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祁貴女 94.神馬叫憋屈
正文94.神馬叫憋屈
正文94.神馬叫憋屈
94.神馬叫憋屈
其實王氏也有自己的小算盤,她娘家的幾個哥哥都有兒子,這兩年過年的時候可是每次都有給紅包的。端看他們那幾日的表現,倒也教養得宜,不說多么俊秀出眾,總歸是書香門第出來的,溫文爾雅還是有的。
她瞅著這女兒是個好的,三歲看老,她這輩子也就是個淡然的性子了。都說最了解女兒的人就是當娘的,這話一點也不假。雖然不是親生,但打從一歲多就養在自個的身邊,一口一個娘、一句一聲母親的喚著,早就培養出感情來了,她能看不明白女兒是什么樣的心性?
錦甯雖然聰慧,又早熟敏智,然心氣不高,為人最是平和。不愛與人爭鋒,能避開就避開,能躲著就躲著,那就是個不涉及自身,就打定了主意不理會的人。這樣的性子做媳婦,雖然總讓人覺得有些寡淡,但她最是孝順,嫁了人決計是個賢惠孝順讓人無可挑剔的。
她嫁與藍正杰,本是下嫁,自家侄兒若能娶了錦甯,也不算高攀。而且丈夫對她家的門風知之甚深,多半是不會為難。
只是沒想到一紙旨意將她的盤算打亂,算是就此落了空。郡主的身份擺在那兒,她娘家侄兒再出息也攀不上了,讓她扼腕的很。
也由此,才會在太后說“打消了那心思”的時候忍不住變了臉色。
這會說的是錦甯的婚事,可是某人自己卻是老神在在,一點兒也不在意。這群女人也就說說罷了,要是真的憑她們三言兩語就能定下來,那她也就別混了,趁早回地府歇歇享福去好了!
皇帝是擺著看的啊?老爺子上躥下跳的折騰感情是白給?別說什么太后皇后也能發懿旨的話,那純粹都是嚇唬小孩兒的,沒跟皇帝商量過,就是太后也得掂量掂量值不值得,會不會觸怒了帝王的威嚴?
來時是兩輛四騎馬車,出了慈寧宮回府時成了三輛,就算清空了帶進宮里的禮物,可帶回來的也沒少了,臨走時皇帝又賞了些郡主當用的物件,大件小件的東西堆得滿滿的,直教人眼紅的恨不得生生搶了去。就到
藍家的三小姐藍錦甯得了圣旨,封了郡主賜了封地,這事只一天便在京畿傳開了。就連有幾位王爺的貴女都只是掛著郡主的名頭而沒有實際上的好處,憑什么她一得就是全套的?而雁樂城又是那樣繁華的都郡……莫說別人要暗恨暗惱胡亂妒忌一把,就是武郡侯府的藍家大房三房的人心里也沒少難受了。
大房的藍正愷一直以來似乎都穩如泰山似的,抱持著不摻和不冒險不出頭的“三不”原則,讓大房穩穩地立于不敗之地。劉氏固然不及王氏出身好,懂得多,但她會看臉色,又素來謹小慎微,持家也還算賢惠,從來不會犯什么大錯。便是前兩年那件事,也是受了金氏和公孫氏的牽連,因而藍正愷對她一直都還算滿意。可是現下不成了,看著二房蹦跶的歡暢,藍大爺心里忽的冒出一股抑郁之氣。
瞧瞧人家的兒子女兒,一個賽一個的能折騰,末了卻折騰出了一個郡主來,就是那闖禍的,也沒受了懲罰,打了人一點事兒也沒有不說,還要等著別人上門給他道歉……別以為他不知道錦奇臉上的傷是怎么回事,靖王世子來過的事情瞞得過外人卻瞞不過他這家里人。
老話說的家賊難防,大約就是這么個意思?有點事兒心里都門兒清,只是一家人關起來說話,他還不至于蠢得幫外人打擊自家兄弟罷了。
這就已經有些憋氣了,錦奇的囂張他可是沒少見識,每次家宴上別人都“食不言”,可除了老爺子就數他聲兒最大,合著非得讓人知道他多么受寵似的。三丫頭倒是安靜,以往看著丫頭冰冰弱弱的還存了幾分憐憫,卻沒想到得了最大好處的偏就是她!總覺得她大約是活不長的,沒見那臉色就從沒有過紅潤的顏色?只是不想她卻頑強的活了下來,身子也漸漸開始長好了,惹得他一些家中有病人的同僚總是旁敲側擊的問他什么養身的方子!
方子你妹!他怎么可能會有!
回頭再瞧瞧自家的娃,那是一個比一個安靜內斂,本來挺滿意的,可對比一下卻發現,自家的娃眼兒木訥,神情呆板,跟一個模具里刻出來的似的。
他惱火了,便覺得劉氏教養不力,怎么一個兩個的都養成這般德行?劉氏生的大兒子錦僢已經十六了,小兒子錦逸也十一了,卻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性子。
妾生的兩個庶子還小,反而要活潑伶俐一些。只是這些孩子在他跟前的時日極少,他又素來缺少親和力,整日板著個臉,自然也與他不親,他便也不高興了。
自己的兒子,憑什么和自己疏遠了?一定是劉氏故意不讓兩個孩子出現在自個跟前的。
于是,一向性子還算和順了劉氏遭了罪,積怨久了,一次性爆發,索性領著小兒子回了娘家。大兒子已經在籌備婚事了,卻是不好帶走,便留了他一個人在家。
藍正愷那個氣悶啊,搞不明白為啥一向聽話的劉氏竟然在這個時候給他找不痛快,人也不曉得反省,反而牛脾氣上頭,干脆也不去接,就那么任她在娘家住著,每天都沒有好臉色。
再說三房,本就因為蒙族公主銀鈴而鬧騰著呢,這時候更是火上澆油。公孫氏聽聞丈夫得勝回京的喜氣勁兒早就沒了,天天瞅著那未過門的未來平妻對藍正杰跟前跟后就不順眼,吵了好幾次,都沒的什么好,卻是把藍正杰往銀鈴兒那邊推了。
二房的喜事一出,公孫氏本就不怎么樣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想想自家錦珠出嫁的時候還是白身,宮中也就是太后和皇后分別賞了一對鴛鴦寶瓶和一根金釵,嫁了人也才得了七品誥命,夫婿還是看著藍家的面子才給了個六品的同知,心氣就更不順了。
那可是郡主啊!日后挑人家最少也得是個大將軍,還得嫌棄人家門檻低。以她如今這如日中天的得意勢頭,那還不得嫁個王侯家?
不知怎么的又想到了靖王世子頭上,心底便冷笑了。靖王爺就那么一個嫡子,日后少不得得妻妾成群的。錦甯如今可是與那位走的極近,說不定就是許了那人了。雖然現在看著還好,可那位世子的性子卻是一向冷漠的,別以為當了郡主就討了好,還不是為了把她塞給那人?
只是,雖然這么覺得,可心底還是不高興。沒辦法,就算人家日后過的再不好,她現在不是春風得意的很?相比之下什么都不順利的她,自然也高興不起來。
但有老太爺震著,大房和三房卻也只能暗自咬牙,卻并不敢有什么動作。見了藍正杰和王氏,少不得要笑臉相迎,說兩句好話,就是看見了藍錦甯,也得好聲好氣的夸夸。
這番她們大包小包的出門又大件小件的回來,見了的人無不眼紅生氣,只是面上客套完了,再回自己屋里生悶氣罷了。
書房里,老太爺沉著臉坐在太師椅上,心里琢磨不透宸帝是個什么意思。就算再喜歡錦甯,郡主這樣的封號著實有點過了。
原先的打算恐怕要落空,郡主就算招了贅那也得分出郡主府去單過,說不定還得遷去封地常住,到時候就算有心要幫襯藍家也鞭長莫及。
他也不是說自己那大兒子是個沒用的,其實藍浩文倒是一直都做的不錯,只是心里那點小心思不放下去,他就沒辦法真的放心。
想想又是一陣憂心,他身子骨是硬朗,可架不住年事已高,也不知道還能撐幾年。若是小兔崽子們在他去后胡亂折騰敗壞了藍家,要他怎么有臉去見列祖列宗?
一杯飄著熱氣的茶盞忽然就在他眼前落定,抬頭一看卻是甯小娃笑瞇瞇的小臉。
“來氣我啊?”老爺子沒好氣,瞪她。又轉頭瞪一眼在一邊安然坐著看書的邵唯真,這一個兩個的人真是氣死他了,見著小人兒進屋也不知會一聲,害他唬了一跳。
“太爺爺您這話說的,甯兒哪有那個膽啊!”藍錦甯在老爺子面前從來就很放松,笑盈盈的指了指他眼前的茶杯:“諾,這不是給您倒茶來了么?”
“少來這套,你說,梁瑞岦那小子封你做了郡主不是正中你的下懷啊?哼哼!”老爺子冷笑。
看起來還真氣的不清啊,對宸帝怨氣很重嘛,這都直呼其名了。
錦甯見他不喝茶,干脆撈了回來,自個抿了一口,咂咂嘴:“上好的毛尖啊,果然就是香醇。老爺子,您別氣糊涂了,當郡主就真的比當藍三小姐好么?那可不見得。藍三小姐還能偶爾在藍家背后躲躲懶,沒人注意,可郡主,還能如此嗎?”
見他不理,又笑:“您其實最是明白我的,不然這些年也不會逼得我不得不起早貪黑的跟您學這些了不是?甯兒是什么樣的人,您還不清楚?說穿了,就是個懶到了骨子里的懶丫頭。”
老爺子老臉一紅,他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只是氣宸帝連知會一聲都沒有就打了他個措手不及罷了,哼了聲:“死丫頭,茶不是倒給老子的嗎,怎么自己喝了?”
最最憋屈的就是他還得裝出感激涕零高興不已的樣子謝恩……
得,成死丫頭了!藍錦甯嫣然一笑,放下杯子又去倒了一碗,遞到老太爺跟前,說道:“太爺爺,您不必煩擾,皇上不過是借著封賜的名頭打消某些人的念頭罷了,跟您一點兒關系都沒有。再說了,咱現在是郡主了,要是咱不樂意,皇上還能強逼著我嫁?大不了一輩子不嫁人就是了……”
反正她也不在意這個,婚事神馬的,那是看不開的懷春少女才會抱有幻想的東西,于她而言,就好比是煮老了的雞肉,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喔不,應該是彼之蜜糖——我之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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