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大唐 第五百八十一章 孩童失語漏大案
小貝無奈地嘆息一聲,道:“好吧,那你告訴我,你想要達到什么目的?你就算把我們的都破壞了,你自己的也堆不起來,你不同意我們一起堆,你自己又堆不好。
聽你話里的意思,你父親應該很厲害,那讓他派幾個人幫你堆不就行了,你何必給我們搗亂?我們比你小,你當哥哥的不得讓著一下嗎?”
小貝實在是不忍心對一個孩子做出什么暴力的行為,她都能感覺出來,別看對方的年歲大,自己這邊隨便派出去兩個人,除了珺兒和盼兒之外,都能把對方打趴下。
因為自己九個人從去年開始就接受哥哥和姐姐簡單的搏擊訓練,其實就是鍛煉身體,只不過是動作符合實戰,姐姐還總說哥哥不是教給自己九個人鍛煉的方法,而是想把自己九人培養成殺手。
更何況周圍還有很多的保護人員,欺負一個小孩子,真沒意思。
可對方總想搗亂,太煩人了,誰家的孩子呀?這么不懂事,你爹是誰呀?珺兒和盼兒爹還是皇上呢,不依舊得在旁邊幫忙捧雪嘛。
大家都是為了玩,圖個開心,何必這樣?
如是想著,小貝顯得很苦惱。
對方所受的教育自然比不上小貝等人,那真是差遠了,所以他想到的是,小貝一群小玩意更怕自己了,于是說道:
“我的目的就是不允許你們堆雪人,你們堆出來,我就要弄壞,你們要是敢跟這里的人說,我出去不會放過你們。”
“憑啥呀?總要講道理吧?”小貝問道,問完她就后悔了,因為她已經想到對方會說什么。
果然,這個大孩子說道:“道理?我就是道理。”
小貝一時間有些恍惚,感嘆哥哥和姐姐真厲害,講的故事太經典了,那故事,當真是道盡了人間的悲歡離合,各種事情全考慮進去了。
珺兒和盼兒小嘴已經嘟起來了,其他八個孩子卻很無語。
小貝選擇了再一次地退讓:“你太欺負人啦,要不這樣,回頭我請吃們吃好東西,不是這里賣的,你們平時絕對吃不到,行不行?”
“什么東西我會吃不到?你知道我爹是誰嗎?你知道我來這里花掉多少錢嗎?光是最好的房間,一晚上得用去五十貫,就是五萬文錢,除了那個不對外的房間,是最好的房間了,知道我吃一頓飯菜多少錢嗎?除了不對外賣的,一頓就是二十貫。”
這個大孩子挺了挺胸,他的兩個跟班也一副心有榮焉的樣子。
其中一個跟班還說道:“就算是我們公子花了這些錢,也不用公子的家里出,在地方上,隨便動動手,就有無盡的錢送上來,官啊,知道不?這就是官。”
小貝聽著,聽著聽著臉就沉下來了,緩緩地點頭,道:“懂了,官嘛,好厲害的官,照此說來,你們一天的花消百貫不止了?好啊,我原本打算放過你,但我現在知道,我要是真放過你和你的父親,我就對不起那一身‘皮’。”
“什么皮?你不放過我又能怎滴?”大孩子有點怕小貝沉下臉時的嚴肅和端莊,顫聲地問道。
旁邊的跟班繼續說道:“怎么,你們也能吃得起那么貴的東西?”
小貝搖搖頭:“吃不起,因為我們沒錢,我以前只是一個縣令,現在那個縣名義上也歸我管,但人太少了,我不可能從他們口中掏出錢來供自己吃喝玩樂,真要那樣的話,得把他們逼死。
所以我們吃不起你們說的東西,一頓二十貫,也住不起你們的房間,一晚上五十貫,我只能去住不要錢的房間,也就是你剛才說的不對外開放的房間和飯菜。
因為我叫張小貝,他叫王小遠,我們九個人只有張王兩個姓,我們就是……。”
‘大唐巡查使’周圍幫孩子堆雪人的大人一聽到小貝的話,腦海中自然出現了一個詞,再一數人數,心里更加確定,這就是下能斬污吏,上可彈帝王的大唐九人巡查使。
大孩子依舊不清楚對方的身份,只感覺對方不比自己差,遂問:“你爹是誰?”
“尊父今為工部尚書一職,廢話不多說了,來人啊,把他的家大人給我綁過來。”小貝是真動怒了,既然對方撞在自己槍口上了,不收拾收拾,官豈不是白當了。
周圍的大人再一次確認了小貝的身份,為那個大孩子和他的家人默哀起來,這下子是真完嘍。
“娘,那個妹妹很厲害?”一個女孩子向母親問道。
“不厲害,丫頭放心,她不會過來欺負你,你要是愿意的話,可以去和那個妹妹一起堆雪人。”做母親的女子對女兒說道。
女孩子還是不明白“那她怎么能讓人去抓人,這里是張王兩家的地方。”
“這里是什么地方她都能抓,更不用說是張王兩家了,有壞人,所以她才抓。”當母親的女子又解釋一句。
“哦是壞人啊,我懂啦。”女孩子使勁點點頭。
小貝說抓人了,護衛自然不會放過對方三個人,沖上來就開始限制三人的行動。
“憑什么?你憑什么讓人抓我?我告訴你,這里是張王兩家的地方,在這里我收拾不了你,等出去的。”大孩子還不清楚自己惹了多大的禍,使勁地喊著。
“不用出去,在這里我就能收拾你,居然敢踢我的雪人,我收拾你我就不叫張小貝,踢我雪人也就算了,還敢說你當官的爹,我到是要見識見識,你爹有多厲害。”
小貝這回把所有的氣全發出來了。
盼兒不管這些事情,拉拉小貝的衣服下擺,指著還沒完成的雪人,說道:“許人。”
“對對對,差點忘了,你門先去抓,我把雪人堆好再說,盼兒妹妹,那叫雪人兒。”小貝回過神,繼續堆雪人。
“許兒重復著。
“好吧,管它叫什么呢,咱先弄好了再說。”小貝回過頭來繼續堆雪人,這是大事,抓人是順帶著辦的小事。
這邊第一個雪人堆好,開始堆第二個雪人的時候,那個大孩子的父親和其他幾個隨從被綁過來了。
大孩子的父親看上去有四十來歲,一見到小貝,先是愣了愣,接著直接跪倒在地,一邊哭一邊解釋:“張大人,冤枉啊,我不知道家中的小子得罪了您,回頭我打斷他的腿,您大人不記下人過,您就放他一次吧。”
小貝撇撇嘴:“少跟我扯這些沒有用的,你當我是小孩子啊,你心中不明白我為什么抓你?把我弄的像是對一個孩子下死手一樣,自己說,錢哪來的?別等著我讓人帶你出去刑訊。
你也甭指望有人能保你,相信你懂規矩,犯到我們手里,無罪加三等,你哪來的錢住五十貫一晚上的房間,吃二十貫一頓的飯菜?跟我講講方法,我也去找一個州府去貪污點,我總感覺這比我們弄的糖果屋來錢快。”
小貝在對方被抓到地方之前已經知道對方的身份,江南西道,袁州的刺使方孔方懷圣,帶兒子出來玩,一來一去,必然會超過正常假期的時間,而且還不是超過一點點。
先不說你貪贓,至少也能判你個擅離職守,說你冤枉誰信?
方孔跪在那里瑟瑟發抖,被抓來的時候對方一表明身份,他聽到是茁壯護苗隊就知道完嘍,他都能想到是誰惹的麻煩,一定是自己的兒子,因為張小寶和王鵑才不會來抓他。
自己的兒子說是去堆雪人了,孩子玩的地方,必然是遇到了張小貝一行人。
那一瞬間他后悔的心思都沒了,他懂,被張小貝九個人逮到是什么后果,在大唐,誰也保不下自己,甚至連行賄的機會都沒有。
如今聽到張小貝的話,他真想說,你就是個小孩子,不騙你騙誰呀,但有知道說這個沒用,再看一眼自己的兒子,恨不得沖過去掐死他,敗家呀,惹到人家了,還把我這個當爹的供出去了。
“說話,別等我采取措施啊,痛快地說完,是死是活有刑部、御史臺和大理寺來判,當然,你是被我們抓到的,自然得往重了判,相信你也明白,說吧,省得遭罪。”
小貝跟著王鵑,還真學了不少審訊的技巧,這一套話其實都是照搬故事情節,張小寶和王鵑給弟弟妹妹們講故事的時候,不是故意去說,而是很自然的情節里就帶出來了。
珺兒和盼兒看到情況變了,有點害怕,擠在小貝的身邊,讓小貝姐姐摟著才覺安穩,眨動大眼睛看著前面的方孔。
那個被限制了自由的大孩子此刻終于知道惹的是什么樣的人了,自己的父親都跪下了,但他只清楚幾個孩子厲害,卻想不出對方是什么來頭,自己的父親那是四品官啊,管著一個州的刺史,為何會怕呢?
周圍的家長們則是認為理所當然,要死啊,貪官還敢來積利州玩,就算是報了一個假的名字一個假身份,還不是被逮到了?
當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啊。
方孔很清楚,如果自己真把事情說出來,就算不滅門,自己也得被砍頭,終究是個死,不能就這樣認了。
遂喊道:“張大人,冤枉啊,下官只是帶孩子出來玩,一定是這畜生瞎說,下官承認,離職時間太長,下官請張大人看在孩子的份上,開恩啊。”
小貝不為所動,她真打算收拾人的時候,可謂是心如鐵石,因為她很了解,她收拾的全是官員,如果放過官員,那么遭罪的會是很多百姓,一家哭總好過一路哭。
最主要的是她在哥哥和姐姐的故事中聽到太多這樣的事情,官員能拿出來萬般理由,但無論哪一種都無法改變其本質。
因此,小貝搖搖頭:“方大人,快點好不好,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腦袋掉了也不過是碗大的疤而已,我還要堆雪人呢。”
方孔此刻終于明了,為什么小貝九人能當大唐巡查使,可謂是油鹽不浸啊,但他不想死,招了,那一定死定了。
“我不服,我要面前圣上,我要告你們,你們一群小孩子,知道什么?”
“方大人,別胡說好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情報系統,查你還不簡單,你叫喚什么?想得到同情?我們會在乎別人的看法么?”
張強鬧心了,在旁邊說道,其他的孩子點頭,是真是假,太好分辨了,讓人查一下而已。
“我不服,我要見皇上,你們張王兩家把持朝政,欺瞞圣上,我一定要見皇上,天理啊,何在?”
方孔依舊要抗爭一下。
“誰要見朕?小貝如何欺瞞朕了?朕想聽聽。”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出現。
李隆基也沉著臉過來了,在來的路上他已經聽過了事情的原委,小貝真是一退再退,因為對方是孩子,等小貝不打算退的時候,事情就麻煩了,于是一州刺史被抓。
李隆基只能感念,小貝太懂事了,一個刺史的兒子可以如此猖狂,小貝卻能忍了又忍,小貝他們才多大?
那方刺史的兒子還敢比爹?可見平時家中如何教育,更能知道其家大人是什么樣的了。
小貝一看李隆基來了,帶著珺兒和盼兒跑過去:“皇上伯伯,你看呀,他真煩人,瞪著眼睛說謊,我都查了,他們住的全是最高檔的房間,吃的也是最高檔的飯菜,就差吃熊掌和老虎了。
我已經讓人查他的家世了,我要看看他究竟哪來的錢,還有啊,他兒子說,他家出來玩沒花自己錢,那是什么錢?這要不傻的人都知道,對不對?”
珺兒和盼兒也在旁邊說著不清楚的話,表達的意思就是很生氣,告狀,通過盼兒‘許人許人’一副要出嫁的話,周圍的人也可以知道怎么回事,雪人被踢了呀。
“呦,來盼兒,爹抱抱啊,雪人被踢了是吧?沒事,爹給你出氣。”李隆基這個時候變成了一個父親,包女兒抱起來,親了一口說道。
方孔本還是報點希望,一看到那個最小的女孩子居然是皇上的女兒,登時傻了,皇上在這么多人面前居然如此說話。
就在他傻的時候,李隆基根本不管自己皇上的身份,抱著女兒沖上來,朝著方孔就踹:“讓你教導的兒子欺負我女兒,我讓你兒子欺負我女兒。”
盼兒開心地笑起來,眼睛瞇成一雙彎月,一手摟著父親的脖子,一手攥成拳頭揮舞,小貝的風格盡顯無疑。
方孔被踹懵了,這還是皇上嗎?
周圍的人也愣了,這樣的皇上頭一次聽說,也頭一次見過,但轉而一想,又覺得這個皇上才是真正的皇上,他不是一個雕塑,在女兒被欺負的時候他是一個真正的父親,用最直接的手段幫女兒找回來,一個有血有肉的皇上。
方孔被連著踹了兩個跟頭,不是因為地位他不敢躲,而是他真躲不過去,李隆基那是真正的弓馬嫻熟,單挑的時候厲害著呢。
等踹完了,女兒笑了,李隆基對方孔說道:“朕給你一次辯解的機會,你要是說真的沒有做小貝抓你的事情,朕不殺你,但你如果真做了,你不辯解,朕判你一人,你辯解了之后,朕抄你家滅你族。”
“臣……臣知罪。”方孔真想辯解,但是他很明白,張王兩家的情報系統多厲害,保證能查到。
他的話出口,周圍的人了解了,小貝沒冤枉人。
方孔看了一眼兒子,咬咬壓說道:“臣之罪當死,然臣懇請陛下護臣一家老小,臣什么都說,臣為袁州刺史,但袁州臣說的話不管用,臣死了也不能讓別人好過。”
眾人又一次懂了,方孔的權力被架空了。
小貝這時開口:“你不用找皇上伯伯,我保你一家安穩,說,說出來,有可能你不死呢,大不了發配,如果你立的功勞夠大,我甚至可以讓你發配的時候輕松點,到了地方過的也不會太差。”
方孔一聽小貝的話,又重新擺好姿勢,向小貝磕頭:“下官多謝張巡查使,下官的家人擺脫給張巡查使了,下官什么都說,你也要快點,他們的消息傳遞的也很快。”
小貝鄭重地點點頭,命令道:“來人,把方刺史一家保護起來,注意偵察,我到是要看看,大唐誰可一手遮天,臨時封鎖積利州電訊系統。”
馬上有人領命而去,這一刻,任何消息都傳不出去了,至少無法通過電報傳出去。
李隆基發現事情嚴重了,也向方孔保證:“小貝的承諾就是朕的決定,朕也想看看大唐有多少土皇帝。”
李隆基不用方孔說的太多,就知道對方要說什么,大唐的有的地方有人能夠掌握一州的官府,這是大事了,究竟是通過什么手段掌握的,才最讓人想弄清楚。
得到了小貝和皇上的承諾,方孔終于是長出口氣,如果在大唐,皇上和張王兩家都護不住的話,那不用想著還有誰能護住,尤其是張王兩家,反應速度永遠多是那么讓人放心。
周圍的家長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想要離開,皇上的一群人站在大門口,想不回避,又擔心知道的太多了。
高力士看清楚了,對周圍說道:“今日陛下親自問案,諸位可聽聽,只是不要喧嘩,管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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