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捉魚

　　第二天一大早，5點多鐘，衛遠就醒了。

　　很快，他感覺到今天自己狀態出乎意料的好。身體非常舒服，手腳怎么動都有勁。有種精力彌漫的感覺，跟以往截然不同，就連下半shen的情況…嗯嗯，就不細說了。

　　穿好衣服，扔扔胳膊，原地跳跳，仿佛年輕了幾歲似的，連走路都輕飄飄的，甚至還有種旺盛到急于發泄的感覺。

　　難道是山上的空氣好？

　　衛遠有點疑惑的走到后院，打算好好活動一下，一會兒去抓魚一雪前恥。

　　后院的土地有點潮濕，衛遠不在意的跺跺腳。

　　嗯，似乎地上的菜芽多了不少，一夜之間就長出了這么多，真是春天啊…

　　不著邊際的想完，衛遠回屋開始翻找抓魚裝魚的工具。

　　嗯，找個塑料袋就夠裝魚的，這個好辦，自己行李包里不少。

　　然后…他想，有個網子大概就差不多可以了。

　　事實上，類似網子的東西，屋里啥也沒有。

　　衛遠就想起了隔壁。

　　王家的二妞剛剛起來，小姑娘正在對著鏡子仔細梳辮子。忽然聽到老黃的叫聲，隨后響起陌生的男人聲音，趕緊站起來，順手拿起了屋角的笤帚。

　　很快，聽到爺爺出去打招呼，原來是那個住在方家的年輕男人。

　　他來做什么？不是來告狀的吧，自己昨天跑去方爺爺家摘香椿…

　　不會這么小氣吧。

　　小姑娘好奇的扒著門縫往外看。那個長相很普通、就是挺白凈的男人，正有點靦腆笑著跟自家爺爺說話，好像來借網…抓魚…

　　原來是這樣啊。二妞撇了撇小嘴。

　　不過…小姑娘狡黠的大眼滴溜溜的轉了轉，其實…自己也很長時間沒抓魚玩了，自從姐姐去城里住校之后…

　　想到學校，二妞心情黯淡了一下，不過，她很快讓自己不要亂想。

　　看到爺爺連連點頭的樣子，她開門跑了出去。

　　“我知道網子在哪里。爺，我去找吧。”

　　跑到自家的下屋很快找到小魚網，二妞兒拿給了衛遠。

　　簡單一個木把，鐵絲圍個圓，綁上個不大的綠網兜…明顯是自制的三無簡陋捕魚器材，衛遠有點汗。

　　“我和我姐就用這個抓，可好使了！”

　　小丫頭似乎看出了衛遠的不信任。一邊忍不住瞪了他一大眼，一邊脆生生的用實際經驗為自家魚網做保證。

　　衛遠急忙點頭，表示自己絕對相信。

　　心里卻合計著，聊勝無幾吧，有總比沒有強。衛遠自我安慰之余，也暗中告誡自己，記得用魚網的時候手輕點，人家小丫頭寶貝著呢。

　　再道了聲謝，衛遠拿著魚網就踏上征途了。

　　看著那個傻乎乎的家伙拿著魚網向西山頭走，二妞兒就知道他去的肯定是后山流過的那條小溪，那里水急，魚最不好抓了，尤其是黑油魚，前兩年爺爺捉到過一條，已經好久都沒吃到了。

　　二妞兒想，這個城里來的，看樣子就笨手笨腳的，肯定啥也抓不著。

　　不過…她回頭看自己爺爺，眼珠轉啊轉。

　　王老漢正坐在板凳上，點煙袋。沒抬眼看她。

　　衛遠這時候已經興沖沖地走到昨天鎩羽而歸的地頭了。

　　說來也怪，他覺得這路似乎沒有昨天走時那么長，而且，自己體力也似乎沒啥損耗似的。

　　正納悶著，忽然看到清澈山溪中，一條大概半尺多長的黑褐色半大不小的魚從上游向自己這邊游了過來。

　　衛遠急忙備戰，露胳膊挽袖子的，順便也把剛起的疑惑心思忽略了過去。

　　看準、揮動魚網，我撈！眼到手到魚也到…

　　哈哈，衛遠一手捂住網中掙扎的魚兒，得意極了。

　　想不到這般順利，自己身手果然不錯。

　　撲棱棱的，這野生的魚兒就是有勁啊，衛遠小心的先回到岸邊，才把塑料袋掏出，把魚裝了進去，隨個結，轉身回去繼續撈。

　　守石待魚的衛遠，被第一條的順利入手提高了信心。

　　這人心一貪啊，再看到細小如筷子的小魚都不屑動手了，一心想撈大的。

　　可等了半天，也沒啥看上眼的，心里不禁有點犯嘀咕，看來有必要放松些尺度了。可正這時候，衛遠眼睛又一亮，他發現遠處，居然游來一條比剛才還大不少的黑魚，圓頭圓腦的，正慢條條的順流而下…

　　等的就是你！

　　衛遠一伸手，故技重施…

　　網兜一沉，黑魚落網。

　　衛遠完全沒意識到他自己的手眼配合，默契協調，眼到手到，再沒有昨天那個笨手笨腳的青年的一絲影子。

　　把大黑魚往塑料袋里塞的衛遠，正得意呢，耳邊卻傳來含著無比驚訝的“啊”的一大聲…嚇得衛遠手一哆嗦，差點把魚扔地上。

　　一抬頭，二妞兒點漆的大眼瞪得溜圓，掩不住的驚詫表情，仿佛見了鬼似的…這讓衛遠有點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話說，這小姑娘啥時候來的？

　　“你，你，怎么捉到的？”二妞兒指了指大黑魚，又指指衛遠。

　　“用網子啊…”衛遠無辜的揚了揚手里的綠網兜。這問題真有點多余。

　　“不對啊…”二妞兒的大眼里全是疑惑。

　　這么大的黑油魚，好幾年都沒人捉到了，這人是運氣好碰到了。可，這種魚最難捉的，老機靈了，看到人，游的快到眼睛都跟不上，除非用大網。自己姐妹這種網兜也就能捉點小魚，用它捉住黑油魚？連爺爺也做不到。

　　衛遠有點微火，居然不信？

　　再怎么溫和，衛遠也是名年輕男性，“成績”被漂亮的異性質疑真實，讓他的本能的想反駁、表現。

　　于是拿起魚網，示意小丫頭邊看著，事實會告訴她。

　　于是，等在旁邊的二妞兒驚訝的看到了眼前男人“矯健”的身手。

　　手真的很快！

　　就那么一閃，跟閃電似的，怪不得魚躲不開。

　　真沒看出來，這人似乎有兩下子，比爺爺還厲害。

　　衛遠轉身就看到那雙清澈的大眼，這時明白寫著“信服”兩個字。

　　真是單純的小女孩！

　　再看看塑料袋，五條魚，活蹦亂跳。自己大概吃二、三條也足夠了。

　　收工！

　　“小，二妞兒…”衛遠第一次叫這女孩的名字，聲音居然有點哆嗦，暗罵自己沒用。

　　“人家才不小，都17了!”二妞兒不滿的白了他一眼。

　　可能是泡論壇遺留的本能吧，聽到這話，衛遠下意識的瞟了眼女孩鼓囊囊的那處，確實不小…又馬上心虛的移開視線。

　　由于衛遠行動迅速，小姑娘倒沒注意到某人的猥瑣，她的小心眼正放在衛遠的戰果上…爺爺最近身體不好，吃藥也沒太大效果，上次村里老王叔說，是營養跟不上。也是，爺爺最近幾年，連雞蛋都舍不得吃，就為了多賣點錢。黑油魚可是很補的，聽人說不少城里人都來收…

　　二妞兒一路合計著自己的小心思，可不知道如何開口。雖說二妞有山妹子的小潑辣，但畢竟衛遠不是這村里的人…

　　她有點猶豫，心懷惴惴，無意識跟著衛遠往回走，直到衛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