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祁貴女 167.秦守備升堂嘍
167.秦守備升堂嘍
虹祁貴女167.秦守備升堂嘍
虹祁貴女167.秦守備升堂嘍。
本來只打算在澧縣停留一晚的他們,因為藍錦甯無厘頭的舉動只能多呆了一天。
掌柜麻木的伸手接過一行人的房前——本以為能歡欣鼓舞的在今天就把人送走,沒想到還是留下了。心里本能的感到不安,多賺錢的愉快感也沒能沖淡這種不好的情緒,反而更加的沉甸甸了。這位絕對不是缺錢的主,想想家里的柜子里多了一包用來喂狗的上品官燕,他就覺得自個的心在狂跳。
如果換成銀子,光是那包官燕,就足夠他們一家人豐衣足食的過上一輩子兩輩子的……
可是他們多呆一日,他就絕不敢拿去當鋪換銀子……
傍晚的時候秦守備帶著大批人馬上門時,掌柜的估計這估計要大打出手了,趕緊讓小二們把客棧里比較值錢的東西都收起來——那位小公子哥和這位守備大人哪邊都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人物,打爛了他也不好找人家賠啊,所以還是收起來的保險。
可是他都已經做好往桌子下面躲的準備了,秦守備和那個小公子卻只是親親熱熱的坐在一塊說話,小二心驚膽戰的上茶,生怕這兩人一言不合就來個群毆,殃及他這個無辜的路人。
“下官打擾了,本來這事情不該驚動公子,只是咱們這澧縣從來沒出過此等大事,下官也是手足無措,特意來請您給定個章程。他日皇上他老人家聞起來,下官也好回稟。”秦守備面上是極恭敬的,一舉一動也努力的追求符合他守備的身份——只不過大概是少時讀書不多,終歸是個粗人,再怎么假裝文雅也不過是披了羊皮的狼。
眾人臉皮抽搐,再怎么無知他們也曉得當今圣上正值壯年,比他還小上幾歲,哪里當的上“老人家”這本隆重的稱呼。忍笑忍的難受的,便只好佯作扶額,肩膀聳動,悶笑幾聲。
“我只是途經此地……”小公子猶豫著還待分說,顯然不想貼上這塊狗皮膏藥。
“您不能不管呀,下官身份低微不能直達天聽,還是您說的話管用。”秦守備的厚臉皮堪稱一絕,噗通一下便跪倒在地,也不敢去抱貴人的大腿,只能扯著他的衣袍邊角掩面痛哭:“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八十歲的老母親臥病在床,三歲小兒嗷嗷待哺……”
睜眼說瞎話呢吧?誰不知道他秦守備父母雙亡,聽說還是由鄉鄰養大。等他出息了,可是從未見他惦記過父老鄉親……他納了數位美妾,卻是沒有一個肚皮管用的生出一個半個兒來。
小公子純真善良,看他哭的真切凄慘,面露不忍之色。嘆了口氣,竟是扶了他起來,諄諄告誡道:“好吧,不過本公子也只能幫你這一回。”
秦守備大喜,抓著人家白嫩的小手就不準備放了,擦了擦臉上的亂糟糟的液體就要傾訴以感激涕零,冷不防葉嵐插了進來,把人拉開,護著自家小公子退得遠些,口中道:“不得放肆”
秦守備面上有些訕訕,只管磕頭道:“多謝公子救小人一名,小人這就回去準備上折子。”說罷,便喜滋滋的起身,準備回家抱美人去。
“等等,那朱老爺人呢?”小公子叫住他,凝聲問道:“此等他國奸細,決不能輕易繞之,秦大人還是開堂公審的好,你不用擔憂,我既然應了你,自會留下為你聽審。”
“他好好的呆在牢里呢,您放心,明日小人便升堂。”秦守備拍拍胸脯,甕聲甕氣的應了。
第二日,澧縣百年難得一用的縣衙升堂。數百兵士擔任臨時衙役,將幾乎全縣百姓攔在縣衙之外。秦守備任臨時縣官,得用的師爺便擔了主簿一職,只是面上驚惶之色甚重,也不知是不是太過緊張了。
嫌犯兩人,乃是澧縣富戶朱老爺及其夫人。等待衙役押了朱夫人上前,頓時滿室嘩然。這朱夫人不是傳聞死于非命,還是死于高坐中庭的那位小公子之手么?如今這滿臉狼狽,可面目卻與她一般無二的婦人是哪位?
若不是借尸還魂的鬼怪,便定然是有意要陷害那無辜清白的小公子,真真叫人可恥。
其中不乏原先用那窺探眼神掃視錦甯一行人的無知百姓。
朱老爺面色灰白的跪在堂上,看也不看被押上來的朱夫人一眼。
秦縣官一拍驚堂木,大聲斥道:“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朱老爺與朱夫人原是外縣人,十幾年前落戶澧縣時,也是頗受人稱贊的慈善人。只是不知何時開始,朱老爺變得斂財小氣,好色貪婪,對家中妻子兒子也甚是冷漠。后來朱夫人也似變了個人一般,一不順心便對下人拳腳打罵,縱容兒子欺男霸女,最終落得個身死的下場。
卻原來,朱老爺被下人許七殺害,剝去臉皮冒充正主,真正的朱夫人被關了起來。她是內宅婦人,露面原本就不多,也無人記得她的相貌,便由一個長相七分肖似的女子頂替。
許七在秦守備手上吃過不少暗虧,便慢慢起了暗害的心思。奈何他乃是朝廷命官,他不過是個升斗小民,只得按捺下來。此次偶見貴公子路經此地,便支使那假“朱夫人”前去告狀,以期能一舉將人扳倒。可惜貴人慧眼如炬,壓根不屑理會,許七心中暗恨至極,便害了那“朱夫人”,一狀告到秦守備跟前。
但假的始終是假的,英明神武的秦守備循著蛛絲馬跡識破了許七詭計,救出真正的朱夫人,這才有了這一次的破例升堂。
澧縣百姓唏噓不已的慢慢散開,衙役們也撤出了縣衙大堂守在屋外。哭泣不已的朱夫人被扶了下去,送回朱家大宅。她真正的丈夫已經死于非命多年,自己也被囚禁了不少日子了。
這一朝冤屈得以昭雪,可卻是夫死子亡,偌大的家業,將來傳于何人之手?
在堂上當著眾人的面揭下人皮面具的許七,已經如死狗一般癱軟在了地上。昨夜他清醒后發覺自己被獨自一人鎖在柴房里,欣喜的想要逃跑,卻發現,自己全身筋脈盡斷,內力全失。
他已經是一個廢人。
秦守備,好狠的人,好狠的手段。
不想當著眾人揭穿自家主人的身份,他也只能任人魚肉,聽從他們的吩咐行事。這件案子虛虛實實,其中水分甚大,只是騙騙無知百姓,已經足夠了。
“許七,你在澧縣潛伏多年,想必對你家主子也是極其忠心的……”秦守備端著彌勒佛似的笑臉,面目上卻似有幾分慈悲尊嚴:“判你斬立決,也算是給了你一個痛快,你可有不服?”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落魄為階下囚,他就算不服又如何。許七很想瀟灑一笑,只是牽動臉皮便覺得渾身疼痛,那該死的賤人給他下了不知是什么藥,竟讓他寸步難行,只能任由他人攙扶。此時聞言,不過艱難的抬起頭,面無表情的道:“小人并無不服。”
錦甯可不像夜魑那樣還有逗弄階下囚的興致,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袍,仰臉而笑:“秦大人,本公子的責任已了,這就要動身啟程了。”
“裝什么裝,還不是你的一條狗”這個讓人看不清真是面目的少女真是可怕,許七嘴里不敬的罵罵咧咧,反正已經是將死之人,何必再他們面前裝模作樣?
“你很可憐,”錦甯蹲下身,面露同情的瞅著他:“但凡你做過一件好事,我必然要請秦大人放你一馬,須知浪子回頭金不換……可惜,你借了這具身子多年,卻從未有過任何善舉,最沒有做錯的一件事,就是害怕別人看出你夫人與朱夫人的不同來,因而沒有害了她……”
總算還剩下一點未泯的良知,沒有喪盡天良……不待他有所回答,錦甯站起身,輕笑:“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不過,你對太子哥哥還真是忠心呢”藍錦甯饒有興致的欣賞著許七臉上瞬間變幻的青白臉色,尤自說道:“只可惜,太子哥哥或許自認很了解李丞相,卻未必又我那么了解……”
李元老狐貍,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少年得志,便知道隱藏其鋒芒,不過四十便位列丞相之位。新帝登基,他見機的避其鋒芒,自請退休,又豈只是一般人的心機……
他或許與藍家不對盤,但絕對沒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她一個小小的女子,更不會被他惦記上。古代的男人,尤其是自認聰明的男人,都有一個通病,就是絕不會與女子計較。
“讓我猜猜,是李太玄那個小子吧?”雖然不是她間接毀了他的仕途,可追根究底,源頭還是出在她的身上。雖然她明明什么都沒做,他也不過是咎由自取,但奈何,有些人就是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迷途知返,反而習慣于把責任推給別人,然后越陷越深……
她是那個源頭,又是最終受益最大的人,不恨她……恨誰?
(感謝不能忘卻的記憶、夏梨殿下給冬雪投了粉紅十二萬分致謝)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