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我妻誰 第一百三十五章 就是欺負你
韓裴失笑,“我這么做。才是為合香居著想。”
元初一想了想,倒也是這個道理,也就是她實在不愿摻和元家的事,要不然,元家的產業她也是一定要為元惜爭到手的,可惜她對此實在沒興趣,元惜更是無所謂的態度,就算爭了來,沒人替他把持,有柳氏那樣的在旁邊虎視眈眈,也是一樁麻煩事。不過,元惜的未來還需好好規劃,元初一想,就這兩天吧,和他聊聊,看他有沒有特別想做的事,她出錢支持就是,早點擺脫元家的束縛,對大家都有好處。
兩個人正聊著,外頭突然嘈亂起來,接著竹香進了屋。沈氏也跟了進來,一臉急色地道:"原來親家夫人沒有去衙門,現在不知在哪,衙門卻派了人過來,這如何是好?”
韓裴問了問竹香,知道知府大人派了七八個官差過來抓人,現在人卻不知所蹤,正在院子里等著。
“我去看看吧。”韓裴終是不想元初一與元家真正撕破臉,那樣雖然可以震懾他們,但元初一心里也不會好過。
“不用”元初一想起柳氏火氣就往上沖,從床上下來,整整衣裳道:"事已至此,不治治她,還當我真的怕她”說罷,她轉身出門,朝那幾位官差一拱手。
帶隊來的人是知府的師爺馮慶書,他來主要是探聽消息,他與侯國成實在對那塊金牌的來歷說不準,秉著寧幫錯不放過的心理,這才派了人來,如果日后證明此事是真,那就有了攀上慶王府的捷徑,如果為假,他們也沒損失,到時候再抓這些攀上造假之徒也不為晚。
馮慶書因為不知誰才是竹香口中的“小姐”,故而對誰都十分客氣,手下的官差也都是行規立矩。顯然出行前是做了交代的。
馮慶書與元初一見了禮,也不轉彎抹角,直接了當地詢問金牌之事,這時候萬不能言語模糊,以免誤事。
元初一也爽快,“我和外子與慶王爺結識于遙州,后在京城多有交往,離京之時慶王爺以金牌相贈,言明必要時可幫我們一渡難關,今日有勞諸位了,事了之后,我與外子定當答謝。”
馮慶書連稱不敢,但心中還是懷疑,因為除了金牌,元初一也拿不出什么決定性的證據證明他們的身份。
元初一見馮慶書滿臉的欲言又止,想了想,“我們與慶王爺也有些時日未聯系了,近日正想寫封信入京,如果馮師爺方便的話,可否代我們夫婦將信送入京去?”
馮慶書聞言眼睛一亮,元初一即敢讓他們送信。可見是有底氣的,當即懷疑一掃而空,應承了此事后才道:"不知夫人要抓的人在哪里?”
元初一一指隔壁,“如所猜無誤,應該就在隔壁。”
馮慶書本對元初一要抓她二娘的事十分好奇,但顯然,問出來是不明智的,當即組織官差向隔壁進發。
元初一站在院中,心里仍有不平之氣,忽而肩頭微沉,卻是韓裴拿了披風搭到她身上。
“別再氣了,”韓裴握上她的手,“小心身體。”
為柳氏,元初一的心情實在糟透了,好在有韓裴,聽著他的低語,元初一心間火氣漸漸消除,只剩些不平之意,“能抓到她我就不氣了。”
話音剛落,便聽隔壁傳來一陣凄厲的尖嚎之聲,連韓裴都忍不住皺了皺眉,又過一會,一個官差回來稟報馮慶書,“犯婦已抓捕歸案”
犯婦,元初一心中偷笑,從那聲音就能聽出柳氏有多恐慌懼怕,總算是還了她常常讓別人恐慌的仇
馮慶書接了回報轉向元初一,“夫人,接下來如何?”
“關她幾天吧。除非有一個叫元長山的人去,否則不要放她”以前在葉家養成的氣勢似乎還在,下起令來絲毫沒有阻滯。
觀元初一的言行,馮慶書更加肯定元初一夫婦不是普通人,要是普通人,看到這么多官差哪還能這么泰然自若地下達命令
于是,柳氏糊里糊涂地就被關到了知府大牢,惶恐與驚怒過后,她也從官差的議論中隱隱猜到了什么,心中更為懼怕,怕元初一忘了她,就這么關她一輩子。
柳氏在牢中呼天搶地自不必表,那邊柳眉回到家中很是嚇了一跳。她早上跟蹤元惜去了楚楚怡人,沒想到轉個身的功夫元惜就不見了,問韓裴他也不說,柳眉只好自己去找。可漫無目地的找了一上午,一無所獲不說,還碰上了放學回家的韓家小辣椒趙主兒,那丫頭的嘴刁鉆極了,說出來的話沒一句中聽的,柳眉怨忿啊當即與她對恃街頭,這兩天裝出的賢淑模樣一掃而空,也還是沒吵過她。失敗而回。回來就聽說,她姑姑柳氏……因為撒潑被官府抓走了。
這是什么世界啊撒潑也犯法嗎?柳眉不禁為自己剛才在街上的表現捏了一把冷汗。
“回去和你姑父說,想放人,讓他自己過來”元初一面無表情地通知柳眉。之前他們是寫了信的,今天早上剛剛發走,沒想到緊接著就出了這事,再寫信太麻煩,還是讓柳眉捎話,順便把她打發回去。
柳眉一陣恍惚啊……她與柳氏出發之前柳氏還告訴她,這次來就是給韓家搗亂占便宜的,看來是柳氏估計錯誤啊。果然不是誰能都惹的。
柳眉戰戰兢兢地走了,元初一卻更發愁了。整件事里,她為難的不是柳氏,也不是寫給趙熙的信,更不是元長山,而是元惜。以元惜的性子,很難接受這樣的結果吧?不少字
不知元惜是不是真的怕了柳眉,還是在給云大小姐送信的時候出了什么差錯,總之入了夜才見他回來,臉色也不太好,仔細看看,臉上似乎還帶了些傷痕。
元初一急忙拉著他到燈下查看,元惜卻頗為抑郁地瞪著她,“楚楚,我知道你想為我找個好姑娘,但云大小姐絕非良配,我今日替妹夫送信過去,恰逢云大小姐在與人談胭脂合作的事,我聽她言語之中多有對胭脂的誤解之處,好心出言提醒,她竟說我多管閑事,最后還把我推下樓梯”說到最后,元惜已到了咬牙切齒的地步。
元初一無語半晌,回頭看看韓裴,韓裴看那模樣也正在無悟,好一會才問道:"你確定你見到的人是云大小姐?”
元初一馬上點頭附和,云慕佩作為她的前情敵,她還是比較看好的,漂亮大方家世好這些都不用說,重要的是她講理,要不然也不會在韓裴真正名草有主后立即放手,元初一相信,以云慕佩的條件,要想給她與韓裴之間制造些波折太容易了。
元惜對兩人的懷疑悲憤莫名,大有苦楚無處申的意味,這時梅香推門進來,“小姐。云大小姐來了,找大舅爺。”
元惜立時跳起來,“我還沒找她算賬,她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元初一與韓裴默默對視一眼……看來不止云慕佩不正常,元惜也不正常了。
就在元惜意圖沖出門外時,門簾輕動,云慕佩探身進來,對元初一與韓裴微一點頭,轉向元惜道:"你,跟我出來。”
沖出去算賬與跟出去算賬,哪個更占主動顯而易見,可憐元惜好不容易聚起的氣勢,就這么煙消云散了。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元惜出了門后,韓裴追問一句。
云慕佩停下腳步,嚴肅地看著他們,“是誤會。”
“哦……”元初一與韓裴齊齊點頭,原來如此。感嘆一句之后,忙活他們自己的事去了。
元惜與云慕佩的誤會到底因何而起元初一沒有特地去打聽,只從韓裴那里聽說云慕佩想請元惜吃飯以彌補把他“碰”下樓梯的事,被元惜拒絕了,然后云大小姐出動了身邊的兩大保鏢,架著元惜去吃和解酒了。
末了韓裴還感慨了一句:"出來做生意的女人都不太好惹。”顯然是回憶起了一些事情。
對此,元初一深表同情。
柳氏一落網,韓家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令元初一驚奇的是元惜的態度,他并沒有要求元初一馬上放人,也沒因孝義兩難全而顯得過于痛苦,據韓裴的分析,他是沒功夫痛苦,這兩天光應付云慕佩了。
云慕佩也不知道是請客請上癮了還是覺得這么欺負元惜挺好玩,總之這頓請完之后又要為硬架著元惜來吃飯賠罪,那頓請完之后又要為“不小心”傷害了元惜的自尊而賠罪,弄得元惜這兩天根本沒在家里吃飯。更慘的是他想趁夜開溜也被云慕佩發現,還被冠以“無視道歉者存在”的罪名,被迫簽下不平等條約。當那份“自愿為仆一月”的契約扔在元初一面前時,元初一對著契書上那模糊而滿含怨訴的紅手印……只能流下兩行同情之淚,然后揮別叫罵不休的元惜,眼睜睜地看著他被兩大保鏢架走。
“他們都變了啊……”韓裴驚嘆著揮手,元初一附和。
元惜在兩大保鏢的幫助下迅速來到韓家門外,一頂繁美華麗的轎子正停在那,元惜欲哭無淚,“你你你欺負人”他雖然溫和,但絕不是娘娘腔,此時真是口不擇言了
轎簾內立時傳出幾聲大笑,跟著轎簾掀開,露出一張寫滿興趣的明媚臉龐,“就是欺負你,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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