯,老六,還是先不要挖的好,你先把這參賣了看看能賣多少錢,不然挖回去,卻賣不了,還不是浪費。”一旁的慎民也說道。
老六看了看手中的人參,想想也是,“那好,這人參先不挖,我們今天就挖西洋參。”說著,就又從背包中拿出一個牛皮紙,把人參包好,等回家后再加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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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把人參收入背包,帶著大家來到林中的另一個地方,這地方和剛才一樣四周也都是參天大樹,不同的是在這樹與樹之間的空隙里被清除了一塊約有三分左右的地,地里長著一簇簇喜人的西洋參,看樣子長勢不錯,綠意怏然。()
他稍微打量了一下這片西洋參,就直接從背包中取出一個小鏟和小藥鋤往西洋參的根部刨去,對西洋參老六卻沒像對人參那樣,又是鹿錐又是小心翼翼的,這邊林地土質松軟、肥沃,以前更是大量的枯枝落葉常年累月堆積,是他好不容易才清出了這一片。
在老六的眼里,西洋參顯然沒有人參金貴,小鏟和小藥鋤并用一下就讓他挖了一棵。
挖出西洋參,老六抓著西洋參的枝葉對著樂浪他們說,“西洋參這么挖就好了,只要大家小心一點,不要碰掉大的根莖就行,大家快點動手,等會兒挖好后我送你們幾根,這東西可沒有人參值錢。”
一聽有東西拿,大家頓時迅速的行動起來,站在一邊的鳴人一聽有東西拿,本來還隱隱作痛的傷口頓時好了大半,也跟著趴在一旁挖了起來。三郎本來也想挖看看,不過他手中抱著兩只小家伙,小家伙在他的手里鉆來鉆去一點也不安份,只好作罷。
叢林之中,林木茂盛,雜草叢生,這片三分左右的西洋參地多虧了老六時不時的來拔一次草,不然早已湮滅于雜草之中。
三分左右的地,不算很大,幾人一起動手,只求數量不求質量的挖,一會兒就挖了將近一半,連那已經算是半殘廢的鳴人都挖了好幾棵,也是這邊土質松軟好挖,不然如果換成外面那一片片紅土,有他們哭的,不過話又說回來,紅土地也沒法長西洋參。
老六停了一會,看到已經堆成一堆的西洋參,干脆不挖了,坐在一旁給西洋參修剪枝葉,順便把多余的泥土抖去,這還只是第一部粗加工,回去后,他還要用柔軟的刷子刷去西洋參表面的泥土,然后放在陰涼處曬干,這樣才能賣出好價錢。
三分左右的地,被幾只蠻牛一下就犁完了。樂浪他們挖好西洋參后坐在一旁休息喝水,鳴人坐不了,只能無奈的靠在一棵看起來比較順眼又干凈的樹上,心里卻在想著:自己也算挖了一些西洋參,到時候老六也不好意思不給我一些。想著往老六看去,老六正忙著剪西洋參的枝葉,那有空管鳴人的心思。樂浪看了一下正在一旁忙的底朝天的老六,想想好像也沒什么事了,不如去挖一些竹筍。他記得這附近好像有一片苦伏竹林的,現在差不多是出筍時節,那片苦伏竹林還是他外公帶他來的,他吃過一次那個味道就再沒有忘記過。
“慎民,你和老六在這邊,我和老七去挖點東西,”樂浪想了一下對著慎民說道。
“挖什么,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好挖的。”鳴人在一旁聽了沒好氣的翻了下白眼對著樂浪說道,不過沒人理他,他現在是病號,不能跟他說話。
“挖什么,”正在一旁忙活的老六聽了樂浪的話好奇的問道,他這邊也挺熟的,可不知道這邊有什么好東西。
“苦伏竹筍,”
“你說的是那邊那片竹林吧,那東西有筍嗎?我可從來沒見過。”老六一邊剪著枝葉,一邊對著樂浪說道。
“沒事,我去看看。”
“那你和老七去吧,兩人好照顧一點,我就呆在這好了,免得發生什么意外。”慎民在一邊說道。
“嗯,”樂浪點了點頭,就帶著老七走了,本來三郎也想跟著,不過被樂浪趕了回來,這一段路有點不好走,而且他還想早去早回,帶著他有點小累贅。再說,他手中還帶著兩只小豪豬呢?怎么走。
樂浪帶著老七走到一處地勢比較高的山坡上,四周看了一下,入冬后的樹木蕭瑟之狀頓時出現在他眼前。樂浪找了一下方向,幾年未來,苦伏竹林在什么方向都記不大清楚了,再說置身于叢林之中如果沒有明顯的標記很難認清哪個方向。他看了一下,找準方向,揮著手中的開山刀在前劈荊斬刺帶路,迅速朝認定的方向走去。
靄靄叢林中,一人兩人合抱的樹木比比皆是,小樹雜草叢生,各種野藤交相纏繞,枯枝落葉遍地,幸好入冬后蚊蟲絕跡,不然要是開春后雨一下,蚊蟲成堆,那種長著黑白觸須的花麗山蚊就會讓你苦不堪言,讓你知道進入山林的滋味。樂浪在前面砍著雜草小樹,開出一條甚少或者沒有人走過的路來,老七舉著弓弩,一點也不敢馬虎,雖然入冬后野獸很少出來活動,但阿福叔說了,最近山狗成群的,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樂浪看到老七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由好笑,不過也沒管他,只是顧著在前面開路。再翻過一個山頭,才來到一處兩山夾抱的盆地,盆地不大,長滿了一簇簇青綠的竹子,雖已入冬,卻不見有任何竹葉落下。一邊的巖壁上,一條小瀑布從上自擊而下,在下面形成一條小溪從竹林間緩緩流過,溪水清清,溫溫柔柔蜿蜒而下。
樂浪抹了抹額上的汗,拿起水壺喝了一下水,恢復一下精力,一路砍過來,饒是他年輕力壯、精力充沛,也是兩手發酸。
“好了,別堵在這里,快點去挖吧,別讓他們等急了。”老七在旁邊拍了他一下,催促道。樂浪翻了翻白眼,休息下也不行。不過也沒說什么,就埋頭走進苦伏竹林中。
《閩書》中記載,苦伏竹,筍冬生,掘而食之,味尤珍。
苦伏竹最粗不過的不過一指多粗,長可五六米,可制笛。
苦伏竹筍不像冬筍一樣冒出地面,而是如麻竹、綠竹一樣埋在地下。挖苦伏竹最好在早上,早上露水過后,有苦伏竹筍的地面會有一處水跡,挖苦伏竹只要看水跡一挖就一個準。現在已經下午,這時候水跡已經被蒸發掉,是看不到水跡了。不過也有辦法,但是要好眼力,那就是要仔細的看地上有沒有冒出來的筍尖,或者看有沒有小土堆微微凸起,土堆上是不是有裂痕,如果確定的話,那這下面便有竹筍了。
冒出地面而且已經發青的苦伏竹筍是不能吃的,那味道很苦,非常苦,可能會比苦膽還苦。樂浪在苦伏竹林里充分發揮著先輩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賣力的挖著竹筍,老七則是在外面悠哉悠哉找了個地方坐下,翹著二郎腿左顧右盼,他看著潺潺而下的清幽小溪和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的苦伏竹林,直感覺這地方真是風景如畫,宛若人間仙境一般。他自己在外面倒是舒服,卻渾不顧及樂浪在里面賣力的挖著竹筍。
苦伏竹林因為長年沒人照顧,所以長的密密麻麻,極難行走,地上竹葉成堆,還不時發出難聞的腐朽氣味,里面蛛網密布,竹枝低矮,要找竹筍還要撥開地面那一層層竹葉,弄得樂浪苦不堪言。想當年他和外公來的時候,就站在一旁,看著外公挖,回去一吃,只記得這竹筍是如何的美味,卻沒想到挖個竹筍是這么的累。
竹林頗大,樂浪挖了一會就挖了滿滿一袋。本來挖竹筍是要帶專門挖筍的筍刀的,這樣才不會破壞筍目,讓竹筍可以有序的循環生長,不過這次來挖筍不過是樂浪臨時起意,所以沒帶筍刀,就只好用開山刀挖了,就是累了一點。
“咦,這是”樂浪正要背著裝的滿滿當當的袋子走出去,卻不經意的看到旁邊不遠處地方長著一堆東西。
那東西略似網狀干白蛇皮,一頂深綠色的菌帽,雪白色的圓柱形菌柄,粉紅色的蛋形菌托,在菌柄頂端有一圍細致潔白的網狀裙從菌蓋向下鋪開,正是被人們稱為“雪裙仙子”、“山珍之花”、“真菌之花”、“菌中皇后”的竹蓀。
竹蓀營養豐富,香味濃郁,滋味鮮美,自古就列為“草八珍”之一。竹蓀還具有滋補強壯、益氣補腦、寧神健體的功效;補氣養陰,潤肺止咳,清熱利濕。在現在野生的竹蓀可是價比黃金。
樂浪也沒想到這時候這地方竟然還有竹蓀,剛才他都只顧著找竹筍了。不過想想也沒什么奇怪的,竹蓀一般是秋季生長在溫濕的竹林叢中,雖然現在外面已經有點冷,但在這片竹林里卻還相當暖和,就是在這樣的氣候下把竹蓀的生長時間給延長了,而且在竹林里還有這么一條小溪,常年氣候濕潤,簡直是天然的竹蓀生長基地。
樂浪迅速的放下裝滿竹筍的袋子,又從后面的背包中取出一個袋子來,往長竹蓀的地方沖去,一會兒就轉戰十幾處地方采了滿滿一袋竹蓀,別看這一袋很多,卻是很輕,直若無物,曬干后更少,回到放竹筍的地方,他背起竹筍就要走,剛走兩步,才發現自己做了一件蠢事,不由拍了一下額頭,小聲的嘀咕一句“你個香蕉芭樂”。卻原來是他竟會忘了自己放著好好一個空間不用,竟然背著一大堆東西在竹林里晃蕩了這么長時間。
當下連忙把竹蓀放入玉如意空間里,這東西可不能讓外面那一些如狼似虎的小子看到,不然肯定會被搜刮干凈,還有竹筍也要放一半進去,主要是背著輕松,弄一點點做做表面樣子就行了,他還順手弄了一些苦伏竹種在空間里。這時,外面傳來老七的叫聲,他連忙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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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浪一走出竹林,就聽到老七抱怨道:“阿浪,你也進去太久了吧,還不快點,不然等回去天都黑了。()”
“哦,已經弄好了,我們走吧!”說完,背著竹筍往回走去,心里卻想著什么時候能再過來一趟。
老七看到他背著的半袋竹筍,目瞪口呆的叫道:“不會吧,阿浪,你去了半天,就挖了這么一點東西。”
“你行你去挖一下,很難挖的好不好。”樂浪沒好氣的對他說,只不過有點心虛,他那玉如意空間里可還有大半袋呢。
“嗬,騙人家沒挖過是不是,我家里多的是。”老七不屑的對著樂浪說道。
樂浪懶得搭理他,飛快的在前面走著,像老七說的那樣,不快點的話回去的時候天就黑了。幸好來的時候砍出了一條路,回去的時候很好走,不然沒這么快。兩人年輕力壯,血氣旺盛,走起路來健步如飛,不一會兒就回到了剛才他們挖西洋參的地方。老六已經把西洋參都整理好,就等著樂浪他們回來走人,期間子車慎福也來過一趟,不過呆了一會就又回去了。
看到三郎抱著兩只小豪豬的時候還問了一下,聽到豪豬因為禍害人參而且打算傷人被殺后,倒沒有什么反應,再聽到他們把豪豬埋了不由點點頭,顯然對這處理結果還算滿意。
不過走的時候他還是給這些小輩支了一招,回去后不能跟別人說這豪豬是在豪豬窩里抱的,要說是在林子里撿的,而且當時還沒動,等到他們下山的時候看到小豪豬還在那里,他們怕小豪豬死掉才抱回來養,長大了還要放回山林里去。
看看,老前輩就是不一樣,要用樂浪他們那個從豪豬窩里抱來的想法,那就是嚴重破壞人與動物和諧相處的大好局面,是掠奪獸權是傷害弱小。但按老人家說的話,這一理解,就成了拯救弱小,幫助弱勢群體,是好人好事,是無上功德,是為了大自然動物的生存繁衍做貢獻。不愧是老一輩,覺悟就是不一樣,高,真高。
在林子里的幾人看到樂浪他們回來,不由埋怨了幾句,一旁的鳴人看到樂浪去了半天只帶回了半袋左右的竹筍不由叫嚷了幾句,不過沒人理他,現在他成了傷號了,要找人發泄,大家可不想觸這霉頭。看到人齊了,眾人就打算趕緊下山,現在天黑的早,五點多就已經黑了,不早一點走出山林可不行。
眾人收拾了一下,趕緊往山下走去,回去的時候又去取了松塔,不過慎民看樂浪身上背著竹筍,又要背松塔的,就幫他背著,一行人也沒再去老六他老爸那里,而是直接下山了,剛才子車慎福過來的時候老六已經跟他說過的。
眾人歸心似箭,快步如飛,期間老七看三郎趕不上大隊伍就把它背在背上,三郎最近雖然有點增重,不過一個小屁孩有什么重量。不過,他那抱在手中的兩只小豪豬則是讓樂浪背著,不過樂浪卻偷偷的把它們放進玉如意空間里了,他身上背著竹筍,如果不小心壓到小刺猬怎么辦。
眾人一路沒話,埋頭苦趕,路過黑靈芝的時候眾人也沒停下,因為早先樂浪說了,等明天他自己再上來挖,再說今天也沒時間了。一路疾趕,終于來到阿郎家的香蕉園了。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晚上在林子里趕路可不是什么好事情,驀然,后面傳來一陣陣山狗的叫聲,大家聽了,不由抹了一下額頭的冷汗,還好沒遇到。別看這山狗不起眼,在以前可是連老虎都敢斗的。
山狗很能生,一胎最少都是五六只,所以它們通常都是成群結隊,最少都是二十幾只山狗一群,遇上了,很難脫身。而且這山狗一旦情勢不妙就會呼朋叫友,招來一大堆山狗,殺不勝殺,所以即使再好的獵人遇到了山狗都會避得遠遠的,除非有什么能夠威脅它們的東西。
天已經黑了,不過到了這里倒也不用像在林子里那樣,擔驚受怕。這時,除了鳴人和樂浪外,其它幾人的電話響了起來,山里沒有信號,直到出了林子信號才好一點。等接完電話后,大家連忙又繼續趕回去,不過到了這里就可以慢一點,不用像在林子里那樣趕路。
不一會兒,眾人就回到樂浪家里。在樂浪家坐了一下,他們就紛紛趕了回去,本來樂浪還想請他們吃飯的,好了這下可省了。不過幾人走的時候還是劃拉走了樂浪的大半袋松塔和苦伏竹筍,說是要拿回去試試味道怎么樣。
轉眼,屋里就只剩下沒臉沒皮等著吃飯的鳴人,不過現在他是病號,天大地大病號最大,誰叫人家屁股上被刺了好幾個洞呢?樂浪走進廚房做飯,大廳里,只剩下鳴人趴在椅子上看著電視,三郎則是在一邊逗著兩只小豪豬,小豪豬還沒開眼,憨憨的煞是可愛,一旁的三點不屑的看了一眼,又轉頭趴在一邊,小雄和白球倒是很有興趣的看著兩只小家伙,還伸出舌頭舔了舔,不過估計味道不怎么樣,所以也不再理會。
煮好飯,三人圍著桌子吃飯,鳴人的屁股受傷不能直接坐在椅子上,趴著吃飯又不好受,所以只好坐在長凳上,把屁股蛋兒直往外面擠,盡量不讓傷口碰到凳子,樣子十分滑稽。
三郎吃了幾口飯,好像想起了什么,對著樂浪說:“阿浪叔叔,小豪豬還沒有吃飯呢!”
正在吃飯的樂浪看著兩只小豪豬,不由傻眼:吃什么,難道吃奶?不會吧,大哥!你個香蕉芭樂,我哪有奶??不過也沒法子,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兩只小東西餓死,只好打電話向子車慎民問了一下,誰叫他老子是村長呢?問了慎民,他說要打聽一下,說完,就掛了電話。剛剛掛下電話,他就又打了回來,說剛好他家隔壁的罔市生了一頭小牛,奶水充足,等會兒就給他送過來。從村里到樂浪這邊不是很遠,慎民坐摩托一下就到了。
也是樂浪好運氣,不然人家有牛奶的一般賣不完當晚就做成咸牛,如果他晚一點說那可能就沒有了。慎明把牛奶送過來,都沒有下車,就趕著回去,樂浪連忙讓他幫忙叫那個賣牛奶的明天再給他留一瓶。
樂浪拿了牛奶,去房里找來小熊和白球小時候用過的奶瓶,用開水燙過奶瓶,消菌一下,把牛奶倒進去,然后把奶瓶湊到小豪豬嘴邊,小豪豬頓時“噗噗”的叫著喝了起來,另外一只還沒睜眼的小豪豬好像聞到了奶味,掙扎著爬了過來湊到奶嘴旁邊,要爭奪奶嘴的控制權,但在喝奶的那只小豪豬卻用兩只小爪子抓著奶瓶,不管不顧的咕嚕咕嚕的喝著牛奶。
小雄和白球看到奶瓶也湊了過來,不過被樂浪推到一邊去了,開玩笑,這么大了,還想喝奶。那只小豪豬喝得肚子鼓鼓的,終于念念不舍的別開嘴,不過兩只小爪子卻霸住奶瓶不放,被樂浪一下子抓開,把奶嘴往另一只小豪豬嘴里塞去,小家伙頓時歡快的喝了起來,那只小豪豬卻在一邊憤憤不平的“噗噗”叫著。
喂過小豪豬,樂浪找了一個紙箱給小豪豬做了一個窩,里面放上柔軟暖和的舊衣服,他把小豪豬放到他睡的房間里,這天夜里挺冷的,小家伙抵抗力差,要是不小心死了,那可就可惜了,想想他還是不放心,等三郎睡了后,把紙箱連同小豪豬放進玉如意空間里。
這幾天都沒有好好的看過空間,沒想到空間竟然變大了一倍有余,里面的空間已經差不多有四百平方左右了,連著那堆小石堆也有所變大,那尿尿大的泉眼也略大了一點,不過樂浪倒是看不出有什么分別。看了一下,下午栽下去的苦伏竹已經在石堆旁活了下來,葉子也依舊青綠喜人,沒有半點枯萎的感覺。
空氣中飄來時有時無的香味,樂浪循著香味看去,卻原來是從上午在山上挖出來的老樹根上散發出來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樹根,竟然這么香。
樂浪并不打算把老樹根再栽到土里去,而是讓它就這么裸露著,只是時不時的澆一下空間里的泉水。樂浪發覺說空間里的泉水沒有效果是冤枉它了,他曾經做過實驗,有澆過空間里的泉水和沒澆過的相差甚大,在空間里尤其明顯。他澆過水的大香蕉現在已經開花結果馬上就可以割了,可沒澆過水的大香蕉卻只是剛剛長成,還沒有開花。
在外面。他給澆過空間泉水的菜和沒有澆過的對比了一下,發現澆過空間泉水的菜要比較大,味道比較好,而且還帶著泉水特有的清甜,所以他一直堅持著用空間泉水澆菜和樹,雖然現在那些樹看不到任何效果,但他感覺應該會有驚喜。
就是不知那些用空間泉水喂出來雞鴨羊肉的味道怎么樣。那些雞都有一斤多重了,算是童子雞,可以吃了,那些鴨子也差不多有兩斤左右,那些純情小火雞更是蹭蹭的往上長,現在都比鴨子都要高,整天見到人就“咕嚕嚕咕嚕嚕”的叫,這讓樂浪想起了小時候被火雞母追的糗事,不過現在樂浪和它們混熟了倒沒什么事,不然十幾只小火雞圍過來,有他受的。鳴人因為受傷,所以這幾天就呆在樂浪家混吃混喝,不過他也沒閑著。
這幾天,樂浪又把另外那幾畦高麗菜給砍了,反正也吃不完,他干脆也把高麗菜曬了,不過曬高麗菜比較麻煩,還要把高麗菜一葉一葉的撕下來。芥菜已經曬得半干,樂浪就打算先腌咸菜,腌咸菜相對比較簡單,只要把芥菜一層一層的鋪在大水缸里,每一層灑上大量的粗鹽,鋪好后上面用石頭壓實,待明年開春就有咸菜吃了。
高麗菜就不能腌成咸菜了,不過可以做成冬菜,一般冬菜都是用大白菜做比較好,因為大白菜又白又嫩,而高麗菜葉筋脈比較多,比較有勁道,不過做起來也很好吃。用高麗菜做冬菜首先要把高麗菜切成小塊,曬至半干,然后加鹽充分揉搓,再放入水缸中壓實,最上面撒上一層食鹽,封缸兩到三天后,再把高麗菜取出來,然后每一百斤高麗菜里面再加入十到二十斤的蒜泥攪混均勻,再裝入缸中發酵到第二年春天就可以了。
(緊急求助:我在山上種了一點菜,可是蟲子很多,我又不想噴農藥,那里也沒電,不能用燈引蟲子,大家有什么好建議沒有,有的話,給我發到評論那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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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的地里砍了芥菜和高麗菜后,四處一片空蕩蕩,不知是不是看一片片的青菜久了,已經習慣,突然看到這樣子,心里感覺空落落的,樂浪想著是不是去市里買點什么東西回來種。()村里雖然也有蔬菜種籽,不過都是一些比較常見的蔬菜,像一些市場上不暢銷的菜村里根本就沒有人種,還有他早就想種幾株白茶花了,這次去市里就順便買回來。
白茶花不僅可以用來觀賞還可以用來泡茶,白茶花一般都是在初春的時候開花,在初春的早上,趁著白茶花還粘著露水的時候采下那純白的花瓣,放進杯子里,再加上幾粒冰糖,用開水沖泡。
泡好之后等茶稍微冷卻之后,端起來湊到鼻前,聞一下,一股淡淡的白茶花香迎面撲鼻而來,沁人心肺,喝一口,頓時精神一振,口齒留香,這味道只有喝過的人才能深深的明白,這味道比那些名貴的茶葉不遑多讓,這味道宛如君子般的淡泊如水,空靈、渺遠,只可惜只有初春一季,花開花落,年年日日,均復如是。
清晨的陽光透過迷離的天窗照在房間的墻壁上,躺在床上的三郎動了動,睜開迷蒙的雙眼,看了一下,驀然,他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大叫道:“阿浪叔叔,阿浪叔叔,小豪豬不見了,小豪豬不見了”
樂浪正做著美夢,雙手抱著被子也不知在干什么,猛聽到三郎的叫聲,豁然從夢中驚醒,“什么事,什么事”
“阿浪叔叔,阿浪叔叔,小豪豬不見了”三郎慌慌張張的對著樂浪說。
樂浪一聽,無奈苦笑,好好一場美夢就這么半途而廢,他還不得不強顏歡笑的對著三郎說:“沒事,昨天晚上叔叔怕小豪豬太冷,就把它們放進衣柜里了,我就去把它們拿出來。”說完,就起床打開衣柜,在打開衣柜一瞬間,他把小豪豬從空間里拿了出來,睡在紙箱里的兩只小家伙已經醒了過來,正在那里爬來爬去。
樂浪把紙箱遞給三郎,“你看,小豪豬不是好好的嗎?”
“哦,”看到小豪豬沒事,三郎頓時松了一口氣。
樂浪看天也不早了,便起來做飯。走到前面,鳴人已經拿著一張椅子坐在老龍眼樹下,拿著碗筷,呼嚕嚕的喝著粥。
幾天下來,鳴人的屁股已經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可不知為什么卻老呆在樂浪家不走,也不知是不是在樂浪家混吃混喝習慣了,打算在這里長住。
而樂浪卻在心里苦笑,他本來想把豪豬肉弄出來吃的,不過鳴人老是不走,他也沒法子。本來讓他知道也沒什么,不過那天他可是把豪豬拿去埋了的,如果突然出現,也不知這小子會怎么樣。
“阿浪,你也太晚起來了吧,年輕人,不要好吃懶做,要早睡早起,少吃多餐,才會身體棒棒。”鳴人一看到剛起來的樂浪就對著他教訓道,那語氣就像老子教訓兒子一樣。
樂浪一聽不由自翻白眼,不過鳴人說的也對,自從回來后自己好像變懶了。記得以前年少時,早上五點多天還沒亮就起床,一大堆人帶著開水茶葉跑到離村一千米遠的石頭山上鍛煉身體,在山上一群人泡著茶縱論古今、笑談風云,好不愜意。到如今,一切盡成往事云煙,不勝唏噓。人生世事,有些東西過了就忘了,但有些東西,卻會沉淀在心底,越久越讓人回味。
“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你看,小豪豬餓了”這時,三郎穿好衣服從屋中跑了出來。
樂浪看著跑出來的三郎,心下感覺自己確實是變懶了,連三郎也一樣。看三郎那漸漸有點縱向發展的身子,心底打定主意,從明天開始要讓三郎好好鍛煉一下身體,他可不想看他從小胖墩變成大胖墩,到最后像那美國佬一樣,上個醫院都要消防員破墻而入,用吊車搬人,卡車運送。三郎渾不知自己的悲慘生活即將開始,只是叫樂浪快給小豪豬喂奶,沒法,樂浪只好把昨天的牛奶熱了一下,喂給小豪豬。
吃完飯,喂完家里的那些家伙,他打算把后面的菜畦整理一下,再種點東西下去,不過首先要去清理一下雞鴨舍和羊圈,羊圈還好他還會定期的清理一下,雞鴨舍他可是從來沒有清理過,里面都結了厚厚一層糞土。幸好現在是冬天,不然有他受的。
樂浪帶著鋤頭和簸箕來到雞窩,人家清理雞窩都是用掃把掃的,他老大,干脆用鋤頭鋤了,只因為這雞舍太久沒有清理,結的糞層太厚太結實—每天都在上面踩哪有不結實的。樂浪鋤了幾下,頓時一股糞香撲鼻,他深深的聞了一下,搖頭晃腦的說道:“此味,引出洞中仙。”
“此味引出洞中仙?”
樂浪不用轉頭看都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鳴人,轉頭一看,鳴人正拿著一個紅通通大大的蘋果在那邊啃著,旁邊的三郎也是一個模樣,后面還跟著跟屁蟲三點。三點眼睛直盯著三郎手中的蘋果,嘴中的哈喇子都快滴了下來,就想著能不能分到一點蘋果,不過三郎卻一點也沒顧及三點的感受,只是埋頭猛啃。
“一邊去,”看到鳴人,樂浪頓時沒好氣的說道。
鳴人也沒理他,只是帶著三郎坐在通往后院門口的條石上,啃著蘋果,看著樂浪做事。樂浪看了,頓時氣的不輕,埋頭郁悶的鋤起雞糞來。
樂浪把雞糞和鴨糞和羊糞清理出來,順便給那幾畦菜地施了肥,多余的就在幾棵果樹底下挖了坑埋了下去,雖然現在不是施肥的最佳時間,但也湊合了。
到了中午,樂浪瞧了一下,鳴人正和三郎坐在屋里看著電視,看的還是動畫片,他真是沒話可說了。確定鳴人還沒有要走的打算,樂浪只能無奈悲涼的在心里哀號。豪豬肉是不能再放在玉如意空間里了,已經放了這么多天,雖然在空間里不會變壞,但是整天弄得自己心癢癢的,這滋味并不好受。
他想好了,也不管鳴人知不知道這是豪豬肉,反正吃了了事。
樂浪從空間中把豪豬拿了出來,剝皮開肚取肉,他把豪豬刺收集起來,或許什么時候會用到,弄豪豬肉的時候他很小心,因為他看過一片文章,有個人就是吃豪豬肉被里面的刺刺穿肚子死掉的,他現在的生活這么美好,可不想穿越到異界去。
最近后院里的辣椒開始盛產,樂浪一連吃了幾天,都有點上火,今天他索性把幾棵辣椒上的葉子和辣椒全收拾了,還找來了一些小辣椒,打算弄一個辣辣豬豬大餐。
廚房里,樂浪把弄好的豪豬肉整塊放入鍋里煮熟,然后撈起來,等冷卻后把豪豬肉切成兩厘米左右的厚片放在一邊,再把大辣椒和小辣椒斜切成長條。切好后,熱鍋下油,把豪豬肉和辣椒放入鍋里一起快速翻炒,調味,加點水,過了一會,一道辣香撲鼻的辣炒豪豬肉片就新鮮出鍋了。
那些豪豬內臟也被樂浪清理出來了,他打算用大蒜和辣椒炒這些內臟豬雜,這道菜做的好要比豪豬肉好吃多了。他把豪豬內臟過水冷卻后切成小塊,然后將大蒜和辣椒切成斜切成長條。準備好后,熱鍋下油,把剁碎的姜蔥下鍋爆香,然后下豪豬雜入鍋翻炒,等炒出香味后,再放入切好的辣椒和大蒜炒,最后調味,放點水下去,炒到熟就可以了,最好放點椒鹽,放了椒鹽味道更好。
緊接著,樂浪將苦伏竹筍拿了出來,這幾天鳴人在這里,樂浪都不怎么把竹筍拿出來,弄得鳴人看他的眼神有點怪怪的。
冬天天氣有點干燥,樂浪最近又有點上火,有苦伏竹剛剛好,可以下火。吃苦伏竹筍最好的方法最好是涼拌,就是用開水稍微燙一下,不要太熟,然后撈起放在冷開水中泡冷就行。夏天的時候可以放在冰塊里,吃起來十分冰爽,不過夏天貌似沒有苦伏竹筍。苦伏竹筍吃起來有點甘甜,但有的人可能會覺得有點清淡,那就可以放一點美極蘸著吃,味道也是不錯。
樂浪又隨便炒了一個青菜,就刷鍋放水煮湯,他把一些豪豬肉剁碎放入番薯粉、鹽撈均勻,放入已經滾了的水里,再放一些姜片下去,最后才把那些辣椒葉放下去,辣椒葉帶著一股獨特的辣椒味道,比枸杞葉還好吃,最后在撒上一點胡椒粉,這道豪豬辣椒湯算是搞定。
菜炒好了,最開始吃飯的絕不會是人,而是三條狗。現在這些狗都養得賊精賊精的,看到別人吃飯,它沒吃,就在那邊大吼,要不然就站在你旁邊,用一雙水汪汪的狗眼看著你,還不時的打個噴嚏,讓你吃不下飯去。
鳴人夾起一塊豪豬肉,塞進嘴里嚼了嚼,對著樂浪笑道:“怎么,終于舍得把豪豬肉拿出來了。”
“你怎么知道我有豪豬肉?”樂浪聽了,頓時瞪著眼對他問道,臉上盡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嘿嘿,咱們也可以說是從穿開襠褲就認識了,你小子做什么事我不知道,那天看你搶著要去把豪豬埋掉,我就知道你打什么注意,嗬,什么時候你變得這么積極了,只是不知道你這么能忍,直到今天才把這東西拿出來。”說完,又迅速的夾起一塊豪豬肉塞進嘴里,。
聽了鳴人的話,樂浪的臉頓時青一陣白一陣的變幻起來,煞是好看。他的腸子都快悔青了,滿以為自己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覺的,沒想到全落在他眼里的,還害自己憋了這么多天,不由在心里恨恨的說了句:冷涼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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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樂浪就把三郎叫了起來,今天他要帶他到市里買點小孩子看的書,還有種子和花。()
“三郎快起來穿衣服,今天我們要出去。”
“哦,阿浪叔叔,那小豪豬怎么辦,”三郎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問道。
“等會兒我跟鳴人叔叔說一聲,讓他幫忙照顧一下。”
“鳴人叔叔會喂奶嗎?”三郎一臉天真的問道。
樂浪起床做飯,還把昨天的牛奶煮了一下,等涼了好給小豪豬喝,基本上早上的牛奶都是昨天的,因為他懶得一大早去慎明那邊拿牛奶。不過隔夜的牛奶一定要煮一下,不然吃了會拉肚子。吃完飯,喂了小豪豬,又給那些雞鴨羊備了口糧,順便把鳴人叫了起來,叫他等會兒去慎民那里拿一下牛奶。一切準備就緒后,他就帶著三郎往南州而去。
南州是個以農業為主的城市,但發展到了今天,卻也到處充斥著濃厚的商業氛圍。市區之中一條大路剛好把新老街區一分為二,新街區里燈紅酒綠,到處是鋼筋鐵骨的高樓大廈,老街區則是一排排兩層樓高的紅磚古街。走在街上,從老街上那光華的大石坂上還依稀可以看出當年的繁華景象,樂浪帶著三郎慢慢走在街上,一步一個腳印,每一個腳印都充斥著對往事的無盡追憶。
繁華如夢,流年似水,載不盡幾多愁。
樂浪喜歡夏天,夏天的時候他喜歡穿著一條沙灘褲和一件涼爽的短袖,腳上拖著一雙拖鞋,手中拿著幾個肉包,拖著拖鞋在這老街上一步一步的晃悠。也不知為什么,他就喜歡這樣在老街上晃悠,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就是喜歡這種感覺。
南州人大多豪爽而又熱情,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一般都會幫忙,但前提是你要嘴甜,看到女的要叫阿姨,男的老的你要叫阿伯或者笑著打招呼說“你好”,如果你問路的時候看到老的就喝到“嘿,老頭,那地方在哪里。”那不好意思這下你悲哀了。
記得有一次,有個年輕人找一個老人家問路,他是這么說的:“喂,延安路在哪里。”
那老人家瞄了他一下,也沒說什么,還好心的給他指了一個方向:“喏,從這邊過去,左走一百米,轉彎,再直走,看到那邊有個廟,在右走一百米就到了。”
年輕人照著老人的話彎彎繞繞走了一圈后,迎面而來的卻是一間公共廁所,差點把他當場氣爆。問了人家后才知道走錯路了,還得從頭再來。這下,可把他氣的連自殺的心都有了。好死不死,回頭又遇到那老頭。
年輕人走了過去,這下他學聰明了,走過去對著老人說:“阿伯,你也太沒意思了,你不知道就說不知道,怎么胡亂指路啊。”
老人家又瞄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你如果像這樣好好給我問路,我會胡亂給你指嗎?年輕人做事情不要毛毛躁躁,要有禮貌要懂得尊老愛幼”
年輕人被老人好好教訓了一通后,才灰溜溜的走掉,估計他經過這件事后,問路時應該不會再像先前那樣對待老人了。
南州的小吃是遠近聞名的,南州特有的五香、鹵味、紅腸、燉品、豆花、蚵仔煎、新市牛肉面、府衙干拌面、橋邊魚粥、塘邊小籠包、一大堆小吃琳瑯滿目,不勝枚舉。他至今仍然記得在府衙那邊有一家專門賣肉包的,那肉包有巴掌大,里面不僅包著肉餡還包有鹵蛋,咬一口嘴角噴香,咬兩口他至今難忘,那時一個肉包就一塊錢,現在物價飛漲,應該不止了吧。
那時,樂浪逛累了,就隨便找個小吃吃一點,然后又繼續走,沒事的時候他一天能吃下十幾種不同樣的小吃。想想那時,真是快樂而又愜意的人生。現在讓他這樣,也可以,不過人還是那個人,心也還是那顆心,不過有一點卻變了,性,心性中的性,人,始終都會長大的。
樂浪帶著三郎去書店買了一堆的兒童讀物,還有蠟筆和一些紙,然后帶著他到處逛。走了一圈,已是中午,不知不覺,兩人來到一家名叫云家牛牛的店門前,樂浪看到店門口站著一個笑容甜美的美女服務員,就走了進去,心想:門口都是美女了,里面的東西應該也不太難吃吧,再說吃東西如果有個美女在一邊,那肯定會胃口大開,吃嘛嘛香。
走進里面,看了一下,估計是中午人比較少,只有幾桌客人,吧臺旁邊有一個廚師正現場煎著牛排,只見廚師把血紅的牛肉往案臺上的鐵板一放,“嗤”的一聲,冒出一股白煙,看得三郎是目瞪口呆。樂浪帶著三郎來到一個臨街的窗戶坐下,那個美女服務員就又走回門口站著。
樂浪拿起菜單看了起來,而三郎則是好奇的盯著煎牛排的廚師,手中還學著他的動作鏟來鏟去。
這時,門口來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穿著一件純白的襯衫和一條藍色牛仔褲,配著一條黑里花俏的皮帶,腳上踩著一雙皮鞋,臉上戴著一副眼鏡,長著一張還不算齷齪的臉。
年輕人手中拿著一束玫瑰,用一種貌似瀟灑的姿勢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站在門口的美女服務員面前,把花送了給她,渾沒看到美女服務員那一臉是哭還笑的表情。
在里面吧臺站著的兩個女服務員看著站在門口的兩人竊竊私語,臉上滿是戲謔的表情。
年輕人把花送給門口的美女服務員,卻沒有走,而是清了清嗓子,用飽含深情的語調對著她說:“阿云,你可知道,當我走近你的時候,我的心跳加快,不能自已,當我看到你時,我激動萬分,不能自以,當我離開你時,我感覺失意、頹喪、墮落,沒有你的日子,我渾渾噩噩,真的無法度過!阿云,我愛你!”
年輕人念到這不由皺了皺眉頭,心想:我靠,這也太肉麻了吧。這份情書他也是讓人在網上搜的,昨天晚上背的時候沒什么感覺,怎么現在背出來,卻感到怪怪的,不過現在弓在弦上不得不發,他也只能照著背下去。
“記得在那個下雨天,天空邂逅了閃電,你站在人群中,長發飄呀飄,那玫瑰般的臉,快要讓我窒息,從那時起,我的心中便有了愛的箭……”
念到這,他突然有點忘詞,眼睛迅速的往手里飄了一下。樂浪聽到他的話抽空瞄了門口的美女服務員一下,分明是西瓜臉,什么眼睛?他在心中暗暗腹誹道。
年輕人又接著背道:“看著我的眼睛,你不要懷疑我對你純純的感情,說愛你,就代表了我的真心,看著我的眼睛,把一切都說分明,初戀的心情,為你永遠不停……
每一次望見你那清純的雙眼,每一次聽到你那美妙的聲音,每一次……我愛你!是愛的那么深!你,永遠在我夢中。”
樂浪越聽怎么就越感覺這位仁兄好像是在背書,也不知是從哪抄來的情書,亂七八糟的,還不如自己寫的,樂浪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
站在門口的美女服務員求助般的眼神朝后面吧臺望過去,任誰每天中午而且連續一個星期都要遭受這種情書的荼毒誰都會這樣,美女服務員望過去卻見那原本靠著吧臺嘀嘀咕咕的兩個女服務員現在卻一本正經、目不斜視的站在哪里,讓人看了直咬牙。
這時,她的耳邊又傳來那宛若夢魘一般的聲音。
“在電話中,你純純的聲音讓我幻想我真的是有了可以牽掛可以愛戀的女友,幻想可以真的有一天見到你,可以跟你隨意而自然的交談說笑,甚至幻想我真的開始了一種幸福。
我找到了可以讓我去洗滌心靈的一方凈土,可以讓我把最真實的情緒無所顧忌地表白出來,就象大家常說的那樣,找到一個寄托,那就是——你!阿云,我愛你,愛你愛得發瘋。我每天都在不停的想你,吃飯睡覺想你,刷牙洗臉想你,做夢也想你,我不想想你,卻又不得不記起,我只是無時不刻的不在想你。阿云,我真的愛你,不管天崩地裂還是地老天穿,你就接受我這片純純的初愛吧!”
“噗,咳咳咳”正在喝水的樂浪忍不住噴了出來,還不小心被水嗆到了。
吧臺那兩個女服務員在那邊嘻嘻的笑著,店里有一桌貌似正在熱戀
中的男女,那女的聽到年輕人的話對著那男的抱怨說:“你看,人家念的情書都是那么的富有詩意,哼,你連情詩都不會寫。”
那男的一看要壞菜,連忙補救,他溫柔的抓著那女的手:“小娟娟,那情詩算什么,我會背唐詩,晚上我背唐詩給你聽。”
那女的貌似嬌羞的抽回被抓著的手,假意嗔怒的對著那男人說道:“這么多人,不要老是動手動腳的,嗯,我就喜歡你背唐詩的聲音。”
年輕人說完,就單膝跪下,抓住美女服員的手要往嘴邊湊,看來是還要來個吻手禮。美女服員哪給他這個機會,一手抵著他的額頭,把手迅速的從他的魔爪中抽回來,對著他說:“好了,你快走吧,我還要做生意呢?”
怎么能趕人家走呢?最起碼要請人家吃一頓飯才是,這多傷人家自尊心呀!樂浪在那邊想到。
年輕人有點悲劇的轉過身去,臉上滿是依依不舍之情,不過在美女服務員的催促下最終還是走了,不過是一步一回首,兩步兩回首的,無意間看到了正在點菜的樂浪,這人頓時眼睛一亮,朝樂浪走了過來。那美女服員看到年輕人不但沒走,而且還要去騷擾她的客人,頓時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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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浪一看到年輕人看過來,連忙用菜譜擋住臉,誰認識這人都會覺得沒臉見人。()
年輕人走近樂浪,試探著叫了一聲:“浪哥”不過樂浪卻沒有理他,還是用菜譜擋著臉。那年輕人一看,一把拉下樂浪拿著擋臉的菜譜,看到樂浪,頓時驚喜的叫道:“浪哥,真的是你,你回來了,都幾年沒見了。”
樂浪看實在躲不過,瞄了他一下,有點郁悶的對他說道:“朋友,我認識你嗎?”說真的,在這個地方遇到這么個沒臉沒皮的人,是朋友也得裝作不認識。
那美女服務員怒氣沖沖跑了過來,惱怒的對著年輕人說,“你怎么回事,怎么還不走,你不要在這邊騷擾我的客人好不好。”
年輕人看了看美女服務員,笑著對她解釋說:“阿云,這是浪哥,我認識的,浪哥,這是我女朋友,沈慧云。”
那美女服務員聽了,頓時羞惱的對他叫道:“我才不是是你女朋友呢?”
那年輕人卻沒理她,只是摘下戴在臉上裝斯文的眼鏡,徑自坐在樂浪對面。三郎本來坐在樂浪對面椅子中間,這下被擠到角落里去了,所以三郎看著他的眼神有點不善,年輕人渾不知道自己不經意間的動作讓小心眼的三郎給惦記上了。
“浪哥,我是猴子呀,幾年沒見你不會連我都忘了吧?”看那人對著樂浪說話的樣子,好像還真的認識樂浪。
可樂浪卻不認賬,只是對著他淡淡的說:“什么猴子、熊貓的,我可不認識。”
“你還不走,人家都說不認識你了,你還賴在這邊干什么,”沈慧云站在旁邊看著,看到猴子就是死皮賴臉的不走,頓時生氣的伸出手來拉猴子的衣服。
“別拉,別拉,我走就是,”看到樂浪不理他,猴子倒也光棍,站起來就走。走的時候還沖著樂道:“浪哥,我改天過去你那玩哈。”
樂浪沒好氣的擺了擺手。
沈慧云看到猴子走出去,終于松了口氣,轉身又走到樂浪的旁邊賠禮道歉,“不好意思,剛才打擾到你了。”
“沒事,其實我認識他。”樂浪對著她笑著說。
“啊,那你怎么”沈慧云聽了,詫異的問道。
“你不覺得有這么一個朋友是一件多么糟糕的事嗎?”樂浪一臉無奈的說道。
“呃,你說的是他嗎?”沈慧云聞言錯愕,不過旋又笑著指著窗戶外面說道。
樂浪轉頭看了一下,卻見猴子趴在窗戶外面,不知正在大聲的說些什么。樂浪理都不理他,直接把窗簾拉上。
其實猴子趴在窗戶外面是想跟樂浪說讓樂浪別泡他的妞,這個妞可是他先發現的,可樂浪并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他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沒了猴子干擾,樂浪終于可以清靜的吃飯了,他看到沈慧云還沒走,就對著她說道:“給我們來兩客牛排吧,八成熟的。”被猴子打擾這么久,肚子都餓的咕咕叫。
“好的,馬上來,對了,那里有湯還有炒米粉什么的,只要你消費一個牛排就可以任吃的。”沈慧云記完菜單,對著樂浪說道。她們這邊中午一般沒什么客人,所以店里適當的推出一些服務,好吸引那些上班族到這邊就餐。
“嗯,謝了,”樂浪對著她點頭謝道。
“不用,”說完,轉身去忙了。
看到她走了,樂浪站起來按著剛才沈慧云的提示來到地方,用盤子裝了一些炒米粉和冬瓜湯,一塊牛排肯定是吃不飽的,雖然里面還有面條。
吃完東西,樂浪在女服務員的歡送下,攔住一輛三輪車來到賣種子的地方。看了幾家都是一些比較普通的種子,渾沒有網上那些什么紫色迷你型番茄或者美國巨型南瓜之類的,看來也只好在網上買了,不過村里卻沒有送快遞的,只能自己去鎮上取。看到在賣種子的這邊沒有什么收獲,樂浪就帶著三郎買花去了。
樂浪帶著三郎坐著計程車來到百花村,百花村離市里有點遠。
百花村位于南州市的郊區,在國道的旁邊,交通十分方便,叫輛計程車只要八塊錢就到了,坐公交只要兩塊錢。
百花村,故名思議,就是賣花草樹木的地方,在這里不管你是要幾人合圍的參天巨樹,還是小巧玲瓏的指上盆栽,應有盡有,可謂是八節有長青之樹,四時有不謝之花。
南州的花在國內外可是相當出名,其中的榕樹盆景和水仙花更是暢銷東南亞乃至整個世界。百花村,只是一個地名,并不是說一個村子都在賣花。
百花村位于國道兩旁,綿延千米,讓人膛目結舌。很難想象在南州這樣一個城市里,竟有這么一處花市。每一天都有來自各地的花販子絡繹不絕的從這邊買花在大街小巷里叫賣,還有一些更是千里迢迢來這里買花回去賞玩。
在以前,種花養鳥都被認為是敗家不務正業的表現,其實種花和種田差不多,而且還比較好侍弄,不像種田那樣又要擔心沒水又要擔心被蟲咬,或者擔心雜草叢生影響農作物生長。
種花其實還是相當愜意的,除了固定施肥和修剪花木外,種花人可以邊種著花,邊做些散活,倒也不虞無飯可食。
南州之地多是山坡丘陵,并無沃野良田,即使是有一些也大多被政府征收或者買去,那種山坡地干旱、無水,并不適合種糧食,只能種一些比較耐旱的果樹。有時候樂浪想想,如果哪一天真的鬧饑荒,都不知道是什么情況,他想了一下,就不敢再想下去。
百花村的花市在國道兩旁如長龍般一直往下排去,樂浪帶著三郎一連看了幾家店,都是沒有白茶花,不過倒讓他看到一種蘋果盆栽,蘋果盆栽差不多有四十厘米寬,五十厘米高,蒼虬百結,枝干雄壯,枝干上稀稀拉拉的長滿了樹葉,樹葉下掛著幾顆青翠欲滴的小蘋果。
當時樂浪看著眼熱,心想是不是要把這些果樹拯救過來,這種盆景就應該放在他的后院里長成蒼天巨樹,而不是窩在這里任人買賣,不過最后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主要是里面有人,四周還遍布監控器。
樂浪帶著三郎又走到一家賣花的店里,一進去,里面花草成堆,一片綠意怏然,花朵爭奇斗艷,宛若初春一般。剛走到里面,三郎就拿著一瓶牛奶一屁股坐在里面的椅子上,看來是走得有點累了。
賣花的老板聽到聲音走了出來,他們這些花店的格局一般都是前面是賣的花,后面是住人的屋。賣花的老板是個和樂浪差不多年紀的女人,那老板看到樂浪就對著他問道,“想買什么。”
“你們這邊有沒有白茶花?”樂浪看了一圈,好像沒有白茶花的影,就想走出去,不過見老板問,他就隨口問道。
“有,不過不是在這邊,你要的話我們馬上幫你送來,你要什么樣的,要大棵的還是小棵的。”老板聽了樂浪的話,馬上熱情的為樂浪做著介紹。
“你們這邊有什么樣的,”樂浪想了一下問道。
“現在我們這邊還有六十公分、一米二的兩種,如果你還要大一點的,那我那邊還有幾棵兩米高的,看你要不要。”
“那價錢怎么算,”樂浪對著老板問道。
“六十公分的算你十五就好了,一米二的要三十五,兩米的貴一點,要七十,”女老板想了想說道,價格倒也公道。
“那好,你幫我拿一棵兩米的,四棵一米二的,不要花盆,”樂浪一聽,感覺價格也不算貴,還可以接受。
“那就這樣,我馬上叫人把花送過來,你坐一會兒,”說完,就走回屋去打電話了。
不一會兒,就有人把花送了過來,樂浪看了一下,沒錯,順便又買了幾棵桂花樹,付完錢,拿著花,招了輛計程車,往車站而去。
來到車站,樂浪感覺帶著一大堆東西坐車不便,就找了個廢棄的工地,把東西收進了玉如意空間里,看得一旁的三郎瞪大著眼睛。看到三郎的樣子,樂浪連忙跟他解釋說自己是在變魔術,千萬不能跟別人說,不然魔術就會失靈,弄得三郎忙不迭的連連點頭。
回到家中,樂浪把白茶花種在用塘泥堆成的小土坡上,間或種著桂花樹,這下小土坡總算有了點綠意,種完后,樂浪連忙給這些樹澆上空間里的泉水,就怕這辛辛苦苦帶回來的花死掉。
樂浪回來后,鳴人跟他說了一下就走了,對樂浪來說,這簡直就是件大喜事,如果不是怕太張揚,他都想拿著鞭炮出來放。晚上只有兩人,樂浪就將昨天剩下的豪豬肉和豪豬骨頭直接放進鍋里,加了一鍋水下去后一直讓它滾滾,滾到湯濃后,才把骨頭撈出,豬肉也已經煮得發爛。他把洗過的冬菜放進鍋里,冬菜是買來的,樂浪家的還不能吃。
等冬菜熬出味后,把湯調一下味道,再把洗好的米放下去煮成粥,最后在上面放點芹菜粒,淋上干蔥炸成的蔥油,美味的豪豬肉粥就完成了。吃的時候可以放點胡椒粉佐餐。
吃完粥,樂浪坐在屋里,三郎則在一旁看著電視。樂浪剛才看了玉如意空間一下,發現里面的大香蕉熟了,現在他在想,這大香蕉到底要用來干什么呢?
(明天一號了,今晚加更,有點晚了。)
天氣越來越冷,樂浪躺著床上不想起來,厚厚的被子蓋著整個人,只露出一個鼻子,兩個眼睛。()一旁的三郎也已經醒了,只是和樂浪一樣不想起來,看來跟著樂浪混,果然是沒有前途的。
樂浪現在已經忘了他曾信誓坦坦的要給三郎鍛煉身體,其實這也不怪他,本來他是想的,不過看這天氣,他感覺早上還是呆在被窩里為妙,不然凍出個什么毛病可怎么辦?至于鍛煉身體,還是等到來年開春吧。到時春花爛漫、春波蕩漾、空氣清新,才是鍛煉身體的好時機嘛。
小孩子生性好動,三郎在被窩里貓了一會兒就起來了,穿好衣服,轉頭看著兩只小豪豬,卻見兩只小豪豬正瞪著烏溜溜的眼珠看著他,他頓時驚喜的大叫道:“阿浪叔叔,阿浪叔叔,小豪豬睜開眼了,小豪豬睜眼了”
樂浪本來還想躺在被窩里睡個回籠覺,卻被三郎叫了起來,不由無奈的走到小豪豬面前,小豪豬睜著眼睛,,叫著四處亂轉。現在每天一早樂浪都要把小豪豬從空間里拿出來,不過他可沒仔細瞧過。
三郎一臉欣喜的逗著小豪豬,如果不是樂浪不允許,他晚上都想抱著小豪豬在床上睡。也幸好樂浪不同意,要不然晚上一個翻身,突然“哎呀”大叫,原來是被豪豬刺到了,如果刺到屁股什么的倒不要緊,但如果刺到小弟弟,那事情可就大條了。
看來是沒法睡了,干脆起來吃飯,其實樂浪早上根本就不想煮飯,但沒法子,不吃肚子餓,有時候他就想,這世間有沒有那種不用吃飯而且肚子不餓的方法,這樣也省得他天天煮飯,當然這也是他的單方面想法,要照三郎的想法,巴不得樂浪一天做七八次飯,他最喜歡吃樂浪做的菜了。
吃完飯,樂浪把一些菜籽撒在前天弄好的菜畦上,雖然市場上都是一些比較普通的菜籽,不過聊勝于無,他還是買了一些,還買了一些市場上的野菜回來種,這種野菜葉子背呈紫色,面暗綠,連莖干也是紫綠相間,葉子背面微有絨毛,有的把它稱為觀音菜,有的則把它叫做葵兒菜,不過更多人把它叫做野菜。為了有個稱呼我們在這邊就把它叫做葵兒菜吧。
葵兒菜極易成活,只要把莖干栽在土里就可以,而且不限地方,只要有土就行。不過有一點野菜味,煮的時候最好用滾水燙過,去其野味,再油炒,或者涼拌也很好吃。本來菜地里還種有一些辣椒、生菜和蒜苗的,不過他這邊這么大,只種這么一點東西顯然不怎么好看。
于是,樂浪又在地里種了一畦葵兒菜、半畦芫荽,最后又種了點芥菜和高麗菜,這次芥菜他不打算砍,打算留著做菜心。樂浪種菜的方法十分簡單,可以說懶人自有懶辦法。他事先給菜地用雞鴨或者羊糞追肥,再把菜籽撒下去,然后就等著澆水,其它的一概不管,等菜苗長大后看到確實太擠了,再給它們挪挪窩,要不然就拔出一些長得比較大的菜回去吃。
不過也怪了,他這么種,菜也這么長,卻沒有什么蟲子,最多也是一些大青蟲,不過都讓那些雞鴨撿了便宜了,估計可能是冬天不長蟲子的關系,要到春夏時候他就慘嘍。
侍弄完菜地,樂浪又來到土坡旁,雖然只隔了一晚,不過他感覺昨天剛種下的白茶花和桂花已經活了,不過這好像沒什么稀奇的,在南方這邊貌似一年四季都可以種樹種花的,只要不是太嬌嫩,大多可以成活。
在這邊最神奇的還要數榕樹,不管正栽倒栽斜栽橫栽都可以成活。樂浪就曾經看過這么一個老頭,這老頭也怪,人家榕樹也沒怎么他,他卻把榕樹倒著栽了,本來是根在下面,他把根弄上面了。大家也知道,榕樹塊根肥大,他這么一倒過來栽,粗壯的枝干在下,肥大的塊根在上,旁邊還垂下些些根須,倒也好看。
不過,像這種東西要像供奉祖宗般小心伺候,不然極難成活。也不知這老頭怎么養的花,最后竟然活了,不僅活了,他還從那棵榕樹的枝干旁邊引出四根樹枝來,隱隱托起那肥大的塊根,,到最后一細看,好家伙,這分明是一尊彌勒端坐在蓮臺之上,下面分明是一方諸天嘛?
這下,這老頭可不得了了,他的名聲一下因為這個盆景傳遍十里八鄉,最后榕樹盆景還被人高價買走。從此后,老頭的事跡一直在鄉間流傳,都說老頭好本事。記得那時樂浪他們幾個聽到這事,就瘋狂的跑到山林里挖榕樹來栽,可到最后竟然沒有一棵成活,后來只好默默的偃旗息鼓,那時候像他們這樣的不在少數。
樂浪來到山坡旁,從空間里取出苦伏竹,那些從山林中移種進去的苦伏竹不僅在空間里成活還長出了一些小竹,所以樂浪打算把一些比較大的苦伏竹移栽到這邊來,到時竹影婆娑,倒映幽幽池水,池中游魚陣陣,山邊茶花香和桂花香交相纏繞,到時找幾個豬朋狗友一起喝酒聊天,這才是快樂的人生嘛。
種完了苦伏竹好像又沒什么事了,他不由又想起了昨天想的事,昨天他一直在想那些大香蕉要怎么辦,到最后還是沒有想出什么頭緒,難道又要便宜那些東西?
上次他那些大香蕉黃了后,想送一點給慎民他們,可沒人要。因為那香蕉太大了,一根香蕉都有一兩斤重,吃了基本上不用吃飯,吃一兩次還行,吃多了誰受得了。要是這東西能頂飯用也好,可是這東西吃完后,還容易餓,而且滑腸,所以這大香蕉對大家來說,可算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放到最后香蕉皮都發黑了,樂浪只好把香蕉皮剝后弄爛喂給雞鴨羊,沒想到這些家伙倒是吃的歡快,連那三條笨狗都吃了不少。給這些家伙吃純粹是浪費,樂浪憤憤不平的在心里想著。
他索性把手中的鋤頭一丟,跑到廚房里,拿出那大香蕉來剝皮切成兩到三厘米的厚片,準備炸香蕉犒勞一下自己。炸香蕉非常好吃,不過炸的時候比較麻煩,沒有一剝皮就往嘴里塞干脆。
樂浪找來面粉,加入雞蛋還有白糖打成漿,不能太稀,也不要加其它亂七八糟的東西。把鍋擦干下油,待油溫熱一點,用香蕉裹著粉漿下鍋慢慢浸炸,油溫不要太高,太高里面還沒熟外面就已經黑了,等炸到金黃色后,撈起來濾干油,然后開吃,這東西要趁熱吃。
炸香蕉初一咬,脆脆的,甜甜的,帶著一點雞蛋味,再咬下去,那還熱乎乎的香蕉似甜還酸,特別好吃。這東西大多只有吃過的人才知道它的美,用語言實在難以形容。
樂浪把炸好的香蕉片端出來,正和兩只小豪豬玩的三郎聞到香味馬上跑了過來,“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你拿的是什么。”其實,三郎的潛臺詞是阿浪叔叔,你端的是什么好吃的呀。
“來,試一下剛新鮮出鍋的香蕉片。”說著,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一把拿起一個香蕉片吃了起來,大香蕉每個都有小孩手臂粗,拿在手中就像拿著餅干一樣。
三郎拿起一個咬了一口,在嘴里嚼了嚼,嗯,很好吃。剛剛吃完一個,回過頭來,看到樂浪已經吃了兩片,頓時一手抓起一片往嘴里塞,一手抓著一片預備。
在一旁已經注視了兩人很久的三點頓時不滿的打著噴嚏,小雄和白球干脆對著他們吼了起來。現在的三點已經有普通土狗大小,而小雄和白球差不多有三點一半多大了。三郎聽到三點、小雄和白球不滿的聲音,睬都不睬,徑自一手抓著一個炸香蕉片在那猛吃。
樂浪回頭看了它們一眼,三個感覺自己終于引起主人的注意,連忙撒歡搖著尾巴,樂浪從盤子里拿出三個香蕉片丟給它們,三點一嘴接過,在口中砸吧幾下,吞了下去,然后用兩只水汪汪的狗眼直視著樂浪,其表情不言而喻。
“靠,狗比人還精。”樂浪暗暗罵了一句,隨手又丟了一個炸香蕉片給三點,就不再理它,這時小雄和白球還在那邊研究炸香蕉片呢?果然,狗還是老的精。
樂浪一邊吃一邊想著怎么處理這些大香蕉,難道自己吃??那以后自己不是天天吃香蕉飯配香蕉菜喝香蕉湯,外帶餐后甜點炸香蕉片,這什么玩意兒日子嘛。
好像吃香蕉還能幫助內心軟弱、多愁善感的人驅散悲觀、煩躁的情緒,保持平和、快樂的的心情。你個香蕉芭樂,自己像是那種內心軟弱、多愁善感、無病呻吟的人嗎???
樂浪想了一下,這香蕉好像還可以做成很多東西,比如香蕉餅,炸香蕉片,香蕉沙拉,對了,還可以做成香蕉酒,還是這東西對味。昨天晚上樂浪上網查了一下,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沒想到香蕉還可以作酒,就像他第一次聽到魚可以做成酒一樣的荒謬。
他想了想,終于決定把這些香蕉做成香蕉酒,雖然做香蕉酒挺麻煩的,但什么東西不麻煩,吃飯也挺麻煩。要做索性就做多一點,上次上去香蕉園好像看到有一串大香蕉可以收了,順便上去割下來,等熟了后一起做成香蕉酒。
現在天氣比較冷,那些普通香蕉基本上都不怎么長了,只有小米蕉和大香蕉一直在長。幸好那些普通香蕉和小米蕉一直有人在收,不然讓樂浪整天看著香蕉,可會把他郁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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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樂浪扛著鋤頭,往山上走去,路上草木青青,小溪叮咚,雀鳥紛飛,一片山林好景色。()最近這邊也不知從哪飛來了一群麻雀,成群結隊,嘰嘰喳喳,看到人也不怕,呼啦啦的一片,在這邊蹦來跳去。如果不是嫌這些麻雀沒肉,他都想拿網來網。
來到地里,卻發現地里的大香蕉已經熟了,最上面那幾根香蕉也不知是被老鼠還是小鳥咬出了幾個大洞,而且旁邊還有一串香蕉也可以收了。這時樂浪才猛然想起,自己好像有些日子沒有過來了。他把香蕉割了下來,收進玉如意空間里,等回家后再拿出來,有了這玉如意就是方便,簡直就是出家旅行必備,而且放多少東西都沒有重量,還不會壞。
割完香蕉,樂浪往山坡上的林子走去,那邊有幾叢山鳳梨,雖然長的鳳梨個小,但勝在味美多汁。他打算把山鳳梨移一些栽到香蕉園的旁邊,順便在玉如意空間也種一些,然后把香蕉地整理一下,以前他外公種香蕉的時候沒有規劃,樂浪感覺種的亂七八糟的,東一棵西一棵,不規范。
這香蕉是種在山坡上,山坡是斜的,所以樂浪打算把香蕉地弄成梯田的樣子,然后一塊一塊的往上疊加,過一段時間他還打算引一條泉水過來,不然如果干旱的時候還要跑去不遠的那條小溪擔水,挺麻煩的。
樂浪栽完鳳梨,澆了水,就開始整理香蕉園,,只見他一鋤頭一鋤頭賣力的往下鋤去。南州的冬天除了冷空氣來襲的時候比較冷外,其它的日子并不是很冷。樂浪鋤了一會兒就出來一身汗,轉頭看看身后,已經理出了一塊梯田,頓時滿心歡喜,他抹了抹頭上的汗水,打算再接再厲再理出一塊來,反正天色還早。
他舉起鋤頭,用力的鋤了下去,只聽“鐺”的一聲,手中鋤頭反震,不由手臂發麻,他納悶的想,又出什么東西了,難道這塊地里盡出寶貝。也不怪他這么想,那塊玉如意不就是這邊撿到的嗎?
當下樂浪往鋤頭鋤的地方看去,卻是什么也看不到,走上去,朝鋤頭鋤下的地方用手扒開土塊,只見一個銅黃色的東西被埋在土里,閃著黯淡的光。樂浪看了下,用鋤頭慢慢的把那東西清理出來。
過了一會,那東西終于露出了廬山真面目,好像是一口鼎又好像是一個爐子。為什么這么說呢?因為這個爐子全身上下通體光滑,連里面也一樣,什么東西也沒有。人家那些鼎都有什么獸首、銘文之類的,最起碼也有一些云紋、鳳紋或者龍紋的,可這爐子什么也沒有,通體溫潤光滑簡直就是一個現代工藝品。
初初樂浪還以為是金的,可那一鋤頭下去卻連個痕跡也沒有,金子哪有這么硬的,應該是銅的,看那銅黃色的表面也知道,不過現在物價飛漲,即使是銅的也能值不少錢。樂浪看了一下,也不管,直接收進空間里面。這東西用來燉狗肉也是不錯,樂浪在心里想到。那爐子直徑大約六十公分,用樂浪的想法,確實是燉狗肉的好爐子。
樂浪再干了一會兒活,抬頭看到遠處夕陽爛漫,晚霞透過山林映得一片通紅,知道天色將晚,連忙收拾一下下山,只見他扛著鋤頭走在林間的小路上,哼著莫知名的歌謠,踏著一片霞光,晃晃悠悠的朝山下而去。
滿天的霞光照著整片山林,微風輕撫,郁郁蔥蔥的樹林在微風中蕩漾,路邊溪水叮咚,溪中那山蟹和小蝦自由自在的嬉戲游鬧,林間傳來一陣陣小鳥的歌唱。
樂浪靜靜的走著,感受著山林這片欣欣向榮的氣息,此情此景讓他忍不住有了念詩的沖動,他想了想,或許有一首詩能形容此情此景,遂大聲念了出來: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云彩。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陽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艷影,在我的心頭蕩漾。軟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搖;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條水草。那榆蔭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間,沉淀著彩虹似的夢。尋夢?撐一支長篙,向青草更青處漫溯;滿載一船星輝,在星輝斑斕里放歌。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別離的笙簫;夏蟲也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念完詩,樂浪靜靜的站在那里,閉著眼睛,輕輕的呼吸,感受著這片山林的脈動,心神之間一片空靈。不是這首詩讓他感動,也不是這片山林讓他感動,而是在這片山林里念出了這首詩,引起了他內心的共鳴。
其實,在樂浪以為自己有不輸于徐志摩的才情,只是欠缺了點際遇和欣賞他的伯樂,他也曾把寫的詩發表到網上,只是被駁得體無完膚,凄慘之及。
他慢慢睜開眼睛,想了想,又念出了他曾經發表過的詩:“啊,你是誰,為何在嘶啞的哀鳴,啊,你那斑駁的身軀,綴滿了歲月的足跡,啊,”接下來他有點忘詞了,只是知道最后一句好像是什么搖曳著古老的歌謠。
聽聽,聽聽,只聽最后一句就不同凡響,其實這是他以前在學校讀書的時候,晚上被宿舍吊在梁上的那臺老風扇“咿歪、咿歪”的聲音吵醒后寫的,后來他還把這個不知道算不算詩的詩發表到網上,人家看了回到“啊”、“哦”、“咿”、“哈哈”、“咳咳”、“呵呵”,沒有人回話超過兩字的,看了回話后對樂浪打擊很大。
他以為自己寫的詩雖然不算前無古人但至少也算是后無來者吧,回話至少也是“嗯,寫的不錯。”、“不愧是一袋詩人”或者是“大大的詩讓我有如滔滔黃河之水一時不可止息般的崇拜,有如長江之水連綿不絕般的景仰。”之類的,誰知盡是這般凄慘。可以這么說,那些人的話,平白的扼殺了一個即將誕生的偉大詩人。自那以后弄得他再也不敢提有關詩的事情,今天要不是興致高,估計打死他也是不敢念的。
樂浪回到家中,把那兩串大香蕉拿了出來,把那串還沒有熟的香蕉割下來晾干,然后再轉入塑料袋中密封催熟。
等把香蕉弄好后,樂浪才發現自己要做的香蕉酒的事還飄渺無蹤,一大堆東西都沒有準備。首先要買個打漿機,不然難道用手擠香蕉?樂浪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連連搖頭。而且還要買米酒、冰糖,還有用來裝酒的酒壇,一大堆麻煩事。
等到那串大香蕉也熟了,樂浪就自己一個人搭著公交車來到鎮上。樂浪感覺自己這樣兩條腿跑來跑去實在是不方便,干脆在鎮上買了一輛摩托車,順便還買了一桶汽油,省的老是跑過來加油,鄉下地方可沒地方加油。
說實在的,現在汽油只見漲過都沒見降過,記得零幾年的時候汽油才兩塊多,這幾年一下飆到七塊,你個香蕉芭樂,工資都沒見漲得這么猛。我們還不得不買,在這邊開電動車?前無村后無店的半路沒電怎么辦?電動車那玩意兒能跟摩托車比嗎?買了摩托車后,他又去買了一臺打漿機和一大包冰糖,本來村里的小賣部也有冰糖,不過沒有鎮上的純。
樂浪買完東西就開著摩托車回去,回到家中把東西一放,就又馬不停蹄的跑去買酒壇和酒,順便拿袋子裝一大袋大香蕉帶了來過去。
樂浪騎著摩托車出小溪村一兩公里后朝右拐進了一個水泥地面的山道。這條路通往林家村,林家村釀的酒在以前十分出名,曾經一度被引為貢酒,后來不知怎的沒落了。
摩托車在山路上以每小時四十公里的速度行走,身旁不斷閃過一叢綠影,山道兩旁盡是幽幽綠竹仰或是幾行龍眼又或一排芒果,山道不遠處便是陡峭的山壁,山勢蔥籠,薄霧迷蒙,草木茂盛。
車慢慢的駛到林家村落,林家村里大都是用條石為基,沙土抹墻的紅瓦磚房,除了瓦房外還零零散散的建著幾棟兩三層高的樓房。樂浪來到一家門前有棵高大芭樂樹瓦房停下,房子前面有一個池塘,塘水幽幽,夏天的時候拿著一把躺椅坐在芭樂樹下,搖著竹扇,吹著涼風,倒也愜意。
房門關著,樂浪把摩托車停在門前,手拍著門大叫道:“林老頭,林老頭”林家村里有很多人在釀酒,但釀的最好的要數林老頭。林老頭以前和他外公很好,常常跑到他家晃悠,還喜歡逗著樂浪玩,讓他恨得直咬牙,所以就沒大沒小的稱呼他“林老頭”,林老頭也不以為意,所以長大后他仍然叫他“林老頭”。兩人關系還不錯,起碼以前他還打著他外公的招牌在他這里賒過酒。
“誰呀”敲了一會,里面傳來一聲有點惱怒的聲音。
樂浪聽到聲音不由錯愕,沒有再敲下去,而是退后幾步重新瞄了一下,沒錯呀,是這里。
這時,那聲音的主人打開門,看到樂浪不由一呆。后面卻傳來一陣有點不耐煩的聲音:“誰呀,這么沒禮貌。”弄得樂浪有點尷尬。
樂浪聽到聲音不由奇怪的問道:“你們怎么也在這里。”
“我家呀!進來吧。”那女的沒好氣的說道,然后轉身走了進去。
樂浪也跟在后面走了進去,林老頭家的院子很大,四周墻邊都擺滿了各式酒壇,空氣中一股酒味飄香。他稍微看了一下,還是和以前一樣亂糟糟的,再看去,卻發現老七正端著什么坐在門檻上吃著
老七看到樂浪,心情很不爽的對他問道:“你來干什么。”
“我還沒問你呢?你在這邊干什么。”樂浪奇怪了,自己也沒得罪他,吃火藥了。
“這是我老丈人家,你說我在這干嘛。”老七蹬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對著他說。
哦,那這不就是林少茹的家了?樂浪在心里想著。以前樂浪也來過林老頭家,卻沒看過林少茹,更不知道這是林少茹的家,敢情林老頭還是她爺爺來著,怪不得剛才有點生氣。幸好他沒把老七偷摸林少茹屁股的事情說出去,不然可就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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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七賣完魚后,把那些可以出窩的番鴨也賣了,一時之間倒變得清閑了許多,這不,到了年尾,他老丈人家又忙,于是,老七就悲哀的被林少茹他爺爺抓了壯丁,過來幫忙釀酒。()釀酒這活累的要命,哪有他養魚舒坦,所以這幾天他心里正不痛快呢。不過他可不敢跟老婆發牢騷,沒想到樂浪就撞上來了。
釀酒這活樂浪也做過,他以前看林老頭他們做的挺舒服的,就自告奮勇的去幫忙做了半天,可誰知道林老頭家釀酒一直都是遵循古法釀造,什么都要用人工,鏟個酒糟都能把人累個半死,所以那次樂浪干了半天后就直接歇菜,以后再也敬謝不敏了。
林老頭家做的酒不僅依照古法而且要求苛刻,現在雖然有些工序已經請人幫忙,但有些還是要自己做,所以老七常常被他拉來當壯丁。本來他老丈人還有一個兒子,不過沒在家,只是苦了老七了。這陣子老七典型的起的比雞早,干的比牛累,當然吃的要比豬好了。林老頭家里伙食一向不錯,天天大魚大肉的伺候,要不然哪有力氣干活。
樂浪也沒理老七,直接走了進去,廳中,林老頭正悠閑的坐在一張仿古聯邦椅上悠閑的泡著茶,對面坐著他的兒子林清源也就是老七的老丈人,以前樂浪也在林家呆過,還免費做了半天苦工,所以大家都挺熟的。
一進門,樂浪就熱情的叫著“阿公”、“阿叔”,老七在這里,可不能再叫林老頭了,就算他不說,他老婆也不是好對付的。林清源看到樂浪就熱情的招呼他泡茶。
正在一旁泡茶的林老頭早就看到樂浪,不過也不睬他,這小子一出去就是六年,音訊全無,本來還以為他不回來了,沒想到又突然蹦回來了。現在他一看到他就很不舒服,聽到樂他阿公,就陰陽怪氣的對他說:“別,你還是叫我林老頭吧,叫阿公聽了刺耳。”
“呵呵,阿公,那是小孩子小時候不懂事,你哪能計較,你看,我給你送香蕉來了。”說著,樂浪把拿在手上的大香蕉放在桌上,都把大半個桌子占滿了。
一旁坐在門檻吃飯的老七一聽樂了,還有人送禮送香蕉的,不由在心里暗暗鄙視道。
“哼,二十幾歲了還小孩子,好了,有事快說,有屁快放,別說那些有影沒影的事情,你小子我還不知道,以前跑來這邊說要幫我干活,結果不到半天就遛了,后來,還跑到我這邊賒酒,還說是你家老頭要的,你們呀,全是偷奸耍滑的貨。”林老頭坐在聯邦上說的口沫橫飛,其中的你們是誰不言而喻。聽的坐在吃東西的老七直郁悶的扒拉著飯,林少茹倒是在那邊沒心沒肺的笑著。
這老頭,人老了記憶還這么好。樂浪在心里暗暗的想到,不過嘴上可不敢說出來。聽了林老頭說的話,連忙說道:“阿公,我是來買酒的,順便買些酒壇回去。”不然要讓他這么沒完沒了的嘮叨下去,還不得等到天黑。
“又要干嘛,我跟你說,你如果要拿去喝再買,不然不要糟蹋我的酒。”林老頭聽了瞪著眼對他說。
說起這事,樂浪可是前科累累。以前他看人家用酒泡蛇喝,他看了心下好奇,也學著人家泡,而且不只是蛇,還有一些壁虎、蟾蜍、蜈蚣、蜥蜴之類的,反正他感覺有興趣的就抓來泡,他泡的蜈蚣最大的都有筷子長,食指粗,不過他從來都不敢喝,誰知道這玩意兒喝了會怎么樣。
“哪會呀,阿公,我是拿回去做香蕉酒的。”樂浪無奈的解釋道。
“香蕉酒?”林老頭疑問道,這東西在這邊他可還沒有聽說過。
“嗯,我是跟別人學的,也不知道行不行,所以先買一點回去試看看。”經過樂浪一番解說,林老頭終于答應賣他酒了,誰讓他以前拿他的就胡搞瞎搞的,要不然他也不會不同意。
“對了,你怎么拿回去。”吃完飯的老七坐在聯邦椅上問道。
“用摩”樂浪指著外面的摩托車說道,可話還沒出口,他猛想起自己摩托車好像載不了那么多東西。
“走吧,我用車給送你過去。”說著,帶著樂浪往后面走去,后面是林家的釀酒作坊,老七把他那輛小卡放在后面門口。兩人合力把酒和酒壇子搬上車。
弄好后,樂浪要給林老頭錢,卻被他一揮手拒絕了,“又沒什么值錢東西,到時候釀了酒給我送兩壇過來就是。”
樂浪聽了也就沒再堅持,老頭心性如此,太過做作他反而不高興。老七開著車,還帶著他老婆,他老婆也想去見識一下怎么釀香蕉酒,在這邊還沒人聽說過香蕉可以釀酒的。
回到家里,等了一會,老七的卡車才晃晃悠悠的開了過來,他和老七一起把東西拿下來,就忙著去準備釀香蕉酒了。
老七他老婆林少茹看到小豪豬頓時歡喜的蹲在紙箱邊逗著小豪豬玩,還拉著老七一起看,看得老七郁悶不已,這東西有什么好看的。
關于如何釀制香蕉酒,樂浪上網查了一下,得出了四種方法,第一種,就是把香蕉肉打漿,然后直接加水,不加冰糖,埋在土里十天八天就可以喝了,這方法聽說是從非洲那邊傳來的,也不知道到了中國會不會水土不服。
第二種方法,就是把香蕉肉切塊,然后加冰糖,再把酒放進去,密封,不用埋在土里,半年一年左右就可以喝。
第三種方法就是把香蕉打漿,加酒,加冰糖,也是半年一年左右。
第四種方法其實和第一種一樣不過加了一點冰糖。
樂浪想每一種都嘗試釀造一下,看到底是哪一種比較好喝。正好老七兩公婆來了,剛好過來幫手。
樂浪從屋里搬出一筆筆大香蕉,讓林少茹和三郎在一邊扒皮,老七在一邊把香蕉肉的頭尾去掉,香蕉的頭尾有股澀澀的味道,切去比較好,樂浪自己則負責把香蕉打成漿,裝壇。他本人比較看好非洲土著的做法,所以第一種他想多弄一點。
他取過酒壇,這些酒壇都是正宗宜興出品,這可是林老頭好不容易找熟人專門定做的,說不定百年后都成了古董。這酒壇每個都能裝五十斤左右,本來林老頭那里還有更大的,不過樂浪嫌太重沒要,酒壇已經洗好晾干,樂浪先把打好漿的香蕉倒入酒壇中,等裝到一定比例時,再把水倒下去。
現在樂浪家吃飯喝水基本上都是用玉如意空間里面的泉水,廚房里不管什么時候都備了滿滿一大缸,他從廚房里把水提出來倒也沒什么人懷疑。幾人分工合作,做起來相當輕快,樂浪專門負責打漿和裝壇,一會兒就把十個酒壇都裝滿了,而那三串香蕉卻還沒有用完。
樂浪算了一下,用第一種方法做的酒有五壇,第二種和第三種各做了兩壇,最后一種只做了一壇。都弄好后,樂浪取出從林老頭那里拿來的蠟紙封住壇口,用繩子綁好,然后再在上面蓋了一個剛好扣住壇口的瓷碗,最后再取來紅土封在上面,這下酒壇就是想透氣也透不了。
紅土是在離地一尺以下挖的,粘性極好,加點水泥就更好了,但不能太多,不然到時候可打不開。樂浪和老七兩人把酒壇抬進屋里,,這樣比較不會碰到,而且樂浪還想著等晚上的時候再悄悄的把酒收進空間里面。
做完這些,樂浪終于良心發現,去里面炸了一盤香蕉給老七他們吃。而樂浪則鉆進廚房里面做飯,請人做事總要犒勞一翻,不然誰還幫他做事。
鳴人去后面抓了一只小母雞,這雞他早就眼饞很久了,不過一直沒機會,今天剛好。把雞殺好后,他又去摘了幾把生菜和辣椒,昨天鳴人送了一條鯽魚過來,他就把鯽魚殺了做了一道清蒸鯽魚,鯽魚還是清蒸的好吃,而且簡單,將魚開成兩邊,背脊朝上,下面墊著姜片蒸熟后在上面放上蔥絲,淋上蒸魚鼓汁或者美極醬油就可以了,不怕油的話還可以在上面淋上熱油,也比較好看,清蒸鯽魚味道不錯。
對于吃魚,對有些人是相當忌諱的,一個不好就會翻臉。大家知道,行船人最怕翻船,所以吃魚的時候不能翻,你要翻,他就跟你翻臉,一般為了不讓客人翻魚,他們都會把魚開成兩半,上魚的話就只上一半,所以看到了也不要驚訝。
魚弄好后,他又炒了一道生菜,又用辣椒炒了三層肉,還用苦竹筍切絲煎了雞蛋,苦竹筍直到現在他都還沒吃完。弄好這些,就只剩下那只小母雞了,那只小母雞他想用來燉湯。
從竹林里帶出來的竹蓀早已經被樂浪曬干收了起來,今天他打算拿出一點竹蓀出來燉雞。他把洗得干凈的小母雞切成小塊,放油,下料酒,再把姜和雞肉一起翻炒,等炒出雞油后放水下去把小母雞煮爛,然后放進已經洗好的竹蓀,竹蓀上面有泥土,要浸泡清洗干凈,放進竹蓀再煮一會后,調味,上面可以放點蔥段,最后出鍋。
竹蓀有一股獨特的味道,再加上雞湯的鮮美,兩者簡直就是天作之合。煮好后,樂浪偷偷的吃了幾塊雞肉,嘗了一下味道,一不小心把他燙的哇哇大叫。
這一頓飯老七吃的相當滿意,如果不是要開車,他都想和樂浪好好喝幾杯。吃完飯,休息一下,老七就走了,明天還要幫他老丈人干活呢?
樂浪看著老七離去那略帶悲彩的凄慘背影,心想,嗯,取個老婆真不容易,奇怪,閩南不是有句俗語:“沒米沒錢娶個老婆好過年”嗎?怎么看起來也不是這么回事。樂浪納悶的搔了搔頭轉身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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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湖綠水,紅掌撥青波。()”
窗外天空灰蒙蒙的,四處冷風亂吹,樂浪干脆關著大門,哪也不去,坐在床上教三郎讀書,三郎倒也不錯,最近學會了兩首詩,一首就是剛才所念,一首則是春曉。
“嘀嘀嘀”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汽車的喇叭聲,接著傳來三點它們的吼聲。
“誰呀,”樂浪走下樓,不耐煩的叫道,這人,天這么冷不呆在被窩里,還到處亂跑。
走到門前,推走屁顛屁顛跑過來獻媚的三點它們,樂浪打開門,看到猴子和一個將就三十左右的男子站在外面,那男的身材魁梧,下巴留著些些胡須,隱隱間有一股彪悍的氣息散發出來。
“阿聰,”樂浪難以置信的看著站在門口的魁梧男子叫道。
“回來了,”阿聰對著樂浪點了點頭,有點感慨的說。
樂浪自回來后從來不曾和曾經的朋友聯系,只是一直隨波逐流,遇上再說,并不是他個性瀟灑,心性淡泊,而是他這六年來全無音訊,不曾和朋友、親人聯系,在內心中一直感到慚愧。
“進來坐,”樂浪點了點頭,把他們讓了進來,語調神色之間滿是歡喜。
猴子從車上提下兩大袋東西走了進來,對著樂浪說:“浪哥,我就說我會來的,對了,那小胖墩呢?”
三郎剛好走了出來,看到猴子,他可記得這個沒有禮貌的家伙,只見他對著三點叫道:“三點,咬他屁股。”三點對三郎的話可是言聽計從,不過他也清楚在家里可不能隨便咬人,不過三郎的話又不能不聽,只好跑過去張牙咧嘴的對著猴子叫,典型的出工不出力。
“我的媽呀”猴子一看,三魂嚇去了七魄,慌亂的跳上老龍眼樹的鵝卵石圍邊,大聲驚叫道:“阿浪,看好你的狗,看好你的狗。”
“沒事,三點不咬人。”樂浪在一邊笑著說,他過去拍了拍三點的頭,把它推到一邊。三點不知是不是伙食吃的好,越長越是壯實,那眼睛如果看著人,都能給人帶來緊迫感,讓人心慌慌。
三郎一看也教訓了猴子,就帶著三點跑到一邊去玩了。這下,猴子才從鵝卵石圍邊上跳下來,驚魂未定,雙腳還有點發軟。
樂浪帶著阿聰和猴子走到屋里,坐到椅上泡茶,猴子把袋子里的東西拿出來放到桌上,有茶葉、糕點、貢糖、酒、鹵味、零食一大堆雜七雜八的東西。
幾人坐在椅上,喝著茶,吃著糕點,咬著貢糖,聞著淡淡茶香,暢談離別種種,三郎看到有吃的又跑了過來,拿著一袋加蛋牛角尖又跑到一邊去了。
阿聰喝了一口茶,把已經醞釀了很久的話對樂浪說:“出來和我一起做吧。”
阿聰、樂浪、鳴人三人年少時在南州廝混,闖出了不小的名聲,人稱“南州三杰”,長大后,鳴人回到鄉下捕魚,樂浪遠走他鄉,阿聰則是開起了一間安保公司,規模很大,現在業務已經擴展到國內外。
對于這個從小到大的朋友,其實阿聰很是了解,這人對什么事都看得很透,也很無所謂,并不喜歡那種爾虞我詐、勾心斗角,局限在辦公室里的生活,但他心里還是隱隱希望著這位老友能夠同意。
樂浪拿著茶杯,搖了搖頭,深深的喝了一口,才對這阿聰說:“不了,我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
“嗯,”阿聰心中有點失望,雖然結果他早已經知道。不過他也沒有強求,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去做的東西,他也不例外,當年他老子硬要讓他當兵,他偏偏不去,服役三年后自己跑出來開了一家安保公司,弄得他老子到現在看了他都沒好臉色說話。
“阿浪,阿浪,”外面傳來一陣叫聲。
“鳴人叔叔,鳴人叔叔,”樂浪還沒應聲,三郎已經叫著跑了出去。
樂浪和阿聰對視了一眼,走了出去。
前院里,一邊的地上放了一個大袋子,也不知裝著什么東西。鳴人從廚房里拿出了一個木砧板和一把砍刀放在地上,還拿了一個大木盆出來放在旁邊,也不知要干什么。
樂浪出來一看,對著他問道:“鳴人兄,又弄到什么好東西了。”上一次拿了鱔魚,有一次還弄來了一條大鯉魚,三郎吃的可開心了,要不然他也不會每次見到鳴人,就“鳴人叔叔、鳴人叔叔”的叫,這小家伙可也是看人的。
“你不會自己看嗎?”鳴人聽了,眼睛斜乜著樂浪沒好氣的說。
樂浪無奈,走上前去掀開袋子一看,“狗肉?什么狗?”
“嘿嘿,黑狗”
這句話一問,就顯出樂浪的行家本色了。這狗有“一黑二白三黃”的說法,而且黑狗白蹄不吃,白狗黑蹄不吃,雜毛不吃,主要是老一輩的人說了,吃了會得瘡痢之疾,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他們這些人聽了后就從來沒吃過。
看到這,樂浪不用想都知道,一定又是鳴人去禍害了哪家的忠良好狗,這家伙,冬天的時候最喜歡做這種事。樂浪想了想,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貌似他以前也喜歡做這種事。不過狗肉確實挺好吃的,俗話都說了“狗肉滾三滾,神仙都站不穩。”
鳴人看到阿聰就點了點頭打了下招呼,兩人經常見面,也不用那些俗套,倒是猴子看到鳴人,就上去熱情的叫著“鳴人大哥,鳴人大哥”的,看得樂浪詫異不已。
鳴人也不理他,徑自從大袋子中拿出已經扒了皮,掏去內臟斬去頭的狗。狗很大,看起來有七八十斤左右,鳴人拿起砍刀就往狗肉砍去,砍刀又叫斬骨刀,是以前樂浪專門買來用的。
“鳴人,留出狗肉來。”樂浪看到鳴人的砍法,連忙對他說道。狗身上除了四條大腿肉多一點外,就只有狗脊背上那兩條脊骨肉了,這肉沒有筋,到時候切成薄皮放下去燙一燙就可以吃了。
看著鳴人開始干活,樂浪指揮阿聰和猴子到自己的房間里把那個三只腳的銅黃色爐子抬下來,反正以前大家在一起這事沒少干過,也不用跟他們客氣。
那三腳銅爐從地里拿回來后,樂浪很是費了把力氣把爐子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到最后他算了一下,一共用了兩瓶洗潔精、三把刷子、五個鐵球。
洗了爐子后他還特地用爐子在后院里燒了一鍋開水,發現沒什么異常后這才安心下來,不過倒又讓他發現了一件奇事,那個爐子不管怎么燒,里面雖然熱火朝天,水浪翻滾的,但爐子表面卻沒什么溫度,真是奇哉怪哉。
后來他還試著滴了滴血下去,想看看會不會出現傳說中的什么滴血認主之類的,可誰知根本沒有,白讓他狠狠的犧牲了一滴血,這血可寶貴著呢?
鳴人看到阿聰和猴子兩人把三腳銅爐搬了出來,不由傻眼了,對著樂浪說道:“沒想到你家里還有這種貨色,以前我怎么不知道,哪來的。”
“地里挖的。”樂浪隨口說道。
“地里挖的,”樂浪不屑的撇了撇嘴,“咱們這邊這破山也能挖出這玩意兒,我都能刨出秦始皇的大印來。”阿聰和猴子在一旁連連點頭,深有同感。
現代人,說老實話都沒人信。樂浪在心里想著。看到阿聰和猴子搬完三腳銅爐后沒事站在一邊,樂浪又吩咐他們去撿龍眼樹枝,用龍眼樹枝燒火別有一番味道,可這下兩人不干了,我們什么都做了,那你做什么,等吃嗎??
等樂浪回答說要做狗肉時,兩人只好灰溜溜的走了,樂浪家房子旁邊就有一片龍眼樹林,是以前他外公栽的,不過多年沒管過,現在基本是不怎么產龍眼了,龍眼林過后有一片荔枝林,荔枝林是村里的財產,每年荔枝熟的時候就全村一起上去采摘,到時候可熱鬧了。
看著阿聰和猴子去撿樹枝,樂浪轉身騎著摩托車往他大舅家駛去。對于煮狗肉樂浪可是得心應手,為了這狗肉,他還特地從他外公那里求來了一個三十一味燉狗肉的配方,可以通經活絡,滋陰補腎,大補元氣,而且還不上火。
來到他大舅家取了要的藥材后樂浪轉身就想走,沒想到慎民聽說他要煮狗肉后,就屁顛屁顛的跟了上來,弄得樂浪納悶不已,狗肉還沒吃到嘴,倒先來了一個蹭飯的,如果只是這樣還不要緊,他又拿起電話來把老六老七通通叫了過來,得,那狗身上就那么一點肉,大家等會兒等著啃骨頭吧。
回到家里,阿聰和猴子已經把樹枝撿回來,滿滿的樹枝堆滿了前院一角,一邊剁狗肉的鳴人也收拾好了,大家就把三腳銅爐搬到院子中間。
樂浪又把三腳銅爐洗了一遍,用布擦干,往銅爐里倒了滿滿一爐水,燒起火來,等水滾后,把已經準備好的藥材倒了下去,有杜仲、麥冬、枸杞、黨參等總共三十一味藥材,等把藥材煮出味后,樂浪將藥渣撈了起來,然后再把狗肉放了進去,順便調下味,然后就等著吃狗肉了。
這煮狗肉火候也很重要,狗肉不能煮的太爛,太爛就沒什么味道了,要稍微有點嚼勁,但又不能咬不動。一會兒,老六和老七就跑了過來。這班玩意兒,平時在家守著老婆,叫也叫不動,吃東西倒是這么積極,鳴人在一邊有點不屑的想著。不過兩人也不是空手來吃白食的,他們一人帶著一壇酒,老六帶著一壇已經泡了一年的西洋參酒,西洋參補陰不上火,剛好配狗肉,老七帶著一壇已經有五年的林家貢酒,平時兩人都是跑到樂浪家蹭酒喝,今天倒是狠狠的出了一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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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浪走進屋里,從空間中拿出四壇不同釀造方法的香蕉酒來,趁著今天人這么多,讓他們試試這酒到底怎么樣,到底是哪一種酒比較好喝。()
放了一個月,估計能喝了吧!樂浪拿出酒看了看,在心里想道。他輕手輕腳的打開一個酒壇的封泥,頓時一股酒香沖天,隱隱從房間中散發出去。樂浪拿了柄竹制酒勺,舀一點酒試了一下。
“嗯,”樂浪嘗了一口,只覺這酒入口綿柔,順口香醇,又帶著一點淡淡的香蕉酸澀味,初一品淡淡的,再一品卻是百味交雜,就如同去品味一個成熟女人的風韻一般,初初看似乎平淡無奇,但細細回味,又似乎有千萬種風情。
“浪哥,你在干嘛?”猴子聞到酒香跑了進來,看到樂浪面前擺著四個酒壇,也不知他在干什么,就好奇的問道。
“你來了正好,幫忙把這些酒抱出去,今天我請大家喝我新釀的香蕉酒。”
“浪哥,這玩意兒能喝嗎?”猴子疑問道,他什么酒都聽說過,可就是沒有聽過香蕉酒。
“什么意思?”樂浪聽了,瞪大著眼對著猴子問道,誰敢置疑他釀的酒就等同于置疑他的人品一樣。
“沒,沒什么,”猴子看了樂浪的臉色,連忙抱起一壇酒就跑了出去,咱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看到猴子把酒搬走,他又走到后院里摘了一些生菜。人多剛好把這些菜消滅一些,不然放在地里都快爛了,又弄了一盤涼拌苦伏竹筍,再把阿聰他們帶來的鹵味切了。本來還有一些紅腸什么的,不過估計沒什么人會吃,所以他就沒切。
又煮了一鍋粥,本來吃狗肉沒什么人會吃飯的,不過人不吃狗也要吃,總不能大家在享受,讓這些家伙平白挨餓吧。煮好了粥,樂浪把東西端了出來。院里的幾個人已經很自覺的從里面搬出桌子和椅子,甚至連碗筷都準備好了,還拿了幾個杯子弄了香蕉酒在那品嘗著。
天氣冷,所以大家本來想在屋里吃的,不過看到院里點起火后,關了門,倒也不冷,還感覺挺熱的,就在院里吃了。
看到阿浪過來,阿聰舉起杯中的香蕉酒對他說:“你這香蕉酒是怎么弄的,竟然這么好喝,香蕉酒我也喝過,但卻都沒有你這種味道。”
“呵呵,你也不看是誰弄的,釀這種酒,我可是大師級的,從小無師自通。”樂浪聽了,很是臭屁的說道。
“是無師自通,連壁虎、蜥蜴、蜘蛛都能泡酒,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老七在一旁不屑的挖苦道,對于樂浪過去的那些光輝歷史大家可是知之甚深。
“當然,不然怎么顯得出我大師的手段。怎么樣,哪一種比較好喝,大家看哪一種比較好,以后我就專門釀那一種了,說不定以后還可以拿出來賣,剛好可以解決鳴人從泰國弄過來的大香蕉的問題,不然放在地里可是糟蹋了。”樂浪對著眾人說道,他做香蕉酒主要就是用來解決那些大香蕉問題的,所以今天才會請大家試喝,畢竟每一個人的口味都是不一樣的。
“我們大家一致感覺這一種比較好喝,”說著,阿聰指著放在走廊上排在第一的酒壇說道。
樂浪看了一下,原來是原滋原味的那一種。這里沒一壇酒他都做了記號,就怕混在一起分不清。
“那其它的怎么樣。”
“這一壇呢,感覺多了點苦澀味,還有點酸,這一壇呢要比那一壇好一點,這一壇又比那兩壇好一點,不過好像添加了冰糖,破壞了它原有的口感,所以感覺比現在喝的這一種要差,當然,這是我們大家商量的結果。”阿聰為樂浪一一說出大家對每一壇酒的感覺。
樂浪看了一下,發現阿聰說的分別是用酒釀的和加冰糖用酒釀的酒,最后就是加冰糖下去釀的那種香蕉酒。樂浪感覺自己真的有先見之明,要不然也不會第一種釀得這么多,看來這香蕉釀酒靠譜,以后倒也不會白白浪費香蕉。
三腳銅爐里面的狗肉已經煮得滾爛,一股狗肉的香味從爐中飄出,讓人忍不住吞著口水,引得眾人蠢蠢欲動。樂浪去里面拿了幾塊速食面扔了下去,等會兒這速食面吸收狗肉湯汁后,味道十分好吃,基本上吃了狗肉都不會想去吃飯,但這面肯定會吃。
樂浪徑自拿了個碗,撈了一碗狗肉,順便也給三郎撈了一碗,兩人坐在一起慢慢的試吃起來,眾人看著他慢慢吞吞的吃著,都想一手把他掐死。
“怎么樣?”鳴人咽了口口水對著樂浪問道。
樂浪點了點頭。眾人歡呼一聲,拿起碗往三腳銅爐湊去,爭先恐后的打著狗肉。第一個盛完狗肉的鳴人喝了一口湯,夾著一大塊狗肉嘆道:“真是狗肉滾一滾,神仙都站不穩呀。”
“嗯,狗肉香,引得洞中仙。”一旁的老七也學著鳴人的樣子搖頭晃腦的說道。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大喝:“洞中仙在此。”里面的人聽了面面相覷,不由愕然。
正埋頭吃狗肉的鳴人聽到聲音想道:這老頭怎么來了。想著站了起來,把門打開。鳴人打開門,只見門外站著一個七十歲左右,身穿灰色道袍的老道,老道雖然已經七十多歲,但一頭頭發卻濃黑如墨,容顏猶如孩童一般,鳴人看到他,頓時沒好氣的說道:“我們家窮的很,可沒錢給你。”說完,就要把門關上,卻被那老道一把推開。
“你這小子,老是沒大沒小的,你吃肉,總要給我喝口湯吧!一點都不知道尊老敬賢,怪不得到現在還沒有老婆,你看你這德行,誰敢嫁給你。”老道看到鳴人,就對著他劈頭蓋臉的說道。
我一個人還自在呢?鳴人在心里想著。不過卻不敢跟老頭說,這些老頭一說起話來,能從白天說到黑夜,然后再從黑夜說到白天,比唐僧還唐僧。
老道走進來一看,竟然大部分都認識,院里一堆人就老道進來的時候看了他一眼,然后繼續埋頭苦吃。
樂浪看到老道,連忙拉著正埋頭苦吃的三郎說:“叫阿公。”
“阿公好。”三郎站起來乖巧的叫了一聲,然后又繼續埋頭吃了起來。
“好,好,”老道看到三郎的乖巧樣十分喜歡,摸著他的頭直叫好,一只手伸進口袋里摸了摸,發現沒帶東西出來。“今天阿公沒帶東西出來,下次阿公給你拿好玩的。”
“謝謝阿公。”埋頭猛吃的三郎聽到有好玩的,又站起來乖巧叫了一聲,讓老道老懷大慰。
“切,”一邊的鳴人卻不屑的撇了撇嘴,這老道什么德行他還不知道,典型的燕過拔毛的主,哪有可能從他那拿東西,那還不要了他的老命。
老道俗家姓黃,道號坤寧子,也是大虞山這一邊的人,小時候家里窮,就被父母送到廟里出家做了道士。現在在不遠處的一座道觀里做觀主,平時沒事就喜歡到處亂逛。今天他本來是在村里和那些老頭瞎掰,想著很久沒到這邊走走了,就想著往這邊走來,遠遠的他就聞到一股熟悉的狗肉香味,才循著香味找了過來,沒想到進來一看盡都是些認識的小輩。
樂浪站起來給老道撈了一碗狗肉,里面放了點面條,又燙了點生菜,這老道他也熟的要命,他那手二弦彈撥絕活就是跟這老道學的,老道雖說是個道士卻不忌口,再說也沒有強說道士是吃素的,修道又不是修口。
老道看到那個燉狗肉的爐子不由一臉錯愕,指著爐子說:“這這爐子”
“怎么樣,我們用這爐子燉狗肉不錯吧!”一旁的鳴人炫耀的對著老道說。
老道臉皮微微抽搐了幾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皮笑臉不笑的說:“不錯,是不錯。”嘴里雖然是這么說的,但他心里怎么想就沒人知道了。
“最近怎么樣,看你的樣子好像是越活越年輕了。”樂浪把狗肉端到老道面前,對著他調侃道。
至今樂浪想起跟他學二弦的時候,都是恨得直咬牙,也不知這老頭修的是什么道,沒半點耐性,一個不對就說三道四,說他笨的就像豬一樣,不就是一個音階讓他示范二三十遍而已嗎?至于這么說人,要不是樂浪夠能忍,早就一腳把他踹飛了。
鳴人更慘,他看到樂浪學二弦頓時也來興趣了,也跟著樂浪跟老道學彈二弦。不過,不管老道怎么教他彈他就是不會,弄得老道暴跳如雷,直說他比豬還笨,弄得鳴人差點拿起二弦往他頭上砸去,后來鳴人學二弦的事就這么不了了之。
“那是,要不是他那師妹當了尼姑不想還俗,估計他孩子都生一堆了。”鳴人在一旁揶揄道。
旁邊吃東西的人聽了臉皮一扯,差點笑出來,不過還是憋著笑。這老道可不好得罪,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用的上他,到時候如果刁難的話那就慘了。別看老道不起眼,他本事可大了,不僅會算命還會看風水還幫人超度,而且據說很靈,這十里八鄉哪個不想找他看風水的,天天都有人過來請他吃飯,日子過的可是悠哉悠哉的。逢年過節他還和鳴人合伙畫符在道觀里賣,兜里有的是錢,不過兩人時常因為分贓不均而鬧翻臉。
說起這畫符,不得不說鳴人是有那么一點點天賦。有一次他跑到廟里去玩,看到老道在一邊畫符,畫的亂七八糟就像蚯蚓爬爬一樣,不禁對著他冷嘲熱諷一番,老道一氣之下,扔下筆說:“你試試。”
沒想到鳴人還真的拿筆畫了起來,第一次不怎么樣,第二次還可以,第三次竟然流暢無比、渾然天成,整道符猶如行云流水一般。讓老道看了直呼他是道門千萬年來不出世的天才,并問他要不要入道門發展,鳴人聽了撇了撇嘴跑掉了。
從此后,老道只要畫符就去找他,初初幾次鳴人倒是很熱情的過來幫忙,幫久了他就不樂意了,憑什么這老頭掙錢他做苦力了。最后老道就拿出一成賣符的錢來給他,到后來發展成八二分成、七三分成、六四分成,可把老道氣壞了。
雖然老道也有一些徒子徒孫,但是沒有一個符畫的比鳴人好,連老道他自己也不例外,他也想方設法請人印了一些符出來賣,不過印的符木木的非常死板,沒有人工畫的靈動。沒法子他也只好答應鳴人的要求,不然人家還不樂意掙這個錢呢?整天鬼畫符的,哪有躺在他那烏蓬小舟上,喝著小酒,吃著噴香的烤魚來得自在。
“你這話要讓老師太聽到,非扒了你的皮不可。”慎民在一旁對著鳴人說道。
對于老道的一切,在場的諸人可是都十分了解。慎民說的老師太就是老道的師妹,本來她也是道姑,后來不知怎的跑到望月巖當起了尼姑,一時讓老道惆悵不已。
老道也沒有理鳴人的話,徑自夾著狗肉往嘴里送,閉著眼輕輕的嚼著,一副享受的樣子,良久才睜開眼說道:“不錯,好久沒吃到這么正味的狗肉了。”
“來,試一下,我新釀的香蕉酒。”樂浪給老道斟了一杯香蕉酒。
老道喝了一口,不由舒爽的閉起來了眼睛,“這酒不錯,初一喝感覺涼爽,全身毛孔好像在同時呼吸一樣,然后再化作一股熱流流遍全身,暖在心窩,不錯不錯,還有沒有,等會兒送我一點。”
對了,大家有沒有感覺這封面怪怪的,而且那玉如意也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樣,明天我會發一張玉如意的照片上來,看有沒有美工比較好的朋友,幫我設計一下,撐渡人在這邊謝了。)
[[[cpw:450h:206a:cu:file2./插pters/20116/5/1966432634428698509921003278395.jpg]]]聽到坤寧老道的話,院里眾人都在心里鄙視道,蹭吃蹭喝還想兼帶東西回去,這老頭不過貌似這個想法還不錯,眾人在心里想著。()
眾人也不理老道,自己舉起酒杯喝了起來。不一會兒,大家就感覺不過癮,讓樂浪去村里的小店買了幾副骰子來搖,一時間呼三喝四此起彼伏。老道吃完狗肉,看到這么熱鬧,也加了進去,一下子除了三郎在那邊猛吃以外,大家都搖起骰子。
一時間骰聲巨響,六個五、七個四、八個二,喊聲震天。到最后,大家肉足酒酣,樂浪從里面拿出那把二弦,彈撥起那首輕快的閩南童謠“天黑黑”。
“天黑黑要落雨,阿公仔舉鋤要掘芋,掘啊掘掘啊掘,掘到一尾紅溜鼓紅溜鼓,咿呀彼啰真正趣味,天黑黑要落雨,阿公仔舉鋤頭要掘芋,掘呀掘掘呀掘,掘到一尾紅溜鼓,咿呀彼啰真正趣味,阿公要煮咸,阿嬤要煮淡。二個相打弄破鼎弄破鼎,咿呀彼啰真正趣味,阿公要煮咸,阿嬤要煮淡,二個相打弄破鼎弄破鼎,咿呀彼啰真正趣味”
輕快的童謠,恍若帶著眾人穿越世間的輪回回到童年,不由迷醉。良久,弦停歌止,四周卻毫無聲響,萬籟俱靜,眾人毫無所動,就怕一不小心,破壞了這片難得的寧靜。
忽然桌上傳來一陣呼嚕聲,原來是老道已經趴在桌上睡了過去,大家七手八腳的把老道抬到屋里去,也就散了,臨去時還相約明天上山。卻原來是老六把山上挖的那顆參賣了不少錢,想上去把參挖了。阿聰他們聽了,也想上去,不過今天晚上還得回公司安排一下,明天一早再過來。
樂浪聽了連忙叫他們順便買一些濾酒的網過來,今天喝的那些酒雖然沒有什么渣,不過還是有一些香蕉浮在上面,味道有點不正,所以就順便叫阿聰他們明天買點帶過來。阿聰頭也不回的擺擺手,表示知道,就駕著那輛四輪越野跑了回去。
轉身看到桌上杯盤狼藉的模樣,樂浪不由苦笑,動手收拾起來。他把收拾起來的一些狗骨頭弄給三點它們吃,心里想著也不知道吃不吃。誰知道剛一倒下去,三條狗就爭搶起來,三點比較大,沒小雄和白球靈活,一時搶不過,在一邊怒吼起來。小雄和白球卻沒管它,徑自啃著骨頭,三點吼了一陣,看沒什么反應,生氣的打著噴嚏,沒奈何也就將就吃著。
樂浪看三點它們也吃狗肉,不由悶悶的想著,估計不是同一品種。他哪里知道,在自然法則里,只有弱肉強食,哪有什么同不同類之分。他把東西收拾好以后,把三腳銅爐蓋上,防止樹葉掉下去,這東西還是明天給他們抬的好,沒來由平白浪費力氣。
走進屋里,三郎還在看著電視,就喊著他去洗澡,“三郎,洗澡了。”
天氣變冷了,這小家伙開始變得不喜歡洗澡。這冬天,一兩天不洗澡樂浪還由著他,可天天不洗可不行,難道留著長虱子。
“阿浪叔叔,阿浪叔叔,我不想洗澡。”三郎皺著小眉頭對著樂浪說。
“不行,你已經三天沒洗了,”
“那那三點他也沒洗呢?”三郎心里有點游移不定,猛看到趴在一旁的三點,就指著他對著樂浪說道。
人能跟狗比嗎?樂浪在心里哀鳴道。
“三點也洗澡,只是你沒看到而已,走了,洗澡去,再不洗都快要長蟲子了。”說完,就拉著三郎往浴室走去。
“阿浪叔叔,三點真的有洗澡嗎?”
“有,”樂浪很堅定的應道。不過他還在心里補充了一句,只是沒見過。
“那它什么時候洗呢?”
給三郎洗完澡,慢慢哄著他睡了覺。看著躺在床上的三郎粉嘟嘟的小臉,樂浪不由笑了起來,這小家伙。每天晚上樂浪都會給他念一首唐詩,三郎倒也挺聰明的,只要樂浪讀過三遍他就會跟著讀了,雖然不一定會記住。
樂浪躺在床頭打開玉如意空間,現在的空間差不多有一畝左右。他記得那時候才有四百平方左右,也不知是什么時候變大的,好像是把靈芝放進來的時候,又好像是把竹子放進來的時候,反正他忘記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他懶得想。
那原本坐落在邊角落里的小石堆現在已經變成小丘樣了,那以前像小孩子尿尿大的泉眼也已經略有變化,變得大了一倍不止。泉水流經的小溪也變大了一些,那盡頭的小水窟也變成了一個小池塘。眾多的山蟹和山蝦在池塘中嬉戲,還有一些山蟹耀武揚威的跑到香蕉林里橫行霸道。
那本來的幾棵香蕉已經從旁邊長出了香蕉苗,樂浪引了幾次種,已經有了兩排整整齊齊的大香蕉樹,那些被樂浪弄進來的山鳳梨也被種在香蕉樹的后面,不過只有稀稀拉拉的幾棵。
以前被安放在小石堆右邊的黑靈芝好像有長大的趨勢,那個老樹根上好像又長出了幾棵小靈芝,樂浪想著是不是找個時間把這東西弄出去燉肉什么的,不然放在這邊也是浪費。
種在石堆左邊的幾棵苦伏竹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片小竹林,竹林幽幽,蒼翠欲滴,微風掠過,竹枝搖曳,說不出的萬種風情。樂浪看了看,默默的退出空間,把小豪豬放了進去,雖然這兩只小家伙有所長大,但顯然還熬不過寒冬的漫漫長夜。
他白天的時候甚至去巡視了一下雞鴨羊舍,還用以前人家做蘑菇裝牛糞的大麻袋做了一個門簾,白天的時候卷起,晚上的時候放下來,就怕把這些東西凍壞了。三點它們的狗窩也一樣,樂浪以前看三點他們慢慢長大,就在入門右手邊靠墻的位置用磚頭給他們搭了一個狗窩,還用白灰給他們抹了墻,地下鋪了一層柔軟的干草,看起來倒也明亮潔靜,舒爽大方。
那只白蛤蟆在冬天來臨時早就不知去向,估計不是被三郎弄死就是已經冬眠了。那水塘樂浪也沒照老七的吩咐蓋上一層塑料薄膜,而是去山上割了一些干草蓋在塘面上,以防止凍傷魚,再說這些魚也已經長了幾個月,條條都有成人巴掌大,就等著開春吃魚了,想來抵抗力應該不會這么差才對。樂浪在腦里想了想今天做的事,頭有點昏昏的,就睡了過去。
天空中白云朵朵,四野一片湛藍,清風拂面,帶著點清冷而又清新的草木氣息,今天天氣不錯,沒有像昨天那樣灰蒙蒙的,還有冷風到處吹。
今天樂浪一大早就起來了,站在院子里扭扭屁股扭扭腰,扭扭脖子扭扭手。三郎支著下巴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睜著惺忪的雙眼,有點茫然,他不明白為什么要這么早起來,又沒有飯吃,連三點都在一旁不滿的打著噴嚏。
今天要上山,樂浪不得不早點起來,不然他都想窩在被窩里。每一次都讓人過來叫他起床,他都不好意思。也不知是不是昨天吃了狗肉,喝了酒的關系,今天一早起來就神清氣爽,精力充沛,下面老是有一根骨頭頂著,怪不舒服的。
“不求大道出迷途,縱負賢材豈丈夫。
百歲光陰石火爍,一生身世水泡浮。
唯貪利祿求榮顯,不顧形容暗悴枯。
試問堆金等山岳,無常買得不來無。”
這時,樂浪身后傳來一陣聲音,不用說一定是昨天喝醉酒的黃老道睡醒了。
“醒了,”樂浪看到走出來的黃老道就對著他打了個招呼。
“嗯,昨天那鍋狗肉不錯,今天起來就覺得整個人全身舒服,你那酒也不錯,以前喝醉后,醒來頭腦還不清不楚的,今天起來好像沒那種感覺,還神情氣爽的樣子,你那酒等我要回去后給我帶一些。”
“哦,怎么,感覺我這地方山清水秀,人杰地靈的,不想走了。”樂浪聽老道的口氣好像要住在這里的樣子,就戲謔的問道。
“怎么,想趕我走?”老道瞪大著雙眼問道。
“哪會,以前我不也老是吃住在你那邊嗎?你想住多久都可以。”樂浪聽了連忙說道,這老頭心眼小,可不能得罪。
“我要在你這住幾天,那破地方,暫時不想回去了。”老頭有點氣憤的坐在地上說道。
“怎么回事?”樂浪聽出老道好像對自己現在住的地方有點不滿的樣子,就好奇向他問道。
他這一問,黃老道立馬恕恕叨叨的說了開來。樂浪聽了一下,原來是他現在住的道觀山下被開發成了一個影視城,整天人來人往的,兼帶著他的觀里也香火鼎盛。人多找他解簽算命的也就多了,什么求姻緣、求事業、找情人,還有一個更離譜的竟然問他可不可以娶三個老婆,當時可把老道氣的,要不是看在這是他住的地方的份上,他都想一腳把它踢出去。本來這解簽算命什么的有他徒子徒孫看著就是,可這日子久了人都賊精賊精的,都要找他解簽算命,黃老道煩不勝煩,一氣之下跑了出來。
聽了老道的話后,樂浪沒好氣的說:“香火鼎盛還不好?”
“好什么,我可是修道的。”老道叫道。
修什么道?狗肉道。樂浪在心里想著,不過這種話他打死也是不敢說出口的,反正這老頭想待多久就待多久,這房子這么大,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剛好他不想把三郎帶上山去,正好呆在家里和老道做伴。
一會兒,慎民他們一行人就陸陸續續騎著摩托車過來,這次他們倒是學聰明了。上次那么晚回去估計都被老婆修理了,這一次干脆騎摩托過來節省時間。再過一會兒,阿聰和猴子他們也來了,他們從車上搬下一個大紙箱來,也不知是什么。他們把東西搬到屋里,撕開外面的紙箱,露出一臺機器來。
“阿浪,你看,這是最新的過濾機,有二十四層過濾,把酒從這里倒下去,渣就從這邊出來,濾出來的酒比水還清。喏,這個是抽酒用的,稍微一按,酒就抽上來,方便省事,這個咱們南州這邊可沒有,我可是連夜叫人托運過來的。”阿聰拿出東西就是一通解說,弄得樂浪直翻白眼,他不過是要買幾個濾網而已,他倒給他弄來了一臺機器。不過老友的好意,他還是心領了。
(一更奉上,晚上還有一更,我把我想象中的玉如意發上去,大家看有沒有美工比較好的幫忙設計一下封面,我總感覺封面怪怪的,我自己弄的又感覺不好看,就請大家幫幫忙了。謝謝了。對了,可以qq聯系我:125312383)
對于老友的好意,樂浪也只好全盤接收了。()看到人都已經來了,樂浪也進去準備,一會兒就背著個背包出來,腰上還是挎著一把開山刀,本來這些東西他可以放在空間里的,不過那就太顯眼了。
他轉眼看了一下,大家裝備和以前都差不多,阿聰和猴子手上都拿著一把弓弩,腰上也別著一把刀,背上也背著一個背包,鳴人還是老樣子,拿著那把永不離身的魚叉,最夸張的是老七,竟然把家里過節時用的鉤鐮刀給拿來了,看那刀口森森,明顯已經開鋒。
看到那兩米長的鉤鐮刀,樂浪對著他說道:“老七,你也太夸張了吧,把這玩意都拿出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要去搶劫呢?”
“你知道什么,入冬后,那些山狗越來越猖狂了,有的都跑下山來,聽說還吃了一些雞鴨,新明叔說了,如果這山狗再跑進村來,殺了獎勵五十塊。我這不是拿著防身嘛,省的像上次那樣,大家跑得賊快,有個東西,就不用怕被追上了。”
聽了老七的話,樂浪望向慎民,他老爸是村長,他最清楚。慎民點點頭說:“現在那山里的畜生越來越多,時常跑出來騷擾莊稼,我爸和村里的老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對下山比較頻繁的畜生出手,那山狗在山林里很多,所以殺了也沒什么顧忌。”
樂浪聽了點點頭,轉身把三郎托給老道照顧。
“三郎,今天跟著老道阿公在一起,叔叔帶著三點去打野兔,晚上回來做給你吃。”
“嗯,”
三郎見進山無望,只好無奈答應,不過轉眼就被跑出來的小豪豬吸引了,小豪豬長大了一點,整天在院子里亂跑,膽子特別大,看到誰都敢叫著發出警告聲。
看到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大家就往山上走去,走到樂浪的香蕉園,看到他整理出來的一塊塊層層疊疊而上的梯田香蕉,不由贊了幾句,樂得他臉上的臉皮都可以用來夾蚊子。樂浪從山上用麻竹管引了一眼泉水過來,又在梯田之上挖了一個一個的小水池,讓泉水一個水池注滿又流下一個水池,煞是耗費了一番心思。
轉眼又來到上次發現大靈芝的地方,大家稍微休整一下,樂浪給阿聰和猴子介紹三郎發現大靈芝的趣事,弄得兩人好奇不已。
“阿浪,你什么時候過來把東西挖走的,怎么一點風聲都沒有。”老七坐在一旁邊喝水邊問道。
樂浪聽了直翻白眼,挖這玩意兒還要放出風聲嗎?
“有這么大的靈芝,回去我可得看一下,”阿聰聽了不由嘖嘖稱奇,連說這么大的靈芝可得好好看看,一旁的猴子也是連連點頭。
“沒問題,”樂浪大方的揮手說道。
休整一下,大家就又馬上趕路,沒有三郎小屁孩的拖累,大家趕路明顯快了許多,還沒到中午就到木屋,大家在木屋里匆匆吃完午飯,就迅速的往目的地走去。
天氣轉冷,天地一片蕭瑟,林木蒼蒼,腳下的小草明顯挨不過這一個冬天,已經枯萎,雖然如此,但相信只要來年一陣小雨,這些枯萎的草兒就會發出嫩綠的芽葉,迎來另一個新生。
突然,三點好像發現了什么,飛快的朝旁邊的樹叢中竄了進去。眾人一看,停了下來,只見樹叢中傳來一陣混亂的聲音,一會兒,三點就又鉆了出來,身上被亂木雜草弄得臟兮兮的,鼻子還被荊棘叢劃出了幾道傷痕。
它嘴里咬著一只碩大的野兔,慢慢的跑到樂浪面前,諂媚的搖著尾巴,還把它那一身亂糟糟的頭發直往樂浪身上蹭。樂浪看著三點的樣子不由憐惜的揉了揉它的頭,然后才把野兔收進背包里。
“哎呀,人和人不同,狗和狗也不同,我家那幾條笨狗,就會吃了喝喝了睡,什么時候也能給我抓只野兔我可就滿足了,別說野兔了,就是野雞也好呀!”看到表現神勇的三點,老七不由感嘆的說道。
“哼,你家那破狗能跟三點比嗎?三點乖的要命,叫他干嘛他就干嘛,還認人,你家那破狗,隨便瞪兩眼,就夾著尾巴跑掉。”鳴人在一旁不屑的說。
老七被鳴人的話一下子噎得沒話說。
“這狗不錯,什么品種?”阿聰看了也好奇的問道。
“我怎么知道,三郎撿的。”樂浪翻了翻白眼說道。
看了一下沒什么事,大家就又繼續趕路,再趕了一會兒就來到老六種人參的地方。老六看了一下,差不多就是這地方了,其實他現在就只記得具體范圍,再讓他說人參種在哪里,他還不一定知道。
他看了看,對著眾人說:“你們上次看過我挖人參,現在你們就自己找地方挖去,阿聰和猴子沒看到我挖過,等會就跟著我看一下,好了大家開挖吧,盡量不要挖斷根啊。”說完,就從背包里拿出挖參的家伙分發給大家,接著就帶著阿聰和猴子往一邊走去。
老六走到一邊找到棵人參,對著人參給阿聰和猴子講了一下挖參的要點,并示范的挖了一棵人參后,兩人就跑到一邊自己開挖了。猴子在林中尋找,一會兒就找到一棵人參,隨后就趴在地上,按著剛才老六教的方法挖起參來。
在老六身邊差不多有四、五米遠的地方,有一棵枯朽的老樹,老樹下部中空,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來,洞中好像有什么東西從朦朦朧朧中醒了過來。
本來無所事事,耷拉著腦袋趴在林間空地上假寐的三點好像感應到了什么,站了起來,冷眼望著猴子挖參的方向。
不知道是不是被眾人的腳步聲驚醒,還是這個寒冬不太冷,洞中的家伙睜開朦朧的雙眼,探了探腦袋往外望去,那毫無感情的雙眼看到的盡是一片灰暗的世界。好像沒有什么危險,這家伙散開它盤在一起的身子,慢慢的朝洞口游去。
當它身子游出洞口一半時,早已注視這危險家伙好久的三點,身子如離弦之箭一般飛跑過來,一嘴咬在這家伙的七寸之間,一只腳用力的踩在它的身上,那咬在它七寸之間的嘴不停甩動著,發出沉悶的吼聲。那剛從洞中出來的家伙瘋狂的掙扎抖動,也不知是不是蟄伏在洞中太久一時未能適應環境,還是怎的,不管這家伙身子怎么掙扎,怎么抖動都無法掙開三點鋒利的鐵齒鋼牙。
一旁正翹著屁股挖人參的猴子聽到聲音,抬頭看去,驀然一驚,大叫出聲。
“啊”
正在挖參的眾人聽到聲音,慌忙跑了過來,卻看到三點咬著那家伙的頭不停甩動。看到這一幕,眾人不由深深吸了口涼氣。轉頭看到猴子沒事,不由都在心里暗暗感到慶幸。
剛剛從洞中爬出來的家伙,那一雙毫無感情的雙眼在三點鋒利爪牙不停甩動和撕扯中漸漸變得暗淡,漸漸沒了聲息。看到這家伙已經沒有了反抗之力,三點把這家伙從洞中慢慢的拖了出來。
大家看了一下,好家伙,怕不有兩米多長。三點把那家伙拖到樂浪面前,開始屁顛屁顛的邀功起來,弄得樂浪哭笑不得,心想著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不要每次都把東西拖到他面前來,要是一不小心這家伙還沒死,那他可就悲哀了。
樂浪蹲下來好好的鼓勵了三點一番,拍了拍它的狗頭,才重新打量起放在前面這家伙起來。這是一條黃甲也就是金環蛇,有手腕粗,兩米多長,一身黃黑相間的膚色在蒼綠的樹林中尤其刺眼。
抬頭看了一下,不遠處的猴子從那邊慢慢走來,明顯是已經從剛才的慌亂中清醒過來。樂浪一把抓住蛇頭,用繩子把蛇頭綁住,吊在樹上,這才安心,誰知道這蛇有沒有死,要是等會兒醒來被它咬一口,那可就悲哀了。
看到猴子走過來,樂浪關心的問道:“怎么樣,沒事吧?”
“沒事,我靠,我在那邊挖參,這家伙卻從那邊竄出來,幸好有三點,要不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說完,心有余悸的看著吊在樹上的黃甲,轉而又用帶著感激的眼神看著三點,可三點卻不睬他,只是看著吊在樹上的黃甲。
“我看三點都快成精了,這么猛,連這么大的蛇都能搞定。”一旁的老六看了蛇后,又想起了他老子的話,心想以后一定要留意一下。
“嗯。”一旁的慎民連連點頭。
“就是,要是我也能撿一條這么好的狗就好了。”老七在一旁有點酸酸的說。
“你那是什么人品,人家三郎尿尿都可以撿到靈芝,讓你尿你行嗎?”鳴人不屑的說道。
大家聽了他的話大笑起來,老七也不以為意。
樂浪聽了也笑著說:“你們誰要蛇皮,我想順便把它處理了。”
“給我吧,我水庫那邊老鼠非常多,我拿過去看有沒有用,再說,這玩意兒弄好,說不定還能賣出個好價錢。”老七在一邊聽了連忙說道。
“浪哥,把那蛇膽也留著,給我壓壓驚。”猴子聽了也說道。
“沒問題,不過,這蛇膽可得回去兌酒喝,要不然有你受的。”
“聽浪哥的。”
“嗯,那你們繼續吧!我把這東西收拾了再挖參。”說完,就從腰中摸出一把小刀,動起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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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了這么久的字,對別人來說或許沒什么,但對我來說,我只能說,我自己是個天才。
今天給自己放假一天,看是要去泡妞還是去釣魚或者去抓鳥,暫時沒想好,不過,估計是找個比較涼爽而且可以看到美女的地方,拿著本書裝模作樣的看。
然后順便想想下面的情節,春天來了,生機勃勃,春情勃發,女主角該出現了,精彩的內容也該開始了,所以休息一天容我再想想,看哪處還沒完善的。在這里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謝謝。
樂浪用刀在蛇頭皮層一轉,切開一道口子,用手一拉,整張蛇皮便順手而下,到蛇尾處割斷,接著取膽、去內臟、取蛇肉,手法嫻熟,讓人眼花繚亂。()
把割下的蛇肉連同蛇皮、蛇膽一起裝袋,樂浪就又埋頭挖參,有點灰暗的樹林之中就只剩下在空氣中飄蕩著的一縷若有若無的腥味,三點依然趴在空地上假寐,剛剛發生的一切有如一場鬧劇一般,脩然而散。
七八個大男人,動起手來很快,沒過多久,就把這一片的人參挖光,老六數了一下,也就二三十根。他撓了撓頭,有點想不清楚,他記得他種的人參好像不止這些,難道還會這人參真像傳說中的一樣自己跑了不成?想了半天他還是想不通,干脆不想,轉身帶著眾人往另一片林子走去,那邊他還種了一些人參,不過沒有這一片的多。
來到地方,大家就分散開來,并相互叮囑小心名。不然,如果再突然出現一條剛才那樣的大家伙,那可就完蛋了。
茂密的樹叢,雖然有些草木隨著進入冬季枯萎落葉,但依然有一些依然青翠動人。樂浪用棍子扒開一堆草叢,驀然發現在一棵參天大樹的旁邊有一棵人參,他連忙走過去拔開人參旁邊的雜草小樹,趴下身子就要去挖。
“哎喲,”突然從樹上落下一個什么東西砸到他的頭,痛的他叫出了聲。什么玩意兒,樂浪抬頭看著上面,好像也沒什么,又轉眼低頭看去。
“咦”,他一手撿起落在地上的東西,看了一下,猶如海膽般的外殼已經裂開,里面露出一個拇指大的錐栗來。樂浪一看傻眼,抬頭看去,高高的樹干竟然看不到葉子,他湊到樹旁,觀察了一下,才確定這是一棵刺栲。
刺栲并不少見,因為木材質密堅硬,耐濕,不受白蟻蛀蝕,所以閩南農村里用的鋤頭、鐵鍬、槍、矛、棍大多都是用刺栲樹枝做的,刺栲的果實就是錐、錐栗或者叫尖頭栗。
錐栗果實很小,但很好吃,差不多是所有栗子中最好吃的。不過就樂浪本人而言,他還是喜歡吃板栗,因為板栗大,吃一個都頂錐栗好幾個,還不用掰得那么辛苦。樂浪再細細一看,才發現這是一片刺栲林,地上稀稀拉拉的落滿了果實。
我靠,這下發達了,看著這一切,樂浪瞪著眼想到。他連忙七手八腳的把人參挖了,走過去把人叫過來幫忙。正好鳴人、老七、阿聰幾個沒找到人參在一邊休息,就把他們叫了過去。
他讓阿聰和鳴人在地上撿錐栗,他自己和老七兩個爬上樹去搖,別看地上已經有一些,但樹上還掛著很多。不一會兒,猴子也找了過來,看到一地的錐栗,連忙幫著撿。鳴人跟他說了,等會兒這些人人有份,不過不出力的沒有,不然依猴子的個性估計又轉身找個地方貓著休息了,這家伙做事只有三分鐘熱度,挖了一根人參后就不想再挖了,裝模作樣坐在一邊休息,讓人抓了個正著。
不得已,猴子也只能跟著撿栗子,雖然他不想干,不過被鳴人一瞪,就再也沒有說話,沒想到猴子撿不到一會,就大聲叫道:“紅菇”
正好樂浪爬下樹來,看到猴子在那邊大吼大叫的以為又發生什么事了,連忙跑了過去,卻發現他沒什么事,不由皺著眉問道:“又怎么了,猴哥?”
“紅菇,”猴子沒答他,指著樹旁的一個角落叫道。
樂浪看過去,卻發現在栲樹旁長著幾棵朱紅色傘蓋,白色傘柄的紅菇。
這紅菇大多生長在楮、栲樹木的根系之間,夏秋采收,極是難得,吃起來味道和氣味都很好,但嚼后慢慢有點辛辣味和薄荷味。因為生長條件所限,所以在市場上野生紅姑的價格都很貴,現在都被炒到四五百塊左右,再上等一點的還更貴。
猴子之所以驚訝并不是因為紅菇的價格,而是訝異于在這地方竟然也有紅菇,而且是這個時候,紅姑一般都是在夏秋天氣比較熱的時候生長,到了冬天基本上已經沒了,沒想到這邊還有。這東西猴子也吃過,他覺得這玩意兒味道也馬馬虎虎,可價錢卻賊貴,至于說營養什么的,反正他以前這么瘦,吃了后也不見胖。
“叫什么叫,拿個袋子挖起來就是,喏,這個袋子給你,你不用撿栗子了,專門挖紅姑吧,”樂浪看到猴子的樣子,沒好氣的對著他說道,這小子沒事就喜歡大驚小怪,應該不會是剛才那條黃甲把他嚇壞了吧,要真這樣回去可要給他收驚。
鳴人從后面尅了猴子一下,就又和阿聰繼續埋頭撿東西。現在雖然已經不是紅姑的生長時節,但還是被猴子采到了一小袋,里面有的甚至已經干枯了,可猴子卻樂的屁顛屁顛的,拿著手中裝著紅菇的袋子在幾人身邊炫耀的轉悠,弄得樂浪煩了,直接把他手中的紅姑沒收,還美其名曰:代管,弄得猴子一臉幽怨的看著他。
眾人動手飛快,沒過多久就撿了滿滿兩大袋,其中還不算被樂浪貪墨的。他們幾個在這邊撿栗子后,只剩下老六和慎民兩人在樹林里挖人參,不過還是被他們挖到了幾棵,最后算了一下,大家一共挖了四十棵人參左右,外帶著還收獲了兩大袋錐栗和一小袋紅菇,看來今天收獲不小。看著天色還早,大家就背著栗子慢慢的走回去,看看路上還能不能順便獵幾只野味。
冬風瑟瑟,林木蒼蒼,地上盡是一片片枯黃的雜草和樹葉。眾人正在行進中,突然路邊的草叢中突兀的傳來一陣鷓鴣聲。
猴子聽了興奮不已,心想著拿了一天的家伙終于要開張了,不由分說,慢慢走近草叢,將弓弩對準鷓鴣發出聲音的地方射去,“咻”的一聲,箭支瞬間沒入草叢當中,,那鷓鴣再也沒有聲息。
猴子心喜,沖動的扒開草叢,剛要走進去,只聽一聲慘叫,
“啊”
慘叫聲凄厲得猶如被閹割的小豬,感覺對人生沒了希望,對老天發出的不公平控訴。
只見猴子一只手捂住眼睛飛快的跑了出來。突然,大家眼皮一跳,卻見草叢中飛出一群黑壓壓的東西。
“黃蜂,大家快跑,”眼尖的老六看到飛出來的東西后大叫一聲,率先跑了出去。大家一聽,心下哪敢怠慢,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飛一般的跑了出去,
“哎喲,”聽到聲音,大家也沒心情轉頭看又是誰中招,只顧埋頭苦跑。
(一更奉上,一天沒更弄得天怒人怨的,下次一定不寫停更寫請假。謝謝各位支持,求推薦求收藏求評價,謝謝了。)
一群人在山林中死命狂奔,一直跑出差不多有一公里后,才停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猴子不愧是猴子,一直跑在眾人前面,這時見大家停了下來,頓時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沒有力氣。
好半響他才對著旁邊的鳴人說:“鳴人大哥,你看看我眼睛怎么了,我怎么感覺腫了。”
鳴人聽了,轉頭一看,不由愕然,叉叉的,這還是人嗎?
大家聽到猴子的聲音,圍過來一看,頓時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卻見猴子兩個眼皮腫得有饅頭那么大,只露出一個小小的眼睛,端的怪異。
笑過后,慎民對著大家問道:“你們還有誰被黃蜂蜇到的。”
別看慎民是個醫生,長得白白凈凈,身手確實不錯,一看苗頭不對,撒腿就跑,愣是沒什么事。
“我,他爺爺的,好久沒被黃蜂蜇了,感覺怪怪的。”老七舉著腫得跟熊掌差不多的手說道。小時候,調皮搗蛋,他也沒少被黃蜂蜇過。
“我頭上也被叮了一個,”阿聰也在一旁說道。他們兩個離猴子最近,一下就中招。
“過來我看一下,順便幫你們把刺拔出來,”慎民說道。
“慎民,我這沒事吧,我怎么感覺眼睛看起來有點模糊。”猴子艱難的睜開眼睛,一臉擔憂的問道。
“沒事,沒什么大不了的,你有沒有童子尿,用尿擦一下比較快好。”慎民一本正色的對著猴子說。
“童子尿??”猴子驚叫出聲,這玩意兒在現在可是稀罕,自己的早在千八百年前可就已經貢獻出去了。他
轉頭瞄了一下,這里只有阿聰和樂浪、鳴人沒娶老婆,阿聰直接過濾,阿浪連孩子都有了,他說那孩子不是他的,誰知道。
看著鳴人,猴子一臉諂媚的對著他笑道:“鳴人大哥,你有童子尿吧??”
鳴人一聽,臉上頓時一陣白一陣黑一陣青的,半響才咬牙切齒的說:“沒有。”
“啊”猴子訝異的叫道。
卻不知大家在心里已經樂翻了天,也就是沒心沒肺的猴子敢這么問,這不是直接問人家是不是處男嗎?如果鳴人回答說有,那不就是等于直接承認他到現在已經二十七八的年紀還是個童子身還是個雛還是個處男,那還不讓人笑爆了。
“沒事,沒有的話等會兒到老六他爸那邊去弄點蜂蜜涂一下也行,本來人奶還好用一點,不過現在哪來的人奶?”慎民幫他們拔了刺,就往老六老爸所在的木屋走去。
幽幽的竹林一如往昔般的靜謐,竹林里枯萎的竹葉落滿了地,待到一陣細雨滋潤,便化為泥土繼續滋養這片土地。木屋中,老六老爸正看著電視里播的歌仔戲,還一邊搖頭晃腦的哼著一邊拍著拍子。
正看得起勁,老六他們走了進來,本來還不以為意,待聽到眾人是來拿蜂蜜擦,又看到猴子的樣子,不由嚇了一跳,連忙進屋把蜂蜜拿出來給他們涂上。
“沒事,兩三天就好,以后小心點,幸好是黃蜂,要是牛蜂,那可就有你們好受的,以后要小心點。”涂完后,慎福還對著他們叮囑道。
“爸,我們這邊哪有牛蜂,我都沒見過,你可不要嚇我們。”老六聽了子車慎福的話說道。
在本地,黃蜂和牛蜂不是同一種品種,黃蜂細腰差不多有小拇指大,牛蜂就恐怖多了,有大拇指大,牛被蜇了都會發狂。
“那是你們這些小兔崽子沒見識,你們認識黃蜂窩和牛蜂窩的區別嗎?以后小心點,以前就有人被牛蜂蜇得發瘋的。”慎福對著他們慎重的說道。
“不會吧,福叔,以前怎么沒聽人說過。”慎民在一旁問道。
“唉,這又不是什么好事,誰會沒事饒舌頭,今天也是你們遇到,不然我也不會跟你們說,以前在那廟前的老榕樹上有一個蜂窩,可是大家卻看不到有蜂在出入,以為是個空窩,也沒管他,后來就有一家調皮的小子用石頭去扔那蜂窩,沒想到大家都以為沒有蜂的蜂窩突然飛出一窩蜂來往那小子身上蜇去,那小子當場就被蜇的發狂,一下跳進溪里,再也沒有上來。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得讓人都來不及反應,那個小子就已經死了,可惜了,十幾歲的孩子就這么沒了。那父母哭的死去活來的,就差跳水自殺了。后來大家把那蜂窩挑了,才發現是一個牛蜂窩,只只都有這么大”
慎福說道這里給眾人比了一下大拇指,“后來才聽老人說那牛蜂一般不蜇人,但蜇了就很嚴重,都有牛被蜇死的。不過牛蜂沒有黃蜂這么常見,所以有的人就不認識了,只是可惜了那孩子。”說到這里,慎福神情有點黯然。
是呀十幾歲的孩子就這么夭折了,不由讓人感慨,眾人不由沉默。告別慎福,大家往山下走去,因為被這黃蜂耽誤了一段時間,還沒走下山,天就黑了。大家只好趁黑埋頭趕路,幸好這段路大家也走熟了,不然可就好看了。
朦朧黑的樹林,靜的有點可怕,只剩下眾人趕路的腳步聲。突然,從一片草叢中傳出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大家聽了連忙停下腳步,看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三點站在樂浪旁邊也一臉警惕的望著草叢。
一會兒,從草叢中跳出一條山狗來,兩只眼睛發出幽綠的光芒,在暗月下顯得十分怪異。山狗跳出草叢就發出一陣“哦嗚”的長嘯,嘯聲一落又從草叢中躍出十幾條山狗來,一雙雙綠眼直瞪著諸人。
四周一片寂靜,山狗沒動,眾人也不敢動,人狗就這樣對峙著。
“我們快跑吧。”猴子吞了吞口水說道。
“不能跑,不然這些畜生會趁著你跑到脫力的時候從后面撲上來,把你撕成碎片。還好我聰明,帶著這家伙。”說著,老七從肩上拿下鉤鐮刀。
“我們殺它們幾只,說不定它們就退了,我怎么感覺這好像不是山狗呢?”老六在一旁說道,眾人連連點頭,山狗好像沒這么猖狂,天色漸晚,并不能看清具體身形,只能看到一個模糊身影。
“別管其它的,阿聰猴子和慎民你們用弓弩射一下看看,說不定就嚇跑了。”樂浪在旁邊說道,他手中拉著蠢蠢欲動的三點,這家伙,沒看到對方狗多勢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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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黑夜之中只見十幾個修長的黑影站在樹林里對著樂浪他們幾人虎視眈眈,一對綠芒在黑夜中顯得那么陰森恐怖。()
眾人把身上背著的東西放在身后的地上,拿出隨身的家伙來。阿聰和慎民舉著弓弩瞄準對面虎視眈眈的山狗,蓄勢待發,老七和鳴人拿著手中的家伙一左一右把眾人護在中間,看著山狗蠢蠢欲動,猴子被黃蜂蜇了眼皮,腫的老大,眼睛看不清什么東西,他手中的弓弩被樂浪一把奪過,對準山狗,老六也把開山刀緊緊的抓在手中,眼睛直盯著山狗。
三點混在眾人當中,口中發出低沉的吼聲。
“咻”的一聲,強勁的弓弩穿破重重黑暗的阻隔,飛向對面的山狗,瞬間沒入山狗群中,山狗群中頓時傳出幾聲慘叫,原來強勁的弩箭一下射死了一只山狗還把一只山狗的腿射傷,更有一只山狗被嚴重的射到了屁股。
林中一下飄起了濃重的血腥味,同伴的死去并沒有使山狗產生絲毫的退意,相反,那林中的血腥味刺激得它們發狂。那雙綠芒之中不知何時竟然升起了一縷血絲。突然間,十幾只狼仰頭對天長嘯,向眾人瘋狂的直撲過來,又是三支弩箭直射而出,一邊的老七揮著長刀往撲來的山狗身上直砍而過,瞬間帶起一陣腥風血雨,另一邊的鳴人看著山狗慢慢接近,揮叉直刺,一下直中一只飛撲而來的山狗,鋒利的叉尖直入山狗頸部,一下沒了生息。
三點也趁機撲了出去,一嘴咬向那條被射傷了腿的山狗,場面頓時混亂起來。山狗雖然被咬傷了腿,但是生存在山林之間的野性卻不會因此屈服,或許在這些山野生靈眼中只有生與死,絕沒有退縮。眾人的攻擊給山狗群帶來了巨大的傷害,一下子就死了幾條山狗,山狗們的死更激起了山狗們潛藏在心中的野性,頓時更加瘋狂的攻擊起來。
山狗們的身子十分靈活,起伏跳躍非常靈敏,攻擊脩忽而來脩忽而去,讓人捉摸不定,有人瞬間便掛了彩。在山狗們靈活的攻擊當中,弓弩的效果越來越有限,阿聰干脆把手中的弓弩一丟,抄起掛在腰間的刀,向山狗砍去,也不知道這刀是什么做的,在這朦朧的夜中猶自閃著凜冽的寒芒,那撲過來的山狗竟然被他一削而過,刀刀見骨。
山狗的攻擊越來越有限,傷害越來越大,山狗的傷亡越來越多,十幾條的山狗一下就只剩下七八條。
濃烈的血腥、激烈的戰斗并沒有讓山狗們沖昏了頭腦,它們看情勢不妙紛紛退后,齊齊仰出一聲凄厲的長嘯,直穿山林。
“上,這些家伙要招呼同伴。”阿聰聽了不由色變,大聲對著大家說道。
眾人聽了哪敢怠慢,紛紛拿著手中的家伙,沖了上去。這時,三點也解決了那被射中腿的家伙,那家伙雖然勇猛,但畢竟傷了腿,一會兒就被三點抓住機會咬斷了脖子。看到大家跑了上去,三點也跟著沖了上去,它的目標是那只被射傷屁股落在一旁的山狗。
眾人的攻擊相當生猛,刀刀見血,叉叉見肉,加上一旁慎民和樂浪的弩箭射擊,讓山狗又死了幾只,眾人正要一擁而上砍死這些山狗。驀然間,卻從樹叢中傳出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像有什么東西在不斷迅速的接近。
沒過多久,就有山狗不停的從草叢中跳了出來,到最后,眾人數了一些,竟然差不多有二十幾只,眾人不由吸了一口凉氣,這還得了。
“等會兒你們都不要動,讓我來。”阿聰看了說道,看來得動用家伙了,本來他想用的。
“你帶槍了?”一旁的鳴人問道,槍對阿聰來說并不稀奇,他安保公司里的人大部分都有持槍證,他也不例外,甚至猴子都有。說到槍,老七和慎民不由后悔,早知道把家里的土火銃拿來了,不然也不會這樣。
“嗯,”說著,從脅下拿出一把槍來,猛對著山狗群開來三槍。
響亮的槍聲陡然間響在樹林中,山狗們一時慌亂,驀然間好像感覺到了莫大的危險一般,對著阿聰呲牙咧嘴的吼道。
又是三聲槍響,山狗們看著同伴們突然間一一莫名其妙的死去,一股莫名的恐懼頓時彌漫在心頭,它們并不怕流星、戰斗,也不害怕死亡,死亡本來就是它們最終的歸宿,但它們無法接受同伴們一個個在眼前莫名其妙的倒下。
又是三聲槍響,看著同伴們一個個接著倒下,山狗們終于心裂膽寒,呼嘯一聲,掉頭狂奔,再也不敢停留半分,一下子,一堆山狗就消失無蹤,山林中又再恢復平靜,只留下一堆的狼尸和一地的鮮血。
看到山狗退去,大家終于松了一口氣,剛才雖然殺了一些山狗,但他們身上也是掛了彩,老七揮舞長刀雖然好看,但是那腫得跟饅頭似的右手卻給他帶來不便,他的后背手上都被山狗抓出了幾條傷痕,幸好并不是很深。鳴人也差不多,只是腳差點被咬到,阿聰、樂浪、和慎民因為被護在中間傷害比較小,老六因為護在眾人身后,比較好一點,最舒服的要數猴子,因為眼睛被黃蜂蜇了看不大清楚,所以被眾人護在中間,什么傷也沒有。
這時,三點拖著一只山狗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這是它剛剛戰斗獲得的戰利品,那只屁股受傷的狼,還有一只被射傷腿的狼在另外一邊,并沒有被拖來。三點使勁的搖著尾巴,證明自己是好樣的。樂浪蹲下來揉了揉三點的頭,表示鼓勵。三點是要人家鼓勵的,不然以后你叫它,它會裝做沒聽到,也不能說讓它不滿意的話,不然它會不理你。
“我怎么感覺這東西好像不是山狗,山狗好像沒這么生猛吧?”老七在一旁看著說。
夜色朦朧,其實大家根本看不清這到底是不是山狗,只是聽人說山上山狗成災,所以就下意識的以為是山狗了。眾人想起剛才山狗的瘋狂攻擊,不由心有余悸,走到一只山狗面前,紛紛拿出手機,借著手機的微光看了起來。
“好像真不是山狗。”慎民看了看說道。
“是不像山狗。”老六說道。
“好像是狼。”
“狼,”眾人聽了面面相覷,不由膽寒,狼,那可是比山狗還生猛的東西,他們可沒聽過大虞山有狼的。
“是狼,”阿聰看了看說道,這東西他還是見過的。
“你個叉叉,我們這里怎么跑出狼來了,”鳴人在一旁看了納悶的說。
“估計是從深山里跑出來的,以前聽老人講過,大虞山確實有狼,以前還跑下山來偷東西吃,不過現在都看不見了。”慎民說道。
“我們還是收拾一下走吧,不然等會兒再冒出一群來,那可就完蛋了。”猴子在一邊聽了連忙說道,開玩笑,這可是狼呀,可不是小貓小狗。
“猴子說的不錯,我們還是趕緊走吧,不過這些死狼要怎么辦?”阿聰在一旁開口說道。
“怎么辦,弄兩只回去吃,其它扔了,總不能它們吃我們,我們不能吃它吧。”鳴人在一邊說,大家聽了覺得有道理。
“嗯,那就你和阿聰兩個人一人拿一只吧,其它的就扔到林子里面去,別到時候爛成一堆,我們要進來就要繞道了。”說著,自己率先動起手來,大家看了連忙上去幫忙,不過他把死狼裝模作樣的扔出去后就收進了空間里面,朦朧黑夜中一切都看得不大清楚,所以大家也沒有留意,樂浪就趁機把所有的死狼都收到玉如意里去了,這狼肉也是大補的。。
一切收拾妥當,大家連忙拿好東西往山下走去,腳步匆匆,半點也不敢停留,就怕再又遇到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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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在黑夜中疾走,沒過多久就看到了樂浪家的影子。
遠遠的,樂浪借著家門口路燈的微光,望見三郎正支著下巴坐在門口的屋檐下等待,旁邊還趴著小雄和白球。三郎眼神迷離,心想著樂浪叔叔怎么還沒有回來呀,不由再放眼望去,豁然看到阿浪他們出現,他頓時高興的叫著喊著跑了過來,“阿浪叔叔,阿浪叔叔”
樂浪拉著三郎有點冰冷的手,愛憐的摸著他的頭,“怎么不進屋去?”
“我要坐在這邊等阿浪叔叔回來。”小小年紀說的話卻是那么堅定有力。
“以后不要這樣了,天氣冷,進屋吧。”
“哦,”
這時,三點屁顛屁顛的跑了上來,使勁的對著三郎搖著尾巴,三郎抱住三點的脖子親熱一翻,便帶著三點走了進去。
一行人走進屋,坐在屋里的老道看到樂浪他們滿身血腥的樣子,不由色變:“怎么回事?”
“遇到狼群了。”樂浪對著他苦笑道。
“狼群?”老道聽了眉頭直皺,山里的狼群可不好惹,不過一般都在深山里面活動很少跑到外面的,以前他上山采藥的時候就遇到過,當時要不是他見機得快爬上樹,這條老命早就玩玩了。
“怎么,您老人家也遇到過?”一旁的鳴人看到老道眉頭糾結的樣子不由好奇的問道。
老道斜乜了他一眼:“怎么沒有,以前進山采藥的時候,別說狼群,就是老虎都遇過,哼,那時候你們這些小子都還不知道在哪里呢?”
老虎,動物園的吧,這老頭,整天就會吹。鳴人在心里暗暗鄙視道。
他和阿聰把狼往地上一扔,“嘭”的發出一聲巨響,這狼差不多有五六十斤重,背著幾十斤的東西趕了一段路,他們也怪累的。看到大家都還沒有吃飯,樂浪就走進廚房做飯。走到廚房,看到鍋里還有些粥,估計是黃老道給他留的,不過顯然不夠大家吃。
他就又重新洗了一些米,生火做飯,煮了一鍋粥,又順手炒了幾樣小菜,便跟著眾人一起端著碗坐在前屋走廊的條石上吃了起來。
“下個月就是社日了,日子過的真快。”一旁的老七有點感慨的說。
老七說的社日閩南人說是“鬧熱”,就是本村開基祖師爺或者所信奉神明的誕辰,一年一次非常隆重,一般只有同姓而居的村子才有。到時候做戲,迎神,一大堆的活動,熱鬧非凡。
“是呀,想想當年你還光著屁股撒尿,現在卻娶了個漂亮老婆,真是令人感慨。”老六在一邊揶揄著說道。
不過老七卻沒回他,這些人看到他娶了阿茹,那眼睛早就通紅通紅的,看到他有時候說話都有點酸溜溜的。要知道阿茹可是小溪和林家兩個村子里有名的美女,喜歡她的大有人在,沒想到這朵花竟然被他給摘了,對他不滿的人早就想把他暴打一頓,只是一直沒有機會,這些人里就有老六和鳴人他們,雖然他們不一定喜歡阿茹,但對他妒忌在所難免。再說,老七自從娶了老婆后就老是明目張膽的在眾人面前說他那老婆是如何如何的體貼,如何如何的善解人意,如何如何的溫柔,早就讓他們感到不爽,就差真的海扁他一頓了。
“今年阿浪也回來了,不如我們也舞大旗吧!”老七接著說道。
樂浪聽了,眉毛跳了一下,苦笑道:“饒了我吧,這么多年都沒舞大旗,身手都差不多生疏了,哪舞得動。”
“不要緊,改天我們找個時間練練就行,現在看村里那些小子舞的大旗,都能把人氣得吐血。”鳴人聽了也點頭說道。
所謂的舞大旗就是社日當天的開頭戲,沒有一定的身手卻是做不來的。
“嗯,改天真的要找時間練練,我爸都說了,回來就讓你上,你可要好好準備一下。”一旁的慎民也在一旁跟著說道。
“舞吧,舞吧,到時候我也過來看,”一旁的阿聰聽了連忙說道,他也好幾年沒看舞大旗了。
樂浪不由貓了他一眼,這家伙典型的站著說話不腰疼,那玩意兒很重的。
村里那桿大旗可是用山中老栲木所制,歷經數百年不腐不朽,被村里那些老頭擦得發黑發亮,旗長三點八米,單旗面就有一米八,重約八十斤,一般人都拿不起,更不用說是舞了。
現在村里一般舞的旗都是用松木或者竹子另外做的,很少有人拿村里那桿大旗舞,把村里的那些老頭氣得直跳腳,都說沒面子,但也沒有法子,這東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拿得動的。
樂浪看大家都這么熱情,也不再反對,這事也就這么定了下來。大家喝完粥,休息一會,就要回去,現在每個人身上都是狼血,聞著怪難受的。樂浪把地上的狼給砍了,讓他們一人帶一腿回去,還讓他們拿了一小袋栗子。
“慎民,回去的時候跟大舅說一下,山里面出現狼群了,讓村里的人小心一點。”臨走時,樂浪對著慎民說道。
“知道了,”說完,就騎著摩托車走了。
阿聰和猴子倒是沒走,隨便在樂浪屋里清洗了一下就坐在一邊和黃老道聊天。阿聰、猴子和黃老道只是見過幾面,還是樂浪他們帶過去的,所以和黃老道說話倒不敢像樂浪他們一樣放肆。
樂浪把東西收拾了一下,也拉著一張椅子坐在旁邊聽老道胡吹瞎侃,時不時還做出用心傾聽的模樣,心卻早就不知道飛到哪去了。
三郎坐在一張小矮凳上看著兩只小豪豬在旁邊肆無忌憚的走來走去。三點趴在一邊看也不看,小雄則是避著兩只小家伙,上次它看兩個小家伙走來走去的不順眼,用腳撥了一下,不小心被刺到,慘號了半天,現在想想它都心有余悸。白球和它趴在一起,現在兩條小狗已經長大,一身毛茸茸的毛發看起來煞是可愛,臥在地上就像兩只小獅子。
夜很靜,天上一輪明月高掛,在清冷的月空中灑下一抹銀光。
只聽屋內傳來黃老道洪亮的聲音:“那時候,我到一處靠海的村子里去,你們也知道,海邊咸濕,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那里的蜈蚣特別大,有這么大。”黃老道用手比劃了一下,看起來有大腿粗。
“啊!”猴子驚訝的叫道,連一旁的阿聰都瞪大了眼睛,這么大的蜈蚣他們可是聞所未聞,只有樂浪在那邊聽的直打哈欠,這事他聽了不止五六七八遍,他一直是把它當作天方夜譚在聽的。
黃老道看到猴子他們的反應非常滿意,而樂浪的表現直接讓他過濾,“這種蜈蚣在本地叫做海蜈蚣,不僅吃雞鴨牛羊,有時候還攻擊人,對當地村莊傷害很大,所以就有人想出了一個辦法。他們找人專門打造了一個大鐵籠子,在里面放一大塊豬肉,放在海蜈蚣專門經過的地方,就等著海蜈蚣上鉤”
靜謐的夜,昏暗的燈光,聽著黃老道滔滔不絕的吹牛,樂浪腦海間不由想起了一首熟悉的歌:“有幾間厝,用磚仔砌,看起來普通普通,時常出現我的夢中,彼就是我的故鄉,住一陣人真正善良,面上攏帶著笑容,安份守已士農工商,彼就是我的故鄉,晚時呀惦廟口聽大人凸風,叔公講日本時代尚界勇,姨婆唱著望春風,彼就是我的故鄉,想起著可愛的故鄉,乎我意志堅強,在我的打拼奮斗中,你就是鼓勵我最大的力量”
一早,樂浪拿了一把椅子坐在龍眼樹下,手中捧著一杯茶,聞著裊裊茶香,心不由沉醉,眼前似乎又浮現起往昔種種。()
那年離開后,他便跟著一艘遠洋輪船跑起了船,隨著大海波浪時起時伏,漫看天際云卷云舒,還有那天地間的一片蔚藍。或許會有人覺得這樣的生活這樣的情景十分的愜意,而且心生向往。卻不知在這一片蔚藍的海面下所蘊釀的莫名兇險,海上天氣變化無常,海面下暗濤洶涌,一不小心就會死人。
以前樂浪也羨慕這種跑船的生活,但當他去做時,才發現其中的兇險。跑船的生活曬出了他一身黝黑的皮膚,熬出了一副健壯的體魄,還結交了一群來自異國他鄉的朋友,就這樣一呆六年,有一天他忽然厭倦了這種生活,毅然的離船而去,回到了故鄉。
幾年的跑船生涯讓他很是攢了一筆錢,足夠他做一個平平淡淡的田家阿翁,他喜歡這種平淡如水的日子,以前是現在也是。他轉頭看著正在和豪豬和狗玩的三郎,臉上不由露出溫馨的微笑。
過年三郎就四歲了,三郎很聰明,唐詩樂浪教他讀過三遍他就會自己念,鬼精鬼精的,好像什么都懂,最近看電視,嘴中還不時的跟著蹦出幾個英語單詞,什么go、go、go,one、two、three、four、five、six的,還有什么,反正一大堆的,有時候連樂浪也聽不清楚。
黃老道呆在這邊的第二天,他觀里那些徒子徒孫就跑過來要把他找回去,可黃老道就是不走,還把自己在觀里用的一些東西搬了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打算在樂浪這邊長住。
昨天他可是趁著樂浪不再的時候殺了他的一頭小母雞,這還是昨天晚上樂浪問三郎的時候問出來的。
這老頭,這么老了牙口還這么好,樂浪在心里想著,要知道那些雞鴨他到現在都沒怎么舍得殺,就等著將來吃蛋,沒想到一天不見就讓這老道給禍害了,還沒剩半塊雞肉,估計這應該是樂浪生氣的主要原因。
“咕嚕嚕嚕嚕”
屋后傳來一陣火雞叫,接著一只火雞探頭探腦的走了出來,東張西望的左瞧瞧右看看。
現在這些純情的小火雞也已經長大,長大后便不喜歡整天呆在后院這片狹小的空間里,整天想著外面的世界,所以時常偷偷的溜出去玩,而且還兼帶壞了一班雞鴨。
這些東西偷偷溜出去玩還不要緊,最讓樂浪無法忍受的是這些家伙竟然在院子里拉屎,弄得臭氣熏天的,讓樂浪惱怒不已,所以每次看到這些家伙出來他便叫三點他們把它們趕回去。久而久之,倒把三點他們慣出了個毛病,只要看到這些家伙就猛追一通。
那只火雞看到那幾個討厭的家伙沒追來,倒是悠閑的昂首挺胸一步一步的慢慢走了出來,就在這時,小雄和白球竄了出去,追向火雞,那火雞一看,頓時驚慌失措的跑了回去。兩個家伙追到門口,狗頭狗腦的探視一番后,才又跑了回來,懶洋洋的趴在地上。
樂浪躺在椅上看到這一切,忽然想起了菜根譚中的一句話:“得趣不在多,盆池拳石間,煙霞俱足;會景不在遠,草窗竹屋下,風月自賒。”它意思是說:要想感受到生活的情趣并不在于東西的多寡,即便是一小池清水幾塊怪石,也可欣賞到山水間無盡的景色;領悟自然的美景不在遠近,即便在草窗竹屋之下,也可以感受到清風明月的悠閑。
他不由用心的打量了一下小院,院中四周栽種著四棵老龍眼樹,樹旁有個古井,一邊的屋檐下有一個小子,正快樂嬉戲,身旁還趴著幾只狗,想了一下,發覺自家的景色趣事要比菜根譚中所描述的盆池拳石要好上很多。
“阿浪,今天我們吃什么,要不我們再殺一只雞,反正你這邊雞這么多,殺了也好,省的耗糧食。對了,你這雞是怎么喂的,味道好得不得了,我都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老道走到三郎旁邊坐下,就對著樂浪說道。
“怎么喂的,就是這么喂的,這主要是人品問題,像有的人人品不好喂什么都沒有用,”說到這,樂浪瞄了老道一眼,把老道氣得半死。這是有原因的,以前老道自己養了一只哥令(黑八哥),這只八哥會自己說話很有靈性。老道做起事來,時常忘記給哥令喂食,一次兩次倒沒什么,可天天如此可就把那只哥令惹惱了,它一下掙開籠子飛了出去,飛到老道面前吐了一口水,然后才慢慢飛走了,口中還一直叫著“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還有啊,道長,請您千萬要嘴下留情,那幾只雞我還打算留著娶老婆呢?”
“幾只雞還想娶老婆,嗬,現在女人都瞎了眼不成。”老道聽了不屑的說道。
“你別不相信,人家一根火柴都能娶老婆,沒理由我幾只雞娶不來。”樂浪對著老道叫道。
樂浪說的是一個至今仍然被人們到處傳說的故事,以前有個年輕人坐船要去別的地方,剛好船上有個老頭,那老頭要抽煙,卻到處找不到東西點,那年輕人看了就從兜里拿出火柴給他點上,后來老人感覺這年輕人忠厚老實,就把女兒嫁給了他,這就是一根火柴娶一個老婆的典故。
“嗬,人家是因為一根火柴嫁給他的嗎?人家是看他忠厚老實。好了,不跟你扯這些有的沒有的,說一下中午要吃什么吧。”
“今天我們吃狼肉吧,那狼肉我還沒吃過呢?”
“狼肉有什么好吃的,肉粗的要命,而且弄不好還有股味道,吃多了可不好。”
“這要看在什么人的手里了,在我這里,就是塊石頭我也能把它熬出汁來,更別說狼肉這點小玩意兒了。”
“你就在這里吹吧,反正我就等著吃了。走,三郎,阿公給你好玩的東西。”說著,把三郎拉進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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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浪在樹下直躺到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才施施然的走進廚房做飯。()他從冰箱中拿出一坨狼肉,這些肉是昨天分完剩下的,他偷偷收進空間的狼肉還放在里面。
狼身上的肉最柔軟的要數胸部那一點肉,這一部分可以用來炒、燜、扒,最精的要數脊背那兩條肉,這一部分可以用來做火鍋,最柔韌最有勁道的要數大腿肉,因為長時間的運動使大腿的肉與筋相連,相當的有勁道,所以這部分的肉最好用來熬湯、鹵或者煮熟后切成薄皮炒或者蘸醬吃,都是不錯的美味。
其實狼肉和狗肉差不多,不過肉比較粗,燥熱,不宜多吃。《飲膳正要》中說狼肉“主補益五臟,厚腸胃,填精髓。”《隨息居飲食譜》中又說狼肉“補五臟,御風寒,暖腸胃,壯陽填髓。”雖然狼肉有諸多功效,但吃多了卻也也對人體不好,偶爾吃一些還是可以,再說現在狼好像是保護動物,狼不傷人,人最好也不要傷狼,我們要建設一個人與動物和諧相處的大家庭,佛陀都說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無量道尊。”
當然,這玩意兒也是見仁見智,難道它要吃你你真的還要保護它,甚至切條腿或者胳膊喂給他,如果真的這樣,我真的服了他,世間還有如此傻鳥,嗚呼哀哉。
樂浪打算用取出來的狼腿肉熬一鍋湯,他先把狼腿肉切成小塊,熱鍋下油,放點酒,放狼肉和姜、蔥、香葉一起翻炒,去其腥膻味。炒一會兒后,就把狼肉鏟出來沖水,撿出狼肉,去姜蔥香葉,再把狼肉放入鍋中,加當歸、枸杞、黨參和水一起用猛火燉,等湯滾濃后調味,再轉為小火燉一會兒,這鍋濃香的狼肉湯就成了。
接下來,他打算用狼胸肉炒苦伏竹筍,狼肉燥熱,苦伏竹筍清涼去火,兩者結合猶如金童玉女一般乃是天作之合,相得益彰。樂浪將苦伏竹筍切片,狼胸肉切成薄皮用姜蔥料酒和鹽腌制了一下,再用蕃薯粉勾芡,過油微炸,撈出。
然后熱鍋放油下剁爛的蒜入鍋爆香,再放入狼胸肉和苦伏竹筍、蔥段翻炒,調味,勾芡,這道美味的狼肉炒筍就好了。樂浪看已經有兩個狼肉做菜,就不再做葷菜,而是隨便炒了幾個青菜,飯已經在電飯鍋里煮好,就等著開飯了。
等把菜端上桌,老道看到熬得濃香的狼肉湯,不由伸手拿過勺子試了一口,瞇著眼說:“嗯,不錯,有點水平,”說完,嘴里還不停的砸吧砸吧著,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渾沒看到旁邊的三郎看到他的樣子連忙從里面拿過一個大盆,盛了一大盆的狼肉湯在那邊呼嚕嚕的喝著,眼睛還不時的瞄了老道幾下,這副神情讓人看了好笑不已。
南州市區,猴子頂著一雙金魚大的眼睛來到云家牛牛的店門前。
本來他想好好的休息幾天,可是后來他又想,自己現在這樣子不正好可以用苦肉計,拿哀傷一點的情書來感動妹妹嗎?于是,他就叫人抄了篇情書,連夜背了出來,匆匆的趕到這邊來,那本來還腫著的眼皮因為熬夜的關系又蒙上了一層黑影。
來到美女服務員沈慧云面前,猴子照例送上一捧鮮艷的玫瑰花,然后就一臉深情的對著沈慧云說:“明知相思苦,偏要苦相思”一念出口他就感覺不對,這情書也太酸了,自己背的時候怎么沒感覺呢?
心想著回去一定要狠狠的尅那抄書的小子一頓,叫他下載一篇深情、哀怨一點的情書,他給你弄來這么一篇來。猴哥讓你弄一篇深情、哀怨一點的,你可以弄一篇如烈火一般的深情、豪邁一點的哀怨嘛?這樣才能向美女展示出猴哥強健的體魄和超強的男性魅力,弄這么酸的情書干什么,這能體現出猴哥優秀的一面嗎?
不過猴子此時也只能在心里稍微停頓想想,就又馬上開口說:“為什么我還是要相思呢相思令我整天無神,晚上睡不好。一天到晚的想著你,想著你的笑容,如果愛你是錯的話,我不想對;如果對是等于沒有你的話,我寧愿錯一輩子愛一個人真的好難!!!”
看到猴子一臉貌似深情又是哀怨的背著情書,沈慧云看了不由想笑,其實南州很小,小得隨便打聽一下都知道猴子的事情。猴子現在在阿聰的安保公司當經理,不過卻不怎么管事,整天吊兒郎當,屬于那種混吃等死的那種人。猴子也是跟著阿聰的老人了,所以只要他把把公司的事做好,不出什么差錯,其它的阿聰基本不管,所以他才有大把時間泡妞。
沈慧云已經觀察猴子有一陣子了,看到他這么有耐心,看起來還挺癡情的,人雖然有點花心,但總體不壞,如果調教一下。沈慧云這邊在心里亂七八糟的想著,耳邊卻又傳來猴子的聲音:
“分別后,憶相逢。幾時魂夢與伊同。今宵巧遇銀月照,惟恐相逢在夢中!而你卻對我說:不要想我了,我很感謝你對我的真情。就這樣一句,使我消沉如今。一切美好的事物,在我眼中都毫無生彩!生命對我來說已經無意義了。很想死,可是我卻沒有那份勇氣”
“你眼睛怎么啦?”沈慧云打斷猴子想繼續念下去的話問道,其實她很想狠狠的踹猴子幾腳,不過出于淑女的心態沒有去這么做。
“呃啊”聽到沈慧云的話猴子錯愕出聲。追求了沈慧云這么久,除了趕自己走以外,從來沒聽到她軟言細語的關心過,難道天可憐見,自己的百篇情書努力終于見效。
“我問你眼睛怎么啦?”看到猴子好像沒怎么在聽自己講話,沈慧云頓時有點生氣。
“不好意思,剛才太興奮了,沒想到你還會關心我,這是我昨天上山被黃蜂蜇到的。”猴子坦白的說道。
“疼嗎?”沈慧云關心的問道。
“不疼,不疼,你你晚上有空嗎?”猴子看到沈慧云貌似有點被自己的深情打動,頓時趁機卻有點語無倫次的對她問道。
“有事嗎?”沈慧云望著他問道。
“我想請你吃燒烤。”猴子帶著希翼的眼神望者沈慧云。
“我很晚下班的。”沈慧云有點矜持的小聲說。
“我等你。”猴子一臉深情的說。
“嗯,”
聽到沈慧云竟然答應自己的邀請,猴子頓時欣喜若狂,差點高興的大喊出來,他忽然有點緊張,以至于連說話的聲音都有點發抖,他那略帶著顫抖的聲音對著沈慧云說:“那我先走了,等你下班我再過來。”
“嗯,”沈慧云還是軟軟的應了一聲。
猴子轉過身去,高興的手舞足蹈,大聲的叫道:“ye,ye,ye”
看到猴子那如孩童一般的舉動,沈慧云臉上不由露出笑容。
這時,店里的兩個女服務員走了過來,看到猴子遠去的背影,不滿的說道:“看他瘦的像根竹竿似的,有什么好的?”
“其實他還是不錯的。”沈慧云想了下說。
“咦,云姐春心動了。”兩個女服務員異口同聲對著沈慧云調笑道。
沈慧云聽了不由羞紅了臉,轉頭看到他們一臉戲謔的樣子,不由惱羞成怒:“你們兩個小丫頭,看我不收拾你們。”說完,伸出兩手朝兩個女腋下騷去。
“不要啊,好癢。”
“不要啊,云姐。”
(一更奉上,今天就一更了,明天又星期六,兩章。
今天跑去山上,剛站一兩秒鐘,就被蚊子咬了十七八個泡,氣得我都想問候它母親一下。后來想想不行呀,這蚊子是蚊子它媽生的,人是人他媽,不一樣。于是,秉著人與動物和諧相處的偉大思想,我貢獻了我的滿腔熱血。對了,蚊子是動物嗎?回答是當然。一切能動之物,謂之動物。無量壽尊。
吃罷飯,老道拍拍屁股又去研究他那一堆經典去了。()三郎不知從哪里拿來一個小銅鈸(音泊),在那邊敲著,鬧得三點它們不爽的對著他猛叫。接著他又跑到后院那里拿著銅鈸猛敲一通,弄得雞飛鴨跑,一片混亂,他卻站在一邊嘎嘎大笑。
緊接著又跑到屋里去換了一面小鼓在那邊敲,樂浪看了苦笑不已,這東西一定是老道給他的,這老道,典型的吃飽了沒事干。樂浪把東西收拾了一下,才把三郎叫去睡覺,他中午一般都有午睡的習慣。
睡醒以后,樂浪就去割草,入冬以后,青草越來越少,于是,樂浪便叫老七幫他去鎮上載了幾袋豆粕和麥麩用來喂羊,有時候也摻點青草,現在雖然是冬季,但是在一些比較避風的山谷里還是有些青草的。
那兩只小羊越長越大,估計過年后都有成年羊那么大了,而且還特別溫順,有一次調皮的三郎坐到羊背上這羊竟然不跑不跳,只是“咩咩咩”的叫著。
割完青草回來后,已是四點多鐘,樂浪就走到后院。入冬以來,天氣干旱,沒下過半滴雨,幸好樂浪引了泉水下來,不然單單挑水澆菜就有他受的。看到樂浪進來,那些雞鴨以為又是開飯時間頓時圍了過來,直往樂浪身邊湊,弄得他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把這些東西趕走,才拿著澆水的東西來到菜地,只見菜地干枯,半點也沒有水分。一般他都是晚上澆水,一天澆一次,為什么?因為早上沒空,早上要睡覺,哪有空!中午又不適合澆水,可也奇怪,就他這么亂七八糟的種菜,這些菜還長勢良好,尤其是他從市場上買來種的葵兒菜,更是長的清翠,一茬一茬的長,水汪汪的。
長的太好對樂浪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因為都吃不完,留在地里就會變老,有點可惜,樂浪想著是不是弄一些到集市上賣。村里為了方便大家買東西,特地在小溪村和林家村之間開辟了一塊地做市場,村里人只要交一點地攤費就可以在那邊賣,那地攤費便宜的要命,只要五毛、一塊,賣肉的貴一點,聽說好像是兩塊還是三塊,以前更便宜,只要一毛、兩毛。
這些錢并不是村里在收,而是兩村的老人共同輪流著收,他們不僅收錢還要管理集市和搞衛生,不然拿錢不辦事人家可不同意。澆完水,樂浪回頭看到三郎和老道兩人正一人拿著一個大梨坐在門檻上吃著。
老道那些徒子徒孫倒也孝順,隔三差五的就送些水果蔬菜之類的過來,有時候還買一些肉扛袋米什么的過來,還讓樂浪幫忙好好照顧他。讓樂浪氣得都想一腳把他們踢飛,買水果過來倒還說得過去,連菜、肉和米都送過來,這不是打自己臉嗎?這老頭,有的吃就不錯,還照顧,剛來他就照顧到俺家的小母雞身上了。
這幾天三郎在老道用吃的玩的東西的雙重誘惑下,已經和他熟的不能再熟,見面就嘴甜的叫著老道阿公、老道阿公的,樂浪看到這樣子,對老道很是不屑。
走到兩人旁邊,兩人坐在門檻上剛好把要進屋的門口堵住,樂浪正要邁過去,卻見三郎不知道那里摸出一個大梨來:“阿浪叔叔,阿浪叔叔,吃梨,這梨可甜了。”
樂浪欣慰的摸了摸三郎的頭,拿過梨咬了一口,說道:“還是三郎好呀,不像有些人。”然后施施然走了過去,其中說的有些人不言而喻,黃老道聽了直接將它過濾,繼續在那邊消滅這大梨。
回到屋中,樂浪坐在椅上泡著茶,屁股還沒坐熱,老七便找上門來,手中還拿著村里的那桿大旗,后面還跟著村里的幾個老頭,村里的老公祖和老芋頭赫然列在其中。
看到這陣勢,樂浪連忙站起來,悄然走到老七面前,小聲的問道:“怎么回事?”
老七苦笑道:“我去廟里拿大旗過來訓練,這些老頭非說要過來看看,我看估計怕我把旗子拐跑了。”
“說什么呢?”老七話還沒說完,頭就被狠狠的打了一下,樂浪轉頭一看,原來是老七的阿公。
村里看廟的老頭聽說老七要拿大旗去練習,二話不說就給了他,不過還是慎重的叮囑要小心,他阿公剛好在廟里看見,就想過來看看,連著也把其它幾個也帶來了。
“阿公,公祖,老芋頭,來里面做,”說著,便熱情的把幾個老人請到椅子上座。
“阿浪啊,聽說今年你要舞大旗是不是。”一旁的公祖拄著拐杖對樂浪問道。
“是啊,大家都說,既然回來了,就湊在一起熱鬧一下。”
“那就要好好舞,現在那些小輩越來越不像話了,都舞成什么樣了,所以今年村里和我們老人會就打算拿一點錢出來做獎勵,只要能拿大旗舞的都有,而且以后每年都這樣。”老公祖人雖老,但身體健碩,說話擲地有聲。
要說村里這些老人,那可是掙錢有道,比如老芋頭,沒事的時候就抓些魚蝦到集市上賣,現在這個集市不僅是兩村人在買賣,連一些鎮上的縣里的都會過來買。用村里老人的話,這年頭吃飽了撐著沒事干的多。
小溪村坐落在大虞山之下,風景秀美,民風淳樸,猶如世外桃源一般,所以一些人在節假日的時候就喜歡到這種鄉野之中呼吸新鮮空氣,如果有幸,還可以聽到老人們組織劇團在廟口練音,等逛完后就順便帶一些鄉下的農家菜回去。
村里的老人除了平時種菜捕魚外,等到了時節還上山去采山貨,像樂浪栽的松子和錐栗、木耳、香菇,這些東西帶下山就可以獲得不菲的價錢。這些老人沒事時還自己組織了一個南音劇團,掛在村里名下,幾個老人敲鑼打鼓吹簫彈弦,水平不錯,時常有人請去表演,聽說都有人邀請他們到臺灣去演出,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老頭吹的。
(今天不知怎的電腦一晃一晃的,老是不行,也不知道是不是360和其它軟件沖突,只能一更了,其它一更在接下來的日子補齊。)
老人沒事時還自己組織了一個南音劇團,掛在村里名下,幾個老人敲鑼打鼓吹簫彈弦,水平不錯,時常有人請去演出,聽說都有人邀請他們到臺灣去演出,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老頭吹的。()
老人們被邀請的演出可為五花八門,不僅一些紅白喜事喜歡邀請他們去演出,連一些舞臺什么的都會邀請他們去,去的時候也都是專車接送,有時候實在是邀請的人太多,這個演完了,馬上就輪到那個,一天連演四五場的都有。
他們出去演出所得的錢除了用作自己的演出費外,還會拿出一部分來充作老人會的經費,如果村里有哪個老人貧困或者生病,老人會便會從這筆經費中取出錢來接濟。
老人還會每個月拿出一點錢來交到老人會,如果以后老人無法做事而子女又不孝的話,老人會便會一直照顧到老人故去;如果子女孝順的話,那最后便會得到一筆錢,也算是養老金吧。
而且村里每年都會拿出一部分錢出來給老人會使用,所以小溪村的老人并沒有其它村子那種因為子女不孝或者其它緣故而晚年不保凄涼落魄的景象,而是一副欣欣向榮、生機勃勃,每個老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不過這些老頭都挺彪悍的,每天早上都喜歡在廟前的廣場上練拳,還經常幾個人在一起對打一翻,名曰切磋,其實是看對方不順眼,找對方練練,也不知道這些老人哪來的那么多精力,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在小溪村里,你每天都能看到一大堆老頭坐在廟門口聊天說話,或者找時間吹簫彈弦唱曲,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樂浪和老七聽了獎勵什么的倒不放在心上,他們也不在乎這點錢,幾人在一起舞旗,主要是喜歡,如此而已。
黃老道聽到聲音走了出來,看到幾個老人,連忙打招呼,老道常常在廟里和老人聊天,和他們熟的不能再熟,就坐在一起,開始泡茶聊天。樂浪給老人們拿了一盤松子并且切了一些水果,便帶著老七走了出去。這些老人在一起說起話來,能從天上說到地下,從遠古說到未來,所以他還是不要攙和的好。
走到院子,樂浪從老七手里接過大旗,其實說旗并不合適而是一桿黑面金絲織就的龍纛(音道),但我們權且叫它大旗吧。大旗全體通黑,旗面上用金絲繡著一條騰空欲飛的五爪金龍,威嚴、肅穆、凜然,旗頭是一個用精鋼所鑄的槍頭,明顯開過鋒,在陽光下閃著凜冽寒芒,不過在舞大旗的時候都是槍套套著的,以免誤傷。
樂浪拿著大旗,一股熟悉的感覺頓時涌上心頭,六年了,旗未變,人卻已不是當年的熱血少年。當年被大人們舞旗的英姿所動,所以刻苦練習,方成就非凡的舞旗技巧,雖然多年未用,但以往的技藝卻都還在身上。
心血澎湃,他喜歡舞旗時的那種感覺,那種一旗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覺,那種無拘無束,釋放熱血青春、激昂色彩暢快淋漓般的感覺,他真恨不得馬上試一下,只是院中太小一時施展不開。他緩緩松開卷著的旗,用手一扔,大旗飛揚,一條威嚴的五爪金龍直欲裂空而出。
“怎么樣,還拿得起來嗎?”老七關心問道。
“說什么話呢?”樂浪瞪了他一眼。
“嘿嘿,”老七尷尬的笑了笑,“那就這樣,明天我們再過來一起練練。”
“嗯,叫他們早一點過來,別拖拖拉拉的。”
老七聽了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他們這一群人中最懶的就數他自己了,還有臉說別人,當下也不理他,跟著樂浪擺擺手走了。
三郎看到大旗好奇的走了過來,用手摸著旗桿,“阿浪叔叔,這是什么呀?”
“這是大旗,叔叔過幾天要舞大旗,很好看。”樂浪將旗又重新慢慢卷好。
“嗯,阿浪叔叔好棒的,”小家伙聽了鄭重點了點頭,樂浪聽了,笑著摸著三郎的腦袋。
樂浪把旗放好走進屋里,只聽屋里的一個老人說“聽說今年請的戲很不一般。”
“可不是,那個演小旦還是蔡厝的,聽說這個女的不簡單呀,讀完書后就去跟人演戲,現在都被邀請出國去演了。”
“是蔡厝的,小時候我還看過,沒想過這一眨眼就長大了,聽人家說現在可不得了了,在外面被稱作“一嘆相思、二嘆斷腸、三嘆失魂”的三嘆娘子。”
“她們這個劇團可不好請,這次也是剛剛從國外回來,本來想休息一下的,不過我們老人會幾人和跟他們蔡厝相熟的去他家親自邀請,人家倒是很爽快的答應,聽說過一陣子還要出國呢?”
“嗯,我也聽說了,這女的也已經二十六,還沒嫁,剛好比阿浪小兩歲。”黃老道看到樂浪進來,頓時話題一轉說道。
“嗯,是差不多,人長的也還可以,聽說還挺孝順的,改天可以叫新明去說看看。”那老公祖聽了也點頭說道。
樂浪一聽,腦袋不由直冒黑煙,這老道沒事提這些干什么,頓時尷尬說:“這事再說,再說”說完,狼狽的跑了出去,老人們看了在后面直笑。
老人們一直聊到天快黑才走,臨走時還叮囑樂浪好好練習,樂浪本來想留他們在家里吃飯,誰知他們堅持不肯,他也只好作罷。
隔天天一亮,鳴人、老七、老六、慎民幾個就來了,樂浪匆匆吃完飯,就拿著大旗和他們走了出去,也不知跑哪去秘密練習了,到了十點多鐘才又回來,不過每人都是滿頭大汗,身上還都臟兮兮,連頭發都粘著土塊和草根,也不知是跑哪去了。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好久,一直到快社日(鬧熱)的時候幾人才停下來休息。
因為是一年一次,所以村里社日向來非常熱鬧。社日這天,親朋好友都會聚在一起喝一頓,其實這就是變相的社交,促進人與人之間的交流。阿浪家向來沒什么客人的,因為那些親朋好友都跑到他大小舅那里娶了。不過也難說,有時候外公多年不見的老朋友會過來,所以他也要準備一下,而且阿聰他們也要過來。
其實他也不用怎么準備,地里有菜,再殺些雞鴨,空間里還有狼肉、山蟹、山蝦,再叫鳴人弄一條魚過來也差不多了。不過首先要把家里收拾一下,他都沒怎么收拾過東西,到處臟兮兮的,連屋角都有蛛絲。
他懶,那老道比他還懶,吃完飯把碗筷往洗碗池里一扔,就拍拍屁股走人,樂浪跟他說了,他還瞪著他說你還懂不懂尊老尊賢了,得,還是自己動手吧。所以在樂浪家可以經常看到這一幕,樂浪在里面洗碗,三郎和老道坐在椅子上看電視,連三條狗都愜意的趴在地上睡覺。
每當看到這一幕,樂浪就不無哀怨的想到,自己不僅是新世紀新好好男人,還是個奶爸!
屋門口,樂浪拿著塊布站在椅子上擦那些對聯上的字。()明天就是正月十八社日了,得好好的收拾收拾,不然如果有客人過來看到連屋前都邋里邋遢的那就不好了。
旁邊,三郎正一手拿著一快西瓜在那邊像小豬一樣沙沙的啃著。好像今天就要演戲了吧,樂浪在心里想著,晚上一定要去看看,雖然不一定要去看戲,不過單單戲臺下那些賣的小吃的就值得跑一躺。
小溪村演戲的時候來看的人非常多,那些賣東西的小商販也跟著跑了過來,到時賣棉花糖的、煎蚵仔煎的、賣燒烤的、賣花生瓜子的一大堆,比過年還熱鬧,有一次樂浪還看過在賣包子的,稀奇的不得了。
春前下了一場小雨,頓時有些青草冒出了頭,嫩嫩綠綠的,連樹上的枝條都露出了新芽。
蔡少卿望著溪水悠悠順流直下,踩著嫩綠的青草,襯著她一身素色長裙,走在溪邊的小路上,微風輕拂,裙角飛揚,一頭烏黑的長發迎風飄蕩,清新、靚麗、動人。
周遭的一切落在她的眼中恍如夢境一般,這幾年一直飄蕩在異國他鄉,很少真正的看一下家鄉的風景,這一次本來想回家好好的休息一下,卻又接到長輩們的邀請,盛情難卻之下,只好答應過來演出三天。
早就聽說小溪村的風景不錯,到了這里方才知道什么是名不虛。,遠處飄渺的湖泊之上,一座座山峰聳立,云霧在虛無縹緲之間飛過,猶如仙境一般。
她慢慢的走著,眼前忽然出現一座房屋,屋前一個男人正拿著布擦著什么,旁邊一個小胖子正坐在一旁埋頭吃著西瓜,看著他胖嘟嘟的臉,蔡少卿就不由想笑。
樂浪看了一下走過來的女人,一身素白的長裙在輕盈的風中猶如神女一般的飄渺。他卻在心里不屑的想,現在的女人真是愛美不怕流鼻水。
現在還是初春,天氣還冷,連樂浪和三郎都穿著秋衣,這女的倒是穿著薄薄的連衣裙,連里面的好像紅色還是紫色的蕾絲都能模模糊糊的看到。樂浪不由感慨的搖了搖頭,唉,現在的女生,真是無解。
他擦完對聯后就跳下椅子,卻不小心的踩到三郎隨便丟在地上的西瓜皮,“嘭”的一聲,重心不穩,狼狽的摔在地上。
蔡少卿看了不由笑了起來,有點幸災樂禍。她慢慢的朝樂浪走了過來,這時,一陣山風猛的吹過,掠起蔡少卿素白的裙角,蔡少卿一時花容失色。
三郎突然瞪著眼失聲叫道:“米老鼠。”原來風吹起蔡少卿長裙的時候被眼尖的三郎看到那素色長裙里面印在三角上的米老鼠。
“哎呀,”三郎連忙用手擋住眼睛,聽人說不能隨便看女生小屁屁的,不然會長針眼,想著三郎他連忙擋著眼睛跑回屋內。
樂浪趴在地上一片茫然,什么米老鼠?剛剛他什么也沒看到,只是一片白花花的,哪有什么米老鼠。
蔡少卿看到樂浪傻傻呆呆的樣子,以為剛才羞人的一幕被樂浪看得精光,頓時惱羞成怒,跑過去,用腳狠狠的在樂浪身上踩了幾腳,這才略為消氣的往回走去。
樂浪裝模作樣的在地上叫著翻來滾去,愣是沒看到傳說中的米老鼠,只好爬起來拍了拍衣服拿起椅子悻悻的走回去,心中卻不無哀怨的叫道:我招誰惹誰了。
吃完晚飯,天已經黑了,休息一下,樂浪就和老道帶著三點往戲臺而去,雖然樂浪不怎么喜歡看戲,但老道可是戲迷來著。
來到戲臺人已經很多,戲臺前面椅子整整齊齊的排了好幾排。戲還沒開始,沒什么人坐在椅子上,大都是拿椅子過來占個好位置。樂浪帶著老道找到了位置,讓他想干嘛就自己干嘛去,自己則帶著三郎跑出去去溜達了。這位置是他叫慎民占的,不然等他這時候來得排到最后面,那里連小旦的屁股都看不到,聽聲音還差不多。
戲還沒開始,一大群人在旁邊逛著,擠得不得了,樂浪好不容易走到一個賣棉花糖的那里買了兩個棉花糖和三郎一人一個一邊吃著一邊走著。
這些賣東西的不僅賣吃的,還賣一些小孩子玩的東西,樂浪看了就給三郎買了一個水槍,三郎拿在手里高興的不得了,不停的拿著水槍比來比去,估計回去后那些雞鴨又要遭殃了。
往前又走了幾步,卻看到鳴人和老七站在那邊烤魚,一個烤架,旁邊放著六七張小桌子,上面還有個牌子,寫著“鳴人烤魚,名不虛傳。”因為戲還沒開始,所以一大堆人就很有空閑的排隊等著吃烤魚。
“老板,來兩條鯽魚,”樂浪站在烤得頭頂冒汗的老七面前說道。
“好,馬上好,等會”老七隨口應道,卻突然發現聲音不對,抬頭看去,卻發現是樂浪,頓時沒好氣的對他說道:“一邊去,沒你的份,沒看這么忙嗎?”
樂浪也不理他,徑自笑著走開。剛要走開,卻看到慎民他老婆秀慧帶著她女兒寶寶在那邊吃著烤魚,吃得滿嘴冒油,一旁還坐著老七的老婆林少茹。
樂浪過去打了個招呼,“你們也來了,慎民呢?”
“在家里呢?等會兒過來。”林秀慧一邊幫女兒起出魚刺,一邊把魚肉放在寶寶的面前。
寶寶看到三郎,就拿起面前的一塊魚肉遞給三郎說:“三郎哥哥,吃魚,可好吃了。”
樂浪看了連忙說:“寶寶,三郎哥哥還在吃棉花糖呢,等會兒再給三郎吃,寶寶自己吃。”閩南有句老話“咸和甜吃了會臭嘴邊,甜和咸吃了會臭腳鐮”,雖然沒什么依據,但三郎手中還拿著棉花糖,還是不要亂吃的好。
“媽媽,我也要吃棉花糖。”寶寶看到三郎在那邊舔著棉花糖,也眼饞的說道。
“好,等會兒,媽媽給你買,不過你要來先把魚吃完。”
“嗯。”寶寶乖巧的點了點頭,不過大大的眼睛卻看著三郎手中的水槍。
“寶寶妹妹,水槍給你玩。”三郎看到寶寶滿是艷羨的眼光,有點心痛的把水槍遞了給她。
“三郎哥哥正好。”拿過水槍,寶寶高興的叫了起來,還抱著三郎狠狠的吻了一下,頓時把三郎鬧得滿臉通紅,眾人看了大笑不已。
幾人又聊了一會,樂浪這才又帶著三郎逛了起來。
(第二更奉上,我看看能不能把昨天缺的那章補上,謝謝大家的支持。)
樂浪帶著三郎在戲臺下邊走邊看,還時不時買一點小吃的往嘴里塞去,逛了一圈又轉回到鳴人的烤魚攤前。()
這時,戲臺上突然鑼鼓齊響,這是開場鑼鼓,表示戲馬上就要開始了,還在四處看的人眼看著就要開戲,連忙往自己占的座位上走去,吃烤魚的人頓時少了很多。
鳴人的烤魚攤旁是一個燒烤攤,烤肉香味撲鼻,樂浪走過去買了幾串羊肉坐在矮凳上和三郎一起吃著。老七他老婆和慎民他老婆已經不在這邊,估計是去看戲。
烤魚攤的人漸漸變少,也變得清靜了起來,“來,試試看我的手藝。”鳴人端著一盤烤魚走了過來,人少了,也清閑一些。
老七也端著一盤烤空心菜和一盤烤魚片走了過來,手里還帶著幾支啤酒。打開啤酒,把杯子斟滿,幾人就坐在矮凳上就著幾樣烤味喝了起來。
夜空明月高懸,戲終于開場,一時四野沉靜,連臺下最調皮的小孩都屏住呼吸,不敢吵鬧,戲臺上的戲子開始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
在古時,演戲很沒地位,即使到了民國或者建國初期出了幾個大角色,但依然沒有改變現狀,這種情況一直到了改革開放后才慢慢改變。
這些,從古人說的“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這句話就可以很清晰的表現出來。在那以前,只有沒飯吃的才會演戲,因為不管是去做妓女還是演戲都是位于下九流中,一向是被鄙視的。
其實,真正說起來,這兩句話并不是在批判什么,或者在揶揄什么,只是很現實的說出這兩類人生活的無奈。這兩種人并不真是無情無義,人心都是肉做的,怎么可能無情無義,只是說這兩種人很難有情義而已。
比如說妓女,這類人或自愿火被迫墮落紅塵,棲息于煙火之地,那可是一條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客嘗,人人恩客、夜夜新郎,在那種煙花之地,看破了煙花紅樓中男人的臉皮,聽爛了男人的花言巧語,心中的情已經很難為誰而動,所以才被說為無情,不然出家人都不一定無情,何況我們俗人。
至于戲子不管是社會地位還是哪方面都要比妓女好一點,其實所謂的戲子在以前就是跑江湖的,那里有錢賺就去哪里,四處奔波,居無定所。在那戲臺上一兩步便是天涯海角,三兩人便是千軍萬馬,今天恩人明天仇人,所以才被說是無義之輩。真要說起來,其實也不過是一群討生活的可憐人。
三郎埋頭吃著烤魚,樂浪一邊喝酒一邊看了一下戲臺上的戲角(音絕),還不錯,女的養眼男的俊俏,沒有那種老太婆了還要演小旦的事情發生。
“明天的事準備好了沒有,不要到時軟腳了,那大家臉面就不好看了。”樂浪一邊給三郎挑著魚刺一邊對著鳴人和老七說道。
“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明天你可是重頭戲,我們這些人除了慎民外,哪一個不是身手了得。”老七喝了一口酒,抹去嘴角的泡沫,才對著樂浪說。
這時慎民不知從哪鉆了出來,走到樂浪他們身邊說:“在說什么,我怎么聽到有人在說我。”
“老七說你呢,說你身手差的不得了,好像沒什么把握。”樂浪瞟了老七一眼,對著慎民悠悠說道。
慎民聽了走到老七身邊,用力的拍著他的后背說,“說什么,我身手好著呢,以前都有人說我是‘浪里白條’。”
“誰說的,你老婆說的吧?”老七一臉怪笑道。
“你怎么知道?”慎民一臉驚訝的問道。
當然知道,脫光了不就是浪里白條嗎?老七怪笑著在心里說道。
慎民順勢也坐了下來,一起喝酒,老七看了又去烤了幾條魚過來。
幾人邊喝著酒邊聊著天,倒也自在。樂浪時不時還看了一下戲,但終究沒看清那個有三嘆娘子之稱的蔡少卿是什么樣。
夜漸漸深了,戲也散了。等到戲終人散之時,樂浪帶著三郎會合老道往家走去。去樂浪家的這一條路比較遠,又黑燈瞎火的,樂浪怕老道有個好歹,不然早就自己回去了。
戲臺后,蔡少卿正坐在椅子上卸妝,一個女孩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少卿,明天我們去哪玩,聽說這里風景不錯,明天我們出去逛逛。”
“你整天就知道玩,”少卿沒好氣的對著女孩說。
“不玩干什么,很無聊的。”
“算了,不跟你說了,晚上問一下秀慧好了。”
“哦,那太好了,我馬上去卸妝。”說完,又忽的跑了出去。蔡少卿看了連連搖頭。
“嘭嘭嘭嘭”一大早,門口就傳來敲門聲,霎時間三狗齊叫,驚天動地。
樂浪從夢中被嘈雜聲中吵醒,他睜開朦朦朧朧的睜眼看了一下,才八點,就又轉身悶頭大睡起來,也不去開門。
“嘭嘭嘭嘭”
敲門聲不僅沒有停止,反而更加大聲的敲了起來。
“你個香蕉芭樂,一大早的也不讓人睡個好覺。”阿浪被吵得不得安寧,生氣的說道。
看到是真的沒法再睡下去,只好起來穿衣,卻發現睡在旁邊的三郎早就已經起床,也不知跑哪去。下得樓來,卻發現老道正在那邊練拳,而三郎則坐在旁邊好奇的看著。
樂浪看了也沒心思管這老頭為什么不去開門,徑自去把門打開。打開門,卻看到慎民帶著他老婆和兩個女的站在外面,其中一個明顯是白天被三郎看到米老鼠的那一個。
三郎也跟樂浪的屁股后面走了出來,看到是白天那個女的,以為是過來興師問罪的,連忙開口說:“姐姐,我什么也沒看到,阿浪叔叔說了,有些東西就是看到了也不能說,阿浪叔叔還說,他什么也沒看到,只是看到白花花的一片。”三郎真是個好孩子,到了現在還不忘幫樂浪開脫。
蔡少卿聽了臉上黑線直冒,樂浪聽了三郎的話都不知該怎么說好,心情十分復雜。
“看到什么?”林秀慧好奇的對蔡少卿問道。
“呃,”蔡少卿一聽傻眼,那種事怎么能隨便說呢,難道要說自己不小心被看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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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村的戲臺只是用來演戲,并沒有讓演戲人員休息的地方,所以每當小溪村演戲的時候,這些演員便會被分散到各家去住,村里會給一定的補貼。()而蔡少卿和她的好姐妹玉兒就被安排到村長家去住,巧的是慎民的老婆秀慧和少卿竟然是高中同學,好友相逢,難免高興,幾個女的嘰嘰喳喳連睡覺也睡到一塊去了。
于是,慎民同志就悲哀的被趕出房間睡沙發。
昨天晚上幾個女的商量著去哪里玩,想來想去還是想不出地方來,便問了下慎民,慎民兩眼一轉,就提議去釣魚,剛好樂浪家門口有個湖,這湖里魚挺多的,還都是一些大魚,釣完魚后,順便在樂浪家吃午飯,要說,樂浪炒菜水平還是不錯的。
其實,慎民提議去湖邊釣魚,也有點是為好友考慮的意思,樂浪今年都二十有八了,在村里可以算是老男人了,卻還是單身,而且一個家里沒有一個女人照顧,都亂七八糟的,說不定可以改一下他那懶散的習慣,還別說,村里一些年輕時游手好閑的人娶了老婆后都變得勤快了。
蔡少卿跟著慎民兩公婆來到樂浪這邊,才發現這里原來是昨天那個色瞇瞇家伙的家,有心不進去,但來了,也就隨波逐浪了。沒想到一進門就被那小胖子認了出來,還說什么什么都沒看到,把蔡少卿氣得都快暈了。
如今聽到老同學的問話,這叫她如何回答,難道要坦白對她說,昨天早上穿著裙子出來玩的時候不小心逛到了這邊,然后裙子不小心被風吹了起來,連里面印著米老鼠的小褲褲也不小心的被這小兔崽子看到了,哦,天哪,這話能說嗎?
樂浪在一旁聽到秀慧的問話,看到蔡少卿臉色脩忽變幻,連忙出口幫忙說道:“沒什么,就是早上看到她的時候覺得她穿裙子挺漂亮的,所以就說了幾句,小孩子什么也不知道就亂講話,來,里面坐,里面坐。”說完,他連忙把慎民他們請進去坐。
“你們認識?”慎民臉皮扯了一下,表情古怪的問道。
“早上見過一面,”樂浪解釋道。
“那”慎民還想多問兩句,卻被一旁的秀慧拉了進去,后面跟著蔡少卿的好姐妹玉兒,蔡少卿走在最后。
看到蔡少卿走在后面,樂浪悄悄的湊上去,在她旁邊輕聲說道:“我昨天真的什么都沒看到。”
蔡少卿心里正窩著一把火,樂浪卻好死不活的湊了上去,頓時惱怒的用鞋子往他腳上一踩,然后一揉。
“啊,”樂浪被突如其來的一腳踩得大叫起來,疼的直跳腳。
“阿浪怎么了?”慎民聽到聲音連忙回頭問道,其它兩人也回頭向他看來。
樂浪用手輕輕的揉著腳,聽到慎民問話,連忙說:“沒事,沒事,有點抽筋。”不過眼睛卻偷偷向蔡少卿看去,蔡少卿裝作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東看看西看看。
不過蔡少卿踩樂浪腳這一幕卻被眼尖的三郎看到了,三郎氣呼呼的跑到蔡少卿的面前說:“姐姐,你怎么可以踩阿浪叔叔的腳腳呢?電視上說這樣可不是好孩子,姐姐,你要跟阿浪叔叔說對不起,阿浪叔叔才會對你說沒關系。”
慎民和秀慧、玉兒聽到是蔡少卿踩了樂浪,眼里盡是不可思議的表情,特別是慎民一臉奇怪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郎說完話,一對黑溜溜的眼睛直望著蔡少卿,看得蔡少卿都不好意思起來,看了樂浪一眼,這小子正在一旁沒心沒肺的笑著,看到蔡少卿看過來,連忙收斂笑容,一本正經的模樣讓蔡少卿看得直咬牙。
“對不起,”蔡少卿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字的說出三個字,心中卻是滿腔怒火,看這小子欠揍的樣,她真想再好好的往他臉上踹幾下,想著昨天那幾腳真是解氣。
“沒關系,沒關系,沒關系”樂浪瞇著眼笑著說。
蔡少卿白了他一眼,也不理他,走到三郎面前,把他抱了起來,“小胖子,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可不是小胖子,我叫三郎,一二三的三,大郎小郎的郎,阿浪叔叔說了,三郎是個好孩子。”說到這里,三郎停了下來,一雙眼睛賊溜溜的轉,看到蔡少卿胸前高聳的山峰,不由好奇的問說:“姐姐,你這里裝的是蘋果嗎?好大啊。”說著,一只小手就往蔡少卿那高聳的山峰摸去。
“啊”全無意料自己保守了二十幾年的雪白雙峰竟然慘遭小賊之手,蔡少卿不由尖叫出聲,旋而滿臉通紅,一把把三郎放下,再也不敢抱他。
三郎被蔡少卿突如其來的尖叫聲嚇了一跳,站在地上,似乎感覺到自己好像做錯了事,趕忙跑回屋去,不再露面。事情就發生在一瞬之間,慎民、秀慧、玉兒走在前面,全沒看到三郎襲胸那一幕,只有站在旁邊的樂浪看得清清楚楚。
他在那邊幸災樂禍的暗暗竊笑,不過臉上還是裝作關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雖然樂浪現在表現出來的表情要怎么憨厚就怎么憨厚,可是看在蔡少卿的眼里卻是要怎么齷齪,就有怎么齷齪,連那笑的樣子都是奸笑、賊笑、賤笑。
蔡少卿挖了他一眼,走上兩步挽住好姐妹玉兒的手,看到他們幾個一臉關心的樣子,連忙說道:“沒事,不小心被小三咬了,我們不是要釣魚嗎?去哪里釣。”
“就在外面那湖里釣,不過先要準備魚竿和釣餌。我問問阿浪這邊有沒有魚竿,有的話我們就去挖蚯蚓,阿浪后院就有很多。”說完,慎民就轉身對樂浪問道,“阿浪,你這邊有魚竿嗎,她們幾個要釣魚。”
“好久沒用了,哪有,要不,你們坐會兒,我馬上去做幾根。”樂浪說道。
“那好吧,多做幾個,等會兒,我也要去釣,都很久沒釣了,也不知道這釣魚功夫有沒有退步。”慎民在一旁感慨的說。
樂浪應了一聲就去做魚竿了,做魚竿很簡單,拿一根苦伏竹,上面綁上魚線,一頭綁上魚鉤,再用枯死的飛芒花莖做浮標就可以了。
不過,苦伏竹樂浪的玉如意空間里倒是有,那苦伏竹一叢一叢的,找幾根比較細的就是,浮標也不難弄,湖邊就有,魚線和魚鉤就得去買了,他家里以前是有,但這么久都不知放哪了,一時間哪找得出來。
當下,樂浪就從屋中推出摩托車去村里的小賣部買魚線和魚鉤,只留下后面的幾人滿腦袋的問號想著剛才蔡少卿的話:“到底小三是什么,怎么沒聽說過呢?”
慎民帶著蔡少卿她們走進屋中,三點和小雄、白球看到他,抬頭看了一眼,就又趴了回去,兩只小豪豬卻跑了出來,“噗噗”的叫著,身上的刺“涮”的一聲張開,做出一副攻擊的模樣。
看到兩個小家伙一副敵情洶涌的樣子,慎民連忙止住正要走進去的腳步,停了下來。()
“怎么回事,”看到那兩個小家伙的樣子,秀慧對慎民問道。
“可能把我們當作敵人了。”慎民一臉苦笑。
“這兩個小家伙好可愛呀。”玉兒看了高興的叫著。
“好像是豪豬吧!”蔡少卿看了一下說道,這東西在鄉村里也不是什么稀奇東西,是個小孩子都知道,只不過現在比較少而已。
“嗯,這是阿浪上山時候撿回來的,那時候這些小家伙還沒有開眼,現在都長大了,還會嚇人,不過看到它們這個樣子可不要動,這些家伙別看挺可愛的,生起氣來可兇猛了,它們可是連老虎豹子都都敢斗。”慎民在一旁提醒說,就怕這幾個人不知輕重。
這時,趴在地上的三點看了,對著兩只豪豬吼了一聲,兩只豪豬頓時收斂了全身的毛刺,一步一步的走了回去,來到三點身邊,用那個豬鼻子蹭了蹭三點,自己找一塊地方呆去了。
要說這兩只豪豬最聽誰的話,第一要數三郎,三點排在第二,接下來才是樂浪,要知道這兩只豪豬可是從小在三點身邊長大,據說小時候還吸過三點的奶?至于有沒有吸到,那就不知道了。
走進屋里,幾個女的看到趴在一旁的小雄和白球,不由眼冒金光,跑上去摸著它們的頭發,這個說:“哇,這毛好柔好柔啊,”那個說:“看,它們像不像動物園里的小獅子。”還有一個說:“嗯,好像獅子呀,不行,我要給它拍拍照,留影一下。”
說著,就把小雄抱在懷里,讓一邊的蔡少卿拍照,小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摸得舒服了,也沒有反抗,就任著她隨意擺布。拍完后,蔡少卿也抱著白球,做張牙虎爪樣拍了一張,她比較喜歡一身白的白球多一點,還給它拍了一些單身照。
這下連旁邊的三點也沾了點光,主要是人家看它身上那三個黑點比較可愛,不然這么大只,好像已經超出女孩子對狗狗喜愛的范圍了。幾個還想找豪豬照幾張照,不過豪豬不配合,幾個女的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著慎民。
慎民坐在一旁看著她們拍照,心情有點煩,你說這小破狗有什么好拍的,現在還想拍豪豬,真被她們打敗了。本想不理她們,不過看到老婆那略帶著生氣的眼神,慎民馬上蔫了。
“這事找我可沒用,要找三郎,這些小家伙最聽他的話了。”說完,他就對著里面大叫道:“三郎,三郎,”
不一會兒,三郎就屁顛屁顛的跑了出來,手上還拿著一個大紅蘋果,一邊咬著一邊走著。
蔡少卿看到三郎咬著的大紅蘋果,頓時想起他剛剛說的話做的事,臉上霎時羞紅一片,紅得都快滴出水來,不由在心底暗暗羞惱的罵道:“小兔崽子。”
“三郎過來,把豪豬抱給我們拍一下。”秀慧看到三郎出來,就對著他叫道,樂浪時常帶著他去她家玩,和她們家混的熟得不能再熟,現在連她女兒寶寶看到三郎都親熱的叫著“三郎哥哥、三郎哥哥”。不過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寶寶還在睡,就沒有帶過來,讓慎民母親看著,兩人難得的過一下二人世界。
“小豪和小豬可不讓人家抱,除了我和阿浪叔叔外。”三郎一邊咬著蘋果一邊說道。
“這樣啊,那算了,你抱著豪豬讓我們拍幾張照片就好了,”秀慧聽了,只好退而求其次。
聽了秀慧的話,三郎把蘋果往桌上一放,抱起一只豪豬來,豪豬刺是往后倒的,抱的時候小心一點,倒也沒什么事。蔡少卿和玉兒她們看了好奇不已,就圍了上來。
“三郎,哪一只是小豪,哪一只是小豬呀?”玉兒好奇的對著三郎問道。
“這一只比較大的叫小豪,那一只比較小的叫小豬,是阿浪叔叔取的名字,阿浪叔叔好棒的。”三郎憨頭憨腦的對著她們說,還不忘夸獎一下樂浪。
樂浪一直都沒有給小豪豬取名字,直到有一天三郎忽然跑過來找樂浪給小豪豬取名,他就隨便想了一下,這東西不是叫豪豬嗎?干脆一只叫小豪一只叫小豬算了。說起來,樂浪真沒用取名的天賦,不然起碼要取一個轟動武林驚動萬教的名來,比如什么破天、破邪啦,或者誅仙、弒神什么的。
“我可不可以摸一下小豪呀,三郎。”玉兒對著三郎問道。
“可以,不過要輕輕的摸,小心的摸,不然它會生氣的。”玉兒聽了三郎的話,輕輕的摸了小豪的鼻子一下,小豪頓時不爽的“噗噗”叫著。
“嘻嘻,你看們看這小家伙好可愛啊!”玉兒高興跳著叫道。
林秀慧和蔡少卿看了也用手去摸,一時驚叫連連,讓在一旁看的慎民搖頭不已,索性也不再理他們,徑自走到里面去泡茶了。
沒多久,樂浪就把東西買了回來,去廚房拿了一把柴刀跑到后院,來到后院,從玉如意空間中找出幾根比較細的苦伏竹,削去枝葉,做成魚竿,又跑到屋外找了幾根飛芒花的莖做浮標,幾根自制魚竿就做成了。
樂浪來到慎民面前,一把把魚竿扔過去,“拿著。”
慎民看了一下點點頭,把魚竿放在一邊,說:“還要去挖蚯蚓,不然怎么釣?”
“后面多的事,你自己去挖,”樂浪坐了下來,打算休息。
“別坐,一起去挖一下,也不過是秒秒鐘的事,走了。”說著,也不管樂浪愿不愿意,拉著他就往后院走走。
兩人來到后院,一人扛著鋤頭,一人拿著一個小桶準備裝蚯蚓。那些雞鴨看了,以為又要開飯,就“咯咯、嘎嘎、咯嚕嚕”的叫著圍了上來。
“去去,”慎民一看連忙用手趕著雞鴨。不過這些家伙明顯不買他的帳,還是圍了過來。
看到雞鴨圍過來,慎民連忙用腳把他們踢開,這些雞鴨一下不樂意了,張嘴向他啄來,一不小心慎民被一只火雞啄了一下,“哎喲。”
樂浪一看連忙喝開雞鴨,慎民摸著被啄的發青的手背,一臉不滿的看著樂浪:“阿浪你也不看一下。”
“好了,好了,又不怎么疼。”樂浪擺了擺手,沒心沒肺的說。
“不疼,你試試。”慎民一聽,跳腳大聲叫道
“好了,好了,開工。”樂浪連忙岔開話題,他找了一塊看起來比較肥沃的土地開始挖蚯蚓,渾不在意跟在屁股后面的幾只雞鴨。
樂浪拿起鋤頭一鋤一翻,頓時翻出一堆蚯蚓,這土里的蚯蚓也分好幾種,一種是大蚯蚓,這種蚯蚓曬干后就是中藥中的地龍,這種蚯蚓一般不用來釣魚,農村一般都是用來喂雞鴨;一種是紅蚯蚓,這種蚯蚓作魚餌最好;一種是小蚯蚓,還有一種是臭蚯蚓,這種蚯蚓奇臭無比,這種蚯蚓沒什么魚喜歡吃,不過用來釣土虱,一釣一個準。
慎民剛要上去捉,卻聽到后面“撲撲”閃著翅膀的聲音,下意識的一閃,跟在后面的雞鴨馬上沖了過來,埋頭捉著蚯蚓,看得慎民不由眼皮直跳,好家伙,比誰都勤快。沒幾下,那些蚯蚓就落入跟在屁股后面的這些家伙的肚中。樂浪一看這還得了,連忙把這些家伙趕得遠遠的,這才開始挖,沒一會,就挖了小半桶,看著已經夠了,兩個收拾一下,就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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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浪家門口的湖面上,粼粼水波,像絲綢上的細紋,光滑嫩綠。()往遠處望,顏色一點深似一點,漸漸變成了深碧。仰望天空,云片悠然地在移動,低視湖中,另有一個天,云影在徘徊。四周的峰巒倒立在湖里,一色青青,情意繾綣猶如初戀的情人。
這湖本來沒有名字,后來為了好記,人們才給他取了個名“東湖”,因為他位于太陽升起的地方。東湖的左邊是一面陡峭的山壁,鳴人在山壁間開鑿出一條小路,通往他家的那間小屋,右邊是一片平地,直通樂浪的家。
每當梅雨時節,山水泛濫,湖水便會淹到岸上來,甚至淹到樂浪的家門口,所以這片地什么也沒種,只是被樂浪外公隨意的栽了幾棵龍眼樹。龍眼樹下,樂浪等人拿著自制的魚竿于垂釣湖中,微風輕撫,說不出的涼爽快意。
樂浪的左邊不遠處坐著蔡少卿,蔡少卿拿著魚竿,專注的盯著湖面,一眨不眨;右邊坐著三郎,三郎也拿著根小魚竿,有模有樣的釣著,身邊還趴著三點它們。
忽然,蔡少卿的魚竿上的浮標動了動,這表示有魚了,她頓時緊張起來,一只手緊緊的抓著魚竿,看著感覺還不夠連忙把另一只手也加上去,兩只手緊緊的握著。浮標又再次動了動,魚在吃魚餌了,她深深的吸了口氣,看著浮標,浮標又動了動,然后往下沉去,蔡少卿一看,時機已到,將魚竿往上一拉,傻眼了,原來卻是一只草蝦用夾子夾著魚鉤,估計是在練臂力,一看自己離了湖水,連忙夾子一松,往水中落去。
蔡少卿一看不由錯愕。
樂浪看了在一旁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蔡少卿看到樂浪那一臉的賤笑的模樣,惱怒的從旁邊拿出一塊石頭往水里一扔,水花四濺,濺了樂浪一臉,狼狽之級。
蔡少卿看了“呵呵”笑了起來,樂浪用手抹去臉上的水漬,瞄了她一眼,也不理他,徑自釣起魚來,好像是在說好男不跟女斗,這下可讓她再也笑不出聲來。
旁邊的幾人看到他們嬉鬧的樣子也識趣的沒出聲,只是用眼睛偷偷的瞄了幾下,只有三郎一心一意的在釣魚。他一臉嚴肅的看著水面,突然,浮標動了幾下,三郎看了臉上不由露出興奮之色,不過手上卻沒有動,而是看著水面的浮標,突然浮標又再動了幾下旋而一沉,三郎覺得手上的魚竿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拖一樣,連忙拉起手中的魚竿。
因為拉的太急,魚竿上的東西頓時撲面而來,三郎小腦袋一閃閃過,那東西頓時落在地上,樂浪看了一下,是條白鯽,看樣子有一斤多重。
三郎看著地上的魚興奮的叫著跳著:“阿浪叔叔我釣到魚了,阿浪叔叔我釣到魚了。”
一旁的蔡少卿和玉兒也對著他夸獎道:“三郎好棒呀!”
三郎聽了頓時挺著胸,臭屁的說:“當然,三郎是最棒的。”逗得兩人直笑。
旁邊的三點它們看到地上活蹦亂跳的白鯽魚,對著它吼個不停,好像是在示威。它們看到走過來的樂浪,開心的搖著尾巴,直往樂浪身上蹭來。
樂浪一把將它們推開,把三郎的釣到的魚放在魚簍里,又給他掛上魚餌,將魚鉤扔了出去,三郎頓時又開始他的釣魚大業了。
樂浪拿著魚簍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裝模作樣的的說道:“好大的魚啊,看起來有一斤多重,嗯,應該比蝦還大。”
旁邊的蔡少卿聽了額頭黑線直冒,差點就想沖過去把樂浪踢下水去,不過她還是生生的吸了一口氣,把這口氣生生吞了下去,她感覺自己這二十有六生年的淑女修養到了這男人面前都快變得蕩然無存了。
她對著樂浪“哼,”了一聲,轉頭不再理他,這時,她那浮在水面的浮標又動了。
蔡少卿轉頭四處看了一下,每個人都聚精會神的釣著魚,三郎更是一臉嚴肅的盯著水面的浮標,她的好姐妹玉兒拿著魚竿,頭直直的看著,怎么感覺好像在睡覺?遠處,慎民兩公婆很無恥的靠在一起,也不知是來釣魚還是來卿卿我我的,蔡少卿暗暗的在心里鄙視了一下昔日的同學。
蔡少卿的腦袋里正胡思亂想著,驀然,魚竿傳來一股拉力,蔡少卿在不注意下被生生的從坐著的石頭上拉了起來,就要往湖里撲去,一旁的樂浪眼明手快,一手抱住快要掉入湖中的蔡少卿的小蠻腰,一手抓住魚竿。
“啊”蔡少卿下意識的驚呼出聲,她演戲的時候雖然難免和男演員有肢體上的接觸,但從未如此的接近一個男人的懷抱,這種感覺好舒服,好溫暖,好像有一種家的感覺。
突然手上傳來一股拉力,她才猛然清醒,她現在是在釣魚而不是在釣男人,再說憑她的身材,憑她的相貌,需要去釣男人嗎她連忙撇去心中一些不健康的想法,抓著手中的魚竿,但眼睛還是不時的偷偷瞄著摟著自己的男人。
樂浪一手抓住蔡少卿手上的魚竿,一手摟著她的小蠻腰,入手之處一片柔軟,很軟很舒服,鼻中傳來一股淡淡幽香,他的鼻子不由動了動,“什么香味”樂浪在心里想著,但這種香味斐然迥異于市面上的任何一款香水,這種香味如蘭似馨非常好聞。難道是?樂浪驀然想起,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處女幽香。
樂浪正想再湊過去聞幾口,手上卻驀然傳來一股拉力,他方才猛然驚醒,現在正在釣魚,他連忙對著蔡少卿說:“你先到一邊去,我來釣,這魚挺大的。”
蔡少卿聽了不樂意的說;“憑什么,我也要釣。”
“這么大的魚一不小心就會跑掉的,”樂浪盡量用婉轉一點的語氣對著蔡少卿說,他可不能跟她說,小妹妹,你力氣太小,到一邊去,看哥哥怎么釣吧!那樣子說不定要被揍。
蔡少卿猶豫了一下,才點頭說:“那好吧,你來,不過我要抓著魚竿。”
“可以,”樂浪點頭同意。
聽到蔡少卿驚叫聲的慎民夫婦和玉兒轉頭看了過來,卻看到樂浪抱著蔡少卿這一幕,不由瞪大著雙眼,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慎民那兩只眼睛都看得有點凸了出來,連那一向和蔡少卿形影不離的好姐妹玉兒都張著櫻桃小口,目瞪口呆。
湖里的魚不停的把魚線往下拉,樂浪拿著魚竿時松時緊繞著岸邊走。過了一會,那湖里的魚終于精疲力盡,樂浪這才慢慢的把魚拉了過來。樂浪給一邊的慎民打了個眼神,慎民心領神會的拿著一旁的撈網走了過來。
“用力抓住,”樂浪對著蔡少卿說。
“嗯,”蔡少卿用力的點頭應道。
樂浪松開抓住魚竿的手,從慎民手中接過撈網走到湖邊,對著蔡少卿叫道:“往后拉。”
蔡少卿聽了連忙往后拉去,湖面突然泛起一片波浪,樂浪眼明手快,一把將撈網往下撈去,霎時一條碩大的草魚落入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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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突然泛起一片波浪,依稀可以看見波浪下一尾大草魚在無力的掙扎,樂浪一看,一把將撈網往下撈去,霎時一條大草魚便落入網中。()
魚一入網中,樂浪便感到一股重力使漁網直往下沉,他連忙用力的把魚撈了起來,放在湖邊,并用漁網蓋著。所以的人都圍了過來,三點、小雄和白球還好奇的走到大草魚面前用鼻子聞了聞,看到大草魚在地上一跳一跳的,頓時張口大吼,好不囂張。
幾人看著釣到的大草魚一臉的不可思議,沒想到用這么簡單的魚鉤竟然能釣起這么大的一個大家伙。地上的大草魚被撈網網在里面還兀自掙扎,一跳一跳的,活力十足。這條大草魚看起來差不多有一米長,看起來有二三十斤的樣,怪不得常聽老人說“東湖不出魚,要出出大魚”,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老一輩的這么說自然有他的道理,因為每當山水爆發時,便會從山里流出大量的水沖入東湖,有些比較弱小的魚便會被山水沖走,能留在湖里的都是一些比較強壯比較大或者比較聰明的。這些魚每當山水來臨時,就會把自己深深的潛藏在淤泥之中,平時都難得一見,所以一般都很難釣到,即使偶爾釣到,那也是大魚,所以老一輩的人才這么說。
“哇,好大的魚呀,少卿,你好棒啊!”一旁的玉兒看到大草魚驚訝的叫著說道。
“那當然了,”說完,她很有意味的瞄了樂浪一眼,抬著下巴對著他“哼”的一聲,好像在說,姑奶奶不止會釣蝦還會釣大魚。
旁邊的慎民兩公婆看了對視一眼,一臉曖昧的笑著。
“嗯,美女的釣魚水平不錯,勉強及格,”看著地上的魚,樂浪搖頭晃腦的說。
“什么勉強及格,是釣魚宗師好不好。”蔡少卿聽了反駁說。
“是是是,是祖師級的好不好。”樂浪笑嘻嘻的調侃道。
“哼,”蔡少卿沒好氣的蹬了她一眼,不再說話。
一旁的慎民夫婦看了笑著走上來說:“阿浪,還沒給你介紹,這位就是鼎鼎有名,有著‘一嘆相思、二嘆斷腸、三嘆失魂’之稱的三嘆娘子蔡少卿。”
蔡少卿聽了慎民的話,頓時有點扭扭捏捏的,半響才輕聲說:“那都是別人亂說的,怎么能當真呢?”
樂浪聽了,笑著說:“沒想到是三嘆娘子大駕光臨寒舍,真是失敬、失敬。”
慎民看了,一巴掌拍著他肩膀上,疼得樂浪呲牙咧嘴的,“這是我一起長大的兄弟,人不錯,而且還會炒一手好菜,今天就讓你們試試阿浪的手藝,保證你們吃了還想再吃。”說完,他又轉身給樂浪介紹了蔡少卿的好姐妹玉兒。
介紹完玉兒,慎民看了一下眾人的收獲,開口說道:“好了,我們回去,就等著吃阿浪炒的菜好了。”
“不釣了?”樂浪聽了,納悶的問道,這才來多久,怎么就不釣了?
慎民沒好氣的蹬了他一眼,這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本來只是想介紹他們倆個互相認識一下,沒想到不到片刻就被他抱上了,再釣下去指不定會發生什么事呢?還是早走為妙。還好他沒看到三郎摸她胸,不然他肯定會說,嗬,這爺兒倆都不是簡單的人嘛。
“不釣了,釣那么多吃得完嗎?對了,少卿,你們還想要釣魚嗎?”慎民轉頭征求了一下少卿她們的意見。
蔡少卿和玉兒兩人聽了搖搖頭,剛剛釣魚的時候蔡少卿還是挺興奮的,可釣過后想起剛才那一幕,卻后怕不已,剛才要不是有樂浪拉住,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設想,至于玉兒,她本來以為釣魚挺好玩的,誰知這么無趣,讓人都想睡覺,她可不想再釣。
看到兩人不想再釣,大家就收拾一下,準備離開。眾人數了一下釣到的魚,發現就只有樂浪和玉兒什么也沒釣到,慎民夫婦雖然在那邊卿卿我我的但起碼釣了幾條小雜魚,這其中要數蔡少卿收獲最大,這一條大草魚足夠大家吃的肚滿腸肥了,接下來就是三郎釣到的白鯽魚了。
回到家里,卻見黃老道坐在大廳里翹著二郎腿看著電視,看到他們進來,就和他們打了個招呼,然后一臉曖昧的對著樂浪笑。樂浪被看得一身不對勁,連忙走進廚房忙了。
慎民招呼大家坐下,從屋中找出尖頭栗,拿到廚房讓樂浪煮了一些,拿到大廳和他們一起吃了起來,而樂浪卻在廚房中做菜,看到他們歡快逍遙的吃著栗子,樂浪心里不無哀怨的想,為什么當年偏偏要去學做菜?想了半天還是無解只好放棄。
廚房中,樂浪看著擺在地上的大草魚,心想著應該怎么做,這魚今天肯定是吃不完的干脆起肉,魚頭做湯,魚尾用冬菜蒸,魚骨脆炸,魚腸蒸炸蛋,再用魚肉做一道魚丸和一道紅燒魚豆腐,再來一道酸酸甜甜的菊花魚,最后再弄一道酸菜魚,就八道菜,討一個好彩頭。
想好后,樂浪迅速的殺魚,去鱗挖鰓開肚取腸一氣呵成,半點也不拘泥。殺完魚后,他把魚頭魚尾剁了,起出魚肉,把魚骨剁成小塊和慎民夫婦釣來的小雜魚一起用醋腌制。
接著他把大草魚身上那大塊的魚鱗收到一起洗干凈,放在冰箱里面,現在忙,等晚上找個空閑熬出魚鱗凍,魚鱗凍涼涼脆脆咬起來挺有勁道如閩南的有名小吃“土筍凍”一般,但味道不一樣。
樂浪把魚腸清洗干凈,和姜蔥一起下鍋煎去魚油去其腥味,然后取出姜蔥濾去魚油,放入打好的雞蛋里面,放進鍋里蒸熟。
他把魚頭開成兩邊,下鍋稍煎一下,然后放水進去煮,接著他把曬干的竹蓀取出來洗干凈放了進去,再放一些洗好的香菇下去,然后用猛火煮到湯濃,再放入一些苦伏竹筍,調味,最后再在上面放上香菜(就是樂浪后院種的芫荽),淋上一點蔥油,這道濃濃的竹蓀魚頭湯就大功告成了。
在做魚頭湯的時候,樂浪將一些魚肉做成魚丸魚豆腐,魚丸魚豆腐做法十分簡單,無非就是把魚肉刮成魚茸,然后把魚茸用清水洗干凈放入布袋內壓干水分,倒入盆里加入鹽攪拌均勻,然后將魚茸用力摔,摔到起筋有彈性為止,再加入雞蛋白和番薯粉,然后攪拌均勻,邊攪拌邊用力摔,等摔到魚茸不再松散、渾圓一體、彼此不再分離時,那就成魚膠了,這是做魚丸和魚豆腐的第一步。
魚膠做成之后,把魚膠擠成橄欖形放入清水中,再用滾水以慢火慢慢把魚丸煮到浮起有彈性,這樣魚丸就做成了,然后把魚膠擠成小丸子放入油鍋中炸,便會炸成金黃色蛋大的魚腐。
炸好魚腐后,樂浪把腌制好的魚骨和那些小雜魚拌上干蕃薯粉,放入油鍋中炸成金黃色,然后再撒上一點椒鹽和鹽粉,那這道脆炸魚骨就做成了。
剛剛做好脆炸魚骨,蔡少卿從外面探進頭來,看到忙著的樂浪,對著他說:“要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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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做好脆炸魚骨,蔡少卿從外面探進頭來,看到在里面忙活的樂浪,就對著他說:“要幫忙嗎?”蔡少卿一副表情淡然的樣子,口氣十分隨意,但心底卻不是這樣,她的心底如怒海狂濤一般的洶涌起伏,一波賽過一波。()
二十六歲的蔡少卿可以算是個熟女,但因為演戲的原因一直疏于交際,所以一直沒有跟男的談過愛說過情。走到廚房,開口說出這么一句話,對于貌似成熟實為青澀的她而言,做出這樣的舉動殊為不易。
樂浪對著她微微一笑,說:“不用,來,試一下我剛炸好的魚骨。”
“不好吧?”蔡少卿往外看了一下,沒人。
“沒事,”樂浪把裝著炸好的魚骨和雜魚遞到蔡少卿面前。
蔡少卿頓時覺得有一股帶著椒鹽和脆炸魚的香味遁入鼻中,這是一種幸福的感覺。如果將來嫁的男人能像他一樣做得一手好吃的,懂得疼愛自己,會好好的呵護自己,順著自己,那就好了。
蔡少卿心里想著,眼睛沒來由的往樂浪看了一眼,臉煞時紅透,心里暗道自己到底在胡七八糟亂想些什么,難道一盤炸爛骨頭就把自己給買了?那自己也太不值錢了。
心下暗惱,沒好氣的對著樂浪“哼”了一聲,轉身欲走,突然又好像想起什么,抬頭看了樂浪一眼,從盤子中拿了一塊脆炸魚骨,三下五除一的把魚骨啃完,把剩下的魚骨頭一丟,嘴用手一抹,然后才淡淡的對著樂浪說:“味道還馬馬虎虎。”說完,昂首挺胸的往外走去。
樂浪一手端著盤子,看到蔡少卿的樣子,神情錯愕,這女人怎么啦?
樂浪把盤子放在桌上,搖了搖頭,怪不得閩南人常說”查某人(女人)的心春尾天的面”果然是脩然變幻莫測,出沒無常,不過也有好的一面比如說“查某人的心親像美酒”會使人茫茫,在不知不覺中迷醉。
樂浪想著,不由笑笑,又埋頭做起菜來。
炸好魚骨后,樂浪把蒸好的魚腸取了出來,把魚腸連著碗一起下油鍋炸,炸的時候要注意,油溫不要太高,而且碗最好不要用光滑的瓷碗,而是那種比較粗的缽仔碗,這樣碗才不會被炸壞。把魚腸炸好后撈出來,將魚腸從碗中取出切成小塊,放在盤里仍然擺成碗狀。
做好魚腸后,樂浪又切了一塊連皮的魚肉,用刀把魚肉改成“井”字花紋,然后把魚肉放入盆中加少許精鹽、雞蛋攪拌均勻,最后拍上蕃薯粉,下油鍋炸成金黃色濾油裝盤。
弄好后,樂浪偷眼看了一下黃老道,黃老道正坐在大廳里振振有神的看著電視。于是,他就偷偷的跑到黃老道的房間里,拿了幾個他徒子徒孫進貢的大橙子,然后用手把橙子擠出汁來。把橙汁放入鍋里用糖和白醋調成酸酸甜甜的橙汁來,弄好后用濕蕃薯粉勾芡,最后放一點油在上面,讓這橙汁看起來有點炫目的感覺,把橙汁淋在炸成菊花樣的魚肉上,這道酸酸甜甜的橙汁菊花魚就搞定了。
接著他又把魚丸和魚腐做好,取出魚尾,在魚尾兩面劃了幾道成“井”字形放在盤里,然后樂浪取出去年冬天做好的冬菜。他把冬菜洗了一下,去掉一點冬菜的咸味,然后放入盆子,加入蔥段、姜片,調味,在放一些濕番薯粉下去攪拌均勻,放入一點麻油,然后把弄好的冬菜攤平在魚尾上,入鍋蒸熟就可以了。
最后樂浪又用去年腌制的咸菜做了一鍋酸菜魚,咸菜是閩南這邊的叫法,其實也就是其它地方說的酸菜,不過口味比較重。
做好后,樂浪大聲叫慎民進來端菜,外面,他們早已經把桌椅擺好,就等著開飯。等樂浪和慎民把菜端出來,黃老道看著桌上煮的奶白的魚湯感慨的說:“唉,我來這么久了,就今天的伙食最好。”
“老道爺爺,我們昨天也吃的很好,那鴨肉你吃的比三郎還多。”沒等樂浪說話,三郎就戳破了老道的謊言。
這幾天樂浪感覺家里的雞鴨好像多了一點,就殺了幾只,打算有時間再買一些雞鴨苗回來養,昨天他就殺了一只鴨子,做成鹽水鴨撕著吃,別看老道老了,但手腳一點也不慢,這鴨子有大半只都落入了他的肚里,讓三郎十分的不滿。
黃老道聽到三郎的話,不由猛翻白眼,這小子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平時有什么好吃的都給他吃,可關鍵時候盡扯后腿。
“我是說沒有今天的菜特別多。”黃老道沒好氣的對著三郎說道。
“哦,”三郎應了一聲,然后吃了起來。別看三郎人小,可精明了,如果只有他和樂浪兩個人他就拿著一個小碗,在桌上慢慢吃,如果人多,他立馬跑進屋里拿來小盆,一盆裝菜,一盆裝湯,然后用小碗裝飯,在一旁慢慢吃。
剛才他雖然和老道說著話,但手上的動作卻不慢,東夾一下西夾一下,一會兒就把他面前的小盆裝滿,對于此,樂浪從不說什么,只是愛憐的摸著他的頭。
老道看到三郎的樣子手上動作也不慢,拿起筷子就往煮的滾爛的魚嘴夾去,魚頭差不多就這個部位和魚腦最好吃了,慎民一看手也不慢,伸出筷子就往魚丸夾去,大家開動起來,一點也不生疏。
老道吃著魚嘴,也沒說話,一臉享受的樣子,看著他又拿筷子夾就知道味道如何,慎民吃了一個魚丸,感覺魚丸鮮美無比,頓時拿起湯勺往盤里舀了一大勺,看得秀慧眉頭直皺。
蔡少卿和玉兒夾起一塊菊花魚嘗了一口,感覺特別好吃,尤其是魚肉炸得酥脆,伴著酸甜的橙汁使人胃口打開,本來飯量小的兩人不知不覺的多吃了一碗飯。
過了一會,樂浪看著大家吃飽了,走進屋中,偷偷的從空間里面取出一瓶五斤裝的香蕉酒,這香蕉酒瓶是他從林老頭那邊弄來的,還有一些一斤、三斤、十斤、二十斤裝的,樂浪把那些做好的香蕉酒濾去渣后,就裝入這些瓶中,一直放在玉如意空間里面,直到要喝的時候才拿出來。
黃老道看到樂浪拿出酒來,頓時兩眼冒光,不知不覺他已經喜歡上了香蕉酒的味道,那種帶著微微鮮甜和苦澀的味道,還有那淡淡的香蕉色和淡淡的香氣。
樂浪給每一個人都倒了一杯香蕉酒。看到蔡少卿和玉兒一臉猶豫的樣子,樂浪笑著說:“不要緊,這種酒度數比較低,不醉人的。”
蔡少卿和玉兒聽了,半信半疑的喝了一口,酒入口中,頓時化作一股氣流流經四肢百骸周身毛孔之中,蔡少卿感到全身的毛孔無不發出呻吟的舒服叫聲,然后這股氣流又化作一股熱氣盤伏在腹中。
蔡少卿和玉兒喝了后不由面面相覷,驚駭不已。樂浪看了他們的表現,不由莫名一笑,第一次喝這種酒的都有這種感覺,也不知是不是這酒是用玉如意空間中的水釀造成的原因,竟然有這種出乎意料之外的效果,非常的不可思議。
不過,樂浪卻在心里暗暗感到高興,說不定自己哪天還能靠賣香蕉酒賣錢,而且還一本萬利。吃完飯后,慎民夫婦就和蔡少卿她們走了,晚上她們還要演戲,一些事情她們還要安排一下。
樂浪目送著她們遠去,心中不由感慨的想這些人果真如徐志摩所說的那樣,靜悄悄的你走了,就如你靜悄悄的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不過卻是帶走了一肚子魚肉,回過頭來,卻看到老道對著他一臉曖昧的笑,讓人看了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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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浪回過頭來,卻看到老道正對著他一臉曖昧的笑,讓人看了不由毛骨悚然。()
正想要走回屋,卻聽到遠處傳來敲鑼的聲音,樂浪放眼望去,卻見遠處有兩個少年一個開著摩托車一個拿著一面小鑼,一邊敲著一邊叫道:“一點半(13:30)求龜,一點半求龜”
摩托車慢慢由遠及近,樂浪看了一下,是村里的兩個小子,開車的那個好像是叫心霖,另一個外號好像叫黑面,至于名字倒是記不清了,以前都曾在一起鍛煉過,雖然多年未見,但人還是認識的。
小溪村中子車(音駒)族人取名一向用老祖宗傳下來的“濟美鍾奇表,知新慎敏求。審心咸景慕,述學繼學修。”等二十個字來排輩取名,“心”這個字在小溪村中排行還是比較高的,論起來他應該可以算是老芋頭的祖宗輩了,因為老芋頭的真名叫“子車慕祥”,老芋頭不過是別人給他取的外號。
不過排輩歸排輩,卻很少有人真的論輩稱呼,不然一個老頭叫著一個剛出生的小孩“老祖”,那豈不可笑,所以大多都是是直呼其名,只有比較親的親戚才會按輩稱呼,樂浪也一樣,他一向都是直呼人家的名字。
小溪村每一次的社日都會有二十四個頭家擔任主持社日的一切活動,這些頭家是村民輪流擔任的,每家每戶出一個,小溪村有三百多戶,差不多要十幾年才能輪到一次,所以每次輪到的頭家都會很賣力的做事。
這兩個打鑼叫人的就是二十四個頭家之一,不過是其中的小嘍啰,因為他們的老爸才是頭家,做頭家,他們暫時還不夠格。樂浪沒回來時,他們也都不過來叫,因為人不在,今年樂浪回來了,他們也就過來了。
來到樂浪面前,黑面把車停在樂浪面前。對著他說:“阿浪,一點半求龜。”
“知啦,里面喝下茶吧!”樂浪點了點頭。
“不用,你這邊比較遠先來,村里還沒去叫呢?”說著,就開著摩托車走了。
“慢走,”樂浪在后面對著他們。
兩人聽了,對著樂浪點點頭,車慢慢遠去,坐在后面的心霖還是一邊敲著鑼一邊大聲叫道:“一點半求龜,一點半求龜”
樂浪看了好笑不已,記得小時候他也喜歡做這事,一到社日的時候就跑到廟里呆著,一聽大人有什么吩咐,馬上屁顛屁顛的跑出去做,心里還挺高興的,現在想想那時還真可愛,樂浪揉了揉鼻子甩甩頭暗暗笑道。
“阿浪叔叔,阿浪叔叔,好像有人在敲東西。”三郎聽到聲音跑出屋來,可人已經跑了。
樂浪一把把他飽了起來,“走,我們去求龜。”
“什么是求龜呀,阿浪叔叔。”三郎眨著兩個烏溜溜的眼睛問道。
“等會兒到了你就知道了,”說著把三郎放下,把摩托車推了出來,載上三郎去求龜了。
騎到半路遇到了還在往回走的慎民他們,樂浪將摩托車停在他們身邊,“要不要我載你們一下。”
“不用,我們自己慢慢走吧,”慎民搖搖手說,繼而看了一下樂浪,問道:“對了,你是不是要去求龜?”
“嗯,是想去求一只大的。”樂浪點了點頭。
聽了樂浪說的話,慎民想了想說:“那我們一起吧,我也想去求一只,”然后他又轉過頭來對著秀慧吩咐道:“阿慧,你們自己慢慢走吧,我跟阿浪先走。”
“嗯,”秀慧聽了點了點頭。
于是,樂浪就載著慎民先走,只留下三個女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半響才聽到蔡少卿怪里怪氣的說:“慧慧,我先走了,不要想我哦!”
林秀慧一聽,頓時羞紅了臉,旋而惱怒的對著蔡少卿說:“陰陽怪氣的,看我不收拾你,”說著一手像蔡少卿騷去,一時幾人笑鬧起來。
求龜也就是乞龜。龜乃靈物,千年生毛,壽五千,謂之神龜,萬年則為靈龜。在閩南地區,社日(鬧熱)的時候都會舉行求龜的活動,這求的不僅是龜,而是求子求孫求財求壽求福祿。
每一年小溪村都會請師傅來做龜,龜肉用糯米做成,以紅米為顏色,黑豆為眼,做龜的師傅做龜之前必須齋戒,吃住都在廟里,對神明要虔誠。
龜一般有一斤(小龜)、五斤(中龜)、十斤(大龜)還有一只頭龜二十斤。龜做好后,要先祭告天地,然后放在廟中接受村人的祭拜,等全村人都拜完后才能博杯求龜回家,希望神明保佑自己身體健康、家庭幸福、事業興旺,還有希望保佑這一年風調雨順、六畜興旺。
求龜的時候要看著自己所要求的龜博杯,博杯的時候口中要念著自己所祈求的東西,心口要如一,必須虔誠,不然神明是不會答應。
每只大龜的脖子上都吊著一個大紅包,紅包里面都裝著錢,四千到六千不等,那只頭龜有一萬多。每一個求了龜的人都可以放心的使用這筆錢,但是來年你必須還上,而且還要多奉上一只所求龜的龜肉錢,相當于利息,而龜身上的這些錢相當于對村人的一種變相資助。
沒有人敢吞這筆錢,這是對神明的褻瀆。如果有人敢吞下這筆錢,那么村里會從此取消他的求龜資格和輪流做頭家的權利,因為他的品德已經嚴重的褻瀆了神明,這在小溪村算是很重的處罰。他的品德受到了懷疑,人家請他做事都會考慮再三,他請人家做事或者他做的事人家也會置疑,這人連神明的錢都能貪,還有什么做不出來的。
小溪村的村廟里擠滿了人,里面圍滿了看熱鬧和來求龜的人群,樂浪把摩托車往停車的地方一放,就帶著三郎走了進去。
在以前像這種活動是只有子車族人才可以參加的,不過后來村民為了讓一些外姓人能更好的融入村里,所以才特別網開一面,同意外姓人參與,不然即使樂浪的母親是小溪村的人,他也不可以參加。
小溪村的廟有個名字叫大虞廟,因為是在大虞山的山腳而得名。此時的大虞廟里人山人海,只留下一塊可以站腳的地方讓求龜的人跪拜博杯。
樂浪好不容易才抱著三郎和慎民來到里面,里面正有一大堆人在求龜,那些求到龜的人自然高興,沒求到的也沒有心里也沒沮喪,來年還可以再求。
等了有一會兒終于輪到樂浪,樂浪拿著杯看著眼前的龜,他有心求那只頭龜,可是又怕吃不完,糟蹋了龜肉,想想只好求大龜,大龜十斤剛剛好。想著,平復了一下心情,心里暗暗念到“求什么保庇我和三郎身體健康,讓三郎快快樂樂成長。”念完把杯放著手掌心,往地上一擲,“嗑”的一聲清響,樂浪定睛一看,是個笑杯。
樂浪看了也沒有沮喪,反正有三次機會,大龜求不到就求中龜,沒一種都有三次機會,也就是可以擲九次杯,如果九次你都沒法求到龜,那,你可以回家洗洗睡了。
他把杯撿了起來,又對著神明祈求一翻,把杯放在掌往心往地上一擲,是個圣杯,樂浪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恭敬的把杯往桌上放去,又對著神明拜了拜。
等他放好,自有一個頭家過來給樂浪求的那只龜上點上一支香,這代表這只龜已經被求走了。
博杯其實是一種占卜,所謂的“杯”,是一種像彎月一樣用來占卜的很傳統的東西,一般都是用木頭和竹頭做成,一共兩片,每片都有一面平的和一面突起的。當占卜時,先提出你要占卜的問題,再將他們拋向地上,如果一片平面朝上,一片凸面朝上,則為“勝杯”也就是“圣杯”,代表好的意思,如果兩片都平面朝上為“笑杯”,則為“陽杯”;兩片都凸面朝上,為“穩杯”,則為“陰杯”,代表壞的意思,共拋三次。
看到已經求來了龜,樂浪就想馬上把龜抱回家去。于是,他就和慎民商量了一下,讓他先載自己回家,然后樂浪再載他回來求龜。慎民聽了一下就答應了,當下開著摩托載著三郎和樂浪一起回去。
(抱歉,昨天出去,回來太晚了,忘記是星期六,還好接下來比較有時間,就等下個禮拜補上。今天二更,一更先奉上,厚臉先求一下推薦票什么的,謝了。
忘記要發的圖了,補上,不過這只龜和我想象之中的有點差距,我想象之中的眼睛是黑色,嘴巴有條白線,頭上插著兩粒粉紅的小毛球,可惜我們這邊的社日過了,不然我肯定去拍幾張發上來,不過也差不多,就這樣)
回到家中,樂浪把求到的龜供奉在神案前,點上三支清香,拜了拜,這才又把慎民載回去求龜,而三郎則被他留在屋中,和老道一起玩。()
等他再回到屋中,卻看到一副讓他膛目結舌的一幕,三郎和老道坐在走廊上一人拿著一個龜腳吃著,看他們那個樣子吃的還挺香的。這都是些什么人嘛,樂浪暗暗想著。
按例這龜求回來后要放在家里供奉一天才能吃,可是現在?想來神明應該不會和一個小屁孩和老頭一般見識才對,樂浪在心中不無無奈的想到,干脆自己也上去扯了只龜腳,坐在屋檐下的條石上咬了起來,神情頗是無奈。
看了一下老道,他一邊吃著龜一邊喝著水,神情愜意的要命,再看三郎,一小口一小口的撕咬著彈性十足的龜腳,三點和小雄、白球他們趴在旁邊哈喇子直滴,看樣子饞的要命,樂浪頓時無語。
天色漸晚,樂浪和老道帶著三郎來到廟前,這種熱鬧老道是不會錯過的。來到廟前已經聚滿了人,人人手中都拿著一盞保家燈,燈名保家,有保佑家人平安的意思。以前用的火把,不過在有一次弄得樹林著火后,就沒再用過,改為保家燈。
等一會兒,村里的人都會聚到廟前來,擁著開基祖師爺的神像,沿著小溪經過樂浪家,繞過幾座小山,圍著村莊繞一圈又重新回到廟前,這是為了紀念先人來到這塊地方開荒拓土的不易和祖先的豐功偉績,以示后世子孫對先人的感恩之心。
上山有一大忌諱,那就是忌女人,也就是女人不能跟著上山,這不僅是對神明的褻瀆,而且還間接表明小溪村無男人,都要靠女人上山了。記得有一年,有一些女人感到好奇,尾隨在人群后面上了山,也就是在那一年,天雨磅礴,使得一年一次的社日祭典不得不停下來,后來村人知道后非常生氣,并紛紛譴責跟上去的女人,從此后就再也沒有一個女人敢跟上山去。
天漸漸黑了,人人都點起了保家燈,一叢一叢的燈火猶如天空的星星一般的明亮。二十四個頭家把神像請到椅轎上,由老人拜祭后扛著往山上走去。
漆黑的夜空之下,兩個粗壯漢子抬著一面巨大的銅鑼,旁邊一人拿著粗大的鑼槌一下一下的敲著銅鑼在前面開路,巨大的鑼聲響徹四野,宵小回避、鳥獸驚走、魑魅魍魎盡皆隱沒,后面二十四個頭家抬著椅轎上的神明走在后面,再后面是一群拿著保家燈的人,無盡的燈火宛如一條火龍在村中走過,所過之處,鞭炮齊響,煙火亂飛,好不熱鬧。
樂浪站在廟口,看著遠去的燈火長龍,長嘆一聲,他要舞大旗是沒法上山的,想想拿著燈火走在其中,兩旁鞭炮煙火齊響,天上不時有煙花閃現,這樣的場景想想就讓人熱血沸騰,何況身入其中。
看著一旁三郎一臉艷羨的目光,樂浪安慰的摸了摸他的頭,還是大一點再說吧,這么小,一不小心說不定就迷失在叢林之中。他再看了一眼遠去的燈火,這才拉著三郎走進廟里,老七、老六、鳴人和慎民都已經在里面養精蓄銳,就等著等會兒的表演。
他們每個人都穿著一身白色短袖上衣,左胸口上刻著“存厚堂”三字,這是村中武堂的名字,武堂在大虞廟的旁邊,是專門用來教村民練武、舞獅的地方。
慎民他們穿著白色短袖上衣,黑色長褲,黑色布鞋,腰系一條紅色綢帶,收拾得十分精神,樂浪也穿著一身同意的衣服,這是村里統一發的,每年都有。
“慎民,你老婆她們呢?”樂浪對著慎民問道。
這種熱鬧,差不多全村的人都來了,廟前廣場的周圍不知何時已經點起了一排上千瓦的電燈,把廣場四周照得猶如白晝一般,左右更是搭起來一座座看臺,看臺上早已擠滿了黑壓壓的人群,連戲臺上都坐滿了一大堆看熱鬧的戲子和小孩。
“喏,不是在那邊嗎?跟蔡少卿她們在一起。”慎民指著戲臺上坐著的人群說道,樂浪看了一下,他老婆和老六老七他們的老婆赫然也在其中。
“叫她幫忙照顧一下三郎,不然等會兒可沒空,”
“三郎,走,跟爺爺到那邊去,爺爺給你好吃的。”樂浪話剛說完,老道突然出現在他后面說道。
老道坐在左邊的看臺上,那里都是一些老人,還有一些村里邀請來的貴賓。每年一度的社日對小溪村來說是非常隆重的,所以每年村里都會邀請一些德高望重或者是周圍村子里的人過來參加。
“我要跟阿浪叔叔在這邊,”三郎聽了老道的話叫著說道。
“三郎,跟老道爺爺到那邊去,那邊有好吃的,而且等會兒阿浪叔叔會很忙的,沒辦法照顧三郎。”樂浪摸著三郎的頭說道。
“不要緊,三郎會自己照顧自己。”三郎挺著他那小肚子理直氣壯的對樂浪說。
“呃,”聽了三郎的話,樂浪不由無奈的搔了搔頭,不過他兩眼一轉又對他說:“等會兒人很多的,到時候,一不小心,阿浪叔叔就找不到三郎了,那怎么辦?三郎跟老道爺爺到那邊去,等會兒阿浪叔叔忙完了,就來找三郎,好不好。”
“嗯,”三郎猶豫的想了半天終于答應跟著老道走了。
樂浪看了終于松了一口氣,這時,阿聰和猴子走了過來。
“怎么到現在才來,”看到阿聰和猴子,樂浪對著他們問道。
“有點事情耽誤了,”阿聰解釋道,看到坐在廟里的慎民他們,就走過去跟他們打招呼。
“來了,這么晚估計也沒位子了,你們就站在這里吧,這邊還看得清楚一點,等會兒我們舞完旗,一起去我家喝酒。”慎民指著廟門口的走廊一角對著他說。
“喝酒就不用了,今天估計你家客人也多,還是去阿浪那吧。”
“嗯,你們去他那也好,”
“阿浪,時間到了,”
廟里面除了樂浪他們外,還有一堆敲鑼打鼓的老人和村里的舞獅隊,叫樂浪的正是舞獅的其中一人。他說的時間是抬著神明上山的隊伍這會兒快要下山了,他們這一隊舉大旗、舞獅和敲鑼打鼓的要到山腳下去迎接他們。
樂浪聽了也不敢耽誤,又和阿聰他們說了一下,就走到廟里面從插著大旗的石墩上拔出大旗,走出廟去,在前面帶路。樂浪后面是一個戴著童子頭套的人,他手中拿著一把青葉引著一頭青面獠牙的雄獅慢慢跟在后面,獅子的后面是一群敲鑼打鼓的老頭,一群人敲敲打打的往山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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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村東頭山腳下,抬神明上山的一行人還不見蹤影,四野俱靜萬籟無聲。()
樂浪他們就找了一塊地方站著休息,等候來人。
一會兒,山間之中傳來一聲聲巨大鑼聲,繼而幾點燈光在山勢之間若隱若現,再接著傳來一陣陣呼嘯聲,再定眼看去,卻見二十四個頭家抬著神明直向他們沖來,后面跟著呼啦啦的一堆人群,急劇的跑動使得手中的燈火明滅不定,看起來宛如天上閃爍的群星一般。
老人們看到他們跑過來,頓時鑼鼓齊響,舞獅的人也沖了出去,來到他們面前舞了起來,那戴著童子頭套弄獅的人拿著手中的青葉,時左時右,時上時下,或而旋轉或而飛騰,那獅子也隨著童子手中的青葉翻騰跳躍,翻滾不休,顯得憨態可掬,遠非那青面獠牙面目般的猙獰。
小溪村舞的獅子頗為古怪,并非人們常見舞獅的獅子,小溪村的獅子是以獸皮為面,金竹為骨,以紅、黃、藍三色為身,頷下一排如火的虬須,背脊之上也是一排火紅的獅毛。
聽村里的老人講,這樣的獅子比較兇猛,比較有氣勢。不過樂浪卻怎么看怎么就像是一只被馴服的洪荒猛獸,看這獅子迎接神明的樣子,不就像一只被人馴服了的猛獸屁顛屁顛的來迎接主人回來的情景嗎?不過這種想法,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爛在肚里,不然讓老人們聽了非得打得滿頭包不可。
老人們敲了一陣,就停了下來,鑼鼓一停,舞獅的也停了。后面二十四個頭家把抬著神明的椅轎放了下來,原地休息一下,等一等后面的人們,還要養精蓄銳一翻,等會兒這段路可不怎么好走。
樂浪向前看了一下,只見遠處的燈火一閃一閃的,有的還在山上,有的已到山下,一點一點的燈火連在一起猶如一條蜿蜒盤伏的巨龍一般,在漆黑的夜空下散發出無上的威嚴。
休息了一會兒,看到人也差不多到齊了。兩個抬著大鑼的漢子走到前面引路,另一個手持大鑼槌的漢子也連忙趕過去敲了起來,樂浪舉旗走在他們后面,他的后面是敲鑼打鼓的老人們,再后面是舞獅的,二十四個頭家抬著神明走在后面,最后是手拿保家燈的村民。
一行人慢慢的走著,快要接近村子時,突然鞭炮聲大作,無數的煙火沖天而起,在天空中綻放出一朵朵璀璨而又爛漫的煙花,無盡的煙花瞬間照亮了整個山村,一切讓人感到如夢如幻。
看到這個場景,樂浪他們一行人頓時喊叫起來,兩個打鑼的首先叫著沖了出去,后面的人緊隨其后,一行人一下沒入鞭炮和煙火之中,連綿不絕的鞭炮聲和沖天而起的煙火聲頓時將這一行人淹沒,眾人雖然置身于如雷般的炮火之中,卻毫無畏懼的往前直沖。
快到廟前廣場之時,打鑼的趕緊跑到一邊,他們的任務算是到此為止,舞獅、敲鑼打鼓的也跑到一邊休息,抬著神明的二十四個頭家把神明擺在廟門口,看著廟前廣場。
此時,社日慶典才正式開始。
“咚咚咚”
不知何時,廟旁放了一面巨鼓,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拿著鼓槌,一下一下的敲了起來,聲震四野。
就在這時,樂浪舉著大旗沖了出來,大旗狂舞,若龍之翻騰,旗卷旗舒,旗起旗落,讓人為之肅目驚嘆。樂浪舉旗獨舞了一陣,站在廣場旁等候多時的慎民、鳴人、老六、老七立即一個筋斗翻騰而下,隨著旗勢騰、挪、跳、躍、翻、滾,個個都拿出看家本領,吃奶的力氣動了起來。
坐在一旁看臺上的老人們看了齊齊點頭,連聲說:“不錯,不錯,這才像舞旗的樣子。”
和林秀慧她們站在一起的蔡少卿看了美目閃爍不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廣場一旁還有兩個舉著大旗的青年,看了樂浪的舞旗不由無奈的對視一眼,眼神之中盡是無奈。
慎民等人隨著旗勢時而聚在一起時而散落四方,恍若血戰沙場的勇士一般,愈戰愈勇愈戰愈強。
這時,突然傳來兩聲巨大的鼓聲,緊接著鼓聲如急風驟雨一般狂響,慎民他們聽了,動作立停,分散開來站在樂浪四周。
突然,鼓聲又再度一變,“咚、咚、咚”,一聲一聲緩慢而有力的響了起來。聽到鼓聲,樂浪信手將大旗一卷,將大旗立在地上,腳下一頓,身子朝旗尖竄去,一下就到大旗一半,然后隨著鼓聲一下一下的往上爬去,地上沒有洞,大旗就這么的立在地上,風吹動,大旗似乎還隨風輕搖,讓人不由得為樂浪捏了把汗,不過,這些對從小練就這些功夫的樂浪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
樂浪爬到旗尖,一個反轉,頭朝下,腳朝上,雙腳緊夾旗桿,雙手張開,隨后夾緊旗桿的雙腳微微一松,人頓時朝地上直沖而下。
眼看著他頭就要撞在地上,就在這時,在離地兩米之處,樂浪突然伸出雙手緊緊抓住旗桿,反轉而下,手中舉旗狂舞而出,旁邊的兩個青年人看了也舉著大旗沖了進來,跟著樂浪舞了起來。
“咚咚咚咚咚咚”
鼓聲一變,如血戰沙場一般,一通亂響,聽似雜亂無章,卻是亂中有序。
聽到鼓聲,樂浪他們連忙退去,接下來就沒他們的事了。現在輪到舞獅的下場了。
寬廣的廟前廣場之上,只見一只青面獠牙、龍耳虬須的獅子直像一個童子直撲而來,童子猛地一個翻身閃過,手中拿著青葉跳到獅子面前,朝獅頭一拍,口中喝到:“來。”
獅子一聽狂怒的追了出去,童子戲耍般的帶著獅子在廣場上游走,獅子使盡百般手段卻是奈何童子不得,一時垂頭喪氣。
“咚咚、咚、咚咚咚”
鼓聲又再一變。
從旁邊沖出一個舉著粗藤所制的盾牌和大刀的漢子和一個舉著大刀的人來。舞獅的登時很識相的退場,把地方騰給了他們。
一時,兩人刀來盾往好不熱鬧,接著一個拿著魚叉和一個拿著雙刀的人也沖了上來,兩人彼此游走探查一番后,也開始交鋒起來。
驀然,鼓聲停歇,休息已久的老人們忽然賣力的敲起了鑼鼓。
只見一堆老人從旁邊走下廣場,手做拳,朝四周一拜,擺開姿勢大喝一聲:“哈。”
一股凜然的氣勢頓時從老人們的身上迸發而出,讓人為之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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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鼓聲停歇,休息已久的老人們忽然賣力的敲起鑼鼓。()
只見一堆老人從旁邊走下廣場,手做拳,朝四周一拜,擺開姿勢大喝一聲:“哈。”
一股凜然的氣勢頓時從老人們的身上迸發而出,讓人為之側目。
是五步拳。五步拳,顧名思義,五步之內必見生死,是短距離內殺傷性奇大的拳法。這五步拳是小溪村世代相傳,一代一代的傳承下來的。
老人們一式一式的比劃著,這簡單的五步拳在老人們的演示下竟然威猛異常,有若猛虎下山之勢,不過這也正常,畢竟老人在這上面花費了幾十年的功夫。
老人們演示完五步拳后,便分開來捉對廝殺,別看老人們都是六七十歲的主,可是手上的功夫一點也不顯老。好家伙,看那個老頭一記黑虎掏心分明是要取人性命,哎,那個老頭抓住其中一個老頭的手,提腳直踹,真狠,那邊一個老頭突然一躍而起,直擊對面老頭的太陽穴。
你個香蕉芭樂,這些老頭平時看起來顯山不露水的,下起手來怎么這么狠,樂浪在心里想著,對著旁邊的鳴人說:“你小子以后小心點,不然這些老頭給你來下狠的,你可就要叫爺爺了。”
樂浪之所以這么跟他說,是因為鳴人平時都對這些老頭沒大沒小的,有時候說起話來都能把這些老頭氣得頭上直冒青煙。
“這些老頭,也就只會這一兩招,都一身老骨頭了,還有什么力氣,我就是站在這里他們也不一定推得動。”鳴人聽了樂浪的話,撇撇嘴說道。
他的話迎來了旁邊慎民他們的一片噓聲。這小子說話大言不慚的,以前就有一個人,仗著自己五大三粗看自家的老頭不順眼,還對老人動起手來,老人看了,一拳直向他臉上打去,愣是把他打暈了,不然怎么說姜還是老的辣。
廟前廣場旁邊不知何時已經站滿了和樂浪他們一樣穿著白色上衣黑色長褲,腰系紅色綢帶的漢子,他們手中個個都拿著錘、刀、矛、槍、鋤頭、魚叉等等各式長兵,只要細細數一數,便會看到他們一共是一百單八人。
老人們的鑼鼓聲忽然停下。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宏亮的鼓聲再次響起。聽到鼓聲,那些舉著長兵的漢子走到廣場上排成一個圓陣,那些場上的老人頓時停止了手上的動作,退了下來。
鼓聲停歇。那些漢子舉起手中的長兵狠狠的頓在地上,發出整齊劃一的巨大聲響,當長兵頓在地上之時,他們的口中也喝到“哈、哈(第四聲)”,整齊、洪亮的聲音讓人感到一股磅礴的氣勢撲面而來,直有三千甲士吞吳越的非凡氣勢。
喝完之后,這些排成圓陣的的漢子忽然動了起來,這時,有三十六名漢子從圓陣中脫離而出,在里面又排成一個小圓陣,一里一外兩個圓陣互相呼應。
一大一小兩個圓陣排成之后,這些漢子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或刺或撩或砍或削,隨著自己手中兵器的特性表演起來,兩個圓陣忽走忽停忽分忽合,,不時有利器透陣而出,閃著猙獰的兇焰,這要是在古代戰場上,這個圓陣就是殺人的機器。
這陣傳說是宋江所創,乃是宋江攻城略地保家安命的手段,又有的說是明末清初的鄭成功所創,當初是為了反清復明,不過后來卻變成了保鄉衛民。
在樂浪心里以為應該后一種的可能居多,因為宋江和閩南這邊沒什么關系,反倒是鄭成功比較熟悉,現在在一些鄉里還流傳著“十三社半護國姓爺”的故事,早年鄭成功在南州之時,曾訓練民眾以抗清兵,所以后面的可能性多一點。
圓陣上的漢子不停的演示,他們使出渾身解數,賣力的大聲呼喝,一柄柄兵器在燈光下悄然閃現出凜冽的兇芒,還好這些表演的兵器都是未開鋒過的,要是如老七帶上山的那一種,那可就嚇人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鼓聲又響,場上的漢子停了下來。
鼓聲方歇,老人們的鑼鼓又敲了起來。
這些漢子聽到聲音慢慢的聚攏在一起,形成一個方陣。
驀然,一股渾厚深沉的簫聲響起。是尺八,尺八聲音蒼涼遼闊,有一種空靈、恬靜的意境,是閩南的主要樂器之一,尺八又被稱為“南簫”。
聽到簫聲,排成方陣的漢子齊齊念道:
“天保定爾,亦孔之固。俾爾單厚,何福不除。俾爾多益,以莫不庶。
天保定爾,俾爾戩榖。罄無不宜,受天百祿。降爾遐福,維日不足。
天保定爾,以莫不興。如山如皋,如岡如陵。如川之方至,以莫不增。
吉蠲為饎,是用孝享。禴祠烝嘗,于公先王。君曰卜爾:萬壽無疆。
神之吊矣,詒爾多福。民之質矣,日用飲食。群黎百姓,遍為爾德。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松柏之茂,無不爾或承。”
嘹亮、整齊、渾厚的聲音之中似乎又帶著點滄桑,讓人有一種發自內心感動。其實,子車族人來到這邊以歷兩千多年,兩千多年再怎么長久的傳承也已經消逝無蹤,現在小溪村也只不過是保留著先祖留下來的一丁點東西而已。
簫止聲歇,社日祭典到此結束,戲臺上的燈全亮了起來,戲馬上就要開始,不看戲的人慢慢散去,看戲的圍了過去,樂浪找到三郎和鳴人坐著阿聰他們開來的越野車回家,意外的是老道也跟著一起,連戲也不看了,讓樂浪他們直呼稀奇。
(昨天有事,真是抱歉,本來決定兩更的,幸好這幾天真的沒什么事了,我盡量多寫一點,求推薦求收藏求點擊。
有的書友說我寫的離題了,書中玉如意怎么不見了??這怎么可能呢?開玩笑。我在書里都是有說一點的,社日過后會一一展開,不過我所寫的玉如意注定只是輔助,而不是說有了玉如意就可以富甲天下,可以改變世界創造未來的,這樣的書我可寫不下去,可能要讓一下書友失望了。
玉如意這本書不僅僅是寫一些種田拔草、養動物教小孩,還會摻雜一些民俗在內,比如這一兩章節中的社日。就說到這,謝謝大家支持本書,謝謝了。)
社日那天樂浪和阿聰他們喝的酩酊大醉,隔天一起來竟然神清氣爽,口中也沒有一點酒氣,這讓樂浪暗暗詫異,沒想到這香蕉酒竟然這么好。()
玉如意空間里的大香蕉他又割了幾串,釀了滿滿一堆香蕉酒,還有外面地里的香蕉也割了一些,都釀成了香蕉酒,都快把玉如意空間擠滿了,沒奈何,樂浪只好把那些過濾好的香蕉酒放到地窖里去。
在前院屋子下面有一個地窖,和房子差不多大,用來放酒綽綽有余。
他還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用空間里的水釀造出的香蕉酒也是有好壞之分,就是用玉如意空間里的大香蕉釀出的香蕉酒要比外面地里的香蕉酒味道要好,而且在空間里放的時間越久這酒就越香醇,樂浪也沒想到這玉如意空間還有這么大功效,看來玉如意應該還有一些他還不知道的功能。
才到三月份,玉如意空間里的那些菠蘿已經開始長出一個個小蓓蕾,那些苦伏竹長的更是喜人,還長出了不少竹筍,味道甜絲絲的,要比山里的竹筍味道好。那個從山里挖出來的爛樹頭上又長出了不少的黑靈芝,個個都已經有小孩巴掌大了,上次想弄一些燉了,卻老是忘記。
進到玉如意空間,樂浪猛然發現,空間好像又變大了一點,也就是大了兩、三百平方米,不仔細看還真不知道,樂浪感覺這里面的東西還是太少了,改天要再栽一些進來。
樂浪站在院里,伸了伸懶腰,忽然有點惆悵,那個蔡少卿演完戲后就走了,連個招呼都沒打,真沒禮貌。
想起摟在那腰上的柔軟感覺,不由讓人暗然,想到情動處,身體不由一陣陣燥熱,下面不由動了起來,就在這時,他的眉心之中傳出一股清涼,這股清涼瞬間遍布全身,樂浪頓時從臆想中清醒過來。
“你個香蕉芭樂,難道是春天來了?”想起剛才的事,樂浪暗暗罵道。他也不是什么未經人事的初哥,沒想到只是抱來一下就有這么大反應,真是,莫非是禁欲太久了?
想起剛才的那股涼意,樂浪暗暗詫異,那是什么呢?
他摸了一下眉心,難道是
想著,他心中一動,手中頓時現出一柄玉如意,晶瑩剔透的如意在陽光下不時閃著瑩光,入手溫潤,光滑細膩,與從前無二,首處雕刻著云紋上隱隱約約可見“如意”二字,身上更是縷刻著無數莫名玄奧的紋路,柄尾處系著一條金黃穗絲。
看著手中的玉如意,樂浪感覺如今的玉如意比以往好像多出了一絲絲的不同,他剛剛把它挖出來的時候,它雖然在陽光下閃著瑩瑩玉光,但就像一件死物般毫無生氣,但現在玉如意身上好像有一股氣流在動,煥發著盎然生機,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在以前他雖然把玉如意拿出來拿出去的,但卻從來不知道這玉如意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今天要不是自己漏點勃發,一時難以自禁,恐怕還發現不了原來它竟然盤亙在自己的眉心之間,這眉心在道家可是被譽為上丹田的所在,也不知道和這有沒有關系。
外面傳來一陣摩托聲,樂浪趕緊把玉如意收進身體,這東西可不能讓別人看到,這東西太怪異了,還擁有一個可以成長的空間,或許這東西終其一生只能成為自己的秘密,再親的人也不能知道。
“嘭嘭嘭嘭”
“阿浪,開門。”
是慎民的聲音,樂浪忙走過去開門。打開門,看到慎民拿著一個菜籃子,籃子中裝著幾個大豬包。
“我老媽也就是你阿妗說了,你肯定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看,剛剛做好了大豬包,就讓我送過來,你小子可真有福氣,拿著,我走了。”說著,把東西遞給樂浪,自己坐上摩托車,就要走。
“不坐一下。”
“不了,走了,”說著,開動摩托,又回頭看了一下樂浪,說道:“你小子真是好命,該不會又剛睡醒吧?”
“早就醒了,我都把后院的草給鋤完了,”雖然是剛剛睡醒,不過這種事可不能跟別人說。
“切,”慎民不屑的說了一聲,開車走了。
樂浪看著手中籃子里的大豬包,大豬包用蕉葉墊著,還散發著一陣陣熱氣。他輕輕的拿起一個,輕輕咬了一口,一股香味頓時澎湃而出,他輕輕吸了一口里面的餡汁,輕輕的嚼著,只感覺有一股濃濃的故鄉味道。
農歷二月二是龍抬頭,在這一天小溪村家家戶戶必做大豬包,然后拜拜,樂浪也不知道在拜什么,反正每到這一天都會做大豬包,因為有吃的,所以他記得相當清楚。
這大豬包都是用蘿卜絲、肉絲、香菇絲炒作餡,面粉做皮做成的,餡里面還添加蝦米和炸得金黃的干蔥,味道十分的好。不過這大豬包包的也很怪異,每個都有腕粗,兩指來長,大大肥肥的,倒有點像龍耳。
樂浪也不管像什么,反正有吃的就行,一會兒就吃完了一個大豬包。
“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你在吃什么?”這時,三郎出來,看到樂浪吃著東西頓時沖了過來。
“大豬包,喏,這是你的。”說完,從籃子里拿出一個大豬包遞給三郎,剩下的樂浪把它放在桌上,今天老道被人家叫去看風水,留點給他回來吃。
走到后院,樂浪看著這一片地,感覺應該種點什么,花生肯定要種,番薯也要種,玉米也要種,還要再種一些果樹,像木瓜、蓮霧什么的,之前是冬天不想種也怕不能活,現在下了雨,地里都長出青翠的綠草,種什么也可以了,何況還有空間里的泉水保駕護航,可謂是萬無一失呀。
不過這些種子好辦,村里就有,不過果樹就難辦了,估計要跑一趟市里,鳴人不是農科院有一個熟人嗎,讓他幫忙弄一下應該可以。
想好后,樂浪從屋里拿出鋤頭鋤起地來,他要把地開出來,然后施肥,才好種東西,不然種子種下去也長不好。
這番薯地和玉米地可不一樣,要把他們分開。還有這發生地也一樣,樂浪想想就頭疼,這些地夠他弄好幾天了,而且還要留一些下來種菜。那墻腳下可以搭一個架子,用來種葡萄或者南瓜、冬瓜什么的,對了,還有那小土丘上的竹亭也可以讓人來建了,想想這一大堆的事,樂浪真的很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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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浪抬起頭來,擦了把汗,三月(新歷)的陽光雖然還是很柔和,但他卻已經是滿身大汗。()
三郎吃完大豬包,也來到后院,看到樂浪在那邊賣力的干活,自己也從里面找了把小鏟子,在那邊挖了起來,也不知是在干些什么,他后面跟著幾只好奇心很強的火雞,一邊“咯嚕嚕”的叫著,一邊在三郎旁邊徘徊。
樂浪正想繼續鋤地,卻看到自己種在小土丘上的白茶花已經開了,那花純白純白的,有若雪山的神女,綻放在一叢綠葉中,卓爾不凡。
微風吹拂,吹在臉頰之上已全無冬天時的冷冽刺骨,而是帶著股暖暖的春意。
“嘟嘟嘟嘟”
外面傳來一陣喇叭聲,一般樂浪如果人不再前院,他都是把門關著。
樂浪聽了,忙走出去開門,打開門,他不由一愣,卻原來是林老頭帶著一個全不認識的老頭站在門口,旁邊還站著一個中年人,門外停著一輛黑色的小轎車。
那老頭一頭黑白相間的頭發,下巴幾縷胡須,六七十左右,看起來倒有一股讀書人的氣質。
樂浪連忙招呼他們進屋坐,進到屋里,坐在聯邦椅上,樂浪取過一點泉水放在旁邊燒水的小電磁爐上燒開,泡茶。
上次他去林老頭那里看到他家里的那套仿古聯邦后,很是眼熱,所以自己也跑到縣里去買了一套,要知道龍溪縣做聯邦在本地也是相當出名的。
裊裊茶香在屋中上空飄蕩,林老頭喝了一口茶,“嗯,這水不錯,山上的?”
樂浪點了點頭,心里卻說道,山里哪有這東西,這些水都是他從玉如意空間里取出來的。
“是不錯,要是城里有這種水泡茶就好了,和這種水泡的茶相比,城里的水簡直就難以下咽。”那老頭喝了一口茶嘆道。
“那亂七八糟的自來水能和這比嗎?”林老頭沒好氣的說道。
茶過三盞,林老頭對樂浪說明了來意,原來今天他是來買酒的,不過不是他買,而是他身旁的老頭要買。
這里面還有點故事,他身邊的老頭叫宣文,和他也是老朋友了。有一段時間宣文因為事情心情煩躁、脾氣很壞,恰好林老頭送了他一點香蕉酒,他就借酒消煩,喝的爛醉如泥。
沒想到隔天一早起來,竟然沒有往常那般有一股頭疼如裂的感覺,而且還非常清爽,連心底的那股煩躁也一掃而空,心情平和了很多。起初,他也沒意識到是這酒發揮的作用,到最后喝了其它的酒后才慢慢明白。
這次他是要過來向林老頭討一點香蕉酒喝的,沒想到林老頭竟然說他的酒已經喝完了,不過他倒是給他透了個消息,這香蕉酒是別人送的,那個人家里還有一大堆,并且還把他帶過來這里,他就想買一點回去。
樂浪聽了林老頭的話,不由鄙視的看了林老頭一眼,十壇50斤的香蕉酒有這么容易喝完嗎?只是他怎么也沒想到香蕉酒竟然這么好用。
“老宣,你要多少,如果只是要一點的話,我送給你就好了,再說,我看你那車也不好載。這樣吧,我先送你一點喝,等你喝完了再找輛別的車過來,你那小車載酒可不大安全。”樂浪對著老人宣文說道。
在閩南中稱呼老人除了“阿公、阿伯”這種比較親近的稱呼外,一般還用“仙仔(讀耶)、老仔”稱呼,或者叫老頭,不過語氣要柔和一點,人家也是不會介意,或者用姓氏直呼“老宣、老林、老王”的,沒人會把老字放在后面,因為這樣用閩南語叫就像在罵人,除非用普通話,不過也沒人稱呼本地人,因為沒人聽得懂你在說什么。
“這個”這個他倒是沒想到,這時候聽到樂浪說這才明白過來,想想也不對勁,把那些酒放在后備箱里,要是一不小心,那事情可就大了,別到時沒喝到酒倒讓酒給喝了。
一旁的林老頭聽了也是連連點頭,“那你就先送一點給他吧,等改天過來你再跟他買就是。”
“這怎么好意思,我”老宣一聽白拿東西可不行,剛要說下去,就被林老頭打斷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這小子弄這東西又不用什么本錢,就是一些香蕉加水,改天我也去山上開一片種香蕉,釀出來的酒說不定比他還好喝呢?”林老頭擺了擺手對宣文說。
樂浪一聽嘴角不由一撇,這老頭是典型的站著說話不腰疼,如果沒有空間水想釀出這種酒來,做夢。
不過他還是開口對著宣文老人說道:“沒事,反正也不值幾個錢。”
看了下時間,發現已經不早了,樂浪就說道:“中午就在這邊吃吧,省的跑來跑去的。”
“不用了,不用了,”宣文連忙開口推辭。
“老宣,別客氣,就把他當作自己的子侄輩好了,不用這么客氣,你不知道,這小子可是會做一手好菜。”
“哦,那這樣的話,我可要試一試。”宣文聽了也不僑情,摸著下巴的幾縷胡須樂呵呵的笑著說。
“那好,你們坐一下,我這就去做飯”
“阿浪叔叔,阿浪叔叔,”
正說著,三郎跑進來抱著樂浪的大腿叫道。
“怎么了,三郎。”樂浪頗是無奈的對三郎問道。
“我要吃大豬包,”三郎睜著他那烏黑烏黑的大眼對著樂浪說道。
三郎這饞貓,吃了一個大豬包不夠還想吃一個,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肚子,不過看他那快要橫向發展的身子也可以理解的,這讓樂浪暗暗下定決心,要好好訓練三郎,不然這樣發展下去怎么得了。
“你剛才不是吃了一個了嗎?”
“我還要吃。”三郎憨聲憨氣的說道。
“怎么回事,”林老頭在一旁聽了好奇的問道,他可喜歡這小胖墩了,感覺他肥肥的特別可愛。
“沒事,今天不是二月二嗎,我大妗讓慎民給我送了一些大豬包過來,給他吃了一個,這小子吃了一個還想吃。我還想留一點給黃老道。”
“嗯,你大妗做的東西在小溪村可是出名的,拿過來給我們嘗嘗,今天我們也吃一下大豬包。至于那老道你留給他干嘛,這老頭天天被人家大魚大肉供奉著,還缺這一兩個大豬包?”
這老頭,樂浪聽了暗暗嘀咕道。不過卻也照著他說的出去那大豬包,順便把弄得一臉臟兮兮的三郎帶出去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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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浪走到廚房做飯,三郎就坐在廳里和兩個老頭玩,童言童語時不時逗得兩個老人大笑。()
沒過多久,樂浪就做好了飯菜,會炒菜的就這點好處,永遠也不會虐待自己的胃,也不會說沒人照顧就會餓死什么的。
坐在飯桌上,老宣筷子夾著一塊鹵三層肉,這三層肉鹵的滾爛,夾在筷子上稍微抖一抖便一顫一顫的,在陽光下好像閃著晶瑩的光芒。
老宣慢慢的把鹵三層肉放入口中,這三層肉鹵的滾爛一入口好像有種入口即化的感覺,試了一口,老宣頓時眼冒精光,一臉帶笑,贊賞的說:“不錯,不錯,難得,難得。”
坐在他一旁的三郎也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只是拼命的往自己碗里夾菜吃飯,樂浪淡淡的笑了笑,他做的的東西從來都不需要別人贊賞,他打開一瓶從玉如意空間里拿出的香蕉酒,給兩個老人倒了一杯,酒入杯中,似乎有一股霧氣從杯中慢慢升騰而起,仿若一條云龍在霧間穿梭翻騰一般。
兩老注視著玻璃杯中略呈淡淡香蕉色的香蕉酒上升騰而起的云霧,目瞪口呆。那道霧氣升騰到空中,良久方散,兩老看得一愣一愣的,口中喃喃說道:“這這”
這也是樂浪在無意中發現的,好像是放在玉如意空間里久了便會發生這種變化,今天他看兩個老頭過來,就拿一點出來顯擺一下,誰知道兩人反應這么大。
“來,試一下這酒怎么樣?”說著,他率先舉起杯來,湊到鼻前,有一股淡淡的香蕉味和其它的香味混在一起的味道,讓人聞之清爽,這是樂浪從未聞過的香味。
“好、好、好,好酒。”老宣喝了一口后忙不迭的贊道,這酒比林老頭送的好多了,可以說喝了一身清爽,通體無憂。
“你這小子,有好東西還藏著掖著,這和你送我的簡直一個天一個地。”林老頭喝了后,頓時瞪著眼對著樂浪喝道。
樂浪聽了連呼冤枉,“哪有,你那些可都是最好的,我這邊像這種也不過剩幾瓶而已,如果不是你們過來,我可舍不得拿出來喝。”他現在開始有點后悔,早知道就不拿出來了。
“那你等會兒也給我拿幾瓶,都要這種的,”林老頭用筷子輕敲著杯子說道。
“哦,”樂浪頗是無奈的應道,心里卻不無腹誹的說,這老頭,兼吃帶拿。
吃了飯,兩個老頭帶著三郎散步,俗話說的好:“飯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走到后院,看著三畝方圓的土地上,雞鴨悠然自得的覓食,一旁還有三只羊在那慢慢的踱著步,一邊還有樂浪弄出來的水塘和竹林,圍墻邊果樹點點,那兩可桑樹上已經結出來小小的桑葚,天上有白云朵朵,在湛藍的天際間一飄而過,兩個老人看了點點頭。
“阿浪,你這真是好地方啊,看到你這地方忽然讓我想起了孟浩然的那首詩‘故人具雞黍,邀我至田家。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開軒面場圃,把酒話桑麻。待到重陽日,還來就菊花。’”老宣看了不由自主的說道。
“哪里,哪里。”這首詩樂浪也知道,而且他前兩句也記得,不過這不是陶淵明寫的嗎?怎么變成孟浩然了,樂浪在心里詫異的想到,不過他卻沒說出口,反正不管是孟浩然還是陶淵明都是寫詩的,都差不多。想當年自己也曾經有做詩人的潛質,而且寫的還是情詩,只是被生活無端的生生扼殺。唉,樂浪在心底暗暗嘆息道。這個社會又活生生的扼殺了一個如李商隱或者徐志摩般感性的詩人。
“嗯,不錯,回頭可以讓人在那小坡上弄個亭子,到夏天的時候就涼快了。”林老頭指著用塘泥堆成的土堆說道。
“還可以在水塘里種的荷花,到時候,荷香四溢鯽魚肥,又是人間一樂土。”老宣也在一旁也扯著他的幾縷胡須說。
“嗯,我也想在那上面建一個竹亭,可是不知道誰會。”
“建什么竹亭,竹亭容易壞,要建也要建個木亭,你們村的那個翹龜仔(駝背)就很會建這些東西,你拿幾壇酒過去,他肯定愿意,不過材料你要自己想辦法,他可不包。”聽了樂浪的話,林老頭沒好氣的對他訓道。
林老頭說的翹龜仔是村里的一個老木匠,叫子車景傳,因為有點駝背所以得了這么一個外號,論關系他還要叫一聲“阿公”,因為他以前和外公也不錯,時常到家里來,他以前專門幫人家做大門、窗戶、桌椅,不過現在大多數人都用鋁合金做窗不銹鋼做門,他的那一手手藝也漸漸沒落了。
“那我晚上去看看。”樂浪點了點頭,又轉過來對著老宣說,“這荷花我早就想種了,不過那時候冬天怕種不活,現在終于可以種了,明天看看,我就去買一些種子回來。”
“買什么,我家里還有一些人家送給我的種子,過幾天我來買酒,順便給你帶過來。”老宣豪氣的揮了揮手。
這讓樂浪感到這頓飯真沒白請,這一下子亭子和蓮子的事就搞定了,現在樂浪怎么看這兩老頭都不像吃白食的貨,也不知道剛才誰想著人家兼吃帶拿的。
忽然,遠處好像有一道白影掠過,在地上一跳一跳的,眼尖的三郎看了,大叫道:“小白。”他一把掙開兩個老人牽著的手,沖了出去。
老人看到三郎的樣子,向樂浪投來問詢的目光。
“是三郎的玩伴,一只大白蛤蟆。”樂浪無奈的說道。
農歷二月二后,天氣漸漸變熱,這些蛇蟲什么的差不多也開始活動了,那白蛤蟆也終于耐不住漫長一冬的空虛寂寞跑了出來,沒想到一出來就遇到了三郎,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不一會兒,三郎就抓著白蛤蟆跑了過來,他跑到樂浪面前,舉著白蛤蟆說道:“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你看,小白好像變胖了。”
樂浪看了一下,可不是,還長大了一點,本來這白蛤蟆都有巴掌大,這再長下去那還得了。
“嗬,好大的白蛤蟆,哪來的。”林老頭問道。
“三郎在山里抓的,他喜歡就拿回來養了,”樂浪想著這蛤蟆命也夠長的,被三郎那么折騰都不死。
“這白蛤蟆可不常見,要好好養著,”老宣在一旁唱和著說。
這老頭,說什么話呢?你家才養蛤蟆。樂浪在心里想著。
不過看著三郎一副興致高昂的樣子又不得不夸獎幾句:“嗯,三郎好棒呀,”他摸著三郎的頭對著他夸獎道。
“嗯,三郎是最棒的,”聽到樂浪的夸獎,三郎興奮的說,轉身又跑了出去,蹲到那邊的菜地里抓蟲子給小白吃,幾人看了面面相覷,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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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林老頭他們,讓三郎呆在家里,樂浪拿著一壇酒騎著自己的那輛老式自行車往村里而去。()
或許有人問,為什么不騎摩托呀?拜托,現在一升汽油都七塊多,還是省省吧。就是搞不明白,為什么發達國家的生活水平待遇比我們的高,汽油價格反而比較低,而我們這邊卻從來沒有停止漲過,真是怪哉。
自行車在老房子里穿梭,一座座白石紅瓦的老房透出一股歲月的滄桑,小巷里的外墻上布滿青青的苔蘚,有的老房外墻片片剝落,有的已經禁不住歲月的摧殘,倒了下來,露出墻中的一角土坯。
在以前,人家建房都是自己取田里的泥土做成四方形的土坯曬干后燒成磚頭蓋房,有些沒錢的干脆就用曬干的土坯蓋房,但這樣的房子并不牢固,日子久了便會裂開一條條隙縫,或者禁不住風雨倒塌。
自行車轉過了幾個彎,來到子車景傳家,樂浪來到門口把車停好。
門沒關,樂浪拎著那壇酒走了進去。
一走進去,就聽到一陣敲打木頭的聲音,樂浪看到子車景傳正在院子里做著一張八仙桌,那微駝的背在他的視線中時起時伏。
他走過去,把酒放在門前的走廊上,叫道:
景傳聽到聲音,轉過身,看到樂浪,瞇著眼笑著對他說:“是阿浪啊,來,那邊坐。”說完,停下了手中的活,洗了下手,坐到一旁的茶幾上泡起茶來。
樂浪四處瞄了一些,只見院內的墻腳下堆滿了各式木頭,老人有一子二女,老伴去了兒子那邊,兩個女兒早已嫁做人婦,兒子搬到了那邊新屋,他念舊,就留了下來。
“阿公,我來是想請你幫我做一個涼亭的。”
“什么涼亭?”
“我在我家后院那邊挖了一個水塘,挖塘的時候把那些土堆成一個小土堆,我想在上面建個亭子,天熱的時候好納涼。”樂浪對著景傳解釋道。
“這樣啊,那我要去看一下才行,我們現在過去吧,等會兒回來我還有事。”老人家說行動就行動,說著就要去牽他那輛比樂浪那輛還老的老式自行車。
“等會兒,阿公,我還給你帶了一壇酒。”樂浪連忙叫道。
景傳看了,不由笑罵道:“你小子,也跟我來這套,放那邊就好了,反正沒人會拿。”說完,就推著自行車走了出去,樂浪看了只好無奈的跟了上去。
別看子車景傳一副老胳膊老腿的樣子,騎起自行車來卻飛快,樂浪是拍馬也趕不上。
來到家里,三郎和幾只狗都撲了出來,把子車景傳嚇了一跳,現在的三點已經有一米左右了,看起來十分威猛,如果不是臉上和身上那三點黑點讓他看起來比較可愛,根本就是生人勿近的樣子,小雄和白球也已經長的有小腿高,一副威猛雄獅的樣,看到樂浪回來屁顛屁顛的搖著尾巴。
樂浪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喂的伙食好還是玉如意空間里的水起了作用,反正這些家伙長的飛快,起碼比同齡狗長得大,而且看起來非常的有靈性。
屋里,有一只火雞賊頭賊腦的探了出來,這些火雞都有成年火雞那么大了,不過樂浪一直沒舍得吃,它們總算企圖跑出去,不過總是被三條狗逮到。小雄和白球看到火雞探出頭來,立馬撲了過去,這前面可是它們的地盤,一時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你家這狗也太多了吧?”子車景傳苦笑道。
“呵呵,一點點,一點點,”樂浪有點尷尬的說,看到站在一旁的三郎,一把拉過來說,
“三郎,叫公祖。”
“公祖。”三郎憨憨的叫道。
“哎,”子車景傳一把把三郎抱了起來,三郎那胖乎乎的樣子可是人見人愛。
子車景傳逗了三郎一陣后才把它放下來,轉身對著樂浪說:“走,去看看你說的地方。”
樂浪連忙帶著他過去,來到后院,看著那個小土堆,子車景傳皺著眉頭說:“阿浪,這樣可不行,你要叫人把這地基弄好,不然可不行,就是這邊,弄這么大,地基要清低一點,這樣才牢固,”
樂浪聽了連忙點頭,其實他也有這個打算。
“還有要砍幾棵樹,我那可沒材料,就用香樟吧,帶著點香味還除蟲,找你那大舅去,他不是村長嗎?叫他批幾棵。樹砍好后,放到我家去,要晾一陣,等我那邊弄好后,你再弄地基吧。”
“那要到什么時候,”
“沒有那么快,這樹剛砍下來至少要放一陣,不然做出來的亭子就不牢靠,等弄好了我會叫你。”
“那好吧,”樂浪無力的說,他還以為做一個小涼亭不過是秒秒鐘的事,誰知道這么麻煩。
“那就這樣,你趕緊把樹砍過來,我好動手,我就先走了。”說完,就大步走出去坐著自行車走了,他家了還有一大堆事情。
樂浪把他送出門,摸了摸鼻子,沒想到弄個涼亭都這么麻煩。
當下打鐵趁熱,樂浪跟三郎說了一下,也騎著車往他大舅家而去。三郎雖只有四歲,但卻十分懂事,都說農村的孩子早長大,其實不然,是以前那段不堪的流浪日子讓他有了一顆比同齡人成熟的心,讓他更加懂事,其實這對他來說,是一種悲哀。
來到新明家,樂浪一進屋就看到慎民坐在廳里無聊的按著遙控器,正在他懷里爬來爬去的囡囡看到樂浪,一把跑過來抱住他的腿:“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三郎呢?”
樂浪把她輕輕抱起,“囡囡真乖,三郎在家里,有空叔叔帶他過來玩。”
“嗯,”小囡囡重重的點了點頭。
“慎民,你爸呢?”
“干嘛,”慎民看了他一眼,繼續按著他的遙控器。
“我那個水塘旁邊要建個涼亭,想砍幾棵樹,我來問一下,該怎么辦。”
“要什么樹,”慎民聽了問道。
“樟樹。”
“那問題不大,以前植樹造林的時候,村里在虎頭山那邊種了一批,棵棵都有這么粗了,你想砍多少都不要緊,不過要補上樹苗,防止水土流失。”慎民聽了,想了想,說道。
這時,他大舅子車新明走了進來,聽到樂浪的事,也對他說按慎民說的做就行,樂浪聽了松了口氣,跟他們打了下招呼,轉身就要去子車景傳那邊問要多大的樹,臨了還跟慎民說明天過去幫他抬樹,主要看他在家里太逍遙了。
樂浪騎著車子又來到景傳家,問了一下所要木料的量后,連忙回去,家里畢竟還有一個小孩,回去后又分別跟他那幾個豬朋狗友通了電話,叫他們明天過來,順便再叫幾個人,還讓老七把車開了過來,不然那么大的一根木頭,抬到村里還不累死。慎民說的虎頭山其實里樂浪這邊不遠,不過走路也要走一段。
接著樂浪又忙著準備明天的飯菜,明天人肯定多,得大魚大肉好好的款待一下,這事可不能小氣,不然以后請人家幫忙做事,人家可不一定樂意幫忙。
(第二更奉上,這幾天比較有空,不是兩更就是三更,一般中午晚上一更,有三更的話在晚上,謝謝大家支持)
“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墻柳;
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讀義)鮫綃透;
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
曉風干,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今天要上山砍樹,所以樂浪很早就起來了。
吃完飯,他去后院摘了一朵盛開的白茶花,找了個杯子和著幾塊冰糖放下去,用水沖泡,然后端到院中的老龍眼樹下悠哉悠哉的品著茶。他吹了吹尚熱的茶,淺淺的嘗了一口,甜甜的微微帶著股澀味,澀過回甘,唇齒留香。
這白茶花也就早春這一季開一下,三月過后就沒了,所以想摘就要趁早。
閑來無事,他拿了一本《宋詞》出來,并慢慢的念出一首《釵頭鳳》。這一首《釵頭鳳》本是陸游所作,不過他喜歡把陸游和唐婉寫的《釵頭鳳》拼在一起念,而且他還喜歡用歌仔戲來唱這首亂拼起來的詞,感覺這樣比較有味道,或許是對有情人難成眷屬的一點感慨吧。這首詞的語調本來是有點悲的,不過從他的嘴里這么唱出來倒變得有點歡快。
“嗬,挺逍遙的嘛?”鳴人一走進院子就看到搖頭晃惱唱著《釵頭鳳》的樂浪。
“這不還有時間嘛,里面煮了粥,還有饅頭,去吃一些。”他可是知道這家伙一向都不怎么煮早餐的。
“那好,我肚子正好也有點餓,”說著,就走進屋里,三郎正坐在椅上扒拉這飯,看到鳴人進來,叫了一聲“鳴人叔叔”就又埋頭苦戰起來,吃飯皇帝大,誰來了他也不理,沒看他旁邊一大堆家伙都虎視眈眈的。
鳴人看了一下,兩只豪豬在那邊走來走去,三條狗不是趴在桌下就是趴在三郎旁邊,好家伙,都快趕上動物園了。不過他也不管,徑自去拿碗吃飯。
沒過多久,老七就開著車載著一大批人過來,其中有老六和慎民還另外帶著幾個人,其中有一個高約一米九左右,樂浪看了眼皮直跳,自己這一米七五的身材在他面前簡直就是殘廢。
看到他們來了,樂浪連忙站起來,他走到那個高個子的面前,拍了一下說,“大頭,你好像又長高了。”
大頭聽了,只是在那邊憨厚的“呵呵”笑著,大頭以前也是樂浪的同班同學,不過人有點傻。
記得以前在讀書的時候,村里的教室很是破爛,講臺旁邊地上的紅磚都破了,被小孩子拿出去玩,露出下面鋪著的一層厚厚的溪沙。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到那里去大便,弄得整個教室臭氣熏天,當時把那老師氣得臉都綠了。
因為這小子實在沒有讀書天賦,讀了三年還坐在一年級上課,a、o、e都不認識,后來他家里干脆不讓他讀了。別看他人傻,力氣卻是很大,以前學校拔河的時候都是他押尾。
他老爸早亡,只剩下一個寡母,頗是辛苦。以前只是靠著平時種種菜,養些雞鴨,還有一些親戚幫襯著,村里也時不時的接濟一下,這孤兒寡母才勉強過活。
大頭長大后,就學著幫人家做事,他人雖傻倒是有一把好力氣,又聽話,人人都爭著請他,現在被林老頭找去幫忙釀酒,每個月都有一些錢,他家里也慢慢的好過起來。這幾天他沒事干,在村里晃蕩,被慎民看把他叫了過來。
“大家都沒吃飯吧,都進去吃,里面煮了一大鍋粥,還有饅頭,看你們要吃什么。”樂浪對著他們熱情的招呼道,這些饅頭是他昨天晚上趕做出來的,因為用的是砂糖,所以看起來有點砂糖色。
“吃過了,吃過了,”老七和慎民對著他擺了擺手說,后面的兩人也連連擺手說自己吃過了,一般像要做這種苦力早上都會吃干飯,因為粥不頂事,稍微動一下力氣就餓了。
“那,大頭去吃吧,吃完了我們上山。”樂浪對著大頭說,大頭塊頭大,飯量也大,早上只是吃了一盆粥,雖然是大盆,但也只是半飽,現在要上山砍樹,還真得多吃點。
“大頭過來吃吧。”鳴人也在屋里叫道。大頭聽了也沒說什么,就走進去吃飯。等大頭吃過飯,一行人拿扁擔的拿扁擔,拿繩子的拿繩子,大頭扛著一柄老六提供的大斧頭,留下三郎看家,往山上而去。
“嗨,嗨,嗨”
樹林里大頭一邊喝著一邊砍著樹,他塊頭大砍樹正好合適,不然抬樹的話估計沒人和他抬,太高了。樂浪他們六個人剛剛抬樹下山,這些樹棵棵都有一抱大,也不知道栽了多久,幸好有六個人抬,不然還真不一定抬得動。
大頭一下一下的砍著樹,渾沒看到身后不遠處轉出一只小山一般的獠牙野豬來,那野豬也不知怎么的就斷了一只耳朵,額頭還有一道寸長的傷疤,身上還有一些傷痕,好像是被什么咬的,嘴中一對兩指來長的獠牙伸出,看起來十分猙獰可怖。
獨耳野豬看到大頭,眼睛驀的冒出一團火來,兩眼通紅,鼻中更是噴出兩條白氣,好像看到什么生死大仇似的。
這時,大頭好像感覺到了什么,轉頭一看,卻見一只小山一般大的野豬睜著血大的雙眼直瞪著他,眼中還時不時閃過一縷兇芒。他心中一凜,這時,獨耳野豬已經向他沖來,大頭人雖然傻但卻不笨,當獨耳野豬快沖到面前時,連忙躲過。
獨耳野豬一看,見勢不妙,但猛烈的沖擊卻已經使它剎不住身子,來不及了,獨耳野豬“嘭”的一聲撞在樹上,兩只獠牙直直的撞入樹中,立時動彈不得,巨大的身體不停的往外掙扎,卻始終拔不出來。
大頭一看,舉起手中的巨斧就往獨耳野豬身上砍去,,眼看著巨斧越來越近,獨耳野豬的眼中非但沒有恐懼,還有一種視死如歸,壯士斷腕般的決斷。
驀然,獨耳野豬用力一掙,身子往旁邊一折,那對獠牙頓時生生折斷,野豬嘴角鮮血直流,雖然如此卻也沒有躲過大頭巨斧的攻擊,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巨大的傷痕,泊泊的鮮血從那道傷痕中不停的往外直冒。
血腥、憤怒充斥著獨耳野豬的整個腦中,眼中的兇芒更甚,它慢慢的往后移動幾步,眼神狠厲,血紅的雙眼直視著大頭。
血腥、憤怒充斥在獨耳野豬的整個腦中,眼中的兇芒更甚,它慢慢的往后移動幾步,眼神狠厲,血紅的雙眼直視著大頭。()
傻傻的大頭本來還想沖上去砍他一斧,不過看著苗頭好像有點不對勁,慌忙把斧頭往旁邊一丟,“唆”的一下爬上樹去,別看他人傻,偷瓜抓鳥可不輸樂浪他們。
暴怒的獨耳野豬看到大頭爬上樹去,跑到樹下大聲的嚎叫起來,看了樹上的大頭一眼,驀的想起自己的那一只被咬掉豬耳和眉頭身上的傷痕,憤怒的往樹上撞去,“嘭、嘭、嘭”,一聲聲巨響在林中響起,一抱大的樹被獨耳野豬撞得不停的搖晃,樹上的大頭緊緊的抱著樹干,一動也不敢動。
剛剛抬樹下去的樂浪他們,已經走了回來,一行人有說有笑,來到地方,猛看到樹林中一頭獨耳野豬在用力的撞著大樹,而大頭爬在樹上死命的緊緊抱住樹干,不由傻眼。
“你個香蕉芭樂,這獨耳野豬也太大了吧,這大頭又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讓這野豬這么拼命。”樂浪看了奇怪的說道。
“別說這些有的沒有的,還是想著怎么把它弄開的好。”慎民看著遠處不停撞著樹干的野豬說道。
“是得把它引過來,然后大家用繩子把它絆住,到時候鳴人就用魚叉把它叉住,看能不能搞定,弄好的話,晚上大家就有肉吃了。”
大家聽了樂浪的話,都“哈哈”笑了起來。
當下,幾人就跑去一邊埋伏給獨耳野豬下絆子,鳴人也跑到一邊躲了起來,他手上緊緊的抓住他那把魚叉,這把魚叉他都是隨身帶著,甚少離開身邊。
眾人一致決定讓老六前去引來獨耳野豬,誰讓他常在山上跑,腿腳比較快。老六從一旁撿起一塊石頭,慢慢的走過去,野豬他見多了,這么大的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心里不由得有點慌亂,走到一個剛好可以扔到野豬的地方,一手把手中的石頭扔了出去,轉身就跑。
跑了一下,他感覺有點奇怪,轉頭一看,卻發現獨耳野豬沒有跟過來。
真是奇怪了,老六嘀咕道。轉回來,隨手又撿了一塊石頭扔了過去,獨耳野豬還是沒反應。他不知道,這時的獨耳野豬已經充斥著滿腦的怒焰,這些些微的疼痛對他而已簡直就像蚊子叮咬一般。
老六一看,心里發狠,又從旁邊撿起一塊石頭,狠狠的往獨耳野豬的腦袋砸去。石頭“嗑”的一聲狠狠的砸在獨耳野豬頭上,跳了起來,又撞在樹上,然后才往地上慢慢掉下去。
頭上的疼痛讓獨耳野豬稍微清醒過來,它轉頭一看,又是一個人。耳朵、眉頭、身上恍若又傳來一陣陣的刺痛,眼中兇芒更甚,張嘴嚎叫一聲,憤怒的朝老六沖了過來,老六一看,慌了,暗罵一聲:冷涼卡好,轉身就跑。
獨耳野豬在后面鍥而不舍的緊緊追了過來,前面的樂浪他們給老六打了個手勢,老六一看,頓時加速跑了過去。
暴怒的獨耳野豬在后面緊追不舍,一步、兩步,樂浪他們在心中默默數著。就是這時,就在獨耳野豬快要沖過絆繩之時,樂浪他們用手使勁一拉絆繩,獨耳野豬頓時一個踉蹌,往前翻滾出去。就在獨耳野豬翻滾停住之處,樂浪他們又埋伏著幾條繩子,一看獨耳野豬入套,一把拿繩子把獨耳野豬綁了起來。
早已守候在一旁的鳴人手舉魚叉狠狠的往獨耳野豬的脖子刺下去,鋒利的魚叉一刺入骨,直入獨耳野豬脖子,巨大的疼痛讓獨耳野豬凄厲的嚎叫起來,垂死掙扎,小山般的獨耳野豬確實力大無窮,奮力一掙,硬是把幾人絆住的繩子掙脫,帶著插在脖子上的魚叉死命的往林中狂奔而去。
眾人面面相覷,都料不到這獨耳野豬力氣竟然這么大,不知誰喊了一句“追”,大家連忙追了過去。
獨耳野豬在林中死命狂奔,倉惶逃竄,所過之處,一片狼藉,踐踏破壞無數花草樹木,跑出去四五百米后,獨耳野豬再也支持不住,“嘭”的一聲倒在地上,壓死一只還沒來得及跑走的野兔,再也無聲無息。
眾人從后面追了上來,看到躺在地上的獨耳野豬不由松了口氣,樂浪上去踹了幾下,看到獨耳野豬確實死去,終于放下心來。要知道這野豬可不是善良角色,在林中可是一霸,成年野公豬遇到老虎也敢拼命一搏,老虎看了也不敢隨便招惹,更不用說這么大的野豬了,也不知道怎么吃的,竟然長這么大。
鳴人上去一把把魚叉拔了出來,一股鮮血直噴而出,幸好他躲得快,不然肯定被噴的滿身,“你個叉叉,砍個樹都能冒出這么一只野豬來,我真是服了。哎,大頭,這頭豬怎么看上你的。”鳴人一邊罵罵咧咧的在豬毛上擦著魚叉,一邊對跟過來的大頭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在那邊砍樹,它就跑過來了,我砍了他一下,它就不停的撞樹。”大頭一臉的老實厚道,憨憨的對著鳴人回答說。
眾人一聽,直翻白眼,敢情這野豬比他還傻。
“那這野豬怎么辦?”老七在一旁問道。
“拿去村里分了吧,估計一家分一斤肉還有剩,你們覺得怎么樣。”慎民對著大家問道。
“嗯,這主意不錯。”
“就這樣。”
“可以。”
聽了慎民的話大家一致點頭同意。休息一下后,大家連忙去砍了一些樹枝做成擔架把獨耳野豬抬到老七的車上去。大家抬獨耳野豬的時候發現了那只倒霉的兔子,讓大家又歡喜了一陣,直說一舉兩得,中午加餐。
大家把獨耳野豬抬下去后,又跑上來把最后一棵樹砍了,樂浪還把那兩顆獠牙挖了出來,這兩個可是寶貝,他就喜歡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本來也有旁邊也有幾個看著眼紅的,不過還是被他給a了。
弄好后,大家就坐著老七的車往村里去,個個臉上都帶著笑容,沒想到砍個樹都能抓到一只這么大的野豬,真是意外收獲。
回到村里,樂浪他們先把砍來的樹抬到子車景傳的家里,這些樹還要晾干,然后才能進一步的制作涼亭。()
把樹放下后,樂浪他們把獨耳野豬抬到廟前的廣場上,發現已經有一些聞訊而來的村里人呆在那邊,連樂浪他大舅也在其中,他們看到樂浪他們從車上抬下來的獨耳野豬后都“哇”的叫了出來,一堵小山大的野豬,這些人中也很少有人看到過。
把獨耳野豬放到廣場上,立馬有一大堆人圍了過來。樂浪他大舅子車新明和幾個老頭率先走了過來,其中就有老芋頭,老芋頭蹲到野豬旁邊,扯著那只斷耳看了看,又撥拉著看了一下眉心的那道傷痕,再翻看了一下獨耳野豬身上的傷疤。
老芋頭看過后站了起來,新明看了問道:“怎么樣?”
“嗯,基本上可以確定,不過還要找個人過來看一下。”老芋頭點了點頭說。
“我已經叫人去叫了,一會兒就過來。”新明說道。
樂浪他們面面相覷,也不知道他們在打什么啞謎。
“爸,我們想把這頭野豬分給大家,這么大的野豬每家每戶應該都能分到一點。”慎民對著他老子新明說道。
“先不急,你們把怎么弄到這一只野豬的經過跟大家說一下。”新明也不理兒子,對著他們說道。
樂浪他們聽了就納悶了,逮到野豬是好事呀,怎么一個一個都這么奇怪,不過也沒猶豫,一邊的老七把事情的經過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把大家說得是如何如何的睿智,多么多么的英勇,連大頭到了他的嘴里都變成了力大無窮,英明果斷的不世山林勇者,旁邊的人聽得一驚一咋的,滿臉的不可思議。
老七說得口沫橫飛,樂浪他們聽了直翻白眼,說到最后他對著新明問了一句:“怎么了叔,這野豬不能打?”
新明聽了沒好氣的蹬了他一眼,什么也沒說。
“你們這些小子,真是夠大膽的,苦坑社出動了十幾個人帶著三四條槍、七八條狗都沒追到這家伙,還被掀翻了好幾個,就這么被你們逮住了,真是太沒天理了。”一旁的老芋頭聽了痛心疾首的說。
“怎么,這野豬還成有主的了。”鳴人聽了叫道,剛才他就覺得不對味,現在聽了老芋頭的話才明白,敢情這野豬還是別人趕過來的。
“有主的也不行,誰打到就是誰的。”
“對。”
“就是。”
樂浪他們一行人聽了頓時不干,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打了一只野豬,還沒看到肉這就成別人的了,真是豈有此理,誰聽了也不干。
聽了他們的話,新明也沒吭聲,只是苦惱的站在一旁,這事換誰來了也不好辦。
“怎么回事,大舅。”樂浪對著他大舅問道,他感覺應該有什么事。聽了樂浪的話,大家也都看著新明。
“唉,這事說來話長。前一陣子,苦坑社發現有野豬跑下山來糟蹋莊稼,他們村里就組織了一批人循著野豬印追上山去,沒想到野豬沒找到,反而傷了幾個人,其中一個還被撞得半身不遂,后來雖然被搶救了過來,卻落了一身毛病。他們村又比較窮,連給他治病的錢都是一家一家東拼西湊起來的,那個人的家里更是窮得連小孩上學的錢都沒有,現在那個人還躺在床上一動也不能動。后來他們也組織過一些人上山殺野豬,不過卻沒找到,沒想到卻跑到我們這邊來了。阿浪,這肉我們不能分,分了我們問心有愧呀?”新明說了后,沉重的說道。
樂浪他們一堆人聽了,頓時沉默了。剛剛不知道有這么回事,他們還會叫囂,可是聽到這樣的事后再說分肉,這肉卻是有點難以下咽了。
不知什么時候廟前廣場上已經圍了一堆人,看到這一堵小山大的野豬都是嘖嘖稱奇。一個三十左右的小胖子鉆進人群中,來到樂浪他們旁邊,看到野豬頓時兩眼冒光,他瞄了一下,看到鳴人在旁邊,就碰了他一下問道:“鳴人,這野豬是你打的。”
鳴人聽到聲音轉頭一看,原來是專門收野味的胖子阿財,頓時沒好氣的對著他說:“不是我打的,還是你打的不成。”
阿財聽了興奮的搓著手說:“那賣不賣呀。”
“你想買?”
“當然,不然我問你干什么?”
鳴人和樂浪他們幾人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鳴人對著阿財問道:“你能出多少錢?”
阿財想了想說:“兩萬,最多兩萬。”
鳴人聽了,裝作不在意的說道:“等會再說吧。”
越來越多的人聽到消息跑了過來,在野豬周圍圍成一個大圈,這時,從外面擠進兩個人中年人。
這兩人一走進來就看到獨耳野豬,頓時氣憤的對著獨耳野豬踢了起來,一旁的阿財看了揪心不已,這都是錢哪。兩人人踢完后,轉過頭來對著一邊的新明說,“新明,就是這畜生,我們找了好久,沒想到跑到你們這邊來了,是誰抓到的,我要謝謝他幫我們除了這禍害。”
新明對著樂浪他們指道:“他們抓的。”
不由分說,兩人走過來就抓住樂浪他們的手,忙不迭的說著感謝的話,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樂浪他們連忙說“不用,不用。”跟樂浪他們道完謝后,兩人就又走了,可說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都是一些淳樸的漢子呀!樂浪看了在心里嘆道。
苦坑,苦坑,就是因為他們那個社又窮又苦所以才叫苦坑。樂浪他們雖然打了野豬,但卻是他們發現的,只是沒打成功,這要是一些比較狡詐的難免要分一杯羹,沒想到這些人連說也沒說,到底是人窮志不短。看到這些人這樣,倒也讓樂浪他們下了一個決心。
“胖子,你再說一下,看多少錢,行的話你就拿走,不行的話我找別人。”這時,鳴人又對著阿財說道。
“兩萬三,不能再多了,鳴人,這可是友情價,我們都打交道這么久了,難道我還會坑你嗎?”
阿財說的倒是實話,現在市面上野豬肉一斤也不過二十五左右,這頭野豬看起來也不過七八百斤,說起來不僅是友情價而且還是人情價。不過也不要以為他就吃虧,這小子把這野豬運到廣州那邊的大酒店里去,人家把整只野豬往專柜上這么一擺,一斤五六十都賣得出去,有的部位還能賣出幾百的,比如那條豬鞭,不過他這么一轉手,掙的也不是很多,扣除車馬費頂多也就幾千塊。
鳴人聽了點點頭,“嗯,還可以,拿錢抬東西走人。”
“ok,”阿財聽了笑得合不攏嘴,連忙從隨身帶著的黑包里掏錢,數出兩萬三千塊就要給鳴人。
“給他,他大老板來著。”鳴人對著樂浪示意道。
“你小子,”樂浪笑著從阿財手中拿過錢,數了數,兩萬三剛剛好,他又從里面取出三千塊來,放進口袋里,然后拿著錢,來到他大舅新明面前,把錢遞了過去。
“大舅,我們把這野豬賣了,我拿了三千塊,剩下的你就拿去給被這野豬撞了的人家吧。”
“這這這”子車新明拿著手中的錢半響說不出話來。
“就這樣吧,大舅。”說著,他轉身走到阿財身邊,“你車放在哪里,我們幫你抬上去。”
“就在旁邊,就在旁邊。”阿財聽了連忙指著停在一旁的一輛小貨車說,平時他就是開著這么一輛小貨車穿村過戶收野味的。
樂浪來到獨耳野豬旁邊,抱拳對著周圍的村人說:“不好意思,本來我們想請大家嘗嘗鮮的,沒想到出了這檔事,真是不好意思。”
旁邊的村民早把剛才的一切看在眼里,聽到了樂浪的話都說沒事,有的還開玩笑的說,等下次抓到野豬再分也不遲。樂浪他們聽了連說“一定、一定。”
樂浪他們幫阿財把野豬抬上車去,看著漸漸遠去的小貨車,老六看了看拿在手中的兔子,心生感慨的說:“看來我們也只有吃兔子的命。”
眾人聽了大笑。
“走,到我家喝酒去。”樂浪豪氣的把手一揚,對著大家說道。大家坐上老七的車浩浩蕩蕩的往樂浪家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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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樂浪連忙跑到廚房做飯,忙了一上午大家都餓了。()
他把一只買來的板鴨切了小塊放在盆里,這板鴨可是村里一個老頭的絕活,是用特制的鹵料還有姜蒜制作而成,表皮金黃,吃起來有點微辣的感覺,但又適合閩南人不吃辣的口味,生意好得不得了,不過一天只賣二十只,畢竟是農村,二十只差不多是極限了,而且他的板鴨都是從各個村里收上來的,貨源有限,也做不大。不過他也知足常樂,這一些,也足夠他養家糊口了。
切好板鴨,他又把昨天做好的一大盆咸菜滾豬尾骨和沙茶三層肉拿出來熱一下,這兩個菜做起來要一段時間,所以昨天晚上他就做出來了,這兩道菜是越煮越入味,所以放久了也沒事。
沙茶三層肉可不是普通人能吃到的,這道菜一向是村里紅白事的時候被老人們用來壓軸的,這些老頭雖然把這東西密而不傳,不過樂浪是什么人,溜進去他們炒菜的地方看幾次就把它學到手了。
熱好了菜,他還把咸菜豬尾骨撈了一點出來加水進去煮了一鍋湯,懶人,實在沒話說,本來他想弄點魚湯,不過覺得麻煩,就拿著咸菜豬尾骨弄來一鍋湯,別說,味道還不錯?
弄好后,他又做了個酸筍鯽魚。
這酸筍是用山上的麻竹放鹽加水煮熟后放入密封的缸或者罐子里腌制而成,腌的越久味道越酸,連牙齒都要酸掉。
不過他這些是老六送的,他家雖然也有麻竹,但回來后卻還沒見過麻竹筍,算算這時節,麻筍也快出了吧。這新鮮的麻竹筍便宜,價格好的話也不過一塊多,到最后都算毛的,所以到后面一般都腌起來賣,新鮮的麻竹筍做不好的話會很苦,而且據老人說這東西吃多了也不好,聽說是對人身體有什么影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做這道酸筍鯽魚可是有絕活的,首先要在鯽魚身上劃上深深的“井”字花紋,然后拌上干蕃薯粉下油鍋炸成金黃色,然后撈起來濾干油。再把姜蒜剁成粗粒,下鍋炸香,然后把切成粗絲的酸筍下去一起炒一下,等炒出酸筍味后放水下去煮,再調味,最后放入炸好的鯽魚燜,燜到筷子刺入魚肉就會冒出湯汁為止。
煮好后,把魚撈起來,把酸筍鋪在鯽魚上,把留在鍋里的湯汁用濕生粉勾芡,放入蒜葉段、芹菜段燙熟,最后淋在上面。這道菜的魚肉粉爛,因為被燜得非常入味,所以鮮美的魚肉中又帶著酸筍的味道,酸筍的酸味被煮去了一些,不是很酸,而且還被煮的帶著點點魚味,那湯汁更是融合了魚汁的鮮味和酸筍的酸味,非常的下飯。
做完酸筍鯽魚后,樂浪看了一下兔子,他本來想把兔子留下來給大頭帶回去,大頭一家孤兒寡母的,鄉里鄉親能照顧就盡量照顧一下,不過他想了一下后還是決定把做好的菜給他帶回去好一點。
于是,樂浪把切成小塊的兔肉用鹽、姜、蔥、酒腌制一下后,再用蕃薯粉抓了一下,放入油鍋中炸熟,撈起來濾干油。
洗好鍋放點酒下去去腥,再把剁爛的姜蒜放入鍋中爆香,把炸好的兔肉放進去加水或高湯一起煮,然后調味,再蓋上蓋子把兔肉燜爛,最后放入切好煮熟的苦伏竹筍片和兔肉拌勻,用濕生粉勾芡,裝盆。
樂浪又炒了幾盤青菜,飯已經用電飯鍋做了好幾鍋,就等著開飯,他把板鴨、酸筍鯽魚、兔肉留了一些下來裝在一個盆里,好讓大頭帶走。
坐在院子中聊天的幾人其實已經餓的前胸貼后背了,連桌椅碗筷都拿好放在一旁,就等著開飯,看到樂浪終于做好飯菜,不由分說,就“嗷嗷”叫著沖過去打飯。
“你小子,弄這么多菜,都塊趕上過節了。”老七嘴里咬著一個肥的冒油的三層肉含糊的對著樂浪說道。
不過沒人理他,都埋頭吃著飯,這東西嘴快有手滿無,沒看那兔肉呼啦一下就沒了半盆,都快趕上當年吃大鍋飯的時候了。
還是三郎聰明,一看苗頭不對,當機立斷,跑去里面拿出他專用的小盆,還拿了一個盆扒拉了一大盆尖尖的菜,又拿了個大碗裝了碗湯,跑回屋里自己慢慢的吃了。
這時,黃老道走了進來,這兩天他神出鬼沒的也不知在干什么。
“嗬,還挺熱鬧的嘛。”老道看著一堆人一副像豬圈里的豬搶食的樣子,不由調侃了一句。
不過沒人接他的話,都埋頭吃飯。老道也不在意,一貓眼看到桌上的兔肉,一伸手,手快如電,拿了一塊兔肉就往嘴里放,邊吃邊搖頭晃腦的說:“不錯,不錯。”
坐在一旁的大頭看了,抬起他埋頭吃飯的臉,甕聲甕氣的說:“這老頭真不衛生,小白吃飯都懂得洗手,他都不洗。”
在他一邊的老七好奇的問道:“誰是小白?”
“我養的貓。”說完,大頭又埋頭吃飯,這小子可還沒吃過這么好吃的兔肉,剛剛他已經干掉了三大碗,海碗那種,他感覺今天胃口很好,應該能吃七八碗。
旁邊的人聽到大頭的話差點沒把飯笑噴出來,不過最后還是憋住了,把整個臉都憋得通紅通紅的。
聽了大頭的話老道也沒計較,有這功夫還不如多吃幾碗飯。老道從里面拿出碗筷,裝了一大碗飯,走到眾人旁邊說道:“挪挪、挪挪。”
旁邊幾人連忙給他挪開一個位置,平時大家開開玩笑倒沒什么,可真沒人敢得罪這老頭,說不定哪天還真需要他幫忙,而且據說這老頭貌似還挺記仇的。
吃完飯,樂浪抱出一壇五十斤的香蕉酒來,排開封泥,頓時酒香四溢,一股酒氣升騰而出。樂浪給他們每人倒上滿滿一碗酒,大家暢快的喝了起來。
待到飯飽酒足,樂浪從口袋中取出那三千塊,一人數了四百給他們,自己只留了兩百。他對著他們笑著說:“咱們雖然沒吃到豬肉,但至少還拿了點辛苦費。”
“這可不行,又吃又拿的,怎么好意思。”
“對,不能拿。”
“我不要。”
看到樂浪拿錢出來,其它幾人頓時不樂意的說道,連傻傻大頭都憨憨的說不要。
倒是一旁的鳴人拿著錢說道:“都拿著拿著,這又不是他的錢,是我們扛野豬的辛苦費,不拿白不拿。”
“都拿著吧,這東西就像天上掉下的餡餅,下一次你想要都不一定會有。”慎民拿著錢就往兜里揣,一邊還戲謔的說。
“拿著拿著。”老七也幫腔說道。
看到大家都拿了,其它幾個也就沒拒絕。
“阿浪,以后有這好事一定要叫我啊,半天就收了四百塊,簡直就像搶錢。”老六也在一旁調侃的說。
“你倒想的美,明天你去找一頭野豬試試。”樂浪沒好氣的蹬了他一眼說道。
眾人聽了大笑起來。又坐了一會,大家就散了,臨了樂浪把準備好的東西讓大頭帶上,他倒也沒拒絕,他剛才就想著是不是帶點回去給他老媽吃,別看他人傻卻挺孝順的,他老媽說一他不敢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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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尚早,山峰之上的霧氣還未散去,兩旁的山壁之上傳來陣陣的鳥鳴聲,微風吹拂山林,發出沙沙的聲響。()
樂浪和鳴人坐著老七這輛破解放小卡上往縣里駛去,老七這破車破的有夠徹底,要空調沒空調,要風扇沒風扇,到了夏天簡直就是個火爐,典型的冬冷夏熱,還不時的散發出一股騷味,也不知道從買車回來后有沒有清洗過。有一陣他這車子前面的車窗不小心被山上掉下來的石頭砸到,那沒窗的樣子走在路上,看了那樣子說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昨天他們散了后,樂浪才發現忘記跟鳴人說要買果苗的事,連忙打電話跟他說,又找了老七載他們去,順便把果苗載回來,所以今天才會這么一大早就出來。
“阿浪,你想買什么果苗。”老七開著車對樂浪問道。
“買點蓮霧、芒果、枇杷、楊梅,反正什么好就買什么。”
“那你打算種哪里?”鳴人挪了挪屁股問道。
“我屋子后面不是有一大片荒地嗎,那里的草都長得老高了,我打算讓人鋤一下草,就種在那邊,然后我那后院也種一點。”
在樂浪家屋子后面有一塊十幾畝的荒地,以前他外公稀稀拉拉的種過一些龍眼樹。鄉村人最喜歡種龍眼和香蕉,因為這些東西都很容易種活,至于產量好像沒人考慮過,有點盲目性。可能因為那邊是紅土沙礫地的原因,種的龍眼樹成活的很少,最后都長了一大片的雜草亂木在上面,所以樂浪打算把這塊地清理一下,在這塊地上種一些楊梅、枇杷、還有青棗什么的,不然看著地里那長的比人還高的茅草雜木就讓人心痛。
車慢慢開著來到農科所,天色還早,不過農科所的門已經開了。
老七把車在門口停下,鳴人跳下車來,來到門口的一個房子前。房子里有個看門的老頭,正一邊泡著茶一邊翹著腿聽著收音機,嘴里還跟著哼兩句。
鳴人走到門前,對著他說道:“老林,有看到老王嗎?”他經常跑到這邊來,所以人都挺熟的。
“干什么?”那老頭聽到聲音,抬頭看到是鳴人就問道。
“我帶朋友過來買點過苗。”
“在那邊田里。”老頭聽了,往外看了一下,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樂浪他們,指著農科所門口那一個個透明的塑料大棚說道。
“在哪一個,”鳴人看著一個個大棚就眼花。
“就那邊,那棵樹那里。”老林指著那邊一棵樹給鳴人看,鳴人手搭涼棚看了一下,只見遠處一個大棚旁有一棵小樹苗,樹苗旁的大棚里依稀有人影在晃動。
“哦,知道了,你忙吧,我去找他。”說著,轉身欲走。
“喝杯茶再走啊,這么急干嘛,還這么早。”老林看了對他說道。
“不喝了,走了。”鳴人擺擺手說。
鳴人和農科所的這些老頭還真是挺熟的,沒事的時候他就喜歡跑到這邊研究,不過他研究的是農科所里面出產的水果。
“下次來的時候給我帶幾條魚過來,”老林看到他要走,連忙在鳴人后面叫道。
“你這老頭,自己不會到市場上買,農科所里面又不是沒有。”鳴人聽了沒好氣的說。
“那魚我敢吃嗎?再說你那魚一樣嗎?”老林對鳴人的話也不在意。
“知道了,下次來給你帶幾條大的。”鳴人在后面擺了擺手。
老七他們已經把車停在一旁等著他,看到鳴人過來,就問道:“怎么樣?”
“那老頭在那邊呢,我們過去。”說著,就帶著樂浪他們往老林指的方向走了過去。來到老林所指的那個大棚,只見大棚敞開,于是三人走了進去。
大棚之中,左右兩邊是整整齊齊的兩畦地,上面長滿了嫩綠的葉子,也不知道是菜苗還是樹苗,現在天氣還好不熱,不然這大棚根本不能站人。大棚里一個頭發發白的老人正仔細的看著大棚中那一畦嫩綠的葉子,感覺有人進來,便轉頭看了過來?看到是鳴人,頓時沒好臉色,對著他“哼”的一聲。
“怎么,又想種果樹了,我說,你種果樹沒用的,反正又種不好,還不如種仙人掌,隨便怎么種都行。”老人拍了拍手手中的土對鳴人說道。
一旁的老七和樂浪聽得樂了起來。
“什么話嘛?我種的那些芒果不是都長了嗎?”鳴人聽了辯解道。
“什么長了,我這邊本來產幾百斤的芒果弄到你手里就長了幾十個,你還好意思說。”鳴人不說不要緊,一說老頭就暴跳如雷。這小子拿了果苗回去種后,就是挖個坑種下,就任他天生天養了,還美名其曰:打造綠色品種,這還真綠色了。老王是把鳴人當作自己的子侄看待,看到他這么懶散,當然生氣。
“老王,這次我是帶朋友過來你這邊買果苗的,這是阿浪,這是老七,你見過的,你那從泰國帶回來的香蕉讓阿浪釀成了酒,味道好的不得了。”鳴人看這老頭有點發飆的樣子,連忙岔開話題,對著樂浪猛拍屁股。
“不過沒帶過來,改天我送幾壇過來,讓你試一下,味道確實不錯。”樂浪看了鳴人一眼,笑著對老王說。
“那好,我倒要試一下,我好不容易才從泰國帶回來的香蕉釀出來的酒到底是什么味道。對了,你要買什么果苗?”老王看了一下樂浪,對著他問道。
“主要是想買一些楊梅和芒果,然后再買一點蓮霧、青棗、木瓜、和黑李回去種。如果可以的話這些品種除了木瓜外最好是結的果子越大越好。”樂浪就喜歡那種大個的水果,這樣吃起來舒服,至于將來能不能賣出去,他還沒考慮那么遠。
聽了樂浪的話,老王想了一下,說:“最近幾年楊梅價格越來越好,種的人也很多,都喜歡種大一點的,所以我們就引進了一批東魁楊梅,每一個都可以達到一兩多,芒果有金煌芒,味道好,而且個大,每個都能達到兩三斤,對了,你要多少。”
“楊梅一百棵,芒果要一百棵,蓮霧二十棵和枇杷二十棵,其它青棗、黑李、木瓜各十棵。”樂浪想了想說道,他那十幾畝的地這么多其實也栽不下,不過他想把一些栽到玉如意空間里和放在后院里去,所以就多買了一點。
老王聽了馬上叫人挖果苗,一會兒就叫幾個人把果苗挖了出來放到車上。他指著其中的一捆差不多有二十幾棵的樹苗對著樂浪說道:“看你是鳴人的朋友,我把這些龍井芒送給你了,你不是要大一點的嗎,這些芒果每個都能長到四五斤,不過產量有點低嗎,而且味道不怎么樣。”對這些,樂浪倒不太在意,有玉如意空間水在,說不定可以變廢為寶。
老王又跟樂浪說了一下種植時候該注意些什么,護苗期間該注意些什么,恕恕叨叨的說了一大堆,不過樂浪并沒有反感,這是長輩對小輩的關心,他很是感激。
“就差不多這些了,過一段時間我再過去看一下。”老王說了一大堆,覺得也差不多了才放開樂浪的手。
樂浪跟老王算完了錢,也沒多說什么,就帶著果苗回去了,這些果苗還是早種下去安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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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村里,已是正午,幾人就在樂浪家里吃了午飯。()
樂浪看一下午這果苗也種不完,干脆等到明日請一些人過來幫忙,不然那塊十幾畝的荒地又要除草又要種果苗的要種到什么時候。
看沒什么事,老七和鳴人吃完飯就走了,走到時候還說明天再過來幫忙,反正他們也沒什么事,鳴人除了打魚外,其它時間不是睡覺就是吃,老七承包的那水庫要等到梅雨過后才能放魚苗,現在只是養了一些鴨,也很清閑。
樂浪休息了一下,把放在前院的果苗弄了一些栽到后院的圍墻邊,楊梅、芒果、枇杷、蓮霧、青棗、黑李、木瓜他每一種都種了一些,那圍墻邊四五米就栽了一棵果苗,本來稍顯蕭條的院墻頓時讓人感受到了一絲新綠。
他又在要建的涼亭旁邊也栽了一些果苗,等這些果苗長大后就可以成為遮蔭的大樹,免得到時受那太陽毒曬之苦。除了種在院子里,他還拿了一些種到空間里面,到了最后他數了數就只剩下楊梅和芒果各九十棵,其它的都被他種在院子里和空間里。
樂浪其實也不懂怎么種果苗,他以前都是把果苗拿來,然后挖個坑栽下了事。不過好在買果苗的時候熱情的老王有跟他說了一下,這也是老王的良苦用心,那是已經有了鳴人這貨的前車之鑒啊。
他聽了老王的話,在種果苗的地上挖了差不多九十厘米的坑,下面鋪上一層雞鴨羊糞再埋上一層土再把果苗種在上面,種好后他從玉如意空間里取出泉水,澆在上面,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分明聽到了果苗傳來的舒爽呻吟聲。
等他種完了后院里的果苗,也把他積在墻角的那些雞鴨羊糞用的七七八八,好在種在空間里的果苗沒有像種在后院里面那樣埋肥,不然就不夠了。玉如意空間里面都是肥沃的黑土地,根本不用施肥,沒看到那些泰國變種香蕉每棵都長得又高又壯,生的香蕉是又肥又大。
這些香蕉在樂浪眼中除了釀香蕉酒外根本沒什么用,每根香蕉都差不多有一斤多,吃了還容易餓,除了那些喜歡減肥的女人愛吃外,誰會喜歡。
把后院里和玉如意空間里的果苗都種好后,樂浪還取出一桶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噴灑在放在前院里的果苗上,雖然現在天氣不熱,不過還是小心點好,不然種下去死了的話不是白忙一場。
弄好后,樂浪給自己泡了一杯白茶花,拿著搖椅躺在前院的老龍眼樹下,一邊喝著,一邊感受著這沁入鼻中的白茶花香。
樂浪在老龍眼樹下喝著茶,渾不知玉如意空間里在發生著驚人的變化,只見玉如意中四周原本白蒙蒙一片的空間突然翻滾不休,生生的往外移了開去,那座小石堆也變高了一點,長成了一堆小丘,那不停冒出的泉水似乎也變大了一點,小石丘上慢慢長出了一點綠意,四周的空間更是猛然擴大到了兩畝多。
喝著茶的樂浪卻不知道空間中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只是慢慢的喝了一口茶,躺在搖椅上,悠哉悠哉的晃了起來。此時的他覺得能夠泡著一杯白茶花,聞著這淡淡的茶花香,品著這微澀甘甜的茶水,躺在這老龍眼樹下,真是一大幸事。此時的他,不禁想起了蘇東坡的一句詩:“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
不過他的感慨沒多久,便被跑過來的三郎破壞了。三郎跑過來抓著樂浪的手搖道:“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三點不讓我騎。”三郎一邊搖著樂浪的手一邊指著扒拉著腦袋躺在地上裝作睡覺的三點說。
有一次,三郎看到電視上人家騎著馬,感覺十分好玩,眼里很是艷羨,轉眼看到了趴在一旁的三點,就跑過去坐了上去,沒想到三點還真的帶著他轉了一圈。
從此后,三郎就喜歡讓三點載著跑到處跑,不過三點可不樂意,于是便開始耍賴皮,每次看到三郎坐到身上來,他就翻滾著肚子,伸著大舌頭給三郎洗臉,就是不給他騎,讓三郎很生氣。
對這個樂浪也沒法子,他摸了摸三郎的頭,“咱不騎三點,叔叔帶你去囡囡家玩。”
剛剛樂浪才想起他還沒叫人來幫忙種果苗,所以他打算去他大舅家一趟,讓他幫忙找一些人來種果樹,還要清理那些雜草,再挖個小水塘好給果樹澆水。
樂浪騎著摩托載著三郎來到廟前廣場,看到一大堆老頭正在那邊練著樂器,一個正彈著二弦的老頭看到騎著摩托過來的樂浪,對著他大聲叫道:“阿浪過來。”
樂浪聽到有人叫,在旁邊停下摩托,往聲音的方向望去,卻見那邊一個老頭在向他揮手。這些老人他都認識,只是人名有些忘了,他記得那個叫他的好像是叫“慕根”。他又仔細一看,黃老道赫然坐在其中,看來又是這老頭在搗鼓些什么。
他停好摩托帶著三郎走了過去,三郎看到一大堆的鑼鼓好奇的東張西望。
子車慕根看到樂浪過來,對著他說道:“阿浪,老牛鼻子說,我彈的二弦差的要命,而且比你還差,你說說,你說說,我彈的怎么樣。”
聽到他的話,樂浪頓時明白怎么回事,一定是這老道又在到處講白賊話(吹牛),到最后拿他頂缸了。
“哪里,我彈的哪能跟你比,你彈的比我好多了,別聽他亂說。”樂浪連忙謙虛的說,
“怎么樣,阿浪都這樣說了,老牛鼻子你還怎么說。”聽了樂浪的話,慕根頓時對著黃老道得意洋洋的說。
“他說,你就信呀,讓他彈一下,就知道你這是什么水平,怎么,不敢讓他彈?”老道乜了他一眼,裝做一副不屑的樣子說。
“什么,我不敢讓他彈?來,阿浪,彈一下試看看,我倒要看看這老牛鼻子說的是不是真的。”子車慕根一聽暴跳如雷,一把把手中的二弦塞到樂浪手里,還讓出椅子給他做。
這明顯是趕鴨子上架,我招誰惹誰了,樂浪苦笑道。不過子車慕根都說到這份上了,不彈可不行。他瞄了黃老道一眼,坐了下來,這老頭就會沒事找事。
無奈,樂浪拿著二弦,坐在慕根讓出來的位子上,手一彈,歡快的曲調頓時在弦間跳動:“人生哪會這呢累,累甲我身軀是無法度,人生哪會這呢短,短甲我寸尺是無法量啊咿,我有沖云志啰.,只是天公唔保庇,我嘛是無法度喔,我有沖云志啰,只是天公唔保庇,我嘛是無法度喔。”
樂浪隨手一彈,一曲歡快的二弦頓時從他手中飛出。
落日黃昏,下地的人們漸漸走了回來,一個個都圍過來聽老人們談弦唱曲,只是不知何時老人們已經停下了手中彈奏的樂器,只剩下樂浪指間翻轉的二弦。
無意間,樂浪看到了置身于人群中的蔡少卿,她,正偷偷的向這邊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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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浪推開門,看見遠處的湖泊之上彌漫著一層白霧,霧靄之間幾只白鷺低空掠過,抓起一只露出湖面透氣的小魚飛向旁邊的山峰,山峰也籠罩在層層迷霧之間,陣陣山風吹過,時聚時散,宛若人間仙境。()
今天叫人過來種果苗開荒地,中午在家里吃飯,他得去買一些菜回來。一般來說,這請人做事如果不是特殊要求中午是不管飯的,不過樂浪這邊離村子比較遠,來回不方便,又是鄉里鄉親的就一頓飯沒必要計較那么多。還要買一些饅頭包子,閩南這邊早上習慣吃粥,所以要買一點饅頭和包子做點心,不然餓起來渾身無力,全身冒汗,那滋味并不好受。
趁著三郎還在呼呼睡著大覺,樂浪坐著摩托車來到市場。這個市場落在小溪村和林家村之間,是小溪村和林家村自發組成的市場,由兩村的老人管理,倒也弄得井井有條。
很早就有人把東西拿過來賣,雖然只有六點多,但市場上已經人來人往。這個市場雖然看起來不怎么樣,但卻已經成了一些人養家糊口的所在。
今天好像是星期天,樂浪看到一個小屁孩拿著一桿稱有模有樣的在賣著東西,這都是一些大人沒時間過來賣,所以就把小孩打發過來,反正有多少賣多少,也不指望著掙大錢。這些小孩最喜歡來賣東西,因為可以順便買點吃的,還可以a幾毛錢買糖果吃。
農村的孩子早長大,這句話或許有那么一點點夸獎,但更多的是其中透露出來對生活的無奈。
樂浪買了東西就匆匆趕了回去,回到家里,三郎已經自己起床了。說起來三郎不僅懂事而且還很乖,不僅會自己穿衣服上廁所,連吃飯都是自己動手,洗澡也是,不過就是洗不干凈。對于三郎的過往,他很少跟人提起,他只想給他一個快樂的童年。
吃完飯沒多久,人就都來了,其中樂浪的那幾個豬朋狗友也來了,他還在人群中看到了大頭,看到他樂浪臉皮不由不自然的扯了幾下。主要是這貨太能吃了,上次連吃了八大海碗還不肯干休,如果不是沒飯,樂浪都不知道他會吃幾碗,他倒不是心疼這點飯,這家伙要是吃的把肚子炸開怎么辦,說真的,到現在他想起來都心驚膽跳的。
為了讓大家中午在家里吃飯,樂浪還特地去廟里借了一些碗筷盆桶用來裝飯裝菜。村中的婚喪嫁娶都是在廟前的廣場舉行,為了讓村里人辦喜事的時候不用到處去借碗筷桌椅,廟里還特地去訂做了一些,不管哪家要用都可以來借,當然要交一點點費用,不然怎么說這些老頭生財有道呢?
樂浪在來的人中意外的發現了蔡少卿的身影,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她聽到樂浪要種果苗所以過來幫忙的,用她的話說就是:“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不過樂浪看她細皮嫩肉的沒敢真讓他去種果苗,那邊又要挖水塘又要除草又要挖坑,這早春的太陽雖然柔和,但這一曬下去如果把一個水當當白綿綿的美人變成一顆海南的黑珍珠那可就完了,所以樂浪請她到廚房幫忙做菜做飯。今天他大妗和二妗都過來幫忙做飯,讓她打下手應該沒問題,何況她旁邊還跟著慎民的老婆林秀慧。
看到人都到了,樂浪呼喝一聲,和大家一起拿著家伙帶著果苗往后面去。
人多就是力量大,毛伯伯誠不欺我。二十幾個人很快就把樂浪屋子后面那塊荒廢的地給收拾出來。樂浪看了一下,地里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幾棵龍眼樹,看來以前種的差不多都快死光了,幾棵龍眼樹孤立在荒地上,看起來有一種孤寂的味道。
反正人多,樂浪就讓大家把樹挪種在一起,不然的話東一棵西一棵的很是礙眼,然后才挖坑種果苗。
為了填肥,樂浪特地從老七那里運來曬干的豬糞,老六家養了一大堆的豬,他那些豬喂的都是林家村拉來的酒糟,那些用酒糟喂出來的豬肉都帶著一股淡淡的酒香,是做南州特有的紅腸的主要材料,一向是供不應求。
那些豬拉下來的糞便被收起來曬干,人家買回去做肥料做蘑菇,那些豬尿被排進沼氣池里,溢出來的被村民擔去施肥,循環利用,環保又自然,如果不是這樣他養豬的地方早被村里的那些老頭砸了,要知道這養豬可是很臭的。
中午大家停下來吃飯休息,然后才繼續接著種。種完果苗后,樂浪讓一部分人在后面挖水塘,一部分人把地翻一遍,這地荒了這么久有點硬,不利于小苗的根系發展,所以翻松一下比較好。
挖水塘的那些人在果苗林中間后面的小山腳下挖了一個五米寬的小水塘,這小水塘挖到一米多就開始有水滲了出來,大家都說挖到泉眼了,樂浪看了一下也差不多了,不然以后如果有一些調皮的小子跑過來玩,掉下去可不行。
大家又一起把地翻了一遍,看了下時間才四點多,看著速度樂浪相當滿意,就喊著收工,順便把錢發了。不過上次和樂浪上山砍樹的幾個卻沒有拿,理由是上次已經拿那么多了,再拿就虧心了,樂浪只好把拿出的錢收了回來,心里卻是苦笑不已,這錢還有人不喜歡的。
晚上樂浪做了一桌豐富的菜肴犒勞他那些豬朋狗友,蔡少卿和慎民他老婆林秀慧也在其中。
樂浪他大妗和二妗做完了午飯就走了,順便把他借來的碗筷拿去還了。讓人意料不到的是大頭竟然也沒走,樂浪感到奇怪問了一下,才聽他笑著憨聲憨氣的說,想留下來吃飯。
好家伙,敢情是瞄上他做的菜了,樂浪在心里想道。確實,大頭還真沒吃過比他做的更好吃的菜,他一吃就上癮了,他推也推不開。
一行人吃了飯喝點酒,氣氛頓時熱烈起來,酒精上腦,有點肆無忌憚,一些人大聲叫著讓蔡少卿唱歌仔戲,沒奈何她只好起來唱了一段,沒想到大家還不放過她,非得讓樂浪彈著二弦配合她再唱了一首,鬧得蔡少卿面紅耳赤,看得一旁的樂浪眼都直了。
天色已晚,漆黑的夜空中閃著幾顆暗淡的星光,四野之中不停的傳來呱噪的蟲鳴聲。
慎民借口他的車載不了兩個人,就載著他老婆先走了,只剩下孤零零的蔡少卿和一臉錯愕的樂浪,后面是一群醉的東倒西歪豬朋狗友。
最后,樂浪載著蔡少卿回去,夜空之下,樂浪載著蔡少卿慢慢走著,山風從后面吹來,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樂浪聞了聞有點那天在湖邊聞到的味道。
蔡少卿坐在樂浪后面,心里有點慌亂,從前面男人的身上傳來一股似有似無的雄性味道,讓她的小心肝怦怦直跳。她不由想起湖邊那羞人的一幕,臉霎時一片通紅。
天上不知怎的下起了絲絲細雨,讓這空氣中充滿了清新的氣息又帶著點早春的清冷。()
蔡少卿拒絕了林秀慧的陪同,自己舉著把雨傘漫步在這鄉野之間。
春雨貴如油,這雨一下滿山的雜草樹木頓時長出了一些青綠,雨絲落在這蔥蔥綠綠的山野之間,隨著風勢四處飄搖,如詩如夢。
蔡少卿深深的吸了口氣,滿頭滿腦的煩悶頓時一掃而空,她喜歡這鄉野的氣息,她喜歡這鄉間的絲雨。
她直高中畢業后便跟著別人學做戲,算算都有六七年了,六七年的時間硬生生的讓她博出了一個不小的名聲。但卻沒人知道這光鮮的背后有著多少的無奈。
早時跟著人家學做戲,只不過是個打雜的小奴婢,睡的是大通鋪,吃的是菜脯配飯,隨著戲團四處漂流,后來慢慢長大,名聲慢慢闖了出來,待遇也慢慢好了起來,再后來干脆帶著一群志同道合的好姐妹在父老鄉親的幫忙下組了個劇團,自己做起了團長,并受邀到東南亞乃至世界各地巡回演出,名聲一天比一天響亮起來。
但她終究是一個女人,她也想有人愛有人呵護,每天醒來都能靠在溫暖的懷抱,聽著他的甜言蜜語,吃著他親手煮的飯菜。有時候想想,還不如找個人嫁了算了。
蔡少卿腦中胡思亂想著,腳下踩著沾滿雨珠的小草毫無目的的往前走去,驀然,她看到遠處一片迷蒙的煙雨之下,一座兩進的獨家小院赫然挺立其中。
天上下著雨,樂浪很無聊。
前屋中,三郎坐在大廳上,腿腳間放著個盆子,盆子里放滿了一個個拇指大的桑葚,三郎一手抓著一個往嘴里扔,吃得嘴唇發紫。一旁的三點它們趴在地上,不滿的看著吃獨食的三點,不停的打著噴嚏。
早上起來的時候,樂浪發現院中兩棵桑樹上的桑葚已經有一些熟了,就摘了一點下來,吃完飯后被三郎給拿到一邊猛吃著,也不管旁邊一臉哀怨的三點他們。
一旁的樂浪把一只豪豬抱到桌上,用手輕輕的摸著那滿身的刺,手摸在豪豬刺上發出些些聲響,豪豬小豪舒服的閉起眼睛,他在心里奇怪,這豪豬為什么身上長出來的是刺而不是毛呢,所以他想稍微研究一下。
他的腳下,豪豬小豬不滿在桌子下走動,嘴里發出“噗噗”的聲音控訴著樂浪的不公平。
昨天等大家都散了后,他偷偷的跑去后面用玉如意里面的泉水給那些果苗都澆了一遍,今天一大早去看,發現那些果苗已經冒出了嫩綠的芽兒,玉如意空間里面的那些果苗變化更大,都已經把樹葉長全,不由得讓他嘖嘖稱奇。
讓他好奇的是,為什么人和動物喝了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后好像沒甚效果,這植物喝了就變化這么大,難道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只對植物有效?
不過這么說也有錯,那些喝了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的雞鴨明顯吃起來味道就是比較鮮美,黃老道吃過一次后就靜想著禍害那些雞鴨,要不是他看著,這些雞鴨早就被這老牛鼻子吃光了。這幾天這老道不知怎的又跑回他那道觀去了,他倒也落得個清靜。
家里的動物都喜歡喝玉如意里面的泉水,現在這些家伙都養刁了嘴,連是不是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都能分辨出來。不過,他也喜歡喝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這泉水就是和外面的泉水多了一股不一樣的味道,好像是多了一份清甜又好像多了點什么東西,反正也說不清。
蔡少卿走到院子前面,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她不是什么淑女,也不是豪放女,雖然演戲的時候見多了人間百態,但她心底卻依舊還是個傳統的中國女人,之前兩人才見過幾次面,而且第一次的見面還相當的尷尬。
天上不停的下著綿柔細雨,蔡少卿撐著一把雨傘站在樂浪家的門旁,下面穿著一條青色牛仔褲,上面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袖上衣,亭亭玉立于煙雨中,想著究竟要不要進去,一時心亂如麻。
忽然,從下面駛來一輛越野車,車很快就開到樂浪家門口,車門打開,猴子從上面走了下來,下車的猴子看到蔡少卿后表情很是怪異,轉頭對著里面的樂浪撕心裂肺的喊道:“浪哥,有客。”
正坐在椅子上研究豪豬的樂浪聽到猴子的叫聲,險些沒從椅子上掉下來。
蔡少卿聽了險些沒笑出聲來。
猴子叫完后,馬上勤快的跑到一邊的車門旁,打開車門,撐著雨傘遞了過去,神態表情殷勤之極。
沈慧云走下車來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剛才的話她可聽的清清楚楚,這人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轉身看到站在一旁的蔡少卿,蔡少卿也正好看了過來,兩人輕輕的點了點頭。
猴子帶著沈慧云走了進去,看到樂浪還坐在那邊看著豪豬,差點沒把他的肺給氣炸,這人比人就是氣死人,想當初他可是用了一百二十三封情書才稍微打動了身旁美女的芳心。可你看,人家老神在在的坐在這邊逗著動物玩,這美女就主動上門了。
“浪哥外面有客人,還是個美女,還,哎喲。”猴子越說越小聲,沒想到還是被他旁邊的沈慧云聽到了,用胳膊頂了他一下,沒想到他反應這么大,頓時羞惱的瞪著他。樂浪聽了猴子的話,連忙走了出去,也不管放在桌上的豪豬小豪了。
樂浪急走出去,看到站在墻角的蔡少卿,這時,風微微輕撫,吹起她鬢角的一縷青絲,她用手輕輕的撥弄一下,那神情,還有那纖細的小手襯著烏黑的發絲,好似有一種無法言語的溫柔。樂浪一時癡了。
還是他定力驚人,瞬間回過神來,輕輕的對著蔡少卿說:“來了。”
“嗯,”蔡少卿舉著雨傘應了一聲,低著頭,心如鹿撞,嬌羞得有若初萌的少女。
本來她也不會這樣,可自從那老公祖到她家里說了那一通話后,情況好像有點變了。
“里面坐吧,被雨淋濕了對身體不好。”說完,率先走了進去。
后面的蔡少卿長吸一口氣,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暗暗的對自己惱道:又不是沒見過男人,至于嘛。轉瞬間,又回復了她以往的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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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下著些些細雨,地上被濺濕了一層表面,些些雨絲滴在屋瓦上匯成滴滴的雨珠滾落屋檐,也有一些雨珠從院中的老龍眼樹上緩緩滴落,發出清脆的聲音。()
前屋的廳中,三郎抓著拇指大的桑葚坐在地上猛吃,猴子進來看到放在三郎腿上盆中的一粒粒拇指大的桑葚,桑葚微微帶著點水珠,粒粒紅的發黑,晶瑩剔透。
猴子看了,忍不住從他盆中抓了一顆,放入口中,一股桑葚特有的甜味頓時從口中滑落,非常好吃。猴子還想再吃,伸手就要去拿。
小氣的三郎怎么可能給他,他連忙用手護住盆中的桑葚,跳了起來,跑到一邊,對著趴在身邊饞得都快滴出哈喇子的三點喝到:“三點,咬他。”
三點早就看猴子不順眼了,自己趴在旁邊那么久都吃不到,憑什么讓他吃了。當下站起來對著猴子大吼一聲,猴子被猛然站起來的三點嚇了一跳,連忙跳到一旁,三點現在看起來威猛得很,旁人看了都有點發怵。
這時,樂浪正好走進來,看到這情形,連忙喝道:“三點。”三點聽到聲音乖乖的趴在地上,把腦袋埋在腿中,在一旁裝作睡覺。
一旁的三郎也不管他,只是拿著手里裝著桑葚的盆子跑到里面去。
樂浪看了哪還不知道什么事,對著猴子瞪道:“你小子,這么大了還跟小孩子搶東西吃。”
“那桑葚味道不錯,還這么大,我都吃過,哪摘的?”猴子聽了他的話也不以為意,只是對著樂浪問道。
“后面樹上摘的,要吃的話自己摘去。”說完,轉過身來對著蔡少卿介紹道,“這是猴子,這是沈慧云。”
猴子聽了,一把摟在沈慧云的腰,自豪的說:“我老婆。”
“喔嗚,”猴子慘叫一聲。
沈慧云沒好氣的用胳膊撞了猴子一下,猴子疼的在那邊叫道,瞄了猴子一眼,也不去管他,只是對著樂浪解釋道:“別聽他胡說。”
樂浪看著猴子,不由得在心里為他感到悲哀,這樣的老婆將來就是取了也是妻管嚴,當處在那店里看了感覺還挺溫柔的,怎么一眨眼就變成了這樣?難道女人都是善變的動物?他不由偷眼瞄了蔡少卿一下,蔡少卿好像感應到了什么看了過來。
樂浪連忙笑著臉對著猴子和沈慧云說:“這是蔡少卿。”就這么一句,也沒有下文。
幾人點了點頭,也就算認識了。
猴子終究忍不住桑葚的誘惑,跑去廚房里拿了一個盆子,走出來抓著沈慧云的手說:“走,我帶你去摘桑葚。”說完,不由分說,拉著沈慧云往里走去。
沈慧云甩了幾下手也沒有甩脫只好認命的跟著他走。
看著猴子兩人走去,廳中只剩下樂浪還有蔡少卿,兩人一時也不知說什么,有點尷尬,桌上的小豪在上面不安的叫著,樂浪看了忙跑過去把它抱下來,一下來頓時和在桌子地下的小豬匯在一起跑到一邊玩了。
“沒想到,你也挺喜歡小動物的嘛。”蔡少卿看到樂浪小心翼翼的樣子,笑著對他說。
“嗯,這些豪豬都是山上撿來的,沒想到養大了倒像通了靈性,很聽話,三點是三郎撿回來的,另外那兩只是小雄和白球,是從市場上買回來的,小時候圓圓滾滾的很可愛,在地上爬來爬去的有時候還爬到三點的身上喝奶?”想起兩只小狗以前的糗事樂浪不由笑出聲來。
蔡少卿靜靜的聆聽樂浪的訴說,聽到這也忍不住的莞爾一笑。
看了看周圍,好像有點靜,靜的有點怕人,好像連外面的細雨和屋檐下滴落的雨珠也沒了。樂浪的心中有點慌亂,別看他已經二十八歲,可卻是個沒有談過愛的雛,他甚至連和女孩子正正經經的牽過一次手都沒有,當然,逢場作戲除外。
蔡少卿的小心肝也“嘭、嘭、嘭”的跳個不停,她也算是二十六歲的熟女了,跟著戲團走南闖北什么事沒見過,不過,此刻,她卻也如一個小女人般心慌意亂。
氣氛有點詭異。
到最后,樂浪率先打破沉默說:“不如,我們也去摘桑葚吧。”
“呃,嗯,好。”蔡少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好半響才應道。
樂浪也去廚房中取了一個盆子,帶著蔡少卿來到后院。天上的雨并不大,就是落在衣服上也不會濕,蔡少卿干脆把傘放在屋里。
來到后院,入目的是墻角一棵棵冒出新芽的果苗,有的甚至已經長出了樹葉,前面的地里被平整出一畦畦的菜地,旁邊有個雞鴨舍,再過去有一個小水塘,塘邊有一條小水溝,溝中有一些魚兒在那游來游去。
水塘邊的一個土堆旁種了幾棵果樹,都冒出了新芽,看起來應該是剛種不久。一旁還有一叢幽幽綠竹,經過一陣細雨的滋潤好像帶了一點早春的新意。土堆后面是有兩棵桑樹,樹枝上結滿了累累的果實,猴子正在樹下賣力的摘著桑葚,一旁的沈慧云則是輕輕的從盆中拿出一個桑葚,塞進嘴中,那甜中又微帶著點酸澀的味道,讓她歡喜得瞇起了眼睛。
蔡少卿看著后院中的一起,微微點了點頭。
看到樂浪和蔡少卿,沈慧云叫道:“少卿,過來試一下,很甜的,比我吃過的甜多了。”
蔡少卿聽了,走過去拿起一粒桑葚輕輕的放入口中,果然很甜,沒有其它桑葚那種很酸很澀的味道,只是甜中微微帶著一點酸澀,如果不仔細還感覺不出來。樂浪看她們吃的香,也從盆中拿起一粒桑葚,正準備往嘴里送,那邊在樹下摘桑葚的猴子看了頓時不樂意的叫道:“浪哥,你不要忙著吃,幫忙摘一下好不好。”
“呃,”樂浪拿著桑葚,聽了猴子的話,頓時不知道吃還是不吃的好,看得兩個女的嘻嘻直笑。
無奈,樂浪只好拿著盆子過去,后面傳來兩個女的嘀嘀咕咕的聲音:“聽說這桑葚可以美容養顏的。”
“唔,嗯,聽說還可以清肝明目,而且促進消化。”
“嗯,是挺好吃的,不過好像不能吃太多。”
“是不能吃太多”
樂浪是越聽越聽不下去,連忙急走兩步,這兩個女的,一邊說著不能吃太多,一邊還猛往嘴里塞。這邊說著桑葚怎樣怎樣,下一句竟然說今天的天氣怎樣怎樣,讓他膛目結舌,感到不可思議。
走到樹下,看著一粒粒掛著雨珠泛著微微晶光的桑葚,他也忍不住摘下一粒,放入口中,果然如傳言一般,甜甜的,帶點酸澀,好像比是比以前他吃過的桑葚好吃多了,難道是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的作用?
樂浪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放棄,摘著樹上一粒粒紅的發黑的桑葚。這時候黑的還不算多,要等天晴了后,太陽一曬,那黑的就更多了,那時的桑葚在陽光的照射下,會發出一股淡淡的桑葚味,那時才是桑葚真正的成熟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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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樹下,看著樹枝上一粒粒掛著雨珠泛著微微晶光的桑葚,樂浪忍不住摘下一粒,放入口中,果然如傳言一般,甜甜的,微微帶著點酸澀。()
早上起來的時候他雖然摘了一點桑葚,但卻沒吃,都讓三郎包圓了。
長勢喜人的桑葚壓得枝椏低垂,樂浪把一粒粒飽滿晶瑩的桑葚摘進手中的盆里,一種豐收的喜悅頓時溢滿心頭。一粒、兩粒、三粒樂浪邊摘桑葚邊在心里想著。
猛然間,樂浪看到一旁的枝頭上掛著一粒大粒的桑葚,于是,手慢慢探了過去。
驀然,一只白靜、修長的纖纖細手率先伸了過去,夠到桑葚,樂浪的手緊隨其后,抓了上去。嗯,軟軟的、柔柔的還有一點溫暖。呃,溫暖?
樂浪猛然清醒,定眼看去,這哪是桑葚,分明是一只手,再看一下,原來是蔡少卿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站在他的身旁,頓時看得有點愣愣的也不知放手。
猴子和沈慧云已經不知所蹤,大概是摘溝桑葚回去了。
蔡少卿吃了一點桑葚后,看到樂浪在那邊忙著采摘,就想著過來幫忙,沒想到
樂浪定定的抓著蔡少卿的手,腦中一片空白。蔡少卿的手輕輕的動了動,不知怎的,好像是沒了力氣一般,動也動不了,偷偷瞄了樂浪一眼,頓時滿臉羞紅。
“阿浪叔叔,你們在干什么?”三郎不知什么時候來到樹下,看著兩人奇怪的樣子問道。
突如其來的聲音宛若晴天霹靂一般響在兩人耳旁,蔡少卿慌忙用力一抽,把陷在樂浪手中的手抽了回來,樂浪這時才回過魂來,不由在心里暗暗想到:自己也不是沒碰過女人,怎么這陣子接二連三的失態,莫非,難道,是春天來了。
蔡少卿深深呼吸了幾下,才把跳得飛速的心定了下來,暗暗惱道:都是這臭男人惹的禍。
三郎看兩人站在那邊,半響都不說話,就又問道:“阿浪叔叔,你們在這干什么?”
“摘桑葚啊,”這下樂浪終于聽清,開口回答。
“那你為什么要抓姐姐的手啊,姐姐的手也有桑葚嗎?”三郎歪著腦袋好問道。
蔡少卿聽了,通紅的臉瞬間紅的發紫,心下羞惱的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腳跑了進去。
“呃嗯這”樂浪聽了三郎的話,臉色脩然變幻,呃哼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可能連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抓著蔡少卿的手。
還好三郎也不想追究,這也不是他的目的,“阿浪叔叔,我要吃桑葚。”
“啊,好,”聽了三郎的話樂浪松了口氣,就要把手中裝滿桑葚的盆子拿給他,可又想起這小家伙今天已經吃了那么多桑葚,不能再吃了,他連忙對三郎說:“三郎,你今天已經吃了很多,不能再吃了,等會兒叔叔給你煮面條去。”
“哦,”聽了樂浪的話,三郎心里頓時有點小失望,不過還是答應了。
“走,叔叔去煮面條了。”說完,就拉著樂浪的手走了屋里。
來到前面,只見蔡少卿和沈慧云拿著猴子帶來的零食坐在電視機前看著電視。猴子則是躺在椅子上,往嘴里丟著桑葚,逍遙的不得了,看到樂浪進來,就看了一下,轉而就又吃起桑葚來。倒是在看電視的兩個女的叫三郎過去吃東西,聽到有吃的,三郎馬上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樂浪看了一下,也不管他,徑自往廚房走去。在一旁偷偷看著的蔡少卿看到樂浪走過去,才輕輕的長呼了一口氣,她感覺今天真是丟臉丟到奶奶家了,摸了一下臉,感覺小臉好像還在發燙。
蔡少卿沒發現坐在旁邊裝作一本正經、津津有味看著電視的沈慧云迅速的往她看了一眼,就又轉過去看電視,好像什么也沒發生一樣。
中午做的是鴨子煮面條,幾個人吃的肚子飽飽的。猴子更是坐在一邊摸著肚子一邊說道:“浪哥,還是來你這邊吃的東西地道,什么都好,連著飯量也長了。”
“別吹了,又不是沒吃過。”聽了猴子的話,樂浪頓時沒好氣的說。
“嘿嘿,浪哥,等會兒能不能送我幾瓶香蕉酒呀。”猴子在一旁訕笑著說。
聽了猴子的話,樂浪轉過頭來看著他,“上次不是剛拿了兩壇回去嗎,這么快喝完了。”
樂浪聽了,好奇的問道。誰知道不問還好,一問猴子頓時哭喪著臉說:“浪哥,那兩壇酒我可沒分到半點,都讓聰哥給獨吞了,最后還是我千求萬求才讓我用那大可樂瓶裝了一瓶,你說這還有沒有天理了,本來還說好一人一壇的。”
樂浪聽了感到好笑,不就是香蕉酒嗎?至于嘛。
“好了,等會兒回去,我拿一些給你,反正又不是什么稀罕東西。”
門口,樂浪和蔡少卿目送著猴子她們的車慢慢遠去,只是兩人的樣子有點奇怪,好像是男女主人在歡送客人。
“我也走了,”站在門口,蔡少卿想了想說道,孤男寡女的在一起總是不大方便,主要是倆人還不是很熟。
“你要在這里玩多久。”看著蔡少卿,樂浪問道。
“下午可能就要走了,戲團里很多事脫不開身。”蔡少卿輕輕撥弄了一下鬢角飛散的頭發,輕輕的說。
“我送你。”
“嗯。”
這一次,樂浪沒有用摩托車載,而是跟在屋里玩的三郎說了一聲,拿著一把傘,伴著她慢慢的走。
天上還下著些些雨絲,四周青綠,左右兩旁的山麓之間,飛過一群白鷺,山頂霧云靄靄,凝而不散。
踩著地上的雨珠,樂浪和蔡少卿兩人什么話也沒說,只是靜靜的走著。樂浪的性子雖然比較靜,有時候卻也挺幽默,但在這時卻不知要說什么,仿佛所以的語言都是那么無力。
蔡少卿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規規矩矩,像個小家碧玉一般。
路終究是有個盡頭,在快要走進村里時,蔡少卿忽然抬起頭對著樂浪問道:“你手機號碼多少。”
“18759604940”,樂浪隨口應道。
“嗯,就送到這吧,我們改天聯系。”說著,也沒跟樂浪說再見,就跑了出去。
“呃,”看著蔡少卿遠去的影子,樂浪瞬間有一種恍然若失的感覺。
忽然,他口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一看,是一條短信:“我的號碼,有時間聯系。”看了短信,樂浪笑了,好可愛的女孩。
后院中的地終于被樂浪平整出來,并種下了一畦畦的花生,一嶺嶺的番薯,這些番薯種都是從鳴人那邊摘來的,聽他吹水說這些番薯都是最好的紅心番薯,如果弄得好最大的都有三四斤重,也不知是不是吹牛。()樂浪順手也弄了一些放進玉如意空間里,看看這東西究竟會長成什么樣。
樂浪還在地里種了一些甜玉米還有竹蔗,竹蔗其實就是白色的甘蔗,在閩南稱黑色的為甘蔗,,白色的叫竹蔗,長長的就像竹子一樣,好像是什么703的品種,這個是他聽到老六家在種,看到蔗種有剩,就向他拿了一點過來,反正他也不求種多少,就圖個口腹之欲。
他又在后院的角落里搭了一個棚子,想種一些南瓜,他喜歡南瓜的樣子,金黃的色澤圓圓大大的,小的時候他想抱還抱不動。他還想在墻角旁種些葡萄,讓那葡萄藤順著墻壁走,形成一堵葡萄墻,可惜找不到好的葡萄種,村里種的都是一些小粒的白葡萄,不合他口味,他想著是不是再找個時間去墟集看看。
墟集一般都是有規律的,不像市場天天都有在賣東西。一般看是初一十二那個地方或者是初三十八那個地方,每個月兩次,都是一些鄉里人拿著自家的東西過來賣,所以比較會遇到一些市場上買不到的東西。
樂浪還把他那些菜畦翻了一遍,又種了一些菜下去,什么蘿卜、芥菜、香菜一大堆的。
入春以來都沒有下過太大的雨,這幾天地里有點干,剛剛種下的東西又要澆水,樂浪又不想拿桶擔著水澆,于是,他想出了一個辦法。他從水池上接了一個塑料水管沿著墻壁一直到最后,中間安了一些水龍頭,然后把水帶接著水龍頭往地里噴水,可謂聰明之極,看來事情還真是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樂浪拿著水帶噴著水,一旁的三郎拿著根樹枝追著火雞跑,這些火雞被他追得“咯嚕嚕”的叫,撒開腳丫滿院直跑,也不知是那里得罪了三郎。
這些火雞已經長成年,只只都差不多有三郎高,樂浪一直沒動這些火雞,倒是那些雞鴨被吃了一大堆,只留下寥寥幾只在下蛋,他想著是不是找個時間試一下這火雞肉的味道,這火雞他一只都是看著,卻從未吃過,記得以前還被火雞啄過。
水潭邊,三只羊正在那邊安靜的啃著青草。細雨一過,地里就鉆出了鮮嫩的青草,這些羊每天就這么悠閑的啃著,吃飽后又回去睡覺,神仙一般的生活。這些羊倒也挺乖的,沒有肆意的破壞樂浪種的這些地,只是乖乖的在旁邊走著。
“嘟、嘟、嘟”
前面傳來一陣喇叭聲,接著傳來一陣狗叫聲,樂浪人不在前面的時候喜歡把門關著,看來這不是個好習慣。
樂浪把水關了,叫了一下正興奮的追著火雞的三郎,走了出去。來到前院,打開門一看,卻是上次來買酒的老頭宣文,這次他沒有做小轎車,而是坐著一輛小貨車過來的,還是上次那個司機開車,看來是想買一些香蕉酒回去,不過這次林老頭沒有跟過來,只有他自己來。
“原來是老宣呀,我還以為是誰,來,里面坐,里面坐。”說著,樂浪把兩人請進屋里。
這時,三郎呼呼喝喝的跑了進來,滿臉是汗,樂浪拿了塊毛巾給他擦了擦,對著他說:“來,叫阿公。”
三郎對著宣文乖巧的叫道。
“哎,三郎真乖,來,看阿公給你帶什么來了。”說著,宣文從旁邊拿出一個四方形的盒子。打開盒子,是一輛電動小跑車。
樂浪,看了一下,眼皮直跳,他也給三郎買過這些小玩意兒,不過到了最后輪子只剩輪子,車皮只剩車皮,不過這事可不好跟老人明言,免得打擊老頭的積極性。
“來一趟,倒是讓你破費了。”
“有什么破費的,來,三郎,阿公教你怎么玩。”說著,按著手中的遙控器,指揮著電動小跑車進進退退,看得三郎兩眼冒光。
三郎看了一下樂浪,樂浪對他點了點頭,三郎這才來到宣文旁邊,不一時,他就學會了,拿著小跑車到一旁玩去。
看著一旁玩的高興的三郎,老宣也樂的瞇起了眼睛,他喝了口茶,開口說:“我這次來是打算弄一些酒回去的,你這些酒不錯,喝醉后睡醒還是精神十足,我一些朋友都請我買一些,這次我想買多一點,上次謝謝你送的酒了。”
“沒什么,一點酒而已,你要多少。”
“十壇五十斤裝的。”
“好,我馬上給你拿。”
現在所有濾過的酒都被樂浪放到地窖里去,只留了少量的一些放在空間里。樂浪辛苦的把酒從地窖里搬進貨車里面,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對著旁邊的老宣說:“十壇,再送你兩壇,都給你放上去了。”
“這怎么好意思呢?”老宣嘴里這么說著,臉上卻笑呵呵的。
“沒什么,這酒我也是剛剛釀好的,你也是第一個過來買,算你實惠點,以后如果有人買,幫我介紹一下就行了。”樂浪對老宣說道。
“沒問題,對了,多少錢。”
“對你優惠點,一斤十塊錢,一壇五十斤,十壇就是五千塊。”樂浪對著老宣笑著說。
“這么少,你可不要做虧本生意。”老宣驚訝的說。
老宣的驚訝的有道理的,現在什么東西都在漲,連那些小作坊做出來的酒都要十幾塊一斤,何況是這種香蕉酒。
不過他卻不知道,樂浪做的是無本生意,香蕉是自己種的,水是玉如意空間里的,除了酒壇要錢外,其它幾乎不用,貌似這批酒壇還是林老頭送的,可以說樂浪賣的這五千是純利潤。
“不會,你就放心吧,再說你是林老頭的朋友肯定要優惠的。”
好說歹說,最后老宣才以五千塊成交。
“差點忘了,上次跟你說的蓮子,來,拿去。”老宣說著從車上拿出一包蓮子來,并說了怎么種后,便走了。
回到屋里,三郎正在廳中拿著遙控器在那邊亂按,旁邊幾條狗虎視眈眈的看著。三郎看到三點它們的樣子,手上一動,指揮著小跑車向三點撞去。三點一看來者不善,一個狗撲,一爪拍向小跑車,“啪”的一聲,悲哀了。
回到屋里,三郎正拿著遙控器在那邊亂按,旁邊幾只狗虎視眈眈的看著地上動來動去的電動小跑車。()
三郎看到它們的樣子頓時指揮著小跑車向三點撞去。三點一看來者不善,一個狗撲,一爪拍向小跑車,“啪”的一聲,悲哀了。
“呃,”樂浪進來剛好看到這一幕,滿臉錯愕,剛剛到手沒幾秒鐘的小跑車就這樣又報廢了。
三點拍向小跑車的一腳把小跑車的車頂給踩了進去,,連那天線都歪了,三郎一看,一把把手中的遙控器扔到一邊,跑了過去,一手拿起被三點破壞的小跑車,看了看,其它的還好,不過上面有點漏風。
三郎生氣的把小跑車一扔,抓住三點的狗頭,使勁的搖晃,這是他發明的懲罰三點的方法。三點好像發覺自己理虧,任由他搖著,并討好的蹭著他,不過顯然三郎并不打算這么放過它,看到樂浪過來,就跑到他身邊告狀道:“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三點不乖,把小車給弄壞了。”
反正早晚會壞,樂浪心里想著。不過嘴里還是說道:“沒事,叔叔幫你看一下,還能不能用。”
“嗯,”三郎狠狠的點了點頭。
樂浪走過去從地上撿起遙控器,試了一下,還可以用,只是車身有點壞了而已。看到樂浪拿著遙控器指揮著小跑車跑來跑去,三郎頓時忘記了剛才的不快,叫著嚷著讓樂浪把遙控器給他,樂浪給了他,三郎生氣的指揮著小跑車往三點身上撞去,不過這次他沒再搞破壞,任小跑車撞,反正對他來說這也不過就是搔癢癢而已。
樂浪看得搖搖頭,也不管他,走了進去。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今天是清明,天上下著些些雨絲,好似是對亡者的哭訴。
樂浪和三郎兩人戴著斗笠,走在山間的小路上。
樂浪手中提著一個籃子,肩膀上扛著一把鋤頭,籃子中放著一些供品和紙錢。
按小溪村的習俗,新死之人第一年要在清明這一天去拜祭,所以樂浪帶著三郎來拜祭在上海遇到的橋下老人,不管怎樣,老人終究是養活了三郎。
子車族人都是葬在祖山之中,祖山就是祖宗安息的山脈。祖山上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墳墓,走在其間,恍似有陣陣陰風吹過,膽小之人看了都會不寒而栗。
祖山上有座廟,是為東岳廟,里面供奉著東岳大帝和十殿閻羅,里面鬼差面目猙獰恐怖,讓人看了心慌膽懼。記得樂浪第一次進去的時候,看得心臟“嘭、嘭”直跳,瞄了幾眼就跑了出來,后來又去了幾趟,才漸漸習以為常。
祖山上安葬的都是子車族人,不是子車族人的是沒法葬在里面,所以子車族人就在祖山旁邊另外開辟出一個山頭來安葬一些不是子車族人的小溪村人,樂浪在上海遇到的老人葬在這里。
樂浪把老人的骨灰帶回來后葬在這邊,好讓三郎長大以后拜祭老人,這老人對三郎可是有活命之恩,沒他就等于沒有三郎,拜祭也是應該。
不過幾個月,墳頭就長滿了雜草。來到地方,放下東西,樂浪拿起鋤頭,鋤起草來,放眼看了一下,遠處好像也有人在拜祭先人。三郎在旁邊無所事事,也學著樂浪拔草,清理樹葉。
打掃完后,在墳前擺上了供品,點上香讓三郎拜了拜,小孩子容易忘事,不過三郎好像想起了什么,嚎啕大哭起來,讓人聽了傷心不已。
樂浪聽了長嘆一聲,由著他哭去。三郎被樂浪帶回來后,好似忘了以前種種。只有樂浪明白,他沒有忘,只是被他藏在心底深處,當某一天的某一刻想起時,就會如洪水般沖破堤壩。或許,哭一下,對三郎未必不是件好事。
樂浪拿起籃子中的黃紙撒滿墳頭,風吹起,好似那老頭的微笑。三郎終于止住了哭聲,樂浪帶著他拜了拜,收拾一下,走了下去。
雨,一如來時一般,淅淅瀝瀝。
經過一陣綿綿時雨,樂浪后院地里的土好像略有松動,長出了嫩嫩綠苗,那些番薯更是長出了新芽。不知是不是樂浪的錯覺,他感到種下去的那些果苗好像長高了,他買的這些果苗都是明年才能掛果,長的再好也沒用。倒是玉如意空間里的那些果苗也不知怎么回事,好像有朝著開花發展的趨勢,讓樂浪看也看不懂。
樂浪坐在廳中的搖椅上,手中抓過一粒桑葚,放進嘴里,瞇著眼,輕輕的搖著椅子,有如神仙般的生活。
“嗬,挺逍遙的嘛?”黃老道戴著斗笠從外面走進來,身上還一件蓑衣。黃老道上個月回了他那個破道觀,樂浪以為他不來了,誰知道今天又冒雨跑了回來。
看著老道的樣子,遠望門前那湖綠水,湖上一群不怕雨的白鷺在水面上飛舞,樂浪不由想起了一首詩:“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
雖然未必是西塞,未必有桃花,箬笠也不是青色,蓑衣也不是綠的,但這人這景未必不同。
“你怎么又來了,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樂浪一邊往嘴里塞著桑葚一邊對著老道說。
老道也不理他,拿下斗笠脫下身上的蓑衣放在一邊,洗了手,從盆子里拿起一顆桑葚往嘴里扔,“嗯,真甜,還是你這里好,有吃有喝,還不用勞心勞肺,逍遙啊。”說完,晃頭晃腦的哼著不知名的曲調一擺一擺的往里面走去。
聽了老道的話,樂浪笑著點頭表示贊同,可是他越想越不對味。半響,他才反省過來,這老頭明的說他不用勞心勞肺,不就是說他沒心沒肺嗎?
他不由猛地從搖椅上坐起來,對著老道叫到:“你這老頭”
可惜,黃老道已經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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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老道回來后就一直往鳴人那邊跑,有時候還在他那邊睡,讓樂浪很是摸不著頭腦,更讓他摸不著頭腦的是黃老道突然宣布要在樂浪房子旁邊建一間兩室一廳的瓦房,說在那邊比較清靜,好修行。()
聽到黃老道的話,樂浪不由瞪大眼睛說道:“老頭,你腦袋不會被石頭夾到了吧,好好的道觀不住,偏偏跑到那地方去。”
“你小子懂什么,這邊風水好、空氣也好,還沒人打擾,正適合修行。”黃老道聽了樂浪的話,用一副你不識貨的樣子看著他。
看到老道心意已定,樂浪也就沒再說什么。要知道這邊不只是空氣好,而且蚊子多,到了夏天,蚊蟲滋生,滿天飛舞的,都能把人吸成肉干,當然,這只是夸張一點的說法。
黃老道建房子的申請很快就被小溪村村委批準了,其實也簡單,只要跟樂浪他大舅打聲招呼就行了。這邊這么遠又不是宅基地,也沒人會說什么。
接下來就有一堆人過去打地基,挑磚頭、水泥、瓦片什么的,鳴人開著他的烏蓬小船幫著載東西,載來載去累的要命,最后不得不又叫了兩條船過來幫忙,這才輕松一點。
房子很快就建了起來,樂浪去看過一趟,還不錯,坐北朝南,房子前面有一小片廣場,種了幾棵老榕,后面有一個小院,可以種點東西,四周用圍墻圍了起來。在山上還是小心一點好,保不齊哪一天就有蛇呀什么的跑了進去。
房子周圍十米以內被清理的干干凈凈,十米外圍著房屋種了一些樹,把房子圍了起來,鳴人的屋子也被包在里面。
建好后,房子還要放一些時間,讓它透透氣才能住人,不過這不關樂浪的事,他的日子還是這么悠哉悠哉的過著。
一陣節雨過后,地里的草不要命的往上生長,一天不見就長得密密茂茂,后院地里的草長的不是很多,畢竟是剛剛翻過一遍地,倒是山上香蕉地里和綠竹、麻竹那邊的草長得多,山上的草長的飛快,幾天不見都有膝蓋高。
樂浪扛著鋤頭在香蕉地里鋤草,鋤完這邊還要鋤綠竹和麻竹,還要在綠竹和麻竹上埋土,還要施肥,林林總總一大堆,看來這一陣要忙了。三郎并沒有跟著樂浪過來,而是呆在家里,有三點這大塊頭在那邊,樂浪倒不擔心,三點連狼都敢斗,一般的賊來了也無三小路用。何況旁邊還有養得膘肥體壯的小雄和白球,小雄和白球越長越大,越來越有獅子味,樂浪感到奇怪,這好像不是土狗,倒像獅子,心想著這是不是什么品種來的,不過對于這事他也只是想了想,并不是很關心,反正不管是什么品種它都是狗來著。
層層疊疊有如梯田的香蕉地上面就是一片綠幽幽的綠竹和麻竹,麻竹竹身比較大,比較長,大風吹了容易折斷,所以種在下面,有時候要砍些頂香蕉也比較方便。香蕉樹長的香蕉太大太重,所以要用東西頂著樹身,不然會被長得累累的香蕉壓斷,到那時就欲哭無淚了。香蕉樹斷了營養跟不上,沒長熟,賣又賣不出去,只好爛在地里了。
綠竹種在麻竹的上面,就價值而言,綠竹要高于麻竹,同樣是春筍,綠竹剛開始的時候可以賣到九塊,這還是在本地,其它的地方就不知道了,而麻竹賣到最高撐死了也不過兩塊錢,還不知賣不賣的動。不過麻竹的用途比較多,不僅有竹筍,竹身還可以做竹筏、搭臺子,編竹席、編筐什么的,綠竹就只有筍了,因為綠竹竹身比較細小,最大也不過五、六厘米,而且不直不高,沒什么用。
樂浪賣力的鋤著草,四周靜悄悄的,連鳥叫也沒有,只有些些風聲。
鋤頭一下一下的鋤在地上,汗從頭上滾落鼻尖,他抹了一下,繼續的鋤了起來,眼望處只有這土、這竹再無其它,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他厭倦了外面那個世界,或者說不想成為穿梭在鋼鐵叢林之中的無知獸群,心倦了,厭了,只喜歡這片山水土地。額頭,又一滴汗,緩緩從臉上滴落。
樂浪掘著土堆在竹子根部,這竹子上面的土要堆厚一點,竹筍才長的高,如果有必要,出筍的時候還要在筍上面用石頭壓著,這樣筍才會長得肥大。樂浪一鋤頭一鋤頭的掘著土,想著應該先施肥才對,然后再把土堆上,這樣竹根才會吸收肥料。
他施肥一向不不喜歡用化肥,都是用一些動物的糞便,畢竟化肥是化學肥料。樂浪從口袋中拿出手機,給老六打電話,讓他留一些豬糞,現在地里都是要施肥的時候,他家的豬糞很暢銷,不跟他說一聲,說不定就沒了。
剛剛撥通老六的電話,就聽到里面傳來老六的聲音:“正好要找你,你下午過來一下。”
“干什么?”樂浪傻傻的問道。
“我不是養了幾頭野豬嗎,現在要閹了,你過來幫忙一下。”老六在電話里說道。
“哦,那好吧,我下午過去。”
“那就這樣,掛了。”
“嘟嘟、嘟嘟”
樂浪看著電話,愣了半響,“閹豬,”他臉皮不自然的抽搐幾下,他眼前仿佛出現一幕,他抓著野豬崽的四肢,豬崽口中凄厲的大聲嘶吼,老六拿著把刀在一旁猙獰的笑。刀,好似有一縷寒芒飛速閃過。
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連土也不掘了,往山下走去。
上次看到抓到的那只獨眼野豬賣了兩萬多后,老六的心眼就活了,自己耗了那么大力氣養豬,最多也是賣到一百斤八百塊,這還是今年的物價飛漲才有的,以前都賣過三百多一百斤的,那一頭野豬就賣了兩萬多,整整兩萬三,他要賣幾頭豬呀,所以他就開始想著要養野豬。
千方百計,終于讓他弄到了五頭野豬崽,養到四五十斤左右,要把豬閹了。可這野豬雖小力氣卻大,又跑得飛快,他和他老子兩人弄得滿天汗也搞不定。老六就想著找人,想著想著就想到樂浪這邊來了,誰讓他這么清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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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黃老道已經煮好了飯,不過又有一只雞遭殃了,讓樂浪心疼的只想對老道破口大罵,這可是他留著生蛋的啊,不過最終他還是忍了下來。()以后有這老頭還看的,樂浪在心里想著,不過這雞味道確是不錯,邊想著邊把大塊的雞肉往嘴里塞。
吃完飯,睡了一下,樂浪把三郎留著和黃老道玩,這才騎著摩托車往老六的養豬場去。老六的養豬場在離村子比較遠的地方,主要是怕豬臭味熏到大家,而且老六家的環保措施也弄得不錯,豬場周圍栽種了一圈的樹,還挖了沼氣。一進去并沒有聞到想象中的豬屎味,只有一點點豬騷味。
樂浪騎著摩托來到養豬場,只見四周都是果樹,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么度假山莊呢,這里一點都沒有豬場的感覺,只有走進去才能聽到一些豬叫聲。
來到里面,老六聽到摩托聲音了出來。
“阿浪,你怎么到現在才來,我都要再給你打電話了。”老六看到樂著說。
“太早過來干什么,中午的時候又不能腌,再說就幾只小豬崽,秒秒鐘就能搞定的事,用得著這么急嗎?”樂浪邊把車停在旁邊邊對著老六說。
“秒秒鐘,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早上我和我爸兩人折騰了一上午都沒搞定。”
“你爸?哦,你爸呢”樂浪剛要說什么,不過又對老六問了一句。
“在里面,怎么了。”
“沒什么,”樂浪本來還想說一些有的沒有的話,不過聽說子車慎福在里面,馬上偃旗息鼓。
這時,子車慎福走了出來,看到樂浪過來,就打了個招呼:“阿浪來了。”
“嗯,阿福叔,沒到山上去呀。”
“沒有,今年輪到別人了,到里面喝茶吧,”子車慎福對著樂浪點了點頭說。
“不了,還是先去把豬閹了吧,老六,走了,豬在哪?”
“這邊,”說著,老六把樂浪領到一個豬舍中,這個豬舍明顯是加高的,不然一般家豬都是一米左右的圍欄就夠了,這邊卻用鐵條焊到了最上面。
“不用這么夸張吧,老六。”樂浪看著這個牢籠一般的豬舍對著一旁的老六說。
“有什么夸張的,這么小,一米的圍欄就一跳而過,再大點還得了,還是防著點好,這些可是真野豬,不像別人養的跟家豬配出來的那種。”老六一邊走著一邊對著樂浪說道。
樂浪跟著老六走進豬舍,幾只豬崽看到人就四處亂竄,嘴里還凄厲的叫著。
他看著亂竄的豬崽,瞄準時機,手往一只跑得比較慢的豬崽后腿抓去,提了起來,兩只手一只抓住一個豬腿,倒提起來,把豬頭夾在兩腿之間,任豬崽怎樣凄厲喊叫,就是動彈不得。
樂浪提著豬腿,屁股朝上,方便老六閹割,豬崽凄厲的嘶嚎,還是沒改變它的命運,老六拿著刀慢慢走近。老六的手往豬的屁股摸去,手中的刀就要割下去,就在此時,只聽“噗”的一聲,從豬屁中噴出一股豬屎,直噴老六的臉。
老六萬萬沒有想到此時此刻,竟然會發生這般不可思議的事,一時有點呆呆。豬屎迎面而來,老六一個躲閃不及,只來得及把臉閃到一邊,便被豬屎噴了滿臉。老六被氣不清,一肚子怒火,把手往臉上一抹,用力一甩,手中拿著刀又走上前,朝著那對公性象征的東西就要一手割下。
被樂浪抓住的豬崽凄厲的叫聲,引起了其它野豬崽的恐慌,四處亂竄,一只豬崽慌亂的直往老六的腳上撞去,老六被撞得一個踉蹌,退了兩步,一不小心踩到剛剛豬崽拉下的屎上,腳下一滑,“嘭”的一聲摔了下去,幾只豬崽慌亂逃竄,有幾只竟然從他臉上踩過。
樂浪看了,連忙把手中的豬崽一扔,把他拉了起來,“沒事吧。”
“沒事,”老六用手弄了一下身上的豬屎,“走,我去洗一洗再來,,我就不信整治不了這些玩意兒。”說著,罵罵咧咧的走了出去,樂浪看了,搖搖頭,想起剛才的一幕,只能用不可思議來形容。
主要是這豬崽早上已經被老六父子嚇得拉稀,剛剛不過是湊巧而已。樂浪也走了出去,子車慎福走過來問道,“怎么回事?”他剛才看到老六氣沖沖的跑進房間里,也不知發生了什么事。
“沒事,只是他被豬屎噴了。”樂浪想起剛才的一幕就想笑。
“那我來吧。”
“阿福叔你也會?”聽了子車慎福的話,樂浪訝異的問道。
要知道閹豬可也是技術活,鄉里就有人專門穿村過戶的以閹豬過生活,只是沒想到子車慎福也會。
“這也不是什么困難的事,以前村里有人閹豬可都是找我去的。”子車慎福毫不在意的擺擺手說。
聽到他這么說,樂浪只好回去把豬崽抓了,姜還是老道辣,只見子車慎福,一割一拉一扯,抹上消炎藥粉,一下就把豬給閹了,全部閹完也不過是一下子的事。閹完豬后,子車慎福洗洗手又繼續他的泡茶大業去了。
樂浪從豬舍出來,老六還在洗澡,他和子車慎福說了一聲,就先走了。
回到家中,老道正和三郎在玩捉迷藏,也不知老頭怎么想的,這么老了,還和小屁孩一樣。看了一下,樂浪搖搖頭走了進去。明天縣里有個打的墟集,所以他要去看一下,看能不能買到自己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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墟集是以前人們自發組成的集市,每到這一天,四面八方的人都會把自己的東西拿到這邊來賣,十分熱鬧,不輸于過節,縣里的墟集更是個趕集的大日子。()天還蒙蒙亮,樂浪就帶著三郎坐著老七的車往縣里趕去,同行的還有老六,剛好老六和老七也要拿一點東西去賣,就湊到一起了。從小溪村坐車到鎮里要一個小時左右,但從鎮里到縣里卻要比到鎮里快得多。
龍溪,龍溪,是因為在龍溪之畔故謂之龍溪縣,龍溪縣自南朝梁武帝時建縣至今已歷一千四百多年,宋明時期時也曾一度繁華過,但更多的是已經湮滅在滔滔的歷史大潮之中,史事、人文幾歷桑海滄田,已然快消逝無蹤,留下的只有這一方水土的淳樸民風。
一路上,樂浪看到一些趕著牛車的,開著拖拉機的,還有一些騎著摩托車載著滿滿東西的趕集隊伍,有的在附近的甚至還趕著牛羊過來。
來到墟集,樂浪幫著老六和老七扛著東西占了一個好位置,就自己帶著三郎到一邊逛。現在人還不是很多,樂浪逛了一圈后就找了一個賣生燙的攤位坐了下來,生燙就是把一些豬內臟或者豬肉片薄斬碎放入滾水中燙熟,放入生菜、調味,或者再放點面線、飯,吃的時候再放點炸蒜丁,十分的好吃。
吃完后,樂浪打了兩個包拿回去給老六、老七吃,剛走著,看到旁邊有人在賣油條,就又買了一些,自己和三郎一人拿著一根一邊吃著一邊囂張無比的往回走去。
老六和老七兩人賣的無非是一些山貨和家里用不了的東西,這些都有人專門在收購,倒不虞賣不出去。回到兩人攤位,東西已經賣出了一些,樂浪把吃的和買來的油條遞了過去,被兩人用你很上路的眼神看了一眼。
樂浪看著兩人賣的東西,方發覺自己就是個笨蛋,自己不是有那泰國弄過來的變種香蕉嗎?那東西應該也拿來賣,不說賣多貴,就看那塊頭,就是一斤三塊也是掙的盆滿缽滿,不過賣的時候不止三塊,現在小米蕉都賣到三四塊一斤了,這東西應該賣個四五塊才對,就算只賣一點也值了,一串四五百斤,賣剩了就釀香蕉酒,一本萬利,而且這東西是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他想著回去后應該到村里那個集市占個攤位,在上面畫個地形圖,讓一些有興趣的自己跑過去買,樂浪越想越興奮,沒想到自己無意中又發現了一條財路。
人漸漸多了起來,墟集上人來人往,可以用摩肩接踵來形容。樂浪看一下,又站了起來,帶著三郎走了出去,他要買點東西,比如雞鴨,他這次打算買多一點,然后把這些雞鴨養在圍墻外的那片果園,免得吵吵鬧鬧的,還要買一些葡萄種。
三郎邊走邊看,好奇不已,樂浪也差不多,他就喜歡這種鄉野的氛圍,像這種的墟集處處充滿了鄉野的氣息。
“野雞蛋,野雞蛋,純純的野雞蛋,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啊。”樂浪聽到聲音,看過去,只見旁邊一個攤位上擺著二十幾顆雞蛋,賣雞蛋的是一個瘦瘦的年輕人。
樂浪走過去,蹲下來,拿著一個野雞蛋看了一下,好像真是野雞蛋,其實野雞蛋和土雞蛋也差不了多少,樂浪也只能看出個大概,看了一下,感覺應該不是飼料養的。
“這位大哥,這可是純正的野雞蛋,是那種天雞,天雞的蛋。”那賣雞蛋的看到有人上門,頓時熱情的招呼。
天雞是本地的叫法,就是飛在天上的雞,也就是那種長著長長尾巴的野雞。
樂浪把雞蛋拿起來,對著太陽看了看,好像有授精的樣子,就把雞蛋放下,對著賣雞蛋的問道:“多少錢?”
“五塊,一個五塊,這里二十七個,總共一百三十五塊,零頭不要,算你一百三十塊就行,你看怎樣,整個墟集就我賣的東西最便宜,”聽到樂浪問價格,賣東西的頓時高興的說道,也不管他到底要不要買,或者要買多少。
樂浪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么,數了一百三十塊給他,那賣雞蛋的高興得合不攏嘴,并把裝雞蛋的籃子送了給他,自己拿著錢高興的走了。樂浪想就一百多塊錢至于這么高興嗎?想著搖搖頭,摸不著頭腦。
竹籃子里的野雞蛋擺放得很好,下面鋪著一層干草,籃子上面還用東西蓋著,倒不怕被弄壞。他拎著籃子,一搖一晃的走著,看到旁邊有個賣糕點的,就過去買了一些杏仁糕、豆沙粿還有小雞蛋糕,又看到里面有幾個胖餅,想著三郎還沒吃過就給他買了幾個。
胖餅在農村里只有人家生了男孩才會給全村人發的喜餅,有小臉盆那么大,是用面粉烘烤成圓形的餅,里面中空,只有外面一層薄薄的餅,像球一樣,不過沒那么圓。在農村“男發胖餅女發桃”是一種習俗,桃是那種包著蓮茸或者豆沙的大圓饅頭,也有的是那種包著花生醬的印著桃子的紅色糯米粿,但不管是胖餅還是桃上面都印著一個大紅的“囍”字。現在也有人把胖餅拿在市場上賣,不過樣子要小一點,差不多有小孩巴掌大。
胖餅甜甜脆脆,十分好吃,三郎啃得滿臉都是碎屑。
走著走著,終于看到一個在賣葡萄苗的,買葡萄苗的是一個年輕婦女,說這葡萄是嫁接品種,又大又甜。樂浪看了一下就買了八棵,每棵五塊,還算便宜,當然也不排除被忽悠的可能。
手上東西漸多,樂浪有點拿不過來,就走了回去。
剛剛賣給樂浪野雞蛋的那個瘦廋的年輕人正站在老七的攤前對著他說道:“阿財,最近怎么樣,在哪發財?”
“還是老樣子,你呢?”老七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說道。
這個瘦瘦的年輕人叫王平,是附近鎮里人,平時投機取巧也不作些正經事,所以老七都懶得搭理他,不過人家好心問候,也不好說不回答。
“前幾天上山掏了幾個野雞窩,心想著過來看看能不能賣點錢,沒想到還真有人買,一個五塊錢,一會兒就掙了一百多塊,哎呀,如果天天都能這樣就好了。”王平有點感慨的說。
這時,樂浪和三郎慢慢的走了過來。
王平看到樂浪,小聲的對著老七說:“喏,就是那個傻帽!”
“嗯,”老七一聽,轉過頭來看著王平。
王平看著怎么感覺老七的眼神有點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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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看到老七的眼神有點不對,正要問一下。()這時,從旁邊走來一個壯漢,一臉坑坑洼洼,好像年久失修的路面,看到王平,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喝道:“小子,終于讓我抓到你了,你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連我都敢騙。”說著,一拳就往王平肚子上打去,王平一下就被打得直不起腰來。
剛剛走過來的三郎看到壯漢打人,就開口說:“你不是好人,電視上說不能隨便打人的,打人不對。”
壯漢一看,是個小屁孩,就瞪著眼對著三郎大聲說道:“小屁孩一邊去,不然小心我一腳把你踹飛出去。”
三郎聽了,嚇得躲到樂浪背后,樂浪看得眉頭直皺,也不管手上拿著東西,一腳就往壯漢踹去,那壯漢轉過頭去,正要對著王平大罵,沒有防備,一下被樂浪踹到肚子,頓時“蹬、蹬、蹬、蹬、蹬”往后連退五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像傻眼了,半天沒有聲響。
老六和老七在一邊看了也不知什么表情,好像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
樂浪把手上的東西放下,那壯漢才如夢初醒,壯漢被樂浪踹了一腳沒事,卻感到非常沒有面子,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對著樂浪大叫道:“好膽。”
說完,揮起拳頭,對著樂浪猛沖過來,看到他沖過來,樂浪踏前一步,一記黑虎掏心直擊而出。“喔嗚”,壯漢被打的疼得彎下腰來,不過他塊頭大,皮厚,沒什么事。他低著頭,偷瞄了一下,發現旁邊還有兩人幸災樂禍的看著他,他感覺苗頭好像有點不對,連忙裝作受傷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讓周圍買東西的都沒反應過來就已經結束,不然肯定聚起一大群人圍觀。
“咳、咳”
王平輕輕的咳嗽了兩聲,用手抹了一下嘴角的一絲血跡,對著樂浪說:“謝謝。”
“沒什么,怎么回事。”樂浪擺擺手問道。
原來壯漢是市里城管執法隊的外聘人員,因為不是正式城管執法隊的成員,所以他們平時都穿著一身黑衣,被百姓稱作“黑皮”,意為黑皮狗。這些人貪官不管、殺人不管、搶劫不管、小偷不管,就是只會欺負善良百姓,擺攤、建房子管起來無所不用其極,打人、強拆家傳便飯,被百姓深深痛恨。
這壯漢平時逞兇斗狠,欺壓良善,又喜歡吃野味。王平就投其所好,有時候就抓了些野味賣給他,可禁不住這家伙天天吃。王平雖然平時投機取巧的時候多,但有些事他還是有分寸的,他想著,這樣下去非把山里的東西吃光不可,所以,王平就從一些養殖場買一些養的東西給他,這人野味和養的也分不太清,因此一直沒什么事,不知怎的上次給他送了一條蛇給他后,卻被他吃出不是野生的。
壯漢揚言要收拾他,所以這陣他一直躲著,沒想到還是被他遇到了。
“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以后自己要小心點。”樂浪聽了王平的話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謝了,我會注意的。你也要小心點,這家伙雖然不敢明著報復,可就怕他在暗地里搞些什么花樣。”王平對著樂浪表示感謝,同時也對著樂浪提醒道。
聽了王平的話,老七和老六的臉上有點怪怪的,樂浪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就帶著三郎繼續逛起墟集。
墟集上牛羊雞鴨,鮮果時蔬,干品山貨還有一些深山人家帶過來的毛皮,都是鞣制過的,摸起來十分柔軟、光滑,都是一些大家家里積存的東西,就趁著趕集換兩個錢用。也有一些頭腦比較靈活的,販了一些衣服過來賣,還有那些早早過來賣吃的的攤點。
走走看看,看到好吃的樂浪就隨手買一點帶上,吃得三郎肚子飽飽,手上還拿著三四樣吃的東西。
來到一處賣雞仔的地方,其中有一攤賣雞仔的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她看著那些小雞仔,高興的直笑,三郎看了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跑過去,蹲在地上,也學著那小女孩的樣,看著小雞。
看了半天,三郎指著小雞對著小女孩說:“這雞比我家的小多了,我家的有這么大,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三郎。”
“哼,楚楚才不跟你說話呢?我家的雞也是大大的,不過生出來就小小的。”叫楚楚的女孩“哼”了一聲把頭歪到一邊,對著三郎說道。
“包子給你吃,我們做個朋友吧。”說著,三郎把手中的包子遞了過去。
楚楚盯著三郎手中的包子,咽了一口口水,不過卻沒出聲。
“楚楚,看爺爺給你買什么好吃的回來了。”這時,一個六十左右老人走了過來,手上還拎著一些吃的。
楚楚看到老人頓時大叫一聲“爺爺”撲了過去,一把抓住他爺爺的大腿躲在他后面,沒有出來。
老人走過來看到樂浪,樂浪也剛好看到老人,想起這老人就是去年墟集上遇到的賣狗的老人。
老人明顯認出了樂浪,對著他點了點頭,笑著對樂浪招呼說:“來買東西呀。”
“嗯,我想買些雞仔,怎么賣。”樂浪對著老人點點頭,問道。
“三塊錢一只,你要多少。”也不知什么原因,老人開出的價格比市場低了一點。
這個價格已經很便宜了,樂浪看著籠子中的雞仔,明顯是自己孵的,沒有多少,也不過是四十只左右,看了下就對老人說:“你這有多少只。”
“有四十五只,你要的話算你便宜點。”老人對自己的雞心里有數,隨口對著樂浪應道。
“那我全要了,這些鴨子也賣嗎?是不是番鴨?”樂浪看著雞籠旁邊的一些鴨子問道,看樣子也沒多少只。
“賣,賣,這些都是番鴨,都是自家孵的,你也要?”老人看著樂浪,對著他問道。
“嗯,都給我吧,我也沒什么東西裝,把這籠子也給我吧,你看多少錢一起算。”樂浪對著老人說道。
“不用,不用,都是自己瞎編的,哪里需要什么錢。”聽了樂浪的話,老人忙不迭的說不用。
算了一下,付完錢,樂浪總算把東西買齊,不過老人家的鴨仔不多,他就又向旁邊一個賣鴨仔的買了一些。
買了東西,樂浪就要走,看到一旁三郎戀戀不舍的樣子,他對著三郎說:“三郎,拿些東西送給妹妹吃。”
“不用,不用,我也有買,”老人看了忙搖著手說道。卻見三郎拿著一個袋子直往楚楚手里塞,然后就跑了出去。
“慢點,”樂浪在后面喊道,后面的老人看著樂浪遠去的背影,一滴老雷從眼眶中慢慢滑落,好人哪。
回到攤位,老六老七兩人都已經賣的差不多了,剛才他們還輪流著出去買了東西,看看也差不多,干脆收攤走人。
老七駕著破爛的卡車行駛在路上,渾沒看到遠處一輛遠遠吊著的小貨車,車駛在路上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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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行駛在路上,車外,山峰樹木一掠而過。()“冷涼卡好,剛才忘了向王平討回錢了。”老七瞄了一下樂浪拿在懷中的野雞蛋說道,路面不是很平,樂浪怕把野雞蛋弄壞,所以就抱在懷里。
“討什么錢?”聽了老七的的話,樂浪問道。“你這雞蛋錢呀,你不知道,這小子還說你是傻帽呢?我說你買什么野雞蛋,山上隨便掏就有了,還需要買。”
“這東西山上多的要命,以前沒事的時候我就去拿兩個煎蛋吃,你倒好,用買的,一個還五塊錢。”老六也在一旁沒好氣的對著樂浪說道。
小溪村的環境保護的好,所以山上的野味眾多,可以說野雞滿天飛,野兔遍地走,有時候村里人也打一些打打牙祭,不過數量不能太多。
“這不是忘了嗎,我想這如果可以孵出野雞那也不錯,倒沒想到我們那邊山上多的是,現在想一下,還真花了冤枉錢,不過算了,不要再去找那個王平,買了就買了退了那可就不好意思了。”
“也是,那等會兒你回去的時候把野雞蛋給我。”老六對著樂浪說。
“干嘛?”樂浪聽了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會孵蛋嗎?”老六乜了他一眼,問道。
“不就是放在雞窩里,它自己就會孵了嗎?”聽了老六的話,樂浪一臉奇怪的望著他。誰知道他的話馬上招來了老六和老七的一番爆笑聲。
“難道不是嗎?”樂浪傻傻的問道。
“你還是聽老六的話,把那雞蛋給他老媽幫你孵吧,說不定還真能孵出小野雞來,你拿回去,保證個個都成死蛋。”老七好心的勸著樂浪。
“那好吧,麻煩你了,”樂浪對著老六說。
“不用,到時候,送我幾壇香蕉酒就行。”
“靠,那我不是虧本了。”
“哈哈哈哈”,老六和老七聽了大笑起來。
回到家中,黃老道正在院子里打拳,老六和老七幫樂浪把東西拿下車就走了。樂浪先把雞鴨放到后院,等長大后再放出去。又把葡萄栽在圍墻一角,等長了藤后就把那些藤定在圍墻邊。
天空迷蒙一片,也不知怎么的雨從昨天下半夜開始一直下,直到早上還沒停。
雨水如珠簾一般從屋檐上飛速滾落,滴在地上發出噼哩啪啦的聲響,然后匯聚到院中的小水溝中往外面流去。后面的那口水塘已經被雨水注滿,都快漫了出來,幸好后院水溝的排水能力好,目前還沒淹到后院里。
山水爆發,山水從不要命的從山上滾落下來,幸好果園那邊挖了一條排水溝,不然這水可能要淹到樂浪家的墻角來。
外面的湖泊被山上下來的山水注滿,漫過堤岸,還好樂浪這邊的地勢比較高,不然可就慘了。水不停的往山下流去,發出轟隆隆的響聲,這水到了小溪村那邊,堤岸越來越高,所以小溪村倒沒有被淹的危險。
樂浪和三郎坐在椅上呆視著從屋檐上滾落的雨珠,樂浪想,等雨停后,出去走走,說不定可以撿到什么東西。山水爆發的時候,總有些東西不小心被迅猛的水流沖下來,,還有一些魚也會被沖上岸來,以前山水爆發的時候,樂浪就是拿著撈網或者袋子出門撿東西的。記得有一次樂浪穿著開襠褲出去,沒想到路上看到一條兩米多長黑白相間半死不活的銀環蛇,嚇得他連忙捂著褲襠跑回家。
以前總有一些穿村過戶賣狗皮膏藥或者大力丸的,老是拿著取出毒牙或者無毒的蛇嚇小孩子,說小孩子不能看,不然就咬他小,樂浪那時也被嚇得不清。
三郎看著屋檐下飛流而下的雨珠,感覺這雨珠有點像麥芽糖,想著想著還舔了舔嘴唇,也不知他怎么想的,看雨都能想到麥芽糖去。幾條狗百無聊賴的趴在地上,兩只豪豬窩在一旁,很明顯它們并不是很喜歡這種天氣。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黃老道從里面走出來,手中拿著個杯子,從杯中微微散發出淡淡的桂花香。
前段時間,樂浪買來種的那些桂花開花了,滿院桂花香,樂浪就把那淡黃的花蕊采下來曬干,最后得了二兩桂花,每次喝的時候放一點桂花下去,喝起來神清氣爽,滿腦滿嘴盡是桂花香。沒想到一個不小心被老道看到,硬生生的a了他一兩桂花過去,每次有人來的時候就拿出來炫耀,而且還不是用他自己的,而是拿著樂浪的那些桂花在做人情,把樂浪氣得不清。
樂浪瞄了他一下,心想著這種不合情景狗屁不通的詩也好意思念出來,要念起碼也要念那句“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石崩云,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杰!”或者是那句“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再不濟也要來那么一句“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不提樂浪在心底怎么鄙視老道,老道自己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感嘆的說“好雨呀!”隨即搖頭晃腦的也不知在干什么,反正沒有念詩。
忽然,一道閃電突兀閃現,印在迷蒙天際,接著一聲霹靂巨響,直欲山崩地裂。
“不好,雷聲大作,必出妖孽。”老道被突如其來的雷鳴聲嚇了一大跳,愣了半響才連忙掩飾的大叫道。
樂浪聽了撇了撇嘴,這老頭,以為我是那些老太婆,這老頭到了鄉村里,說什么那些老太婆就信什么,典型的一個禍害,不然也不會出現和鳴人因為賣紙符而差點打起來的事。
靜默半響,外面好像有動靜,三點豎起了兩只耳朵,兩只眼睛直盯著外面,樂浪和黃老道一看不對也向門口看去。
再過半響,只見一個碩大的金黃色伸到門口,伸頭伸腦的四處看了一下,慢慢的走了出來。
好家伙,樂浪和黃老道看了瞪著兩只燈籠大的眼睛對視了一下,眼中盡是不可思議的神情。要知道,走進來的可是一只金錢龜,而且是一只差不多磨盤大的金錢龜,都說“千年王八萬年龜”,看這金錢龜的樣子,都不知長了多少年了。
金錢龜慢慢的從外面爬進來,指爪鋒利,一看就不是吃素的,兩眼有神仿佛充滿了靈性,龜殼上滿布古老的不知名紋路,玄奧莫測。金錢龜慢慢的爬了進來,一點也不怕生,一下就爬到屋里來,本來緊張無比的三點卻已經卸下敵意,走過來低頭聞了聞金錢龜一下,就又趴到一旁。
在旁邊的小雄和白球也走過來湊熱鬧,湊著鼻子聞了聞,卻也不再管它。兩只豪豬囂張無比的拉著滿身的尖刺走了過來,用那豬鼻對著金錢龜聞了聞,又湊到那屁股上看了看這才跑到一旁。
樂浪和黃老道還沒反應過來,三郎卻已經在一旁看得眼冒金星,他那見過這么大的金錢龜,一把跑過去,伸出手就往金錢龜的頭摸去,樂浪看了剛要說聲小心已經來不及,老一輩的可說了,被這玩意兒咬了是“不遭雷劈不松口。”
三郎輕輕的摸著金錢龜的頭說道:“乖乖的,別欺負三點它們哦。”
金錢龜用頗有意味的眼神看了三郎一下,微不可及的點了點頭,往旁邊一個裝著水的碗爬去,這碗里盛著喂給三點的玉如意空間里的水,金錢龜施施然的爬了過去,一口氣把碗里的水都喝了,才爬到一旁,把那頭縮進殼里,再無動靜。
黃老道還沒反應過來,把這一幕看在眼里的樂浪心里卻掠起了驚濤駭浪,“這水這水難道是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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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老道還沒反應過來,把這一幕看在眼里的樂浪心里卻掠起了驚濤駭浪,“這水這水難道是這水。()”
半響,黃老道才反應過來,抓著樂浪的手大叫道:“妖孽,妖孽,真是妖孽。”
樂浪瞄了他一眼,也沒說話,要說妖孽,黃老道當仁不讓,這老頭這一張嘴不知騙了多少鄉親們的錢,而且他們個個還樂呵呵的自愿給。
看到樂浪不出聲,黃老道低聲對著樂浪說:“把這龜給我好不好,這東西大補,可值錢了。”
老道說的沒錯,金錢龜味咸、甘、微寒,有滋陰潛陽,強肝腎,養心補心,抗癌、防癌、散腫瘤的作用。而且對陰虛潮熱,骨蒸勞熱,盜汗,頭暈目眩,虛風內動、筋骨痿軟、心虛健忘、心煩意亂,高血壓、腦中風等癥也具有很大的作用。
正因為金錢龜有這么多的功效,所以金錢龜在市場上被炒出了個天價,單單人工養殖的金錢龜目前的市場價就在每斤一萬左右,更不用說是野生的,而且還是這么大一只,真是見所未見。在以前小溪村經常能看到金錢龜,到后來不知是環境的原因還是人為的破壞,金錢龜漸漸變少,甚至見不到蹤影,樂浪家來了這么大一只金錢龜,如果傳出去肯定全村轟動。
金錢龜好像感受到了黃老道的惡意,伸出碩大的腦袋對著老道就是一聲大吼,吼聲有如牛哞獅吼龍鳴。
“看,人家可不同意,”聽了黃老道的話,又看到金錢龜這架勢,樂浪對著他調侃到,不過他在心里也暗暗詫異這金錢龜竟然這么有靈性,都說“千年王八萬年龜”,看來這金錢龜長這么大都快成精了。
“呃,算我什么也沒說,”黃老道沒想到這金錢龜這么大反應,鬧得灰頭灰臉的。
金錢龜吼了一聲后就又縮回龜殼,瞇著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覺,這金錢龜讓人感覺它不像一只龜,而是一位睿智的耄耋(讀作:冒疊)老者。
黃老道看了一下,對著樂浪說:“那你可要小心一點,俗話說‘財帛動人心’,有這東西在紅眼的人可不少,雖然小溪村的治安不錯,難免有一些不開眼的跑過來,你我倒放心,可這東西你可要看好了,不要喂了那些白眼狼。”
聽了黃老道的話,樂浪往金錢龜哪里看了一眼,“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有玉如意空間在怕什么,大不了放進去就是,樂浪在心里如是想到。
外面的雨猶自如珠簾般滴落,時大時小,滴在屋檐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就是不肯停歇?,那金錢龜把腦袋縮在龜殼中,像真的睡了般,再無聲息。
一直到下午三、四點,雨勢方歇,樂浪一看,跑進屋里拿著桶和撈網走了出去。后面跟著三郎這個跟屁蟲,連三只狗也跟了過來,熱鬧無比。
剛剛水漫過了湖泊,不過雨停后,水也慢慢的退了下去,不過還是接近岸邊,樂浪叮囑三郎小心,不要掉到水里去,自己抄起撈網往一處翻滾的水草撈去,一下子,一條大肚的草魚便落進網中,三郎看著樂的大叫起來。
水位剛退,剛剛被沖上岸的一些土虱和泥鰍還在泥濘之中打滾,被樂浪看到也一一收入桶中。
“嗷嗚、嗷嗚、嗷嗚”
忽然,小雄和白球對著岸邊一個倆人多高的草叢大叫,樂浪看了好奇的走過去,卻看到一只田雞窩在草叢中瑟瑟發抖(不是青蛙那種,那是水雞。我說的是那種像雞的田雞。),樂浪看了很是無奈,這田雞可沒什么肉,不過湯頭不錯,抓回去燉給三郎吃也好。
于是,他向前把田雞抓了起來,估計被雨淋昏了頭,只是撲了幾下翅膀,沒怎么抗拒,在田雞腳上綁上草繩,讓三郎拎著,要不然這田雞跑得賊快,是人都不一定追得上。田雞其實沒什么肉,一身骨頭,就是味道好,放點姜絲稍微燉一下,調味,就是道美味。
一路上還抓了一些毛蟹,現在毛蟹出洞的也不多,不過估計也快了。
一路走一路撈,一會兒就撈了一桶,樂浪跑回去放下又拿了一個桶出來,期間他還把一些比較有活力的魚蝦放進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中,那些魚蝦一進泉水中就歡快的游了起來,自由的呼吸,一會兒就活潑亂跳。
樂浪帶著三郎和三只狗越走越往下走,慢慢走到一個灘涂旁,三只狗猛地沖了過去,對著一處泥漿猛叫,興許是被三點他們的叫聲驚醒,那處看似泥漿的地方不停的左右搖擺起來,試圖游回水里。
樂浪看了哪能讓如意,手中撈網一撈,就網如網中,手中一重,好像還有點份量,他看了一下,是條鱧(讀里)魚,又叫烏魚、黑魚、火頭,不過這邊叫鱧魚,因為身上烏黑又叫烏鱧。
他看了一下,有小腿粗,應該有十斤左右,這東西味道好,熬成濃濃的魚湯,鮮美得要命,脊背那兩條肉可以取出來炒菜,也是一道美味佳肴,不過他并不打算吃,打算把他養在院子里的水塘里,那水塘里的魚太多,又都是一些善良之輩,所以他想把這一條放下去,攪一覺渾水。
再走下去,樂浪看到有村里人拿著個撈網用電線在電魚,這樣電魚雖然會多一點收獲,不過并不保險,以前就有一個電魚的時候不小心掉到水里,結果,搶救無效。
或許,這人還有靈魂的話會說:曾經有一個美好的機會放在我面前,但是我沒有珍惜,等到失去的時候才后悔莫及,塵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于此。如果上天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再來一次,我會說:我不想電魚,如果非要給這份承諾再加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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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浪跟電魚的幾人打了個招呼,都是同村人,彼此都認識,只是不常交流,再說在小溪村誰不認識樂浪。()他湊過去看了一下,看起來收獲還不小,已經滿滿兩桶魚了,不過電魚殺傷力太大,不管大小魚蝦只要電到,通通進網,樂浪一向都不喜歡這東西的。而且自上次出了事后,村里已經警告過,不能再用電電魚,這幾個看來是把這話當作耳邊風了,不過這事靠自覺,只是到時候出了事可不要怨天怨地。
“收獲滿不錯的嘛。”樂浪看了一下桶里的魚淡淡的說道。
“馬馬虎虎,你也不錯,哇,還真讓你撈到個大家伙,這條鱧魚怕有十斤左右吧。”旁邊一個放著電線線的小子看了樂浪撈網中的鱧魚羨慕的說道。電魚一般是一個拿著撈網在電,后面一個放電線的。
“運氣,運氣,”樂浪裝作一副沒什么大不了的樣子說道。
“喔,哇,靠。”旁邊那個拿著電魚撈網的人叫了幾聲,手中的撈網快速的往水里撈去,可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怎么回事?”放電線的那人對著他問道。
“一條鰻魚,挺大的,可惜沒電到,跑了。”電魚的有點可惜的說,手中撈網不緊不慢的又完岸邊水草地帶探去,一般這種地方魚最喜歡躲在里邊。
“咦,”電魚的好像又發現了什么,手中的撈網往前湊去,攪的岸邊的溪水渾濁不堪。他拿著撈網慢慢的在岸邊搜尋,一會兒,一只巴掌大的鱉出現在撈網中。
“我靠,鱉,看來我們今天運氣也不錯。”放電線看了叫道。
“好個屁,在以前,這邊晚上那鱉可是成群結隊的活動,現在越來越少了,算了,今天也撈得挺多的,就收了吧。”電魚的看也電的差不多了,就收攤走人,主要還是怕被村里的那些老頭看到,村里已經告誡說不能電魚了,他這是明知故犯,被那些老頭看到了又是一頓狠批,所以趁著有點收獲就走人。
村里并不禁止村人在這條溪里抓魚,但要憑本事,如果靠電和山炮這些玩意兒弄魚,村里是堅決制止的。
看到他們走了,樂浪也帶著三郎他們往回走去,路上又抓了幾條魚,還收獲了幾條孤呆魚(學名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們這就叫孤呆),孤呆魚在農村一般都是被當作井魚來用的。
在閩南的農村里,差不多家家戶戶都挖有水井,當然也有一些公用的大井,如果你注意的話,在井里一般都會看到兩條身上長著斑點、鼻間有著兩條長須的孤呆魚,頭圓圓扁扁,木木呆呆的,看起來煞是可愛。
也奇怪,這魚放進井里不僅沒有魚腥味,而且井水還變得甘甜許多。樂浪看過一些報道,說這魚吃井里的微生物,清除污垢,所以井水才會變甜。但也有的說在古代時沒有象現代這樣多的消毒物品,去辯別水里是否有毒。所以在井正式打成后,一般都會放幾條魚在井里,如果有人偷偷在井里投毒的話,魚兒會死,就表示井水吃不得。
樂浪也不知道哪個說的是真的,不過村里一直有拜井神的習慣,好像是在端午這一天,而且還會把菖蒲、稻苗、榕葉、艾草綁在一起丟入井中,也不知是做什么。
回到家中,一進門就看到黃老道采了一把的桑葚躺在搖椅上悠哉悠哉的吃著,三郎一看兩只眼睛瞪得老大:“老道阿公,我也要吃。”
“喏,給。”黃老道聽了拿過一個給他,奈何三郎吃的太快,最后干脆一手拿著一個吃,黃老道一看,自己沒吃幾個的桑葚已經快被三郎一掃而空,連忙叫道:“阿浪”
可惜樂浪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他只好無奈的站起來,在三郎那雙渴望的眼睛下往后院走去,這下他拿著個盆子,這樣裝多一點。
樂浪在廚房煮飯,他先把那條鱧魚放進玉如意空間里,等吃完飯再放進水塘中,又把那幾條孤呆魚放在桶里養起來,等把那條鱧魚放進水塘再把這幾條孤呆魚放進玉如意空間里養。然后他把一些比較小的魚取出來殺了,放進鍋里稍微煎了一下,放姜絲、蒜、芹菜下去用醬油煮了一盆小雜魚,晚上吃粥,這東西剛好下飯。他又把一些比較大的魚殺了后放進鍋里,上面撒上一層鹽和姜絲,隔水蒸熟,這樣蒸出來的魚味道也很好吃。
桶里只剩下一些比較大的魚,樂浪想著明天給他大舅和老六他們送幾條過去,這么多條也吃不完,后面水塘里的魚也長肥了,以后魚多的事。過幾天就是立夏了,也該跟大舅他們說一下。
都說“清明時節雨紛紛,行人路上欲斷魂。”其實,在閩南這邊,好像并不是很重視清明這個節日,因為在這邊掃墓是在立夏這一天,清明這一天是用來拜祭新去的親人的。
閩南人的掃墓又被叫做巡風水,在這里墓通常被叫作風水,一個墳墓就叫一門風水,所以掃墓在這里又被叫作巡風水。如果是一個村的墳墓都在一起的,那這一天你會看到滿山滿野的人群,整個山頭人聲鼎沸,黃紙飄飛。
通常掃墓會持續半天或者一天,因為掃的不僅是一兩門風水,而是十幾門,二十幾門。不僅僅是自家親人還有一些歷代祖宗和開基祖師爺的墳墓都要去拜祭一下,年年如此。
其實,這也是農村人之所以淳樸的所在,節日促進了人與人之間的交流,讓平時沒有機會在一起的人都聚在一起。農村里誰家沒有沾親帶故的,說不定論起來你就是他什么什么人,我就是你什么什么人,這樣大家就又親近了一些。
城市之所以冷漠就是失去了這種人情味,人與人之間固定在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里,冷淡、孤僻,或許在城市里久呆的人去了鄉下都會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這就是人情味、鄉土味。鄉野之中腳下踩的是泥土、聞到的是從山巒間吹來的淡淡清風,而城市,我們踩的是的水泥地,呼吸的是城市間污濁的氣息,耳目所見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人,又怎生一個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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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指東南,維為立夏,萬物至此皆長大,故名立夏也。()”此時,太陽黃經為45度,在天文學上,立夏表示即將告別春天,是夏日天的開始。人們習慣上都把立夏當作是溫度明顯升高,炎暑將臨,雷雨增多,農作物進入旺季生長的一個重要節氣。
這個季節,在戰國末年(公元前239年)就已經確立了,預示著季節的轉換,為古時按農歷劃分四季之夏季開始的日子。如《逸周書·時訊解》云:“立夏之日,螻蟈鳴。又五日,蚯蚓出。又五日,王瓜生。”即說這一節氣中首先可聽到蜊蜊(即:螻蛄)蛄在田間的嗚叫聲(一說是蛙聲),接著大地上便可看到蚯蚓掘土,然后王瓜的蔓藤開始快速攀爬生長,描述的就是孟夏之初的物候景象。《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中說:“立,建始也,夏,假也,物至此時皆假大也。”這里的“假”,即“大”的意思,是說春天播種的植物已經直立長大了。
實際上,若按氣候學的標準,日平均氣溫穩定22c以上為夏季開始,“立夏”前后,我國只有福州到南嶺(中國南部湖南、江西、廣東三省及廣西壯族自治區邊境山系的總稱)一線以南地區真正的“綠樹濃陰夏日長,樓臺倒影如池塘”的夏季,而東北和西北的部分地區這時則剛剛進入春季,全國大部分地區平均氣溫在18~20c上下,正是“百般紅紫斗芳菲”的仲春和暮春季節。
進入了五月,很多地方槐花也正開。立夏時節,萬物繁茂。明《蓮生八戕》一書中寫有:“孟夏之日,天地始交,萬物并秀。”這時夏收作物進入生長后期,冬小麥揚花灌漿,油菜接近成熟,夏收作物年景基本定局,故農諺有“立夏看夏”之說。
而這一天,小溪村的村民卻一早的忙了起來,人人扛著一把鋤頭,拎著一籃的祭品往山上走去。樂浪帶著三郎來到他大舅子車新明家和他們一起上山掃墓。
前天剛下過雨,空氣十分清新,四處山野草木青翠,煥發出勃勃生機。
樂浪一行人邊走邊和前來掃墓的人打著招呼,地上的土還十分濕潤,有的草葉上還掛著些些水珠,他們的來的還不是很早,已經有些人開始清理起墳頭的雜草了。
樂浪的父母是和他外公葬在一處的,等拜祭完后,他大舅和小舅就去拜祭祖先,他和慎民還有他小舅的兩個兒子就沒什么事了,今天掃墓所以他小舅的兩個兒子就特別停下來,他小舅兩個兒子平時都在外面上班,很少回來。
拔去墳頭的雜草,除去旁邊已經長的二人多高的小樹,重新休整了一下被雨水沖刷的墳角。這才擺上祭品,樂浪帶著懵然無知的三郎拜了拜,攤開手中的黃紙,往天一撒,黃紙瞬間漫天飛舞,灑落墳頭。
拜祭完后,樂浪和慎民他們就先回去了,他心情有點不好,就告別了慎民他們走回家去。當黃紙灑落墳頭的時候,他驀的想起了往昔的一幕幕,那一幕幕如放電影般瞬間飛過,往昔的親人父母、外公就這樣的離別,成了那冢中枯骨,讓他的心不由沉重起來,沒有心情和別人說事,就這樣悶悶的走了回去,三郎還想也感覺到了樂浪不開心的情緒,也乖乖的沒有說話。
回到家里,樂浪的心情才好了一點點。他從空間里取出幾根香蕉,吃了起來都說這香蕉可以去除憂郁讓人心情快樂一點,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走到后院,樂浪驀然看到栽在院子里的荔枝開花了,陣陣的荔枝香飄散在院中的每個角落,今年的果樹都用玉如意的空間水澆過,不知效果怎么樣,這棵一般只長六至九顆的怪荔枝樹今年不知會長多少棵。
感慨一番后,他連忙進入玉如意空間里,那些果樹種進玉如意空間后就一個勁的瘋長,棵棵都有兩米多高,樂浪前幾天看了一下,那些芒果好像有開花的趨勢,看到荔枝開花,他連忙進來看一下。
果不其然,空間中彌漫著濃濃的芒果花味,那些栽進來的芒果樹都開花了。看著這些芒果樹,樂浪開心的想到,這可是三五斤的大芒果,到時候都他可以吃一個扔一個了。
他又四處看了一下,發現那些鳳梨也長出了一個個小蓓蕾,香蕉依舊長的高大壯實,一串串香蕉垂落,把壯實的香蕉樹壓得有點彎了下來。
走到水塘邊,幾只魚兒正好透出水面透氣,看到樂浪也不驚慌,只是施施然的吐口氣后又游回了水中。
空間好像又有所擴大,已經接近三畝左右了,那個當成的小石堆,隱隱有向小石山發展的趨勢,旁邊那個老樹根上的大靈芝愈發的大了,靈芝身上那黑色如墨般濃蘊,芝蓋上微微閃著微不可及的光芒。老樹根上多長出來的靈芝有的已經長的很大,層層疊疊密布樹根,樂浪想這應該采下來才對,不然等這老樹根的養料被耗光,這些靈芝可就都廢了。
回到現實,看了遠處滿樹都是荔枝花的荔枝樹,心里就奇怪了,為什么每次都是滿樹的花,可果子就是長那么幾個呢?真是郁悶。
樂浪進入玉如意空間有兩種辦法,一種是整個人(肉身)都進入空間當中,一種就是憑一縷意識(精神力)進入空間,肉身進去當然可以做任何事了,但意識進去卻只是看得見摸不著。
“阿浪,阿浪,”
外面好像有人在叫樂浪的名字,樂浪連忙走出去。
(人講輸人不輸陣,輸一個芋頭番薯面,看到別人更個一萬多,一萬的,我就郁悶,咱為什么做不到呢?不就是咱碼字是蟲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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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外面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樂浪連忙走出去。()
來到前廳,看到老木匠子車景傳和黃老道在一起聊天,他問了一下,原來是子車景傳把要建亭子的材料都做好了,已經可以開始建涼亭。上次樂浪他們去山上采下來的木料已經曬干弄好,只是由于這一陣子下雨耽擱了,一直沒有時間建,這幾天看起來好像晴天的樣子,就過來讓樂人弄亭子地基,他好搭建涼亭。
子車景傳和黃老道聊了一會兒后就又走了,臨走時吩咐樂浪早一點弄好地基,他好搭亭子。樂浪聽了忙不迭的點頭答應。
第二天一早他就去找人挖地基,并用水泥鋼筋澆筑了一個硬實的地基,接著用車把放在子車景傳家的木料拉過來,一連忙了幾天,一個古樸的五角涼亭總算搭好了。
樂浪走在里面,只見整個亭子漆成古樸的紫檀色,亭上用金黃的琉璃瓦遮蓋,四周有一些靠椅,前后留了一個出入口,子車景傳還在靠水塘這邊的出入口的水面上搭蓋了一層木板,釣魚的時候可以坐在木板上,剛好水塘一角的荷葉吐出嫩綠的芽尖,一旁的苦伏竹竹影婆娑,十分的賞心悅目。
亭子里的地板是光滑的石質地板,坐在地上冰涼冰涼的,子車景傳還用剩下的材料給他做了一張八仙桌和幾張椅子,放在亭子中間。亭子里面畫著五仙朝圣圖,四周都畫著一些神仙人物故事,十分好看,不過這可不是子車景傳畫的,他可沒那個手藝,而是村里一個專門給人家道觀廟宇畫畫的畫師畫的。
都說民間出奇人,這話不假,小溪村這個畫畫的可是馳名各個村落甚至其它地方都知道他的名聲,現在不管哪個村蓋廟要畫畫的都找他,他畫的人物栩栩如生,尤其擅長畫神仙人物,樂浪以前都動過拿畫紙讓他把所有的神仙都畫下來的念頭,只是最后不知怎的不了了之。
亭子完工后,樂浪請了一大幫人過來喝酒,一直喝到深夜才散去。
坐在床頭,四野靜寂,樂浪望著射進屋里的滴滴點點星光,靠在床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嗡嗡嗡”
放在床邊的手機傳來振動的聲音,晚上的時候他一向都是調在振動,以免吵醒三郎。他打開手機,是一條短信,打開一看:“亭子建好了嗎?”
在一個莫名的漆黑夜晚,蔡少卿思量再三忐忑不安的給樂浪發了一條短信,沒多久就收到他的回復,讓她終于松了口氣。二十六七八的熟男熟女那道關口一被打開,頓時猶如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于是,每天晚上的幾條短信成了他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件事情。雖然短信中沒有什么山盟海誓、甜言蜜語仰或是你情我愛、做我女朋友或男朋友之類的話語,但每天幾句淡淡的問候,卻拉近了他們心中彼此的距離。
“建好了,今天還請了一大幫人喝酒慶祝呢?你呢,怎樣了。”樂浪不緊不慢的按著手機上的字母回道。
在隔著一條海峽的彼岸,一個寬大華麗的房間里,蔡少卿穿著睡衣趴在床上,玲瓏有致的美妙身軀在睡衣的掩飾下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形,她一手支著下巴,一手快速的按著手機鍵盤上的字,“唔,好累呀,演了一天的戲累得要命,都沒人安慰一下。”
其實演哥仔戲還是蠻輕松的,除了平時排練辛苦一點外,在臺上演出都是一遍過,沒有拍電影電視還要什么ng什么的一大堆狗屁不是的東西,就是工資比拍戲低。
“真的,那早點休息吧,不要太晚睡。”看到蔡少卿發來的微微抱怨,樂浪微微笑了一下,回道。不得不說樂浪在感情方面是個門外漢,如果是泡妞高手一定不惜甜言蜜語的攻擊,只是他沒有。
“嗯,晚安。”
“晚安。”
看到樂浪發來的兩個字,蔡少卿不由皺著眉說道:“不解風情的家伙。”不過旋又高興的“啦啦”唱著只有她能聽得懂的歌謠,在床上高興的唱著跳了一陣后,她把燈關了,睡覺,女人的喜怒無常在這一刻被詮釋得淋漓盡致。
蔡少卿就這么的關燈睡覺,渾不顧好姐妹玉兒還在浴室間洗澡。玉兒洗完澡,看到屋里黑漆漆的,就打開燈,看到躺在床上帶著甜美笑容的蔡少卿,不由搖搖頭,這人沒藥醫了。
“喔、喔、喔”
翌日一早,樂浪就被雞叫聲吵醒,自從這些家伙會叫后,他就沒睡個安穩覺,翻了一下身,暗暗罵了幾句,就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幸好這些公雞只剩下五只,不然有他好受的。
再又醒來,太陽已是曬在屁股上,旁邊的三郎已經跑得無影無蹤,洗臉刷牙后走下去,來到前廳,只見老道和猴子、沈慧云他們坐在那邊聊天,三郎則是在一邊玩鬧著。
“吃飯沒有?”樂浪對著老道問道。
“等你起來,早就餓死嘍。”黃老道瞄了他一眼道。
對老道說的話,樂浪直接當作耳邊風,轉頭對三郎問道:“三郎吃了沒有?”
“吃了,老道阿公煮的。”三郎拿著一只上發條的玩具小蟲子在那邊玩得不亦樂乎,聽到樂浪問,回頭答道。
聽了三郎的話,樂浪走進廚房,自個拿了個盆子裝了一盆飯,走了出來,一邊吃一邊對著猴子問道:“今天怎么這么早來。”
“浪哥,都十點了,還早呀。”猴子聽了樂浪的話,險些沒摔倒。
“太陽都曬屁股了,還早,唉,現在的年輕人,好吃懶做,真是沒藥醫了。”老道說完,氣憤的一甩衣服,轉身搖頭晃腦的走了出去,也不知去哪了。
看著黃老道遠去,樂浪回頭鬼鬼祟祟的對著猴子說:“別介意,這老頭最近有點老年更年期綜合癥,過一陣就好。”如果黃老道在這邊聽到樂浪這么誹謗他,非跟他拼命不可。
“啊,”猴子和沈慧云聽了面面相覷,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心里想著看起來不像呀。
看著黃老道遠去,樂浪回頭鬼鬼祟祟的對著猴子說:“別介意,這老頭最近有點老年更年期綜合癥,過一陣就好。()”
“啊,”猴子和沈慧云聽了樂浪的話不由面面相覷,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
其實,猴子和沈慧云并不是來玩的,而是來買香蕉酒。上次猴子從樂浪這邊拿了一些香蕉酒回去后,就轉送了一些給沈慧云,沈慧云試了一下后便被香蕉酒的魅力給吸引住了,那微微澀味的酒味中帶著一種讓人回味的味道,就像一個需要慢慢品味的男人一般,讓人怦然心動。這次來她是想買一些回去在店里試賣一下,看效果怎么樣,再說這香蕉酒再配上新煎的牛柳那簡直就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美味,沒人會拒絕。
聽了猴子和沈慧云的來意,樂浪想了想說:“那你要多少。”
“先要五壇吧,我拿回去看好不好賣。”
“嗯,好,我這就去搬。”
買完酒,猴子他們就走了,看著小貨車遠去的背影,樂浪拿起手中的鈔票,甩了甩,這錢掙的太容易了。賣給沈慧云的還是十塊錢一斤,當然這些都是用山上的泰國香蕉釀的,用空間里的香蕉釀的他一點也沒有賣,這些他要留著升值。
玉如意空間里的泰國香蕉長得很快,從開花到香蕉成熟大約要二十天就可以,而外面栽在山上的泰國香蕉則要一個半月左右。而且樂浪還發現這些香蕉在樹上熟了的味道和在家里熟了的味道差別很大,在樹上成熟的香蕉味道比較甜,在家里放熟的香蕉就沒那么甜了。有了這個發現后樂浪就把香蕉放在樹上等熟了再割,不過這也有問題,那就是熟的香蕉老是被老鼠咬出一兩個洞來,不過他也沒法子,吃就吃吧,反正多的是。
下午,樂浪把門一關,就帶著三郎和三條狗上山,黃老道不知跑哪去了,所以他就把門鎖了,反正他也有鑰匙。
一陣雨后,綠草樹木都長出了嫩綠的樹葉,讓人看了耳目一新,樂浪和三郎兩人三狗走在路上前呼后擁的好不熱鬧。雨過后又是晴天,有的樹上長出了整排嫩嫩的黑木耳,有的還長出了一朵朵蘑菇,還有地里那些野菜,前幾天他都看到有人拿到菜市場去賣,馬上就被人一搶而空,樂浪早就想進山采挖,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昨天老芋頭去山上采了一大捆的石竹筍經過他家,很是炫耀了一翻,并送了一些給他,把樂浪刺激的不得了,今天這才帶著三郎上山。
經過一陣豪雨澆過,山上的樹木變得愈發青翠,地上也長出了密密麻麻的青草,林子中響起了呱噪的鳥鳴聲。以前在樂浪家的香蕉園里就有很多野菜,不過前一陣他嫌香蕉地里的草太多,就把它們通通鋤了,現在也不知道長了出來沒有。
來到香蕉園,地里倒是長出了嫩嫩的葉芽,不過顯然太小,樂浪不由暗暗怪自己太過莽撞,不過也沒關系,在這片山坡的背陰處,那里有一片野菜地,那邊的野菜多的數不清,你想怎么挖就怎么挖。
不一會兒,就來到背陰的山坡地,在這邊比較不會被太陽照到,又沒什么樹木,所以這邊一向都是挖野菜的好去處之一,從這里綿延到那邊的山坡都是野菜,品種非常多,有山芥菜、薺菜、蒲公英、馬齒莧有的甚至連樂浪都說不出名字來,所以知道的人都叫這里為野菜坡。
樂浪看了一下,有些地方明顯有著被挖的痕跡,看來上山挖野菜的很多嘛。他轉了一下,找了個沒人挖過的地方挖了起來,他最喜歡吃的野菜還是山芥菜和薺菜,這些都是比較嫩的,而且不管是干拌還是生炒都很好吃,所以他今天就只挖這兩樣野菜。
成熟后,山芥菜便會在地上播下自己的種子,有點被風吹到遠方,但更多的播下種子都在自己根旁,所以一有山芥菜發現就是整片整片都是,薺菜也差不多。看到樂浪在那邊賣力的挖著野菜,三郎也不甘落后,拿著手中的小鐵鍬挖了起來,不一會兒,還真讓他挖到了一些。他拿過去給樂浪,樂浪順口夸了一句“三郎好棒啊”,讓他興奮得直跳,繼續的賣力挖了起來。
如果說什么野菜好吃的話,還要數山里的蕨菜比較好吃,山里那些蕨菜的那個嫩芽最小的都有小指粗,最大的都有拇指出,炒起肉來噴香噴香的,如果吃不完還可以腌成咸菜或者脫水曬干也可以。
樂浪和三郎興奮的挖著野菜,三只狗無聊的在旁邊走來走去。驀然,三點好像發現什么,兩只眼睛往密林深處望去,這時小雄和白球也反應過來,看了過去,一時三只狗齊聲對著里面大吼,樂浪警惕的抬起頭來,看著里面,不會又來只野豬吧,他在心里想著。
不過他的希望好像沒有出現,一會兒,便從里面竄出一個人來,看到來人,樂浪驚訝叫道:“大頭。”
只見大頭全身濕透,身上還被尖刺劃出一道道傷痕,肩上跳著兩困竹筍,看到樂浪,大頭對著他憨厚的一笑說:“阿浪,你也來了,下面有人在收石竹筍,今天沒事,所以我就去采了一些,他們都是在下午收,我得先走了。”
有人收石竹筍樂浪也知道,就是上次買野豬的那個小胖子在收,每斤都用十二塊錢的高價收購。看著大頭遠去的背影,樂浪不由有點心酸,孤兒寡母的不容易,看大頭這樣子,大概早上就出來了,中午說不定都沒吃。
他不由深沉的嘆了一聲,又繼續挖起菜來。
(累了,睡,推薦票好像不怎么多喔)
背陰山坡之間,野菜遍地,沒多久樂浪就挖了滿滿兩大袋子,并趁三郎不注意把袋子放進空間里。()他也想在空間里和后院中開辟出一塊地來種野菜,這種山芥菜一年四季都有,不像其它野菜一樣只有一季,不過春天的山芥菜最嫩最好吃,吃的時候連根一起下去炒,那根有點甜絲絲的味道,涼拌、油炒、上湯,十分可口。三郎又挖了幾棵野菜跑了過來,看到大袋子不見了,四處找了一下,發現找不到,才對著樂浪問道:“阿浪叔叔,袋子呢,我又挖了一大堆的野菜。”胖嘟嘟的三郎舉著手中的幾棵野菜對著樂浪說。
“嗯,三郎是好樣的,叔叔已經把袋子拿回家了,我們不挖了,叔叔帶你去采木耳。”說著,拿過三郎手中的野菜順便放進空間里,拿著一個袋子把工具收了起來,帶著三郎往林間走去。
立夏過后,天氣漸漸變熱,蚊蟲滋生,林中的蚊子更是黑壓壓一片,看到三郎細皮嫩肉的就圍了過來,一下子,三郎的身上就冒起來好幾個泡泡,連樂浪也中招了。樂浪一看這還得了,連忙從旁邊摘了一些艾蒿揉成汁,抹在三郎和自己露出衣服的皮膚上,這才好一點。
這艾蒿不僅可以驅蟲,還可以吃。用艾蒿做成的艾餅帶著艾蒿獨有的味道,十分好吃,只要用六兩糯米粉、四兩生粉、一兩白糖加入二兩剁爛的嫩艾蒿葉攪勻,揉成扁圓的艾蒿餅蒸熟就行,如果有澄面粉就更理想了,做起來的艾蒿餅粉粉嫩嫩,別有一翻味道。艾蒿也是一種野菜,在北方的一些酒店里已經把艾蒿當作涼拌的菜品上桌。不過艾蒿帶著一股味道并不是很好吃,做成糕點還可以用白糖沖散它的味道,生吃,那就敬謝不敏了。
用來驅蟲的艾蒿最好用比較老的葉子,這樣功效比較好,嫩葉的話不是很理想。
兩旁是一人高的茅草,陰陰森森,嫩綠的樹葉低垂枝頭,擋住人的視線,地上,稍微泥濘的地面已經被進山采摘野菜山貨的人踩出了一條可以行走的小路。
“咦,”樂浪走過去,好像又看到了什么,倒走了回來,險些撞到三郎。
只見不遠處的一棵枯朽老樹樹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黑木耳,看起來很是水嫩,樂浪看了連忙撥開草叢走了進去,后面三郎和幾條狗緊隨其后。
來到樹下,樂浪拿起袋子就摘起木耳來,專撿大的摘,那些小的留著,等過陣子還可以來摘一次。他忙著采摘木耳沒看腳下,不知道自己腳下長了一大堆的野菇,不知不覺被他踩壞了一大堆,三郎在那邊很是無聊,看到地上冒出頭的野菇,看著好玩,就從旁邊拿起一根樹枝,往那些野菇插去,一個、兩個、三個心情很是高興。
等樂浪采完木耳回過神來,看到三郎拿著一根樹枝往地上插去,一看不由傻眼,地上長了一堆的雞腳菇,已經被他和三郎破壞了一大堆了,當下趕忙把三郎制止,再讓他弄下去,這片雞腳菇就完了。
樹上的木耳差不多有七八斤左右,曬干的話有三斤就無量天尊了,看著地上的雞腳菇,他連忙行動起來,拿起小鐵鍬往地上挖去。也奇怪,這邊這么靠近路怎么沒有人看到,難道是傳說中的燈下黑?
福建是丘陵地帶,山勢縱橫,植被密布,野生菌種是很多的,只是民間栽培的菌種如蘑菇、木耳、草菇、茶樹菇、大頭菇等等,不僅品種多而且價錢也便宜,所以就沒什么人重視。小溪村這邊比較偏遠,但做蘑菇、木耳、草菇的也大有人在,山上的野生菇采的也不是很多。不過近些年來過來收山貨的漸漸多了起來,采的人也多了一些,還有一些過來收野菜的,只是價格不高,沒什么人愿意采去賣,倒是進自己鍋里多了一些。
三郎看到樂浪采了起來,頓時也跟著挖了起來,不過他拿來的不是菇帽,就是一個菇柄,要嘛就干脆被他捏碎,沒一個是完整的,樂浪想跟他說一下,又不好打擊他的積極性,只好無奈的選擇沉默。
終于把這一片的雞腳菇采完,樂浪站起來伸了伸手,扭來扭屁股,骨節之間傳來噼哩啪啦的響聲,蹲了一陣竟然有點累,果然是安逸的日子讓人頹喪,不過他喜歡這樣生活,每天起來泡一杯茶躺在搖椅上,悠哉悠哉的望著片片綠葉,聽著孩子純真的快樂的歡笑,如果身邊再有個美女做飯煮菜洗衣拖地那就跟理想了,樂浪搖了搖頭,甩掉腦袋中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就打算下山,等過兩天再上來。等會兒回去,再到溪邊割幾把水芹菜,今天的任務就差不多完成了。
水芹菜和芹菜的樣子差不多,但味道絕對不一樣,水芹菜帶著一股野腥味,做菜的時候如果處理得好的話,味道還可以,處理不好的話,吃了一次你就不會想去再吃。其實在鄉下不管是馬齒莧還是水芹菜什么的都是用來喂豬的,只是現在人口味越來越刁,倒喜歡上了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不知道應該說是返璞歸真呢還是什么,倒不好說了。
水芹菜在浙江、江蘇栽培的比較多,也比較有人吃,吃的時候,用水燙一下,去除一些野味,再用油炒,調味,鹽放稍微多一點。還可以放些豆瓣醬下去炒,那又是一種風味。用水芹菜做成的酸菜很是有味道,放得越久越酸,酸中帶著一股野味,有點怪,但很特別。
來到小溪邊,割了幾把水芹菜,左手一個袋子右手一提水芹菜,大獲而歸,空間中還有兩大袋的野菜,弄得樂浪有點飄飄然。
往下走,微風徐徐,吹的人身心舒爽,如目處是靄靄叢林,有點靜,但卻又不時的傳來幾聲鳥叫聲,,還幫著溪澗的流水聲,嘩啦啦的。三郎走在樂浪的旁邊,手中拿著一根樹枝不停的打著草叢,高興的很,三點在前面帶著路,小雄和白球在后面壓著,它們是第一次跟出來,有點小興奮,左瞄右看的,時不時還跑過去撒泡尿,做個記號。
三狗兩人,大搖大擺的走著,頗有點九品芝麻官出巡的樣子,走出林中,遠望青山,老屋就在腳下,夕陽如畫,霞光輝耀,猶如迷夢一般。
(第一更奉上,還有一更,謝謝大家的打賞。)
南州城中霓虹燈閃閃爍爍,紅玫瑰酒吧中暗紅的燈光下無數的悶騷男女坐在那邊聊天談心,酒吧中的舞池中一個貌似清純的美女和一個略帶著頹廢有點滄桑味道的男子在演繹著伍思凱和江惠的那一首“秋雨彼一瞑”,
(女)一暝雨惦惦地落,月蒙蒙暗淡的路,雨水的光影閃閃爍爍
伴阮的稀微,車行過這難忘的城市是秋雨的彼一暝
(男)我該當按怎講起,又該當表達什么,是彼聲該講的對不起
我袂記講出嘴,請原諒我惦惦的離開惦秋雨的彼一暝
(女)啊冷冷的月,我請你看覓
(男)看今夜我袂凍按耐的目屎,來捶捶捶我的心肝
(女)一暝的秋雨聲,無奈無奈,伴奏這寂寞的歌
(男)來捶捶捶我的心肝,
(女)一暝的火車聲,保重保重,再會啦我的愛
(男)我該當按怎講起,又該當表達什么,是彼聲該講的對不起
我袂記講出嘴
(合)請原諒我惦惦的離開惦秋雨的彼一暝
(女)啊冷冷的月,我請你看覓(男)看今夜我袂凍按耐的目屎
(男)來捶捶捶我的心肝,
(女)一暝的秋雨聲,無奈無奈,伴奏這寂寞的歌
(男)來捶捶捶我的心肝,
(女)一暝的火車聲,保重保重,再會啦我的愛
(女)(男)啊冷冷的月,我請你看覓
(男)看今夜我袂凍按耐的目屎,來捶捶捶我的心肝
(女)一暝的秋雨聲,無奈無奈,伴奏這寂寞的歌
(男)來捶捶捶我的心肝,
(女)一暝的火車聲,保重保重,再會啦我的愛
(男)一暝雨惦惦地落(女)月蒙蒙暗淡的路
(男)一暝雨惦惦地落(女)月蒙蒙暗淡的路
暗紅的燈光下,聽著這首帶著的憂傷的曲調,讓人的心不由糾作一團,讓人在不知不覺間迷醉、感動。()
?阿聰坐在酒吧一角,望著坐在吧臺前的一個女人,這個帶著一點感性和野性的女人,讓人看一眼就不知不覺的迷失進去。從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自己中招了,而且直中心臟,無藥可醫。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喜歡上了這個女人,每天晚上他都會在這邊坐著,看著她,看她的一舉一動一笑一怒,或者很荒唐,很亂七八糟,但他就喜歡這樣。他很苦惱,他不知道怎么辦,兩人的戀情可能會見光死。他家的老頭是個門閥觀念很重的人,酒吧中的女人在他眼里就是個上不了臺面的舞女,舞女,是的就是舞女,說通俗點就是個賣笑的女人。這樣的女人他家老頭是絕對不會允許她進入家門的,當年為了當兵一事就已經差點跟家中的老頭子翻臉,這幾年才開始緩和,為了她可能又要鬧矛盾了。
秋雪是紅玫瑰酒吧的老板,她坐在吧臺旁,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背后射來的一股炙熱的眼光。她知道這人是誰,更明白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愛,只是她不明白平時自詡聰明、精明的她為什么在那一夜會這么的糊涂,想起那一夜抵死纏綿的溫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啦,幾年來那么多優秀的男人他都看不上眼,偏偏看上了這么一個木頭般的男人。最重要的是他家竟然還有一個出了名固執的老頭,她都不知道怎么辦好,現在看樣子兩人貌似前途黯淡。
看著遠處結眉憂愁的男子,秋雪不由在心底暗暗的嘆了一聲,走了過去,有些東西或許要兩人一起承擔。
“小姐,來,一起喝一杯。”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啤酒肚中年男人攔住了秋雪的去路。
“不好意思,你找別人吧。”秋雪乜了他一眼,冷冷的說。
“別害羞嘛,來,親一個。”說著臭醺醺的嘴直往秋雪湊過來。
有一個安保看到了這邊的事,走過來攔著說道:“先生。”
“啪”
“先你媽個屁先生滾來,來親一口嘛。”中年男子一巴掌把安保人員打趴在地,又把嘴湊過來向秋雪親去。
阿聰早就看得怒火升騰,一手抓住他的嘴巴,就要一拳打過去,沒想到秋雪一記撩陰腿直往這男子的下身踢去,只聽一聲慘叫,中年男子捂著下身蹲了下去,口中慘叫不停。
秋雪看著這男子,怒氣沖沖的瞪了阿聰一眼,“哼,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然后轉身離去。”
阿聰聽了苦笑,這又管他什么事了,看了一眼氣呼呼走掉的秋雪和慘叫著蹲在地上的男人,感覺這個女人好像不是他所能駕馭的,躺在地上的男子就是個證明。
他對著走過來的幾個安保招了招手,“把他送去醫院,”,兩個安保馬上過來把中年男子叉走。這些安保都是他從公司找過來的精英,被這人一巴掌打趴在地,看來這人身手不錯,看著那名被打腫臉的安保,阿聰讓他回去休息幾天,月底獎金翻倍。
處理完這些事,他才往秋雪離去的地方跟去,心想著怎么讓她把氣消下來,不如明天帶她出去玩,整天呆在城里也挺悶的,心下定計,快步走了過去。
在某個別墅的某個房間里,一個老頭拿著一疊東西狠狠的砸在桌子上,憤怒的叫道:“成何體統,成何體統,竟然喜歡上一個舞女,還跟人家打架,本以為長大了長進一點,沒想到越大越糊涂,這和地痞流氓有什么區別。”老頭氣得拍著桌子大叫到。
一大早,阿聰便開著那輛越野車接了秋雪往郊區駛去,老頭的咆哮好像對他毫無影響。
(第二更送到有點晚,接下來章節會慢慢開啟,大家不要著急。)
[[[cpw:392h:298a:cu:file1./插pters/20117/9/1966432634458106579184515222879.jpg]]]樂浪泡了一杯白茶花,躺在搖椅上,一邊喝著茶一邊悠哉悠哉的晃著。()三郎在大廳里坐在三點的背上,抓住三點的兩只耳朵,使勁的揪著,三點也不管他,任他玩鬧。三郎想騎三點玩,可三點不同意,所以他就這樣禍害三點,只是可憐了三點。看到這招沒用,三郎就放棄糾它的耳朵,抱住它的腦袋使勁的搖晃,三點被搖的暈頭轉向,耍賴的翻轉身子,肚子朝上,用大舌頭舔著三郎的臉,三郎被舔的“嘎嘎”直笑。
看這招不行,他從三點身上下來,跑到樂浪身邊,指著三點告狀:“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三點不讓我騎。”
樂浪轉頭向三點看去,卻見三點“咻”的一聲已經跑得沒影,“三點在哪?”
三郎聽了轉頭一看,三點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了。
“剛剛還在的,”三郎嘟著臉說道。
“好了,好了,咱們不管三點,叔叔帶你去放羊。”說著,拉著不情不愿的三郎往里面走去。
外面新草青綠,煞是喜人,樂浪把羊舍里的羊牽到屋外,放開繩子讓它們自由覓食,原本剛剛出生的小羊,經過一段時間的喂養已經長大,只只都比母親高大,也不知道是不是玉如意空間里泉水的的原因,喂出來的東西只只骨骼清奇,粗大壯實。
其實樂浪不知道,他這幾只羊都是山羊來著,不然那時候那個賣羊的也不會一副肉疼的樣子。只是這些山羊不知道是什么品種,身上的毛都長長的,還有奇怪的是,那只母羊明明是純白色的,生下來的這些羊卻都是黑白相間,讓人摸不著頭腦。
三郎看到幾只山羊在那邊“唰唰”的啃著青草,自己也去拔了一把有一茬沒一茬的走過去喂著。看到前面這一只山羊一副溫順的樣子,頭上彎彎的角,下巴還有一撮小胡子,很是可愛,他的小手便輕輕的往羊身上摸去,柔柔的綿綿的,很是舒服。
看到小胡子山羊沒什么反應,三郎大膽的抓住小胡子山羊身上的毛玩了起來,小胡子山羊也沒理會,只是悶聲不吭的啃著地上的青草,“唰、唰”。
看到山羊這么好玩,三郎高興的直跳,對著樂浪大叫道:“阿浪叔叔,阿浪叔叔,我要騎羊,我要騎羊。”
樂浪在那邊看著,聽到三郎的話,看了下山羊和三郎,說道:“三郎,這羊不好騎的。”他主要是怕三郎這小胖墩的身材壓到山羊。
三郎聽了跑過來抓著樂浪的手,說:“阿浪叔叔,我要騎羊,我要騎羊。”
樂浪被他吵得實在沒法子,只好把他抱了上去,三郎坐到羊背上,兩只手抓住羊角興奮的動來動去,看起來怪怪的。小胡子山羊被三郎坐在背上,絲毫不以為意,繼續埋頭啃著地上的青草。樂浪看了嘖嘖稱奇,這山羊竟然能承受得住三郎的重量。
“駕,駕,”三郎坐在羊背上呼呼喝喝的叫到,小臉興奮的通紅,可小胡子山羊卻絲毫不為所動,繼續啃著地上的青草。
樂浪也想看看這山羊到底能不能駝得動三郎,就從地上拔了一大把青草,湊到小胡子山羊面前誘惑,小胡子山羊聞了聞,卻不搭理他,地上一片青草,它沒理由為了一把而放棄一片。
樂浪看了搔搔頭,怎么回事,羊不喜歡吃草了?想了想,他拿著草跑回屋中,一會兒又跑了出來,把草放到小胡子山羊的面前,山羊抬頭聞了聞,好像聞到什么好吃的,伸頭就要吃去。樂浪拿著草慢慢引誘他往前走,小胡子山羊現在的眼睛里就只有樂浪手中的這把草,腳步情不自禁的跟著樂浪的草慢慢的往前走去,一步、兩步、三步,看來這方法可以,他在心中暗暗竊喜,三郎快活的在羊背上大呼小叫。
遠處一輛越野車跑了過來,樂浪轉頭看去,一不小心,手中的草被小胡子山羊給吃了去,山羊吃完后轉頭又跑回去啃它的青草了。
越野車由遠及近,停在樂浪前面,門一開,阿聰從駕駛室走了出來,另一邊門也自己開了,走出來一個靚麗的美女,一頭短發,利索的裝扮,有一種野性的美,樂浪看了一下阿聰,估計以后也是個妻管嚴的貨。
兩人走到樂浪面前,阿聰介紹道:“阿雪,這是樂浪,你叫他阿浪好了,秋雪,我老婆。”
阿聰對著樂浪擠眉弄眼的介紹秋雪,沒防備腰間一只溫柔的手一扭一轉,疼的臉上發青,看得樂浪只想笑,剛要開口說話,后面傳來三郎的嚎哭聲。他連忙跑過去問怎么啦,半響,才聽到卻三郎一邊抽泣著一邊說坐在小胡子山羊背上久了,屁股有點疼,弄的大家爆笑不已。
抱著三郎來到屋中,看到三點又跑出來趴在地上,三郎頓時從樂浪懷中掙扎著下來,撲了過去。
樂浪拿著盆子去后院摘了一些桑葚回來,現在桑葚進入生產旺季,每天都有大量的桑葚成熟,熟過頭沒摘的話就會掉落地下,便宜了一些雞鴨。有一些雞鴨看到有天上掉桑葚這種好事,便守株待桑葚在那邊,有時候運氣好還會自己掉落在嘴里。所以那些雞鴨天天集中在兩棵果樹下哪也不去,一來納涼,二來可以撿便宜何樂而不為。
由于桑葚實在太多,樂浪就打包給他那些親戚朋友送了一堆過去,還自釀了一些桑葚酒,桑葚就的釀制和香蕉酒一樣沒什么技術難度,做出來的桑葚酒呈現誘人的深寶石紫紅色,晶亮透明,既有桑葚的濃郁香味,又有醇香的果酒香味,入口時帶著點桑葚的酸甜,醇香可口,濃馥悅人,回味綿延。
吃過桑葚,阿聰帶著秋雪來到樂浪的后院。清明時節種下去的種子已經長的綠油油一片,那些玉米、竹蔗都有一米多高,墻邊的葡萄開始爬藤,樂浪把它們一一掛在墻上,形成一堵葡萄墻。遠處是一個掩映在綠葉叢中的涼亭,塘邊的荷葉已經長滿了水塘一角,一朵含苞欲放的青澀小荷冒出水面,恍如一個青嫩的小佳人。
阿聰看得都快掉出了眼珠子,記得那時候來這邊還是一副頹廢的景象,怎么幾天不見竟然變成了這般模樣,不由轉過頭來看著樂浪。
[[[cpw:493h:338a:cu:file2./插pters/20117/9/1966432634458363671876250357739.jpg]]](上面是火雞,那眼神有點怎么說呢,孤傲、又有點看破世情的滄桑,確實是只純純的火雞)
阿聰轉頭對著樂浪說:“你這地方,幾天不見,可都變樣了。()”
“福地福人居,最重要的是人品問題。”樂浪拍著阿聰的肩膀說。
“靠,懶人一個,誰不知道你小子好吃懶做的,還福地福人居呢,懶地懶人居還差不多。”阿聰滿臉鄙視不屑的對著樂浪說。
樂浪把他的話全當耳邊風,“呼”的一聲吹過。
“真是一個好地方,我們去涼亭那邊走走。”驚訝于后院的美麗,看了半響,秋雪對著一旁的阿聰說了一聲,自己則徑自走了過去,走到荷花這邊,水塘突然一陣波動,金錢龜探頭出來。秋雪猛然看到一個龐然大物,不禁“啊”的尖叫一聲,慌亂的跳到阿聰懷里,阿聰看到美女自己,連忙雙手緊緊抱住,半點也不肯松開,那臉龐還摩挲著那溫溫柔柔的秀發,讓一旁的樂浪看得鄙視不已,什么人嘛。
金錢龜瞄了一眼大驚小怪的秋雪,爬上岸來,撐著磨盤大的身子慢慢的向樂浪走來,對著他吼了一聲。
金錢龜來到樂浪家后就把水塘當作自己的家,這家伙生冷不忌,不僅吃水塘里的魚有時候連樂浪做的菜也吃,看到別人喝酒也喜歡跟著喝兩口,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只龜,反倒像個人。
金錢龜實在是太過值錢,讓樂浪半點也不敢掉以輕心,雖然金錢龜在樂浪家的消息還沒傳開,但早晚會被人知道,他就怕一些利欲熏心的家伙過來把金錢龜偷走,雖然他家圍墻高,又有三條狗,但就怕個萬一,所以每次三郎出去或者睡覺的時候他都把金錢龜放進玉如意空間里。
沒想到這家伙一呆就不打算出來,倒喜歡上了玉如意空間,而且樂浪還發現這金錢龜竟然還偷吃黑靈芝,幸好金錢龜只吃那些小的,吃的也不多,不然樂浪早把它扔了,沒道理養個白眼狼啊。
這不,現在看到樂浪過來,金錢龜連忙屁顛屁顛的從水里爬過來想要樂浪把它放進玉如意空間里去,它是徹底的喜歡上了玉如意空間里的那潭泉水。它覺得有事沒事仰躺在泉水中,左爪一只山蟹右爪一只山蝦,再啃幾口黑靈芝,閑時逛逛果林看看香蕉,這才是龜的生活。不過它的如意算盤打得好,樂浪卻不想讓它現在進去,它只好悻悻的往旁邊走去。
“我靠,這么大的金錢龜,阿浪,你發了,你發了。”這時,阿聰才清醒過來,大呼小叫的對著樂浪說道,敢情他剛才沒看出那是金錢龜來著。
“發什么發,金錢龜長這么大多不容易,這么可愛,你還想賣。”秋雪稍微鎮定了一些,看到阿聰還緊緊的抱著不放揩油,用力掙扎開來,對著他就是劈頭劈臉的一通教訓。
樂浪和阿聰聽了面面相覷,一時無語,女人看待事物的眼光果然與眾不同,這東西這么大,哪個地方可愛了。
“我就是說說,又沒說賣,”阿聰忙對著秋雪解釋。
“這家伙我要留著養,再多錢也不賣,”樂浪對著他說道。
“真不賣,這東西可值錢了,現在單單一般的金錢龜種苗就上萬,你這可是天價啊。”阿聰輕聲對著樂浪說道,不過還是被一旁的秋雪聽到了,一肘頂過去,疼得阿聰“哎呦”大叫,不過樂浪怎么看怎么感覺這家伙在做戲。
“你要小心一點,這么值錢的東西,說不定就有些利欲熏心的人跑過來,你們這邊雖然比較偏遠,但還是小心一點好。”秋雪轉過頭對著樂浪說。
“嗯,我有分寸。”樂浪對著她點了點頭應道。
阿聰卻是一臉不屑的樣子,以前這小子看到那些流氓下手賊狠,弄得沒有一個站著的,這叫有分寸,如果不是有他老子罩著,他們幾個都不知進警察局泡過多少回茶了,再說這小溪村的東西是那么好偷的嗎?
阿聰想的不錯,小溪村的東西確實偷不得,這是方圓百里偷雞摸狗之輩的共識,解放前偷東西的直接打死,要不然就打斷手和胳膊,至今都沒人敢犯過。小溪村人拼命的狠是出名的。
“啊,那邊好多火雞呀,你看它們多可愛”秋雪一眼看到一大群趴在桑樹下的雞鴨,高興的叫道。
樂浪看到她的樣子,連忙閃人,自己沒理由呆在這邊做那電燈泡,再說有人能說火雞可愛嗎,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現在的女人果然不是我們這種普通人能夠理解的。
樂浪自己慢慢的走回去,順便看了下他栽的那些果樹,這陣子經常下雨,不過不大,一陣一陣的,來無影去無蹤,院里的那些菜和果樹卻在這一陣一陣的雨下,一陣一陣的長,那邊的木瓜好像開了花,這木瓜長的最快,買回來就是一米左右的苗了,現在都差不多兩米多了,果然是蹭蹭的往上長。
“咦,這楊梅什么時候結果了,”樂浪看著葉子長得茂密的楊梅葉間,分明有一顆顆綠色的小楊梅,這可把他搞糊涂了,今年不是不結楊梅嗎?再說他也沒看到楊梅開花啊。
想著他連忙閃進玉如意空間中,走到一棵楊梅旁,扒拉開密密麻麻的綠葉,只見一顆顆比樂浪院子中還大一倍多的楊梅靜靜的掛在其中,綠綠的沒仔細看還發現不了。
“燈下黑,燈下黑,真的是燈下黑。”樂浪伸回手來,喃喃的說,他其實沒怎么看這些果樹,他看到芒果樹的花開的那么好,還以為今年只有芒果會掛果,沒看楊梅和其它果樹,倒是疏忽了。
他連忙對著果樹逐一檢查,空間里的東西果然長的比較快,帶回來原本只有一米多高的果樹,現在差不多長到兩三米了,而且棵棵粗壯。樂浪檢查了一下,除了枇杷和青棗不是當季的外,其它的果樹多多少少都長了一點,讓他不由感嘆這空間果然是個好寶貝。出了空間他連忙又對院子里的果樹檢查了一遍,和空間里的一樣,除了枇杷和青棗外,其它的都有長一點,但不是很多。
其實,這主要是樂浪沒用心看,而且楊梅、黑李、蓮霧的花都藏在葉子中,沒仔細看的話看不到,而且數量不是很多,不然就能夠看到了。
樂浪想著過一陣子就有一大堆的水果吃了,不由滿心歡喜,走進屋里,準備做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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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中,樂浪飛快的切著菜。()一般炒菜的話,樂浪喜歡用柴火燒大鍋炒菜,他覺得用大鍋炒的味道比較香,早上他就用沼氣煮粥,再隨便炒個菜什么的,煮飯就用電飯煲,省時省力。
這時,阿聰悄悄的從外面走了進來,站在一邊,用胳膊輕輕的動了一下樂浪,小聲的說:“怎么樣,我老婆不錯吧。”
“八字都還沒一撇,別說這些有的沒有的。”樂浪瞄了他一下,淡淡的對他說,又復埋頭切著菜。
阿聰撓了撓腦袋,家里那老頭確實挺麻煩的,“那你覺得她怎么樣。”
“會炒菜嗎?”樂浪邊忙著隨口問道。
阿聰努力想了想,半天才說:“估計不會。”也是,現在的女人會做菜的十中無一。
“會泡方便面嗎?”樂浪拿著東西把切好的菜裝起來。
“應該應該會吧?”阿聰不大肯定的回答。
“有什么優點嗎?”樂浪順手拿起一把野菜剝去上面的老葉子。
阿聰搔了搔后腦勺,尷尬的說:“好像沒有。”遽而惱怒的對樂浪說,“我是問你覺得她怎么樣,你問這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干嘛。”
樂浪乜了他一眼,才又說,“這女人呀,沒有優點就是最大的優點,會煮方便面起碼不會餓肚子,反正你也不用她做什么,娶回去也不過是供在桌上拜,會不會什么都無所謂,所以我感覺還可以,男人和女人,其實就是王八對綠豆,看對眼就好,其它的都不重要。”
阿聰聽了樂浪的這番怪話,心有同感的點點頭。
“說什么呢?”阿聰后面傳來秋雪的聲音,其實他看到阿聰鬼鬼祟祟的跑進廚房來時,就悄悄的跟了過來,聽到兩個臭男人的話,差點沒把她氣炸。什么會做方便面起碼不會餓死,什么沒有優點就是最大的優點,什么娶回去也是供在桌上拜拜,更可氣的是阿聰什么也不知道,竟然還對他的話表示贊同,都是一堆什么人嘛。
“都出去,今天我就給你們露一手,”說著秋雪把呆在廚房中的樂浪和阿聰兩人趕了出去,看著兩人的背影,她不甘心的在后面喊道:“我會炒菜的,”語聲中盡是冰冷的寒意,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樂浪和阿聰坐在桌子旁,樂浪試探的對阿聰問道:“她真的會炒菜?”
“我怎么知道?”阿聰瞪著牛大的眼睛對著樂浪說道。
“啪”
“第四個了,再這么下去,我家的盤子可全廢了,阿聰,要不然,你進去說一下。”樂浪對著阿聰小聲的說。
“不行,不行,這女人生起氣來可是很可怕的。”阿聰忙不迭的搖頭,開玩笑,現在進去不被一腳踢出來才怪。
廚房之中秋雪暗暗咒罵著外面兩個臭男人,“竟然說我不會炒菜,炒菜還不簡單,看電視上隨便炒炒就行了,有什么難的,還說我沒有優點,這些臭男人。”秋雪一邊放著鹽一邊恨恨的念叨,渾不知鹽已經放了多少勺,鍋里的菜已經冒煙。等看到時連忙手忙腳亂的加水重煮。
樂浪看著廚房中冒出的縷縷青煙,只能在心里求路過的神仙保佑廚房不被燒掉。
秋雪看著盤中黑糊糊的東西,心里滿是喜悅,哼,讓這兩個臭男人小看我。
不知過了多久,三郎已經餓的趴在桌上,樂浪和阿聰往廚房的方向看去,終于看到秋雪端著一盤盤烏漆抹黑,花花綠綠的東西出來。
“來,三郎吃,”秋雪夾了一塊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往三郎碗里放,三郎看了一下,聞了聞,最終沒敢吃,拿給旁邊的阿聰,“阿聰叔叔吃。”
秋雪一雙美目看著阿聰,阿聰看了,狠一狠心,夾起那塊東西往嘴里扔去,瞬時間,舌頭麻了一半。
“好吃嗎?”秋雪含情脈脈的望著他問道。
阿聰強裝笑臉的點了點頭,口中七八種味道交雜在一起,說不出的怪異。
樂浪顫抖著手夾住一塊烏漆抹黑貌似焦炭卻冒著青煙的玩意兒,慢慢的往碗里放。
秋雪看到阿聰吃了自己做的東西,好像受了鼓勵,眉毛都笑彎了,從面前的盤子里夾起一塊東西,往阿聰碗里放。嘴里的東西還沒吃,胃里已經翻江倒海一般,看到秋雪再夾來一塊,阿聰頓時再也忍受不住,往門口沖了出去,趴在墻角,嘔吐起來。
秋雪一看也不知發生了什么事,跟著跑了出去。
樂浪看到他們出去,手中速度飛快,把秋雪煮的菜都倒進一個桶里,這玩意兒搞不好連豬都能毒時。弄好后,他飛快的跑進廚房里簡單的炒了幾樣菜,這才放心的吃飯。三郎這次才放心的吃起飯來,剛才他倒是很有眼色。
不一會兒,阿聰和秋雪這才走了進來,秋雪滿臉愧疚的說:“不好意思,沒想到會弄成這樣。”
“沒事,第一次做菜都是這個樣子。”樂浪雖然心有余悸,不過還是對她安慰的說。
“阿雪,你做的菜就算毒藥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吃下去。”阿聰抓住秋雪的手煽情的說。
樂浪看到這一幕,實在是受不了,趕緊埋頭吃飯。
“說什么傻話呢?”秋雪口中雖然訓著阿聰,但心中眼中卻全是脈脈的溫柔喜意。
吃完飯,樂浪拿出一瓶香蕉酒,給他們斟了一杯,不知道是不是聞到了酒香,金錢龜爬了過來,對他吼了一聲,其意思不言而喻,沒奈何,樂浪給它在吃飯的碗里倒了一點酒。這金錢龜在這邊也有自己專用的碗,是樂浪給它吃飯用的。
秋雪喝了一口酒,頓感全身清爽,全身上下一萬七千六百五十一個毛孔無處不舒服,它默默的感受了一下,才開口說:“好酒。”
“當然了,這酒喝過頭也沒事,而且隔天起來還精神奕奕的,等會回去的時候讓他送你一些。”阿聰很無恥的拿著別人的東西做人情。
“阿浪,你這酒賣嗎?”秋雪對著樂浪問道。
“呃,”樂浪聽了,不解的看著阿聰。
“阿雪在市里開了個酒吧。”阿聰解釋道。
樂浪聽了點點頭,“賣,一斤十塊錢,市里有一家賣牛排的已經買去賣了,還是猴子的女朋友呢。”
“這小子整天每個正行,不要管它,你這就酒賣的好像太便宜了吧。”阿聰聽了皺眉說道。
“是便宜了,”一旁的秋雪也點頭說道。
“沒事,便宜多銷嘛,而且還有更好的。”說著站起來裝模作樣的從屋里拿出一瓶一斤裝的香蕉酒,這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他就是順手從玉如意空間里拿出來。剛剛給阿聰他們喝的是用山上中的泰國香蕉弄的香蕉酒,這次是用空間里種的香蕉做的香蕉酒。
秋雪舉起樂浪剛剛倒的香蕉酒,聞了一下,一股沁入心肺的芬芳從酒中慢慢溢出,讓人無憂,輕輕喝了一口,比剛才更加濃烈的感覺瞬間彌漫全身,她瞬間做了一個決定。
“一斤十塊太少了,你把酒給我,我幫你賣,到時候我們三七分成,你七我三。”秋雪說完,看著樂浪,心里有點忐忑不安。
樂浪笑了笑,看了阿聰一眼,看不出來這小子倒找了一個精明的女人,一下就看到這東西的潛力,其實他倒也沒想過靠著賣多少錢,錢這東西,夠用就好,自己雖然不算有錢,但剛好夠用。
“六四分吧,你四我六。”
“啊”秋雪驚訝的叫道,老實說,三七分,她已經賺了不小,沒想到阿浪說出來六四分,驚的她櫻桃小口微張,神情煞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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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秋雪驚訝的叫道,老實說,三七分,她已經感覺賺了不少,卻沒想到阿浪說出六四分,驚的她櫻桃小口微張,神情煞是可愛。()
樂浪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不用這么驚訝,這酒也不用什么本錢,再說,以后你嫁了阿聰,你的不就是他的,這點東西算什么。”
“呸,誰要嫁給他了,”秋雪羞惱的說。
一邊的阿聰連忙一把抓住秋雪的手,一臉嚴肅的說:“不嫁給我你還想嫁給誰。”
秋雪羞惱的抽著被阿聰抓住的手,可是怎么抽也抽不出來。
倒是一邊的三郎看不過去,開口說道:“阿聰叔叔,你抓著姐姐的手怎么吃飯呀。”
阿聰聽得一愣,秋雪趁勢抽回手來,樂浪在一旁聽了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吃完飯,樂浪端出一盤新鮮的黃李,帶著水珠的表面閃著琉璃般的光澤,這些是鳴人送過來的,現在他和黃老道住在一起做鄰居,兩人誰也看誰不順眼,差不多天天吵架,這不,現在鳴人厭煩了天天給他那些徒子徒孫擺渡,就拾掇著老道在溪面上拉一道懸橋,這樣他就不用擺渡,他那些徒子徒孫過來也方便些,并說自己愿意出資二千塊,老道聽得心動,這幾天和一些人商量著建橋的事宜,估計過幾天就動工了。
“阿浪,我們下午去爬石頭山吧。”阿聰一邊吃著黃李一邊對樂浪說,黃李酸酸甜甜很和口味。
阿聰說的石頭山是在小溪村西邊差不多兩三公里處的一座石山,原本沒有名字后來看著滿山的石頭就把它叫做石頭山。石頭山差不多有兩百米高,山中怪石嶙峋,巖石間隙,有數不清的幽深洞壑石室,每當天將降雨,便會有云霧從那山洞中飛出,雨過天晴,云霧卻又飄回山洞中,十分神奇。
小時候樂浪他們常常跑到那山上去玩,差不多每個石頭上都烙下了他們的腳印和撒尿的痕跡,樂浪甚至從家中拿著鐵錘和鐵錐在最高的那塊石頭上刻下了“天地”兩字,記得那次下來后兩腿發軟,久久無法站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長大了人變得懶散,回來這么久都沒有去過。傳聞在明清時期戚繼光、鄭成功曾在此屯兵抗倭和抵抗清兵侵略,到現在山上還是一道道寨墻林立,寨所無數,解放前更有一些土匪在此盤桓過也不知是真是假。
關于石頭山,附近的鄉里還流傳這一個傳說:
一日,南海紫竹林的觀音來到天庭向玉帝請求賜給她二座山,要求一座全石之山,一座全土之山。為此,玉帝十分為難,想了一下,無奈的對觀音說:“大士,天生萬物,總合于陰陽,多在五行之中,豈不聞孤陰不生,獨陽不長?汝要那全石全土之山,乃是陰陽離缺之品,又或是五行之精,叫我如何與你?”
這時,旁邊的王母對玉帝提醒道:“早年孩兒玄玄太子在北海,天天以捏土為戲,久而久之在北海邊堆成一座土山,后來,玄玄太子受封玄天上帝時,為煉臂力,就到東海邊疊石為山,最終造就了一座石頭山。這二座山受千萬年日月精華,自成一格,雖不在陰陽之中,但也在五行之內,乃是普通之物,無妨賜予大士”。于是玉帝就下旨將這兩座全石全土之山賜于觀音。
觀音返回南海后,隨手折了一支紫竹作為扁擔交給黃巾大力士,讓他去把山擔回來,沒想到黃巾大力士在挑起山峰之時,這二座大山下早年被玄玄太子鎮壓在下面的二只仙鶴,突然騰空飛起,一時間雷霆霹靂,風雨交加,黃巾大力士被嚇得跌落云頭,手中擔著的東西一扔,把那全石之山扔在了大虞山脈下,而那全土之山則被扔在了大虞山脈之中,那只紫竹扁擔在空中劃過,落在一個無名山頭,從此發芽生根,至今那一處仍有紫竹片片。
黃巾力士跌坐云頭往地上坐下,兩個屁股形成一潭湖水,中間還有一條小道,后來有一群人搬到了這邊居住,人們就把這個村的名字叫做“屁股坑”(用閩南語讀一下)。
愣了半響,黃巾大力才從地上爬了起來,找到擔山的紫竹,沒想到紫竹竟然落地生根,拔也拔不出來,那兩座山峰更是如此,只好無奈的回去復命。
觀音聽聞黃金大力士的報告后也只能無奈的合掌念道:“一切皆是因緣。”
“不去,”聽了阿聰的話,樂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去泡妞,我去算什么回事。
“不過,我可以帶你們去摘野菜、采木耳什么的。”樂浪想著有兩個免費勞動力做白工不要白不要,腦筋一轉,對著阿聰他們說。反正空間中東西放再多也不怕壞。
阿聰和秋雪聽了點點頭,反正都是來玩的,去哪都是一樣。
休息一下,幾人就準備出發,樂浪背著個包,里面裝著一些水、袋子什么的,就是去摘點東西,沒必要準備太多。
也不知是天氣熱還是怎么了,現在每到星期六和星期天都有一大堆小屁孩到湖邊來釣魚玩樂,今天好像是星期六,又有一些小孩在那邊釣魚,有的在湖邊抓著什么。
剛要出門,一個小孩跑了過來,“阿叔,你這邊有沒有水,,我想喝水。”
樂浪定睛一看,是老芋頭的孫子石蛋,“進來吧,還有誰要喝水的。”
石蛋往后面叫了一聲,一群小孩呼啦的跑了過來,以前他們過來釣魚的時候這里沒人,現在聽到人回來了,都想跑過來看一下,樂浪等他們喝完水后,從里面拿出一大盆桑葚和黃李出來,給他們吃,這些小孩高興的搶了起來。
“你們怎么跑到這邊釣魚了?”樂浪對著一邊的石蛋問道。
“聽說有人在這里釣了一條二三十斤的大魚,我們也想釣看看。”石蛋一邊往嘴里塞著東西一邊說道。
“哎,別搶啊,還有你,別往口袋里裝呀。”盆子中的桑葚和黃李剩的不多,小孩子看了不妙搶了起來,有的還往口袋里裝,看得正說話的石蛋直叫。他不叫還好,他一叫大家搶了東西,呼啦一聲跑走了,連那盆子都被搶了去,石蛋一看追了出去。
樂浪看得搖搖頭,留著三點在里面看門,關上門,一行人往山上走去。
這幾天裝修房子,累得要命,今天休息一天,明天繼續更。
樂浪留著三點在屋里看門,把門關上,不理三點那略帶著幽怨的眼神,帶著小雄和白球,一行人往山上走去。()剛走出沒多遠,石蛋就匆匆的跑了過來,手中拿著那裝桑葚的盆子。大概是跑得匆忙,到了樂浪旁邊他不停的喘著粗氣,過來一會,才把盆子遞給他說:“阿叔,盆子還給你。”
石蛋的話讓樂浪哭笑不得,盆子拿到這邊干什么嘛,“把盆子放在我家門口就可以了。”
“哦,”石蛋應了一聲就又轉身走了。
看到石蛋傻頭傻腦的樣子,樂浪不由搖了搖頭。
幾人繼續往山上走去,來到樂浪的香蕉園,看到層層疊疊而上的梯田里的香蕉樹和周圍長出小小個頭的鳳梨,讓秋雪羨慕不已,直說這里簡直就是人間仙境,還拿著手機猛拍照。
走到樹林,剛好幾只松鼠歡快的在枝椏間跳躍,秋雪看得高興直跳,還瞬拍了好幾個鏡頭,把那些小松鼠嚇得一下逃入樹洞中,再也沒出來,直到這幾人走過去,才又鬼鬼祟祟的從洞中探出頭來,看到確實沒人才又跑了出來。
樂浪領著兩人挖了幾袋野菜后就帶著阿聰他們往林間走去,而那幾袋野菜則放在一旁的樹林間,等回來再拿。鄉村里的人比較淳樸,做不出這種貪小便宜的事,所以樂浪才會放心的放在那邊,不過還是有稍微遮掩一下。
樂浪帶著阿聰他們主要是要來挖蘑菇的,上次只弄了那么一點感覺太少。
小雄和白球走在前面,時不時的拉開腳撒泡尿,有點破壞環境,樂浪拉著三郎的小手走在他們后面,樂他睛四處瞄著,這一段路上次他們走過,也不知有沒有漏過沒采的東西。阿聰和秋雪走在后面,手拉著手好不親熱,讓樂浪看得直翻白眼。
林中靜悄悄的,估計連螞蟻打架的聲音都能聽清,如果不是還有陣陣山風吹過還有樹葉發出呼呼的聲響,都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
突然,林旁的草叢中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小雄和白球聽了率先跑了出去。沒一會兒,它們就又跑了出來,嘴里咬著一條扁擔長的草花蛇。小雄咬著頭白球咬著尾巴,兩個屁顛屁顛的跑到樂浪面前,死命的搖著尾巴向他炫耀。一旁的秋雪看得花容失色,一下子躲到阿聰背后,在那邊偷偷摸摸的看著。
草花蛇看起來懶懶的,沒什么勁,眼神一副朦朧之色,估計是剛剛出洞,一身肥肥胖胖的,卻是下酒的好東西。樂浪一手把草花蛇抓起來,在手中輕輕一抖,把蛇全身骨頭抖散,隨手綁成一圈,拿出一個袋子裝了起來,轉模作樣的放進背在后面的背包,其實是放到玉如意空間里面去了。萬事還是小心點的好,如果放在背包里,這草花蛇一不小心鉆出來,往樂浪身上親一口,那可就活受罪了,他可是很怕死的,雖然這草花蛇無毒。
放好蛇,又走了一陣,來到一片松林,這片松林很大,密密麻麻的松樹每棵都有一人合抱粗細,地上鋪滿了細細的松針,仔細一看,只見松針下一顆顆蘑菇頂著松針慢慢的破土而出,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
當下不再遲疑,樂浪跟大家說了一下要怎么挖蘑菇,叫一旁的三郎不要亂跑,就拿出小鐵鍬挖了起來。阿聰和秋雪在一旁看樂浪挖了一會,感覺沒什么難度,也跑到一邊挖了起來,三郎有點無聊,看到大家都在挖,也跑到一邊,挖了起了。
松林地下土壤疏松肥沃,所以出產的蘑菇都是很好的大腳菇和老人頭,沒多久就被幾人挖了一小片松林,收獲了滿滿的三大袋大腳菇和老人頭,但總體來說還是大腳菇比較多。
“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你看我挖到大蘑菇了。”一旁的三郎興沖沖的跑了過來,手中拿著一個有他頭大的大蘑菇。
樂浪看了一下,不由吸了口氣,好家伙,這小子,不挖還好,一挖靜挖大的。
三郎挖的這種菇叫大傘菇,因為這種菇長起來像個雨傘而得名,這種菇一般長在朽爛的大樹周圍,一長就一大片,好運的話一次就能收獲好幾十大袋子,這種菇在周圍的村里又有個名字叫巨無霸蘑菇,是附近村里目前見過的最大的群生蘑菇,不過味道沒有其它野生蘑菇好,但勝在量多,就是味道也比那些人工栽培的味道要好。
“哪挖的,”樂浪拿過三浪手中的蘑菇,左看右看,確定確實是大傘菇后才對三郎問道。
野生的蘑菇是好東西,不僅口感獨特,而且含有多種人必需的微量元素。可以達到健腦,提高免疫力,抗輻射等諸多保健功效。經過驗證尤其對抑制癌細胞和治療糖尿病有奇效。但野生蘑菇種類繁多,讓人目不暇接。蘑菇也不僅有好吃有用的蘑菇,也有一些可致人死命的毒蘑菇,更有的蘑菇還會引起皮膚瘙癢,過敏等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有時候寧可不要不認識的蘑菇,也不要因為一時貪吃而害了自己。
“在那邊,”三郎向一邊的林子指去。
樂浪往三郎手指的方向走去一看,只見一小片林地中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大傘菇。
“好多的蘑菇啊,”
樂浪回頭看去,阿聰兩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站在他的旁邊,秋雪一臉的驚訝。
跟阿聰兩人示意了一下,幾人立即行動開來,沒過多久,就又被他們收獲了六大袋大雨傘,不過這下他們發愁了,這么多東西怎么拿回去,外面還有一大堆野菜呢。
樂浪想了一下從樹上砍下兩枝比較粗的樹枝,和阿聰一人擔著幾袋野生菇走了出去。幸好不是很重,如果不是有阿聰和秋雪在一旁,樂浪都想把這些東西通通放進玉如意空間里,沒理由白白受這份罪。
不過對他們來說,渾然沒有什么勞累的感覺,有的只有滿載而歸的喜悅。
(晚了一點,明天恢復正常,求一下推薦票,謝謝了。)
樂浪留著三點在屋里看門,把門關上,不理三點那略帶著幽怨的眼神,帶著小雄和白球,一行人往山上走去。()剛走出沒多遠,石蛋就匆匆的跑了過來,手中拿著那裝桑葚的盆子。大概是跑得匆忙,到了樂浪旁邊他不停的喘著粗氣,過來一會,才把盆子遞給他說:“阿叔,盆子還給你。”
石蛋的話讓樂浪哭笑不得,盆子拿到這邊干什么嘛,“把盆子放在我家門口就可以了。”
“哦,”石蛋應了一聲就又轉身走了。
看到石蛋傻頭傻腦的樣子,樂浪不由搖了搖頭。
幾人繼續往山上走去,來到樂浪的香蕉園,看到層層疊疊而上的梯田里的香蕉樹和周圍長出小小個頭的鳳梨,讓秋雪羨慕不已,直說這里簡直就是人間仙境,還拿著手機猛拍照。
走到樹林,剛好幾只松鼠歡快的在枝椏間跳躍,秋雪看得高興直跳,還瞬拍了好幾個鏡頭,把那些小松鼠嚇得一下逃入樹洞中,再也沒出來,直到這幾人走過去,才又鬼鬼祟祟的從洞中探出頭來,看到確實沒人才又跑了出來。
樂浪領著兩人挖了幾袋野菜后就帶著阿聰他們往林間走去,而那幾袋野菜則放在一旁的樹林間,等回來再拿。鄉村里的人比較淳樸,做不出這種貪小便宜的事,所以樂浪才會放心的放在那邊,不過還是有稍微遮掩一下。
樂浪帶著阿聰他們主要是要來挖蘑菇的,上次只弄了那么一點感覺太少。
小雄和白球走在前面,時不時的拉開腳撒泡尿,有點破壞環境,樂浪拉著三郎的小手走在他們后面,樂他睛四處瞄著,這一段路上次他們走過,也不知有沒有漏過沒采的東西。阿聰和秋雪走在后面,手拉著手好不親熱,讓樂浪看得直翻白眼。
林中靜悄悄的,估計連螞蟻打架的聲音都能聽清,如果不是還有陣陣山風吹過還有樹葉發出呼呼的聲響,都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
突然,林旁的草叢中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小雄和白球聽了率先跑了出去。沒一會兒,它們就又跑了出來,嘴里咬著一條扁擔長的草花蛇。小雄咬著頭白球咬著尾巴,兩個屁顛屁顛的跑到樂浪面前,死命的搖著尾巴向他炫耀。一旁的秋雪看得花容失色,一下子躲到阿聰背后,在那邊偷偷摸摸的看著。
草花蛇看起來懶懶的,沒什么勁,眼神一副朦朧之色,估計是剛剛出洞,一身肥肥胖胖的,卻是下酒的好東西。樂浪一手把草花蛇抓起來,在手中輕輕一抖,把蛇全身骨頭抖散,隨手綁成一圈,拿出一個袋子裝了起來,轉模作樣的放進背在后面的背包,其實是放到玉如意空間里面去了。萬事還是小心點的好,如果放在背包里,這草花蛇一不小心鉆出來,往樂浪身上親一口,那可就活受罪了,他可是很怕死的,雖然這草花蛇無毒。
放好蛇,又走了一陣,來到一片松林,這片松林很大,密密麻麻的松樹每棵都有一人合抱粗細,地上鋪滿了細細的松針,仔細一看,只見松針下一顆顆蘑菇頂著松針慢慢的破土而出,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
當下不再遲疑,樂浪跟大家說了一下要怎么挖蘑菇,叫一旁的三郎不要亂跑,就拿出小鐵鍬挖了起來。阿聰和秋雪在一旁看樂浪挖了一會,感覺沒什么難度,也跑到一邊挖了起來,三郎有點無聊,看到大家都在挖,也跑到一邊,挖了起了。
松林地下土壤疏松肥沃,所以出產的蘑菇都是很好的大腳菇和老人頭,沒多久就被幾人挖了一小片松林,收獲了滿滿的三大袋大腳菇和老人頭,但總體來說還是大腳菇比較多。
“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你看我挖到大蘑菇了。”一旁的三郎興沖沖的跑了過來,手中拿著一個有他頭大的大蘑菇。
樂浪看了一下,不由吸了口氣,好家伙,這小子,不挖還好,一挖靜挖大的。
三郎挖的這種菇叫大傘菇,因為這種菇長起來像個雨傘而得名,這種菇一般長在朽爛的大樹周圍,一長就一大片,好運的話一次就能收獲好幾十大袋子,這種菇在周圍的村里又有個名字叫巨無霸蘑菇,是附近村里目前見過的最大的群生蘑菇,不過味道沒有其它野生蘑菇好,但勝在量多,就是味道也比那些人工栽培的味道要好。
“哪挖的,”樂浪拿過三浪手中的蘑菇,左看右看,確定確實是大傘菇后才對三郎問道。
野生的蘑菇是好東西,不僅口感獨特,而且含有多種人必需的微量元素。可以達到健腦,提高免疫力,抗輻射等諸多保健功效。經過驗證尤其對抑制癌細胞和治療糖尿病有奇效。但野生蘑菇種類繁多,讓人目不暇接。蘑菇也不僅有好吃有用的蘑菇,也有一些可致人死命的毒蘑菇,更有的蘑菇還會引起皮膚瘙癢,過敏等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有時候寧可不要不認識的蘑菇,也不要因為一時貪吃而害了自己。
“在那邊,”三郎向一邊的林子指去。
樂浪往三郎手指的方向走去一看,只見一小片林地中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大傘菇。
“好多的蘑菇啊,”
樂浪回頭看去,阿聰兩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站在他的旁邊,秋雪一臉的驚訝。
跟阿聰兩人示意了一下,幾人立即行動開來,沒過多久,就又被他們收獲了六大袋大雨傘,不過這下他們發愁了,這么多東西怎么拿回去,外面還有一大堆野菜呢。
樂浪想了一下從樹上砍下兩枝比較粗的樹枝,和阿聰一人擔著幾袋野生菇走了出去。幸好不是很重,如果不是有阿聰和秋雪在一旁,樂浪都想把這些東西通通放進玉如意空間里,沒理由白白受這份罪。
不過對他們來說,渾然沒有什么勞累的感覺,有的只有滿載而歸的喜悅。
(晚了一點,明天恢復正常,求一下推薦票,謝謝了。)
今天是六一兒童節,村里的學校給學生放了一天的假,上午還準備了一些小活動讓學校里的學生玩。()下午小孩子沒事干,石蛋就跟著一些小孩子往樂浪家走來,說是來釣魚,順便給三郎拿了幾個紅雞蛋。紅雞蛋是小學里的老師自己用紅紙染的,有的老師手里都紅通通的一片,不過雞蛋是村里出的。
學校給每個學生都發了兩個紅雞蛋,不過他們只吃了一個,留出一個來給三郎。三郎把他們送的紅雞蛋裝滿了身上的口袋,看到實在裝不下,就一手又拿一個,嘴里還噴香的嚼著一個。石蛋他們看著三郎噴香的吃著紅雞蛋,臉上也笑了起來,不過這時卻有一個小子怯生生的對著樂浪問昨天的桑葚是哪摘的。
樂浪沒好氣的看了這些小子一眼,他還奇怪這些小子怎么轉性了,出來昨天來討水喝,以前都從來沒來過,怎么無緣無故會送三郎雞蛋,原來是在這里等著。樂浪好笑的擺擺手說是后院摘的讓他們自己進去摘,一行小孩聽了歡呼雀躍,嚎叫一聲往后院跑了進去。
樂浪在后面看得搖搖頭,三郎把一個雞蛋放進嘴里,手中又開始剝另一個雞蛋的殼,看得樂浪都不由擔心這小家伙會不會吃的太急鬧出什么事來。一旁的三點和小雄白球他們看著三郎手中的雞蛋虎視眈眈,連旁邊的兩只豪豬也湊趣的爬到他身邊來,不滿的叫著。
剛剛進去的七八個小孩忽然慌里慌張的跑出來,跑在最后的一個小孩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了起來。
石蛋喘著氣跳到樂浪旁邊說:“阿叔,你家的火雞和鴨子和雞太厲害了,都會咬人,還好我跑得快,不然就中招了,你看,愛哭仔的屁股都被咬得烏青了。”石蛋把那個大聲哭的小孩推到樂浪面前。
原來剛才他們一行人跑到桑樹下要摘桑葚,剛剛要爬上樹的時候那些雞鴨突然發起攻擊,一行小孩一看這還得了,連忙跑了出來,因為跑得快倒沒受什么傷,只有愛哭仔跑在最后,不小心被一只火雞咬中屁股,疼得他直哭。樂浪把他的褲子脫下來一看,真的有點烏青。
“不要哭,沒事,等會而我給你揉一下,明天就好。等會兒我給你摘一些最大的桑葚。”樂浪輕聲安慰著愛哭仔,愛哭仔慢慢的止住了哭聲,也不知是樂浪安慰的效果還是果實的誘惑。
現在那兩棵桑樹已經正式被那群雞鴨劃為領地,一群小孩突然殺到,不由分說的爬樹摘桑葚已經是嚴重的挑釁了這些雞鴨的尊嚴,也怪不得這些雞鴨攻擊。
樂浪也沒想到這一點,因為他摘的時候沒有被火雞咬過,這下聽到石蛋這么說,連忙帶著他們又走了過去。本來這些雞鴨看到小孩過來就又要跑過來咬人,不過等看到主人時頓時耷拉著腦袋閃到一邊去了,這些雞鴨養得久了多多少少通了點人性。樂浪把這些雞鴨趕得遠遠的,生怕又把小孩子們咬了,小孩們看到威脅去了看了這才高高興興的上樹摘桑葚。
樂浪也沒走,也在下面摘起桑葚來,等小孩子摘完桑葚下來后才跟著小孩們一起來到前廳。到了前廳,幾個小孩就拿著桑葚洗一下吃了起來。樂浪則從里面拿出一瓶藥酒出來給給愛哭仔的屁股揉著淤青,這小家伙說起來還和他挺有淵源的,是老木匠子車景傳的小孫子。
一堆小孩子開心的吃著桑葚,渾然忘了要去釣魚的事情,三郎吃完兩個雞蛋后確實是沒法再吃下去,便拿出幾個分給了三點他們,不過他的左右兩個口袋里還是各裝著一個紅雞蛋,想等會兒再吃。看到一群小孩都在那邊吃著東西,三郎炫耀的騎著三點圍著他們轉了幾圈,要說威風就有多威風,把一群小孩子都羨慕得紅了眼。
小孩子們看了也不顧吃東西,跑到三郎旁邊殷勤的叫著三郎,紛紛把手中最大最好的桑葚拿給三郎吃,就看能不能也騎著三點威風一下,不過哪有這么容易,要不是三郎剛才給了三點雞蛋吃,三點還不會讓三郎騎呢。
看到騎三點無望,一行小孩只好退而求其次,提出摸摸三點,三郎想都沒想就同意了,一點也沒顧及三點,看到一堆小孩七手八腳的往身上摸,三點有點惱怒,不過也只能無可奈何的忍受,生活本來就很無奈,日子也很痛苦,既然無法適應,只好被迫承受。
摸過了三點幾個小孩又看上了豪豬,豪豬可沒三點那么善良,一上來就不滿的吼叫,滿身尖刺“唰”的直立起來,一副要拼死戰斗的樣子。幾個小孩不但沒有被嚇壞,還喜歡上了這些小家伙,都叫著三點讓他們也摸一摸,三郎看了一下,到最后還是抱著豪豬讓他們摸了一下,高興得這些小屁孩直跳個不停,估計這些人有的還是第一次看到豪豬,興奮不已,估計明天到了學校,不用一個上午,樂浪家有豪豬還有一只可以坐人的狗的消息就會傳遍整個學校。
一行小孩直玩到快要天黑才回家,不過隨后樂浪帶著幾筆泰國香蕉和一些桑葚來到了愛哭仔的家。本來小孩子被火雞咬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過鄉里鄉親的有時候就是因為一些不起眼的小矛盾鬧成大矛盾的。如果樂浪不去人家家里說明一下自己的不是,大人知道了,通情達理的人就會說小孩子調皮,纏雜不清小心眼的人就會因此心生怨言,或者產生怨恨的情緒,在將來的某個時刻就會爆發出來。
來到愛哭仔的家里,跟老木匠的兒子愛哭仔的老爸咸水說明來意,倒把他給弄愣了,他還以為多大的事,不就是被火雞咬了嗎,還至于為此跑一躺。
剛好子車景傳也在里面,他把小孫子的褲子脫了下來,看到兩瓣紅通通的屁股,沒說什么,倒是先笑了起來,這兩瓣紅通通的屁股不就像猴子嗎,不過繼而又想起自己的孫兒是猴子那自己又成什么了。
(最近有事,比較晚更,不過還是會保持最少一天一更,過陣子就會回復。謝謝大家的支持。)
一大早,樂浪就把三郎叫了起來,對于三郎橫向發展嚴重的肥胖身體,他是越來越無法容忍了,太胖了,再胖下去估計就要取個外號叫地球了。()驀然,他想起了去年冬天想讓三郎鍛煉身體的想法,頓時馬上行動起來。
后院之中,樂浪教著三郎站馬步,三郎學樂浪的樣子站著,沒過多久,三郎就對著樂浪說:“阿浪叔叔,我想大便。”
真是懶人屎尿多,樂浪心里想著,手擺了擺示意他去上廁所。
早上的空氣清新,天上白云多多,早起的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著,樂浪聞了聞,感覺空氣中好像彌漫著一股花香,再聞了聞,好像是從前面飄過來的,難道是那幾棵老龍眼樹開花了?當下也不再里三郎,往前面走去。
等樂浪走后,三郎才悄悄的從廁所里探出頭來,左瞄右瞄,像只偷油的小老鼠,不過好像胖了一點。
來到前院,花香愈發濃郁,樂浪抬頭一看,真的開花了,一朵一朵的小花看起來如白雪般去清純。他打開門,走了出去,猛看到屋旁站著一個老頭。
這老頭是村里的養蜂人子車慕泉,每年的荔枝和龍眼花開都是他最忙的時候。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他把蜂箱放在樂浪家的旁邊,沒想到攪出來的蜂蜜竟然是如白玉般晶瑩的蜜液,味道比普通的蜂蜜都不知好了多少倍。
從那以后,每年龍眼花開的時候他都會把蜂箱放到這里來。今年他估摸著這幾棵老龍眼樹也差不多要開花了,天天一早就跑過來看,今天天剛亮他就又過來巡視了一遍,看到花開,連忙弄了幾個蜂箱過來。
“阿伯,這么早就來了,”樂浪跟著養蜂的慕泉老人招招呼。
“太陽都曬屁股了還早,你小子這么懶,看誰嫁給你。”看到樂浪,慕泉走過來對著他說道。
聽了慕泉的話,樂浪猛翻了個白眼,這些老頭有事沒事就扯到他娶老婆的事,貌似自己也不過是二十八歲,至于這么急嗎?再說自己這風度翩翩、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帥哥樣,要娶老婆,在村口喊一聲,還不是從村頭排到村尾,有必要這么急嗎?不過這種事還是不要跟這老頭頂嘴的好,不然這老頭回去又有得說了。
“里面坐吧,反正也沒什么事。”
“不了,我還要在這看一下。”慕泉搖搖頭說道。
“不就是采蜜嗎,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知道,這幾年不知從哪飛來了一群野蜂子,每到這老龍眼樹花開的時候就會飛過來,我這些蜜蜂都不知道被這些野蜂子害死了多少。”慕泉對著樂浪解釋著說道。
“有這么厲害,”樂浪聞言錯愕,這蜜蜂還會打架,可真是聞所未聞。
“等會兒你看就是,這些野蜂一來就是一群,早晚各來一次,如果不是不知道窩做在哪里,要不然我早就去把它燒了。”慕泉老人氣憤的說道。
“駕,駕,駕”
這時,三郎騎著三點跑了出來,胖嘟嘟的樣子騎著高大的三點,看起來有點滑稽。
看到一米多高的三點,慕泉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早就聽村里的人說過樂浪家養了一條大土狗,可卻沒想到這么大,這東西都可以趕上一頭小黃牛了。老人養蜂到處跑,也是見多識廣,可這么大的土狗還真沒見過,這還能叫土狗嗎??
“三郎,叫阿公。”樂浪對著跑過來的三郎說道。
“哎,”慕泉被三郎叫的開心得滿臉帶笑,一手摸了摸憨頭憨腦的三點。這三郎還是有點賣相的,胖嘟嘟的樣子相當可愛,誰看了誰都想捏一把。
三郎被慕泉摸得有點不耐煩,騎著三點又跑開了。
“呵呵,這小家伙,”慕泉摸著下巴的一縷胡須看著跑走的三郎笑了開來。
“嗯,”樂浪好像感覺到了什么,抬頭往天上看去。
慕泉看到樂浪的異樣,也抬頭看去,看到遠處飛來的一群,口中說道:“來了。”
一群密密麻麻的野蜂群瞬間來到院子的上空,原本采蜜的蜜蜂好像受到什么驚嚇似的,都飛到一旁去,也有一些不甘心把地方讓給入侵者的蜜蜂和外來的野蜂子戰斗了起來,一只只蜜蜂的尸體“撲撲”的往下落去,鋪滿了前院的地面。
沒一會兒,戰斗就結束,慕泉養的那些蜜蜂灰溜溜的飛到另一個地方采蜜去了,樂浪家的幾棵老龍眼樹徹底的被那群外來的野蜂子占了去。
“你看,你看,這些野東西,采蜜就好,還糟踐我的蜜蜂,如果不是找不到它們的窩,我早就把它們給燒了,”慕泉看著掉在地上的一只只蜜蜂,心痛得跳腳說,這些蜜蜂都是他的命根子,由不得他不心疼。
樂浪走過去,撿起掉在地上的幾只蜜蜂,發現這外來的野蜂身體明顯比養的蜜蜂還大,起碼大了一倍。這養的蜜蜂有一根小指節那么大,那野蜂卻有兩指節大,怪不得這些蜜蜂斗不過外來的這些野蜂。
他把野蜂放在手掌心看了一下,只見野蜂通體白色,一對晶瑩的羽翼,看起來有若白玉一般,他把野蜂尾部的尖刺去掉,擠出一點蜜液,放在舌頭上試了一下,發現這種野蜂的蜜和養的蜜蜂蜜決然不同,那是一種清新的清甜味,還帶著一股花的清香。
“阿伯,這野蜂能不能養?”樂浪猛的抬頭對著一旁的慕泉問道。
“當然可以,不過很難,以前我也想過馴服野蜂,不過一放到箱子里,過兩天就跑光了,怎么,你也想養蜂,你要養的話,我送你幾箱就好,何必大費周章。”慕泉老人聽到樂浪要養蜂,就豪氣的對他說。
“不是,你試一下。”說著,拿過一只拔掉尖刺的野蜂遞給慕泉。
慕泉擠出一點蜜液,試了一下,猛然兩眼直瞪,“這蜜這蜜”
“嗯,我想如果可以馴服這些野蜂的話,以后這種蜂蜜還不是源源不斷。”
“可以試一下,不過估計很難。”慕泉迅速回復過來,聽到樂浪這么說,不好打擊他的積極性,只好對他說了一些有關收養野蜂和養蜂的一些注意事項,末了還對他叮囑說,“這野蜂這么大,估計像我那蜂箱應該不行,你要去找景傳做一些大一點的。”
樂浪聽了點點頭,這時,他口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
(一更奉上,晚上還有一更,求一下推薦票,謝了。)
今天是六一兒童節,村里的學校給學生放了一天的假,上午還準備了一些小活動讓學校里的學生玩。()下午小孩子沒事干,石蛋就跟著一些小孩子往樂浪家走來,說是來釣魚,順便給三郎拿了幾個紅雞蛋。紅雞蛋是小學里的老師自己用紅紙染的,有的老師手里都紅通通的一片,不過雞蛋是村里出的。
學校給每個學生都發了兩個紅雞蛋,不過他們只吃了一個,留出一個來給三郎。三郎把他們送的紅雞蛋裝滿了身上的口袋,看到實在裝不下,就一手又拿一個,嘴里還噴香的嚼著一個。石蛋他們看著三郎噴香的吃著紅雞蛋,臉上也笑了起來,不過這時卻有一個小子怯生生的對著樂浪問昨天的桑葚是哪摘的。
樂浪沒好氣的看了這些小子一眼,他還奇怪這些小子怎么轉性了,出來昨天來討水喝,以前都從來沒來過,怎么無緣無故會送三郎雞蛋,原來是在這里等著。樂浪好笑的擺擺手說是后院摘的讓他們自己進去摘,一行小孩聽了歡呼雀躍,嚎叫一聲往后院跑了進去。
樂浪在后面看得搖搖頭,三郎把一個雞蛋放進嘴里,手中又開始剝另一個雞蛋的殼,看得樂浪都不由擔心這小家伙會不會吃的太急鬧出什么事來。一旁的三點和小雄白球他們看著三郎手中的雞蛋虎視眈眈,連旁邊的兩只豪豬也湊趣的爬到他身邊來,不滿的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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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蛋喘著氣跳到樂浪旁邊說:“阿叔,你家的火雞和鴨子和雞太厲害了,都會咬人,還好我跑得快,不然就中招了,你看,愛哭仔的屁股都被咬得烏青了。”石蛋把那個大聲哭的小孩推到樂浪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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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哭,沒事,等會而我給你揉一下,明天就好。等會兒我給你摘一些最大的桑葚。”樂浪輕聲安慰著愛哭仔,愛哭仔慢慢的止住了哭聲,也不知是樂浪安慰的效果還是果實的誘惑。
現在那兩棵桑樹已經正式被那群雞鴨劃為領地,一群小孩突然殺到,不由分說的爬樹摘桑葚已經是嚴重的挑釁了這些雞鴨的尊嚴,也怪不得這些雞鴨攻擊。
樂浪也沒想到這一點,因為他摘的時候沒有被火雞咬過,這下聽到石蛋這么說,連忙帶著他們又走了過去。本來這些雞鴨看到小孩過來就又要跑過來咬人,不過等看到主人時頓時耷拉著腦袋閃到一邊去了,這些雞鴨養得久了多多少少通了點人性。樂浪把這些雞鴨趕得遠遠的,生怕又把小孩子們咬了,小孩們看到威脅去了看了這才高高興興的上樹摘桑葚。
樂浪也沒走,也在下面摘起桑葚來,等小孩子摘完桑葚下來后才跟著小孩們一起來到前廳。到了前廳,幾個小孩就拿著桑葚洗一下吃了起來。樂浪則從里面拿出一瓶藥酒出來給給愛哭仔的屁股揉著淤青,這小家伙說起來還和他挺有淵源的,是老木匠子車景傳的小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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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們看了也不顧吃東西,跑到三郎旁邊殷勤的叫著三郎,紛紛把手中最大最好的桑葚拿給三郎吃,就看能不能也騎著三點威風一下,不過哪有這么容易,要不是三郎剛才給了三點雞蛋吃,三點還不會讓三郎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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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過了三點幾個小孩又看上了豪豬,豪豬可沒三點那么善良,一上來就不滿的吼叫,滿身尖刺“唰”的直立起來,一副要拼死戰斗的樣子。幾個小孩不但沒有被嚇壞,還喜歡上了這些小家伙,都叫著三點讓他們也摸一摸,三郎看了一下,到最后還是抱著豪豬讓他們摸了一下,高興得這些小屁孩直跳個不停,估計這些人有的還是第一次看到豪豬,興奮不已,估計明天到了學校,不用一個上午,樂浪家有豪豬還有一只可以坐人的狗的消息就會傳遍整個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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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愛哭仔的家里,跟老木匠的兒子愛哭仔的老爸咸水說明來意,倒把他給弄愣了,他還以為多大的事,不就是被火雞咬了嗎,還至于為此跑一躺。
剛好子車景傳也在里面,他把小孫子的褲子脫了下來,看到兩瓣紅通通的屁股,沒說什么,倒是先笑了起來,這兩瓣紅通通的屁股不就像猴子嗎,不過繼而又想起自己的孫兒是猴子那自己又成什么了。
(最近有事,比較晚更,不過還是會保持最少一天一更,過陣子就會回復。謝謝大家的支持。)
一大早,樂浪就把三郎叫了起來,對于三郎橫向發展嚴重的肥胖身體,他是越來越無法容忍了,太胖了,再胖下去估計就要取個外號叫地球了。()驀然,他想起了去年冬天想讓三郎鍛煉身體的想法,頓時馬上行動起來。
后院之中,樂浪教著三郎站馬步,三郎學樂浪的樣子站著,沒過多久,三郎就對著樂浪說:“阿浪叔叔,我想大便。”
真是懶人屎尿多,樂浪心里想著,手擺了擺示意他去上廁所。
早上的空氣清新,天上白云多多,早起的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著,樂浪聞了聞,感覺空氣中好像彌漫著一股花香,再聞了聞,好像是從前面飄過來的,難道是那幾棵老龍眼樹開花了?當下也不再里三郎,往前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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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前院,花香愈發濃郁,樂浪抬頭一看,真的開花了,一朵一朵的小花看起來如白雪般去清純。他打開門,走了出去,猛看到屋旁站著一個老頭。
這老頭是村里的養蜂人子車慕泉,每年的荔枝和龍眼花開都是他最忙的時候。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他把蜂箱放在樂浪家的旁邊,沒想到攪出來的蜂蜜竟然是如白玉般晶瑩的蜜液,味道比普通的蜂蜜都不知好了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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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伯,這么早就來了,”樂浪跟著養蜂的慕泉老人招招呼。
“太陽都曬屁股了還早,你小子這么懶,看誰嫁給你。”看到樂浪,慕泉走過來對著他說道。
聽了慕泉的話,樂浪猛翻了個白眼,這些老頭有事沒事就扯到他娶老婆的事,貌似自己也不過是二十八歲,至于這么急嗎?再說自己這風度翩翩、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帥哥樣,要娶老婆,在村口喊一聲,還不是從村頭排到村尾,有必要這么急嗎?不過這種事還是不要跟這老頭頂嘴的好,不然這老頭回去又有得說了。
“里面坐吧,反正也沒什么事。”
“不了,我還要在這看一下。”慕泉搖搖頭說道。
“不就是采蜜嗎,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知道,這幾年不知從哪飛來了一群野蜂子,每到這老龍眼樹花開的時候就會飛過來,我這些蜜蜂都不知道被這些野蜂子害死了多少。”慕泉對著樂浪解釋著說道。
“有這么厲害,”樂浪聞言錯愕,這蜜蜂還會打架,可真是聞所未聞。
“等會兒你看就是,這些野蜂一來就是一群,早晚各來一次,如果不是不知道窩做在哪里,要不然我早就去把它燒了。”慕泉老人氣憤的說道。
“駕,駕,駕”
這時,三郎騎著三點跑了出來,胖嘟嘟的樣子騎著高大的三點,看起來有點滑稽。
看到一米多高的三點,慕泉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早就聽村里的人說過樂浪家養了一條大土狗,可卻沒想到這么大,這東西都可以趕上一頭小黃牛了。老人養蜂到處跑,也是見多識廣,可這么大的土狗還真沒見過,這還能叫土狗嗎??
“三郎,叫阿公。”樂浪對著跑過來的三郎說道。
“哎,”慕泉被三郎叫的開心得滿臉帶笑,一手摸了摸憨頭憨腦的三點。這三郎還是有點賣相的,胖嘟嘟的樣子相當可愛,誰看了誰都想捏一把。
三郎被慕泉摸得有點不耐煩,騎著三點又跑開了。
“呵呵,這小家伙,”慕泉摸著下巴的一縷胡須看著跑走的三郎笑了開來。
“嗯,”樂浪好像感覺到了什么,抬頭往天上看去。
慕泉看到樂浪的異樣,也抬頭看去,看到遠處飛來的一群,口中說道:“來了。”
一群密密麻麻的野蜂群瞬間來到院子的上空,原本采蜜的蜜蜂好像受到什么驚嚇似的,都飛到一旁去,也有一些不甘心把地方讓給入侵者的蜜蜂和外來的野蜂子戰斗了起來,一只只蜜蜂的尸體“撲撲”的往下落去,鋪滿了前院的地面。
沒一會兒,戰斗就結束,慕泉養的那些蜜蜂灰溜溜的飛到另一個地方采蜜去了,樂浪家的幾棵老龍眼樹徹底的被那群外來的野蜂子占了去。
“你看,你看,這些野東西,采蜜就好,還糟踐我的蜜蜂,如果不是找不到它們的窩,我早就把它們給燒了,”慕泉看著掉在地上的一只只蜜蜂,心痛得跳腳說,這些蜜蜂都是他的命根子,由不得他不心疼。
樂浪走過去,撿起掉在地上的幾只蜜蜂,發現這外來的野蜂身體明顯比養的蜜蜂還大,起碼大了一倍。這養的蜜蜂有一根小指節那么大,那野蜂卻有兩指節大,怪不得這些蜜蜂斗不過外來的這些野蜂。
他把野蜂放在手掌心看了一下,只見野蜂通體白色,一對晶瑩的羽翼,看起來有若白玉一般,他把野蜂尾部的尖刺去掉,擠出一點蜜液,放在舌頭上試了一下,發現這種野蜂的蜜和養的蜜蜂蜜決然不同,那是一種清新的清甜味,還帶著一股花的清香。
“阿伯,這野蜂能不能養?”樂浪猛的抬頭對著一旁的慕泉問道。
“當然可以,不過很難,以前我也想過馴服野蜂,不過一放到箱子里,過兩天就跑光了,怎么,你也想養蜂,你要養的話,我送你幾箱就好,何必大費周章。”慕泉老人聽到樂浪要養蜂,就豪氣的對他說。
“不是,你試一下。”說著,拿過一只拔掉尖刺的野蜂遞給慕泉。
慕泉擠出一點蜜液,試了一下,猛然兩眼直瞪,“這蜜這蜜”
“嗯,我想如果可以馴服這些野蜂的話,以后這種蜂蜜還不是源源不斷。”
“可以試一下,不過估計很難。”慕泉迅速回復過來,聽到樂浪這么說,不好打擊他的積極性,只好對他說了一些有關收養野蜂和養蜂的一些注意事項,末了還對他叮囑說,“這野蜂這么大,估計像我那蜂箱應該不行,你要去找景傳做一些大一點的。”
樂浪聽了點點頭,這時,他口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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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浪從口袋中拿出手機,心想著這么早誰會給他打電話,他渾然已經忘記現在是什么時候了。()
“喂,”
“阿浪,你馬上到村部來一下,村里要開個會,快一點,嗯,就這樣。”
“喂,喂”樂浪連叫了兩聲,可惜對方已經關機。是他大舅打來的,叫他去村部開會,這村里開會關他毛事。樂浪摸不著頭腦,一副有聽沒有懂的樣子。
“怎么啦?”慕泉在旁邊看了問道。
“我大舅叫我去村部開會,你說這開會管我什么事嘛?”樂浪對著慕泉說道。
“聽說上次我們村社日的時候拍了個dv,縣里看了后很感興趣,打算在我們這邊開辟一個鄉村游的路線,端午節不是要劃龍舟嗎,聽說這次縣里有些人會下來看,挺熱鬧的,還有電視臺的記者什么的都會過來采訪,這次大概是叫你去表演一下,也沒什么。”慕泉也算消息靈通,什么事都知道一點。
“哦,是這樣,那我去一下,你到里面坐,順便幫我看一下三郎,中午就在這吃吧,省得跑來跑去的麻煩。”
“行,你去吧,那小家伙我幫你看著。”
樂浪又跑進去對著三郎吩咐了一通,這才騎著摩托車往村部去。
來到村部的辦公室,里面已經擠滿了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熱鬧非凡。新明看到樂浪來了,把他叫到一旁坐下,他這個外甥什么都好,就是整天吃好睡好無憂無愁的,都不知說什么好。他看到人來的也差不多了,就對著面前的話筒說道:“人也差不多來齊了,開會吧。”
新明話音剛落,下面頓時靜了下來。
“今天叫大家來主要是有幾件事,第一呢,就是劃龍舟的事,大家估計也準備好了,這一次不僅只有我們村劃,還邀請了林家村、洞口村和霞美村一起劃,到時會有一些獎勵,一等獎五千塊,二等獎三千塊,三等獎一千塊。大家都用力一點,不要被林家村那些小子比過去了,那些小子天天鏟酒糟力氣大得很,再說拿了錢也夠你們喝一頓了。”
在場的人聽了他的話都笑了起來,等大家笑完后,新明又接著說:“這次縣里打算在我們這邊弄一個鄉村游的路線,到時候來我們村玩的人會多一點,不會只有現在這一些,所以你們回去看一下,可以開個店賣些東西,像賣山貨和小玩意兒什么的,讓家里的女人賣,也不耽誤農活,而且還能多一點收入,不過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買,自己看著一點,別到時東西賣不出去跑過來怪我。”
“村長,那到時收不收門票。”下面一個開口問道。
“收什么門票,就這么大的地方,還想收門票,鉆錢眼去了,我們村不作那種缺德事。
還有村里那個飲食店也要弄大一點,阿池,你那地方前后要打通,那樣地方才大,現在地方那么小,去吃的都沒幾個,上次我去買了些鴨翅膀都悶出了一身汗,就算沒有人來玩,你那也要弄一下,才會有人過去吃,如果錢不夠可以到村部來借,不算你利息。
端午節那天獅陣和大旗要出來表演一下,還有刀盾陣也要出幾個人,其它的陣型太大就不要了,等會兒開完會去領一下衣服,要劃龍舟和表演的都要穿上衣服,服裝整齊看起來才漂亮。”
說完后,新明感覺好像就這些了,和旁邊的幾個組長探討了一下,就散了去。
樂浪看到沒什么事了,站起來拍拍屁股就要走,讓他大舅給叫住了,“端午那天大旗要舞好一點,這次不僅是縣里有人過來,連市里也有人下來看,電視臺也會報道,別到時候弄得漏氣,多沒面子。”
樂浪聽了連說不會。
“等會兒你多拿兩件衣服回去,還有你不是有香蕉酒嗎,給我弄幾壇過來,到時候,我幫你推銷一下。”新明對著樂浪連聲叮囑,他都不知道怎么說這個外甥好,有那么好的東西,偏偏藏著,他卻不知道樂浪的香蕉酒已經不愁銷路了,不過對于大舅的這番心意樂浪還是很感動的,連忙點頭應是。
領了幾件衣服,樂浪倉惶的逃了回去,雖然明知道大舅是好意,不過對于長輩的嘮嘮叨叨他還是受不了。
吃完飯,樂浪和慕泉坐在前院的條石上,看著樹上來來往往采蜜的野蜂,詫異的對著他問道:“阿伯,你不是說這野蜂一天只采兩次蜜,早晚一次嗎?怎么現在還在這里。”
“這真是奇了怪了,這不合常理嘛?”慕泉看著在枝頭飛舞的野蜂奇怪的說道。
聽了慕泉的話樂浪險些沒有趴下,這有什么不合常理的,蜜蜂不就是采蜜嗎,不采蜜才不合常理好不好,這老頭,什么也不懂。
看著頭上飛舞的野蜂,樂浪眼睛轉了轉,對著慕泉說:“阿伯,要不,我們去看一下這野蜂的窩在哪里好不好。”
看到樂浪那樣子,慕泉那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要去你自己去,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可不比你們年輕人,再說,你那蜂箱做好了沒有。”
聽了慕泉的話,樂浪這才想起自己忘了找老木匠景傳做蜂箱了。當下連忙騎著摩托車往景傳家開去,來到景傳家跟他說了一下,剛好他這還藏這幾塊木板,馬上給樂浪做蜂箱。
這蜂箱做起來也十分簡單,不過是幾根釘子的事,沒幾下功夫,蜂箱就做好了。樂浪看了高興的不得了,跟景傳說了一聲,急忙帶著蜂箱往回走,等會兒,他要去看一下那野蜂的窩究竟做在哪里,好一舉成擒。
回到家里,樂浪進屋里弄來一身裝備,穿著一身舊衣褲,背著背包,里面放了一些水和食物,手中拿著開山刀,還帶著一把弓弩,這是阿聰他們拿來后放在這里,沒有帶回去,這下倒便宜了他。
追野蜂可不是采野菜挖蘑菇那么簡單,這逢山過山,逢水過水,誰也不知道會遇到什么,東西還是準備齊全點好。叮囑了一下三郎又請慕泉幫忙看一下,樂浪來到屋外,看了一下野蜂飛去的方向,快速的跟了上去。
(上次有人說豪豬不會刺人,這是錯的,現在養的豪豬都失去了野性,不會刺人是正常,野生的就不一樣,府志里說:“豪豬,毛黑如錐,鬃有白刺,大如笄,其端黑,怒則奮刺以射人。應該是不會騙人的。)
樂浪跟在采蜜的白玉蜂后面,爬過山峰,趟過小河,走過叢林,來到一個山谷前停了下來。()他探頭看去,只見山谷之中鮮花遍野,四周都是陡峭懸崖,谷邊一角有個水潭,潭水墨綠,不見有水注入也不見有水流傳,端的怪異,山谷一邊還有一個入口,樂浪這邊充其量不過是一個裂開的隙縫。
山谷上空一片黑壓壓的云霧,不時的有黑點從上面落下,也不知是什么。樂浪從背包中拿出一個小型望遠鏡,對著那片怪異的云霧看去,卻發現那并非是什么云霧而是一大群白玉蜂,那白玉蜂明顯分作兩群,彼此不斷攻擊,不時有死亡的蜂兒從上面跌落下來,在地上堆成厚厚一片。
樂浪感到奇怪,好好的怎么會打起來呢?他仔細看了一下,在陡峭的巖壁上一左一右坐落著兩個蜂巢,一個比較新一個比較舊,估計是兩個蜂王看不對眼打了起來。樂浪看了一下,那山壁雖然陡峭但還是勉強可以攀爬,何況那邊還有從上面垂下來的手臂粗的山藤。
過了一陣,那些白玉蜂也不知道是累了還是怎么的,突然分開,該采蜜的還是采蜜,該巡邏的還是巡邏,這讓樂浪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這野蜂日子過的還不錯,該做事時做事,該打架時打架,真是干活打架兩不誤,還有益身心。他看得連連搖頭,剛要走進谷中,突然剛才掉落在地上的蜂尸動了起來,準確的說不是蜂尸,而是下面的地面動了起來,地面不停的抖動,一個圓乎乎的黑家伙探出頭來。
黑家伙看了天空一眼,發現什么也沒有,就往地上一舔,地上的一大片白玉蜂蜂頓時被吃了一大片,黑家伙舔了舔嘴巴,好像感覺味道不錯,就開始愜意的品嘗蜂尸大餐起來。
樂浪看到這黑家伙不由一愣,繼而滿臉錯愕,這東西這東西,他呆了半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眼,又再看了一遍,這分明是一頭黑熊?可福建什么時候有熊了?該不會是動物園跑出來的吧?不過動物園跑出來的應該不會這么聰明才對,剛剛的蜂群爭斗應該是這家伙引起的,然后他好吃蜜蜂,要知道蜂巢那么高,他又上不去,只好從蜜蜂身上取點蜜解解饞,這絕對不是動物園中的笨熊能想得出來的。可難不成這熊真是這片山林中生長出來的?
南州清朝乾隆年間的府志確實有記載在這片土地上曾經有熊一類的動物出現過,不過到了解放后這玩意兒早已經絕跡,怎么可能這邊還有?但眼前看到的東西又不得不讓樂浪相信這是一個事實,雖然這個事實十分荒唐。
在樂浪的錯愕當中,黑熊吃完白玉蜂,撐著笨重的身子屁股一扭一扭的走了,只留下后面看得眼睛都快凸出來的樂浪。哦,麥嘎,樂浪驚叫出聲,人生有太多意外,但這個意外卻又太意外了。
良久,他才收拾了一下心情,重新又回到白玉蜂的身上,管它熊不熊的,又不關他的事,最好不要惹他,不然他不介意試一下熊掌是什么味道。
此時,盤旋在上空的兩群白玉蜂已經各分東西,該干什么干什么去了。樂浪慢慢的走到谷內,避開雜草叢生的地方,順著那頭大笨熊走過的路來到比較舊的白玉蜂巢下面,仰視著蜂巢,蜂巢在峭壁上,蜂巢中不停的有蜂兒繁忙的飛進飛出。他看了看,峭壁還不是很陡,有的地方還可以站人,以他從小到大在山峰之尖跳舞的本領,爬到那巢穴口應該沒什么事。
樂浪扯了扯垂在地面的粗大山藤,非常結實,他把身上的東西掛在一塊懸空的石尖上,身子向上一竄,爬了上去。樂浪身手敏捷,身體靈活,沒一會就爬到了蜂巢外面,站在一塊凸出的石尖上。
山谷之中有從山中吹過來的回旋風,風吹過,樂浪突然有點涼颼颼的感覺,往下一看,十幾米的陡峭山壁一順而下,他突然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慌意亂,不由暗暗罵了一句:“你個香蕉芭樂。”
當年石頭山上,兩山夾縫之間,二十幾米的山峰生生的用手腳強撐了上去,沒來由只是一個十幾米的山壁就心虛,難不成是越大越怕死了?樂浪又探頭看了看,咽了口口水,暗暗在心底跟自己說要注意安全,不然這么高掉下去可要變成肉餅,或者連肉餅也做不成,而是一團肉醬。別到時蜂蜜沒吃成,倒是被那頭黑熊喝了肉汁。
他收拾了一下心情往那蜂巢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在下面看這蜂巢只是小不點大,但來到旁邊時卻是一個一米大小的洞口,里面一個大型的蜂巢,無數密密麻麻的白玉蜂在上面爬來爬去,讓人看了都毛骨悚然。
這怎么拿嘛,樂浪想道。
看著密密麻麻的蜂群和飛進飛出的白玉蜂,他一時有一種無處下手的感覺。一時躊躇,忽然,他想起平時自己都是用意識在玉如意空間里進進出出,把東西拿來拿去,這一次是不是也可以用意識把這蜂巢收進玉如意空間里,然后回家再把它們放進蜂箱呢?
不過,他突然想起第一次把黑靈芝收進空間里那種全身無力、酸軟的感覺,不由打了個寒顫。不知怎的,他得了玉如意后,發覺身體好了很多,連力氣也大了不小,飯量也跟著增加,每天都精力充沛、活力十足,最主要的是每天早上起來都是一柱沖天,硬的難受。
樂浪想了想,硬下心來,沒來由到了這里還空手而歸的,他沒有這樣的習慣。深吸一口氣,他將意識往蜂巢探了進去,一米、兩米、三米八米、九米、十米。樂浪將意識探進蜂巢里面,卻猛然發覺蜂巢里面和外面的決然不同,里面的空間更加的大更加的寬廣,蜂巢周圍差不多有十米左右。他詫異的想道,這些野蜂也不知在這里生活了多少年,竟然弄出了這么大的一個窩,不過既然遇到我那就不好意思了,弱肉強食,本是這世間永恒不變的定律。
“收。”
樂浪暗喝一聲,里面十米左右的蜂巢被他收入玉如意空間,忽然,他的手腳一陣酸軟,全身無力,肚子咕咕直叫,手中抓著的山藤險些沒抓穩。
他知道可能會有這種結果,但沒想到距離上次收黑靈芝已經有一陣子了還是這種結果,他卻忘了那黑靈芝有多大,這蜂巢有多大。強撐著一口氣,抓著山藤往下滑落,來到地面,拿出準備好的吃喝的東西瘋狂的往嘴里倒去,吃完后,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回復著身上的力氣。
玉如意空間之中,那片土地周圍的白茫茫云霧忽然翻騰不休,猛的往后退了一大片,平白多了一些土地。被樂浪收進玉如意空間中的白玉蜂群,猛然來到一個地方,好像沒頭蒼蠅一樣亂竄,密密麻麻的蜂群飛遍整個空間,多的嚇人,良久之后發覺無法出去,才死心的飛回巢中,有的發現了空間中盛開的花朵,開始采起了蜜。
休息了一會,漸漸回復了一點力氣,看到天色漸晚,樂浪才掙扎著起來,拖著還是酸軟的身軀往家中走去。
樂浪從口袋中拿出手機,心想著這么早誰會給他打電話,他渾然已經忘記現在是什么時候了。()
“喂,”
“阿浪,你馬上到村部來一下,村里要開個會,快一點,嗯,就這樣。”
“喂,喂”樂浪連叫了兩聲,可惜對方已經關機。是他大舅打來的,叫他去村部開會,這村里開會關他毛事。樂浪摸不著頭腦,一副有聽沒有懂的樣子。
“怎么啦?”慕泉在旁邊看了問道。
“我大舅叫我去村部開會,你說這開會管我什么事嘛?”樂浪對著慕泉說道。
“聽說上次我們村社日的時候拍了個dv,縣里看了后很感興趣,打算在我們這邊開辟一個鄉村游的路線,端午節不是要劃龍舟嗎,聽說這次縣里有些人會下來看,挺熱鬧的,還有電視臺的記者什么的都會過來采訪,這次大概是叫你去表演一下,也沒什么。”慕泉也算消息靈通,什么事都知道一點。
“哦,是這樣,那我去一下,你到里面坐,順便幫我看一下三郎,中午就在這吃吧,省得跑來跑去的麻煩。”
“行,你去吧,那小家伙我幫你看著。”
樂浪又跑進去對著三郎吩咐了一通,這才騎著摩托車往村部去。
來到村部的辦公室,里面已經擠滿了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熱鬧非凡。新明看到樂浪來了,把他叫到一旁坐下,他這個外甥什么都好,就是整天吃好睡好無憂無愁的,都不知說什么好。他看到人來的也差不多了,就對著面前的話筒說道:“人也差不多來齊了,開會吧。”
新明話音剛落,下面頓時靜了下來。
“今天叫大家來主要是有幾件事,第一呢,就是劃龍舟的事,大家估計也準備好了,這一次不僅只有我們村劃,還邀請了林家村、洞口村和霞美村一起劃,到時會有一些獎勵,一等獎五千塊,二等獎三千塊,三等獎一千塊。大家都用力一點,不要被林家村那些小子比過去了,那些小子天天鏟酒糟力氣大得很,再說拿了錢也夠你們喝一頓了。”
在場的人聽了他的話都笑了起來,等大家笑完后,新明又接著說:“這次縣里打算在我們這邊弄一個鄉村游的路線,到時候來我們村玩的人會多一點,不會只有現在這一些,所以你們回去看一下,可以開個店賣些東西,像賣山貨和小玩意兒什么的,讓家里的女人賣,也不耽誤農活,而且還能多一點收入,不過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買,自己看著一點,別到時東西賣不出去跑過來怪我。”
“村長,那到時收不收門票。”下面一個開口問道。
“收什么門票,就這么大的地方,還想收門票,鉆錢眼去了,我們村不作那種缺德事。
還有村里那個飲食店也要弄大一點,阿池,你那地方前后要打通,那樣地方才大,現在地方那么小,去吃的都沒幾個,上次我去買了些鴨翅膀都悶出了一身汗,就算沒有人來玩,你那也要弄一下,才會有人過去吃,如果錢不夠可以到村部來借,不算你利息。
端午節那天獅陣和大旗要出來表演一下,還有刀盾陣也要出幾個人,其它的陣型太大就不要了,等會兒開完會去領一下衣服,要劃龍舟和表演的都要穿上衣服,服裝整齊看起來才漂亮。”
說完后,新明感覺好像就這些了,和旁邊的幾個組長探討了一下,就散了去。
樂浪看到沒什么事了,站起來拍拍屁股就要走,讓他大舅給叫住了,“端午那天大旗要舞好一點,這次不僅是縣里有人過來,連市里也有人下來看,電視臺也會報道,別到時候弄得漏氣,多沒面子。”
樂浪聽了連說不會。
“等會兒你多拿兩件衣服回去,還有你不是有香蕉酒嗎,給我弄幾壇過來,到時候,我幫你推銷一下。”新明對著樂浪連聲叮囑,他都不知道怎么說這個外甥好,有那么好的東西,偏偏藏著,他卻不知道樂浪的香蕉酒已經不愁銷路了,不過對于大舅的這番心意樂浪還是很感動的,連忙點頭應是。
領了幾件衣服,樂浪倉惶的逃了回去,雖然明知道大舅是好意,不過對于長輩的嘮嘮叨叨他還是受不了。
吃完飯,樂浪和慕泉坐在前院的條石上,看著樹上來來往往采蜜的野蜂,詫異的對著他問道:“阿伯,你不是說這野蜂一天只采兩次蜜,早晚一次嗎?怎么現在還在這里。”
“這真是奇了怪了,這不合常理嘛?”慕泉看著在枝頭飛舞的野蜂奇怪的說道。
聽了慕泉的話樂浪險些沒有趴下,這有什么不合常理的,蜜蜂不就是采蜜嗎,不采蜜才不合常理好不好,這老頭,什么也不懂。
看著頭上飛舞的野蜂,樂浪眼睛轉了轉,對著慕泉說:“阿伯,要不,我們去看一下這野蜂的窩在哪里好不好。”
看到樂浪那樣子,慕泉那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要去你自己去,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可不比你們年輕人,再說,你那蜂箱做好了沒有。”
聽了慕泉的話,樂浪這才想起自己忘了找老木匠景傳做蜂箱了。當下連忙騎著摩托車往景傳家開去,來到景傳家跟他說了一下,剛好他這還藏這幾塊木板,馬上給樂浪做蜂箱。
這蜂箱做起來也十分簡單,不過是幾根釘子的事,沒幾下功夫,蜂箱就做好了。樂浪看了高興的不得了,跟景傳說了一聲,急忙帶著蜂箱往回走,等會兒,他要去看一下那野蜂的窩究竟做在哪里,好一舉成擒。
回到家里,樂浪進屋里弄來一身裝備,穿著一身舊衣褲,背著背包,里面放了一些水和食物,手中拿著開山刀,還帶著一把弓弩,這是阿聰他們拿來后放在這里,沒有帶回去,這下倒便宜了他。
追野蜂可不是采野菜挖蘑菇那么簡單,這逢山過山,逢水過水,誰也不知道會遇到什么,東西還是準備齊全點好。叮囑了一下三郎又請慕泉幫忙看一下,樂浪來到屋外,看了一下野蜂飛去的方向,快速的跟了上去。
(上次有人說豪豬不會刺人,這是錯的,現在養的豪豬都失去了野性,不會刺人是正常,野生的就不一樣,府志里說:“豪豬,毛黑如錐,鬃有白刺,大如笄,其端黑,怒則奮刺以射人。應該是不會騙人的。)
樂浪跟在采蜜的白玉蜂后面,爬過山峰,趟過小河,走過叢林,來到一個山谷前停了下來。()他探頭看去,只見山谷之中鮮花遍野,四周都是陡峭懸崖,谷邊一角有個水潭,潭水墨綠,不見有水注入也不見有水流傳,端的怪異,山谷一邊還有一個入口,樂浪這邊充其量不過是一個裂開的隙縫。
山谷上空一片黑壓壓的云霧,不時的有黑點從上面落下,也不知是什么。樂浪從背包中拿出一個小型望遠鏡,對著那片怪異的云霧看去,卻發現那并非是什么云霧而是一大群白玉蜂,那白玉蜂明顯分作兩群,彼此不斷攻擊,不時有死亡的蜂兒從上面跌落下來,在地上堆成厚厚一片。
樂浪感到奇怪,好好的怎么會打起來呢?他仔細看了一下,在陡峭的巖壁上一左一右坐落著兩個蜂巢,一個比較新一個比較舊,估計是兩個蜂王看不對眼打了起來。樂浪看了一下,那山壁雖然陡峭但還是勉強可以攀爬,何況那邊還有從上面垂下來的手臂粗的山藤。
過了一陣,那些白玉蜂也不知道是累了還是怎么的,突然分開,該采蜜的還是采蜜,該巡邏的還是巡邏,這讓樂浪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這野蜂日子過的還不錯,該做事時做事,該打架時打架,真是干活打架兩不誤,還有益身心。他看得連連搖頭,剛要走進谷中,突然剛才掉落在地上的蜂尸動了起來,準確的說不是蜂尸,而是下面的地面動了起來,地面不停的抖動,一個圓乎乎的黑家伙探出頭來。
黑家伙看了天空一眼,發現什么也沒有,就往地上一舔,地上的一大片白玉蜂蜂頓時被吃了一大片,黑家伙舔了舔嘴巴,好像感覺味道不錯,就開始愜意的品嘗蜂尸大餐起來。
樂浪看到這黑家伙不由一愣,繼而滿臉錯愕,這東西這東西,他呆了半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眼,又再看了一遍,這分明是一頭黑熊?可福建什么時候有熊了?該不會是動物園跑出來的吧?不過動物園跑出來的應該不會這么聰明才對,剛剛的蜂群爭斗應該是這家伙引起的,然后他好吃蜜蜂,要知道蜂巢那么高,他又上不去,只好從蜜蜂身上取點蜜解解饞,這絕對不是動物園中的笨熊能想得出來的。可難不成這熊真是這片山林中生長出來的?
南州清朝乾隆年間的府志確實有記載在這片土地上曾經有熊一類的動物出現過,不過到了解放后這玩意兒早已經絕跡,怎么可能這邊還有?但眼前看到的東西又不得不讓樂浪相信這是一個事實,雖然這個事實十分荒唐。
在樂浪的錯愕當中,黑熊吃完白玉蜂,撐著笨重的身子屁股一扭一扭的走了,只留下后面看得眼睛都快凸出來的樂浪。哦,麥嘎,樂浪驚叫出聲,人生有太多意外,但這個意外卻又太意外了。
良久,他才收拾了一下心情,重新又回到白玉蜂的身上,管它熊不熊的,又不關他的事,最好不要惹他,不然他不介意試一下熊掌是什么味道。
此時,盤旋在上空的兩群白玉蜂已經各分東西,該干什么干什么去了。樂浪慢慢的走到谷內,避開雜草叢生的地方,順著那頭大笨熊走過的路來到比較舊的白玉蜂巢下面,仰視著蜂巢,蜂巢在峭壁上,蜂巢中不停的有蜂兒繁忙的飛進飛出。他看了看,峭壁還不是很陡,有的地方還可以站人,以他從小到大在山峰之尖跳舞的本領,爬到那巢穴口應該沒什么事。
樂浪扯了扯垂在地面的粗大山藤,非常結實,他把身上的東西掛在一塊懸空的石尖上,身子向上一竄,爬了上去。樂浪身手敏捷,身體靈活,沒一會就爬到了蜂巢外面,站在一塊凸出的石尖上。
山谷之中有從山中吹過來的回旋風,風吹過,樂浪突然有點涼颼颼的感覺,往下一看,十幾米的陡峭山壁一順而下,他突然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慌意亂,不由暗暗罵了一句:“你個香蕉芭樂。”
當年石頭山上,兩山夾縫之間,二十幾米的山峰生生的用手腳強撐了上去,沒來由只是一個十幾米的山壁就心虛,難不成是越大越怕死了?樂浪又探頭看了看,咽了口口水,暗暗在心底跟自己說要注意安全,不然這么高掉下去可要變成肉餅,或者連肉餅也做不成,而是一團肉醬。別到時蜂蜜沒吃成,倒是被那頭黑熊喝了肉汁。
他收拾了一下心情往那蜂巢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在下面看這蜂巢只是小不點大,但來到旁邊時卻是一個一米大小的洞口,里面一個大型的蜂巢,無數密密麻麻的白玉蜂在上面爬來爬去,讓人看了都毛骨悚然。
這怎么拿嘛,樂浪想道。
看著密密麻麻的蜂群和飛進飛出的白玉蜂,他一時有一種無處下手的感覺。一時躊躇,忽然,他想起平時自己都是用意識在玉如意空間里進進出出,把東西拿來拿去,這一次是不是也可以用意識把這蜂巢收進玉如意空間里,然后回家再把它們放進蜂箱呢?
不過,他突然想起第一次把黑靈芝收進空間里那種全身無力、酸軟的感覺,不由打了個寒顫。不知怎的,他得了玉如意后,發覺身體好了很多,連力氣也大了不小,飯量也跟著增加,每天都精力充沛、活力十足,最主要的是每天早上起來都是一柱沖天,硬的難受。
樂浪想了想,硬下心來,沒來由到了這里還空手而歸的,他沒有這樣的習慣。深吸一口氣,他將意識往蜂巢探了進去,一米、兩米、三米八米、九米、十米。樂浪將意識探進蜂巢里面,卻猛然發覺蜂巢里面和外面的決然不同,里面的空間更加的大更加的寬廣,蜂巢周圍差不多有十米左右。他詫異的想道,這些野蜂也不知在這里生活了多少年,竟然弄出了這么大的一個窩,不過既然遇到我那就不好意思了,弱肉強食,本是這世間永恒不變的定律。
“收。”
樂浪暗喝一聲,里面十米左右的蜂巢被他收入玉如意空間,忽然,他的手腳一陣酸軟,全身無力,肚子咕咕直叫,手中抓著的山藤險些沒抓穩。
他知道可能會有這種結果,但沒想到距離上次收黑靈芝已經有一陣子了還是這種結果,他卻忘了那黑靈芝有多大,這蜂巢有多大。強撐著一口氣,抓著山藤往下滑落,來到地面,拿出準備好的吃喝的東西瘋狂的往嘴里倒去,吃完后,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回復著身上的力氣。
玉如意空間之中,那片土地周圍的白茫茫云霧忽然翻騰不休,猛的往后退了一大片,平白多了一些土地。被樂浪收進玉如意空間中的白玉蜂群,猛然來到一個地方,好像沒頭蒼蠅一樣亂竄,密密麻麻的蜂群飛遍整個空間,多的嚇人,良久之后發覺無法出去,才死心的飛回巢中,有的發現了空間中盛開的花朵,開始采起了蜜。
休息了一會,漸漸回復了一點力氣,看到天色漸晚,樂浪才掙扎著起來,拖著還是酸軟的身軀往家中走去。
回到家中,剛好天黑,慕泉還在屋中陪著三郎,飯也幫他煮好了。()樂浪進來,把身上的東西往旁邊一扔,一把躺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慕泉看到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就問道:“怎么樣,有沒有找到那野蜂窩?”
“別提了,累都累死了,連根蜂毛都沒看到,更別說蜂窩了。”樂浪有氣無力的對著慕泉說,玉如意的事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說,所以他只好撒了個慌。不然難道跟這老頭說,嗬,我爬到十幾米高的山壁上把野蜂收進了一個空間里,那老頭非把你當白癡不可,不然你自己就是白癡。
“我就說了,連我都找不到野蜂窩,你怎么可能找得到,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走了。”說著,往外走去。
“我載你回去,”樂浪看到他要走,連忙起身對著慕泉說道。
“載什么載,天又還沒黑透,你當我是瞎子啊?”慕泉沒好氣的對著他說。
看到慕泉這么說,樂浪也只好隨他,站在門外目送著他離去。
回到屋里草草的扒拉了幾口飯,連忙進入玉如意空間里看看蜂群的情況。一進玉如意空間里,他突然發現空間好像又變大了,都有五畝地左右,其它的倒沒什么變化,一旁的金錢龜看到樂浪進來,就對著他叫了一聲,又爬到水里去了。他出去的時候把金錢龜收進了玉如意空間里,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么大的龜被偷的話,那可就可惜了。
看到空間變大了他感覺里面種的東西變少了,那片香蕉林可以再擴大一點,還可以從外面弄一些果樹什么的進來種,樂浪看了一下他前幾天開出來種野菜的地,上面的野菜已經長得很旺,嫩綠綠的一看就好吃。
四處看了一下,這才有空看收進來的蜂巢,那蜂巢呈不規則的圓形,靜靜的躺在水邊的地上,不時的有白玉蜂在巢口飛來飛去、飛進飛出。樂浪想起應該把這些蜂放到箱子里才對,讓它們先熟悉一下,等找時間再拿出來外面放,不然讓人看到不好解釋。
于是,他就從外面把做好的蜂箱放到空間里,并割了一塊蜂巢放進箱子里。他覺得野蜂不能和家蜂一樣對待,家蜂取蜜,取一次就破壞一次蜂巢,而這野蜂則只要把蜂蜜倒出來就行,蜂巢還可以用,所以他的蜂箱是空的,沒有像家蜂一樣還一層層的隔開,而只是放了一塊蜂巢進去。放了蜂巢后,在蜂巢上涂了一層蜂蜜,再把蜂王蜂后放進箱中,看看也沒什么事,就睡了。
一大早起來,他按照習慣看了一下玉如意空間,卻發現空間里的蜂箱前聚集了很多白玉蜂,蜂箱口還躺著一堆白玉蜂的尸體。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樂浪納悶的想到,往蜂箱里面看去,卻發現蜂箱中擠滿了密密麻麻的白玉蜂,可箱門口還有一大堆的白玉蜂箱想往里面去的白玉蜂。樂浪想了想應該是箱子太小的緣故,連忙起來,刷牙洗臉吃飯,然后騎著摩托往景傳家跑去。
來到景傳家,樂浪跟他說還要蜂箱后,景傳倒也阿莎力,馬上幫樂浪做蜂箱,材料現有,一會兒就給他做好了四個比平常蜂箱大一倍不止的蜂箱,做好后樂浪要付給他錢,可景傳卻說下次來多帶幾壇酒和幾瓶蜂蜜過來就是,讓樂浪狠狠的鄙視了他一把,要知道他那酒可不是普通的酒,那蜂蜜也不是普通的蜂蜜,可他卻忘記他做的蜂箱也不是普通的蜂箱。
載著蜂箱回到家中,樂浪迫不及待的把蜂箱放入玉如意空間里,又往那大塊的蜂巢中割了一塊蜂巢放進蜂箱中,每個蜂箱都放了一個,還在蜂巢的切口面涂滿了蜂蜜。聚集在原本蜂箱中的白玉蜂好像聞道蜂蜜味似的往那四個箱中飛去,一下聚集在箱子外面的白玉蜂就飛得干干凈凈,樂浪又將擠在原來蜂箱中的白玉蜂分到其它四個箱子中,這才搞定,就等著這些白玉蜂熟悉一點再把他們放到外面去。到時候別人看了也不會說什么。
做完了這些,樂浪才有時間看看自己弄回來的蜂巢,雖然割了一些小塊的蜂巢放在蜂箱中,但沒感覺少多少。他興奮的找來一個干凈的塑料盆,反復洗了好幾遍,又用開水消毒,擦拭干凈后,這才從空間中取出一塊蜂巢往盆里倒下,一滴、兩滴、三滴,蜂巢中粘稠的蜂蜜從蜂巢中一滴一滴的滴落盆中,一時間一股帶著花香的蜜意飛散開來。
一旁正和幾只動物玩鬧的三郎好像聞到了味道,湊到桌子旁邊,可是個子太小看不到,只好找個椅子墊腳站在椅子上看。玉如意空間中金錢龜鬼鬼祟祟的來到第一個蜂箱旁,左顧右盼看沒什么事后,張開嘴往地上的蜂尸咬去,三兩下就吃的干干靜靜,吃完后干脆就趴在蜂箱旁邊,愜意的瞇起了眼,好似在回憶剛才的那頓美味,那股甜入龜心的味道。
倒完蜂巢中的蜂蜜,樂浪這才想到自己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拿瓶子裝蜂蜜,一時有點苦惱,家中好像沒有什么東西裝蜂蜜的,哎,家中不是有那么多酒壇嗎,干脆用酒壇裝吧,想好就行動,他從里面搬出一個個空酒壇,有一斤、三斤、五斤、十斤裝的,把這些酒壇里里外外去、干干凈凈的洗了一遍,還用開水燙了一遍,擦干凈后放在一旁。
弄好后又從空間中拿出一塊蜂巢,正要完盆里倒,卻看到三郎趴在一旁饞的口水直滴的樣子,索性就先給他泡了一水壺蜂蜜水,三郎拿過水壺在那邊開心的喝了起來,三點它們看到三郎開心的樣子,很不屑的打了個噴嚏,趴在一邊的地上,只不過眼睛時不時的向三郎這邊瞄了過來。
倒完所有的蜂巢里的蜂蜜裝進壇中,樂浪才發現十米左右的蜂巢竟然收了三四百斤的蜂蜜,而且這蜂蜜越是在蜂巢里面就越濃稠,那蜜液如綢帶一般,晶瑩有若白玉,簡直讓人不敢相信。他將這些蜂蜜分三批裝好,一個是現在的蜂蜜、一個是以前的蜂蜜,一個最早的蜂蜜。每一批的蜂蜜給人的感覺不同味道也不一樣,弄好后,他把這些蜂蜜放到空間里面去,只留了一些放在外面。
一陣摩托聲響,老六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中還抱著個紙箱,里面嘰嘰喳喳的作響。
看來前一陣讓他拿去孵的野雞蛋有結果了。
樂浪走過去一看,發現這些野雞已經長大了一點,看來老六放在家里喂了一段時間才拿過來。
“一共有二十只,有幾個死蛋,不過已經不錯了,能孵出這么多野雞你就偷笑了。”老六把紙箱往樂浪懷里一放說道。
看了一下野雞雛,應該說是天雞,那王平說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他把紙箱往地上一放,去給老六泡了一杯蜂蜜水,也不怕地上的天雞苗被狗吃了。
老六喝著蜂蜜水,舔了幾下嘴巴,對著樂浪說:“你這蜂蜜味道不錯,好像比慕泉那老頭的蜂蜜還好。”
“什么蜂蜜?你們是不是去禍害我的蜂子了。”慕泉老頭正好走過來,聽到老六說蜂蜜,就沖過來對著老六嚷著。
樂浪聽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也不怪慕泉這么說,這事他們有前科,以前釣魚的時候異想天開,覺得釣魚的時候如果用蜜蜂效果肯定不錯,那蜜蜂在水里游阿游的,魚肯定容易上鉤。
所以他們幾個就跑到慕泉老頭的蜂箱前捉蜜蜂,沒想到剛好遇到慕泉過來巡視,一下被逮個正著,幾人一看到慕泉撒腿就跑,不過最后還是被慕泉跑到家里告了一狀。樂浪和鳴人兩個還好,老六他們就被打的屁股開花,從那以后哥幾個就沒碰過慕泉的蜜蜂。今天被慕泉舊事重提,不由有點尷尬。
“阿伯,沒有這事。”樂浪在旁邊說道。
聽到樂浪這么說,慕泉這才放過老六,心想著這小子也沒那個膽。轉眼看到放在桌上的塑料盆,剛剛樂浪裝好蜂蜜,還沒有洗盆子,盆子中薄薄一層如白玉般晶瑩的蜂蜜靜靜的躺在盆中。
慕泉沖過去,用手指撈了一點,放在嘴里,頓時兩眼圓瞪,對著樂浪喝到:“好呀,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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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剛好天黑,慕泉還在屋中陪著三郎,飯也幫他煮好了。()樂浪進來,把身上的東西往旁邊一扔,一把躺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慕泉看到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就問道:“怎么樣,有沒有找到那野蜂窩?”
“別提了,累都累死了,連根蜂毛都沒看到,更別說蜂窩了。”樂浪有氣無力的對著慕泉說,玉如意的事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說,所以他只好撒了個慌。不然難道跟這老頭說,嗬,我爬到十幾米高的山壁上把野蜂收進了一個空間里,那老頭非把你當白癡不可,不然你自己就是白癡。
“我就說了,連我都找不到野蜂窩,你怎么可能找得到,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走了。”說著,往外走去。
“我載你回去,”樂浪看到他要走,連忙起身對著慕泉說道。
“載什么載,天又還沒黑透,你當我是瞎子啊?”慕泉沒好氣的對著他說。
看到慕泉這么說,樂浪也只好隨他,站在門外目送著他離去。
回到屋里草草的扒拉了幾口飯,連忙進入玉如意空間里看看蜂群的情況。一進玉如意空間里,他突然發現空間好像又變大了,都有五畝地左右,其它的倒沒什么變化,一旁的金錢龜看到樂浪進來,就對著他叫了一聲,又爬到水里去了。他出去的時候把金錢龜收進了玉如意空間里,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么大的龜被偷的話,那可就可惜了。
看到空間變大了他感覺里面種的東西變少了,那片香蕉林可以再擴大一點,還可以從外面弄一些果樹什么的進來種,樂浪看了一下他前幾天開出來種野菜的地,上面的野菜已經長得很旺,嫩綠綠的一看就好吃。
四處看了一下,這才有空看收進來的蜂巢,那蜂巢呈不規則的圓形,靜靜的躺在水邊的地上,不時的有白玉蜂在巢口飛來飛去、飛進飛出。樂浪想起應該把這些蜂放到箱子里才對,讓它們先熟悉一下,等找時間再拿出來外面放,不然讓人看到不好解釋。
于是,他就從外面把做好的蜂箱放到空間里,并割了一塊蜂巢放進箱子里。他覺得野蜂不能和家蜂一樣對待,家蜂取蜜,取一次就破壞一次蜂巢,而這野蜂則只要把蜂蜜倒出來就行,蜂巢還可以用,所以他的蜂箱是空的,沒有像家蜂一樣還一層層的隔開,而只是放了一塊蜂巢進去。放了蜂巢后,在蜂巢上涂了一層蜂蜜,再把蜂王蜂后放進箱中,看看也沒什么事,就睡了。
一大早起來,他按照習慣看了一下玉如意空間,卻發現空間里的蜂箱前聚集了很多白玉蜂,蜂箱口還躺著一堆白玉蜂的尸體。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樂浪納悶的想到,往蜂箱里面看去,卻發現蜂箱中擠滿了密密麻麻的白玉蜂,可箱門口還有一大堆的白玉蜂箱想往里面去的白玉蜂。樂浪想了想應該是箱子太小的緣故,連忙起來,刷牙洗臉吃飯,然后騎著摩托往景傳家跑去。
來到景傳家,樂浪跟他說還要蜂箱后,景傳倒也阿莎力,馬上幫樂浪做蜂箱,材料現有,一會兒就給他做好了四個比平常蜂箱大一倍不止的蜂箱,做好后樂浪要付給他錢,可景傳卻說下次來多帶幾壇酒和幾瓶蜂蜜過來就是,讓樂浪狠狠的鄙視了他一把,要知道他那酒可不是普通的酒,那蜂蜜也不是普通的蜂蜜,可他卻忘記他做的蜂箱也不是普通的蜂箱。
載著蜂箱回到家中,樂浪迫不及待的把蜂箱放入玉如意空間里,又往那大塊的蜂巢中割了一塊蜂巢放進蜂箱中,每個蜂箱都放了一個,還在蜂巢的切口面涂滿了蜂蜜。聚集在原本蜂箱中的白玉蜂好像聞道蜂蜜味似的往那四個箱中飛去,一下聚集在箱子外面的白玉蜂就飛得干干凈凈,樂浪又將擠在原來蜂箱中的白玉蜂分到其它四個箱子中,這才搞定,就等著這些白玉蜂熟悉一點再把他們放到外面去。到時候別人看了也不會說什么。
做完了這些,樂浪才有時間看看自己弄回來的蜂巢,雖然割了一些小塊的蜂巢放在蜂箱中,但沒感覺少多少。他興奮的找來一個干凈的塑料盆,反復洗了好幾遍,又用開水消毒,擦拭干凈后,這才從空間中取出一塊蜂巢往盆里倒下,一滴、兩滴、三滴,蜂巢中粘稠的蜂蜜從蜂巢中一滴一滴的滴落盆中,一時間一股帶著花香的蜜意飛散開來。
一旁正和幾只動物玩鬧的三郎好像聞到了味道,湊到桌子旁邊,可是個子太小看不到,只好找個椅子墊腳站在椅子上看。玉如意空間中金錢龜鬼鬼祟祟的來到第一個蜂箱旁,左顧右盼看沒什么事后,張開嘴往地上的蜂尸咬去,三兩下就吃的干干靜靜,吃完后干脆就趴在蜂箱旁邊,愜意的瞇起了眼,好似在回憶剛才的那頓美味,那股甜入龜心的味道。
倒完蜂巢中的蜂蜜,樂浪這才想到自己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拿瓶子裝蜂蜜,一時有點苦惱,家中好像沒有什么東西裝蜂蜜的,哎,家中不是有那么多酒壇嗎,干脆用酒壇裝吧,想好就行動,他從里面搬出一個個空酒壇,有一斤、三斤、五斤、十斤裝的,把這些酒壇里里外外去、干干凈凈的洗了一遍,還用開水燙了一遍,擦干凈后放在一旁。
弄好后又從空間中拿出一塊蜂巢,正要完盆里倒,卻看到三郎趴在一旁饞的口水直滴的樣子,索性就先給他泡了一水壺蜂蜜水,三郎拿過水壺在那邊開心的喝了起來,三點它們看到三郎開心的樣子,很不屑的打了個噴嚏,趴在一邊的地上,只不過眼睛時不時的向三郎這邊瞄了過來。
倒完所有的蜂巢里的蜂蜜裝進壇中,樂浪才發現十米左右的蜂巢竟然收了三四百斤的蜂蜜,而且這蜂蜜越是在蜂巢里面就越濃稠,那蜜液如綢帶一般,晶瑩有若白玉,簡直讓人不敢相信。他將這些蜂蜜分三批裝好,一個是現在的蜂蜜、一個是以前的蜂蜜,一個最早的蜂蜜。每一批的蜂蜜給人的感覺不同味道也不一樣,弄好后,他把這些蜂蜜放到空間里面去,只留了一些放在外面。
一陣摩托聲響,老六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中還抱著個紙箱,里面嘰嘰喳喳的作響。
看來前一陣讓他拿去孵的野雞蛋有結果了。
樂浪走過去一看,發現這些野雞已經長大了一點,看來老六放在家里喂了一段時間才拿過來。
“一共有二十只,有幾個死蛋,不過已經不錯了,能孵出這么多野雞你就偷笑了。”老六把紙箱往樂浪懷里一放說道。
看了一下野雞雛,應該說是天雞,那王平說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他把紙箱往地上一放,去給老六泡了一杯蜂蜜水,也不怕地上的天雞苗被狗吃了。
老六喝著蜂蜜水,舔了幾下嘴巴,對著樂浪說:“你這蜂蜜味道不錯,好像比慕泉那老頭的蜂蜜還好。”
“什么蜂蜜?你們是不是去禍害我的蜂子了。”慕泉老頭正好走過來,聽到老六說蜂蜜,就沖過來對著老六嚷著。
樂浪聽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也不怪慕泉這么說,這事他們有前科,以前釣魚的時候異想天開,覺得釣魚的時候如果用蜜蜂效果肯定不錯,那蜜蜂在水里游阿游的,魚肯定容易上鉤。
所以他們幾個就跑到慕泉老頭的蜂箱前捉蜜蜂,沒想到剛好遇到慕泉過來巡視,一下被逮個正著,幾人一看到慕泉撒腿就跑,不過最后還是被慕泉跑到家里告了一狀。樂浪和鳴人兩個還好,老六他們就被打的屁股開花,從那以后哥幾個就沒碰過慕泉的蜜蜂。今天被慕泉舊事重提,不由有點尷尬。
“阿伯,沒有這事。”樂浪在旁邊說道。
聽到樂浪這么說,慕泉這才放過老六,心想著這小子也沒那個膽。轉眼看到放在桌上的塑料盆,剛剛樂浪裝好蜂蜜,還沒有洗盆子,盆子中薄薄一層如白玉般晶瑩的蜂蜜靜靜的躺在盆中。
慕泉沖過去,用手指撈了一點,放在嘴里,頓時兩眼圓瞪,對著樂浪喝到:“好呀,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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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泉用手指在盆中撈了一點野蜂蜜,放在嘴里,砸吧幾下,頓時兩眼圓瞪,對著樂浪喝到:“好呀,小子,昨天還說沒有找到野蜂,這不是野蜂蜜是什么?”
聽了慕泉老頭的話,樂浪訕訕一笑,都不知道怎么說,昨天還跟他說連跟野蜂毛都沒看到,現在倒吃起野蜂蜜來了,沒法解釋呀!不過他腦袋一轉,就有了主意,他對著慕泉老頭說道:“我昨天確實沒看到,這是我今天一大早跟過去發現的,不過那野蜂被我趕跑了,沒抓到,只拿了這么一點蜂蜜,我想,等下次去應該能抓到。()”樂浪掙眼說著白賊話,不過對于這個解釋慕泉還算勉強能夠接受。
“弄了多少蜂蜜,”慕泉裝做不經意的問道。
“沒多少,就那幾壇,”樂浪留了個心眼,對著慕泉說。
“嗯,也不少了,給我一壇,”說著,從桌上抱起一個三斤重的酒壇就往外走去,好像生怕樂浪向他討要一樣。
“這老頭,太沒臉沒皮了,以前我們去抓幾只蜜蜂都要嚎好一陣,今天拿了那么一大壇蜂蜜卻無聲無息的,嘢,你怎么給他了,他家不就是生產蜂蜜的嗎?”老六看著慕泉遠去才對著樂浪說道,明顯的馬后炮,慕泉在這邊都沒看到他吭聲。
“我這是山中的野蜂蜜,和他家養的味道能一樣嗎?等會兒你也拿一壇回去,這東西比那養的蜂蜜味道要好得多,對了,這蜂蜜好像還可以釀酒。”樂浪對著老六說道。
忽的,他想起這蜂蜜好像也可以釀酒。樂浪有兩個嗜好,第一就是釀酒,不管什么東西他都能弄出來釀酒,至于能不能喝那是兩碼事。第二就是喜歡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也不管那有什么用。
老六聽了他的話,眉毛跳了跳,樂浪釀酒可是名聲在外,這貨可是連壁虎蜥蜴臭蟲都能拿來泡酒的,這個,不是普通人。老六一想不對頭,連忙拿著自己那份蜂蜜走人,要不他心血來潮,把他那份蜂蜜拿去釀酒,要哭都沒有眼淚。
一早,樂浪就被床頭的電話鈴聲吵醒。
“喂,”樂浪還在半夢半醒之間,口氣懶洋洋要死不活的。
“阿浪,起來沒有,早點過來,你看現在都幾點了。”打電話來的是他大舅新明。
樂浪一聽一個激靈,頓時睡意全無,“早就醒了,在跟三郎吃飯呢,三郎吃飯很慢的,可能還要一會兒。”這家伙典型的睜眼說瞎話,自己都還在被窩里,一說就成在吃飯了。
“好了,你快點,等會把三郎帶到這邊讓你大妗幫忙帶,快點啊。”新明在電話那頭有點痛心疾首的說。
“哦,等會就來。”關上電話,轉過頭來,卻看到三郎靜靜的坐在一旁,兩只眼睛瞪得老大的看著他,樂浪一時被看得有點心虛。
等他起來涮牙洗臉吃飯后,來到新明家,外面的小溪里已經劃得熱火朝天,不過領導還沒來,幾個村的人不過是劃著熱熱身。今天端午節,學校特地給孩子們放了一天假,小溪兩旁,橋上橋下圍滿了一大堆看熱鬧的人。樂浪把三郎留在他大妗家里,自己往廟里走去。
來到廟里,慎民他們已經等在那里。看到樂浪到來,慎民口氣不由有點酸的說:“你倒是好命,我可是天還沒亮就被我家老頭叫起來了。”
“你怎么能跟他比,他可是吃好喝好沒煩惱,你沒看他回來后人都長胖許多。”老七對著大家說著,手還伸過去想捏一下樂浪的臉皮,被他“啪”的一聲打掉。
看得眾人大笑。
新明走了進來,看到一堆人還在這邊笑鬧不停,對著他們大聲叫道:“還在那邊干什么,還不快點出去,就等著你們了,磨磨蹭蹭的,如果搞砸了有你們好看。”
樂浪他們一看,連忙跑了出去,出去后,鳴人用手頂了頂慎民小聲的說道:“你老子官威挺大的嘛?”
“你小子皮癢癢了,讓他聽到有你好受的。”慎民乜了他一眼,對著鳴人說。
鳴人聽了,轉頭四處看了一下,發現新明沒跟來這才松了口氣。慎民他老子辦事什么的倒很爽快,就是喜歡教訓人,沒事都能逮著你說一天話,所以鳴人一向不怎么待見他老子,不是怕他,是怕他如唐僧般碎碎念。
出到廟口,外面已經圍滿了一群人,旁邊安排的一些座位上也已經坐滿了人,估計是領導來了,獅陣已經出場,鑼鼓喧囂,旁邊駕著幾臺攝影機,后面好像停著電視臺的采訪車,看來還真是一副要幫忙宣傳小溪村的架勢。
“哎,等會兒搞好一點,不然到時候放到電視里亂七八糟,可別把我的形象給毀了。”鳴人對著幾個老友低聲說道。
眾人聽了直翻白眼,這小子有什么形象。卻沒想到新明從里面走出來,看到幾人不以為然的樣子,拍著幾人腦袋瓜說道:“聽鳴人的話沒錯,這次弄好了我們村不只是會上縣里和市里的電視,有可能還會上省電視臺,都給我弄好一點,精神一點,不然你們幾個小子都給我小心點。”新明知道對這幾個小子一定要上發條拎緊,不然個個都吊兒郎當的,而且從小都這樣。也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被樂浪他們知道會怎樣。
聽到新明的話,幾人連說一定弄好,怎么說都是村長,要給面子的,更別說他是慎民的老子樂浪的大舅。
獅陣停下,鑼鼓聲歇,村里那面大鼓“咚咚咚咚咚咚”響了起來,樂浪沖了出去,一時龍旗飛舞,五爪金龍在飄揚的旗上直欲騰空而飛,舞了一陣,旁邊慎民他們翻躍而出,隨著大旗而動,靈活的身影,敏捷的身姿,在飛揚的大旗中快速的翻滾騰挪飛躍,看得一旁的領導和人群喝彩連連,電視臺的幾個攝影人員更是靜靜的盯著鏡頭,一刻也不敢晃動。
在最后樂浪爬上旗桿從上往下直落時,眾人還來不及驚叫出聲,樂浪已經穩穩的站在地上,一時間周圍發出震天的掌聲。樂浪他們幾個向大家抱拳告別后,八個圓形的藤盾排成左右兩排從旁邊滾出,兩兩相撞在一起。
當兩盾撞在一起時,左邊的刀盾手突然騰空而起,一刀只向下方砍出,右邊的刀盾手一看,連忙迎盾而起滾到左邊,險險避過一擊。左右兩邊刀盾手互換位子直立而起,長刀拍在盾上,口中發出“哈、哈”的巨大聲響,然后又各捉對廝殺。刀盾手時跌時翻時滾時摔,手中刀時刺時掃時斬時劈,翻翻滾滾劈劈扎扎,一時間各逞手段,百樣紛呈,好不熱鬧。
刀盾手其實是地趟刀和盾牌的結合,在古代是專門用來斬馬腳的,后來才發展到戰場對敵,而現在卻只是用來表演。表演刀盾的都是四十左右的壯漢,雖無生死沙場的滾滾兇威,卻有一股淡淡的威嚴。
獨特的刀盾表演一下贏得了人們的心,刀盾手又表演了一下圓形和三角形的戰陣后,終于在大家熱烈的掌聲中落幕,表演結束,樂浪把大旗插回廟里,看到也沒什么事,就想帶著三郎到小溪旁看劃龍舟。
可沒想到三郎和囡囡坐在一旁的地上玩拼圖玩的正高興,動都不想動。他大妗還告訴他三郎剛剛吃了三個大粽子,把他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小家伙這么能吃,不過大妗的手藝是村里有名的,也難怪三郎喜歡吃。
看到三郎不想去,樂浪只好一個人跑去看劃龍舟。來到地方,比賽已經開始,幾條龍舟不停的在溪水中劃著,龍舟之中鼓聲“咚咚”直響,龍舟中的壯漢隨著鼓聲的節拍整齊有力的劃著,口中發出陣陣的呼喝聲,兩岸旁邊的人不停為喜歡的龍舟呼喊著,洪亮的聲音響徹溪面,一時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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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舟,在閩南叫做“龍船”。()龍船有大龍船和小龍船的分別,大龍船可以劃三十六個人,小龍船劃二十六個人,每條船上有敲鑼一名、打鼓一名、掌旗一名、前后梢各一名,唱神一名,這都是現在改過來的,在以前不是這樣。
在以前小龍船十三檔,劃船的有二十六人,船面管旗一名,前后梢二名,唱神一名,司鼓二名,掌鑼二名,托香斗二名,合三十六天罡之數。大龍船有十八檔,兩旁劃船的三十六人,加鼓、梢、鑼、旗、唱神、托香斗六種執事十二人,就需要四十八人。繁瑣得要命,后來就慢慢改成現在這樣了。
閩南的龍船和別處有點不一樣,別的地方的龍船都是一個龍頭昂然而起,威嚴肅穆。但閩南的龍船沒有,閩南龍船的龍頭是一種象征性的東西。龍船的“龍須”是用金箔紙折成約1平方厘米的小方塊,綁在一根對折的紅布條上,象征“龍須”;將一塊紅布折成三角形,釘在船頭,象征“龍舌”;將6條龍須等距離分布釘在“龍舌”上,這就成了“龍頭”。
在一些近水的地方,劃龍船十分的講究,開始劃船時要擺香案,焚香禱告,然后由村中的長者拿著香爐繞著龍船一圈,以祈求人船平安,風調雨順,六畜興旺,五谷豐登。然后會請一些鑼鼓陣開始表演,或者請一些表演雜技的。
在以前,那個雜技才叫雜技,樂浪有幸目睹過一回。那表演雜技的在地上擺了六個紅瓦罐,呈梅花狀,一個人在上面騰挪跳躍,沒有任何事情,要知道,用紅瓦燒成的瓦罐有時并不是很硬,緊接著另外一人被甩在半空中,落下時與下面的人手對手,頭對頭,然后上面的人如陀螺般旋轉起來,看起來驚險萬分。現在想想那應該不只是雜技,應該還有武功在內,不然哪能做出那么驚險的動作。
閩南的龍船十分的講究,必須選用上好的樟木和杉木,而且是25米長以上的整木,樹頭直徑必須在20厘米才能符合條件。將其切分成5片接成船底,這樣造出的龍舟才會堅固結實。
在閩南地區,龍船通常是每個村的公共財產。水上人家有句俗語“一日造船,千日過波”,意即造出的船必須堅固耐用,才能經受風浪的考驗,所以造船的重要性絲毫不亞于岸上人家建房,一些必要的禮儀絲毫馬虎不得。
造船時候的釘船板就像建房時候“奠基”拜地主一樣要拜船主,這里所謂的拜地主并不是舊社會的地主而是地基祖,祈求他讓我們平安平安、順順利利,拜船也是這個意思,現在一些開車的也有拜車,都是這個意思,拜的時候擺上供品祭拜,以顯虔誠之心,希望神明保佑。
當船造好后,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點睛”,“點睛”時必須舉行隆重的儀式。
制船者在兩側船舷的船眼處各貼上三根紅布條和折成小方塊的金箔,再釘上三根“目周釘”(眼睛釘)。從左至右,分別代表千里眼、順風耳、媽祖婆。媽祖婆殿后佑護,千里眼、順風耳在前觀測,順序不能改變。不僅是龍船,再大的帆船也是這樣釘,有些帆船還會在船艉處供奉媽祖婆神位。
釘的時候,釘一根釘都要說一句吉利話,有的世代造船的人家還會念一些口訣,但無一例外都是祈求平安、順利。造好船后,由村中的長者在龍頭前擺上“三牲”,持香對著龍頭祭拜。然后再由長者手持香爐,繞著龍船轉了一圈。這意味著,將龍舟上的不潔之物驅走,龍船變得圣潔而有靈氣。隨后,燃放鞭炮、燒金紙,儀式就結束了。
經過幾名壯漢六七天的勞作,新龍船完工了。之后,請村里地位高的老人身穿長衫頭戴氈帽,帶領全村壯勞力,到船廠“請船”。大家人手一槳,浩浩蕩蕩地將龍船劃回村里。
不過這些和小溪村都沒什么關系,小溪村的劃龍船只是舶來品,聽說是有一次村中的一個長輩看到人家劃龍船那么熱鬧,就提議村里也舉行劃龍船的活動,從那以后才有了這個賽事,不然小溪村地處深山,信奉的也不是近水的神明,根本不可能劃龍船。所以小溪村的劃龍船就只是單純的劃龍船活動,沒有什么子虛烏有的紀念或者祭拜某個神明意思,不過這事大家心知肚明,沒必要說出來。
又一個賽事開始,船如離弦之箭飛快往遠處溪中的一個浮標劃去,近了、近了,一聲鑼響,鼓聲密集,船過浮標,兩岸人群竭聲斯底的吶喊,“贏了、贏了”,贏的村大聲歡呼,輸的人也沒失去斗志,個個向前,都想扳回一局。
賽事還在進行,樂浪看了一下就走開了,這劃龍船要持續一整天,他也沒下去劃的意思,這劃龍船還是蠻累的,一天下來,當天沒什么感覺,到了明天那手膀就會酸痛,有的還會紅腫,可能持續一個禮拜,有的連吃飯都沒有力氣。
不過像樂浪這么有覺悟的畢竟是少數,年輕人哪個不是逞兇斗狠愛面子,何況還有一堆獎金擺在那邊,由不得這些人不賣力劃,沒看到有的人都劃紅了眼。
正要往回走,忽然看到老六老七糾集了一群人也要下船去劃,樂浪看到他們眼睛向這么看來,連忙閃開,有這力氣劃船還不如回去吃粽子。
回到他大舅家里,看到慎民和鳴人也在,樂浪不由好奇的問道:“你們怎么沒去劃龍船?”
“你自己怎么沒去?”慎民沒好氣看了一眼說。
樂浪沒理他,徑自走到一旁吊在竹竿上的粽子旁,拿起一個咸粽子。在這邊粽子有兩種一種肉粽,一種堿粽,堿粽是用堿水拌著糯米蒸熟而出,吃的時候蘸著白糖,味道不錯,在以前沒有堿水的時候都是用山上的梔子,吃的時候帶著股淡淡的梔子味,很天然的味道。
閩南的肉粽有一種與眾不同的味道,那是一種濃濃的家鄉情懷,只要吃過閩南的肉粽后再吃的話就一定會認出來,因為閩南做的肉粽和別的地方有點不一樣。
首先要把干蔥切片炸成金黃的蔥油,再放入瘦肉、香菇、蝦米、沙茶粉炒香,再放入糯米炒勻,用竹葉包起來就行,有的還會在里面包上鹵蛋或者鹵肉,咬起來噴噴香,味道好極了。樂浪大妗的手藝在村里可是出名的,肉粽拿在手中就可以聞到一股濃濃的香味,他迫不及待的扯掉綁在肉粽上的草繩,翻開竹葉,咬了一口,一不小心,一股鹵肉汁從嘴邊溢出。
樂浪沒來得及擦掉嘴角的油就狼吞虎咽的吃完一個肉粽,手中又再拿起一個,心里不無感慨的想道:能吃到這樣的肉粽真是莫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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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泉用手指在盆中撈了一點野蜂蜜,放在嘴里,砸吧幾下,頓時兩眼圓瞪,對著樂浪喝到:“好呀,小子,昨天還說沒有找到野蜂,這不是野蜂蜜是什么?”
聽了慕泉老頭的話,樂浪訕訕一笑,都不知道怎么說,昨天還跟他說連跟野蜂毛都沒看到,現在倒吃起野蜂蜜來了,沒法解釋呀!不過他腦袋一轉,就有了主意,他對著慕泉老頭說道:“我昨天確實沒看到,這是我今天一大早跟過去發現的,不過那野蜂被我趕跑了,沒抓到,只拿了這么一點蜂蜜,我想,等下次去應該能抓到。()”樂浪掙眼說著白賊話,不過對于這個解釋慕泉還算勉強能夠接受。
“弄了多少蜂蜜,”慕泉裝做不經意的問道。
“沒多少,就那幾壇,”樂浪留了個心眼,對著慕泉說。
“嗯,也不少了,給我一壇,”說著,從桌上抱起一個三斤重的酒壇就往外走去,好像生怕樂浪向他討要一樣。
“這老頭,太沒臉沒皮了,以前我們去抓幾只蜜蜂都要嚎好一陣,今天拿了那么一大壇蜂蜜卻無聲無息的,嘢,你怎么給他了,他家不就是生產蜂蜜的嗎?”老六看著慕泉遠去才對著樂浪說道,明顯的馬后炮,慕泉在這邊都沒看到他吭聲。
“我這是山中的野蜂蜜,和他家養的味道能一樣嗎?等會兒你也拿一壇回去,這東西比那養的蜂蜜味道要好得多,對了,這蜂蜜好像還可以釀酒。”樂浪對著老六說道。
忽的,他想起這蜂蜜好像也可以釀酒。樂浪有兩個嗜好,第一就是釀酒,不管什么東西他都能弄出來釀酒,至于能不能喝那是兩碼事。第二就是喜歡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也不管那有什么用。
老六聽了他的話,眉毛跳了跳,樂浪釀酒可是名聲在外,這貨可是連壁虎蜥蜴臭蟲都能拿來泡酒的,這個,不是普通人。老六一想不對頭,連忙拿著自己那份蜂蜜走人,要不他心血來潮,把他那份蜂蜜拿去釀酒,要哭都沒有眼淚。
一早,樂浪就被床頭的電話鈴聲吵醒。
“喂,”樂浪還在半夢半醒之間,口氣懶洋洋要死不活的。
“阿浪,起來沒有,早點過來,你看現在都幾點了。”打電話來的是他大舅新明。
樂浪一聽一個激靈,頓時睡意全無,“早就醒了,在跟三郎吃飯呢,三郎吃飯很慢的,可能還要一會兒。”這家伙典型的睜眼說瞎話,自己都還在被窩里,一說就成在吃飯了。
“好了,你快點,等會把三郎帶到這邊讓你大妗幫忙帶,快點啊。”新明在電話那頭有點痛心疾首的說。
“哦,等會就來。”關上電話,轉過頭來,卻看到三郎靜靜的坐在一旁,兩只眼睛瞪得老大的看著他,樂浪一時被看得有點心虛。
等他起來涮牙洗臉吃飯后,來到新明家,外面的小溪里已經劃得熱火朝天,不過領導還沒來,幾個村的人不過是劃著熱熱身。今天端午節,學校特地給孩子們放了一天假,小溪兩旁,橋上橋下圍滿了一大堆看熱鬧的人。樂浪把三郎留在他大妗家里,自己往廟里走去。
來到廟里,慎民他們已經等在那里。看到樂浪到來,慎民口氣不由有點酸的說:“你倒是好命,我可是天還沒亮就被我家老頭叫起來了。”
“你怎么能跟他比,他可是吃好喝好沒煩惱,你沒看他回來后人都長胖許多。”老七對著大家說著,手還伸過去想捏一下樂浪的臉皮,被他“啪”的一聲打掉。
看得眾人大笑。
新明走了進來,看到一堆人還在這邊笑鬧不停,對著他們大聲叫道:“還在那邊干什么,還不快點出去,就等著你們了,磨磨蹭蹭的,如果搞砸了有你們好看。”
樂浪他們一看,連忙跑了出去,出去后,鳴人用手頂了頂慎民小聲的說道:“你老子官威挺大的嘛?”
“你小子皮癢癢了,讓他聽到有你好受的。”慎民乜了他一眼,對著鳴人說。
鳴人聽了,轉頭四處看了一下,發現新明沒跟來這才松了口氣。慎民他老子辦事什么的倒很爽快,就是喜歡教訓人,沒事都能逮著你說一天話,所以鳴人一向不怎么待見他老子,不是怕他,是怕他如唐僧般碎碎念。
出到廟口,外面已經圍滿了一群人,旁邊安排的一些座位上也已經坐滿了人,估計是領導來了,獅陣已經出場,鑼鼓喧囂,旁邊駕著幾臺攝影機,后面好像停著電視臺的采訪車,看來還真是一副要幫忙宣傳小溪村的架勢。
“哎,等會兒搞好一點,不然到時候放到電視里亂七八糟,可別把我的形象給毀了。”鳴人對著幾個老友低聲說道。
眾人聽了直翻白眼,這小子有什么形象。卻沒想到新明從里面走出來,看到幾人不以為然的樣子,拍著幾人腦袋瓜說道:“聽鳴人的話沒錯,這次弄好了我們村不只是會上縣里和市里的電視,有可能還會上省電視臺,都給我弄好一點,精神一點,不然你們幾個小子都給我小心點。”新明知道對這幾個小子一定要上發條拎緊,不然個個都吊兒郎當的,而且從小都這樣。也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被樂浪他們知道會怎樣。
聽到新明的話,幾人連說一定弄好,怎么說都是村長,要給面子的,更別說他是慎民的老子樂浪的大舅。
獅陣停下,鑼鼓聲歇,村里那面大鼓“咚咚咚咚咚咚”響了起來,樂浪沖了出去,一時龍旗飛舞,五爪金龍在飄揚的旗上直欲騰空而飛,舞了一陣,旁邊慎民他們翻躍而出,隨著大旗而動,靈活的身影,敏捷的身姿,在飛揚的大旗中快速的翻滾騰挪飛躍,看得一旁的領導和人群喝彩連連,電視臺的幾個攝影人員更是靜靜的盯著鏡頭,一刻也不敢晃動。
在最后樂浪爬上旗桿從上往下直落時,眾人還來不及驚叫出聲,樂浪已經穩穩的站在地上,一時間周圍發出震天的掌聲。樂浪他們幾個向大家抱拳告別后,八個圓形的藤盾排成左右兩排從旁邊滾出,兩兩相撞在一起。
當兩盾撞在一起時,左邊的刀盾手突然騰空而起,一刀只向下方砍出,右邊的刀盾手一看,連忙迎盾而起滾到左邊,險險避過一擊。左右兩邊刀盾手互換位子直立而起,長刀拍在盾上,口中發出“哈、哈”的巨大聲響,然后又各捉對廝殺。刀盾手時跌時翻時滾時摔,手中刀時刺時掃時斬時劈,翻翻滾滾劈劈扎扎,一時間各逞手段,百樣紛呈,好不熱鬧。
刀盾手其實是地趟刀和盾牌的結合,在古代是專門用來斬馬腳的,后來才發展到戰場對敵,而現在卻只是用來表演。表演刀盾的都是四十左右的壯漢,雖無生死沙場的滾滾兇威,卻有一股淡淡的威嚴。
獨特的刀盾表演一下贏得了人們的心,刀盾手又表演了一下圓形和三角形的戰陣后,終于在大家熱烈的掌聲中落幕,表演結束,樂浪把大旗插回廟里,看到也沒什么事,就想帶著三郎到小溪旁看劃龍舟。
可沒想到三郎和囡囡坐在一旁的地上玩拼圖玩的正高興,動都不想動。他大妗還告訴他三郎剛剛吃了三個大粽子,把他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小家伙這么能吃,不過大妗的手藝是村里有名的,也難怪三郎喜歡吃。
看到三郎不想去,樂浪只好一個人跑去看劃龍舟。來到地方,比賽已經開始,幾條龍舟不停的在溪水中劃著,龍舟之中鼓聲“咚咚”直響,龍舟中的壯漢隨著鼓聲的節拍整齊有力的劃著,口中發出陣陣的呼喝聲,兩岸旁邊的人不停為喜歡的龍舟呼喊著,洪亮的聲音響徹溪面,一時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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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舟,在閩南叫做“龍船”。()龍船有大龍船和小龍船的分別,大龍船可以劃三十六個人,小龍船劃二十六個人,每條船上有敲鑼一名、打鼓一名、掌旗一名、前后梢各一名,唱神一名,這都是現在改過來的,在以前不是這樣。
在以前小龍船十三檔,劃船的有二十六人,船面管旗一名,前后梢二名,唱神一名,司鼓二名,掌鑼二名,托香斗二名,合三十六天罡之數。大龍船有十八檔,兩旁劃船的三十六人,加鼓、梢、鑼、旗、唱神、托香斗六種執事十二人,就需要四十八人。繁瑣得要命,后來就慢慢改成現在這樣了。
閩南的龍船和別處有點不一樣,別的地方的龍船都是一個龍頭昂然而起,威嚴肅穆。但閩南的龍船沒有,閩南龍船的龍頭是一種象征性的東西。龍船的“龍須”是用金箔紙折成約1平方厘米的小方塊,綁在一根對折的紅布條上,象征“龍須”;將一塊紅布折成三角形,釘在船頭,象征“龍舌”;將6條龍須等距離分布釘在“龍舌”上,這就成了“龍頭”。
在一些近水的地方,劃龍船十分的講究,開始劃船時要擺香案,焚香禱告,然后由村中的長者拿著香爐繞著龍船一圈,以祈求人船平安,風調雨順,六畜興旺,五谷豐登。然后會請一些鑼鼓陣開始表演,或者請一些表演雜技的。
在以前,那個雜技才叫雜技,樂浪有幸目睹過一回。那表演雜技的在地上擺了六個紅瓦罐,呈梅花狀,一個人在上面騰挪跳躍,沒有任何事情,要知道,用紅瓦燒成的瓦罐有時并不是很硬,緊接著另外一人被甩在半空中,落下時與下面的人手對手,頭對頭,然后上面的人如陀螺般旋轉起來,看起來驚險萬分。現在想想那應該不只是雜技,應該還有武功在內,不然哪能做出那么驚險的動作。
閩南的龍船十分的講究,必須選用上好的樟木和杉木,而且是25米長以上的整木,樹頭直徑必須在20厘米才能符合條件。將其切分成5片接成船底,這樣造出的龍舟才會堅固結實。
在閩南地區,龍船通常是每個村的公共財產。水上人家有句俗語“一日造船,千日過波”,意即造出的船必須堅固耐用,才能經受風浪的考驗,所以造船的重要性絲毫不亞于岸上人家建房,一些必要的禮儀絲毫馬虎不得。
造船時候的釘船板就像建房時候“奠基”拜地主一樣要拜船主,這里所謂的拜地主并不是舊社會的地主而是地基祖,祈求他讓我們平安平安、順順利利,拜船也是這個意思,現在一些開車的也有拜車,都是這個意思,拜的時候擺上供品祭拜,以顯虔誠之心,希望神明保佑。
當船造好后,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點睛”,“點睛”時必須舉行隆重的儀式。
制船者在兩側船舷的船眼處各貼上三根紅布條和折成小方塊的金箔,再釘上三根“目周釘”(眼睛釘)。從左至右,分別代表千里眼、順風耳、媽祖婆。媽祖婆殿后佑護,千里眼、順風耳在前觀測,順序不能改變。不僅是龍船,再大的帆船也是這樣釘,有些帆船還會在船艉處供奉媽祖婆神位。
釘的時候,釘一根釘都要說一句吉利話,有的世代造船的人家還會念一些口訣,但無一例外都是祈求平安、順利。造好船后,由村中的長者在龍頭前擺上“三牲”,持香對著龍頭祭拜。然后再由長者手持香爐,繞著龍船轉了一圈。這意味著,將龍舟上的不潔之物驅走,龍船變得圣潔而有靈氣。隨后,燃放鞭炮、燒金紙,儀式就結束了。
經過幾名壯漢六七天的勞作,新龍船完工了。之后,請村里地位高的老人身穿長衫頭戴氈帽,帶領全村壯勞力,到船廠“請船”。大家人手一槳,浩浩蕩蕩地將龍船劃回村里。
不過這些和小溪村都沒什么關系,小溪村的劃龍船只是舶來品,聽說是有一次村中的一個長輩看到人家劃龍船那么熱鬧,就提議村里也舉行劃龍船的活動,從那以后才有了這個賽事,不然小溪村地處深山,信奉的也不是近水的神明,根本不可能劃龍船。所以小溪村的劃龍船就只是單純的劃龍船活動,沒有什么子虛烏有的紀念或者祭拜某個神明意思,不過這事大家心知肚明,沒必要說出來。
又一個賽事開始,船如離弦之箭飛快往遠處溪中的一個浮標劃去,近了、近了,一聲鑼響,鼓聲密集,船過浮標,兩岸人群竭聲斯底的吶喊,“贏了、贏了”,贏的村大聲歡呼,輸的人也沒失去斗志,個個向前,都想扳回一局。
賽事還在進行,樂浪看了一下就走開了,這劃龍船要持續一整天,他也沒下去劃的意思,這劃龍船還是蠻累的,一天下來,當天沒什么感覺,到了明天那手膀就會酸痛,有的還會紅腫,可能持續一個禮拜,有的連吃飯都沒有力氣。
不過像樂浪這么有覺悟的畢竟是少數,年輕人哪個不是逞兇斗狠愛面子,何況還有一堆獎金擺在那邊,由不得這些人不賣力劃,沒看到有的人都劃紅了眼。
正要往回走,忽然看到老六老七糾集了一群人也要下船去劃,樂浪看到他們眼睛向這么看來,連忙閃開,有這力氣劃船還不如回去吃粽子。
回到他大舅家里,看到慎民和鳴人也在,樂浪不由好奇的問道:“你們怎么沒去劃龍船?”
“你自己怎么沒去?”慎民沒好氣看了一眼說。
樂浪沒理他,徑自走到一旁吊在竹竿上的粽子旁,拿起一個咸粽子。在這邊粽子有兩種一種肉粽,一種堿粽,堿粽是用堿水拌著糯米蒸熟而出,吃的時候蘸著白糖,味道不錯,在以前沒有堿水的時候都是用山上的梔子,吃的時候帶著股淡淡的梔子味,很天然的味道。
閩南的肉粽有一種與眾不同的味道,那是一種濃濃的家鄉情懷,只要吃過閩南的肉粽后再吃的話就一定會認出來,因為閩南做的肉粽和別的地方有點不一樣。
首先要把干蔥切片炸成金黃的蔥油,再放入瘦肉、香菇、蝦米、沙茶粉炒香,再放入糯米炒勻,用竹葉包起來就行,有的還會在里面包上鹵蛋或者鹵肉,咬起來噴噴香,味道好極了。樂浪大妗的手藝在村里可是出名的,肉粽拿在手中就可以聞到一股濃濃的香味,他迫不及待的扯掉綁在肉粽上的草繩,翻開竹葉,咬了一口,一不小心,一股鹵肉汁從嘴邊溢出。
樂浪沒來得及擦掉嘴角的油就狼吞虎咽的吃完一個肉粽,手中又再拿起一個,心里不無感慨的想道:能吃到這樣的肉粽真是莫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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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吃了三個肉粽,樂浪還有點意猶未盡的樣子,但無奈肉粽是糯米做的,吃多了胃會不舒服,只好放棄?
一旁新明的老婆慎民的老媽樂浪的大妗吳瑞花看到樂浪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對他問道:“好吃吧?”
“嗯,好吃,大妗的手藝可是全村最好的,好久沒吃到大妗做的肉粽,可惜一直沒機會,今天終于又吃到大妗親手做的肉粽了。()”樂浪毫不吝惜的對著大妗贊道。他的這番表現讓一旁的鳴人和慎民鄙視不已,這貨有拍馬屁的嫌疑。
“好吃等會兒就拿一提回去,我給你多做了一點。”聽了樂浪的話,吳瑞花笑得瞇起了眼,開心的對著樂浪說。
一提就是十幾二十個肉粽綁在一起叫做一提。
樂浪聽了她的話忙不迭的直點頭應好,一旁的鳴人可坐不住,急著對吳瑞花說:“阿姨,那我呢。”
吳瑞花做的肉粽一向是最搶手的,每年她都會多做一些送給別人,有的過來她家還習慣拎幾個走,到最后她家都沒剩多少,她綁的肉粽是屬于那種手快有手慢無的東西,每年鳴人這貨都是在她家吃完白食后還兼帶著走,所以他看到吳瑞花給了樂浪那么多肉粽,心里頓時有點著急,就怕自己那份被他拿了。
“你的,你要來干什么,老道那些徒子徒孫、信男信女送的一大堆,你們都吃不完,還要這些干什么。”沒等吳瑞花開口,樂浪就對著鳴人說道,典型的站著說話不腰疼。
“那些粽子能跟阿姨包的肉粽比嗎?”鳴人聽了樂浪的話,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
“有,有,早就給你綁好了,這些就是,等會兒回去就拿著,想吃再過來拿。”吳瑞花笑著對鳴人說。
這時,外面有人叫她,她就走出去了。
“鳴人兄,粽子吃多了對身體不好的,還是讓我給你幫忙吧?反正我也不怕。”樂浪拍著鳴人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對著他說。
“甭來這套,我還就喜歡這味。”鳴人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讓樂浪想a他那提肉粽的計劃泡湯。他看了一下正和囡囡玩得正嗨的三郎,對著他叫道:“三郎,你鳴人叔叔要搶我們的肉粽。”
三郎一聽,也顧不上跟囡囡玩拼圖,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抱著鳴人的大腿,抬頭可憐兮兮的看著他說:“鳴人叔叔,鳴人叔叔,三郎喜歡吃肉粽,三點也喜歡吃肉粽,白球、小白也喜歡吃肉粽,小豪和小豬也喜歡吃肉粽,連小白和小龜龜也喜歡吃肉粽”
三郎一上來就對著鳴人說了一通的話,其中的目的不言而喻,看到三郎的樣子鳴人不由目瞪口呆,一旁玩拼圖的囡囡看到三郎的樣子也跑過來學著三郎的樣子抱住鳴人的大腿,奶聲奶氣的說道:“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一時,鳴人被弄得哭笑不得,一旁的樂浪和慎民倒是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在慎民家坐了一會后,樂浪便帶著三郎回家,端午節還有一些必須的事情要做。回到家中,只見門口掛著幾掛粽子,也不知道是誰送來的。
樂浪把粽子拿進屋中掛在屋檐底下的竹桿上,把摘來的菖蒲、艾草、榕枝、稻苗、石榴分開綁成一串串掛著門前窗下,還給三郎綁了個小小的戴在脖子上,聽說可以諸邪不侵,諸邪辟易。
然后帶著牲禮擺在水井旁祭拜了一番,才把一個綁好的菖蒲丟進井中,又從屋中拿出一瓶白酒,把從大舅家拿來的一包雄黃泡了進去,然后把雄黃酒灑遍屋中的每個角落,并在自己和三郎的額頭點了一點,傳說可以去病驅邪無災,樂浪還在家中的動物身上撒了雄黃酒,弄得三點毛發亂糟糟,家中雞鴨狗跳豪豬叫不得安寧。
弄完后,樂浪神神秘秘的從里面拿出幾個鴨蛋,跟三郎說叔叔給你變個魔術,于是就拿著鴨蛋往地上一立,還真立了起來,三郎在一旁看了大叫阿浪叔叔真棒,多多少少滿足了樂浪一點點的虛榮心。
雖然立雞蛋的多少是看個人的本事,但毫無疑問端午節這天是最容易立鴨蛋的,
不過,接下來三郎馬上把樂浪立起來的那些鴨蛋全都推到,自己一個個的把它們立了起來,然后自己在那邊高興的喊道;“三郎好棒,三郎好棒。”臭屁的樣子讓人都想狠狠的在他那胖嘟嘟的臉上捏一把。
“三郎,干什么這么高興呀?”黃老道從外面走進來,對著高興得直叫的三郎問道。
“老道爺爺,你看三郎把鴨蛋都立起來了,好棒吧?”三郎仰著臉興奮的對老道說。
老道慈愛的摸了摸三郎的頭對著他說道:“三郎當然是最棒的。”
三郎聽了老道的話,高興的跑到一邊去玩了,也不理地上的鴨蛋,樂浪連忙把自己拿來獻寶的鴨蛋收了起來,不然再曬下去這些鴨蛋可要全臭掉,這些可是那些鴨子好不容易生下來的,不能這么糟蹋,不然明天怎么吃菜脯煎蛋。
通往對岸的那座懸橋明天就要開始施工,老道要在這邊監督一下,所以這陣子他又要回來跟樂浪一起住了。
“小子,去泡一杯蜂蜜過來喝喝。”一進門,老道就對樂浪呼喝道,也不理他的白眼。雖然樂浪有點不待見老道,但還是給他泡了一杯蜂蜜。
樂浪拿到野蜂蜜的消息不知道怎么的被傳了出去,有幾個相熟的老頭都過來討要,反正他還有很多,就一一給他們滿足了,而且他還送了一些給親戚朋友,老道當然也送了一些。不過以老道的性格,那是自己的東西要收好,別人的東西要多品嘗,他當然不會放過敲詐樂浪的機會。
聽到老道的話,樂浪這才又想起自己空間中的白玉蜂,給他泡了一杯蜂蜜水后,就把他丟在一旁,自己則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閉著眼睛裝作睡覺,其實意識早已經進入了玉如意空間里。
(昨天明明寫了請假條的,卻不見發上去,今天早上看,卻發現躺在草稿箱了,真想好好的問候一句“你個香蕉芭樂”,強推期間爭取三更,謝謝大家的大力支持,謝謝喜歡本書的朋友,謝謝。)
老六老媽幫樂浪孵出來的天雞苗被樂浪放在玉如意空間里,他感覺放在里面比較好,不然哪天長大飛走了,那真是要哭沒有眼淚。()
此時,那些小天雞們正一只只的排隊守候在裝著白玉蜂的蜂箱旁,一只白玉蜂“嗡嗡嗡”的飛了過來,停在蜂箱門口正要進入蜂箱,早在一旁等候多時的小天雞飛快的一嘴啄出,正好咬在白玉蜂的中間,白玉蜂一時動彈不得,心中不停掙扎,卻越來越沒力氣。
小天雞看到白玉蜂不再動彈,一仰頭,白玉蜂尸一骨碌的滑進肚中,渾沒在意它那屁股上的蜂刺,動作熟練無比,看來是久經鍛煉。那小天雞吃完白玉蜂后,就直接走到蜂箱旁,瞇著眼,休息起來,旁邊一只小天雞接替了它原來的位置。
剛進玉如意空間的樂浪正好看到這一幕,眼皮情不自禁的跳了起來,好家伙,自己千辛萬苦找來的白玉蜂都成這些小東西的盤中餐嘴里菜了。他看這樣不行,連忙走到后院,把蜂箱和白玉蜂放了出來,那些白玉蜂除了剛開始來到新環境有點不適應外,就又開始采蜜大業,樂浪看了終于放下心來。
安心的放好蜂箱,回看小院,院中草木無不帶著經過細雨浸潤的青翠,他慢慢的走在一旁的小路上,一邊的玉米和竹蔗已經長得很高,玉米有的已經長了出來,花生、番薯估計過一陣就可以吃了,還有一些隨意種下的綠豆和芝麻也是蹭蹭的往上直長。
他又看了一下墻角搭好的棚架,幾棵南瓜和刺瓜的苗已經爬滿了棚架,有的還開了花,樂浪也不知道是不是經過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澆灌的原因,這些果菜好像比一般的果菜要長得旺長得快。
一邊的木瓜已經結了一個個小木瓜,木瓜樹下,一畦畦嫩綠的蔬菜,綠得喜人。
早些時候,樂浪種下的一小塊韭菜,已經長成,綠油油的,煞是可人。
記得杜莆好像有一句關于韭菜的名句,叫什么來的,好像是“夜雨剪春韭,新炊間黃粱。主稱會面難,一舉累十觴。”,看看,連老杜都拿韭菜來作詩可見這韭菜身世不凡。
聽說韭菜又被叫做“還陽草”,可以強筋補腎壯陽,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韭菜才在唐朝備受推崇,貌似唐朝人好像怕老婆的居多,陽氣不盛,喜歡吃韭菜情有可原,或者這就是韭菜出名的原因。
其實真正吃韭菜的季節是在農在二月,沒聽過“二月春韭貴如油嗎?樂浪不常吃韭菜,主要是受不了,特別像他這樣孤單男性,吃多了憋著難受。
現在的韭菜勉強還算春韭,在閩南這邊一年四季根本沒法分,可能只有春天和冬天大家知道一點,主要是看到北方下雪了,天晴冷的要,那就是冬天,夏天就是熱的穿一條內褲還感到熱那就是夏天。
韭菜細嫩,樣子也很養眼,細長潤澤的葉片,是那種淺淡而清新的綠,潔白如玉的根莖,一如年輕女子柔嫩溫香的肌膚,時常會令人聯想到“香嬌玉嫩”這個詞來。
樂浪順手割了一茬韭菜,韭菜味道很沖,聞久了讓人受不了,韭菜的味道應該是屬于五味中的“辛”味,也不知是哪一坨人把韭菜叫做香韭的,這玩意兒能說成香嗎,除非是這些人有特殊癖好。
韭菜的做法有很多種,不過樂浪只喜歡其中幾樣,其中一樣就是韭菜炒山蝦,把韭菜切成一寸來長的小段,然后配上在玉如意空間泉水中養大的透明山蝦一起炒,除了鹽,其他的味料一概不放。但油一定要多,火一定要猛。
小山蝦被炒熟后全身通紅,襯以翠綠的韭菜,猶如無數紅蓮點綴在一片綠荷之中。食之清香柔嫩,有一種春風拂面的感覺。
韭菜炒蛋,在先秦時期就是很常見的菜。《禮記》中云:“韭以卵。”想來是某位先民,曾經用蛋配以韭菜烹飪,食覺味美,經過眾人的口耳相傳,遂成為了一種全民提倡的吃法。直到今天,不論是韭菜炒蛋,還是韭菜蛋花湯,依然是沒有過時的家常菜。
不過,很多人都不喜歡吃韭菜,因為韭菜上火,韭菜當然上火,不然怎么叫“還陽草”。
近年來還流行一種韭菜的吃法——烤著吃。燒烤攤的小販用一根細長的竹簽,把整根的韭菜串成一串,放到炭火上烤,并不時涂刷上自己調配的燒烤汁。烤好后,韭菜的外表已經變得焦黃蔫軟,加上干結在上面的醬汁和調料,以及星星點點的辣椒末,若是從沒吃過的人,乍看之下,很難會想得到這是韭菜。及至入口細細咀嚼,這才發現,韭菜特有的香已被完全激發了出來,味道實屬上乘。
這樣烤的韭菜去掉了一些韭菜中特有的韭菜味,吃起來確實好吃多了,不過,這樣的韭菜吃起來更上火,而且這樣用炭火烤的韭菜還有害健康。現在還出現了一種放在油里炸后再放調味的吃法,先不論那些油經過千百萬次的炸后會不會影響健康,單單吃進嘴里滿嘴冒油,那就敬謝不敏。
樂浪回到屋中,卻看到三郎坐在地上,正把他那些寶貝豪豬刺從箱子里一捆捆的拿出來,放在老道面前炫耀著,老道也是童心未泯,盤腿坐在三郎面前。
三郎拿出來的這些豪豬刺都是去年在山上撿來的,支支又大又長,平時被三郎寶貝的藏在箱子里,每天晚上都要看一眼才會睡覺。又長又大的豪豬刺,看得一旁的老道艷羨不已,連忙腆著臉向三郎討要幾支。
三郎一臉為難的樣子,這些可是他的心肝寶貝。最終三郎還是很豪氣的送了老道幾根豪豬刺,不過一副心疼的表情出賣了他。
豪豬刺兩頭白中間黑,又很長大,很適合做簪子,尤其是道簪,所以老道才會跟他要,主要是三郎這邊是一捆捆的,多的要命。三郎又從他的寶貝箱子里拿出一根長牙,寶貝似的在老道面前一晃而過,又收了起來,好像怕被人搶走的樣子,這是上次被樂浪拿回來的野豬獠牙,送了囡囡一個,三郎也留了一個。
長長的獠牙看得老道一愣一愣的,一會才回過神來,上次好像聽說樂浪他們在山上撈到一只獨耳野豬,這個應該是那只野豬的牙吧。
三郎手又往箱子里掏去,掏出一個圓滾滾、亮晶晶的石頭來,石頭通體如玉,在陽光下閃著一縷光芒。老道拿過石頭,看了一下,對著一旁喝水的樂浪問道:“這什么東西,玻璃珠吧?”
“什么玻璃珠,是山上沖下來的石頭,估計是鵝卵石一類的。”樂浪鄙夷的對著老道說。
“在哪撿的,我也去撿幾個玩玩。”老道聽了有點意動,也打算弄幾個來玩。
“撿這東西全憑運氣,不是每個人都能找到的。”樂浪把那“的”音拉得很長,好像老道是沒什么運氣的人一樣。
老道聽了樂浪陰陽怪氣的冷嘲熱諷后,不由眉頭一皺,兩眼一瞪,“肚子餓了,還不去煮飯。”
樂浪看到老道生氣,連忙灰溜溜的跑掉。倒不是怕他,只是有選擇的撤退。
一大早,樂浪就把三郎叫了起來,來到后院站馬步,他自己則拿了一點蜂蜜泡了一杯溫開水,舒服的躺在搖椅上,悠哉悠哉的喝著。()這陣子有點忙,他都快忘了要讓三郎鍛煉的初衷。不遠處,黃老道也在那邊練拳,他練的拳看起來如柔風細雨般,卻又帶著一股雷霆霹靂的氣勢,時快時慢,看似雜亂無章,卻又亂中有序,讓人摸不著頭腦。
三點看到幾人起來就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看到三郎站在那邊一動不動古里古怪的,以為是在玩什么游戲,就探頭探腦的圍著三郎轉悠,邊走還邊湊上去聞了聞。
三郎站的腿有點酸,看到旁邊幾個人就他站著,阿浪叔叔還躺在椅子上喝茶,心里就有點不平衡,正好看到在他身邊轉悠的三郎,就對著樂浪指著三點大叫道:“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三點也要鍛煉,,你看它都吃的那么胖。”
樂浪聽到三郎的話不由在心里小聲說道,這是壯好不好,不過這話和小孩子顯然說不通。只好無奈的對三郎說:“不用吧?”
“要,一定要,三點要鍛煉,身體才會好,你看他可肥了,走都走不動。”三郎忙不迭的直點頭說道。
三點看到三郎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發覺不妙,輕手輕腳的正想溜走,卻被三郎一下揪住尾巴,叉著腰對著它叫道:“三點,過來。”
“嗯哼,”三點聽了無奈的轉頭過來,走到三郎面前討好的舔著他的臉。
“到這邊來,站好,”三郎指揮著三點,還費勁的幫忙讓三點坐在地上。
三點頂著狗頭無奈的四處亂瞄,張著嘴伸出舌頭“哈哈”的喘著氣,耷拉著兩只前腳,一屁股坐在地上,樣子十分滑稽。
樂浪看得差點把嘴中的水噴了出來,剛剛練完功的黃老道看得直搖頭,不過也沒說什么,徑自走了出去。
三點的屁股有點酸,就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對著一旁又重新站好馬步的三郎吼了幾聲,對他的所做所為表示不滿。不過看到三郎一眼瞪過來有點兇的樣子就立馬偃旗息鼓,心想著咱是狗犯不著和人過不去,忍忍,忍忍就過去了。
現在,或許現在有一首歌能夠唱出三點心中的無限委屈: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狗,想要走呀走卻走也走不遠,
偶尋尋覓覓尋尋覓覓一個溫暖的懷抱,
這樣的要求算不算太高,嗷嗚。”
三點的語調有點滄桑,有點無奈,最后更是一聲長嚎,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聞著落淚聽了傷心。
如果這一首還不能唱出他狗的心聲,那還有一首,還有一首更能訴出它有淚說不出的大狗心聲:
“嗷嗚,凄涼的狗叫聲,伴奏著哀愁的歌聲
孤單的狗影,唱出著無奈的心聲
偶比別狗卡認真,偶比別狗卡打拚
為什么,為什么,比別狗卡歹命
凄涼的狗叫聲,愈叫是心愈痛
嗷嗚....嗷嗚....
命運,命運的狗叫聲”
凄涼的狗叫聲,一聲比一聲凄涼,不過樂浪和三郎好像沒聽到,不然肯定會被它感動得一塌糊涂。
三點有點哀怨的看著三郎,不過三郎卻對他一睬不睬,它不由在心底想著:小主人,就是讓偶站也要拿個東西墊著,偶的屁股都站得發酸了。不過,顯然,三點的心底話沒人能聽到。
站了一會兒,三郎有點尿急,就急匆匆的對著樂浪說:“阿浪叔叔,阿浪叔叔,我要尿尿。”
樂浪看了他一眼,無奈的擺了擺手。三郎抱著小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看到三郎走了,三點對著主人叫了幾聲,樂浪好笑的看了三點一眼,對著他揮了揮手。三點一看,連忙把腳放了下來,興沖沖的跑到樂浪旁邊討好的搖著尾巴,伸出大舌頭來給他洗臉,樂浪連忙一手把它推開,這家伙,動不動就來這招。
三點看了一下,三郎還沒過來,連忙跑了出去,讓狗坐著,這可是要它的命。樂浪看到三點慌忙跑出去的身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三點撒完尿跑過來,看到三點不見了,疑惑的對樂浪問道:“阿浪叔叔,三點呢”
“三點走了,走,我們也出去吃完。”
“哦,”
吃完飯,樂浪來到后院除草,地里的草長的飛快,幾天不見就又長了一堆。
水塘旁邊的荷花叢中已經長出了幾個綠綠的蓮蓬,再過幾天估計就有蓮子吃了。水中游魚游動,擠做一堆,經過一陣子,這些魚條條長的肥美,可以殺了。
天氣燥熱,這幾天估計會下雨,這草經過雨的滋潤長的很快,基本上是一天一個樣。不過地里種的東西又何嘗不是這樣,樂浪看到這滿院的綠意和果樹上垂落的青澀果實,開心的笑了。
“屋里有人嗎,浪哥在家嗎,浪哥。”前屋之中傳來一陣喊聲,聽聲音應該不是熟人,樂浪連忙放下手中的鋤頭走了出去。
來到前屋一看,卻是那個收山貨的胖子阿聰。自己好像沒什么賣的,樂浪想著,不過還是把他請了進來,畢竟上門是客。
“里面坐,”
來到里面,泡著茶,樂浪好奇的對阿聰問道:“有什么事嗎?”這小子專門收山貨,斷不會沒有原因上門。
“是這樣的,浪哥,聽說你這邊有香蕉酒賣,所以我過來看一下,想買一些。”阿聰也沒客氣,直說來意。
“嗯,是有,你等會兒。”說著樂浪站了起來,在里面倒了一杯香蕉酒拿出來,把杯子遞給阿聰。
“試一下,”樂浪說道。
阿聰雙手接過酒杯,喝了一口,閉下眼睛細細品味,良久才說,“嗯,不錯,是這個味。”阿聰連連點頭。
“浪哥,這香蕉酒怎么賣呀。”阿聰接著問道。
“一斤十塊,”
“十塊,這么便宜?”阿聰聽了不由錯愕,他沒想到香蕉酒竟然這么便宜。
“呵呵,我只聽說過買東西嫌賣的東西貴,可沒聽過說買的人說賣的東西便宜的。”樂浪聽了,笑著對他調侃道。
“浪哥確實賣的便宜了,一斤才十塊錢,現在那種村釀的小米酒都不止這個價,我也不敢說多,我一斤二十塊錢跟你買吧,如果這酒賣的好的話我再給你加價,你看怎么樣?”阿聰腦袋迅速計算起來,他把香蕉酒運回去,重新裝瓶包裝,掙的錢肯定不止這些,不能讓人家太虧,不然下次生意就不好做了。這些念頭在阿聰腦中一閃而過。
“不用,既然我說十塊錢賣給你,就是十塊錢,如果要加價就等下次吧。”樂浪對他擺擺手說道。
想了一下,阿聰最終接受了樂浪的提議,“那,謝謝浪哥了。”
“不用,你要多少?”
“嗯,五十壇五十斤裝的吧!”看來阿聰對樂浪的香蕉酒了解過一些,不然不會這么熟悉。
樂浪點了點頭,讓阿聰去把車開過來,自己馬上給他裝車。阿聰看著樂浪來來回回的搬酒,有點過意不去,就想幫著他搬一下,沒想到下到地窖當中,一下被地窖中擺得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酒壇嚇住,他可沒想到樂浪竟然釀了這么多的酒,自己的五十壇顯然不過是其中一角罷了。
裝完了車,阿聰就急急忙忙要走,樂浪特意送了他一串大香蕉,這一下又把他嚇呆了。他曾幾何時見過這么大的香蕉,回過神來后,阿聰忙不迭感謝樂浪,謝完后就開車遠去。
樂浪沒想過,香蕉酒被阿聰帶走后會掀起一個怎樣的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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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辛苦苦一堆人花了一個多禮拜的時間,終于把通往對面山峰的懸橋接好。()
懸橋位于樂浪家門前湖泊的下面,在小溪一道比較窄的水道上,離樂浪家還有一段距離,離到黃老道和鳴人住的地方更遠,要拐過一道山道才能到。懸橋建在這里是經過黃老道和鳴人一番激烈討論的結果,主要是怕將來到這邊的人多還有他那一堆徒子徒孫、信男信女的老是跑到這邊來擾人清靜,所以就把懸橋弄遠一點,反正鳴人自己也不怎么從橋上走,至于老道,讓他走走就當作鍛煉身體。
別看老道六七十歲的樣子,可是胃口奇好,吃嘛嘛好,吃嘛嘛香,身體健碩,兩眼有神,和鳴人扳起手來都能扳平,聽說人家是練氣功的。所以一般人都不怎么愿意招惹老道,不然他一生起氣來發功,那還得了,也就是鳴人不知死活整天和老道橫眉豎目瞪眼的,正常人誰會這樣。
樂浪帶著三郎也走到新弄好的懸橋上試了試,還挺結實的,兩旁是用麻繩包著的粗大鋼索,下面一層防腐木板,樂浪狠狠踩了幾下,不是很晃,看起來質量不錯。三郎興奮的跳來跳去,三點則是靜靜的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懸橋的上游是橫恒在溪面之上連接兩岸的“人”字形高大榕樹,從榕樹上垂下的縷縷赤白相間的榕須猶如一道珠簾般垂落在溪面上,堵住了遠望遠處湖泊的目光,讓人不由扼腕嘆息;下游是彎彎曲曲婉轉纏綿的溫柔小溪,夕陽晚照,一縷霞光照在溪面上,溪水流動,霞光恍如飛騰在溪面上,如夢如幻。
過了懸橋,是一道可容兩三人并排行走的石道,石道兩旁種著小米蕉,用鳴人的話說,以后這些小米蕉也是一筆不小的錢,只是不知這些錢是不是和老道對半分,不然估計到時候又會因為分贓不均打起來。
石道每隔百米都有一個草亭供人休息,可見老道和鳴人的一翻良苦用心。
懸橋落成,照例要放個鞭炮熱鬧一下,然后宴請一番,不過人家修建懸橋的建好后就走了,只能請一些朋友過來,這個任務就又落在樂浪家了,誰讓他家比較近。于是,一堆人吃吃喝喝直到深夜這才離去。
這段時間雨斷斷續續的下著,山上的麻竹和綠竹差不多要出筍了,樂浪連忙跑上山察看一下。上次施肥的時間剛剛好,他過來只不過是看一下竹子頭部埋的土夠不夠厚。看了一下除了幾叢長在石頭邊沒注意到的竹子沒施肥和埋土外,其它的都差不多弄好了,樂浪還給竹子澆灌了一下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多多少少能對植物本身有幫助。
看完竹子后,他又跑到香蕉園里,幾天不見,香蕉園里的草已經長得很高,樂浪忙拿起鋤頭鋤起草來,忙了差不多整整一天,才把草鋤完,又去看了一下旁邊的鳳梨,發現那些鳳梨已經長的很大,再過幾天差不多就可以吃了。
看看也差不多了,樂浪把鋤頭放到空間里,走了回去。
回到家中,卻見猴子蹲在前屋屋檐下的條石上悶聲悶氣的吃著香蕉,一副淚眼朦朧的樣子,看到樂浪回來,猴子對著他打算嚎叫道:“浪哥,我失戀了,嗚嗚嗚。”
一時,眼中的淚水猶如黃河之水連綿不絕。
樂浪看到他這樣子,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好走過去,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想到這個自詡“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多情種竟然也會失戀,真是駭人聽聞。
過來一會,看到猴子情緒稍微穩定下來,樂浪才對他問道:“怎么回事?”
“阿云和我分手了?”說著,猴子又傷心的哭了出來。
原來猴子和沈慧云在一起后安分了一段時間,可是過了一段時間后,又開始不安份起來,偷偷的跑去泡妞,不知怎的這事傳到了沈慧云的耳中,沈慧云悍然的提出和他分手,然后他就跑過來了。聽說是心里很受傷,跑過來散散心。
“分手就分手,反正三條腿的女人不好找,兩條腿的美女還不是遍地都是。”樂浪安慰的對著猴子說。
“可是我是真的喜歡阿云的,嗚嗚嗚。”猴子越想越傷心又哭了起來,從來都是他甩人家,什么時候被人甩過。
這時,老道從廚房中端了一鍋東西出來,看到猴子在哭,就在一旁說起了風涼話:“哭一下好,哭著哭著就習慣了。”
樂浪聽了不由一樂,這老頭什么人嘛?
“書上說,失戀是一個男人走向成熟的標志,是邁向成功的里程碑,沒有失戀過的男人根本不能稱之為男人。所以,還是失戀的好,失戀好啊!”說著,老道摸著他下巴那幾根胡須,搖頭晃腦的感慨道,好像他失戀過幾千幾百次一樣。
樂浪在一旁撇了撇嘴,這老頭,連他師妹的手都沒牽過,現在都成了尼姑,他還在這邊大發感嘆說什么失戀好。
老道感慨過后,從廚房拿出碗來,從鍋里撈出一個鴨頭啃了起來,樂浪一看,走過去,拿著勺子在鍋里撈了一下,是鴨子煮面條。
“鴨子是買的?”樂浪的臉色有點不對。
“后院抓的,”老道悶頭啃著鴨頭,沒看到樂浪臉色。
“老頭,那些鴨子我是留著生蛋的,你怎么把它給吃了?”樂浪聽了勃然大怒,對著老道厲聲說道。
“我抓的是公的,”
“公的也不行,我留著做種的,”
“我數過了,一共是十一只,這數字不怎么好,所以才把它殺了,我也是幫你忙嘛?”老道知道自己理虧,小聲的辯駁,不過心里卻在想著什么時候再殺一只,這些鴨子的味道確實是好。
“十一只?”樂浪奇怪道,自己明明是留著十只鴨子十只雞的怎么又多出來一只了。再看桌上的老鴨燉面條,反正殺了也殺了吃了再說,不過以后要盯著這老頭一點,不然家里的東西都快被他禍害光了。
想好后,便從里面拿出碗來叫三郎吃面條,三人圍著桌子悉悉索索的吃起面條來,一旁蹲在條石上哭的猴子哭著哭著感覺很是無趣,也拿了一個碗撈了一碗面條悶聲大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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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浪躺在老龍眼樹下的搖椅上,悠哉悠哉的晃著,屋里,猴子正和三郎玩著小爬蟲,小爬蟲是上發條的,兩人一人一邊你爬過來我爬過去,如此弱智的游戲,猴子樂此不彼,看來這次失戀對他的打擊很大。()
一連幾天猴子都住在樂浪家里,樂浪看他失戀后頗為凄慘就好心收留了他,不過他怎么看他怎么不對勁,心想著還是讓他回歸人類社會的好。于是,他拿起了手機,打給阿聰。
“喂,阿聰,”
“阿浪啊,什么事,”電話中傳來一陣迷迷糊糊、窸窸窣窣的聲音。
不過,樂浪也沒在意,“阿聰,猴子在這邊好幾天了,我看他有點反常,你還是來把他帶走吧。”
“沒事,他不是失戀了嗎,正常現象,讓他多休息幾天就好了,就這樣,掛了,啊”電話猛然掛斷,電話最后傳出一聲女人的尖叫聲,他現在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樂浪狠狠地罵了一下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家伙,卻又無可奈何。
這時,一個背著背包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對著樂浪問道:“你好,你們這邊是不是有賣那種泰國香蕉啊。”
樂浪正要開口,卻見猴子一溜煙跑了過來,熱情的和他說著話。這幾天猴子都快被憋壞了,因為沒人和他聊天,樂浪不怎么喜歡講話,三郎是喜歡講話,但一個大人和一個小屁孩有共同語言嗎,老道更不用說,理都不理他。好不容易來了個人,他當然高興壞了。他熱情的從屋里拿出幾根大香蕉讓他品嘗,還順便跟他推銷了一下據說是用樂浪家祖傳秘方釀制的香蕉酒。
樂浪看得目瞪口呆,這還是不是他的家了。
不過,小青年貌似認識樂浪,他拿著把椅子來到樂浪旁邊坐下,自我介紹道:“樂浪大哥,你好,我是任少云。”還伸出手來跟他握手。
樂浪躺在搖椅上一愣一愣的,就這么跟他握了一下手,緊接著才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唐突了,連忙站起來,走到屋里泡茶。
兩人聊了一下才知道,原來任少云是海濱大學的學生,就要畢業了,大家就想組織一個畢業旅行。他們在電視上看到一則介紹小溪村的新聞后,就被小溪村的山水和別致的鄉村景色吸引,任少云就是在電視上看到樂浪舞大旗認識他的。任少云家也在龍溪縣,不過不在這個鎮,所以大家就派他過來了解一下情況,看看小溪村是不是如電視上所呈現的那般詩情畫意。
任少云來到這邊就被小溪村的景色吸引,感到村落的一切比電視上說的有過之而不及。走到樂浪家這邊更是被深深的震撼到,一邊是青翠的山峰,一邊是古色古香的老屋,一邊是泛著綠波的湖水,他感覺自己就如同置身于一副古老的畫卷中一般,宛然若夢。這邊的山水自然,沒有任何人工斧鑿的痕跡,美,美的自然。
他來這里,最主要的是想跟樂浪商量一下,過一陣同學們來到這邊,想把樂浪這里作為落腳點,不知道他同不同意,沒想到樂浪很是阿莎力的答應了。
樂浪當年高中畢業的時候就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去學校里拿了一本擦屁股用的本子,現在想想,當時還不如呆在家里拱番薯。現在,他能為一群學生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他何樂而不為呢?
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驀然回首,想起自己曾經踏足的痕跡,發現自己還有一份如此美好的回憶,這種回憶或許會伴著他直到遠去。
任少云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回去的時候帶走了很多他拍的照片,其中就有一大堆三郎騎著三點和小胡子山羊的照片。他更是用dv拍下來所見的一切,剛好鳴人劃著船從湖上飄過,一時把他驚得目瞪了呆。
那一劃而過的身影,恍如古時渡者知天樂名、瀟灑寫意的情懷,他分明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寄一葉扁舟,浮游于江湖之上的快意逍遙。
鳴人一晃而過,他連忙拿著dv拍了下來。他甚至還跑到新建的懸橋那邊拍了一下,他可真是滿載而歸。走的時候,樂浪還送了他一些香蕉酒和變種的泰國香蕉,如果不是怕他帶不了,樂浪還會給他塞更多,本來任少云想要用錢買的,不過在拿出錢的時候被樂浪瞪了回來。
任少云靜悄悄的來就如同他靜悄悄的去。
這幾天,天氣好,樂浪想趁著猴子還在,讓他幫忙拔花生,省的他胡思亂想的,最重要的是他還是一個壯勞力,雖然廋了一點。
一般花生都是在荔枝時節過后才拔,不過樂浪家地里的花生已經熟了。樂浪偷偷的拔了幾棵看了一下,花生個個顆粒飽滿,每個花生都有三粒花生仁有的還是四粒,看來鳴人拿來品種確實不錯。
說到荔枝,樂浪就滿肚子辛酸淚,本來他看到后院的那顆怪荔枝樹上結了滿滿一樹的小荔枝,還以為今年這棵荔枝一定大獲豐收,沒想到最后那些荔枝都落了下來,前天他又看了一下,最后就只剩下十二顆荔枝了。弄得樂浪都想罵一句“冷涼卡好。”不過這個結果顯然已經很好,要知道往年這棵怪荔枝根本就沒結超過九顆的荔枝,現在樹上的荔枝都有乒乓球大了,估計過一陣就能吃了。
今天天氣大好,樂浪全家出動,包括老道和猴子,雖然兩個一個貪吃一個懶蛋,但總體來說,還是不錯,起碼會響應樂浪的號召。
幾人坐在小板凳上,輕輕一拔,就把花生拔了出來,下過雨,土質疏松,特別容易拔,拔完后放在一邊,等太陽曬一下后再把花生摘一下來,然后再放在太陽底下曬干或者拿去賣。今年的花生價格不錯,一斤有兩塊左右,煮熟了拿到人多的地方賣能賣到三四塊錢,這個價格已經算是很好了。
三郎也在一邊幫忙,雙手用力一拔,一叢花生就被他拔了出來,短短的花生藤吊著密密麻麻的花生,,煞是喜人。三郎興奮的把拔出來的花生往旁邊一扔,又跑去拔另外一叢。
一旁的三點正站在那邊看著眾人拔花生,沒有防備,沒想到一叢花生沖天而降,砸中他的狗頭,弄得他滿頭都是泥土,他奮力抖了抖,把身上的泥土抖去。然后走到三郎旁邊,很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張嘴對著花生一咬,一叢花生被他輕輕松松的拔了出來,然后他很是臭屁的轉身,屁顛屁顛的把花生放到一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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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點走到三郎旁邊,很是不屑的瞄了他一眼,張嘴對著花生上面的葉子一咬,一叢花生就這樣被它輕輕松松的咬了起來,然后它昂首挺胸,很是臭屁的轉身,屁顛屁顛的把花生放到一邊去了。()
事實證明,做狗不能太囂張。三郎看到三點臭屁的樣子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三點,過來。”三郎對著三點喝道。
三點聽了,連忙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一張狗臉討好的蹭著三郎,估計也知道自己有點囂張。
不過,三郎可不知這套,他指著一叢花生對著三點說:“咬。”
三點一看,鼻腔中發出不情愿的“嗯、嗯”的聲音,趴在地上耍賴。三郎一看這還得了,抓起他的狗頭就往花生旁邊拖,他的力氣哪有三點大,根本就拖不動,三郎生氣的抓著三點的毛,三點一看這樣可不行,如果被三郎這樣抓下去,說不定這毛都沒了。看看,無可奈何,只好不情不愿的往一叢花生咬著。
三浪看三點愿意干活了,這才放過它,自己也跑去一邊拔了。
住在水塘邊的金錢龜也出動了,只見它賊頭賊腦的爬到一堆拔出來的花生面前,咬起一叢花生就要走,卻被一旁拔著花生的猴子看到。猴子一看,都不敢相信自己所見是真是假,連忙揉了揉眼睛,再看,頓時眼冒金光,一把扔下手中拿著的花生,跑到金錢龜面前對著金錢龜上下其手的摸著,一邊摸還一邊大叫道:“金錢龜,金錢龜呀,浪哥,發了,發了。”
金錢龜被摸得不耐煩,張口大吼一聲,猴子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人頓時有點傻傻的。金錢龜也沒理他,徑自咬起一叢花生,來到水邊,放在水里刷了刷,然后咬開花生殼,趴在水邊的條石上,愜意的吃著花生仁。
坐在矮凳上拔花生的老道看到這一幕,不由感嘆的說:“這年頭,龜都成精了!”
樂浪在一旁不屑的想,有你精嗎?在他看來這金錢龜也不過比較聰明而已,如果不是碰到自己,早已成了別人的盤中餐、口中菜。
猴子回過神來,跑到樂浪面前大叫道:“浪哥,發了,發了,這可是金錢龜,金錢龜呀!”
“好了,不要這么大驚小怪,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只龜嗎?”樂浪不客氣的瞪了猴子一眼。
不就是一只龜,猴子差點被樂浪說的話嗆死,他還以為樂浪不知道這金錢龜的價值,連忙左看右看,小心的瞄了老道一眼,湊到樂浪耳朵旁,小聲的說:“浪哥,這只金錢龜的價值怕不止一百萬啊。”
“早知道了,這龜我打算留著養,畢竟這龜長這么大都有了靈性,你可不要到處亂說,知道嗎?。”樂浪對著猴子叮囑道。
猴子這才明白樂浪為什么沒反應,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可能那老頭也知道,敢情到了最后只有自己是糊涂人。聽了樂浪的話,猴子連忙點頭說:“浪哥你放心,我的嘴是最嚴的,就連你以前偷看女孩子洗澡的事我都從來沒跟別人說過。”
樂浪一聽,臉上有點發青,差點破開大罵,你個香蕉芭樂,這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還在這邊說。猴子一看樂浪臉色有點不對,連忙乖乖的跑到一旁拔花生去。
不遠處的老道聽了,不由對著樂浪鄙視的想:怪不得這小子到現在也沒有老婆,原來還有這么個嗜好。
如果樂浪知道老道的想法一定大呼冤枉,那是年輕的時候,他和猴子、阿聰三人一起去一個學校玩,回來的時候看到一個窗子里面有個白花花的東西動來動去,年輕人嘛,好奇心比較重,就走過去看,誰知道那是一個十七八的女孩在里面洗澡。當時他就想走,不過猴子和阿聰把他拉住了,記得當時他們還直流口水呢?怎么成自己偷看女孩子洗澡了,你個香蕉芭樂。
院里的雞鴨看到這邊人多,也走了過來,跟在拔花生的人群后,用爪子扒拉著土,時不時從土里扒出一只只小蟲子吃著,看到有吃的一群雞鴨頓時更加賣力的用爪子扒著土,一時泥土飛揚。
現在院子里的雞鴨都是以前留下來的老雞鴨,那些新買來的雞鴨被樂浪放在了后面的果林里,他在那邊的水塘邊搭了一個草棚讓雞鴨休息,不過晚上還是要趕回來,畢竟外面晚上不是很安全,為此他在后院開了一個門,連接后院和后面的果林。
那三只山羊也跑了過來,跟在后面吃著鮮嫩的花生葉,這幾只羊和院里的雞鴨一樣很有眼色,從不禍害院子里的東西。
看到院子里這一大群的動物,老道笑道:”阿浪,你家都可以開個動物園了。”
樂浪自己看了也“呵呵”的笑了起來,自家的牲畜是多了點,上次他還想買頭小牛,不過最終沒買,買來也不過是要實現小時候的心愿而已。以前看到電視里那小牧童坐在水牛背上吹著牧笛,很是羨慕,也想騎著水牛玩,可是一直未能如愿,所以上次才想著買頭小水牛回來,不過后來想想還是沒買。
幾畦花生,三個半人一條狗,花了一會兒的時間就把花生全部拔完。拔完后,樂浪從里面拿了幾個蛇皮袋出來,和老道、猴子忙著給花生脫粒,三郎看了也高興的圍過來幫忙,不過通常是幫倒忙。眼看著也沒三點什么事了,它就打算偷偷的溜走,它輕聲輕腳的慢慢走了出去,卻沒想到后面傳來一聲叫聲:“三點,過來。”
三郎感覺坐在小凳子上屁股有點不舒服,就讓三點趴在地上讓它坐,本來讓三郎坐三點也沒什么已經,可是三郎老是將花生上的泥土掉落在它身上,讓它懊惱不已,它剛才把頭埋在腳下,眼不見為靜。
感覺泥土不停的落在身上,三點不由又想起了那首歌:“偶比別狗卡認真,狗比別狗卡打拼,為什么為什么,比別狗還歹命,凄涼的狗叫聲,愈叫心愈痛,嗷嗚嗷嗚,凄涼,凄涼的狗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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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出來的花生除了留下一些做種子外其它的都要脫粒,留著做種的花生很有講究,留著做種的花生要斬去葉子留下七寸左右的花生梗,然后連著泥土一起曬干存放在干燥的地方,等到要用的時候再剝出花生仁來,這樣種子比較不會壞掉。()
花生脫完粒后還要曬干,樂浪家蓋的是瓦片不是水泥平板,沒法曬,不過在他家不遠倒是有一塊比較平的巨石,剛好可以曬東西,不過就是麻煩一點,每天晚上都要收起來。
曬完后就可以剝出花生仁,現在花生仁市場上一斤能賣到八塊左右,貴的要命。而剛剛從地里刨出來的花生一斤才賣兩塊左右,差了差不多四倍的價錢,但曬干的花生要扣掉花生殼重和含有的水份、泥土和不飽滿的花生仁,其實真正能賣出去的并沒有多少。從土里扒出花生算起到曬干剝出花生仁,一斤花生差不多只能得五六兩左右的花生仁,這也是花生仁價格飆漲的原因之一。
而且現在土地大部分都被政府征收過去建開發區蓋樓房什么的,土地越來越少,也有的感覺種地連肚子也喂不飽還不如打工的,所以種地的人越來越少,也是物價飆漲的原因之一。
現在在南方的城市除了比較偏遠的山區以外,鄉鎮農村根本無地可種,城市的發展應該是有規劃性的,而不是一味尋求利益和剝奪農民的土地,如果這樣,這將是這個世界和任何一個國家的悲哀。
沒了農民,沒有了他們種的土地,或許,在我們的見證下,這個世界和國家會有一天會出現小說中描述的吃著牙膏狀填充劑止餓的情景,想想,都覺得惡心。但,很無奈,我們都要生存。是生存而不是生活,只有存在才配稱作活著。
這幾天猴子陪著樂浪忙前忙后,辛辛苦苦、勤勤勞勞幫忙做事,不過樂浪怎么看都怎么覺得怪怪的。于是,他就打算帶猴子回去,讓他給沈慧云道歉一下看能不能挽回她的心,看到猴子現在這個矬(讀搓)樣,說不定到時候還要教他幾招,想當年,自己眉角一掃,就有一大堆妹妹,咳,咳,當年的事不提也罷。
收拾了一下,當天下午,樂浪就帶著猴子回去,同行的還有三郎,三郎也吵著要去玩,他只好把這小家伙帶著,并讓老道幫忙看一下門,就走了。這次猴子出來的時候沒有開車,甚至什么也沒帶就跑了過來,所以幾人要趕著去搭車。
來到南州,已經是五點多,三郎嚷著肚子餓,剛好他也要去沈慧云那里,正好順路。經過一個花店,樂浪讓猴子去買了一束玫瑰花,玫瑰花上噴了水,看起來嬌艷欲滴,一如舞臺上的紅衣舞者炫彩、奪目。
猴子拿著玫瑰花心里有點忐忑,樂浪在一旁口沫橫飛的教訓道:“猴子,泡妞這玩意兒就是臉皮要厚,要不擇手段,要花言巧語,寧可殺錯,不可”樂浪說得有點激動,手舞足蹈,一手揮去差點碰到一個粗腰肥臀的胖妹那偉岸的胸部,幸好他及時停住,連聲說道:“阿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時沒看到人,沒看到人。”
本來胖妹羞紅著臉,猶如新鮮的水蜜桃一般,聽到樂浪的稱呼,惱怒的說道:“什么阿姨,姑奶奶還是個少女,少女,你知道嗎?哼,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說完,把頭抬得老高,屁股一扭一扭的走了,差點沒撞到前面的電線桿。
樂浪被嚇得緊走幾步才復停下。
來到云家牛牛店,沈慧云站在門口,看到猴子頓時寒著個臉,來到近前,樂浪作怪的一腳踢在猴子的屁股,猴子惴不及防一個踉蹌往前撲了出去,下意識抱著前面的沈慧云,臉對臉嘴對嘴發出一聲如開香檳一般“啵”的聲音。
當沈慧云反應過來,一把推開猴子,惱怒的捶打著他,猴子連連求饒,口中輕聲細語的道著歉、發著一些不著邊的誓言,樂浪也不管他們,徑自走了進去。
一個眼神好的服務員頓時跑了過來,手中對著樂浪翹著大拇指,看來剛才那一幕被這些人看了個明白。樂浪點了幾個牛排里面加了意大利面,并要了一個湯,就坐等上菜,三郎跑過去看廳中那個大廚現場煎牛排了,站在那邊,手中還煞有姿勢的跟著比劃了起來。
一會兒,猴子跑了過來,手中比著“ok”的手勢,一臉笑容,一掃幾天來的矬樣,精神奕奕,神采飛揚。
“浪哥,今天這頓我請。”猴子很豪氣的揮手說道。
“那好,就這么說了。”有人出錢請吃飯,不吃白不吃,這是樂浪一向的行事準則。
一會兒,沈慧云親自端著牛排上來,重重的往桌上一放,瞪了樂浪一眼,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然后飄飄走了。
樂浪無奈的苦笑,自己招誰惹誰了,一天被人當面說了兩次“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真是有苦說不出,再說男人是人又不是什么東西。
叫了還在那邊津津有味學著煎牛排的三郎過來吃飯,吃完飯才六點多,天色漸漸變暗,看看也沒什么事,就打算到紅玫瑰酒吧走走,聽說阿聰最近都泡在那里。
酒吧人多的時候一般都在八點左右,樂浪來的時候發現沒有幾個人。
表演的人一般都是七點左右才來,所以只有音箱中傳出一縷縷的輕柔歌聲,酒吧中顯得很靜,來到里面,卻見秋雪和一個男人不知說著什么,那個男人借著說話身體越靠越近,眼看著就要貼了上去,樂浪一看這還得了,一腳飛踹過去,那男人被樂浪一下踹飛出去。
那男人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看到樂浪,猛地一驚,叫道:“是你?”
樂浪聽到聲音一看,嗬,還是個熟人,是上次在墟集遇到的那只“黑皮”城管,還真是緣分哪。
樂浪對著他笑了笑,那人被他笑得心驚膽跳的,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跑出門,臨出門還放聲說叫樂浪等著,要他好看。樂浪聽了不由感到好笑,沒想到多年沒回,竟然有人在他面前說出這種話,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想喝點什么?”秋雪笑著對樂浪說。
“隨便,”樂浪拉著三郎坐在吧臺的長椅上,兩人好像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一切,連提都沒提,有些東西不提還好,提了就讓人感覺惡心。
“來杯烈火柔情,你們男人就喜歡這個。”秋雪對著吧臺的調酒師說道,轉頭又用滿含意味的眼神瞟了樂浪一眼。讓樂浪不由苦笑連連。
三郎坐在一旁,探頭探腦的,屁股不安的扭來扭去,秋雪看了他滑稽的樣子不由好笑,走到他的身邊,一只手支著下巴靠在吧臺上,眼睛望著他,溫柔的問道:“三郎,你要喝點什么。”
三郎被她看得有點局促不安,不敢看她,偷偷的瞄了他一眼,有點不好意思的問道:“你有奶嗎?”
一語震驚四座,整個酒吧忽然靜悄悄的,調酒師拿在手中搖的不銹鋼調酒器險些沒拿好。
秋雪本來靠在吧臺的手沒來由的一滑,整個人險些沒趴在地上,她惱怒的看了樂浪一眼,有點羞惱的對著三郎說:“沒有。”
其實,三郎也沒別的意思,以前喝羊奶喝習慣了,有很長時間沒喝,有點惦記,當秋雪問他的時候才下意識的問一下,沒別的意思。
“那,有桑葚汁嗎?”三郎想了想問道,在家里,樂浪偶爾會弄桑葚汁給他喝,他很喜歡。
“呃,沒有。”秋雪聞之錯愕,酒吧里哪有什么桑葚汁。
“那,那,西瓜汁呢?”一連兩個沒有,不由讓三郎有點躊躇不定,想了想,才憨聲憨氣的問道。
“沒沒有,”秋雪感覺自己更年期快要到了,心中窩著一把火,這小家伙什么人嘛,靜要些酒吧沒有的東西,酒吧還賣奶嗎?
一旁的樂浪聽著他倆的對話,在心里笑得直打鼓,不過臉上并未顯露分毫,不然這個女人都不知道會怎么樣呢。看到秋雪一副快要暴走的樣子,連忙說道:“給他來一杯不含酒精的飲料就行了。”
“哼,”秋雪不客氣的瞪了一眼,看這架勢好像在怪他為什么不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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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出來的花生除了留下一些做種子外其它的都要脫粒,留著做種的花生很有講究,留著做種的花生要斬去葉子留下七寸左右的花生梗,然后連著泥土一起曬干存放在干燥的地方,等到要用的時候再剝出花生仁來,這樣種子比較不會壞掉。()
花生脫完粒后還要曬干,樂浪家蓋的是瓦片不是水泥平板,沒法曬,不過在他家不遠倒是有一塊比較平的巨石,剛好可以曬東西,不過就是麻煩一點,每天晚上都要收起來。
曬完后就可以剝出花生仁,現在花生仁市場上一斤能賣到八塊左右,貴的要命。而剛剛從地里刨出來的花生一斤才賣兩塊左右,差了差不多四倍的價錢,但曬干的花生要扣掉花生殼重和含有的水份、泥土和不飽滿的花生仁,其實真正能賣出去的并沒有多少。從土里扒出花生算起到曬干剝出花生仁,一斤花生差不多只能得五六兩左右的花生仁,這也是花生仁價格飆漲的原因之一。
而且現在土地大部分都被政府征收過去建開發區蓋樓房什么的,土地越來越少,也有的感覺種地連肚子也喂不飽還不如打工的,所以種地的人越來越少,也是物價飆漲的原因之一。
現在在南方的城市除了比較偏遠的山區以外,鄉鎮農村根本無地可種,城市的發展應該是有規劃性的,而不是一味尋求利益和剝奪農民的土地,如果這樣,這將是這個世界和任何一個國家的悲哀。
沒了農民,沒有了他們種的土地,或許,在我們的見證下,這個世界和國家會有一天會出現小說中描述的吃著牙膏狀填充劑止餓的情景,想想,都覺得惡心。但,很無奈,我們都要生存。是生存而不是生活,只有存在才配稱作活著。
這幾天猴子陪著樂浪忙前忙后,辛辛苦苦、勤勤勞勞幫忙做事,不過樂浪怎么看都怎么覺得怪怪的。于是,他就打算帶猴子回去,讓他給沈慧云道歉一下看能不能挽回她的心,看到猴子現在這個矬(讀搓)樣,說不定到時候還要教他幾招,想當年,自己眉角一掃,就有一大堆妹妹,咳,咳,當年的事不提也罷。
收拾了一下,當天下午,樂浪就帶著猴子回去,同行的還有三郎,三郎也吵著要去玩,他只好把這小家伙帶著,并讓老道幫忙看一下門,就走了。這次猴子出來的時候沒有開車,甚至什么也沒帶就跑了過來,所以幾人要趕著去搭車。
來到南州,已經是五點多,三郎嚷著肚子餓,剛好他也要去沈慧云那里,正好順路。經過一個花店,樂浪讓猴子去買了一束玫瑰花,玫瑰花上噴了水,看起來嬌艷欲滴,一如舞臺上的紅衣舞者炫彩、奪目。
猴子拿著玫瑰花心里有點忐忑,樂浪在一旁口沫橫飛的教訓道:“猴子,泡妞這玩意兒就是臉皮要厚,要不擇手段,要花言巧語,寧可殺錯,不可”樂浪說得有點激動,手舞足蹈,一手揮去差點碰到一個粗腰肥臀的胖妹那偉岸的胸部,幸好他及時停住,連聲說道:“阿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時沒看到人,沒看到人。”
本來胖妹羞紅著臉,猶如新鮮的水蜜桃一般,聽到樂浪的稱呼,惱怒的說道:“什么阿姨,姑奶奶還是個少女,少女,你知道嗎?哼,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說完,把頭抬得老高,屁股一扭一扭的走了,差點沒撞到前面的電線桿。
樂浪被嚇得緊走幾步才復停下。
來到云家牛牛店,沈慧云站在門口,看到猴子頓時寒著個臉,來到近前,樂浪作怪的一腳踢在猴子的屁股,猴子惴不及防一個踉蹌往前撲了出去,下意識抱著前面的沈慧云,臉對臉嘴對嘴發出一聲如開香檳一般“啵”的聲音。
當沈慧云反應過來,一把推開猴子,惱怒的捶打著他,猴子連連求饒,口中輕聲細語的道著歉、發著一些不著邊的誓言,樂浪也不管他們,徑自走了進去。
一個眼神好的服務員頓時跑了過來,手中對著樂浪翹著大拇指,看來剛才那一幕被這些人看了個明白。樂浪點了幾個牛排里面加了意大利面,并要了一個湯,就坐等上菜,三郎跑過去看廳中那個大廚現場煎牛排了,站在那邊,手中還煞有姿勢的跟著比劃了起來。
一會兒,猴子跑了過來,手中比著“ok”的手勢,一臉笑容,一掃幾天來的矬樣,精神奕奕,神采飛揚。
“浪哥,今天這頓我請。”猴子很豪氣的揮手說道。
“那好,就這么說了。”有人出錢請吃飯,不吃白不吃,這是樂浪一向的行事準則。
一會兒,沈慧云親自端著牛排上來,重重的往桌上一放,瞪了樂浪一眼,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然后飄飄走了。
樂浪無奈的苦笑,自己招誰惹誰了,一天被人當面說了兩次“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真是有苦說不出,再說男人是人又不是什么東西。
叫了還在那邊津津有味學著煎牛排的三郎過來吃飯,吃完飯才六點多,天色漸漸變暗,看看也沒什么事,就打算到紅玫瑰酒吧走走,聽說阿聰最近都泡在那里。
酒吧人多的時候一般都在八點左右,樂浪來的時候發現沒有幾個人。
表演的人一般都是七點左右才來,所以只有音箱中傳出一縷縷的輕柔歌聲,酒吧中顯得很靜,來到里面,卻見秋雪和一個男人不知說著什么,那個男人借著說話身體越靠越近,眼看著就要貼了上去,樂浪一看這還得了,一腳飛踹過去,那男人被樂浪一下踹飛出去。
那男人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看到樂浪,猛地一驚,叫道:“是你?”
樂浪聽到聲音一看,嗬,還是個熟人,是上次在墟集遇到的那只“黑皮”城管,還真是緣分哪。
樂浪對著他笑了笑,那人被他笑得心驚膽跳的,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跑出門,臨出門還放聲說叫樂浪等著,要他好看。樂浪聽了不由感到好笑,沒想到多年沒回,竟然有人在他面前說出這種話,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想喝點什么?”秋雪笑著對樂浪說。
“隨便,”樂浪拉著三郎坐在吧臺的長椅上,兩人好像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一切,連提都沒提,有些東西不提還好,提了就讓人感覺惡心。
“來杯烈火柔情,你們男人就喜歡這個。”秋雪對著吧臺的調酒師說道,轉頭又用滿含意味的眼神瞟了樂浪一眼。讓樂浪不由苦笑連連。
三郎坐在一旁,探頭探腦的,屁股不安的扭來扭去,秋雪看了他滑稽的樣子不由好笑,走到他的身邊,一只手支著下巴靠在吧臺上,眼睛望著他,溫柔的問道:“三郎,你要喝點什么。”
三郎被她看得有點局促不安,不敢看她,偷偷的瞄了他一眼,有點不好意思的問道:“你有奶嗎?”
一語震驚四座,整個酒吧忽然靜悄悄的,調酒師拿在手中搖的不銹鋼調酒器險些沒拿好。
秋雪本來靠在吧臺的手沒來由的一滑,整個人險些沒趴在地上,她惱怒的看了樂浪一眼,有點羞惱的對著三郎說:“沒有。”
其實,三郎也沒別的意思,以前喝羊奶喝習慣了,有很長時間沒喝,有點惦記,當秋雪問他的時候才下意識的問一下,沒別的意思。
“那,有桑葚汁嗎?”三郎想了想問道,在家里,樂浪偶爾會弄桑葚汁給他喝,他很喜歡。
“呃,沒有。”秋雪聞之錯愕,酒吧里哪有什么桑葚汁。
“那,那,西瓜汁呢?”一連兩個沒有,不由讓三郎有點躊躇不定,想了想,才憨聲憨氣的問道。
“沒沒有,”秋雪感覺自己更年期快要到了,心中窩著一把火,這小家伙什么人嘛,靜要些酒吧沒有的東西,酒吧還賣奶嗎?
一旁的樂浪聽著他倆的對話,在心里笑得直打鼓,不過臉上并未顯露分毫,不然這個女人都不知道會怎么樣呢。看到秋雪一副快要暴走的樣子,連忙說道:“給他來一杯不含酒精的飲料就行了。”
“哼,”秋雪不客氣的瞪了一眼,看這架勢好像在怪他為什么不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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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雪很不客氣的挖了樂浪了一眼,看這架勢好像是在怪他為什么不早說。她讓調酒師給三郎倒了一杯橙汁,來酒吧的人不喝酒的大有人在,只是沒有三郎要的東西罷了。
三郎拿著橙汁喝了一口,嘴巴甜甜的說:“謝謝姐姐。”把秋雪哄的眉毛都笑彎了。
不過三郎旋又小心的嘀咕說:“好像沒有家里的水好喝。”
雖然三郎說話小聲,但秋雪還是聽到了,一時尷尬不已。
這時,酒吧門口走進四個彪形大漢,剃著光頭,操著一口北方口音的普通話,徑自走到一張桌子坐下,大聲叫道:“來幾聽啤酒。”
旁邊的美女侍者聽了,連忙拎著幾聽過去,其中一個大漢看到美女侍者頓時兩眼放光,一只咸豬手就往美女侍者那溫軟的柔荑摸去。
“啊,”美女侍者驚叫一聲,手中啤酒往桌上落去,玻璃瓶裝的啤酒頓時重重的落在桌上,酒瓶裂開,酒花四濺,噴到了四個大漢,旁邊一個大漢頓時大怒,反手一巴掌往美女侍者臉上扇去,張嘴大罵:“你個婊子,摸你是你的榮幸,這么不識抬舉,看爺不打死你。”
正在吧臺上喝酒的樂浪聽到聲音早已經注意到了這邊,卻沒來及出手,這時看到那大漢還要出手,頓時暴怒,就要沖過去。這時,外面忽然沖進來一個人,一腳往大漢胸口踢去,那大漢惴不及防,一下就被踢飛出去,倒在地上,嘴角泊泊的冒出血絲來。
旁邊幾個大漢一看,這還得了,大叫一聲撲了過來,只聽噼里啪啦呯嘭響,幾個人就痛苦的倒在地上,痛苦的倒在地上出陣陣呻吟聲。
“沒事吧?”秋雪一看來人,連忙跑過去關心問道。
樂浪也跟著走了過來,連三郎也屁顛屁顛的跟在后面。
沖進來的是阿聰,在門外老遠他就聽到酒吧中的聲音,連忙沖進來,這時聽到秋雪關心的聲音,心里頓時似蜜還甜,一把抓住她的手溫柔的說:“沒事。”
那神情那聲音,讓一旁的樂浪聽得差點把昨天吃的飯菜狂吐出來。
看到阿聰秋雪失神了一下,不過馬上回過神來,對著被打的美女侍者問道:“阿娟,你沒事吧。”往她臉上看了一下,只見雪白的臉上印著紅通通的一個手印。心下暗狠,這樣的美女不好好憐惜,竟然還敢打,不由沖上前去,往打她的那個大漢身上重重的踩了幾腳。本來大漢只是流出一絲絲血水這下頓時變成一股股泊泊冒出。看得一旁的阿聰和樂浪眉頭直跳不已。
“雪姐,我沒事,不要再踩了,再踩下去就出人命了。”阿娟連忙拉住暴走的秋雪,不然都不知道會出什么事。
阿聰走上前去,一腳踩在剛才罵阿娟的那個人的肚子上,問道:“剛才罵誰是婊子?”
大漢嘴還挺硬,硬是沒說,可架不住阿聰一腳一腳的踩下去,眼看著撐不下去,才低聲哀求的說:“是我媽,我罵的是我罵。”語調聲甚是凄慘。看來也是過慣了呼來喝去的生活,沒想到在這里會遭遇到這樣的事情。
看到大漢終于討饒,阿聰才這放過他,轉過頭來對著已經幾個剛剛跑過來的幾個安保人員厲聲說道:“我叫你們過來是保護這里,不是到這里來玩的,下次如果再生這樣的事情,你們就不要再呆在這里了。”
幾個安保剛剛在外面其實也想過來,只是阿聰太快了,本來幾個還想分辨幾句,不過最終還是沒說。
“好了,你們把這幾個拖出去扔了。”阿聰對著幾個安保揮了揮手。
幾個安保連忙照辦。
幾個侍者過來把倒下的桌椅扶起來,酒吧中人多有時候難免有點摩擦,他們也是司空見慣。紅玫瑰酒吧做的是正經生意,阿娟也是個正經的美女,所以才會有那么大反應,要不然如果在一些浪蕩的酒吧,你摸她一下,她都恨不得倒在你的懷中任卿撫弄,哪會有這么多事情。
阿聰和樂浪幾人找了張桌子坐下,就有一個美女侍者端了東西過來。秋雪一看,是阿娟,就對著她說:“阿娟,你還是休息幾天吧,回去養養傷。”
“好的,雪姐。”阿娟答應著,退了下去。
“奇怪,這一陣怎么這么多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過來搗亂?”阿聰喝了一口啤酒奇怪的說。
“嗯,還都是一些外地的,不過,我聽說這些人好像是為了什么藏寶來著。”秋雪點了點頭,又接著說出一個讓阿聰和樂浪感到驚訝的事情,她在酒吧里人多嘴雜知道的東西要多一點。
“藏寶?”果然,阿聰和樂浪同聲驚訝的問道。
“不會吧!南州這破地方還有什么藏寶?有也早就讓人挖光了。”樂浪訝異的說道,他說的有道理,在八零年代,人窮,就想著怎么財,那時候有一些走門串戶的專收老東西。
那時候有些人窮的都沒飯吃,穿的都是補了好幾個補丁的衣服褲子,睡的是床板大通鋪,住的是那種土坯房,人窮紅了眼什么都敢干,有的甚至連自家的祖墳都挖了,有藏寶哪會等到現在。
“這誰知道,聽說是當年鄭成功被清兵打退留下的一些來不及帶走的糧草金銀,因為當時來不及帶走就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時隔多年,也不知怎么的就被人知道了;也有的說是當年蔣介石撤到臺灣,留在大6的一批軍用物資,為了以后反攻大6做準備,聽說還派了他的姨太太留下鎮守,可后來這姨太太不知所蹤,也不知怎的這藏寶的事就傳了出來。現在很多人都在找這些寶藏,聽說是藏在一座被挖空的石頭山里。咱們南州這么多石頭山,要找起來,估計要到猴年馬月了。”秋雪戲謔的說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聽到“石頭山”這三個字樂浪的心里不由咯噔一下,眼中閃過一縷精芒,轉瞬即逝,連阿聰和秋雪都沒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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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石頭山”這三個字,樂浪的心里不由咯噔一下,眼中閃過一縷精芒,不過轉瞬即逝,連阿聰和秋雪都沒察覺到。
“石頭山?阿雪,改天我們也去找個石頭山逛逛,說不定,也能現什么寶藏。”說著,阿聰一臉曖昧的看著阿雪。
“呸,誰和你一起去。”不知道秋雪想到了什么,兩腮通紅,嗔怒的對阿聰說。
酒吧門口走進一個老人,后面跟著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威武的壯漢,老人鶴童顏,精神瞿爍,身穿清涼漢服,手中拿著拐杖,緩緩的走了進來。樂浪看到老人,瞄了阿聰和秋雪一眼,一臉的耐人尋味。阿聰看到老人,先是一驚,隨后鎮定下來,看到秋雪有點慌亂的樣子連忙抓住她的手寬慰。
老人走到一張桌子坐下,立即有侍者走過來問他要點什么,老人揮了揮手讓侍者退下。秋雪看了就要走過去,阿聰連忙按住她,自己起身走了過去。
南州舊時有“東黃西白南樂北趙”四大家族,,雖經歷史變遷,但四大家族的稱呼在南州卻始終沒改,雖然名稱沒改但有的卻敵不過歷史的變遷已經沒落。阿聰便是四大家族之一的白家人,而老人正是他的爺爺白川明,當代的白家家主。
白川明以前持掌東南半壁江山,也是呼風喝雨的人物,只是如今退下來含飴弄孫享受田間阿翁的樂趣,只是沒想到這個孫子這么不爭氣,事事跟他對著干,本來這些也沒什么,可是最近竟然喜歡上了一個開酒吧的女人。
一個酒吧女,通俗一點就是舊時的交際花,歡場上的舞者,賣笑的婊子,一個舞女。一個舞女如果入了他白家的門,他白川明的臉皮非被認識的人給笑爆不可。
阿聰走到白川明面前叫了聲阿公,白川明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你,喜歡這個女人。”
其實,阿聰并不喜歡他的爺爺,從小到大這老頭就喜歡逼著他做著做那,盡是些他不喜歡的東西。長大后,他就試著反抗,他試圖改變家里人給他安排的既定命運,于是,才有了少年時代的種種荒唐事,并因此認識了阿浪、鳴人、猴子等一大堆可以傾心相交的朋友。
現在,為了他喜歡的女人他仍然要抗爭,他絕不容許自己喜歡的女人離開自己。
“是,”阿聰硬著頭皮應道,他知道接下來的是一陣狂濤駭浪。
“混帳東西,我白家的臉都要被你丟光了,你竟然喜歡上了一個酒家女,我絕不允許這個女人進白家的門,你,要嘛離開她,要嘛給我從白家滾蛋,我不要這種為白家蒙羞的不肖子孫。”白川明激動的用拐杖敲著地面,胸口起伏不定。
“阿公,我和阿雪是真心相愛的,而且阿雪做的也是正經生意,清清白白的,絕不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阿聰渾然不顧白川明熊熊燃燒的怒火,硬著頭皮說道。
“什么正經生意,什么清清白白,在這種燈紅酒綠的地方,有幾個敢說自己清白的,聰兒,阿公是為了你好,你不要被一些表面的東西騙了。”白川明語重心長的對著阿聰勸道,怎奈何阿聰決心已下,就是八匹馬也拉不回,讓白川明憤怒不已。
看到心上人為自己受委屈,秋雪走上前抓住阿聰的手,聽著白川明刺耳的話,強忍著眼淚不讓它從眶中落下,輕聲的說:“阿公,我和阿聰是真心相愛的,我雖然開著酒家但我做的卻是正經生意,和開工廠開飯店一樣沒什么分別,我也沒做什么對不起阿聰的事,更沒侮辱過你們家的門風,不然你可以去查。”
秋雪可是知道面前的老者有著怎樣的能量,所以才會這么說。不過反過來,如果不是白川明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做的是什么生意,可能就不會站在這邊聽她說話,而是一巴掌打過去,再踹過來了。
“哼,”聽了秋雪的話,白川明重重的哼了一聲,扭過頭去,沒有理會她。
秋雪的臉煞時粉白,嘴唇不停的哆嗦。她是個堅強的女性,她不需要自己男人的給予與憐憫,但卻希望得到他家人的認可,但事實卻是這么的無情,把她的心敲成無數的碎片。
“阿浪叔叔,這個老頭不是好人,他欺負姐姐和阿聰叔叔。”樂浪走了過來,旁邊的三郎看到阿聰和秋雪的樣子,指著白川明說。
“呃,”聽了三郎的話,樂浪臉色有點怪異。
白川明這時才注意到阿浪和三郎,看到樂浪,白川明罕見的露出笑臉,對著他說:“阿浪,回來了。”
“阿公,”樂浪禮貌的叫了一聲。
以前跟著阿聰去過他家玩,樂浪和白川明倒也認識,對于這個晚輩白川明也是了解。
“小胖墩,過來。”看到樂浪旁邊胖乎乎的三郎,一副可愛的樣子,白川明眼露笑意,對著他招手道。
“三郎才不過去呢?”三郎一聽,跑到樂浪后面躲了起來。
“過來,給你糖吃。”說著,白川明從后面中年人的手里拿過幾顆糖。“
“三郎也有吃的。”說著,三郎從口袋中掏出一把花生來,個個都有四個花生仁,這是下午的時候樂浪用鹽水煮的,三郎撿了一些比較大的裝進口袋里,路上吃。
“來,給我也吃一個。”
“才不給呢?你不是好人,你還還罵阿聰叔叔和姐姐呢?”三郎一邊剝著花生吃,一邊嘟囔著說,直到樂浪讓他拿一點給白川明時,才不情不愿的從口袋中拿了一個給他。
白川明拿著花生摸了摸三郎的頭,三郎甩著頭不讓他摸,跑了回去。白川明看了哈哈大笑,站起來,走了出去,阿聰和秋雪一下摸不著頭腦,面面相覷,也不知生了什么事。
走到門口,白川明突然停了下來,背著眾人說道:“阿浪,你家的香蕉酒不錯,改天要過去品嘗一下。”
“歡迎之致。”
“嗯,”聽了樂浪的話,白川明點了點頭,走了。
這下,輪到樂浪摸不著頭腦,這怎么回事?而且他孫子喜歡上什么樣的女人關他毛事。
天色漸晚,樂浪就帶著三郎乘著的士來到鎮上,再到村里人家就不愿意去了,黑燈瞎火的進了村誰知道會生什么事。無奈,樂浪只好重新在鎮上搭了一輛車回去,混不知道在他后面緊緊跟著一輛車,一直到樂浪進了村那輛車才轉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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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電視臺和縣旅游局的宣傳,來小溪村玩的人日益增多,有的干脆趁著星期天在這邊租了房子住在這里,體驗一翻山村的別樣風情。有些頭腦靈活的村民看到這架勢干脆就在家門口做起了生意,把一些沒用的山貨或者土特產拿出來賣,差不多每個到這里玩的人都會有所收獲。
有鑒于此,小溪村村委會決定對村里的古舊老宅翻修一遍,讓出來給到小溪村的人住,錢由村委會出,不過前幾年的房租歸村委會所有,有的無所謂,反正幾年后這房租還是他收,還不用自己翻修,何樂而不為;有些就干脆自己動手,房子是自己的到時候說不定有什么用,說不定還能掙一筆錢。
翻修房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幾天就搞定了。一間間老屋翻修過后看起來精神多了,連著街巷中一些坑坑洼洼的地方也被修好了看起來舒服多了。老房中大多種了一些龍眼什么的,白石紅瓦間伴著綠葉紅花看起來富含詩意,老房雖經翻新,但仍能從里面感覺到一股厚重的歷史滄桑。
一條條的石板路、幾口白石砌就的老井和偶爾看到的一些斑駁的墻角,無不是在述說著過往的一切。
從村口慢慢開進一輛小車,停在廟前的廣場旁,廟前的老人看了一眼,就又說著剛才未盡的話題。現在來小溪村的人多了,這種現象多的是,老人們只要車不堵住廣場,倒也沒人說什么。
車門開了,從車上下來一個胖子,旁邊的車門也開了,下來一個貌似清純的妹妹,胖子就這么摟著妹妹往前走去。來時他聽說了,上次給他算卦的老道長就住在上面,從這邊一直往前走就是,他也不知道有多遠,干脆就把車停在這邊,省的到時車開不過去,還要放回來。
坐在廟口的老人們,看到胖子摟著清純妹妹也沒當回事。現在一些有錢人誰不包養著幾個妹妹,其實這就像以前取的妾一樣,只要你有錢想娶多少個都可以,區別就是一個是合法的一個是非法的,但現在這個世界,合法的和非法的又有什么區別。
廟口的老人都是幾經歲月的人,什么光怪6離的事沒見過,就連當年蔣介石過臺灣時把東山一個村子的男丁全部都抓走的缺德事他們都見過,還有什么值得他們驚訝的。對這些齷齪事他們也是當作什么也沒看見,只要不是自己的族中子弟就行,其它的套用閩南的一句俗語:“別人的死囡仔死襪了。”(意思是別人家的孩子死光了也不管他的事。)
不過顯然還有人不想放過胖子。
廟旁的一群小屁孩,正拿著彈珠在地上玩,看到胖子頓時拿起珠子圍了上去,笑著叫著跳著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嘴里還嚷嚷著說:
“肥的肥溜溜,騎馬去福州,
福州買無鼎,偷拿鼎,拿幾支,拿兩支,
肥的偷捉豬,捉幾只,捉兩只,
肥的偷挖壁(墻),挖幾坑,挖兩坑,
肥的偷請安(神明),請幾形(尊),請兩形,
肥的偷吸咸牛奶,吸幾嘴,吸兩嘴,
肥的偷放屁,放幾聲,放兩聲,
肥的給彈去到北京。”
在一群頑童的嬉鬧聲中,胖子終于忍受不住,狼狽的跑了出去,一直跑了很遠,才把那群小子甩掉。胖子找了個地方不停喘著粗氣,這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貌似跑出了很遠,都不知自己究竟到哪里了。
胖子四處看了一下,現遠處有一座懸橋,心想著有懸橋那離有人的地方應該不遠了,就奮努力拼命的趕了過去。他旁邊的妹妹雖然長的秀氣,但體質不是胖子可比,只是額頭微微見汗。
望山跑死馬,本以為懸橋近在眼前,誰知道竟然走了塊快半個時辰,也是,誰叫胖子這么胖。來到懸橋,胖子頓時傻眼,這里哪有什么人家,除了一座懸橋還是懸橋,他悲哀了。走了這么久的路,胖子有點口干舌燥,口渴的要命,只可惜當時下車他只顧著摟妹妹,忘了拿水了。
胖子頗是無奈的走到橋上,放眼瞄去,現在所謂的風景對他來說估計還不值一瓶礦泉水。
“也,”突然,胖子看到遠處一座小院挺立在靄靄青山之中,不由眼前一亮,莫非別人說的老道長便是住在這里,看這邊環境清幽,仙氣環繞,倒是個修行的好地方,當下連忙帶著同來的妹妹往看到的地方走去,那個地方正是樂浪家。
樂浪把山羊放在外面吃草,自己則躺在搖椅上搖來晃去的哼著不知名的歌謠,一副自得其樂的樣子。三郎在外面,坐在小胡子山羊上面,指揮著它東來西往的。本來是樂浪拿著草在前面引誘山羊的,不過樂浪什么人,怎么可能有耐心整天做這活。于是,他就想了個法子,找了一根竹竿,拿著繩子把撒過鹽水的青草綁在竹竿上。三郎拿著竹竿指揮著山羊往東就是往東往西就是往西。
山羊傻的可愛,眼睛就只盯著眼前的青草,渾不顧其它。
三郎老遠就看到胖子他們,就指揮著山羊呼呼喝喝的跑了過去。看到胖子,他不由高興起來,樂浪叔叔老是說他旁,還整天叫他起來鍛煉身體,看,這不是有一個比自己更胖的。
他指揮著山羊繞著胖子他們走了一圈,就指揮著山羊興沖沖的跑回去報告,只留下一臉驚疑不定的胖子他們,這到底是人是仙還是鬼呀!怎么一個胖墩坐在山羊身上,那山羊貌似還挺聽話的。
胖子和那清純妹妹抱著一顆驚疑不定的心朝著三郎走去的方向趕去,心想著光天化日之下應該不會有什么鬼怪之類的吧?
三郎到了門口跳下山羊背,跑到樂浪旁邊對著躺在搖椅上的樂浪嚷嚷道:“阿浪叔叔,阿浪叔叔,外面來了個胖子,比三郎胖多了。”
“是嗎?”樂浪摸了摸他的頭,笑著問道。
“嗯,”三郎重重的點了點頭應道,又想了想說:“那胖子好胖好胖的。”
為了向樂浪說明那胖子究竟有多胖,三郎不停的用雙手比劃著,以至于越來越不成樣子,甚至已經出了人的范圍,樂浪看得好笑不已。
(第二更送上,沒想到想把閩南的童謠翻譯成普通話這么難,用普通話說出來都沒有那種味道了,可惜。)
三郎正眉飛色舞手舞足蹈的給樂浪比劃著胖子的形狀,卻沒看到胖子已經慢慢走到門口。樂浪看到來人,緩緩站了起來。三郎看到樂浪的樣子轉頭看去,卻見胖子走了過來,就小聲的對著樂浪說:“阿浪叔叔,就是這個胖子,他很胖的。”說著頂著他的小肚子示意了一下給樂浪看。
樂浪笑著揉了揉他的小腦袋,這小家伙。
“你好你好,在下孫德富,是來找坤寧道長的。”孫德富走了進來,從口袋中拿出一張金黃的卡片,他感覺怪怪的,自己怎么弄得好像那些出來跑業務的業務員了。
樂浪拿過卡片看了一下,只見上面印著“孫德富”三個字,其它的什么也沒有。他看了一下,又還了給他,“有事嗎?”
看到樂浪又把卡片還給自己,孫德富一時懵了,這人還有沒有禮貌了,連最起碼的知識都不知道,應該交換卡片,即使沒有也不能還給人家,連這基本常識都不懂,真是個鄉巴佬。
孫德富是一名拍戲的,也就是導演,近年斐聲國際影壇,在太平洋、大西洋兩岸均取得了不俗的成就,迄今已經兩次獲得奧斯卡獎,金球獎最佳導演,威尼斯電影節金獅獎,柏林電影節金熊獎。
可以說孫德富的名聲可是享譽國內外,不過樂浪一向都不關心這個,所以也不知道他是誰,就算他是誰也和他無關。最近一段時間,孫德富都在海峽現代影視文化城拍戲,所以才有空到這邊來。
海峽現代影視文化城位于龍溪縣的梧西村,也就是老道道觀的山下,是目前中國大6惟一一個和臺灣合作共建的影視文化城,也是福建省面積最大的影視城。海峽現代影視文化城是人們生活中各種場景的集中再現,是一個規劃完善、科技性強的現代影視城。
海峽現代影視文化城融合了各種現代影視劇常需和急需的室內場景,同時它還擁有風光旖旎的自然資源,一向是到福建拍戲的電影人的選。
“鄙人來找坤寧道長算命。”孫德富看到樂浪對自己頗為冷淡,很是奇怪,一向聽慣別人阿諛奉承的他哪見過這樣的事情。
“嗯,里面坐吧。”說著,他把孫德富帶到客廳中,叫三郎去把老道給叫出來。
其實,樂浪很不待見孫德富,看到他那比豬只還大的身材偏偏摟著一個看似清純的妹妹,讓人一看就生出一種小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所以他對他沒什么好感,但上門是客,他也不好說什么,最后還是把他請進了里面。
黃老道被三郎拉著出來看到孫德富,臉頓時拉了下來,“你來干什么?”
這胖子孫德富就是以前找老道算命問能不能娶四個老婆的人,記得那次他過去,很無恥的對著老道問道:“道長,我能不能娶四個老婆。”
一想起這事,老道就滿肚子火。
孫德富看到老道,頓時腆著臉來到老道面前說:”道長,弟子是來找您老人家算命的。”
“算命,算什么命,你要娶幾個老婆就自己去娶,還要算什么命。”老道看了孫德富就火大,就差破口大罵,他還沒見過這么不知廉恥的人,竟然找自己算能不能娶四個老婆,什么玩意兒東西。老道噼里啪啦的對孫德富說了一大堆話后就又走了進去,只留下滿臉尷尬的孫德富和一臉怪異的樂浪。
孫德富看到老道對他意見這么大,也就死了找他算命的心,不過這人臉皮厚,就是賴著不走。孫德富確實不想走,第一呢,就是走了這么久的路,實在有點累;第二呢,沒道理走了這么久的路什么也沒收獲就走了,很沒道理,這不屬于他胖子的風格。
樂浪招呼著胖子喝茶,雖然他不怎么待見胖子,但無冤無仇的沒必要弄甲歹看面。泡了一會茶,看到胖子還沒走的意思,就自忙自個的事去了。只留下一旁虎視眈眈的三郎和跟屁蟲三點。白球和小雄則是一左一右的看著門,兩只豪豬都不知道跑哪去了,都不見蹤影。
孫德富看到沒人招待自己,倒也落得個清靜。他泡了會茶就拉著妹妹的小手四處看起來,全程三郎虎視眈眈的陪同,三點緊跟身后,就怕這胖子隨手拿走什么東西。
樂浪家的房子是典型的閩南民居,馬鞍形的屋頂紅瓦遮蓋,白石紅磚砌就的墻壁,墻面用白灰抹就,屋頂耳角繪著辟邪蝙蝠。屋中雕梁畫棟,不是神仙故事就是歷史典故仰或民間俗事,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走過前廳,來到后院,孫德富就被眼前生機勃勃的景象驚住。一片田地里,玉米、竹蔗、番薯、綠豆、芝麻長得旺盛,一邊的墻面上爬滿了葡萄藤,葡萄藤上掛滿了青綠的葡萄。那一邊還有一個涼亭,涼亭邊樹影婆娑,幾棵香蕉沖天而起,剛好遮住了曬人的陽光。
“呃,”孫德富猛地看去,卻見那高大的香蕉樹上掛著一串香蕉,香蕉一根根有手臂粗細,一時讓他傻眼不已,他曾幾何時見過這么大的香蕉,心下微動,就要走過去看個詳細。
田地之中一群雞鴨悠閑的走在上面,不時的往地里扒幾下,左瞅瞅西看看,看能不能撈幾條蟲子當零食吃。
孫德富一走過來就引起了雞鴨群的重視,看到這個面生的肥肥胖胖的家伙好像要入侵自己的領地,頓時“咯咯嘎嘎”的叫了起來,后面在桑樹底下納涼的一群火雞聽到聲音,頓時飛的奔跑過來。
孫德富拉著妹妹的手向涼亭走去,不過這下三點和三郎沒有跟著,只是坐在通往后院的門檻上支著下巴看著他,這后院又沒什么東西可拿的。
看到孫德富兩人走了過來,雞鴨只只警惕的抬著頭東張西望,眼看著孫德富兩人慢慢走進,雞鴨警告的叫了起來,不過孫德富可聽不懂,繼續往前走去。
就要走到水塘,猛地,孫德富看到遠處沖來一群火雞,群情洶涌,看樣子很是熱情,可是孫德富卻是從它們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凜冽的殺氣。殺氣騰騰的火雞直對孫德富沖來,不由分說,埋頭猛啄,孫德富眼看不妙,大叫一聲“不好,”拉著妹妹的手就往外跑去,后背卻落了空,被火雞和幾只撈便宜的雞鴨啄的通紅,兩個屁股更是被幾只不肖的火雞啄的烏青,連著那漂亮妹妹也被啄的疼得叫了出來。
院子之中,孫德富拉著妹妹的手奪命狂奔,后面一群雞鴨狠命追逐,一時雞飛鴨跳好不熱鬧,坐在門檻上的三郎看得目瞪口呆。孫德富他們好不容易跑到門檻這邊,三郎連忙讓開路讓他們跑進來,那群雞鴨還不甘心,想跑進來追孫德富他們,卻被三點站起來猛地一聲怒吼,頓時都被嚇得乖乖的轉回院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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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呀,哎呀”孫德富著上身趴在一張長椅上,口中出殺豬般的凄厲叫聲。
他那一身肥膘、白白胖胖的身上布滿了一塊紅一塊青一塊紫的痕跡。他在心里暗暗的咒罵著那些火雞、鴨子、還有那些公雞和母雞,這些畜生啄一下腳也罷了,還扇著翅膀飛起來往他身上啄去,不然哪來這么多的傷痕。他帶來的妹妹被他護在前面,被那些家伙啄的倒不多,但是那白嫩的皮膚上一塊塊青紫痕跡看起來卻是那么顯眼。
“忍著點,一會兒就好。”樂浪對著孫德富說道。聽到后院吵雜的聲音他連忙走過去看,看到胖子兩人被啄的那么凄慘,連忙從里面拿來藥酒給他們推傷,言語之中倒是對孫德富好了一點。并非是他被家中牲畜啄了感到心里愧疚,而是他在那種情況下仍然堅持著護住自己的女伴,這種人人品再怎么差應該也差不到哪去。
“哎呀,大哥,你能不能輕點。”孫德富大叫著對樂浪說。
“沒事,揉這淤青就得手重,這樣淤青才散的快,忍著點,明天就好了。”樂浪安慰了孫德富一下,手中卻又重了幾分,胖子口中又傳出一陣凄慘的叫聲,聽的一旁的年輕美妹心里一跳一跳的。
“屁大的傷叫得跟殺豬一樣,還想娶四個老婆當年老道進山采藥,從十幾米的懸崖摔下來,斷了骨頭,愣是叫也沒叫一聲,還自己拄著拐杖走了回來,要換成你不早變成野獸的糞便了。”老道自己泡了杯蜂蜜水坐在一旁喝著,看到胖子的樣子,徑自坐在一旁說起了風涼話。
樂浪乜了他一眼,這老頭又在開始吹了,他還說過當年抗戰時期,他硬是拿著兩把駁殼槍追了幾里地殺了十幾個日本鬼子,要不是當年沒子彈,他殺的更多,像這種吹的沒邊的事老道嘴里還有很多,樂浪聽了就當作風吹過,唰唰去,用通俗一點的閩南語就是“講鬼去給虎咬去,無影話一大堆”。
好不容易才揉完背,輪到屁股,孫德富的屁股被火雞啄了好幾口,屁股忍不住的一陣抽搐,隱隱作痛。
孫德富不好意思的看了樂浪一眼,弱弱的問道:“要不要脫褲子。”
一旁正喝水的老道險些沒有一口水噴出來。
看到穿著一條四角內褲的胖子那一臉無奈的表情,樂浪不由無良的哈哈大笑起來,良久才忍住笑說:“不用。”
給胖子揉完后,樂浪看著胖子帶過來的清純妹妹,對著胖子問道:“這個美女是要你自己揉還是我幫忙揉。”
那妹妹聽了樂浪的話神情頗是不好意思。
“當然是你揉了,我哪會?”胖子聽到樂浪的話瞪著眼睛說,轉頭又對著一旁坐在椅上的妹妹說:“小雯,你就讓他揉吧,放心,他不會亂來的。”
樂浪聽了胖子的話險些沒破口大罵,你個香蕉芭樂,敢情自己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了。想自己風流倜儻、風度翩翩、英俊瀟灑不是潘安賽是潘安這般非凡的人物,如果要干什么,大聲呼喝一聲,附近的美女都可以從村頭排到村尾,如今卻被這胖子說成喜歡對著別人毛手毛腳的齷齪人。
“嗯,”小雯輕輕的應了一聲,把腿上的長褲卷高。“嘶,”樂浪幾人看著小雯的腿不由倒吸了幾口冷氣,只見白嫩的腿上顯眼的擺著幾個被雞鴨啄出的淤青,倒不是她的傷比胖子嚴重,只是那淤青在那白嫩的腿上,看起來實在是觸目驚心。
處理完兩人的傷口,眼看著快中午,樂浪就留著兩人一起吃飯,算是犒勞犒勞兩人一下,畢竟是被自家的東西咬傷了,總要表示一下。
后院的玉米熟了,也不知道是自家種的東西比較好還是玉如意空間里泉水的原因,那些玉米非常的甜,比賣的好吃不止一點兩點。早在玉米沒熟的時候樂浪就偷偷的掰過幾個玉米起來生吃,那種甜絲絲的感覺怎么也讓人忘不了。
樂浪用玉米和排骨煮了一大鍋的湯,湯帶著點玉米的黃色,但不是很顯眼,他試了一下,差點把整盆湯都喝了,太好喝了,湯中混合著排骨和玉米的味道,十分好喝,喝起來好像還帶著一股清新的自然氣息,太難得了。
樂浪想著到時候一定要把玉米給存起來,不賣,好存著慢慢吃,不過這個想法在后來不了了之,因為玉米都被三郎給啃光了,根本沒法存。
他又從后院水塘中撈了一條塊三斤中的鯽魚和著蒜仔芹菜煮成醬油水,那味道自不必說,這道菜可以說是道地的地方特色菜。水塘中的魚被樂浪喂得條條又肥又大,他三不五時的就撈出一條來解解饞。
他又從玉如意空間中撈出一些山蟹,這些山蟹到了空間后,繁衍生息長得飛快,大大小小的數不勝數,那些大的都有拳頭一般大。
樂浪取了一些比較大的,加水調味放入剁碎的姜、蔥、蒜還有少許辣椒和酒,蓋著蓋子沁到收汁為止,所有的味道都已經沁入山蟹的內部,吃起來,帶著各色調料的氣息,聞一聞就肚子咕咕響,那味道真是沒話說。
接下來他又用韭菜炒了雞蛋,再涼拌了個山芥菜,炒了個葵兒菜,感覺也就差不多了。
現在樂浪家后院的山芥菜和葵兒菜長的很旺,吃也吃不完,他都考慮著是不是拿點出去賣,有時候東西多也是一種煩惱。
樂浪家的菜一向都是用盆裝的,用到他家吃飯的人的一句話來形容:只有撐死的沒有餓死的。
一桌的菜,香味撲鼻,不用人說,大家就開動起來。胖子不知道是肚子餓還是菜好吃,從上桌開菜后都沒再見過他停過筷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餓死鬼投胎,桌上那條魚倒有一半是被他吃掉的,讓一旁看著大魚的三郎憤憤不已。
這時,鳴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中還提著個蛇皮袋,蛇皮袋中好像有什么東西,動來動去。
老道看到鳴人,低聲的說:“蹭飯的來了。”鳴人只要不想煮飯,他就會在樂浪家吃飯的時候出現在這里,老道的德性其實和他差不多。
“吃飯了,鳴人。”樂浪對著他招呼道。
“嗯,等會兒,我把東西放一下。”說著把東西拿進廚房中,洗了手,拿著碗筷自己裝了飯找了凳子擠在老道身邊吃了起來,老道在一旁不爽的看了他一眼,不過鳴人卻沒理他,自己吃自己的。
“咦,這不是孫德富嗎?怎么跑這邊來了,沒拍戲?”這時,鳴人才看到一邊埋頭吃飯的孫德富,好奇的問道。
孫德富聽到聲音,抬起臉來,看到是鳴人,就對著他說道:“這不是找道長算命嗎?”
“就你那破事還算命,自己去入個阿拉伯國籍,想娶多少個都沒人理你,還需要算命?”說完,搖搖頭,埋頭吃起飯來。
吃完飯,樂浪拿出一瓶存了有一段時間的香蕉酒,打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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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瓶打開,似乎有一縷云霧升騰在空氣之中,酒香彌漫。
樂浪自釀的香蕉酒很是神奇,這香蕉酒釀的時間越長,度數就越高,但濾過之后,它的度數就不會變,只會隨著放置時間的長短而彌加濃醇。現在樂浪釀的香蕉酒主要有十幾度、三十幾度、五十幾度,十幾度的酒其實已經和啤酒差不了多少,女人和小孩都可以適量喝一點。
天氣熱的時候如果把香蕉酒冰鎮過或者添加點冰塊下去,喝一下,會讓你全身冰爽,這種冰爽的感覺會綿延整個夏季。
“也,這是什么酒,味道這么獨特。”胖子孫德富聞著瓶中飄出的酒香,好奇的問道,這是一種與眾不同的香味,似乎是香蕉還有一些其它東西揉和在一起的芳香,有種讓人憂愁盡去的感覺。
“香蕉酒。”樂浪裝酒的酒瓶都是從林老頭那邊順過來的宜興紫砂酒壇(瓶),看起來古色古香的,他將香蕉酒慢慢的倒進旁邊老道的杯中,琥珀色的酒在透明的高腳玻璃杯中婉轉流動,閃著晶瑩醉人的琥珀玉色。
用玻璃杯喝香蕉酒是樂浪一時興起的想法,沒想到竟然誤打誤撞的又給香蕉酒添加了一種美的詮釋。
“哦,”孫德富應了一聲,心底卻嘀咕了一聲:騙笑仔(瘋子),香蕉酒他也喝過,可味道卻不是這樣,更不用說是這種顏色。
等到樂浪給他斟了酒后,他拿起酒杯搖了搖,琥珀般的晶瑩酒色在杯中流轉,把杯子湊到鼻前,一股香蕉酒特有的香味飄散在鼻前好似要沁入心肺,使人迷醉,輕輕喝了一口,把酒含在嘴中,感受著從酒中揮灑出來的萬千種變化,然后一骨碌吞下喉中。
酒入腹中,酒氣散逸開來,胖子頓時覺得全身毛孔舒爽得歡呼豎立起來,全身上下無處不逍遙暢快。恍惚之間,他感覺自己好像來到了夏威夷的海灘,靠在遮陽傘下的沙灘椅上,吹著習習海風,看著旁邊走來走去穿著清涼泳裝的美眉;又好似置身于曼谷,騎著大象摟著美女吃著香蕉,穿梭在無盡的椰林之中。
不知不覺,孫德富已把杯中的酒喝完,再想喝時,卻覺杯中一空,這時他才反應過來,瞪著眼,舉著酒杯,指著酒瓶語無倫次的說:“這酒這酒這酒。”
一旁的老道和鳴人看過來,一臉的鄙夷,看得胖子感覺自己就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樂浪只是淡淡的一笑,把酒瓶遞了過去,第一次喝他釀制的香蕉酒的人難免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反應,他已經免疫了。
吃完飯,休息了一下,胖子就走了,走的時候樂浪還送了他幾瓶香蕉酒,沒理由人家白跑過來讓你家的雞鴨練怎么啄人吧。拎著樂浪送的香蕉酒,胖子的心里很是高興的,感覺自己沒白來一趟,渾然忘了自己的一身傷痕,摟著小雯,慢慢的往下走去。
鳴人吃完飯也跑了,只留下拎來的一袋子東西。樂浪來到廚房打開袋子一看,現里面除了兩只鱟外還有幾條魯鰻,看來鳴人又出海了。
從小溪村面前這條小溪經過一堆險灘亂石,越過平灘叢林,百轉千折就是海邊,這一條水路到現在已經很少有人走了,一不小心一去就回不來,在以前沒飯吃的時候或許有人會鋌而走險,但現在,已經沒人愿意去了,那都是拿命來拼的。
樂浪每一次到海邊一大早出去到晚上才回來,來回就要整整一天。在那邊的一處偏遠沙灘上海龜、海鱟成群,不過到那個沙灘要經過一處險灘逆流、地下暗礁亂石成堆,一不小心就有喪命的危險,也只有鳴人這吃飽了沒事干的,閑著就跑去那邊走走,順便弄一些海味回來。
老一輩的人說:“白念絲卡吃也無腳后肚仔肉”(白念絲就是白鷺,意思是這白鷺再怎么吃也沒肉),可是這鱟比白念絲還差,空有一個大殼肉少的可憐,母的還好,里面的籽多多,不管是蒸還是炒味道都不錯。鱟的肉其實有股味道,要處理干凈才好吃。
吃鱟先要給鱟放血,聽說有毒,反正也沒喝過,誰知道。
把鱟在脖子割了放血后,剝殼取肉,然后用水漂洗干凈,切成三厘米長兩毫米寬左右的厚片,用姜蔥稍微腌一下撈出,主要是去味。再用鹽、味精和濕蕃薯粉腌一下,再放入熱油鍋中稍炸一下,取出,不能炸太久,要保持鱟肉的鮮嫩。把筍切片,過熱水撈一下,這筍春季要綠筍,冬季要苦伏竹筍,這樣味道才好吃,不過市場上好像沒有苦伏竹筍這東西賣,毛竹的筍雖然春冬都有不過味道就比較差了。
油鍋下姜片、蒜碎、酒爆香,再把鱟片和筍片放下去炒一下,調味,用濕番薯粉勾芡,淋上一點油,這道美味的鱟香筍片就做好了。
其實就感覺而言,這鱟肉也沒什么,沒有龍蝦鮑魚鯊魚鰭好吃,不過用鱟熬出的湯味道就不錯。
先要把放血的鱟剝殼取肉,洗凈,然后把鱟的硬殼斬碎,放入鍋中加水用猛火熬煮。等熬出鱟味的時候,把殼撈出,再放入一只老母雞下去慢慢熬,熬到老母雞的肉快爛的時候再把鱟肉放下去,同時加入黨參、枸杞等幾味藥材,最后的時候再放入姜蔥下去煮一下,然后撈起來,調味,這道鮮美濃黃的老母雞海鱟湯就搞定了。
拿著一碗濃濃的海鱟湯,聞著從碗中飄出的一股濃濃的香味,真的有一種人生若此,夫復何求的感覺。
鱟其實在沿海地帶十分普遍,而且價格比豬肉還低。這東西其實在沿海一帶的本地人根本沒多少人吃,只有一些大城市里的人追求新鮮感或者內6地帶不知道的人喜歡,這說起來都是一些利欲熏心的商家炒作,人心的貪婪,以至于這些東西越來越少,好像連麻雀都成保護動物了吧,估計以后老鼠、蟑螂也會成保護動物。
樂浪將鰻魚扔進玉如意空間里,等要吃的時候再撈出來,那兩只鱟則是拿給三郎玩,等過幾天再殺,這鱟在地上跑不快,也不怕它跑掉。
收拾好后,樂浪就去睡覺,他中午的時候習慣睡一下,這樣下午比較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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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向小溪村的路上,十幾輛摩托車風馳雷掣直向小溪村駛來,就在快接近小溪村時,前面的一輛摩托車突然停了下來。前面的摩托車一停,后面的也馬上停了下來。前面那輛摩托上坐著個戴著墨鏡的男子,那男子手向后搖了搖,馬上有一個人走了過去,赫然是那天樂浪在酒吧中打了的“黑皮”城管。戴著墨鏡的男子冷冷的指著前面問道:“是不是前面那個村子。”
“是的,鴻哥,就是前面那個村子。”那個晚上他一直跟在樂浪坐的車的后面,直到看到樂浪進了村子才回來。
聽到他的話,戴著墨鏡的男子頓時一巴掌往他的頭上打了下去,打得他一個踉蹌,差點沒趴在地上,“冷涼卡好,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叫我們給你出氣,一頓飯和幾萬塊就想老子給你賣命,當我們是什么人?蠢貨,別怪我沒提醒你,以后眼睛看亮點,這村子的人惹不得。”
“怎么了,雄哥,難道我們二三十個人還對付不了一個破村子?”旁邊的一個摩托車騎士聽了鴻哥的話,不忿的說。
“是呀,蔡哥?”
“鳥哥,難道我們還怕一些鄉巴佬嗎?”
鴻哥的這一群小弟有的是潮汕那邊的,總是說著一些自己理解出來的亂七八糟帶著廣東口語的普通話,聽得這幾個的話,他差點沒從摩托車上摔下去。
這些小子無知無畏,他可不是這些小子,小溪村都是些什么人他們不知道,他可知道,這都是一些窮兇極惡的家伙,這些人可不是善茬。上次有一個小溪村的人被打了,這個村硬生生的出了幾個人把打的人狠狠的收拾一頓,還好心的送到醫院,賠了醫藥費,愣是讓打人一個月動彈不得。
還有上次,上上次,再上上上次,像這種事多的要命,聽說解放前這些人還拿著刀槍上山和土匪拼,這一村人心齊的要命,能不招惹還是不招惹的妙。
看著一個個叫囂的小弟,鴻哥厲聲喝到:“吵什么吵,回去,以后沒事不要招惹這個村的人。”
轉身,帶頭往回走去,后面一群小弟連忙跟上,只留下一臉茫然的“黑皮”。
不過樂浪并不知道這回事,就是知道他也會不屑一顧。
他來到后院,仔細的查看著葡萄,葡萄藤被他固定在墻壁上,爬滿了墻面,上面參差錯落掛滿了一串串的葡萄,一顆顆長的有拇指粗細,好像有轉紅的意思。
他慢慢的邊走邊看,院中忽然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樂浪往吵鬧的地方看去,卻是一只白鷺飛落在院中,被那些雞鴨群起攻之,一時白毛飛舞,看起來好不凄涼。雞鴨們好好的教訓了一下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白鷺后,才放過它。那只白鷺凄厲的慘叫一聲,騰空而起,倉惶而走,或許終其一身它都不會再踏足這個噩夢一般的地方。
天氣漸熱,外面的湖泊中飛來了無數的白鷺和不知名的水鳥,整天到處飛來飛去,有的看到這邊滿院青綠,見獵心喜,就飛到院中來,卻沒想到這邊有著一大堆兇神惡煞般的家伙。
現在院中的火雞和雞鴨已經把后院當成了自己的領地,一有外來的東西,就立馬攻擊。這些雞鴨非常的聰明,看到老是有水鳥飛來,就有一些雞鴨飛到屋頂上或墻上,水鳥飛來就會示警,到時雞鴨便會一起往水鳥撲來。在后院,會看見一個有趣的想象,無論是屋頂、墻上或者是涼亭頂上都會站著一只雞或鴨,至于怎么跑上去的卻沒人看見過。
樂浪還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一群雞鴨里出現了一個頭,就是那一群火雞里最大最猛的家伙,這家伙啄起人來是一次比一次狠,還會扇著翅膀跳起來攻擊人,連那些其它的雞鴨也在它的領導下變得火爆十足,現在這后院除了樂浪一家和比較熟的人外,其它人根本就進不了,一進就遭殃。院子中甚至連老鼠、蟑螂都不見一只,可見這些家伙的眼中連一粒沙子都容不下去。
樂浪看了一下,現葡萄藤連一邊墻壁的一半都沒有爬滿,看來明年還可以多種幾棵。旁邊的幾棵果樹都長滿了累累的果實,青澀的果子掛滿枝頭,看來又是個豐收年。抬頭,怪荔枝的上面掛著十二顆拳頭大的荔枝,底部已經微微泛紅,看來再過幾天差不多就熟了。
他轉身欲走,卻現窩在墻角的一棵野桃下站滿了雞鴨,一只只抬頭望天也不知在看些什么。心下好奇,他走過去一看,只見野桃的枝葉間好像閃過一縷微紅,掀開葉子一看,葉子底下長滿了鴿蛋大小的桃子,一個個已經熟的紅,看起來很是水嫩,不過就是個子太小。
樂浪搖了搖頭,這什么破桃子嘛,他還真沒見過這么小的桃子。這時,一個熟透的桃子從樹上掉落,一群雞鴨頓時拼命的爭奪起來,瞬間,那個桃子也不知被哪個幸運的家伙吞了下去,一時,一群雞鴨又安靜下來,抬頭看著上面。
看到雞鴨的反應,樂浪摘了一顆他心中的破桃子在衣服上一擦放進口中一咬,頓時兩眼直瞪:“靠,什么鬼桃子。”
桃子一破皮,香甜的桃汁頓時滑落肚中,這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他叢林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桃子,最重要的是這桃子竟然無核。這什么鬼桃子,小歸小不僅好吃而且無核,自己院子里種的怎么都是一些怪樹,樂浪在心里想道。看著桃樹低下一群虎視眈眈的雞鴨和一樹紅透欲滴的桃子,樂浪連忙跑到廚房中拿了一個大臉盆把樹上的桃子都摘了,存入玉如意空間里,這東西要放著慢慢享受,錯過就沒有了。
可這下桃樹底下的那群雞鴨頓時不愿意了,自己天天辛辛苦苦蹲著守候到頭來竟然沒一個桃子吃,這還得了,立時對著樂浪“咯咯、嘎嘎、咯嚕嚕嚕”的大叫起來。
樂浪一看雞鴨群情洶涌,這架勢有點不妙,連忙拿出一把桃子往旁邊灑去,一群雞鴨看了頓時撲了出去,也顧不上樂浪,樂浪看了連忙撒腿開溜,順便在玉米地里掰了幾根玉米,跑回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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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中,樂浪將桃子洗了,然后拿小盆子裝了一盆給趴在地上跟三點打鬧的三郎,三郎吃過一個后,就忍不住的拿著桃子往嘴里塞,嘴里還哼哼唧唧的,看得一旁的三點不爽的大叫,三郎只好給了它一顆桃子打掉,誰知道三點吃了桃子后,更加大聲的叫了起來,還引來了一旁趴著睡覺的兩只豪豬。
三郎看看了一下,這幾個家伙虎視眈眈的看著他,看來不給還不行,只好又給它們一個一顆,一旁的金錢龜不知從哪里鉆了出來,對著三郎手中盆子里的桃子咬過去,一嘴咬了四五顆鴿蛋大的桃子,讓三郎看得直傻眼,連忙端起盆子跑了出去,三點趕緊跟了上去,只剩下一臉愜意的吃著桃子的金錢龜和一臉茫然的兩只豪豬。
樂浪在一旁看得連連搖頭,要說這金錢龜看著老實,可是心底奸詐,有段時間還看到它偷吃冰箱里的東西,不過三點在的時候它都不敢偷吃,只有三點不在的時候它才會偷偷摸摸的從冰箱里偷點東西。這家伙開冰箱技巧還非常熟練,用頭一頂,爪子一抓把門推開,然后迅的瞄了一下咬著東西就走,走到時候順便還把門關上,不留半點痕跡,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
三點在的時候它就不敢亂來,只要它動冰箱,三點就會“哼、哼”出警告聲,如果它不聽的話,三點就會沖過來一把咬住它的然后把它扔到后院去。上次它就是這樣被三點教訓了一下,現在看到三點都有點鬼鬼祟祟,低三下四的樣子。
樂浪打開冰箱又放了一些桃子進去,才把剩余的桃子放進玉如意空間里。他在玉如意空間里搭了幾間小木屋專門存放東西,不然放在外面他不是很放心那些小天雞,那些小家伙只只精力旺盛,有時候竟然跳到香蕉樹上去吃香蕉,也不知怎么上去的。
放好桃子樂浪又重新來到后院,看看四下無人,就把那顆怪桃移進玉如意空間里,這種桃樹他感覺還是放在空間里好一點,要不然不小心夭折了或者被破壞了,那就可惜了。他想試著能不能用嫁接的方法再種出一些這種桃子來,畢竟一棵太少了,都不夠吃。
把桃子在空間中種好,樂浪四處看了一下,只見那群小天雞蹲在水塘邊,一動不動,一看到有小魚小蝦游過來,馬上一嘴啄下去,頓時一只小蝦米落入腹中。
樂浪常常進到玉如意空間里,但是卻甚少到果林那邊看望,上次看到楊梅芒果長了一樹后到現在好像隔了好久沒看了,也不知道熟了沒有,前幾天他好像聽說有人早就吃上楊梅了,也不知道自己種的怎樣了。
說實在,樂浪是個很不合格的農民,把什么東西施了肥一栽就ok,剩下的沒他什么事了,除了除除草,再無其它,是個純粹的懶蛋。可是偏偏這樣種的樹或者菜偏偏照樣長,而且還長的很好,這要讓一些性情暴躁的看了非被氣死不可。
水塘之中魚蝦蟹在清澈的水中快活的游來游去,都說“水至清則無魚”,可在空間中的水不僅清,而且清得離譜,可這魚卻也是多的離譜。
頭上一層薄霧籠罩,散出朦朧的光亮,玉如意空間中沒有陽光,沒有月亮,但卻也有白天和黑夜,如同外面一般。里面好像也沒有四季,一年溫暖如春,起碼樂浪自從擁有了玉如意后沒有見過有下雪下霜的情況。
來到果林,樂浪看到楊梅樹上的楊梅顆顆都長得比乒乓球還大,有的已經紅的的黑,黑的紫,楊梅表面好像還灑著一層雨露,饞人欲滴。
樂浪摘下一顆紅的紫的大楊梅,輕輕一咬,從楊梅中噴濺出鮮紅的汁水,一股別樣的香甜刺激著他的味蕾,拿出一看,楊梅里面盡是新鮮紅嫩的果實,猶如情人的嘴唇一般的誘人。不由暗贊,好個楊梅。
他看了一下,樹上的楊梅雖然熟透卻沒有掉落地面,而只是靜靜的掛在枝頭,而且在楊梅上還掛著一些露珠保持著楊梅的香嫩,讓他詫異不已。
再轉過一邊看著那已經長高的蓮霧,蓮霧的枝頭也掛著一個個如元寶一般紅得紫的蓮霧,蓮霧掛滿了枝頭,閃著晶瑩的光亮。
看了一下他又轉過一邊,看著那一棵棵芒果樹,脆弱的枝條被一個個碩大的芒果壓得下垂,這些芒果的品種比較晚熟,一個個都還是青澀的樣子,但已經顯出了它不同一般的分量。
那邊的木瓜也已經熟透,沒想到一段時間沒看這些東西倒成熟了,可院子里的那些東西卻還是一副很青澀的樣子,看起來空間中的東西要比外面的要早熟一點,不過這怎么拿出來吃呢?一拿出來不被別人懷疑才怪,樂浪一時苦惱不已。
看了一圈,樂浪退出玉如意空間,把玉如意拿在手中,輕輕摸著玉如意溫潤的玉身,光滑的表面下好像醞釀著肉眼看不見的氤氳之氣。
良久,樂浪才將玉如意收回,走到門外,卻看見遠處一道烏云越飄越近,暗道一聲不好,趕緊往外跑去。他曬在外面大石頭上的花生還沒收呢,為了防止水鳥吃花生,他還派了白球和小雄在那邊看守,眼看著今天再曬一下就差不多要干了,沒想到就遇到下雨,如果讓這場雨一下,那些花生非芽不可。
樂浪沒命似的沖了出去,來到大石上,也不管白球和小雄對著他使勁的搖尾巴討好,匆匆的把花生掃成堆,裝進放在一旁的蛇皮袋里,然后放入玉如意空間中,等他收完,雨剛好嘩啦啦的下來,把他和白球、小雄淋了個落湯雞。他趕忙帶著兩條狗回家,回到家中換好衣服出來,卻現外面一片陽光明媚,哪還有什么雨。
樂浪看了,不由暗暗的罵了一聲“你個香蕉芭樂”,這不是尋他開心嗎?
春末夏初的雨最是出沒無常,民間有句俗語:“春尾天,后母面。”喊變就變。
以前樂浪上學的時候,路上就遇到下雨,眼看著雨往頭上淋來,他連忙沒命狂奔,那雨就跟著他屁股后面一直追。可到了學校后,那雨卻停了,可他卻已經被淋了一身濕。到了教室,一個個同學都好笑的看著他,有好友問他是不是掉進水溝了,他說是被雨淋了,大家都用一副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外面晴天白日,艷陽高照,哪有一絲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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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吃完飯,樂浪就帶著三郎和三點往村里走去,昨天慎民跑過來跟他說今天割稻子,讓他過來幫忙一下,他反正沒事就答應了。
在小溪村面前的小溪一旁,是一片被山洪沖刷出來的平原,在小溪村歷代先祖的開墾和辛勤經營下,這片平原到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片沃野良田。
小溪的另一旁是懸崖峭壁,是陡峭山坡,沒法耕種,而且除了這片平原上游樂浪家還因為經常被水淹無法種植,只留下靠近村子和下游這一片差不多差不多三百畝左右的田地,這一片土地都被開出來種了水稻,現在水稻成熟,田地里灑下一片金黃,一種豐收的喜悅印在人們的臉上。
這一片田地的堤防被歷代小溪村人加高、鞏固,到了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洪水能夠淹到這里來了。
小溪村地處偏遠,沒有任何的農業機械愿意到這邊來,即使來了,也已經錯過了農收時節,有鑒于此,小溪村就自己出資買了一臺割稻機,收稻子的時候就給自己村里免費割稻子,割完了村里就去別的村子里幫忙割,每畝四十塊,農忙時節掙的是盆滿缽滿。
福建水稻一年兩熟,小溪村買的這臺割稻機在一年左右就已經回本,現在掙的錢扣除人工和油費,其它的都一筆筆的記進了村部的賬本里,待到了年底,看看村部今年收入多少錢,扣掉明年村部的用錢,剩下的再給村民。
小溪村里沒人敢動用村民的錢,到了年底會將這一年的收入、支出和盈余寫在紅紙上貼在村部門口,讓大家心知肚明,如果貪了這筆錢,他就會從小溪村中滾蛋,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一個連族人的錢財都要吞的人,不配呆在小溪村,這是每個小溪村族人都要記住的話。
割完稻子后就要放到庫房中烘干,村里有一臺烘干機,主要是讓村民烘干一些糧食。在這個季節天氣變化無常,放在地面曬都不知道曬到什么時候,有時候這天氣會連下幾天的雨,有時候一陣一陣的,所以村里就很有遠見的買了一臺烘干機,以至于附近的一些村子到了收稻子的時候都把稻子拿過來這邊烘干。
當然,其它村到這邊烘干是要收錢的,雖然只是一點小錢,但也是一筆收入。
稻谷烘干后如果想賣就有一些人在旁邊等著買,都是林家村一些釀酒的人家,有些人甚至在稻子還沒有成熟的時候就已經跟人家訂好了,他們買稻谷的的價格通常都比市場價要高,所以村里的人也都樂意賣給他們。
慎民叫樂浪來主要是讓他幫忙等稻谷在庫房烘干后裝袋,他老爸是村長現在沒時間,他老婆要看著藥店,他老婆要照顧孩子,沒有時間,家里就剩下他一個,他叔叔又跟著兒子跑車去了,一個兒子又在城里做事,他只好找人了。不然要是再來一陣雨水或者臺風,這些稻子都不知道怎么辦。
樂浪將三郎放在慎民家和囡囡一起玩,自己則往慎民家的田頭走去。
來到田頭,就聽到一陣機器的轟鳴聲,卻是割稻機在割水稻,割了水稻后還得趕緊找人犁田,然后插秧,不然就會誤了秋收。
小溪村種田差不多都是機械化了,割稻子用機器,烘干用機器,插秧用機器,有了這些機器大家也樂的逍遙,可以抽出更多的時間做更多的事。
要不然像以前,割個稻子要七八十個人,全家出動,有時候還找不到人幫忙,幾個割稻子,幾個腳踩割稻機脫粒,然后裝進袋子里扛著回家,再放到路上慢慢曬干。如果天弓不作美,雨下個一個禮拜或者斷斷續續半個月,這些稻子都有可能芽,真的是慘不忍睹。古人說的好啊,“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千古如一。
田邊的水泥路上,老七開著他的破卡車靜靜的停在那邊,等會兒割稻機割完稻子后會把稻谷給放進車里去,然后再載去庫房那邊烘干。“哎呀,還是我們村好呀,你看有些村子現在還在拿鐮刀割稻子,都不知道要割到什么時候。”老七看著割稻機感慨的說。
“可不是,想起以前小時候放假就幫著家里割稻,那時候天氣冷,凍得腳底裂開躺在稻子上面我就感慨萬分,現在的日子比以前好多了。”慎民也在一旁湊合著說。
“怎么,這么有閑,幾天沒見,慎民倒是滄桑了許多,都會憶苦思甜了。”樂浪走過來,對著慎民說。
“怎么才來,再晚一點人家都收工了。”慎民瞄了樂浪一眼,說。
“什么才來,現在才八點,已經很早了好不好。”樂浪說道。
“八點,人家六點多就來了。”
聽了慎民的話,樂浪連忙將要說出嘴的話吞了下去,六點多,估計他還在夢游呢?不過有時候他在三點左右就醒了,但又睡著了,主要是被家里的雞叫聲炒醒的,那幾只公雞也不知道是不是精力太過旺盛,有時候竟然在三點多就叫了,煩得他不得了,他都想著是不是給它們下點安眠藥,讓它們好睡一點。
天上一片湛藍,白云朵朵飄移,連忙田野中,一片金黃的稻海,田野之中似乎飄散著一股別樣的氣息,那是稻香。微風輕撫,稻海飄搖,猶如起伏的破浪一般翻滾。
樂浪靜靜的看著這一切,感慨的想,還是家鄉好啊,異國他鄉哪有這么親切的景致。
他轉頭四看,現旁邊一些割完稻子的田地里,一群小屁孩正拿著竹竿釣青蛙,有的用小刀割了一節稻桿做了一根草笛,輕輕一吹,一股熟悉聲音頓時響在耳中。
樂浪見獵心喜,自己也折了一根稻桿做了根草笛吹了起來,只是他做的不好,吃起來有點破裂聲,被老七和慎民一陣恥笑。兩人看到樂浪的樣子不由想起了小時的情景也學著樂浪做了根草笛吹了起來,不得不說兩人的動手能力比樂浪好多了,吃起來的笛聲也是優美動聽,讓他不由回想起了小時的種種。
小時候,樂浪他們也像眼前的一堆小子一樣,拿著釣竿在地里釣青蛙,釣青蛙只是好玩,釣完后都放了回去,有的則是拿回去喂雞鴨。釣青蛙其實很簡單,弄根竹竿拿根繩子綁只小蟲子,看到青蛙便舉著竹竿吊著小蟲子在它眼前晃來晃去。
青蛙是近視眼,靜的東西看不到,動的東西就看得很清楚,像這樣釣青蛙百分百能釣到。以前樂浪他們就喜歡干這事,而且除了釣青蛙還抓田鼠。
田鼠是農家的禍害,沒割稻子的時候就開始禍害莊稼。
割完稻子后四野一片干凈,他們一堆人就拿著袋子往田里跑,一看到田鼠洞就圍了過去,每個人都站好方位,以防田鼠跑出來手忙腳亂抓不到。
抓田鼠有三種方法,第一水灌,不過就是提水累了一點;第二煙熏,這個方法好,田地里稻草一大堆,一抓一大把,很是方便;第三掘土,不過這事如果弄不好被大人看到非追到你家告狀不可,因為田鼠都是把洞做在田埂上,一挖就一大片,人家辛辛苦苦弄好的田埂被你挖了,不找你家長告狀才怪。
找好田鼠洞,把多余的洞給堵上,只留下一個讓它透氣。人說“狡兔三窟,”這狡猾的田鼠可也有三個洞,不堵住抓不到。堵好洞后,把干稻草放在洞口點燃,上面再放上一些濕的草,煙霧便會濃濃騰起,把騰起的煙霧大力的扇入洞中,如果洞里有老鼠的話百分百會跑出來,不過也要小心,老鼠洞里也時常有蛇出沒,沒聽過蛇鼠一窩嗎?
田鼠的味道也不錯,rou精、味美,煲湯、炒、炸、炙烤都很美味,也就只有田鼠能吃,因為田鼠吃的都是一些稻谷之類的,和野生動物差不多,如果是城市中的那種鼠輩,拜托,看了都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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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小屁孩高高興興的在那釣著青蛙,樂浪看了一下就走了回來。慎民家有十畝水田,有一半是他叔叔的。他們一向把田都放在一起種,收到的稻子除了留下一些自己吃外,其它的都賣了,賣的錢兩家再平分。
一畝水田種稻子畝產差不多一千斤左右,一年兩季也就是四千,如果地多一點,種田還是可以的。何況小溪村種田用的都是用機械,方便省力,節省下的勞力還可以出去做一些活,家里養些雞鴨種些果菜,其實不比在城里受著血rou工廠剝削壓迫來的差。
但并不是每一個地方都是如同小溪村這樣,在小溪村不遠的幾個村里有的早已經不種糧食改種茭白、番薯、玉米,這些東西產量高賣的價錢有時候都比稻子好,所以很多人都改種這些,其中番薯產量最高,而且番薯價格也很高,現在一斤都有兩塊,已經非常好了。
要知道番薯管理好的話一畝可以得到兩至三噸,也就是兩千到三千公斤,還是一季,兩季就是四至六噸,也怪不得種稻子的越來越少。而且番薯還很好管理,不用擔心蟲子和臺風。不過在南方的主食是大米,番薯只是輔助,大家還是比較喜歡種大米,不過田地越來越少,價值觀的沖突愈演愈烈,導致現在種田已經沒落,現在的年輕人有幾個種田的,或許到他們老的時候會吧。
“慎民,你家還有沒有稻種。”樂浪對著慎民問道,他也想在后院開出一塊田來種稻子,還有玉如意空間中也開出一片來,自給自足,豐衣足食,省的老是買。而且用玉如意空間中的泉水澆灌出的東西都很不凡,他也想看看自己用空間里的泉水種出來的稻谷到底會怎么樣。
“怎么,你也想種?你想種哪里?到時候抬幾袋回去就夠你吃一年了,種什么?”慎民對著樂浪說道,看這小子典型的吃飽了沒事干。
“我想在后院那里開出幾分地種看看,我說你有沒有,怎么問你一下事,就嘰里呱啦的一大堆。”
“要什么稻種,你要的話到我那邊拔一點回去就是,我大伯本來下季也要種稻子的,可后來不知怎的想改種番薯,剩下那些秧苗都沒用,你自己去拔就是。”老七在一邊說道。
“你看,老七就比你好多了。老七不錯,到時候到我家去,我送你一點楊梅,要知道我家的楊梅有這么大。”樂浪很是臭屁的對著兩個比劃著,兩個手指彎了個圈,看起來有雞蛋大。
“你就吹吧,那么大,都可以申請世界紀錄了。”慎民瞄了一眼,撇著嘴說道。
“到時候過去你就知道了。”樂浪拍了拍老七的肩膀說道。
這時,從一邊開來一輛拖拉機,拖拉機頭冒出一股股濃煙,簡直是污染環境。開車的是一個中年人,車斗后面還坐著兩個戴著斗笠的婦女。
拖拉機在他們旁邊停了下來,那中年人下了車走到樂浪他們這邊,熱情的問道:“少年仔,你們這些稻草賣不賣。”
“賣,怎么算?”慎民看著中年人問道,他家留著稻草也沒用,干脆賣了。
稻草在農村主要是用來做蘑菇,這幾年蘑菇的價格一直在漲,稻草的價格也跟著漲了起來。不過做蘑菇用的是干草,中年人現在買濕的稻草要嘛是回去喂牲口要嘛就是回去自己曬干,要知道在農村稻草還是很搶手的。
“一畝一百五十。”中年人想了一下,說。
這個價錢已經很高了,在前幾年一畝干草也不過是這個價格,也就這幾年漲到了兩百多,那可是干草的價格,現在連濕草都賣出了這樣的價格,看來這個一定是買回去喂牲口,不然不會出怎么高的價錢。
“嗯,可以,我這邊有十畝,你都要嗎?”慎民對著中年人問道。
“要,要。”中年人忙不迭的點頭道。
“那你等會,馬上就好了,你再下去綁草吧。”慎民對著他說道。
中年人應了一聲,就靠著拖拉機上和兩個婦女說著話,不一會兒割稻機就割完了他家的稻子,開割稻機的師傅把稻子放到老七的車上就又去割別人的了。裝完稻谷,樂浪就跟著老七一起到庫房那邊幫忙烘干,裝袋,然后再把慎民家要留下來的稻谷給送到他家里。
而慎民則要留下來陪中年人他們一下,不然他們在這里綁草,不認識的人會誤會,到時候生出些什么事來就不好了。
來到烘干庫房,樂浪他們看了一下,現沒幾個,好在沒幾個人,不然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輪到他們。
輪到樂浪他們烘干,樂浪他們才想起忘記拿袋子過來裝稻谷了,樂浪剛想回去慎民家拿,卻現林老頭的兒子拿著一堆麻袋走了過來。
“清源叔。”樂浪和老七對著林清源打著招呼。
林清源點了點頭,問道:“是慎民家的稻子吧。”
“是,”樂浪點頭應道。
“用這個裝吧,我早就跟新明說過了,他已經把這些稻子都賣給我,等會兒裝好后,看他們要留多少,你們抬走就是。”
樂浪和老七聽了點點頭,一會兒慎民趕了過來,看到清源就和他打了招呼,最后慎民留下了兩千斤的稻谷,其它的都讓林清源拉走了。其實也不用留這么多,下一季也不過才三個月左右,吃也吃不完。
忙好后,在慎民家吃了頓飯,樂浪就回去了。回到家里,他開始在后院開出一塊三分左右的水田,然后用堆在墻腳的雞鴨糞和羊糞施肥,再引著山泉流進田中。
在玉如意空間中他也花了一陣時間開出了一塊半畝左右的水田來,空間里的地都是肥沃的黑土地,倒不用施肥,沒看到那些香蕉果樹的長得又高又大,果子長的又大又好。
開出水田后,又從老七家的田里拔來秧苗插了上去,好不容易花了幾天的時間才把一切弄好。閑了下來,樂浪切了盤鳳梨,悠哉悠哉的躺在龍眼樹下的搖椅上,晃晃悠悠的用叉子netbsp;
山中的野鳳梨味道果然與眾不同,雖然體形不大,卻勝在香甜多汁。
玉如意空間之中環繞在土地之中的云霧翻滾,生生的退后了一大圈,空間中一下多了一畝左右的土地,端的不可思議,不過這一切都在悄悄的進行當中,樂浪仍然毫無所知。
頭上的老龍眼樹花期已經過去,枝頭上結起了一個個小小的龍眼。樂浪沒想到向來不結果的老龍眼,今年倒是罕有的結了果子,而且結的果子還相當的怪異。其它的龍眼結的果子都是黃黃的外殼,可這幾棵卻是白的,微微泛著黃色的白,很是奇怪,不過樂浪對這些早已經見怪不怪了,有什么比拳頭大的荔枝、鴿蛋大小的桃子還奇怪的。
樂浪順手又叉起放在一邊的鳳梨,愜意的慢慢細嚼,感受著山中野鳳梨的別樣風味,慢慢的吞咽,口袋中的手機想了。
“喂,”樂浪看了一下,是個陌生的號碼。
“浪哥,是我啊,任少云,還記得嗎?”
“哦,哦,任少云?哦,任少云,當然記得了。怎么要過來玩嗎?”樂浪的記性一向都不怎么樣,差點沒記起來。
“是呀,我們決定了,明天到你們那玩,有二十幾個人,到時候可能會打擾一下,不好意思啊。”
“沒事,你們盡管來吧,反正也沒什么。”
“那就謝謝了,你忙你的,就這樣。”
“嘟嘟嘟嘟”
樂浪看著“嘟嘟”作響的電話,無奈的笑笑,這些小子都是這么無厘頭嗎?
這時,手機中又傳來一陣鈴聲。
[[[cpw:140h:94a:c]]](小雄)
樂浪拿起機一看,是條短信息,短信上寫著:小明上課時總是睡覺,老師批評他:你可不可以不要睡覺!?小明回答:“不行,因為我是特困生!”他看了淡淡一笑,發了個短信過去:“干什么呢?”
發短信過來的是蔡少卿,這陣子她們局團都在臺灣演出,雖然都是同樣的話同樣的風俗,可她卻總是感覺自己家好,這或許就是俗話講的:“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
自從兩人在小溪村認識之后,就一直用機默默的交流。經過一陣子的交流,兩人已經沒有了相見時的隔閡,慢慢的熟識起來。他們兩人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所謂的愛情,但是彼此有好感是肯定的,正因為如此,小溪村的公祖到她家說起樂浪這樁婚事的時候她才沒有說什么,而是想相處一段時間看看,看看這個男人是否是她一身的良伴。
至于樂浪,對于老婆倒也沒什么挑剔,只要長的不是太丑,會洗衣做飯就可以了,其它倒并無所求。古人不是說了嗎,“女子無才便是德,”娶太聰明的女人做老婆不見得是好事,他要的是一個甘愿和他一起平平凡凡廝守終老的女人,其它,別無所求。
和蔡少卿聊了一會,就掛了,回頭卻看到兩只豪豬已經不知什么時候跑到自己的身邊叫了起來。樂浪看了,小心翼翼的把小豪抱了起來。這兩只豪豬很容易分辨,比較大的是小豪,小的是小豬,小豬一向都是小豪跟屁蟲,它去哪它就跟著去哪。
樂浪發現這兩個家伙不知什么時候在后院的番薯地旁邊挖了個洞,現在基本上都住在那里,它們還會偷偷的挖番薯。這兩個家伙屬于雜食動物,什么都吃,胃口奇好,和三點差不多,不過不吃太油膩的東西。
小豪用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主人,仰著豬鼻子“噗噗”不安的叫著,一邊眼睛還直向樂浪放在一旁的鳳梨看去。樂浪看得好笑,下面的小豬看到小豪被抱著,頂著豬鼻子向樂浪的腳趾蹭來,弄得他粘乎乎的。
樂浪輕輕的把小豪放下,安慰的摸了摸小豬的鼻子,從盤中拿出幾片鳳梨給了這兩個家伙,這兩個家伙肯定是被鳳梨的鳳梨香味吸引來的。
三郎他們不知跑哪去了,今天連白球和小雄都跑得沒影,不然以往這兩個家伙都是趴在前廳看著門口當門神。
現在來小溪村游玩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有的發現這邊盤旋飛舞的水鳥后,更是每個禮拜都跑來一次,有的甚至帶著帳篷過來過夜,只為了目睹一番水鳥們出行和歸巢時一抹驚艷風華。
臨近暑假,人更是多了起來,因為小溪村地勢的原因,即使是到了酷暑時期也不是非常熱,總是讓人感到十分的涼爽,沒有酷暑的炎熱,山間還時不時的吹過一陣陣山風,涼爽異常。于是,就有人想著在這邊度假,村部幫助翻建的屋子一時成了熱貨,不過房租倒沒有因此漲價,而是因循著先來有后來無的原則。
三郎一拿著一根玉米坐在三郎的背上呼呼喝喝的往家門口的湖泊跑去,后面緊緊的跟著白球和小雄。已經長得三郎一樣高的三點看起來威猛異常,如果不是它臉上背上尾巴的那幾個黑點,讓它看起來比較可愛,真的是生人勿近。
小雄和白球比三點略矮了二十公分,不過就體形而言已經很大,趴在地上,猶如一只非洲雄獅一般,如果生氣怒吼,露出那滿嘴的尖利牙齒,讓人看了都感覺膽戰心驚,不過沒事的時候看起來倒是滿憨厚的。
來小溪村玩的人不凡一下喜歡捉貓遛狗的人,看到小雄和白球時候眼冒金光,直追著樂浪問這狗是哪來的,樂浪倒是很坦然的說是趕墟集的時候買來的,被那問的人當瘋子一樣的看待。
樂浪問了才知道,原來小雄和白球是鼎鼎有名的松獅犬。
松獅犬是一種非常古老的品種,他的準確歷史已在中國古代丟失。如今眾所周知的松獅從中國漢代的陶器及雕塑品中非常容易辨認。其他的一些史前古物品表明這種品種的歷史甚至早得多,他也許最初來自于北極,然后移居蒙古、西伯利亞和中國。
一些學者聲稱,松獅是薩莫耶德犬、挪威獵鹿犬、波美拉尼亞種狗和荷蘭卷尾獅毛狗的祖先。有報告說唐代的一個中國皇帝擁有十萬獵人和兩千五百條“松獅狗”。
不過松獅最大的也不過只有四五十公分,屬于哈巴狗類的小型犬,但是小雄和白球卻已經有八十公分左右,根本不符合邏輯,這讓一些把小雄和白球當成松獅犬的人納悶不已。
這些人再聽到這小雄和白球是樂浪從趕集的市場上隨便買來的后,都捶心不已,只嘆自己為什么就沒有那么好的運氣呢?
一波碧綠的湖水被山間的微風吹起微微的波濤,在陽光下晃著一抹鱗光。水鳥從湖面上掠過,爪印波面,蕩起一道道的水圈向旁邊輻射開來,抓起一只浮出水面透氣的小魚飛快的往岸邊的巢穴飛去。
旁邊吃飽了撐著沒事干的人架著攝像機迅速的拍下了這一幕動人的畫面。他們直接把車開到了這邊來,有的拿著沙灘椅愜意的躺在樹下休息,有的釣著魚,有的則是拿著攝像機到處亂拍。
來到湖邊,三郎把一根玉米扔給三點,如果三郎不是許諾給三點一根玉米吃它才不會讓他坐在背上,現在的三點是越來越鬼了,沒有東西吃絕不做這些出力不討好的事。
三郎也拿起一根玉米啃著,一旁的白球和小雄看了頓時不樂意的吼了起來,三郎看了一下,又從口袋中掏出一根玉米折成兩段給小雄和白球,它們這才安靜下來,樂浪家養的東西個個精的要命,都懂得捍衛自己的權益。
啃完玉米,三郎有點尿急,拉下褲子就嘩啦啦的尿了起來,也不管不遠處有沒有人釣魚。那釣魚的瞄了三郎的小一眼,看了看,沒好意思和這小屁孩計較。
尿完后,三郎從口袋中拿出一把玉米碎,向一邊悠哉悠哉走在岸邊捉著小魚蟹的水鳥撒去,一時水鳥驚飛,不過一會兒又飛了回來,慢慢吞吞的撿著散落在湖邊的玉米粒吃了起來。
三郎看到它們吃的差不多,又從口袋中掏出一把玉米碎來,放在心,悄悄的走到離水鳥比較近的地方,引誘著水鳥的過來,一副偷偷摸摸、賊頭賊腦的樣子。水鳥慢慢的走到他的身邊探頭探腦,猶豫著要不要過來,三點靜靜的趴在一邊,不敢吭聲。
終于有一只膽大的水鳥,試探著走過來吃了一口,看看沒什么,就又吃了起來,一旁的水鳥看了,也圍了過來,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起來。正當它們吃的愜意的時候,三郎突然伸一抓,抓住一只水鳥的腳,旁邊的水鳥看了連忙振翅高飛,遠遠的飛離這個危險人物,那只被抓住的水鳥驚慌失措的撲騰著翅膀想要飛去,卻被三郎緊緊的抓住。
旁邊的水鳥沒有飛遠,一會又飛了回來,在三郎的頭頂盤旋,看著被抓住的水鳥想撲下來救,冷不防旁邊的三點突然站起來,大吼一聲,在湖泊中覓食的水鳥一只只聞聲驚飛,連盤旋在三郎頭頂的水鳥也飛得精光。
一只只水鳥騰空而起,飛騰盤旋在湖泊上空,猶如一片白色的云彩,蔚為壯觀。
三郎抓了水鳥,也不管其它,騎著三點,高興的往家里跑去,卻不知道這一切都被人家給拍了去發在網上,一時間引起轟動,來小溪村的人更加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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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高興的抓著水鳥的騎在三點的背上跑回家中,還沒到門口他就大聲叫道:“阿浪叔叔,阿浪叔叔,我抓到一只大鳥,我抓到一只大鳥”來到門口,三郎從三點的背上跳下來,高興的抓著水鳥興奮的跑了進去。
正在和兩只豪豬分享鳳梨的樂浪看到興奮得滿臉通紅的三郎,不由連連搖頭,這幾天三郎老是跑去湖邊玩,前天看到人家拿著東西吸引水鳥抓著玩,不知怎的,就這么被這小家伙學會了,今天竟然還抓了一只回來。看來以后還得看著點,不然天天到處跑,如果發生點什么意外,那可就慘了,要不是有三點陪著他,他還真不放心這小家伙到處跑。
樂浪看著三郎上抓著的水鳥,紅嘴紅爪一身白毛,看起來很好看,這時低眉順眼一臉乖巧的樣,渾沒剛才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三點高興的抓著水鳥湊到樂浪面前,一臉興奮的邀功道:“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三郎抓到一只大鳥,是不是很棒?”
這小子,樂浪苦笑道。三郎有個毛病,就喜歡人家夸他,你要是說他不好,他會半天不理你,而且還很記仇;你要是夸他,他會高興得什么似的,嘎嘎的笑,笑得連眼睛都快看不到。
“嗯,三郎好棒的。”樂浪摸著三郎的頭,違心的夸獎道。
三郎開心的在那嘎嘎直叫,一用力的揉著水鳥,弄得水鳥一身羽毛凌亂,凄慘落魄之極,讓在一旁看的樂浪看得眉毛直跳。玩了一會兒,三郎就把水鳥放了,水鳥一得自由,立時沖天而起,瞬間不見終影。
三郎看了,喃喃自語:“這鳥飛得好塊哦。”
樂浪聽了好笑不已,心想:不飛快點難道還陪著你玩,想著連連搖頭。
樂浪重新躺回搖椅中吃著鳳梨,三郎則是自己跑到屋里從里面端出一盤紫色蓮霧,拼命的咬著,發出“沙、沙的聲響,一滴果汁輕輕的從嘴角溢出。一個個元寶形的蓮霧似紅還紫,靜靜的躺在盤中,煞是誘人。
“噓、噓”
三郎坐在地上,端著盤子,正一口一口津津有味的吃著蓮霧,門外傳來幾聲噓氣聲,不過他好像每聽到,繼續吃著蓮霧,“沙沙、沙沙”。
樂浪瞇著眼看了一下,原來是老芋頭家的石蛋,還帶著幾個小家伙,也不知道要干什么,躲在門口,神情鬼鬼祟祟。
看到屋里的三郎好像沒有反應,石蛋的聲音頓時大了起來,這下三郎終于聽到,一把把盤子放在地上,屁顛屁顛的跑了出去。趴在三郎旁邊的三點早就瞄著三郎吃的蓮霧很久了,看到三郎跑出去,頓時快速的從盤子中咬出幾個蓮霧,繼續趴著裝做睡覺,偷偷的吃著蓮霧。
旁邊的白球、小雄也不甘示弱,也偷偷的咬了幾顆。這時,從樂浪那邊回來的兩只豪豬看到,也跑了過來一個咬了一顆跑了進去,一下就看不見了,溜得飛快。盆中本來就不多的蓮霧,被它們這么一刮分,盤子里頓時只剩下可憐的三三兩兩的蓮霧。
石蛋揮著讓三郎過來,三郎跑到他面前,嘴甜的叫道:“石蛋哥哥。”這石蛋常常弄一些三郎沒吃過、玩過的東西來給他吃,也怪不得三郎對他這么好。
石蛋從臟兮兮的口袋里拿出一個皺巴巴的番薯:“三郎,給,這是我們貢的番薯,可好吃了。”
三郎一看,拿著就要往嘴里塞,石蛋連忙攔住,幫他扒去皮,才遞給他,三郎咬了一口,說:“嗯,好吃。”三兩下就把那番薯給吃光了。吃完了還意猶未盡的對石蛋問道:“石蛋哥哥,還要。”
“沒了,就剩一個,都讓他們給吃了,如果不是我留著,連這一個都沒有。”石蛋指著后面的幾個小子說道,他們幾個臉上都是黑一片灰一片的贓的要命。
“哦,”三郎有點小失望的應了一聲,不過旋又對著他們說:“走,我拿東西給你們吃。”
說著就帶著他們走了進去,石蛋走進來看到樂浪看著他們,連忙對著他叫道:“阿叔。”后面的幾個小子也跟著叫了一聲。
“嗯,去洗一下,看你們,一個個臟的要命,是不是去偷挖番薯了。”樂浪看著他們說道。
幾個小屁孩連忙瞪著眼睛說沒有沒有,樂浪也不理他們,揮著讓他們走了。這幾個小子可能不知道,眼前這人就是偷挖番薯的王,以前偷挖番薯可沒少被人追過。最衰的一次還是剛剛偷挖了幾個拇指粗的番薯,卻沒想到旁邊突然冒出一個頭來問他們,挖夠了沒有,說也沒說就直接拎著他們回家。一年間,沒少因為偷挖人家番薯的事被家里人訓過。
樂浪想起以前偷挖番薯的事就好笑,搖了搖頭,嘆道,年輕真好。
來到廳中,三郎看到盤中就只剩幾個蓮霧,不由愕然,看了一下,三點他們都趴著睡覺,也沒什么偷吃東西的痕跡,抓了抓頭,難道自己記錯了,都是自己吃的。想了一下,無解,只好作罷。
三郎從冰箱中取出一個個比乒乓球還大的楊梅頓時吸引住了幾個小孩的眼球,伸著就要拿起,卻被躺在搖椅上的樂浪喝了一聲還不去洗,才不得不乖乖的跑去洗,然后匆匆的跑了回來,也不管中的水漬有沒有干,拿起楊梅就吃,渾不顧嘴角流出的汁液,隨便一擦了事,使勁的吃起楊梅來。
這么大這么好吃的楊梅他們還從來沒看見過,有的小家伙還偷偷的往口袋中裝,稀罕的不得了,連旁邊盆子里的幾個蓮霧也盯上了,拿起來就吃,也不顧干不干凈,有沒有三點的口水。
三郎看到他們吃的開心,也跟著搶了起來,高興的嘎嘎直叫,看得一旁的三點沒好氣的打了個噴嚏。
沒一會兒,一盤楊梅就被幾個孩子吃光,樂浪看他們也吃的差不多了,就問道:“吃完了沒有。”
“吃完了,”幾個孩子齊聲說道,一個機靈的小子還把最后一顆楊梅揣進口袋中,看得樂浪搖頭不已。
“走,我帶你們貢番薯去。”說著揮往后院走去,幾個孩子高興的跟了上去。
剛才樂浪被石蛋他們帶給三郎吃的番薯勾起了久遠的回憶,心想著這么久沒貢過番薯,今天也來貢一下。于是,他就在玉如意空間中偷偷的挖了一些比較小的番薯出來,準備等會兒貢。
不過貢番薯最好還是挖出來曬過太陽的紅心番薯比較好吃,沒曬過太陽的水分還在,味道要差一點,但樂浪覺得玉如意空間里的東西,應該是不會太差才對。
這也是他回憶起小時候貢番薯情景,一時心癢難耐,才帶著一群小屁孩來到后院,可以說是典型的沒事找事干。
[[[cpw:382h:300a:c]]](番薯堆)
貢番薯的貢在閩南語中并不是什么貢品的貢,而是捶打、敲打的意思。
貢番薯是件很有趣的事情,首先要先用容易敲碎的土塊搭成一個中空的圓形土堆,留出一個燒柴的洞口,然后用柴火把那些土燒成紅色后,再把洞口堵住,在土堆的上面弄出一個洞出來,再把要貢的番薯放下去。
番薯放下去后,再把燒透的土塊輕輕敲碎在番薯上面,再用土埋起來,等過一會再挖出來,那些番薯就已經被燒熱的土塊和柴火余下的火炭給生生的悶熟。貢番薯貢出來的番薯味道非常的好吃。
樂浪他們小時候沒少干過這種事,而且花樣更多。
來到后院,樂浪在剛剛拔出發生的花生地上清出一塊地方,自己搭起了圓形土堆。下面用幾塊比較大的土塊做地基,然后再一層層的往上變小。樂浪自己搭著土堆,讓那些小子去撿樹枝,其實也不用撿,在后院角落里就有一大堆,是樂浪用來燒柴用的,不過貢番薯不能用太大的樹枝,要他們去挑一下。
貢番薯燒的柴最好是用龍眼樹或者荔枝樹的樹枝,因為用這種樹枝燒起來的番薯好像帶著一股龍眼和荔枝的味道,十分的好聞。
一會兒,土堆就搭好了,樂浪抽空跑回屋里,拿著袋子在玉如意空間中裝了一些番薯出來,新鮮的番薯任誰都看得出是新挖的,不過小孩子才不管這些,他們只要等會兒有得吃就行。
一會兒,柴火在土堆中點燃,熊熊的柴火燃燒,冒出一股股煙霧很快就把土堆給熏黑了,樂浪看了一下,讓旁邊幾個小子照看一下火勢,自己轉身跑進屋中。
來到廚房,樂浪從玉如意空間中取出一塊大一點的番薯切成小塊的厚皮,然后又拿了一些雞蛋,就往后院走去,在屋角,他又取了一塊他翻新房子時候留下來的瓦片,洗干凈擦干后,這才來到土堆旁。
樂浪將東西放在一邊,用兩根比較粗壯的樹枝把土堆上面的一些土塊取了下來,然后把瓦片放在上面,等到瓦片燒到通紅時把切好的番薯片放了上去。一會兒,就有一股濃厚的番薯香味飄了出來,他拿出一根竹枝翻著番薯片,這番薯片一放到瓦片上這么一烤一下就熟了,樂浪用竹枝把番薯片叉了起來,湊到嘴邊一咬。
“哇,”樂浪太猴急一下被滾熱的番薯片燙到嘴唇,情不自禁的叫了起來。一旁的石蛋他們看得嘻嘻的笑。
三郎看到樂浪吃著番薯片,暗暗的吞了一口口水,對著樂道:“阿浪叔叔,阿浪叔叔,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樂浪舔了舔嘴唇,一會才感覺稍微好一點,聽到三郎的話,連忙說:“好,好,你去拿個碗出來。”
“我去拿,”一旁的石蛋早就等得不耐煩,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這一道烤番薯片,叫做瓦片番薯,味道好的不得了,想當年,樂浪他們就著這土堆就能做出不下十幾種的花樣,當當在這瓦片上就有烤肉、烤魚肉、煎蛋等一大堆的玩意兒。樂浪瞄了一下旁邊看著他烤番薯片的這些小子,心想著:這些小子還嫩著呢?
樂浪一邊用瓦片烤著番薯,那些小子卻一邊在那邊吃,還很有紀律的一人一片,樂浪感覺自己怎么好像是個老媽子呢?
烤完了番薯,一堆小子跑到一旁去灌肚猴,樂浪則是守著土堆。
肚猴,也就是蛐蛐。不過是剛剛從土里冒出頭全身白乎乎的蛐蛐。肚猴爬出洞中,旁邊就會有一堆的細碎土粒,一看就知道。一群小屁孩拿著水往洞中灌去,一會兒,一只喝水喝的肚子圓滾滾的肚猴就會跳出洞中,傻頭傻腦的也不跑,被小孩子沒一下就抓個正著。
拿著肚猴,小孩們在旁嬉鬧不已,旁邊的石蛋一看,一只不夠,就大一揮,往旁邊的肚猴洞沖去。
樂浪看得樂呵呵的,小時候他們沒少做過這種事。
土堆已經燒的通紅,有的土塊禁不住柴火的高溫“撲撲”的往下掉,樂浪看了把柴火撤去,用土埋滅,把帶來的雞蛋用泥巴包住扒開火炭扔了進去,又用火炭蓋住,才把洞口堵住,然后把上面的瓦片撤去。
一旁的小子看到要貢番薯都紛紛跑了過來,連抓住的肚猴都不要了。他們跟著樂浪把袋子里的番薯一個一個的往下扔去,扔完后把燒得通紅的土堆輕輕的拿著粗大的樹枝或者棍子敲碎,堆在番薯的上面,然后再在上面蓋上一層厚厚的土層,有的比較細心的還會在上面用泥土把整個土堆全部蓋住,這樣里面的熱氣就不會透出來,里面的番薯熟的也快。這就是貢番薯,貢番薯堆成的土堆或者搭成的土堆就叫做番薯堆。
用貢番薯的法還可以做貢雞,貢雞的過程和貢番薯差不多,只不過雞要去毛去內臟,然后用荷葉或者芋葉包著,在外面糊上一層泥土,然后埋在火炭的中間,必須上有火炭下也要有火炭,然后再把燒紅的土塊敲碎放在上面,時間要比貢番薯長一點,不然不熟。
這樣做出來的貢雞味道別樣的香美,有別于任何一種的方法,不僅帶著包裹著的葉子的香味還有一種淡淡的泥土的氣息,讓人驚訝,吃的時候無需任何東西,只要蘸著放著蒜碎、辣椒碎和醬油做成的醬料吃就是難得的美味。
一般貢番薯都是在野外,而且要一段時間,有的人貢了番薯后覺得太閑就跑出去玩,想等會兒再回來挖,回來時卻傻眼了,里面的番薯早已經被人家給挖走了,說不定已經在人家的肚子里。這種事,樂浪他們以前沒少遇到過。
所以貢了番薯一定要挖了以后再走,這是樂浪他們一般人吃過苦頭得出的教訓,這可不只是白白便宜了一堆白眼狼。想想,自己心驚膽跳、千辛萬苦的去偷挖人家番薯,廢了九牛二虎、十虎九牛的力氣貢了一堆番薯,到了最后倒沒自己什么事了,這不悲哀嗎?悲哀的是人家吃了你的貢的番薯說不定還在罵你傻帽呢?
不過在樂浪的后院里倒沒這么多的齷齪事,再加上這些小子剛剛吃了東西也需要消化一下,所以樂浪就在前廳給他們放電視看,但明顯這些小子心神都沒在電視上。
一會兒跑過去摸摸土堆,一會兒再在上面堆一些土,再過一會兒跑過來跟你說阿叔,番薯熟了可以挖了,煩得不得了。
不過樂浪卻沒理他們,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邊泡茶,把一堆小子急的不得了,過了一陣,樂浪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大喝一聲走了出去,一堆小子頓時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
樂浪還沒過去,幾個小子就已經沖到土堆旁,熟熟腳的扒開土層挖了起來,看來這些小子沒少貢過番薯,看到這些小子猴急的樣子,樂浪不由直笑。
一個個番薯挖了出來,有些小子早已經在一邊開吃起來,一旁的三郎已經不知吃了多少個,滿嘴黑乎乎的,樂浪看了一下,慢慢的從土堆的灰燼中挑出那些雞蛋。
自己找了個地,也跟著幾個小屁孩一樣毫無體態的坐在地上,輕輕的敲開已經烤干的泥土表層,他在衣服上擦了一下,反正都是要洗,也不在呼多臟,擦干凈后,才慢慢的把雞蛋殼剝開,一股濃濃的蛋香頓時飄散出來。
幾個小子聞到味道頓時圍了過來,也不管上嘴上有沒有拿著吃著番薯,都眼巴巴的看著他。樂浪咬著雞蛋,被看得有點慚愧,一人分了一個給他們,還好他多拿了幾個出來,里還剩兩三個。
“好呀,小子,你自己跑到這邊來偷偷摸摸的吃什么好東西啊。”黃老道從外面走進來找不到樂浪,聽到后面喧鬧的聲音,就尋著過來,剛好看到樂浪渾無體態的坐在地上,吃著雞蛋。
“你腳倒是挺長的。”樂浪戲謔的對著老道調侃道,從旁邊拿了一個雞蛋遞給老道,老道看了一下,哪不知道他們在干什么,扒開雞蛋就吃了起來。
藍天白云之下,清涼的小院之中,兩個大人幾個小屁孩,愜意的吃著貢番薯,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真是羨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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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一堆學生要來,樂浪早早就起來準備,從玉如意空間里面采了一大堆的水果洗干凈放在桌上,香蕉、鳳梨、蓮霧、楊梅一大堆的,看得三郎的眼睛發光,鳳梨還特地給他們削了皮浸在鹽水里,可謂服務周到。
到了九點多鐘,一堆學生才從下面走了過來,個個大包小包的背在背上,讓出來透透氣的樂浪看得目瞪口呆,直嘆也太夸張了,這哪是出來旅游,這和搬家已經沒什么兩樣了。
過來的學生有二十幾個,他們是包旅游專車過來的,車子已經打發回去,明天再過來載他們,他們打算在這邊過一夜。
進村的時候,大家看到他們大包小包還特地把他們攔起來問,等他們說是來畢業旅行要到樂浪家去,村里才放他們過來,要不然這么多人如果進山引起了山火,那可不是鬧著玩的,為了這事,樂浪他大舅新明還特地打電話給樂浪叮囑了一翻。
一堆人慢慢的走了過來,后面還跟著一些好事的小子看熱鬧,看到他們這邊走來,頓時一窩蜂的跑到樂浪家里,樂浪一看其中還有昨天跑過來的幾個小子。幾個小子嘰里呱啦的吵得不得了,三郎聽到聲音跑出來看,看到又有人陪他玩,高興的不得了,豪氣的從里面端出一堆東西來讓他們吃,吃完后一堆人跑到后院里去,也不知道做什么。
一行人漸走漸近,本是埋頭趕路,忽然抬頭看到一湖碧水,微風徐徐,湖水蕩漾,一圈圈次第擴展的波紋,在碧綠的湖面上畫出條條閃光的弧線,一直密集地排向對岸蔥蘢的陡峭山崖。
山崖邊飄著一條小舟,小舟在湖水的蕩漾下隨波浮沉。
一邊的山峰上不時的飛掠出一只只水鳥,盤旋在湖泊之上,尋機覓食,又或者飛到湖邊,埋頭找著岸邊的小蟹。
此情此景,不由讓這些將要畢業的大學生們想起了歐陽修的一首詩:
“輕舟短棹西湖好,綠水逶迤。芳草長堤,隱隱笙歌處處隨。
無風水面琉璃滑,不覺船移。微動漣漪,驚起沙禽掠岸飛。”
雖然這首詩不是很應景,但是意境卻是分毫不差。這讓一路背著背包過來的學生感到不虛此行,剛才背著背包所受的種種苦難怨言頓時一掃而空。(
一行人走過來卻沒直接到樂浪家來,而是把行李放在湖邊的龍眼樹樹下,然后一堆人開始搭著帳篷,這都是大家看到任少云拍回去的視頻商量好的。
一堆人忙著搭帳篷,任少云卻帶著幾個美女走了過來。
來到樂浪身邊,任少云對他介紹道:“浪哥,這是我們的班長淡香寧,班長這就是我說的浪哥,樂浪。”
樂浪對著幾人微微笑著點點頭,說道:“來啦,里面坐,我叫樂浪,你們就叫我阿浪。”然后,把他們帶了進去。
來到前廳,看到滿桌的水果,幾個女生頓時驚訝的叫道。
“哇,好大的香蕉啊,這不就是那天任少云帶回去的那種嗎?”旁邊一個女孩叫道。
“阿瑤,那是浪哥送給我的。”任少云在一旁忙解釋到。
“哇,這楊梅好大,我都沒見過。”另一個看著楊梅說道。
“吃,這些都是為你們準備的,知道你們要來,我早上特地去摘的,試試看,味道怎么樣。”樂浪笑著說。
“這怎么好意思讓你破費。”雖然桌上的水果很是饞人,但淡香寧還是很客氣的說。
“沒什么,都是自己種的東西,不值幾個錢,吃。”樂浪擺了擺很是豪氣的說。
看到樂浪這么熱情,幾人也沒僑情,拿起自己喜歡的水果就往嘴里咬去,吃了一口頓時瞪大著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雖然她們也常吃水果,吃的品種也很多,但卻是不曾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
“哇,這楊梅味道太好吃了,又大又甜,我都沒吃過這么好吃的。”
“嗯,這蓮霧也很好吃。”
“還有這鳳梨更甜,城里的東西根本沒法比。”
一個個驚訝聲沖天而起,一旁的任少云好像早就知道這種結果一般,自己拿著一根香蕉在一邊吃著。
淡香寧吃了不由美目一閃,對著樂浪說:“阿浪大哥,你怎么不把這些拿出去賣呢?肯定能掙錢。”淡香寧想了想感覺叫樂浪阿浪有點太唐突了,所以就在后面加了大哥兩字。
“我就種了幾棵,吃都不夠,哪有多的拿出來賣,而且今年都是第一年結的果子也不是很多,就干脆留下來自己吃,多的就釀酒,反正也不差。”
幾個聽了連連點頭,轉頭看去這屋子來。
剛剛被任少云叫做阿瑤的女孩看到任少云還在這里吃著香蕉,就對著他說:“任少云,你怎么還在這里,還不去搭帳篷。”
“啊,我也要去搭,我可是給你們帶路的,夏瑤,你不會是想卸磨殺驢。”任少云聽到他的話不由一愣,叫著說。
“任少云,我這可是為了你好,你想想看,他們一大堆男人都在那邊搭帳篷,只有你一個人在這邊逍遙,如果被他們看到,可有你受的了。”夏瑤一副我這是幫你的神情頓時讓他無語,看看自己好像也沒什么理由留下來,只好灰溜溜的走了,神情很是沮喪,本來可以陪在美女身邊的,可誰知道會是這個結局。
樂浪在旁邊看了在心底偷偷直笑。
看到閑人走了,夏瑤看了一下,對著樂浪說:“阿浪大哥,你這個屋子挺大的嘛。”
“嗯,是挺大的,前后兩進,還有一個后院,是我們村除了廟以外最大的房子。”樂浪點點頭說。
“那可就是地主老財嘍。”一旁的一個女孩俏皮的說。
眾人聽了笑了起來。
“阿浪大哥,帶我們參觀一下。”旁邊另一個鼻頭有點雀斑,看起來很是活潑的女孩提議道,旁邊幾個一致贊同,
樂浪自是無可無不可,帶著她們一起參觀了一下后面的屋子后就帶著他們來到后院。
后院之中,墻壁一旁爬滿了葡萄藤,葡萄藤上掛滿了一串串青澀葡萄,四周圍墻邊種滿了各色果樹,有的已經微微泛紅,地上種著一畦畦的蔬菜水果,其間,間或種著一棵棵木瓜樹,木瓜又肥又大,有的已經熟透,遠處還有一塊稻田,秧苗青青,隨風飄搖。
一旁有個涼亭,亭旁種滿了花草果菜,旁邊還有一叢高大的香蕉樹挺拔直立擋住了照射的陽光,下面是一口水塘,水塘中似乎有游魚跳躍,水塘一旁種著荷花,此時荷花已經盛開,有的已經結出了一個個蓮蓬。
亭子一角還種著一叢修竹,翠綠的竹枝綠油油的。
院子之中還有一群雞鴨悠閑的在院子中散著步,旁邊還有一群小屁孩在那玩著游戲。
來到后院,幾個女孩都被這一處處的東西看花了眼,沒想到一個小院之中竟然種了這么多的東西。
不知從什么時候從遠處飛來了一群蝴蝶,大的有巴掌寬,色彩斑斕,十分漂亮。幾個女孩看到一群彩蝶在后院之中飛舞,不由一陣驚艷,紛紛拿起機拍照,一時忘形。
等到拍完照后才醒轉過來這里是在別人的后院里,不過拍完后它們又跑到爬在墻壁上的葡萄那里,拍起了照片,其中那個叫做夏瑤的女孩更是叫著跑了出去。
即使是性子比較恬淡的淡香寧,看到這么多漂亮的東西也是忍不住的跑過去胡照一通,畢竟都是些年輕少女,都有一顆年輕的心,等拍完后她才發現有點不妥,不由有點不好意思。
淡香寧輕捻著一絲長發,輕輕的走到樂浪面前,對著他說:“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沒什么。”樂浪淡淡的笑道,都是一些大孩子。
忽然,淡香寧看到樂浪后面的一朵荷花,驚訝的說:“好漂亮的荷花啊。”就走了過去,樂浪看了一下,也跟了過去。
來到水塘邊,淡香寧看到水塘中的荷花,輕咬著嘴唇對著樂浪說道:“阿浪大哥,我能摘一朵荷花嗎?”然后用那水汪汪的眼睛望著樂浪。
“當然可以。”樂浪忙不迭的點頭說,對女孩他可是沒什么免疫力。。
淡香寧輕輕的蹲了下去,神就要往那多盛開的荷花抓去,這時,她好像感覺到身邊有什么東西,轉頭看去,卻是小白鼓著兩個大眼睛好奇的望著她。
淡香寧尖叫一聲,整個人跳了起來,正好跳到樂浪懷中,死命的抓住他的頭,大聲驚叫道,“有蛤蟆、有蛤蟆、有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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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香寧一看到蛤蟆,尖叫一聲,整個人一下跳了起來,正好跳到一旁的樂浪懷中,死命的抓住著什么東西,大聲驚叫道,“有蛤蟆、有蛤蟆、有蛤蟆。”
她雙腿緊緊的夾在樂浪的腰部,雙緊緊的抱著樂浪的頭,口中大叫大嚷,從小被蛤蟆嚇怕的她此時已經什么也顧不上了,緊緊的抱著樂浪。
樂浪被她抱著頭,兩只也沒地方放,都不知道是抱抱呢還是不抱抱呢?他整個臉都埋在淡香寧的懷中,眼前是高聳的山峰,鼻中是一陣陣撲鼻而來的馨香,也不知他腦中在想些什么,忽然鼻中感覺有點癢癢的,好像有什么東西直欲從鼻中噴出。
三郎和小朋友們一起在后院玩埋金銀,聽到淡香寧的尖叫聲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聽到她指著池塘邊說有蛤蟆,眼睛看去,看到小白很是無辜的趴在那里,鼓著肚皮一顫一顫的。
三郎一把把小白抓起來,倒提著它來到淡香寧的面前,憨聲憨氣的說:“姐姐,小白很聽話很乖的。”
沒想到淡香寧看到蛤蟆卻是一陣大叫,“啊,蛤蟆,蛤蟆,快拿走,快拿走。”整個人不停的在樂浪身上晃動,怕的就要哭出聲來
她從小就怕這種滿身長著疙瘩的東西,看到那一身疙瘩就感到惡心。
三郎聽了,只好無奈的帶著小白走了。
過了一會兒,淡香寧終于冷靜下來,才發現自己的異樣,連忙從樂浪身上跳下來,只感覺自己的臉上如火燒一般的熱,,非同一般的。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自鎮定下來,兩只慌亂的撩動著一縷長發,看也不敢看樂浪一眼,只是假裝鎮定的對著樂浪說:“我我我還有點事,先先走了,”說著也不等樂浪說話,飛快的跑了出去。
幾個在拍照的時候聽到淡香寧尖叫就跑了過來,只是事情發生的太快太不可思議,眾人一時都驚得目瞪口呆,連后面過來的一些女同學也看到了剛才的情景,都是一個表情,一堆人猶如木頭人一般的看著淡香寧。
淡香寧被看得滿臉通紅,埋著頭往前跑去,也沒看路,“嘭”的一聲撞在門邊,一時,淡香寧只覺頭昏眼花,眼冒金星,天搖地動,停了一下,非常狼狽的跑了出去。
她的那群同學這時才如夢清醒,沒心沒肺的大笑起來,她們還從來沒看到一向溫婉如水的班長這樣子糗過,看到她跑出去,也沒不管她,徑自在后院中拍起照來。
讓樂浪看得搖頭不已。
淡香寧狼狽的跑到前廳,看看沒人追出來,才松了口氣,一屁股坐在椅上,拿了一個蓮霧狠狠的咬了起來,才鎮定了一點,想起那群沒心沒肺的姐妹,恨恨的罵了一聲:“一群沒義氣的家伙。”繼而又想起了抱著樂浪那羞人的一幕,臉煞時通紅一片,羞惱至極,
忽然,她感覺腳上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蹭她,涼涼的,低頭看去,卻是兩只大刺猬,她不認識豪豬。腳上被舔得有點癢癢的,她連忙把腳抬了起來。
“沒事,你只要把蓮霧丟兩個給它們,它們就走了。”不知什么時候,樂浪已經來到淡香寧的后面,他不習慣后面一大堆鶯鶯燕燕的,像堆麻雀在那邊嘰嘰喳喳歡喜莫名的叫,所以就走過來了。
“嗯,”淡香寧低頭輕輕的應了一聲,心慌意亂,剛剛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尷尬,不過到底是成年人,已經慢慢回復,但每當想起還是有點不自然。她隨丟了兩個蓮霧給小豪、小豬,小豪、小豬看到有吃的便撲了過去咬著跑了出去。
“這是你家養的?”淡香寧看著跑出去的小豪、小豬問道。
“嗯,以前在山上撿回來的。”樂浪回道。
對答到這里結束,一時兩人也不知道說什么好,空氣中布滿了詭異的氣息。為了避免尷尬,淡香寧埋頭啃著蓮霧,發出“沙沙、沙沙”的聲響,樂浪干脆泡了杯蜂蜜水,躺在龍眼樹下,悠閑的晃了起來。
看到樂浪的樣子,淡香寧突然有點惱怒,這人怎么回事,摟也摟了抱也抱了,連點表示也沒有,什么人嘛。卻忘記了是誰抱著人家不放的,只能說“女人心,海底針。”
這時,有一個學生拎著袋東西走了進來,遠遠的就對著樂道:“浪哥,你好你好。”伸出一只來要跟他握。
樂浪看了連忙站起來,對他抱拳恭說:“你好,你好。”說真的,樂浪還沒和人家握的習慣。
“這是我們的副班長陳逸才,你怎么來了。”淡香寧來到兩人的后面給他們介紹道。
“怎么,你們一大堆女孩子都跑到這邊來玩,只有我們男生在那邊苦哈哈的搭帳篷,你還好意思說我怎么來了。”陳逸才聽了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淡香寧。
“本來搭帳篷就是你們男人的事,我們女生就是幫忙洗洗菜,吃吃東西什么的,不然要你們男生來干什么。”淡香寧沒好氣的說。
“啊”陳逸才一聽傻眼,還有這種事。
樂浪在一旁聽的好笑不已。陳逸才也顯然明白跟這些女孩說這種事有點說不清楚,也就住了嘴,把中的東西拿到桌上放著。
“咦,怎么這么多水果。”陳逸才看著桌上的水果說。
“這是阿浪大哥給我們準備的,等會你帶回去,別辜負了他的一番美意,剛才我們都忘記叫任少云拿過去了。”淡香寧對著陳逸才說。
“嗯,我還拿了一堆水果想讓浪哥嘗嘗香呢,沒想到浪哥家里這么多。”陳逸才笑了笑說。
樂浪看了一下,袋子中裝滿了一袋的釋迦、荔枝、黃皮,他看得不由腸子糾結,對著陳逸才說:“這黃皮你們也喜歡吃。”
他以前也吃過,這東西酸的讓人腸子打結,已經不是用酸能形容的了。
“呵呵,浪哥,這種可是甜的,不信你試試。”看到樂浪的樣子,陳逸才就明白他吃了其它品種的黃皮了。
黃皮有三種,但從顏色上不能區分,都是黃色橢圓形的。一種味道相當甜,甜的有點發膩。如果能吃非常甜的人,這種是非常適合的品種,一種是非常酸,酸的難以入口,酸得連心和腸子都會糾結在一起。孕婦可以多吃這種水果,對胎兒體質健康有幫助。第三種味道又酸又甜,很多人都喜歡這個品種,三個品種可以在同一地點,甚至長在同一塊土地,但是味道卻各不相同,相當奇特。不過黃皮在福建不是很多,主要在廣東那一帶。
陳逸才買來的是甜的那一種,樂浪吃了一個,點點頭,味道不錯,就是特別甜。心想著等會兒把這種黃皮和釋迦的種子弄一些到玉如意空間里看看能不能種出來。釋迦的味道他一向都是很喜歡的,很好吃,帶著一股似是而非的濃厚鳳梨味道,非常的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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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樂浪吃著黃皮連連點頭,陳逸才才對他說:“浪哥,等會兒我們會來你這邊拿些水呀什么的,到時候可就麻煩你了。”
“沒事,你們要水要柴火我這邊都有,你們自己過來拿就是,不用客氣,要不然中午我給你們煮好了,反正也沒幾個人。”樂浪對著陳逸才和淡香寧說。
“不用不用,我們自己帶了一大堆的東西,不吃的話可不行。”陳逸才聽了樂浪的話連忙說,他們為了這次畢業旅行可是煞費苦心,準備了一大堆東西,如果沒個人都不吃帶回去的話,那就悲哀了。
“那好,那晚上我們來開個篝火晚會,我讓人給你們弄個渡者烤魚。”
“渡者烤魚?”淡香寧和陳逸才好奇的出聲問道。
“就是一個撐船的烤的魚,沒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味道好那么一點點而已。”樂浪不在意的擺擺說。
不遠的溪面上,鳴人劃著船慢慢的往湖泊這邊過來,突然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噴嚏。他摸了摸鼻子,喃喃自語的說:“不知道是誰又在說我的壞話了。”
溪水緩緩往下流去,溪邊出現了蔡少卿和玉兒的身影。蔡少卿她們劇團其實早在幾天前就回來了,只是沒告訴樂浪,讓他以為蔡少卿她們還在臺灣演出。兩人慢慢的走在溪岸,看著兩旁的風景,一邊的荔枝林的荔枝已經紅透欲滴,飽滿的荔枝重重的垂下枝頭,讓人嘴饞不已。
不過可不要去摘,里面有小溪村的老頭坐鎮,眼睛犀利的很,村里的小子們也沒人敢到這里來偷摘荔枝吃,因為這片荔枝林是小溪村的公共財產。
玉兒一路蹦蹦跳跳也沒個安穩,看到好看的地方就停下來拍照,猶如出籠的雀兒一般,嘰嘰喳喳個不停。
兩人來到兩棵榕樹旁,玉兒看到面臨水面的些些須簾,驚喜異常,就要爬到榕樹上照像。榕樹垂臥在溪面上,下面是潺潺溪水,看起來有點危險,蔡少卿不讓她去,可卻侑不過她,只好叫她小心點,讓她上去。
玉兒親輕腳的爬到快到中間的一根粗大的榕樹枝上,站了起來,兩張開,看著四周,遠處一片碧水,山巒起伏,頭上還不時有水鳥飛過,看了一下腳下,下面是一條潺潺的溪流,忽然她感覺有點心慌意亂,連忙叫蔡少卿快點拍照。
鳴人劃著船慢慢靠近,看到她們在拍照,就在不遠處停了下來,岸上的蔡少卿看到他,對他點了點頭。
玉兒看到蔡少卿跟人家打招呼,也不知是誰,就歪著腦袋看過去,卻是鳴人。當下想走回去,不過不知怎的,腳好像不怎么聽話,一腳突然踩空,玉兒“哎呀呀呀”叫著斜著往溪里掉去,撲通一聲掉落水中。
“哎呀,我不會游水,我不會游水啊。”玉兒哪料到會是這樣,兩撲打著水面大叫,說沒幾句就要沉下去。
鳴人看了連忙跳下去,飛快的游到她的身邊,抱著她往溪邊游去。
上到溪岸,他把玉兒放平在岸邊,看到她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估計要來個人工呼吸,他把頭慢慢的探過去,心想:難道我保存了二十幾年的初吻就要這么失去了。不過救人要緊,他也沒法顧及什么,擦了一下嘴,頭慢慢伸了過去,兩唇慢慢靠近。
就在這時,從玉兒口中噴出一股水箭,把鳴人噴了個滿臉,玉兒醒了過來,不停的咳著,看到鳴人,對著他說:“這水真不好喝。”讓鳴人一時哭笑不得。
蔡少卿跑了過來,抱著玉兒,大聲問道:“玉兒,玉兒,你怎么了,沒事。”
“沒事,就是喝了點水。”說著,她坐了起來,除了身上有點濕,和正常人沒什么兩眼。
濕透的綠色連衣裙緊緊的貼在她的身上,隱約能看到她白嫩的肌膚、飽滿的山峰和里面的紅色貝蕾斯,一時,鳴人的眼睛都不知往哪里放,心想這樣不是很好,連忙避開,裝作沒看到。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嚇死我了,以后可不要再做這種事了。”蔡少卿險些哭了出來,驚魂未定,剛才她確實被嚇蒙了,要不是鳴人在這里,都不敢想象后果會怎么樣。
一群學生在那邊搭帳篷看到有人掉到水里,紛紛趕了過來,看到人沒事,才算松了口氣。
看到玉兒沒事,蔡少卿才放下心來。不過看到玉兒衣服濕透,就想趕回去,又想著路好像有點遠,就打算到樂浪家去,讓他幫忙到慎民家拿一些衣服,也好過她們兩個就這么跑回去讓人笑話。
蔡少卿謝了一旁的鳴人后就帶著玉兒往樂浪家走去,樂浪也劃著他的小船往對岸駛去,口中還用沙啞的語調唱道: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世知多少。
清風笑,竟惹寂寥,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
蒼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孤舟寥影,對著一波碧水,猶如古時不羈的俠者,學生們看到這一幕,連忙拿出機拍照,以免錯過了這難得的一幕。
蔡少卿帶著玉兒來到樂浪家里,樂浪看到玉兒的樣子連忙問到底怎么回去,蔡少卿說是掉進水里了,樂浪連忙讓她進屋里洗一下,不過樂浪家沒有換洗的衣服,蔡少卿就叫他幫忙去慎民把她的衣服拿過來,樂浪忙不迭的答應,騎著摩托車去了。
來到慎民家難免又要解釋一通,樂浪從他老婆那里拿過衣服直接就走了,懶得在那邊看慎民擠眉弄眼說著一些不著邊的話。
玉兒在樂浪家的浴室里換過他拿來的衣服后又開始活潑亂跳起來,她的性格倒是蠻和一堆女學生的胃口,一下就打的火熱,一起跑去玩,蔡少卿倒是比較靜,就沒出去,呆在樂浪家里和幾個也不喜歡熱鬧的學生一起聊著天。
湖邊一群男生搭完帳篷后,一部分就開始準備午餐,還有的拿起帶來的釣竿釣起了魚,還有的孤男寡女兩個人跑到沒人的地方也不知干什么去了,有的則是跑到新建的懸橋那邊去玩,玩的不亦樂乎。
午飯過后,一群學生就過來叫樂浪帶他們去爬山,可在樂浪的記憶里這附近的山都沒什么好爬的,用他的一句話說“爛山爛水爛石一堆,爛花爛草爛木一叢,怎一個爛字了得。”
不過學生們可不管他這些,只求著他幫忙,樂浪沒奈何,干脆把門關上,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村西頭的石頭山走去,這附近也就石頭山有點看頭。
本來學生們還想留幾個人看守東西,不料樂浪卻說不用,讓三點它們三條狗幫忙看著行李,他們一看還有什么不放心的,這么幾只大家伙來,不要說是賊了,就是老虎來了都不怕。
經過慎民家,樂浪把三郎放在他家里玩,爬山帶個小屁孩根本就是個累贅,三郎也聽話,自己屁顛屁顛的跑去跟囡囡玩了。
石頭山上怪石嶙峋、玲瓏奇特、千奇百態,整座石山有如諸多大大小小不規則的石頭層層疊疊而成,但看起來并不怪異,相反,從左面看就像一頭俯臥的雄獅一般,而正面則像一個坐在椅上向人招的仙翁,非常奇特。#本章節隨風打
山上樹木蔥蔥綠綠,掩不住沖天而起的巨石。現在正是鳳凰花開時節,山上一棵棵高大的鳳凰樹都開出了火紅的花朵,在下面看,一撮撮的鳳凰花把那整山無趣的石頭山都染上了一層別樣的紅暈。
在石頭山巖石間隙,有數不清的幽深洞壑石室。據《鄉志》記載:石頭山上“有石室深廣丈余,天將雨則云出其中,霽則云復歸焉,端是奇異,鄉人見之,盡相傳說。”相傳在早年間,時有鶴飛鳴于山中,鶴唳云飛,一副洞天福地的模樣,只是到了如今,這些東西早已泯滅于斯。
石頭山離小溪村也不算遠,大約兩三公里左右,在小溪的下游,出了小溪村就能隱隱約約看到石山輪廓。一行人來到山下,連忙找個地方休息,這些學生平時出門不是坐車就是搭的士,一下子走了兩三公里的路簡直是要了他們的老命。
樂浪好整以暇的看著一群坐得東倒西歪的學生,不由連連搖頭,就這樣還想爬山,山爬還差不多。
“浪哥,什么時候能到山頂啊。”一旁的陳逸才擦額頭的汗對著樂浪問道。
樂浪聽了他的話臉皮禁不住連連抽搐,這還在山下就已經開始問什么時候到山上了,還好這只是兩百多米的小山,要是那種兩三千米的大山,那還得了,不過他還是對他回答說:“一會兒就到,這座山又不高,在以前我半個小時就能跑個來回。”
旁邊一群猛男聽了馬上跳了起來,一個個扭扭頭、搖搖屁股、甩甩,摩拳擦掌、龍精虎猛的樣子,聽到樂浪說只要半個小時就能跑個來回,到山頂還不就是個十幾分鐘的事,那還不是個小ks。再怎么說也是男人,不表現英雄點沒的被一旁的女生笑死。
這群人沒聽清楚,樂浪說的是以前用跑的半個小時能跑個來回,是以前而且用跑的。
一群人也不休息了,嗷嗷叫著沖了上去。上石頭山的路很好認,只有一條大路,其它的都不是,倒不虞走丟,即使走丟,樂浪也能把他們找回來,怎么說他也是從小到大在這里混到大的,這邊的哪一塊石頭沒沾過他們撒的尿。
這石頭山別看它只有兩百米左右的高度,卻有三種特產:一、石耳;二、石蛙;三、石筍,味道好的不得了,不過就是產量少得很如果不仔細找根本找不到,主要是來這邊的人太多了。
走到半山腰,一堆人又氣喘吁吁的坐了下來,有的干脆找個地方躺了下去,樂浪連忙叫他們站會兒等氣喘勻了再坐下,不然一個不好就會生病。
“浪哥,你不是說半個小時就能跑一個來回嗎,怎么這么久了才爬一半呀?”陳逸才又跑過來問道。
“我是說我自己好不好,你們這種體質能跟我比嗎?”樂浪沒好氣的乜了他一眼,自己走到這邊就像散步一樣,他們一群人卻已經累的趴下,這能比嗎?
陳逸才看了他一下,再看了一下一群軟趴趴坐在石頭上的人,頓時蔫了。
爬到這邊再上去一點就是山頂,現在樂浪他們休息的地方旁邊是一塊平坦的大石,站在上面可以隱約看到遠處的小溪村和村前的那條小溪,小溪從上面緩緩流下繞過石山山腳再慢慢的往下流去。
“小心,不要站得太出去了。”
蔡少卿和淡香寧她們幾個女的站在石頭上,感受著遠處掠來的清涼山風,衣袂飄舞,她們忘情的張開雙臂,好像要擁抱整個天空一般,樂浪看到她們這樣連忙出聲提醒道。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這一不小心掉下去,不死即殘,沒第三種可能。
本來正愜意的感受著清涼山風的幾個女的聽到樂浪的聲音,頓時沒好氣的瞪過來,真是掃興。樂浪很是無辜的向躺在石上的男生看來,眾人都報以同情的眼神,卻誰也沒說什么,這些女的可得罪不起,她們可是偉大的女性,男人的半邊天。
休息了一下他們就繼續往山上走去,來到上面,凜冽的山風迎面而來,吹亂了一些女生的頭發,幾個穿著連衣裙的女孩更是驚叫連連,用力的按住裙角。樂浪的眼睛是不是的裝做不經意的往旁邊看過來,蔡少卿也是穿著連衣群,他想看看是不是有傳說中的米老鼠,卻不小心對上了蔡少卿的眼光,被她狠狠的挖了幾眼。
來到山頂,一群學生就嗷嗷叫的往上面一塊平坦的巨石跑了過去,巨石有一畝左右,稍稍下斜,沒有護欄,下面就是幾百米深的懸崖峭壁,很是驚險。
樂浪看了連忙大聲吩咐道:“小心一點。”也不知這一堆人聽到沒有。
在這峰頂,一色的巨石,這些巨石見證了無數的歷史滄桑,從遠古到如今,已不知是多少年。山頂沒有什么花草樹木,巨石上沒有什么護欄,一掉下去后果不堪設想,所以樂浪才不得不小心吩咐。如果是他們村的小屁孩他都懶得說,那些人膽子大得要命,連陡峭的山壁都能夠行走自如,心里自是有分寸。
一些人跑到巨石上對著一邊的山峰高聲嘶吼,不過迅速湮滅在狂猛的山風之中,有的就靜靜的站在石上看著遠處翠綠的山峰,還有腳下猶如螻蟻一般的村莊,繩子一般的小溪。
蔡少卿緊緊的護著自己的裙角,以防漏光,看到樂浪又看過來,沒好氣的拿了一塊石頭扔了過來,臉上盡是羞惱之色。樂浪連忙躲開
突然,他好像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那不是老道嗎?這老頭怎么跑到這邊來了,典型的吃飽了沒事干。
樂浪走了過去,對著老道說:“也,老道,怎么你也跑到這邊來了,不會也是來爬山?”
老道瞄了他一眼卻沒說話,只是念道:“不求大道出迷途,縱負賢才豈丈夫。百年光陰石火爍,一身身世水泡浮。.”
(第一更奉上,首先謝謝o尜喗丶.的提醒,剛開始是寫了傭兵的,但后來想了一下就改了,忘記把原本情節改了,不好意思。
老道瞄了他一眼卻沒說話,只是念道:“不求大道出迷途,縱負賢才豈丈夫。\本章節貞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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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浪聽到他又要嘰里呱啦的說一些有的沒有的話連忙把他打斷,“好了,好了,老道,不要跟我來這套,說一下你來干什么。”
“怎么,你連這也不知道,現在南州城里可是傳的沸沸揚揚,說在一個石頭山上埋藏著鄭成功和蔣介石的寶藏,里面可是金銀財寶無數。”老道不屑的對著樂浪說。
樂浪聽了挖了挖耳朵,“怎么,你連這都信。”
“怎么不信,當年鄭成功確實在南州這邊呆過,而且也符合,就是蔣介石南州這邊藏著寶藏也說的過去,畢竟南州山嶺縱橫,這東西隨便一藏都不一定有人知道。”說完,也不理樂浪往山下走去。
“你要去哪里?”樂浪看到他往下走,連忙問道。
“回家啊,不然你以為我是那些傻帽呀,在山上亂鉆,那不是找死嗎?”老道沒好氣的說,也沒再跟樂浪說什么,走了下去。
老道說的沒錯,這石山洞穴眾多,洞穴陰涼,正好是蛇蟲鼠蟻的最愛的藏身之處,所以它們大多在這里作窩。記得小時候在山上玩,遇到一個砍柴的老阿婆,就停下來和她聊天,聊著聊著,就聽到阿婆說:“那天下午,我要下山的時候,看到一條蛇從洞里爬了出來,嚇了我一跳,才這么大而已。\本章節貞操打
shouda8\”說著就用比著大腿說。
樂浪他們聽得沒話說,什么只有這么粗,敢情還有比腿粗的,當時他們聽了就想笑,到后來就笑不出來了,想想山上有那么大的蛇,哪還還不怕,所以后來他們就收斂多了,不然他們都喜歡在那石穴之中爬來爬去。
樂浪他們在山上玩到四點左右才下山,下山的時候他帶著一大堆的學生從另一條路下去,這條路是一個斜坡,斜坡是一整塊的巨石,巨石靠在一面石壁旁,小溪村的村民在靠石壁的邊上鑿出了一個個可容落腳的石階。斜坡呈四十五度往下,看起來十分嚇人,旁邊除了一旁的山壁可以扶外什么也沒有,雜草不生,一片粗糙的巨石。如果不是扶著山壁一些學生根本就不敢走,就算如此,還是有些人戰戰兢兢的坐著石階慢慢往下滑走,都不怎么敢站起來。
樂浪特意在幾處比較危險的地方牽了他們一下,被幾個女生狠狠的挖了幾眼,看來是怨他帶了一條這么難走的路,從這條路往下,時不時可以看到一道道古寨墻林立,還有一些用條石砌成的圓形寨所,傳說這些都是當年鄭成功為了抵抗清兵所筑造。
時隔多年,寨墻上已經被歲月刻下了斑駁不堪的痕跡,身上布滿了青綠的苔蘚,雜草亂木叢生,一條條裸露出來的樹根扎滿了一面面寨墻,有的上面更是長了一棵棵高大的榕樹,寨墻整個都被榕樹的根系緊緊的抱住,看起來很是怪異,又有點別樣的風情,很有藝術的味道。
一行學生看了紛紛跑上去照相,早已忘了剛才還埋怨樂浪不是個好導游的事情來著。
一堆人就這么走走停停、慢慢騰騰,來到山下,已是晚霞滿天。
一輪夕陽靠在山巒上面,放出一道道紅霞,映照得每個人的臉都通紅通紅的。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那是指一些比較危險沒有路的山,像石頭山應該是上山難下山容易才對,沒看到上山的時候一個個都氣喘吁吁軟趴趴的,下了山一個個龍精虎猛。下山了,一堆人頓時大叫大嚷的跑了出去,口中還不時的嚷嚷道:“吃飯嘍”“回家了”“走人嘍”。
弄得后面的女生咯咯大笑,連樂浪也是搖頭不已。
他故意落后眾人幾步,來到正和幾個女生說話的蔡少卿面前,“晚上有個篝火晚會,你也來。”
沒等蔡少卿出口,玉兒就說:“當然去了,我們還想試試什么是渡者烤魚呢?”樂浪卻不管她,只是看著蔡少卿,灼熱的眼神看得蔡少卿芳心直跳,她瞄了他一下輕輕的點了點頭。
寂靜的夜晚,涼風習習,一輪明月從山麓間慢慢升起,在山間灑落一片華光。
湖泊邊,已經燃起了一堆篝火,一大群男男女女圍坐在篝火旁邊,篝火上面叉著一頭羊和一條一米多長的大魚,羊是樂浪從村里養羊的老茂那里買的,魚是鳴人貢獻的。樂浪跟他說晚上讓他烤魚后他一口就答應了,還貢獻出了這條他打算留著自己打牙祭的大魚。
樂浪更是從玉如意空間里挖出一些個頭大的番薯架在火上烤,還從玉米地里摘了一堆的玉米出來,一群學生更是從帶來的背包中掏出了火腿腸、鹵雞腿、雞翅等東西在火上烤了起來。
烤熟的番薯、玉米和各種雜七雜八的香味弄得大家肚子咕嚕咕嚕的叫,大家也不用人吩咐,自己拿起了自己喜歡的東西烤了起來,自己動豐衣足食,不過有一些女生倒是不用動,就等著一些阿諛奉承的男生上貢。
一滴金黃的羊油從羊肉上悄悄滴落,滴在燃燒的柴火上發出“嗤嗤”的聲響,鳴人熟練的在魚和羊肉上飛快的刷上各種香料。一時,一股濃厚的香味從篝火上的魚、羊肉身上飄散出來,圍在旁邊的眾人不爭氣的吞了口口水,發覺中啃的東西都有點索然無味。
三郎屁股不安的扭來扭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架在火上的烤肉,一旁的三點它們更是不堪,嘴中一條條哈喇子不停的往下滴落下來。
火花的篝火有如火熱的青春一般,不停的在漆黑的夜里跳動,旁邊一群男男女女有說有笑,中拿著根竹枝串著東西在火中燒烤,火堆上不停的飄出烤羊和烤魚濃烈的香味,饞的人直吞口水。就在這時,從下面傳過來一陣摩托聲,摩托漸漸開近,樂浪瞇眼看去,卻是慎民老六和老七他們,都帶著自己的老婆,慎民甚至連女兒囡囡都帶過來了。
(第二更送上)
操作vip的時候,弄了自主定價系統,弄得沒法上傳,估計要晚一點,不好意思了,各位。本來這兩章蠻精彩的。
要不如先試閱一下?
樂浪看著蔡少卿粉嫩的雙唇,忽然想起湖邊那一吻,頓時一股火焰升騰而起,頭漸漸低下,“嗯唔”,蔡少卿本能的想反抗,卻發現全身無力,只能任他予取予奪。過了一會兒,好似嘗到了滋味,蔡少卿雙反抱著樂浪,開始反攻起來。
兩人忘情的吻得天昏地暗,不辨白天黑夜,不顧頭上落下的鳳凰花片撩亂了發絲。就在這時,冷不防旁邊傳來一聲童音:“叔叔,你們在吃什么,好吃嗎?”
火堆上不停的飄出烤羊和烤魚濃烈的香味,饞的人口水欲滴。{.打/
shouda8}就在這時,從下面傳來一陣摩托聲。摩托漸漸開近,樂浪瞇眼看去,卻是慎民、老六和老七他們,他們都帶著自己的老婆,慎民甚至連女兒囡囡也帶過來了。
來到近前,他們把摩托停下走了過來,每人上還各帶著一桶煙花。看到他們過來,樂浪好奇的問道:“你們怎么過來了?”
“還說,有這種好事也不跟我們說,走開,我不認識你。”慎民對著樂浪說道,說得樂浪啞口無言,心里卻想著人家一群大學生過來玩,你們一群家伙過來湊什么熱鬧,不過這話他卻不敢說。
被林秀慧牽在里的囡囡看到坐在一旁的三郎,便甩開林秀慧牽著的,跑到三郎面前做了下來,親熱的叫著“三郎哥哥、三郎哥哥”。三郎看了從口袋中抓出一大把糖果遞給她,這些都是那些女學生塞過來的,家里還有一大堆,不過三郎卻是不怎么吃。
幾個狐朋狗友來了,不得不說幾句。樂浪站了起來,對著圍坐一堆的學生說:“各位同學,這是我的幾個朋友,看到大家在這邊烤東西,嘴饞就跑過來了,順便給大家帶來了幾桶煙花,等會兒吃完后大家就一起放煙花。”
“你小子說什么,”聽到樂浪這么說,一旁的老七頓時跑過來一腳往他的屁股上踢去。
樂浪沒有注意,不小心被他踢個正著,老七一腳踢的很重,他一個踉蹌,慣性的往前撲去,面前是一堆女生,蔡少卿正和她們說著話,沒看到撲來的樂浪,只覺得一道黑影迅速靠近,轉頭看去,卻是樂浪。不過卻已經來不及,整個身子已經被樂浪重重的壓住,她驚慌的叫出聲來,還沒出聲卻發現嘴唇被軟軟的東西堵住,好像有股別樣的味道,她不由瞪大了眼睛。
樂浪只覺得抱在一個柔軟的所在,胸前頂著一對很有彈性的東西,嘴唇也是軟軟的,有股味道。兩人四目對看,一時不知所措。
樂浪連忙爬起來,忙不迭的賠禮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然后起身欲跑,可腳上卻不知絆倒什么的東西,摔了一跤了,他連忙爬起來,狼狽的跑開。
蔡少卿坐起來,被剛才發生的事弄得有點迷茫,霧煞煞,看到樂浪跑走,頓時惱怒起來,心下想到:吻也吻了抱也抱來,就這么跑了,還有沒有天理了。心里惱怒的從地上隨拿起一件東西扔了過去,嘴里還念叨著:“上次是這樣,這次也是這樣,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卻沒看到旁邊一堆女生聽了她的話齊齊的看了過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蔡少卿扔出去的東西正中樂浪頭部,他轉身一看,是只鞋子,只好又拿回去還給了她,看到樂浪,蔡少卿頓時滿臉通紅,紅的都快滴出水來,看到旁邊伙伴看過來的怪異眼神,一時間不知如何自處。
就在這時,鳴人大聲叫道:“拿東西,切肉了。”鳴人的聲音正好解了她的尷尬。
一群學生包括樂浪他們拿著碗盆湊到鳴人旁邊讓他割肉,拿了肉跑回去坐在旁邊吃,吃的眉開眼笑,連連點頭。樂浪拿出了他自制的一壇壇香蕉酒放在旁邊,里面放了長柄酒勺讓他們自己舀,想喝多少就舀多少,這些都是他特意拿出來的低度酒,只有十幾度。
一群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好不愜意。一旁的三點它們看到他們一個個吃著噴香的烤肉,喝著濃香的美酒,就是沒自己的份,頓時生氣的在那邊“嗯嗯,嗯嗯”的叫著,還沒好氣的打著噴嚏。三郎哪管它們,他拿著一塊烤肉吃的嘴角冒油,一雙都油花花的,什么也顧不上。倒是一旁的樂浪看得連連搖頭,自己去割了三塊羊肉給它們吃,還給它們弄了點酒,這才安定下來。
酒足肉飽,一堆人就提議來個即興表演,一大堆人吹笛的吹笛,唱歌的唱歌都賣力的表演起來,幾個男生當即跳起來霹靂舞,女的也不甘示弱,也弄了個草裙舞,蔡少卿和玉兒兩人還唱了一段歌仔戲,樂浪更是從里面拿出了二弦談起了閩南民歌《一只鳥仔》。
透早起來伊都乖一個乖,一只鳥仔伊都哮啾啾呀伊都哮啾啾,
惦在水溝仔伊都貓一個貓,丟丟當仔伊都找無巢噢
彼都嗆咚嗆咚嗆伊都找無巢噢
日頭落山伊都乖一個乖,一只水雞仔伊都哮呱呱呀伊都哮呱呱,
惦在田底仔伊都貓一個貓,丟丟當仔伊都找無伴噢
彼都嗆咚嗆咚嗆伊都找無伴噢
雞母雞仔伊都咕一個咕,一只雞仔伊都哮啾啾呀伊都哮啾啾,
惦在草埔仔伊都貓一個貓,丟丟當仔伊都找無母哦
彼都嗆咚嗆咚嗆伊都找無母噢
歡快的歌謠引起了一眾人的共鳴,起先是聽著樂浪唱,再后來大家慢慢的唱和起來,歡快的聲音頓時響徹四周,在山壁間回響,在寂靜的夜中隨著風兒直飄向遠方。
一旁的蔡少卿下巴搭在支起的腳架上,想起剛才的一幕,臉上盡是羞人的惱意,看著眼前這人,唱得眉彩飛揚,會唱歌又會做菜聽說還有錢,想來應該是個不錯的老公。
哎呀,自己在想些什么,蔡少卿本來通紅的臉上更是蒙上了一層羞意,不過眼睛卻時不時的朝樂浪瞄去,坐在她旁邊的玉兒看到她的樣子,嘴里嘀哩咕嚕也不知在說些什么。
湖面微風輕撫,引領著跳動的篝火,一旁的人迷醉在樂浪輕快的音樂當中,良久方醒。晚會漸近尾聲,一群人抱出煙花點燃,一股火焰沖天而起,在空中化成無數的煙花,璀璨、奪目、爛漫、光彩,相信這一幕會成這堆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
艷麗的煙火過后,大家漸漸散去,蔡少卿和玉兒是走路過來,所以要樂浪載她們回去,不過玉兒卻要老七他們順便把她帶走,她才不想做電燈泡,只留下在一旁連連跺腳懊惱的蔡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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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車慢慢的開在鄉間小路上,蔡少卿抓在后面的摩托架上,心里亂糟糟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樂浪在男女感情這方面是個雛男,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沒有說出他想說的話,他不是個木訥的男人,只是有些話他不知道如何開口,當他鼓起勇氣時,路卻來到盡頭。
“這日子過的真是沒話說,起得比雞早,吃的比豬差,干的比牛累,真是沒天理了。”樂浪收拾著碗筷嘮嘮叨叨的說。
這些日子以來他一大早就被雞叫聲吵醒,所以怨念很大,雖然后來他還是睡了。昨天晚上慎民吩咐他今天去摘荔枝,他不得不提早起來。村里的荔枝要摘了了,全村閑著沒事干的都要過去,到了年尾還能多拿點錢,雖然那點錢樂浪有點看不上,但誰叫他是個閑人,全村最閑的人就是他了,他再不去,他大舅非跑過來找他算帳不可。
樂浪把門關上,留著白球和小雄看門,帶著三點往旁邊的荔枝林走去。荔枝林有上百畝左右,從村口一直到樂浪家這邊,每一年都能給村里帶來不少的收入。
來到荔枝林,樂浪發現來到荔枝林人已經不少,有的已經上樹去摘了荔枝,摘荔枝其實也很容易,拿著個筐到上面去,用個粗壯的枝椏卡在樹叉上吊著,等把荔枝放滿了再從樹上吊下來。荔枝吊下來后,樹下一群婦女就開始忙著把荔枝一串串整齊的裝筐,旁邊收荔枝的早已經等在那里,看著一筐筐的荔枝裝上去,眉開眼笑。
小溪村的荔枝樹是有名的老品種“蘭竹”,或許是這方山水的原因,荔枝又大又甜,沒什么核,在當地可是遠近聞名,每到豐收的時候,就有一大堆荔枝販子跑過來。
荔枝對大腦有補益作用,能明顯改善失眠、健忘、神疲等癥狀;荔枝肉含豐富的維生素c和蛋白質,有助于增強機體免疫功能,提高抗病能力;荔枝有消腫解毒、止血止痛的作用。
荔枝擁有豐富的維生素,可促進微細血管的血液循環,防止雀斑的發生,令皮膚更加光滑。果有補脾益肝、理氣補血、溫中止痛、補心安神的功效;核具有理氣、散結、止痛的功效;可止呃逆,止腹瀉,是頑固性呃逆及五更瀉者的食療佳品,同時有補腦健身,開胃益脾,有促進食欲之功效。
不過荔枝吃多了又容易上火,所以不能吃多。
樂浪看到蔡少卿她們也來了,正湊在一堆婦女群里幫著摘荔枝。樂浪看了一下,那不是慎民他老婆嗎?連囡囡也過來了,正坐在一旁嚴肅的幫她媽媽拿著荔枝。蔡少卿看到樂浪看來忽然沒來由的一股羞意涌上心頭,心口嘭嘭直跳,連忙別過頭,裝作一副認真撿荔枝的樣子。
林秀慧看到她的樣子,抬頭看去,卻是樂浪在那邊傻頭傻腦的望著,不由看著蔡少卿笑了起來。
三郎看到囡囡就跑了過去,在那邊“囡囡妹妹囡囡妹妹”的叫著,看得一群婦女爆笑不已,樂浪叮囑他不要亂跑要和她們在一起后,自己也爬上一棵荔枝摘了起來。
小溪村摘荔枝可是全村總動員,按小溪村一千多個人口扣去老弱病殘和一些出門在外的,差不多有幾百個人在這里摘荔枝,人漸漸多了起來,一時人聲四起熱鬧非凡,,有過來游玩的游客看到這邊人多熱鬧也跑了過來,還幫忙摘著荔枝,有的還拍起照來。
摘荔枝是允許大家吃一點的,但不能帶回家,摘到最后村里會留一些荔枝下來村里自己吃,大約一家能分到幾斤的樣子。今年的荔枝價格不錯一斤能有八塊錢,這還是小溪村的荔枝比較早的緣故,不然再過一陣,不用一陣,只要幾天價格就會跌倒兩塊左右,記得有一年到了最后才一塊甚至幾毛,便宜的就如同路邊的破爛。
別看鮮荔枝價格便宜如果曬成荔枝干的話就會貴的要命,所以每到最后總有一些撿便宜的人把荔枝收過去曬成荔枝干獲利。
摘荔枝的雖然人多,但是上百畝的荔枝還是花了一大堆人差不多兩天的時間,直到隔天下午四點鐘才摘完。摘完后大家收拾了一下,拿著東西拍了拍屁股走人,林秀慧她們順便把三郎也帶走了,玉兒也跟著她們一起回去,只留下樂浪和蔡少卿,林秀慧還好整以暇的對樂浪說幫忙送送蔡少卿。
兩人默默無語,走在路上,旁邊是潺潺的小溪,小溪傳來嘩啦啦的聲響。蔡少卿摘了朵路邊的小黃花,心里亂糟糟的。那天晚上回去后,她被樂浪他舅媽叫去說了一通,連樂浪的家譜都給爆了出來,還說了一些樂浪童年的糗事,還提醒她說如果喜歡就要快點,不然可要被別人捷足先登了,弄得她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她本來還想等過一陣子再說的。
兩人就這么沒頭沒腦的走著,快到村里,樂浪帶著她往一條路走去。是學校,準確的說是在小溪村小學學校的外面。學校外面一棵棵鳳凰花開的如火般的鮮艷,綠的葉紅的花,美得不帶半點瑕疵,蔡少卿呆呆的看著頭上的鳳凰花,太美了。
現在正是小學的上課時間,老師的講課聲和學生的讀書聲隱隱約約的從圍墻里面傳來。
兩人靜默無語,蔡少卿靠在一棵粗大的鳳凰樹上,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其實,我是一個比較內向的人,不懂得怎么跟人家交流。”一陣風吹過,片片紅花落下,樂浪站在蔡少卿的面前對她說。
“不會呀,我感覺你挺好的。”蔡少卿鬼使神差的說了出來。
“我喜歡過著平平淡淡的生活,不奢望大富大貴,只喜歡如現在這樣恬靜生活,以前是這樣現在是這樣將來也是也是,這就是我。”樂浪眼睛直直的看著蔡少卿,蔡少卿低著頭,不敢和她對視。
“嗯,其實其實我也喜歡這樣的生活。”蔡少卿輕輕的說,聲若蚊吟,不仔細都聽不出來。
“其實,從見到你的第一面開始,我就有種莫名的感覺,只是一直壓抑著不敢說出來,我喜歡你。”樂浪雙攬在蔡少卿柔軟的肩膀上,深情的說。
“其實,從見到你的第一面開始,我就有種莫名的感覺,只是一直壓抑著不敢說出來,少卿,我喜歡你。{.打/
shouda8}”樂浪雙攬在蔡少卿柔軟的肩膀上,一臉深情的說。
蔡少卿臉上已是粉紅一片,沒想到這個男人是這么的直接,她都不知要說什么,只是低著頭,拿在中的小野花已經被她蹂躪得不成樣子。
“做我女朋友好嗎,我們可以試著相處一下。”樂浪輕輕的環住蔡少卿的軟弱細腰,身體碰著身體,面對著面,似乎都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
蔡少卿對他也有意愛,經過一段時間的了解,心底已經把他當成了老公的不二人選,這時也沒抗拒,反而有點竊喜,自己的眼光沒錯。
“嗯”蔡少卿輕輕的應了一聲,不敢和他對望。
樂浪看著蔡少卿粉嫩的雙唇,忽然想起湖邊那一吻,頓時一股火焰升騰而起,頭漸漸低下,“嗯唔”,蔡少卿本能的想反抗,卻發現全身無力,只能任他予取予奪。過了一會兒,好似嘗到了滋味,蔡少卿雙反抱著樂浪,開始反攻起來。
兩人忘情的吻得天昏地暗,不辨白天黑夜,不顧頭上落下的鳳凰花片撩亂了發絲。就在這時,冷不防從旁邊冒出一聲童音:“叔叔,你們在吃什么,好吃嗎?”
童聲突兀的耳邊響起,驚醒了忘情的鴛鴦。
兩人迅速分開,蔡少卿畢竟臉皮薄,就要跑開,樂浪哪會讓她走,連忙拉住她,蔡少卿掙扎幾下沒掙脫,只好認命的讓他拉著。
樂浪仔細看去,卻是一個扎著兩個牛角辮的小女孩,正舔著根冰棒好奇的瞪著大眼看著他們,看到是個小屁孩,兩人這才松了口氣。
他蹲到小女孩面前說:“叔叔也是在吃冰棒,不過只有大人才能吃,小孩子不能吃的,小妹妹不要告訴別人哦。”
小女孩歪著頭想了想,對著樂浪說:“這是不是一個秘密?”
樂浪都不知說什么好,只好點頭說:“是。”
小女孩聽了重重的點了點頭,她輕輕的走到樂浪的旁邊,在他的耳邊說:“叔叔,丫丫有很多秘密的,但媽媽都不讓人家說。”
“丫丫,真棒。”樂浪摸著她的小腦袋說,他把哄三郎那一套給搬了出來。
“嗯,丫丫好能干的。”小女孩天真的對著樂浪說道。
“嘶,”樂浪只覺得腰間傳來一股刺痛,回頭一看卻是蔡少卿下的毒。
“你們男人真不是好東西,連小女孩都騙。”蔡少卿很不屑的說。
“誰不是好東西,”說著,樂浪撲了出去。
蔡少卿看了,驚叫一聲,跑了出去。
“丫丫,丫丫,”
樂浪他們走后不久,從旁邊的一個屋里傳來一陣女人的叫聲。
“窩在這里。”小女孩應道。
“不要亂跑哦。”屋里又叫道。
“嗯,”丫丫舔著冰棒,看著漸去漸遠的樂浪兩人,心里滿是好奇。為什么只有大人能吃,真是奇怪,丫丫在心底想到。
樂浪對蔡少卿的一番表白讓兩人的感情急劇升溫,樂浪時不時的找各種借口過來慎民家載著她出去玩。兩人倒是郎情妾意,過的有滋有味,只可憐和她一起的玉兒形單影只,看起來猶如被拋棄的孤鳥。
玉兒現在對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好姐妹很有怨言,整天回來就傻笑,問她話半天話也不見她答,還用“嗯,啊,哦,”的話敷衍,其實根本什么也聽不進去,也不知道樂浪對她做了什么,怎么變化就這么大,玉兒心里很是好奇。
看到蔡少卿這樣子,她也是對她死心了,就自己一個人跑出去玩。今天早早出門,正好看到鳴人在溪上捕魚,心里感到好玩,一時興起,就叫著鳴人帶她過去,她也想學著怎么捕魚。
山間清涼,不時的有微風吹來,很是舒服。玉兒著雙腳伸在水中,不停的踢打著水面,高興不已。
小溪的一邊是挺直的山壁,山壁上長滿了各種花草樹木,此時正是花開時節,各種野花綻放在山壁上,紅的、綠的、白的,非常好看。時不時可見一只只大大的彩蝶在花間翩翩起舞,看得玉兒傻傻的。
忽然,她看到船一頭的鳴人正把一條小魚往水里放,不由惱怒的叫道:
“你會不會抓魚呀,抓了又放,你抓什么抓啊。”玉兒站起來,叉著腰,橫眉豎目指著鳴人說,聽得他苦笑不已。
自從這個姑奶奶到了船上后,他就沒好日子過,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問,看得不順眼就說,看了順眼也說,也不管是不是有道理,反正就是你不對。雖然如此,但他還是相當喜歡玉兒天真活潑一點也不矯揉造作的個性。
“玉兒,你看,這條溪從這里往下流去,就是我們小溪村,可以說這條溪就是我們小溪村的村溪。這里的魚本來就不多,如果我們再不管大小,一網大盡,那以后估計就是魚蝦絕跡,那以后我們的子孫后代打什么,我們這么做是為了給子孫后代留點后路,就像村里禁止到山林里打獵一樣,不是我們小溪村的人霸道,都是為了我們大家這賴以生息的家園。”鳴人很是感慨的說。
“哼,誰知道你在說什么,有聽沒有懂的,對了你要回去了沒有。”玉兒翹著鼻子可愛的說道。
“干嘛?”鳴人好奇的問道。
“聽說你和老道阿公住在一起,我想去看看。”
“哦,那要等會兒,我再撈幾網,”說著,拿起船頭的漁網往遠處甩去,這一刻,那堅毅的臉龐看起來很有男人味。玉兒看著他,想起昨天如果自己不是早一點醒來,說不定初吻就沒了,不由恨恨的舉著拳頭虛空敲打一下,這個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鳴人再打了幾網,就收了起來,載著玉兒緩緩的往前而去,船過留痕,在水面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轉瞬即逝。船頭的玉兒不停的用腳拍打著水面,發出“咯咯、咯咯”的笑聲,讓在船尾搖櫓的鳴人搖頭不已。
來到湖邊陡峭的山壁前,鳴人把船停好,把打來的魚放進一個放在水面上的魚箱里。鳴人一向都把捕撈來的魚放在這邊,這樣可以保持魚的新鮮活度還不用一大早就起來捉魚,一舉數得。鳴人把魚放好,再拿著一些自己要吃的魚往山上走去,他在這陡峭的山壁上開鑿了一條可供行走的山路,不過這山路卻十分陡峭。
玉兒看了不由傻眼。
鳴人笑著說:“我送你回去好不好,明天你再從懸橋那邊走過來。”
玉兒聽了頓時不樂意的說:“不用,這有什么難的,更難的我都爬過。”頓時蹭蹭蹭的往上爬去。
走到半山腰,玉兒回頭一看,下遠處青山靄靄,下面是一面寬廣的湖泊,現在在半山腰,往下看去,看起來很深的樣子。再看現在在走的這座山,山無雜木,亂草成堆,一條山路一直往上,驚險無比,也不知這人是怎么弄出來的。看了一下,玉兒發現自己有點頭暈,腳也有點發軟。
鳴人在下面看了,連忙走過去,拉住她的往上帶去,快速的往上走,一會兒就到了上面。到了上面,玉兒又探頭看了一下,垂直而上的山壁分明是一道懸崖,只不過在懸崖之間開鑿出了一條可容行走的小路,十分驚險。
“你這人怎么開的路,亂七八糟的,還這么斜,也沒個扶,要是摔到了怎么辦。”玉兒惱怒的對著鳴人說,說完,氣呼呼的往前走去。
鳴人在后面除了苦笑還是苦笑,看到她走過去,連忙也跟了上去。
現在鳴人和老道的兩個屋子都一起用高高的圍墻圍了起來,形成一個大院落,院門口種了兩棵桂花樹,每到桂花時節,芳香撲鼻。來到里面,迎面而來的是老道的白石紅瓦房,門口掛著竹簾,也不知道老道在沒有,老道通常都不怎么在家,不是跑東就是跑西,沒個人影。
玉兒跑過去一看,沒人,心底有點失望。鳴人看了就邀請她到他那邊去,玉兒想了想就欣然同意了,反正她也沒什么事。
來到鳴人的屋里,看到一切都是干干凈凈,整理得井井有條,她不由對著鳴人夸獎道:“都說你們男人邋遢得要命,沒想到你倒是收拾的很干凈。”
“哪里,哪里。”鳴人聽了有點受寵若驚的說。
鳴人從里面拿了一堆水果出來招待玉兒,自己就走進廚房去。單身的男人是很苦的,不說洗衣做飯,打掃衛生,單單衣服破了自己補就是個麻煩事。
玉兒好整以暇的打量著鳴人的屋子,是典型的一廳兩房,大廳正中供奉著小溪村的開基祖師爺,旁邊是一套仿古聯邦椅,看起來很是簡潔大氣,外面是一個小院,廚房、飯廳都在外面,后面是一片坡地,被鳴人開出來種上了果樹和蔬菜,玉兒看得連連點頭,看起來這人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
玉兒仿若上級領導一般視察了鳴人家的前前后后,點了點頭,就坐在大廳上吃著水果,并打開一旁的電視看了起來,正好電視里在播放臺灣連續劇《放羊的星星》,她一時看得有點入迷。鳴人從廚房中出來看過一次,看她看得入神,也沒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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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兒看電視看得入神,忘記了時間,忽然聞到一股香味,她鼻子動了動聞了一下,是菜香。鳴人看她看電視看得入迷,就把做好的飯菜端了進來。
“吃飯。”鳴人拿著碗筷進來對著玉兒說。
“哎呀,不好,我忘記跟秀慧他們說我要在外面吃了,他們會等我的,哎呀,怎么看電視看得忘記了時間,你也不提醒一下。”玉兒苦惱的叫著,生氣的對著鳴人說。
你看電視錯過時間管我什么事,鳴人在心底無奈的想道。不過嘴上卻說:“不要緊,我打電話過去跟她說一下就行。”
“誰要你說。”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拿起電話打給林秀慧:“喂,秀慧姐,我是玉兒哦,我跟鳴人去打漁了,現在在他家里,中午可能沒法回去吃飯了,不好意思嗯,嗯,那就這樣。”
關上電話,玉兒終于松了口氣。
“誰呀,”慎民看到老婆接電話問道。
“是玉兒,她說中午不回來吃了。”林秀慧對他說道。
“那在哪里吃?”
“在鳴人那邊,她說早上跟他出去打漁了,中午就順便在他家吃了。”
“哦,”慎民隨便應了一聲,心里卻不由齷齪的想到,這兩個小子平時不顯山露水的,沒想到一下子出就撈了兩個天香一般的妹妹,真是太沒天理了。不過他轉頭又看了老婆一眼,心想,我也不差。
“沒想到,你煮的東西味道也很好,不過就是比我差了那么一點。”玉兒吃著飯指著鳴人煮的菜說。
“那改天要嘗嘗你的藝了。”鳴人扒拉著飯含糊的說道。
“明天我過來,你讓老道阿公別出去,看看我做的怎么樣,哼。”玉兒說的眉彩飛揚,毫不客氣的說。
“哦,”鳴人也沒說什么,只是應了一聲就又埋頭吃飯。
玉兒看到鳴人沒什么反應,有點生氣,不過旋又想到現在畢竟在人家家里,也不好怎樣,只能在心底暗暗的說:明天有你好看。
吃完飯,玉兒又在鳴人家里繼續看電視,一直呆到快下午的時候才走。鳴人領著玉兒慢慢的走下山壁的石階,心想著明天要找個人做個扶,不然天天這樣,那還要不要讓人活了。樂浪和蔡少卿帶著三郎在湖邊玩,看到山壁之上,鳴人小心翼翼的牽著玉兒的慢慢往下走,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鳴人劃著船載著玉兒來到樂浪他們旁邊,玉兒跳下船,興奮的跑到蔡少卿的面前嘰嘰喳喳的說:“阿卿,早上我去打漁了,好好玩哦。”
樂浪一臉別有深意的看著鳴人,鳴人卻是一副苦臉,打漁,我還打人呢,你一雙腳在那邊拍呀拍的,哪還有魚打。事實上,自從玉兒去了船上之后,他確實沒撈到什么大魚。
鳴人把玉兒送到蔡少卿的身邊就走了,他被她吵了一天,頭都快炸了,還是趕緊快閃為妙。看著搖著櫓緩緩遠去的鳴人,蔡少卿想著,如果玉兒喜歡,嫁給他也是不錯。對于鳴人,她也是了解頗多,畢竟來了幾次,又是樂浪狐朋狗友,她多多少少是知道一點。
蔡少卿她們在小溪村呆了幾天就走了,蔡少卿從臺灣回來在家里沒住幾天就跑了出來,家里很有怨言,已經打電話來催了幾次,再不回去,家里人就要跑過來了,而且玉兒也要去她師傅家里,干脆走了。
走的時候,樂浪給他準備了一堆東西,禮輕人意重,以后可是一家人,拿著東西順便孝敬一下丈人丈母,以后見了也還說話,在這里不得不說樂浪的深謀遠慮。
蔡少卿看著一大堆的東西,沒好氣的挖了樂浪幾眼,這么多的東西叫人家怎么拿嘛?沒法,樂浪只好幫忙叫了村里的一輛小車幫忙把她們送回去。
人走了樂浪并沒有閑下來,他后院中的各種水果都進了成熟期,再不摘可會掉果,這栽在外面的果樹可不像玉如意空間里面的那樣,熟了就一直掛在枝頭,也不見它掉下來,而且放的越久好像那果實的香味更濃味道更好。
樂浪廢了大把力氣終于把后院還有外面那些楊梅、蓮霧摘了干凈,他還發現那些黑李也要熟了,一個個都開始轉黑,估計也是這兩天的事,院中的葡萄也熟了,他干脆都摘下來放進玉如意空間里,里面可以保鮮,不會壞,等以后要用再拿出來。
等把所有的東西摘完一看,他院子里的那棵怪荔枝也熟了,紅通通的果子很是誘人,樂浪干脆也爬上去把它摘了下來,一顆顆有大人拳頭大的荔枝看起來煞是驚人,想當年他看到的荔枝也沒這么大,好像今年特別大了一點。
摘完荔枝下來,樂浪給了三郎一顆,自己也拿了一顆,坐在龍眼樹下的椅子上,雙腳翹在一旁的石砌圍欄邊,愜意的吃了起來。
輕輕的剝開表皮,一股如水的汁液便流了出來,樂浪連忙把嘴湊近,一股香甜的果汁便流入腹中。好呀,樂浪在心里嘆道。剝開荔枝殼,露出里面的嫩白芽肉,如白玉般的晶瑩,中輕輕一晃,荔枝肉好像也跟著一顫一顫的,輕輕咬了一口,味美多汁,真乃人間香味。
樂浪快速的把荔枝吃完,閉著眼睛默默感受著落入腹中的那股鮮甜,良久,才睜開眼感慨的說:“好東西呀?”
“阿浪叔叔,阿浪叔叔,我還要吃荔枝。”卻不知什么時候,三郎已經把那顆大荔枝吃完,站在樂浪旁邊。
“呃,”樂浪聞言愕然,這小子怎么吃這么快,心頭一轉,連忙對他說:“三郎,那東西不能多吃的,多吃了對小孩子身體不好。”
“哦,”三郎聽了樂浪的話有點失望,有點不明白那東西那么好吃小孩子怎么就不能多吃呢?樂浪看他那樣子,連忙拿出幾個桃子給他,是那院中怪桃樹結的無核小桃子,他還留著一點。
三郎看到有好吃的,頓時又高興起來,跑到一邊玩了。
看到三郎那樣子,樂浪不由連連搖頭,小屁孩就是小屁孩,有點吃的就高興得屁顛屁顛的,想起剛才那荔枝的美味,樂浪不由饞蟲大動,想再來一個,看了看三郎,在那邊和三點玩的正高興,正想把東西拿出來,忽然外面出來一陣車聲。
樂浪走出去一看,卻是那小胖子阿財。阿財跳下車,指揮著兩個工人把一個個木桶往里面般。樂浪看得滿臉奇怪,他也沒要他幫忙買東西呀,弄這些東西干嘛。
一個個差不多有一人多高的木桶搬入院中,樂浪對著走過來的阿財說:“你弄這些干什么,不會想用這些裝酒,這玩意兒我可搬不動。”
“這玩意兒是裝酒,但是給你用的,不是給我用,浪哥,我可是聽說這東西可以提升果酒的品質才買來的,你試一下,這是我送你的。”阿財對著樂浪說道。
“發財了。”樂浪笑著對他調侃道。
“還不是托你的福,你賣給我的香蕉酒我拿到那邊去后,大賣,讓我著實掙了一筆錢,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謝你呢?”阿財誠懇的對著樂浪說。
“能掙多少是你的能力,我只是賣酒給你而已,能賣多少那就是你的段了。”樂浪擺了擺說道。
“那還不是你的酒好。”
聽了他的話樂浪笑笑沒說什么,他的酒好是公認的,把他帶到廳中,順便把那兩個搬桶的師傅叫了進來喝茶。
樂浪端了一盆水果出來,有蓮霧、楊梅、葡萄,阿財拿著一個比乒乓球還大的楊梅,吃驚不已。
“浪哥,這是楊梅。”阿財拿著楊梅驚疑不定的說。
“廢話,不是楊梅是什么,來,大家試一下。”說著,自己拿了一個蓮霧吃了起來。
“哇靠,這這這味道也太好了,說真的,浪哥,我從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楊梅。”阿財吃了一口,瞪著眼睛對著樂浪說,旁邊的兩個工人也是連連點頭,不止沒吃過,還沒見過。
我也沒吃過,樂浪在心底說道。他笑了笑,沒說話。
“浪哥,這些楊梅哪來的?”阿財好奇的問道。
“當然是自己栽的,難道會自己飛過來不成。”樂浪戲謔的說。
“那浪哥,你能不能勻我一點。”他想著把這些楊梅弄到大酒店去,一定又是個很好的噱頭,即使沒掙錢,但是他阿財的名聲也會更加響亮,雖然這次靠著香蕉酒和上次那只野豬他的名聲已經出去了,但是還遠遠不夠。
“沒有,今年就只有這么一點,吃都不夠,哪有賣的,不過等會你回去的時候我可以送你一點。”
“那謝謝浪哥了。”聽說沒有,阿財不禁有點失望,不過他還是謝過樂浪。然后,他從隨身背著的一個包里拿出一個文件遞給樂浪說:“浪哥,這是我跟你買香蕉酒的合同,你看一下。”
樂浪看了一下,把合同放下說:“四六分,你太吃虧了,這樣,把這對象換一下,你六我四,這樣比較好。”
阿財聽了他的話不由懵了,他那四六分成是算過的,從他這邊拿過酒后再經過包裝宣傳,他差不多還能掙一成左右,這對他來說已經很多了,沒想到樂浪會這么說,那不是白白送他兩層的利潤。
“這這這不好,浪哥,這樣你不是掙的比我少。”阿財艱難的咽了口口水說。
“就這樣。你也不能白白辛苦。還有,你這攤子最好不要鋪得太大,這香蕉酒的產量不是很多,而且在市里還有我兩個朋友在要,所以你自己要看著辦,再說,這東西也就是越少越稀奇,多了反而不值錢,你說是?”樂浪對著阿財說道。
“嗯,浪哥說的是,這我也明白,我知道該怎么做。”阿財點了點頭。
阿財在樂浪家呆了一會,載著一車的酒就走了,這次他沒有付錢,而是等到最后分成,四六分,樂浪四,他六。不是純利潤,而是賣酒所得的分潤。
并非是樂浪傻,硬是把到的錢財拱讓予別人,而是因為他知道有些東西并不是單單靠友情就可以很好的聯系在一起。或許剛開始小胖子會因為樂浪賣給他酒而對他感激莫名,但以后呢?誰知道。而且即使是朋友還是把錢財說清了好,何況他和這小胖子連朋友也算不上,頂多是泛泛之交。
對樂浪來說,朋友,是可以托付所有,兩肋插刀的存在。阿財,顯然還不夠格。
至于說六四分成,樂浪倒是有他的考量,一是他這沒什么本錢的香蕉酒如果占了六成,阿財占了四成的話,顯然太少,雖然這時候他還感激樂浪給了他一個掙錢的機會,但以后難免會心有怨言。我辛辛苦苦到最后竟然才掙了一成,他賣個東西就得了六成,這算什么,心有怨言,就會產生不滿,以后就會生出很多是非來。
再說,對樂浪而言,四成已經很好了,畢竟他本來一斤只賣十塊錢,這已經超出了他所要的太多太多,人要知常樂,不然掙再多錢也是無用。
就像菜根譚書里說的一樣“真味是淡,至人如常。”,它說:“肥辛甘非真味,真味只是淡;神奇卓異非至人,至人只是常。”
對于這句話書里面給出的解釋是:烈酒、肥肉、辛辣、甘甜并不是真正的美味,真正的美味是清淡平和;行為舉動奇特怪異的人不是真正德行完美的人,其行為舉動和普通人一樣。
但如果換個角度去想呢?真味是淡,至人如常。是不是說,即使是個大富翁其實和普通人沒什么分別,他有他的快樂他有他的人生,但我們不也是一樣有自己的快樂自己的人生,何必艷羨他人。就像魚兒在水中游,卻想成為天上的飛鳥;而天上的飛鳥卻想像魚兒一樣在水中游。
阿財走后不久,鳴人就找上門來。
一進門,鳴人就陰陽怪氣的對著樂浪說:”樂浪兄,你這樣子做事就有點不道德了,怎么摘荔枝都不通知一下。“
樂浪被他一下說懵了,有點納悶的說:“村里摘荔枝沒跟你說嗎?”
“什么村里呀,我說的是你家,你家摘荔枝怎么沒跟我說,村里摘不摘荔枝管我什么事。”鳴人聽了樂浪的話,叫著對說道。
原來樂浪沒回來時,他家里的這棵怪荔枝一直都是他在照顧,當然了,是照顧樹上的果子。前幾天他過來看了一下,看到荔枝差不多這幾天就熟了,想著等過幾天再來看的,沒想到今天路過卻看到高掛在枝頭的荔枝不見了。他一下就急了,要知道樂浪家的這顆怪荔枝樹不管個頭還是味道可都是首屈一指,不過這事很少人知道,鳴人就是其中之一。
“哦,那荔枝呀,我昨天剛剛摘了,有什么事嗎?”樂浪一臉好奇的問道。
“什么事?樂浪兄,你這樣做事就不厚道了,好東西就要拿出來分享嘛,你不能都收到自己的口袋里去。”鳴人對著樂浪循循誘導的說道。
樂浪聽了半天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位仁兄是來要荔枝的。
想了一下,不由沒好氣的乜了他一眼,什么人嘛。也沒說什么,假模假樣的跑去里面從玉如意空間里拿出一顆荔枝給鳴人。
鳴人看到荔枝,頓時眉開眼笑,拿過中看了幾下,感覺比以前的還大,而且好像還會透光,拿著對著陽光照了照,陽光穿透荔枝表皮發出粉紅的微光,晶瑩剔透的果然隱現其中,隱隱可以看到里面細小的荔枝核,鳴人看得吞了吞口水。
他順把荔枝放入口袋中,不過他并沒有就此滿足,照以往,這整棵的荔枝可都是他在吃,今年就這么一顆,怎么說都說不過去,他卻忘了這荔枝不是他的。他兩眼一轉,慢條斯理的對著樂浪說道:“樂浪兄,今年荔枝接了幾顆呀?”
“十.九哦,不,是六顆,今年荔枝就生了六顆。”本來樂浪是脫口就想說出十二顆,可想想感覺不對,就說了九顆,說九顆又感覺好像太多了,于是,就說了六顆。
“那天我怎么好像看到是十二顆了。”鳴人從口袋中拿出那顆荔枝在中往上一丟一丟的說道。
“看錯了,這幾天荔枝掉果掉的厲害,可能掉下來被雞鴨給吃了。”樂浪看著鳴人里一丟一丟的荔枝,心也跟著一跳一跳的,嘴上說著白賊話(說謊)眼睛都眨也不眨。
“好了好了,別說這些有的沒有的,既然結了六顆那就再給我拿兩顆過來。”鳴人聽了樂浪的話懶得理他,直接跟他說道。
“沒了,昨天都給三郎吃光了。”樂浪瞪大著眼睛說。
在一旁跟三點玩的三郎聽了跑過來說:“阿浪叔叔,阿浪叔叔,昨天三郎就只吃了一個大荔枝,阿浪叔叔,你不是說,小孩子不能多吃,吃多了對身體不好嗎?三郎最聽話了。”
鳴人聽了三郎的話,用頗有意味的眼神看著樂浪,樂浪再厚的臉皮這時候也有點不好意思,“咳咳嗯啊唔喔,我忘記了,是還剩兩個,不過呢,只能給你一個,一個等會兒還要給三郎吃。”
“好,好,一個就一個,拿過來。”鳴人不耐煩的揮著說,等看到樂浪不情不愿的從里面拿出一顆荔枝出來,也不管他,拿了就走。
樂浪看著鳴人遠去的背影,心想著這小子怎么鼻子這么靈,昨天剛摘的荔枝今天就跑來了。他正胡思亂想著,感覺衣袖被拉了一下,轉頭看去,三郎仰著臉興奮的對他說:“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你不是說要給我吃大荔枝嗎?電視上說,大人是不能說謊的。”
樂浪聽了,額頭頓時浮起三條黑線。
回家的路上,鳴人拿了一顆大荔枝出來,一邊吃一邊走,荔枝皮薄肉厚核小多汁,真是美味的荔枝,不知道這怪荔枝是怎么生出來的,就一個字,怪。
其實,這荔枝也不過是南州特有的“蘭竹”品種,“蘭竹”雖然是皮薄肉厚核小,但到了這里也不知是不是品種變異,竟然變得這么大,和原本的品種相比可是天差地別。
來到圍著的院前外面,他也不回自己屋里,而是徑自走到老道那邊,今天老道正好在家,鳴人一邊吃著荔枝,一邊把另一個拳頭大的荔枝在空中拋來拋去,走進老道的客廳里,嘴巴還咂砸有聲的說:“哎呀,這荔枝真是好吃的沒法說。”
正坐在椅子上泡茶的老道看到鳴人這副作派哪還不知道這小子又在存心炫耀,乜了他一眼,看到他中碩大的荔枝時眼睛差點掉下來,不過他還是裝作不甚在意的樣子說:“什么荔枝,讓我看一下。”
鳴人二話不說就把荔枝拋了過去,老道慌忙用雙接住,他拿在里左看右看,不禁嘆道:“好大的荔枝呀,不過,這東西能吃嗎?”
“廢話,不能吃,我吃的是什么,這東西味美多汁肉厚,是不可多得的東西,一年也不過長六七顆而已”說到這里,他忽然看到老道開始動剝荔枝,連忙對他喝到:“老頭,你在做什么。”
“吃荔枝呀,聽你說的口沫橫飛,也不知道怎么樣,當然要試一下嘍。”老道慢條斯理的剝著荔枝的皮說,把鳴人后悔得腸子都青了,他這顆荔枝還打算留幾天把玩一下,再找幾個人炫耀一下,沒想到到嘴的肉就這么一下就沒了。
“哇,真的好吃,”老道咬了一口,瞪著眼大呼小叫的說,然后又對著鳴人問道:“哪來的?”
“樂浪家院子里的,本來這棵荔枝還是人家果園不要的,不過被他撿了去。當時還是我們幾個去抬的,沒想到這荔枝味道這么好,以前每年都能結個六七顆這么大的荔枝,今年我看了一下樹上都有十幾個,不過他只給了我兩個,我估計他里還有。”鳴人很憨厚的分析說。
“是嗎?”老道聽了眼珠子一轉,旋即對著鳴人說:“我有事,要出去一下。”說著,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連門也沒關上。
鳴人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嘿嘿的笑著。
(今天有事,只能一更了,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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