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祁貴女 186.談心
186.談心
虹祁貴女186.談心
虹祁貴女186.談心。
這個年屆中年的僧人,有著一雙清澈的眼睛。
藍錦甯選擇了相信,她朝無戒和尚點了點頭,略帶戲謔的道:“大師放心,那不過是東盛國的陰謀,錦甯心中明白的很,自是跟大師一點關系也沒有。”她的雙眸彎彎的瞇起,看向一臉震驚模樣的明智小和尚:“你說是不是啊,小師傅?”
“啊?哦,是、是啊……”他剛才聽到了什么?不知道……對了,他什么也沒聽到
“明智這孩子,很有慧根的。是不是啊,明智?”無戒和尚慈愛的摸了摸那顆小小的光頭,從他的語氣中不難聽出那種對小輩的疼愛來。明智本就是靈智通透,又從小在山寺中長大,單純善良的孩子,不由將那些亂七八糟、讓他感覺震驚的念頭,扔到了一邊,露出害羞靦腆的小模樣,下意識便緊緊的靠著無戒和尚,羞澀的點了點頭。
“錦甯明白了,大師好好休息吧,這幾天打擾了。”既然選擇了相信,就沒有留下的道理了。天天往和尚的禪院里跑,到底也不是正經女孩子家家該做的事情。就算這位是個得道高僧好了,這么頻繁的往來,總會令人起疑——懷疑她是不是生出了出家為尼的荒謬念頭。
“郡主……”見她笑笑便要離去,無戒和尚出聲挽留。少女狐疑的回眸,眼底帶著三分疑惑與戒備,不由暗暗搖頭。“多謝了。”
“大師還是稱我女施主便好,佛前,可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錦甯低垂了眼瞼,掩去眸中的三分異色,靜靜的回道:“大師無須謝我,你既是法華寺的高僧,卻也是大梁的子民。”
“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于大師而言,這世間種種亦是修行。”
無戒一怔,等回過神時,少女已經帶著侍女去的遠了。
風里傳來葉子沙沙的聲響,小和尚明智耐不住這樣的壓抑的寂靜,忍不住拉拉身旁師叔祖的衣袍,一雙清澈透亮的眸子里閃過疑惑:“師叔祖,郡主姐姐說的是什么意思啊?”
“女施主是教老和尚佛理,”無戒和尚低頭瞧著明智清秀的小臉,淡淡一笑,卻又低聲念叨:“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我不入世間,誰入世間。這時間種種,于我都是修行……女施主真真好悟性,無戒卻是不及……”
低語輕喃間,卻是又有了幾分了悟,好似心中的大石被三言兩語輕輕擊落,一派清明。
魏紫并沒有將此事告知郡守陳德旭,這件事情,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自然,這也是依照錦甯的吩咐。若她是皇帝的人,自然會將此事一五一十的上報,到時候,項少白能不能回到東盛國還是個疑問。可惜她不是,她也領會得錦甯的意思,暗自調遣老爺子埋在雁樂城的暗線將人偷偷的送出邊界——大小姐既然這么說了,自然是會做到的。
至于項少白領不領情,那便是他的事情了,與她們沒有半點干系。
老爺子那邊自然是不會隱瞞的,當天便有人將消息傳了回去。至于他知道之后是會責罵藍錦甯,還是贊同她的做法,卻并沒有人知道。
陳茹蘭被禁足了一段時間之后,在陳郡守和陳夫人嚴防死守之下,竟還是找到了機會偷偷的溜出了門去。隨身只帶了兩個小包袱和一個貼身丫鬟。不過很快便被尋了回來,一張明秀美麗的小臉之上布滿了失望和憤怒,手里緊緊的抓著一紙白色的信箋,不知不覺揉成了一團。
那是項少白在離開之前給陳茹蘭留下的一紙書信,其中雖有某人威逼的潛在因素,但歸根究底,他也明白自己和這個異國少女之間的不可能。就算大梁的皇帝肯賜婚,他父皇那邊又該如何解釋呢?他身為皇子,自然早有婚約,對方亦是東盛國內顯赫之家的小姐。陳茹蘭在雁樂城或許是人傷人,可說起身份,比她實在差的太多。
不寫,那么藍錦甯勢必要將此事宣揚出去,到時候鬧得天下皆知,定然名聲敗壞,他想要的東西只會離自己越來越遠——明明知道是威脅,他還是不得不妥協。
對這個相處了許久的少女,她的天真爛漫自然亦能感染到他,心中生出幾分喜歡來也是正常。
只是,這種情感并不牢固,如果有一天陳茹蘭會因為知道了自己的欺騙而怨恨他,讓兩個人都陷入痛苦的糾纏之中,還不如在這時候聽從大梁這位小郡主的話,早早的斬斷情絲來的好。
信中他措辭十分委婉,卻也隱隱透出了一個意思,那就是他接近她,別有用心。
陳茹蘭傷心難過是意料之中的事,陳郡守夫婦不知就里,只曉得郡主傳話來說已經不必再關著女兒,那個項書生已經離開雁樂城了,頓時大喜過望,以為女兒是得知這個消息而心灰意冷,并沒有放在心上。雖然錦甯承諾不會有旁人知道此事,但他們也有自己的想法。誰知道那個攀龍附鳳的男子會不會再回來,怕到時候生出許多變故來。咬了咬牙,竟是將原先多留女兒幾年的打算推翻了,主動尋了訂了親的那戶人家,商議替兩家小兒女成親的事宜。
郡守府上上下下忙忙碌碌,最閑的莫過于準新娘陳家小姐了,只是她臉上卻沒有一絲待嫁的喜悅之情,整日板著一張小臉,讓新來的丫鬟們戰戰兢兢,唯恐做錯事情被責罰。原本伺候她的丫鬟都被替換干凈,被她帶出府的那個丫鬟更是不知去向,有人說是被發賣了,也有人說,是被打死了。
陳夫人和女兒徹夜長談了一次,陳茹蘭終于點頭應了此事,更是著手開始繡起自己的嫁衣來,更對家人明言,這嫁衣一日不成,她便不嫁。陳夫人無奈之下,允諾給她三個月的時間備嫁。
“郡主,請坐。”錦甯應了陳夫人的請求上門看她,陳茹蘭已經沒了當初待她的那份親熱,隱隱的透出一絲敵意來。不過面上還知道守著規矩,并沒有表現的十分明顯。
錦甯有些無奈,可有些事情卻是不能對她明說的。
屋里的丫鬟都到外頭守著去了,這是陳夫人事先便吩咐了的。
“陳姐姐……近日可好?”錦甯喝了一口茶,輕皺眉宇,卻并沒有說什么。只是放下了茶盞不再引用,看向兀自低頭做女紅的恬靜少女,心中感慨。
她第一次見到她,是那么飛揚活潑又明媚的女孩兒,可如今,卻是生生的成了這么一副清心寡恬靜安逸的模樣,說是要死不活也毫不夸張。
她知道不是自己的責任,無論經過如何,到了最后,結果一定不會像陳茹蘭所希望的一樣那么美滿幸福——可心中還是有些莫名的愧疚,仿佛她真的毀了她的幸福一般……
“郡主不是都看到了?”陳茹蘭掀了掀嘴角,對她諷刺的一笑。
“陳姐姐,你要這么想,錦甯也無話可說。”藍錦甯挺直了胸膛,坦然的迎向她的目光:“姐姐可曾想過,你與項先生就算真的離開了,以后又要怎樣生活?”
一個與人私奔的女子,能有什么樣的好結果?看著陳茹蘭一怔,藍錦甯趕緊趁熱打鐵:“項先生家中清貧,還有家人要照顧,否則也不會去茶樓做那茶博士,他真的能放下一些與你雙宿一起飛么?就算他能放下他的家人,可是你應該知道,陳大人卻是不會繞過他們的。難道你要看著他為你背上不孝的罪名?他是讀書人,自然是希望能夠出人頭地的,或許還想著日后給你掙一分臉面回來,可若是有了那樣的事情,他的前途可就一無所有了”
“我,我是樂意的就算跟著他采桑種田度日,也比如今來的好”陳茹蘭心中承認她分析的極有道理,可卻還是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憤憤的道。
“姐姐可曾問過,他可樂意?”藍錦甯好笑的看著她,問道。
陳茹蘭一滯,離家出走和他在一起,是她在發覺爹娘知道自己的打算后,一時心急沖動才生出的念頭,壓根沒有跟他商量過……此前,他就算是扮作郎中來看她,也是勸她找郡主或是世子幫忙游說,而并非勸她和自己一起私逃……難道說,他信上所說都是真的?他是沖著郡守府的權勢而來,而并非是她所以為的兩情相悅?
不是的……他只是希望能明媒正娶的把她娶回家而已……他寫的那封信,也定然是因著爹爹的逼迫……
“他一定不曾答應過吧?”藍錦甯了然的笑了笑:“何況,他明知你有婚約,卻故意yin與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所圖?姐姐,你是不是太單純了一點”
陳茹蘭怎么會聽不出錦甯話語中的諷刺,仿佛心中所想被人當眾揭開,隨即勃然大怒,站了起來:“閉嘴你胡說,他不是那種人”
吼完了,方才覺得自己失態。可是覆水難收,只是強撐著一臉的失落與難堪,冷硬的道:“郡主請回吧,我有些不舒服。”
“好吧,該說的我也說了,不該說的,姐姐心里清楚……”
“你……你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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