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奇才 第543章 蠢豬與犟驢
第543章蠢豬與犟驢官場奇才
方局長例行公事般說:“溫局,縣里的馬書記跟我說,要請你留一留,好向你匯報工作呢,還有,李喜良副縣長說要跟你敘敘同學之情呢。”
“下次吧,我們得先趕回去研究案情。”溫純苦笑一下,心里卻是壓不住的一股窩囊氣。
對手實在是太張狂,殺人滅口,居然還敢打報警電話通知警方,可見他們的氣焰有多么的囂張。
從臨江市到西山縣的這一趟往返,去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員都帶著躍躍欲試的興奮,回來的時候便充斥著沮喪和失望。
一路無話。
回到公安局,溫純在小會議室,簡單地與苗青山和喬萬鵬等人碰了一下情況。
得知孔令虎正好在抓捕前被殺害,兇手竟然提前逃逸了,喬萬鵬顯得非常詫異:“這也太奇怪了吧,犯罪分子好像知道我們的行蹤照似的。”
溫純看了看苗青山。
苗青山若有所思地說:“看來,我們問題還真有可能出在我們內部。”
喬萬鵬四下看看,說:“溫局、苗局,我真不愿意往這上面想,但是,我們多次行動都有提前走漏了風聲的征兆,這不得不讓我們提高警惕啊。”
溫純鄭重其事地說:“從目前的情形來看,不排除有這種可能,但是,在沒有證據之前,我們暫時還不能懷疑身邊的同志。孔令虎死了,這條線索又斷了。按照我們以前商定的分工,萬鵬,你帶鐵柱他們繼續追查張紫怡的下落,我和于飛繼續審訊魏鳴國。只要這兩方面能有一個方面有實質性進展,案情就有可能取得突破。”
碰頭會結束之后,溫純帶上法醫,又去了一趟殯儀館。
溫純讓工作人員將冷凍在冰柜中宋飛龍和岳子衡的尸體拖了出來,他領著法醫又仔細察看了一遍,等他們看完,孔令虎的尸體也運到了。
溫純帶著法醫再次察看了孔令虎的尸體。
從殯儀館回到公安局已經是下午了,溫純一個電話打給于飛,說:“走,去特警支隊,再去提審魏鳴國。”
這段日子,魏鳴國在里面帶著手銬腳鐐,但還是吃得好,睡得香。
雖然一個人被關在一個四面墻壁的黑屋子里,但是,魏鳴國并沒有顯得很寂寞,他不時提出要交代,像擠牙膏一樣,把他在“書香門第”折磨小姐和客人的罪行,今天交代一個,明天交代一個,并且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了他自己身上,反正他認為自己總逃脫不了一死,只希望能保住孔令虎,讓他蒙混過關就行了。
當溫純再次出現在他眼前時,魏鳴國還是嬉皮笑臉,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還死皮賴臉地找于飛要煙抽。
“魏鳴國,你不要自作聰明了。”溫純望著令人厭惡的死硬分子魏鳴國,突然說:“你自以為自己是臨江道上天字第一號的大英雄,可是你想過沒有,你現在已經道上人人笑話的大傻瓜,被人當猴耍了還在沾沾自喜。”
魏鳴國剛才還涎著厚笑的臉突然失色:“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于飛咳嗽了一聲:“你就是一頭死不開竅的蠢豬!”
于飛的聲音忽然厲起來,不等魏鳴國有任何的反應,于飛又說:“告訴你吧,魏鳴國,你處心積慮想要保護的孔令虎,他今天一大早死了。”
“你胡說!”魏鳴國被這些話刺中了,從凳子上彈起來道。“溫純,你們也太陰險了吧。哦,拿老子沒辦法了,就編造孔老板死了,想讓老子開口,哼,老子才不信你們的鬼話呢。”
溫純在仔細觀察魏鳴國的表情變化。
于飛被魏鳴國的惡劣態度氣壞了,他指著魏鳴國的鼻子大聲說:“你愛信不信。我再告訴你一個事實,孔令虎不僅死了,而且還是死在了張紫怡的手上。”
“你……你……”魏鳴國臉上白一陣紅一道的。于飛這些話,真是太令他意外了,不過,他還是垂死掙扎地說:“你們不要拿謊言騙我,你們的話,老子根本不信。”
于飛嘆了一聲,搖著頭說:“魏鳴國啊魏鳴國,我看你不僅是一頭蠢豬,還是一頭犟驢。我問你,孔令虎是不是躲在了西山縣?是不是住進了利群招待所?是不是還帶著一把勃朗寧手槍?”
于飛的幾句問話,讓魏鳴國徹底傻了眼。
孔令虎逃亡之前,就是魏鳴國幫著設計的線路,利群招待所就是他們約好的見面地點,勃朗寧手槍也是魏鳴國替他準備的。
于飛步步緊逼,冷笑著說:“魏鳴國,你幫著張紫怡殺了宋飛龍和岳子衡,人家一點兒不領情,反過來還殺了你的老板孔令虎。哈哈,怪不得他們會看上你,原來你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一傻帽。”
被于飛一通臭罵,魏鳴國有些泄氣了,他耷拉著眼皮,極力想要掩飾內心的疑惑和恐慌:難道,他們真的對孔令虎下毒手了?
這一切,都沒有逃過溫純的眼睛。
沉默了一會兒,溫純突然說:“魏鳴國,要不要我把‘夜玫瑰’請來,給你講講范華軍和黑虎是怎么死的?”
“夜玫瑰?”魏鳴國再次震驚了,他睜開了眼睛,眨巴了幾下,伸長脖子四下看了看。
“把‘夜玫瑰’帶過來。”溫純扭頭對站在門口的特警說。
很快,“夜玫瑰”被帶到了對面的審訊室,與魏鳴國隔著鐵欄桿可以互相對望。
“夜玫瑰”凄厲地喊了一聲“老魏”,眼淚就涌出來了。
魏鳴國咬著牙,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溫純說:“魏鳴國,我給你一個機會,有什么話要帶給家里人的,你抓緊向‘夜玫瑰’說,你把罪行都替別人扛了,恐怕再沒有可能從這里走出去了。”說完,沖于飛一擺頭,說:“我們走。”
溫純和于飛等人退出了審訊室。
“夜玫瑰”抽泣了幾下,說:“老魏,別再扛了,這伙人,心太狠了,誰也靠不住,還是好好聽政府的話,爭取寬大處理吧。”
“你給老子閉嘴!”魏鳴國虎落平陽還要維護他的虎威。
“夜玫瑰”不敢做聲了。
四目相望,魏鳴國的心也軟了,他輕輕地嘆了口氣,換了一副口氣,低聲說:“玫瑰,你要是還念我跟你好過一場,出去之后,告訴我妹妹讓她帶好孩子,好好地活著,從今往后,她再也沒有哥哥了。”
說到這里,魏鳴國扭轉頭去,想要不讓“夜玫瑰”看見他眼角邊流出的淚水。
“夜玫瑰”流著淚點頭。
魏鳴國又絮絮叨叨地問了幾句“夜玫瑰”的情況,然后問道:“玫瑰,我問你,華子和黑虎死在‘清遠名勝’,你是不是在現場?”
“夜玫瑰”心有余悸地說:“在,我就在停車場邊上的花壇旁。”
魏鳴國著急地問:“那你告訴我,他們是不是被警察打死的?”
“不是。”“夜玫瑰”含著淚,搖著頭說:“是和他們一起開車來的人打死的。”
“不!”魏鳴國嚎叫道:“玫瑰,這是警察讓你這么說的,對不對?玫瑰,我老魏是要死的人了,你不要騙我好不好。”
“夜玫瑰”哭出聲來了:“老魏,我沒有騙你,這是我親眼所見啊。警察來了之后,華子和黑虎要上車逃走,可開車的人不僅沒有停車,撞倒了黑虎之后還從他身上碾壓過去,華子用匕首扎向開車的人,那家伙就沖華子開了槍……嗚嗚,黑虎和華子死得好慘啊,他們死不瞑目啊,老魏。”
“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的。”魏鳴國再次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在部隊的時候,魏鳴國與范華軍就結下了深厚的感情,他把范華軍招到“書香門第”來,本意并不僅僅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得力的幫手,他是想給范華軍一份穩定的收入,改善范家的經濟條件,給年老多病的父母治病,供弟弟妹妹讀書。
這下可好,竟然連累著范華軍連性命都丟了!
魏鳴國再也顧不得“夜玫瑰”還坐在對面,用帶著手銬的雙手捂住臉,嗚嗚地哭了起來,淚水從他的手指縫里擠出來,滴落在他濃黑的胡子上。
過了一會兒,魏鳴國用手背擦了把臉,斷斷續續地又交代“夜玫瑰”,出去之后,替他去看望范華軍的父母,在二老面前磕幾個頭。
“夜玫瑰”嗚咽著答應了。
在監控室里觀察的溫純看差不多了,就示意特警把“夜玫瑰”帶下去。
“老魏,他們是惡狼啊……”“夜玫瑰”哭喊著,仿佛在向魏鳴國發出最后的警告。
“夜玫瑰”的聲音消失了,魏鳴國的頭,也隨之垂了下去。
溫純和于飛再次走進審訊室,魏鳴國瞪大了眼睛,說:“溫純,我……要見孔令虎最后一面。”
溫純并沒有急于松口,而是警告說:“魏鳴國,我們敬你是條漢子,但是你也應該清楚,我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魏鳴國狡辯道:“如果你們不敢讓我見孔令虎,那就是你們撒謊騙我。”
于飛氣得給了魏鳴國一巴掌,罵道:“你小子真是不識好歹,你以為我們都跟你們一樣,只會撒謊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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