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值得
第五十章:值得青蓮樂府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當這樣的誓言在兩人之間定下之時，所有的一切都將會為之而改變。
兩顆歷盡滄桑的心在那一刻彼此融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那一刻，原本毫不相干的兩人便這么綁到了一起，天荒地老，永不相棄。
而感動過后，慕宇霖與秦雨即將面對的則是許許多多可想象得到的困難與阻力，當然還有很多想象不到的。只不過，對于他們來說，一切都不會讓她們退縮，因為他們有愛，有勇氣、更有謀略。
慕宇霖平靜的將心中的打算一一說給秦雨聽，他的遠見、他的務實、他的果敢、他的睿智無一不讓秦雨心悅誠服。而她亦知道，從此以后這條路他們兩人將并肩同行，她要做的不是等待，而是與他一并前進，和他一起撐起那塊廣闊的天地。
他告訴她，他們要走的路會很累，很難，她亦堅定的告訴他，再累，再難她會與他一起走下去。她并不是弱不禁風的溫室花朵，她亦會與他一并扛起那幅沉重的擔子，守護江山、守護她們之間的感情。
她信他，而他亦信他。但盡管如此，慕宇霖還是鄭重的許諾，等到秦雨有了足夠大的勢力凌駕于整個后宮之上時，便是他著手解散后宮的最佳時機，而解散后宮之后，也是秦雨母儀天下的時候，亦是他們大婚的日子。
慕宇霖的做法，秦雨自然懂，這事不能過急，只能循序漸進。她現在并無半點的勢力做為后盾、支持，比起慕宇霖的母親來說，她的處境亦好不到哪里去。
而解散后宮亦不是說散便能散的事。這其中牽扯到了太多朝中權貴的利益，縱使慕宇霖有雷霆般的手腕，若她自己沒有與之匹配的強大實力，就算坐上了后位，那也長久不了。更別說還得有足夠的本事堵住朝中眾臣之嘴，讓他們日后都不敢再提后宮之事。
她要做的，是成為一位足夠強大、能夠與他匹配的皇后，是可以替他分擔責任與壓力的強者，而不僅僅只是躲在他身后的小女人。這個過程也許會很漫長，也許會充滿艱辛，但她一旦決定便不會再放棄。
那一天她們說了好久好久，說了許多許多，不同的人，不同的事，不同的見解都在那一刻彼此相通。
慕宇霖甚至還主動提到了明王，提到了明王與秦雨的過去。原來，那讓秦雨一直疑惑的不明的真相竟然真的只是一場單相思。
明王遇見真正的秦雨時，便對她一見針情，而當時明王已經準備娶護國大將軍之女為正妃。明王欲納秦雨為側妃，甚至不惜以正妃之禮上門提親。
而真正的秦雨卻并不愿意嫁給明王，秦如海心疼女兒，亦是個不折不扣的硬骨頭，他不惜得罪明王，以寧為窮，不為富人妾為由拒絕了提親，硬是沒有讓明王得償所愿。
此事當年轟動一時，連慕宇霖也聽人提起過，正因為這樣，所以當初秦如海的案子出來后，他才會特別的留意，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秦雨亦頗為吃驚，沒想到真正的秦雨竟有一個如此有魄力、有見識，還那么疼愛她的父親，這讓她很快想起了同樣疼愛自己的爹爹。
“雨兒，今日玉太妃便是想替明王促成此事。明王妃已經去世了，明王愿娶你為正妃，她想讓我下旨賜婚。”慕宇霖微皺眉頭道：“我沒有同意下旨賜婚，卻也沒有出面完全了斷此事。”
“此事你讓我自己去解決吧。”秦雨微微撫了撫慕宇霖的眉心：“若由你出面拒絕的話，只怕會讓事情變得更加復雜。而我也不希望什么事都依賴于你，這樣的話，我永遠無法變得足夠強大，無法與你并肩而立。”
慕宇霖會心一笑，他的雨兒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所能比擬，這樣的果斷與魄力亦是做他皇后所必備的條件：“好，此事就交給你自行解決。”
他清楚的知道，日后秦雨所要面臨的問題只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復雜，而他卻并不能諸事都幫她解決，不是他不愿意，而是許多情況下根本不允許。
而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有足夠的經驗與手腕，有強大的實力與后盾，這些才是他要給予她的。如今她主動提出要自己去解決問題，他自然覺得是最好的選擇。
溫馨的小屋內平靜異常，從外面看不出里面到底發生了些什么事。屋子外頭等候的宮人都不由得朝門口方向偷看，哪怕明明知道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聽不到，卻依然不死心，好奇無比。
連一向自詡沉穩冷靜的德公公也有些靜不下心來，不時的朝屋門口方向望去，心里猜測著不知道皇上與這秦姑娘到底在干些什么，會不會已經…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靠譜，皇上去玉太妃那里之前便與這秦雨在御花園內郎情妾意的，等從玉太妃那出來后想都沒想便直接往秦雨住的地方直奔而來，而且現在進去這么久的功夫了，辦什么事都足夠了。
皇上的性子他再清楚不過了，絕非貪戀女色之人，也對床弟之事并無太大的需求。而如今卻對這秦雨如此上心，如此主動，只怕是真的喜歡上了。那么這秦雨日后成為這后宮之首的可能性就更是大了。
雖說秦雨現在是無權無勢，在朝中連半點根基也沒有，但只要有皇上的心，這些東西自然都會有的，看來他日后真不能再與董貴妃那邊走得太近，消息什么的也不能再透露出去了，否則日后這秦雨出頭后，只怕他可落不了什么好處。
正想著，那屋門終于從里面被打了開來，德公公見狀，連忙以最快的速度直奔而去，本想能夠發現些什么，好進一步確認自己心中的猜測，但顯然并沒有任何的收獲。
慕宇霖與秦雨兩人衣裳齊整，根本不象剛才有過什么過激的行為一般，而兩人神情雖很是曖昧，卻也不足以說明什么，唯獨那秦雨的眼睛看上去有些紅腫，倒像是哭過一般。
這一下，德公公可是愈發的看不明白這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兩人之間的感情倒像是又上了一個臺階。
他雖是個太監，沒有了男人最為重要的標志，可七情六欲還是有的，而感情這東西亦是最容易察覺到的。皇上看秦雨的眼神愈發的溫柔、寵溺，而秦雨看向皇上的目光也無形中帶著一抹親密與依戀。
“一會吃些東西早些休息，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慕宇霖也不在意一旁的德公公，伸手拉了拉秦雨胸前的發絲，細心叮囑著。
“嗯。”秦雨點了點頭，心中生出幾分小女兒的羞澀：“回去吧，你也早些休息，晚上別再批奏折了，當心身體。”
慕宇霖很是認真的應了一聲，再看了秦雨一眼后，這才轉身離開。而一旁的德公公總算是完全醒悟了過來，剛才這慕宇霖與秦雨之間的對話無疑是給他一個最為直接與肯定的答案。
他連忙滿臉堆笑，朝秦雨福了一禮，那樣子完全是將秦雨當成一個正兒八經的正主子一般，見秦雨朝他微微一笑后，這才快步追了上去侍候慕宇霖。
直到慕宇霖等人離開這個院子后，容若與輕舞兩人這才一并進了屋子。輕舞倒是沉得住氣，在她看來，不許多管閑事這是再自然的規矩，但容若則不同，雖也知道冒然出聲詢問秦雨與慕宇霖的關系并不合適，但心中對秦雨的擔心終究還是讓她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寧。
秦雨見容若有些魂不守舍的往桌子上擺放晚膳，馬上便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她吩咐輕舞先行退下去吃飯，而讓容若單獨留了下來。
“快吃吧，剛剛又拿去熱過了的。”容若將筷子遞到了秦雨手中，然后在一旁幫她布菜。
秦雨接過筷子，朝容若問道：“你吃過沒有？坐下一起吃些吧。”
“不了，奴婢已經吃過了。”容若連忙說道：“快些吃吧，一會又該涼了。”
她心中猶豫不決，不知道應不應該提醒秦雨，雖然能夠得到帝王的寵愛按理說是一種榮譽，是不知道多少女人都希望得到的。可帝王的情卻也是這世間最涼薄的，她怕到時秦雨會承受不起那種失落與傷痛。
“容若，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問我？”秦雨手中的筷子輕輕舉起，又放了下來，看向容若的表情多了一份鼓勵。
容若看了看那一桌的飯菜，想了想道：“算了，還是等你吃完飯以后再說吧。”
“你是不是想問我與皇上的關系，是不是擔心我將來會承受不起日后可能出現的落差與失望？”秦雨沒有猶豫，直接點破了容若的心思。
容若聽罷，沒有再猶豫，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對。”
“謝謝你。”秦雨說得極為真摯：“謝謝你像關心自己一般關心我。”
容若眼中閃過一絲淚光，她輕聲說道：“你可想清楚了，愛上這樣的人會很辛苦。”
秦雨微微一笑，堅定而信心滿滿的回道：“我知道，但他值得我去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