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成皇

第六十二章: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讓流賊自散,最開始流賊剛興起時,眾人想的就是這個,所以才毫無作為,任由事態發展。

可事到如今,流賊非但沒散,反而鬧得愈演愈烈,初一聽這話時,所有人都是一個想法,簡直異想天開。

說句不好聽的,現在流賊將代大明的流言也不少!

“請問南陽王爺,流賊怎么個自散法?”傅宗龍有些好奇。

“想要流賊自散,決不能坐以待斃,那只會讓流賊以為朝廷無計可施,總言之一句話,硬剿不成,那就給他們煮上一鍋溫水。”

“流賊中的主力階層是無家可歸的流民,那本是百姓的流民們又為何無家可歸?各位都是做官的,執掌一方,該明白這個道理。”

說完,朱由樺一個個向下看去。

這話很是發人深思,被看到的人無不是心中膽虛,下意識離開目光,變得猶猶豫豫。

朱由樺沒多說什么,又自顧自道:“百姓無家可歸,說到底還是沒有田地耕種,無以為業,一口飽飯都吃不上,這才會鋌而走險。”

“試問,如果有田地耕種或有一份能吃上飯的活計,誰還會甘愿去做流賊,受那罵名。”

“有些道理。”

傅宗龍思慮半晌,卻又道:“可南陽王爺有沒有想過,朝廷如今連官員的俸祿都難以為繼,又哪有多余的銀錢來安排此事?”

“本王也沒說要讓朝廷安排。”朱由樺微微一笑,“各位都不想等到流賊攻陷南陽后被皇上怪罪吧?”

聞言,眾人靜默無聲,不久后都是點頭。

“南陽畢竟是我就藩之地,這樣吧,本王仍和洛陽一戰一樣,功勞毫厘不取,全都攤給在座的各位。”

官員們都有些吃驚,天底下還有這樣的好事兒?

“無功不受祿,南陽王爺有什么話就說吧。”半晌,傅宗龍靜靜說道。

“還是總督明事理,那本王就明說了。”朱由樺一笑,“獻、羅二賊來勢洶洶,南陽軍備廢弛,若不統一戰守,實在難守。”

“守南陽,在這期間的任何事,本王都要全權做主,無論做什么,我朱由樺一人承擔,相應的,無論做什么,都不用各位出錢出力,只等著拿功勞就是。”

說白了,你們看著本王表演,不用你們添亂,也不許你們多說話,我退流賊,你拿功勞,大家心里有數就行。

“這...有些難辦。”傅宗龍也知道,這句話給出去,那操作的空間可就大了。

朱由樺從前在南陽干出來的那些事兒,他不是不知道。

比如剛上任就砍了一個輔國將軍,比如強行拿下了本是唐王府產業的浴德泉,再比如派人抓了十幾家官紳,將一戶滅門。

這些事情聞所未聞,但朱由樺想都沒想,壓根沒考慮過什么后果,一股腦全都干了。

自大明立國以來,敢這么做的郡王只他獨一份,若給了他更大的權利,誰知道他會怎么做!

可話說回來,自己不給這個權利,他就不會這么干了嗎?

按傅宗龍的估計,朱由樺這是一個試探,自己無論同意與否,他回去后還是會按自己的路子來。

同意了,南陽王府那邊沒什么事了,因此得罪唐王府卻是板上釘釘,朱由樺做了什么,怕是自己也要背鍋。

可若是不同意,福王府就就因此得罪上了,朱由樺那邊也會嫉恨,人家怎么做,自己還是毫無辦法。

最后的結果,只能是該背的鍋還要背,自己還要顏面掃地,這位南陽王也根本不會給自己留什么臺階。

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眼下在洛陽有朱聿鏼、朱常洵等數位親王,但說話管用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朱常洵。

在南陽說話管用的也不是唐王朱聿鏼,卻是朱由樺。

上次朱由樺水淹洛陽,朱常洵借著慶祝他就藩的由頭辦了一場宴會,整個河南有頭有臉的都受到了邀請。

可是有人敢不去嗎,沒人。

最后朱常洵光收禮就拿下了上千萬兩白銀,要是算上各地的投獻,只怕要是個天文數字,樂得幾宿都沒睡著覺。

當然這個消息崇禎早就知道,可對于自己這個皇叔,他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忍氣吞聲,由著他去。

朱常洵如此強勢,河南三分之一的土地,幾乎盡入其手,可是他兒子朱由樺呢,這小子有點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勢頭。

論起囂張跋扈,朱由樺比他爹更勝一籌,一個郡王,愣是壓的整個唐藩的皇親貴戚們抬不起頭,有苦不敢言。

論起斂財無度,朱由樺已經從他爹朱常洵的接受投獻升上一級,轉而去抓各種產業。

就像南陽城如今的洗浴行業,經朱由樺簡單的一折騰,基本上已經被南陽王府壟斷,本就遠近聞名的浴德泉,更是被他打成了馳名商標。

除此以外,聽說朱由樺還在自己的澡堂子發展出了一項特別服務,那就是“洗腳”。

這個洗腳和后世那個相差不多,都是有點特殊服務。

在浴德泉,富戶子弟們洗了澡以后,往往要在后面按個腳,據說還分了幾個檔,最低級的是五十兩銀子,只按腳,而且手法也一般。

再向上一級,一百五十兩銀子,按腳之外還可以“點播”看戲,什么戲都是一應俱全,而且按腳的手法也嫻熟很多。

明面上擺出來的最后一種,是五百兩銀子,若非達官顯貴,那是很難能按上一回的。

唱戲的是各地知名戲班子,只給你一個人唱,按腳的是最熟練的技師,個個年輕貌美,按腳之余,搞點小動作,那也是服務之內。

除官面上這三種,還有一種,一千五百兩銀子一次的,那基本就屬于全套服務了,什么都是頂尖。

一千五百兩一次,這朱由樺可真是腦回路清奇。

那些各地豪商,發家致富要么是發戰爭財,要么是在饑荒之年屯田高價賣出,都是盯著百姓那倆破錢,哪有人去管洗浴這一塊。

換句話說,現在民生凋敝,有幾個人有那個閑錢去搞這些,能活著就不錯了,誰還顧得上干凈。

朱由樺則不同,南陽府旗下的洗浴中心,單說百姓洗澡修腳等普通業務的話,那是賠錢的,價格比各地平均水平線還要低。

可要是說其它那種舒適些的服務,價格就貴的離譜,而且是越往上越貴的離譜,基本是成倍的往上竄。

商人們賺的是百姓的錢,朱由樺不同,他是專門賺大戶豪紳們的錢,專盯著有錢人群體。

這樣的賺錢方式,大戶們全都叫罵不已,可但凡體驗過的,最后全都真香了。

一句話,該罵罵,該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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