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色 四一八節 巧合
四一八節巧合
叮叮當當響聲不絕,一少年策馬急奔,馬上鈴鐺響個不停。少年挽弓搭箭,一箭射了出去,正中遠方靶子的紅心。
少年卻不停歇,圈馬回到,背弓拉箭,再次射出去。羽箭劃空,快若流星,奪的一聲響,竟然射落了先前靶子上的那箭。
少年箭術之精,讓人嘆為觀止。少年雖然還是年幼,可風度俊朗,已經不讓旁人。少年縱馬飛奔,神采飛揚。
眾人喝彩,掌聲不絕。
蕭布衣望著那兩箭,想起當年射落柴紹那箭的情景,心中感喟。可聽到叮叮當當的聲響,又想起了巴蜀的云水,更難忘巴蜀的圣女。
心中微酸,嘴角卻還是帶著笑,蕭布衣望著馬上的少年,一時間難以自己。
一切,遙遠而又很近,熟悉帶有陌生。
他回轉東都,已經很有些時候,但是他和眾兄弟,還是很難從巴蜀的夢境中醒過來。巴蜀一夢數月,有喜有悲,有收獲,有失落。有人慶幸夢早已結束,有些人沉溺在夢中,遲遲不能醒來。
“蕭大哥,你說我的馬術最近怎么樣?”少年從馬上躍下,快步的走到蕭布衣面前。沒有了姐姐的約束,他更喜歡叫蕭布衣為大哥,而不是什么西梁王。他一直希望有個大哥,雖然姐姐對他也很好。
姐姐太辛苦,姐姐走了太久沒有回轉,少年想到這里的時候,有了分擔憂。可是正如蕭大哥一樣,姐姐在他眼中,少有不能做到的事情。想當初。千里迢迢。姐姐帶著還年幼的自己,跋山涉水,一路都熬了過來,眼下……應該沒有事情了,少年暗自寬慰自己道。
姐姐決定的事情,他絕對不能改變。所以他只是深夜的時候,才暗自落淚,為姐姐祈禱,希望姐姐平安無事。姐姐告訴他說,男兒地眼淚。比金子還要貴重,小弟。姐姐希望你,堅強起來。蕭大哥都說過,小弟,你是個做大事地人,姐姐也說過,小弟,姐姐不希望你做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但是希望你能做個好人!
姐姐說的和蕭大哥說的,有些沖突。其實也沒什么兩樣,做好事、做大事,無論如何,都要像蕭大哥一樣,做個頂天立地的英雄豪杰。
少年當然就是小弟!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他當然不是渾渾噩噩,他也知道很多事情。但是姐姐不讓說地事情,他絕對不會說。姐姐說過,很多事情。要自己去做!
蕭布衣微笑道:“比我還差點吧?”
小弟笑起來。多了分爽朗,掩住眉宇間過早出現的憂愁。“我如何能比得過蕭大哥?”
蕭布衣站起身來,拍拍他的肩頭,“取法乎上,僅得其中。小弟,記得這個道理,你這一輩子才能前途不可限量。”
小弟認真的點頭,“我知道了,蕭大哥,可是除了你,我真的找不出更高地目標了。”
眾人都是笑,蕭布衣微笑道:“你在官場沒幾天,拍馬屁的本事倒是早勝他人了。”
小弟不好意思地搔搔腦袋,“我這可是真心話。”
裴蓓一旁道:“你這蕭大哥夜郎自大慣了,小弟,努力在馬術上超越他,我支持你。”
眾人又是笑,袁巧兮想說什么,卻終于垂下頭來,可眼角已有了淚水。蕭布衣回轉東都之前,裴蓓就已經回轉。蕭布衣私下對二人說及巴蜀的事情,裴蓓詫異唏噓,袁巧兮卻是心軟,早早的落下了傷心的淚水。
這里唯一不知情的就是小弟,蕭布衣說要考察小弟的馬術,帶他出來,眾人和他調侃,卻多半是憐憫。只是見到他的真純爽朗,都對他頗為同情。
蕭布衣問,“最近太仆少卿做的習慣嗎?”
“沒什么不習慣,我怎么說也是個典牧丞呀,太仆少卿做的事情……從瑣屑方面看,更少了。”小弟笑起來,“再說趙成鵬、劉江源他們都很照顧我,我不懂,就問他們好了,絕對不會給蕭大哥丟人就是了。”
原來蕭布衣回轉東都地第一件事,就是將小弟提拔為太仆少卿,這亦是他當年所坐之位。蕭布衣當年年紀輕輕,到東都后,連升九級,一躍成為太仆少卿,官封四品,已經是大隋從未有過的事情。小弟年紀輕輕,竟然也坐上四品之位,更是開創朝廷未有之事。雖有大臣頗有微言,覺得蕭布衣任人唯親,這官職任免的太過隨意。可只有跟隨他的兄弟群臣才明白,小弟這個太仆少卿,卻是因為婉兒的緣故,以婉兒的付出,小弟這個太仆少卿并不算大,如果不是小弟還是太小,蕭布衣說不準還會提拔。婉兒雖然從未要求,只請蕭布衣照顧小弟,但是蕭布衣卻已經明白她把小弟留在東都的用意,是以當下先升了他的官,至于其余的事情,卻已經著手他人去辦。蕭布衣提拔小弟后,在東都地日子內,除了準備大婚,籌劃下一步舉動外,很多時間都是和小弟一起.教他武功箭術、馬術馴馬之法。今日是他考驗小弟這些日子成果地時候,裴蓓等人亦是過來湊個熱鬧。
蕭布衣見小弟自信躊躇,心下微喜,“事在人為,只要盡心做事就好。小弟……以后……”
“以后不要蕭大哥陪我了。”小弟突然懂事道:“這些日子,我都做的不對了,姐姐要是知道我纏著蕭大哥,多半又會罵我不懂事了。”
蕭布衣聽到姐姐二字,心中一酸,強笑道:“你放心,你姐姐不會責怪你。因為就算在蕭大哥心目中,小弟都是個男子漢了,做事自有分寸。”
“真地?”小弟欣喜道。在他心目中,蕭布衣已和神人無異,得到蕭布衣的一句贊賞。實在是他每天最快樂的事情。
“當然是真的……不過你現在身為太仆少卿……”蕭布衣沉吟不語。小弟不知道有何不妥。心中惴惴,魏征一旁道:“啟稟西梁王,小弟現在身為太仆少卿,卻是無名無姓,很是不便。”
蕭布衣望向小弟道:“小弟,到如今。你要有個名字了。和你這么久,不知道……”他欲言又止,等著小弟的回答。小弟垂下頭去,淚水滴落塵埃。裴蓓見了心中不忍,慌忙道:“沒有名字又如何。典牧丞不也是當了這久?”
魏征苦笑,小弟卻是抬起頭來。“不是我不說……是……”他臉上突然有了濃濃地憂傷,無法遮掩,蕭布衣見了心中一沉。小弟卻道:“姐姐說了,蕭大哥要是問地話,我就可以說了。我姓楊……我叫楊念甫!”他說的堅定,可嘴唇顫抖,強忍著淚水。眾人默然,心中五感交集,蕭布衣點頭道:“楊念甫。好名字,比我的布衣要好。”他說到這里,拍拍小弟的肩頭,緩步向府邸走去,再不發一言。
群臣跟隨他離去,裴蓓和袁巧兮卻留了下來。裴蓓道:“小弟,你累了嗎,累了就休息下好不好?”
小弟突然道:“裴姐姐,我問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我!”
裴蓓心中一沉。“你要問什么?”
“我姐姐是不是再不回來了?”小弟臉色蒼白問道。
裴蓓蹙眉道:“為什么這么說?我……沒有見過你姐姐。”
袁巧兮安慰道:“小弟,你姐姐雖然孤身去了襄陽。可她自立極強,應該沒事。”
小弟半晌才道:“你們不用騙我了.”二女一怔,沒想到小弟此刻竟然如大人一樣。“我知道,你是沒見過,但是蕭大哥多半見過了。這些日子,他雖然不說,但是我其實已經知道了。”
裴蓓饒是聰明急辨,遇到這種事情一時間也是啞口無言。
小弟握緊了拳頭,“我知道蕭大哥是為我好,我什么都知道!姐姐走的時候說了,要是有朝一日,蕭大哥問起我的名字地時候,就意味著,我以后就是男子漢了,姐姐也不會再留在我身邊了。蕭大哥方才問我名字,我想哭……不是不肯說,是我知道,姐姐不會回來了。”他說到這里,強忍淚水,昂起了頭。
可他這種樣子,更讓二女心酸。袁巧兮本想勸人,可自己眼淚卻已噼里啪啦的掉下來。裴蓓安慰道:“小弟,你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吧。”
小弟卻是搖頭道:“姐姐說了,我不能哭。”他聲音哽咽,卻已翻身上馬,策馬遠奔而去。裴蓓、袁巧兮都是吃了一驚。等到追到拐彎處,才發現楊柳下,河水旁,傳來了壓抑的哭泣中。
小弟早就翻身下馬,伏在一棵大樹旁流淚,袁巧兮才要上前,裴蓓卻是一把拉住了她,搖頭道:“讓他哭一場吧,不然更苦。”
袁巧兮淚水流淌下來,哽咽道:“姐姐,婉兒她……”裴蓓輕嘆聲,亦是不知說些什么,自從蕭布衣回轉后,她們其實一直小心翼翼,避免提及這個話題。有丫環急匆匆的趕回來,“小姐,草原來人了,老爺讓我找小姐和裴小姐回去。”
袁巧兮轉悲為喜道:“多半是雪兒姐姐來了。”裴蓓失聲道:“多半是雪兒姐姐,不然袁先生不會找我們。”她素來聰穎,很多事情一猜即中。暗想袁嵐知道蒙陳雪若不回轉,蕭布衣總不能迎娶,因為當初都已經約定好了,要嫁三女不分先后。本來要接蒙陳雪前來,可后來蒙陳雪有了身孕,事情也就耽擱下去。自己回轉的時候,聽袁嵐去了草原,多半就是接蒙陳雪了。袁巧兮從未見過蒙陳雪,倒是頗想見上一面,裴蓓暗自皺眉,卻非為蒙陳雪前來,而是因為她到了揚州后,雖然多方打聽,但是蕭大鵬、蕭皇后卻人間蒸發般,沒有任何線索留下。這大婚在即,公公若是不知下落,未免美中不足。蕭大哥雖然一直沒有說及此事,但是郁郁不樂顯然也是為此。當然還有婉兒一事,裴蓓每次想到這里。也蠻是心酸。她和巧兮都小心翼翼地不提大婚之事,只怕引發蕭布衣的傷心。
可蒙陳雪來了,二女暫時放下小弟地事情,要丫環仆人暗自照料小弟,若沒有其余的事情,隨他就好.等到匆匆忙忙趕到了西梁王府。就聽到孩童咯咯的笑聲,甚為嘹亮。
二女心喜,已經沖入客廳,卻見到袁嵐正抱著個胖小子,笑意盎然。他身邊坐著一女。雖是風塵仆仆,稍有清減之意。卻是不改如花地容顏。袁巧兮有些遲疑,裴蓓卻已上前拉住女子地手道:“雪兒姐姐,你怎么今日才到呢,蕭大哥呢,怎么不見?”
女人正是蒙陳雪,千里奔波,卻也是想見蕭布衣一面。聽到裴蓓問話,微笑道:“布衣他……我來之前,有事出去了。”她神色多少有些失望。可拉著裴蓓和袁巧兮手,也是喜不自勝,草原多苦,她終于能夠放下一切前來,還是因為對蕭布衣的想念。
雖是不見,但想到這里就是蕭布衣所住的地方,良人不久可見,心中暖暖中帶著欣喜,突然間鼻梁又有些酸意。只是想。我終于……又見到了他!卻不知……他現在胖了還是瘦了?
蕭布衣雖知道袁嵐的心意,知道蒙陳雪近幾日就會前來。可眼下卻是要處理一件事情,不想耽擱。他才回轉到了府邸,孫少方已經過來,低聲說了幾句。
蕭布衣聽到,點點頭,帶著幾個親衛大踏步的離開。
一路上,走街竄巷,來到一間破舊地宅院前,早有手下上來低聲道:“就在這里,可只是一個人,一直沒有別人聯系。”
蕭布衣點頭道:“把住要道。”眾手下四散分開,孫少方卻是一腳踹開了大門。大門如李靖家地大門般倒下去,屋中有人驚呼道:“是誰?”
那人喝聲中,卻是向墻頭竄過去,眼看就要翻身上了墻頭。蕭布衣卻不追趕,早就手下拿了張椅子過來。蕭布衣大咧咧的坐下,雖是微笑,可雙眸中寒意閃現。
那人上了墻頭,只聽到墻頭上有人高喝道:“下去。”
刀光一閃,直逼那人的頭頂,那人駭了一跳,掉下了墻頭。只是這一刻的功夫,見到三面墻頭上都有人影閃現,那人墻角下見到形勢,知道無法跑掉,竟自動的回到蕭布衣地面前。
蕭布衣微笑道:“李淳風,為何不跑了?”
那人苦笑道:“早知道是蕭大人,我就不會跑了。”那人面色黝黑,身材瘦弱,赫然就是袁天罡的徒弟李淳風。
蕭布衣點頭道:“那你見到誰會跑呢?”
李淳風一滯,倒感覺這個問題頗難回答,“蕭大人……”
“大膽,見到西梁王還不下跪?”孫少方低聲喝道.
李淳風嚇了一跳,慌忙跪倒道:“草民李淳風叩見西梁王。”他倒是說叩就叩,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他舉止雖是恭敬,但不改臉上憊懶地樣子。
蕭布衣望著他地雙眸道:“我看你不是草民。”
李淳風陪笑道:“西梁王說笑了,在下無一官半職在身,不是草民是什么?”
孫少方喝道:“好小子,你待罪之身,還想混個官當當不成?”
李淳風只說不敢,蕭布衣嘆息道:“你不是草民,我看你是個大大的刁民!”李淳風臉色蒼白道:“草民豈敢。”
“孫少方留下,其余人退下。”蕭布衣吩咐道。身邊眾侍衛應了聲,已然消失不見。李淳風見到蕭布衣號令一下,莫敢有違,討好道:“多日不見,西梁王神采更勝從前了。”
蕭布衣微笑道:“多日不見,你地狡詐更勝一籌了,李淳風,你可知罪?”
李淳風苦笑道:“啟稟西梁王,在下素來安分守已,這也算有罪嗎?”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蕭布衣命令道:“少方,將他的手指頭砍下一根來。”
嗆啷聲響,孫少方已經拔刀在手,李淳風嚇的連連擺手道:“西梁王,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魚情看水情。我們怎么說。也是相識一場。在下怎么說也請西梁王吃過雞蛋、包子,西梁王說砍就砍,未免不太仁義吧?”
孫少方已經抓住了李淳風的一只手,蕭布衣擺手道:“少方,等一下。李淳風,既然你說我仁義。我就好好和你說說這個仁義。想我見到你們師徒二人的時候,我不過是個太仆少卿,而尊師更不過是個算命地術士。”
李淳風感慨道:“是呀,那時候我給師父送雞蛋做戲,沒想到竟然被西梁王揭穿。可西梁王卻并不斥責。真地是宅心仁厚。后來西梁王請我們喝酒吃肉,然后又去救了安伽陀。雖然沒有救成,但也是銳身赴難,有膽有識。再到后來,西梁王見到我師徒生意不順,竟然紆尊降貴,主動幫我師徒宣揚名聲,還吃了隔壁大嬸幾個包子……那個……后來茍布李包子名揚東都,亦是西梁王地功勞。西梁王此舉,關心百姓疾苦。大仁大義,當然不會隨便斬人了?”
他繞了一圈,最后一句才是真正想說的,“草民知道,本來不配和西梁王稱呼什么朋友,可古人有云,貧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西梁王或許忘記了。草民對于當年的一段交情可是念念不忘呢。”
李淳風跟隨袁天罡多年。倒是一口伶牙俐齒。蕭布衣一直靜靜的聽,直到他說完后。這才輕嘆道:“我一直沒有懷疑到你們師徒,只因為……我一直把你們當作朋友。當年若非袁道長的三個錦囊,我也不能有番廣闊的天空。可我自從回到東都后,就是一直在想,一直等到我碰到了個醫生后,這才覺察到你們師徒很有些問題。”
李淳風臉色微變,強笑道:“不知道西梁王此言何解?”
蕭布衣抬頭望向遠方,回憶道:“我第一次見到袁道長后,安伽陀馬上死了。安伽陀來歷古怪,應該是某道中人。他為何死呢?是不是因為知道某師父地秘密,或者有什么瓜葛……所以才被殺了滅口?”
“天地良心,我和師父,并沒有什么不可告人地秘密。我們為何要殺安伽陀呢?”李淳風皺眉道。
蕭布衣微笑道:“安伽陀宣揚什么李氏當為天子,或許你們宣揚彌勒出世,這矛盾不就有了?”
李淳風強笑道:“西梁王真會開玩笑,當初我們師徒可是在你地身邊。我若是會分身術的話,今日也不會被西梁王捉住了。”
“你們當然不會分身術,但是司馬長安呢?他如果得你師父地吩咐,倒可能殺得了安伽陀,因為我當初可親眼見到他在場,有殺死安伽陀地機會。”蕭布衣淡然道:“可司馬長安后來身死,是否也因為袁道長的緣故?”
李淳風面色發青,“西梁王,聽說司馬長安是死在家中……當初在蓬萊山地那個司馬長安可是假的,想必是假的司馬長安殺了真的司馬長安。”
蕭布衣微笑道:“是呀,這也有可能,但是你可知道假的司馬長安是誰?”
“我怎么知道?”李淳風嘴里發苦。
“假的司馬長安叫做王須拔,不知道你可否聽過這個名字?”蕭布衣道。
李淳風咧嘴道:“這家伙我倒聽過,他……是河北的巨盜,我們可真不認識他。”
蕭布衣點頭道:“是嗎?但是我在吃大嫂包子前,可見到王須拔和袁道長談了很久,而且,他還和你面對面,你們不應該只是聽說這么簡單吧?”
李淳風臉色微變,吃吃道:“西梁王……那不過是算命,你當時也在場嗎?”
“是嗎,真的有這么巧嗎?算命的千千萬萬,你倒也記得那個人,不簡單呀。”蕭布衣微笑道:“現在看起來就簡單了,在袁道長地吩咐下,真司馬長安殺了安伽陀,只怕他說出秘密。然后又讓假司馬長安,也就是王須拔殺死了真的司馬長安,袁道長攪亂了渾水,只為了掩飾個驚天的秘密,就是伙同王須拔、歷山飛刺殺楊廣。”
李淳風臉上已經發綠,“西梁王,我佩服你的想象天馬行空,可不能屎盆子都往我們師徒的腦袋上扣吧?我們真的不認識王須拔、更沒有膽子去刺殺圣上。”
“哦?真的冤枉你們了?不盡然吧?”蕭布衣淡然道:“好的,這件事暫且放放,我們先記住這一點,可隨后呢,我根據袁道長的神算,去揚州給陳宣華還陽,然后回轉后,竟然真地冒出個陳宣華,陳宣華沒有多久,突然出來個洛水襲駕一事,陳宣華死,楊廣崩潰,轉瞬下了江南苦等陳宣華再次還陽,大隋就此倒塌。所有地事情環環相扣,真的很難用個巧字來形容,在這里,袁道長不是又扮演一個很巧、卻又很重要地角色?”
李淳風苦笑道:“這是宇文述那老鬼逼我師父這么說的,和我師父又有什么關系?”
“是呀,是沒有關系,可你師父逃命,你卻大膽的留在了東都,而且又很……湊巧的碰到了吃白飯的女子。你說她幫你打跑了地痞,可我真的看不出來你有這種本事讓她出手。在我看來,那些地痞請吃白飯的女子出手,她都不會動劍。你裝出一往情深的樣子,肯定想要遮掩什么。我想……你會不會早的認識她,而且帶我去見她,進而想借她殺了我?”蕭布衣又道。
李淳風半晌才道:“這個……是有點巧。”
“巧的還多呢,”蕭布衣微笑道:“你一直留在了東都,趁婉兒感謝游神醫的時候,也去了那里,然后借故告訴婉兒巴蜀的事情……不然她一個尋常的女子,怎么可能知道巴蜀的利益攸關?帶游神醫進來。”
蕭布衣話音才落,游神醫已經踉踉蹌蹌的走進來,見到李淳風就道:“西梁王,當初就是他拉著婉兒姑娘說三道四的。”
李淳風臉色煞白,蕭布衣輕嘆聲,“好了,李淳風,所有的巧事我都說完了,現在……我想聽你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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