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祁貴女 386.湛青
虹祁貴女冬雪傲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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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湛青
芮梓才帶著小丫鬟回到世子爺的院子,就聽見一陣細碎的爭執聲。
“……你個作死的小蹄子,放著好好的榮華富貴不要,可是勾搭上誰家野漢子了?”
“娘,我是你親生的啊……你是沒去過,自然不明白,這事容后再議可好?”卻是湛青微帶無奈的聲音:“這是我這個月的月銀,你且拿回去給弟弟看病。”
芮梓一聽便知道了,定是湛青她娘親又來了。心中微微一嘆,說起來她也不得不服氣,湛青人長得好,也比自己聰明,可偏偏攤上那樣的爹娘。如若不然,湛青的家境也未必比她家中差上多少,如今卻連弟弟的束脩銀子都拿不出來……
可即便如此,人家湛青卻還是比她想的明白。單這一點,自己的確不如她。
雖然知道偷聽別人說話不好,可芮梓咬了咬牙,只是把小丫鬟先打發走,自己留在原地。
這個角度,她瞧不見湛青,湛青娘倆也看不見她,只能聽到隱隱的說話聲。
“這點銀子,還不夠你爹還賭……”湛青娘一不留神便脫口而出,好在發覺女兒神色不對,連忙改了過來:“給你弟弟抓的藥很貴,這些銀子也不知道能抓幾副。”便伸手要去接。
湛青卻已經回過味來,先前的軟弱擔憂立時不見了,神色也冷了下來:“爹又去賭了?”
湛青娘被女兒拆穿,便有些訕訕的。女兒早說過讓老頭子不要再去,可那死老頭子總說要回本,到時候他們家就有錢了,兒子到了私塾里,也不必啃干糧。她這個婦道人家也不懂,每每總被說服。如今面對女兒的質問,便有些心虛,嚅囁之中帶了三分怯意:“你爹……你爹也是想多掙些銀子……”
“那是掙銀子嗎?”湛青不由得拔高了聲量,顯然是氣急,眼中隱隱帶了淚花:“弟弟根本沒生病吧?娘,你怎么能幫著爹騙我?”
“女兒啊,娘這也是沒辦法,賭坊的人說,要是換不上銀子,就要砍你爹的手啊沒了手,他還怎么做活當差啊”湛青娘無法,頓時抹起了眼淚。
“當差?他有多久沒當過差了?還不如讓人砍了手去,看他還敢不敢賭娘,家里要銀子,女兒不敢不給,但往賭坊送銀子,女兒打死也不愿意明日我就跟世子妃告假,弟弟的束脩銀子,我親自去交,若真是生病了,我親自去請大夫抓藥”湛青是寒了心,頓時聲色俱厲起來,她也是對父親氣的狠了,否則不能如此決然。
“啊……那你爹怎么辦?他……他被賭坊的人扣去了啊”
“活該”湛青頭一陣暈眩,差些就要跌倒,等站穩了,卻是惡狠狠的道。
“你這不孝女……”
“娘,這是世子爺的院子,若是擾了世子妃的清凈,到時候莫怪女兒沒
提醒過你。你且回去吧,我明日就回家我爹……姑且讓他長長教訓吧”湛青眼中閃過一絲悲痛,卻還是將銀子揣進了懷中,心中也打定了主意。
說完,卻是不管她娘,直直轉身走了。
湛青娘在她身后叫了幾聲,到底也不敢鬧將開來,只得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惴惴不安的走了。
“芮梓,你……”湛青這才發現芮梓已經進了院子,臉上不禁一陣青白。
芮梓知道她是擔心,忙道:“湛青你放心,我不會多話的。”
“謝謝。”湛青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見她身旁無人,“不是去取世子妃的早膳了么?”
“我讓大丫先走了。”芮梓老實道:“對不起,湛青,我只是有些好奇。”
聽也聽去了,還能說什么?湛青雖然有些不高興,卻嘆氣道:“聽了就聽了吧,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我爹那個樣子,只怕旁人都心知肚明了,偏還瞞著我這個當女兒的。”
芮梓見她不怪自己,更是自責,卻也不好再提,只好安慰道:“總歸是爹娘,你也莫要太難受了……”她心里也知道,除非湛青她爹能戒賭,不然這種情況,只怕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上演。這樣的人并不少,她有個親戚就是如此,一賭便不能自拔,最后落了個妻離子散的下場。
她雖為湛青憂心,卻也無能為了。自己家境好些,但手頭也不寬裕,更不可能給她去幫她爹還賭債。這種債,只會越來越多,如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那一日才有盡頭。
湛青勉強笑道:“罷了,不提這糟心事。你昨晚守夜也累了,早些歇息吧,世子妃已經起了,我來伺候就好。”
芮梓應了一聲,也不推辭,轉頭就回了自己和湛青共同的屋子。
湛青心中煩悶,這已經是她娘這個月第二次來尋她要錢了。第一次說是爹爹摔了腿,那時她心中擔憂,便沒有多問,急匆匆的回屋拿了存下的銀子。這些銀子都是世子妃平日里打賞給她的,她都一一攢著,打算等到開了春,給爹娘弟弟買上幾身衣料做幾件好衣裳,余下的拿去私塾打點。可事急從權,她只好通都拿了出來。可她只說要回家看看爹,她娘卻攔了,說怕誤了世子妃的差事。那時她也沒多想,便應承了。
這回才發了月錢,娘又過來,卻是說弟弟生病了。湛青心里便起了疑,哪里有這般湊巧的?弟弟又不是什么嬌貴少爺,素來身體健壯,怎么就突然病了起來?便多了個心眼,并沒有那上這幾日世子妃賞賜的銀子,只拿了月錢。
這錢不多,只二兩,但用來看病,想必足夠了。
結果,娘發覺銀子不多,便說漏嘴了。
一邊想著心事,湛青一邊抬腳朝世子妃屋里走去。許是有些渾渾噩噩,一不留
神便撞上了人,差些摔倒,還在那人扶了她一把,還笑道:“湛青妹妹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湛青抬頭一看,卻是如畫笑語晏晏的臉龐,才清醒了些:“沒……沒什么,大概是有些沒睡醒,太迷糊了。如畫姐姐可好還?撞疼你沒?”
“我倒是無事,你卻差些摔了臀墩子。”如畫笑笑:“去洗把臉再來,世子妃正用膳呢,左右無事。”
湛青忙應了,逃也似的走了。她身后的如畫卻收起了笑臉,輕嘆了一聲。
方才湛青母女,和與芮梓說的話兒,她可是一字不漏都聽見了。湛青沒看見她,站在她對面的芮梓卻是瞧見了,想必也是刻意引著湛青說的那些話,倒是有些心計。
想來,也是想幫湛青一把。
如畫想著,便掀開門簾,走進了屋子里。
二月還是很有些寒氣,屋內點了銀碳,表面一層已經發灰,如畫見狀便上前拿鉗子撥了撥,露出地下燒紅的炭火來。
送膳食的小丫頭已經退了下去,如書伺候錦甯用飯。只見桌上擺了五六碟小菜,都是醬鴨絲、小炒蘿卜絲、釀黃瓜之類開胃的。
錦甯對那釀黃瓜很是鐘愛,就著吃了一小半的白粥,其余的只是動了動筷子,壓根沒吃多少。看著桌上的菜,笑著對如書如畫道:“你們要是不嫌我吃過,就拿去配飯吃吧”
“世子妃真是,這些好東西不愛,偏愛那賤物。”如書笑盈盈的道,幾乎沒動過的菜,她們怎么會嫌棄?她們這些大丫鬟雖比旁人好些,但也只一兩道佐餐,憑白得了好幾道,夠十來個人分了。
“什么賤物?”如畫白了她一眼:“如今黃瓜賣的可比肉貴呢”
如書吐了吐舌頭,將碗筷收拾了下去,把幾樣沒動過的菜肴拿到偏夏的小桌子上。回來又取了食盒,從最底層取出三樣小點心。錦甯看了一眼,伸手取了個小巧玲瓏的豆沙包,百無聊賴的慢慢啃著吃。
如畫對如書使了個眼色,如書便會意下去吃飯了。她們的早飯都是輪著來的,當然,自然會給如畫留好飯菜。
“如畫,我方才好像聽見外邊有說話聲,是誰在吵?”錦甯偏過頭瞧了如畫一眼。
如畫滿臉果然如此的模樣,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世子妃對原子里發生了什么事情了若指掌似的。就如方才湛青母女說話,按道理說,她們說話的聲音不高,隔著厚厚的簾子,世子妃合該不會察覺才是,可她的表情,分明是聽見了。
如畫也琢磨著方才那事,其實幫湛青一把也無妨,她一向挺喜歡[愛(.cn)全文字更新第一站]那妮子的,當即便源源本本的把自個知曉的說了。只是她離的遠,卻聽不真切,只依稀抓到了幾個關鍵詞。
錦甯聽了,想了想道:“湛青她爹如今再府
里當的什么差?”
“好像是車夫,只是如今是冬日里,主子們出門都少了,大約是閑著的。”如畫道。
錦甯笑道:“你去差個人打聽了,若是不嚴重,就讓李大個去把人帶回去,到莊子上呆上個把月再放回來就是。湛青那里,等她起身了你去說一聲,就說是我的意思。”
如畫高興的應了。
給湛青銀子去贖人?那事下下策。這京畿的賭坊雖多有背景,但靖王府要人他們敢不給么?更何況是李大管事親自去開口。至于帶回去之后,怎么“管教”,她就管不著了。
如畫知曉一些李大個他們原本的身份,自然相信他們有叫人“改邪歸正”的本事的。
賭博之風,自然是不可取的。錦甯會干涉,不過是看著湛青是個好的。可靖王府內賭錢的又何止湛青爹一個?此風卻是不可長。
想了想,還是決定跟陳氏說一聲,交給她去處理為好。畢竟湛青是她房里的人,她去管她的事還說的過去,其他人就不好插手了。有陳氏出面,早早的遏制這股子風氣,最好不過。
不過錦甯也知道,這是治標不治本的法子,就是在前世,還有人為賭博傾家蕩產的,更何況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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