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我為帝

第三十章 “東窗事發”(第三更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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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明月,琴棋書畫,歌舞大家,被稱為天下第一才女。”

“她是霸刀岳山的養女,曾于南陳各地表演,陳叔寶欲收入后宮而不得。”

“今夏入大興,后入住如意堂。”

獨孤伽羅是何等權勢,且不說本身的母儀天下,后宮之主,即便是外戚獨孤氏,都足以將一個女子的跟腳調查得清清楚楚。

但當明月的來歷展現在獨孤伽羅面前,她卻皺起黛眉:“霸刀岳山,一介山野粗人,豈能教得出這等聲色才藝俱全的養女,她必有其他師承,可曾查到?”

“回娘娘的話,此女來歷似有詭異,時日尚短,我們暫且無法查出,不過……”

獨孤順和尤楚紅負責調查此事,立于殿下,恭聲道。

“不過什么?還不快說!”

獨孤伽羅一瞪眼。

“我們查出,李淵與霸刀岳山偷偷結拜,稱其為大哥!”

“將他喚來!”

待得李淵被喚入殿上,被獨孤皇后一問,險些嚇尿了。

他當時就害怕關系暴露,被牽連問責,閉門不出,擔驚受怕了好久,結果不了了之。

怎么距那時足有半年,突然舊事重提了?

“別害怕,說說岳山此人,他為什么刀挾太子?”

獨孤伽羅冷冷地看著李淵,再是外甥,平時頗受寵愛,也沒兩個兒子重要。

不過此時岳山早就遠走天涯,秋后算賬其實意義不大,她想要知道的,是真相!

“岳山為人?”

李淵努力回想,緩緩地道:“岳山被稱為霸刀,行事自然霸道,又因昔年全家被魔門中人所害,更加不留余地,我也是一時糊涂,被其高強武功所迷,望娘娘恕罪!”

“行事不留余地?”

獨孤伽羅仔細聽著,目光突然一動:“可太子除了驚嚇,毫發無傷,這是為何?”

“那本是一件小事,岳山只要入刑部牢房待上幾日,也就放出去了,恐怕是他自負盛名,不愿如此,才膽大包天,挾持了殿下,但又懾于我大隋國威,不敢傷……呃!”

李淵一怔,說著說著,自己也覺得不對勁了。

確實,岳山既然敢刀挾太子,那就是完全不將皇權放入眼中,卻又未傷太子分毫……

不過他也很快想起來了,還有一段因果:“對了,是因為養女明月,岳山臨行時,將之托付給晉王殿下,并逼著許下諾言,如果他傷害了太子,那養女明月必然不保!”

“然后岳山留下的這名女子,就迷惑了本宮英明神武的皇兒,讓他和他哥哥一樣好色無度,只知享樂?”

獨孤伽羅淡淡哦了一聲:“如果岳山相挾的不是太子,本宮還以為這是一場作秀,為的就是把養女明月送給晉王呢!”

此言一出,殿內先是一靜,然后獨孤順、尤楚紅、李淵三人猛然跪下。

實在是獨孤伽羅話語中的意思,隱隱有所指示,他們面色哪能不變。

“別怕,年紀大了,就喜歡胡思亂想,做不得真!”

獨孤伽羅先是自嘲著搖了搖頭,旋即望向三人,目光如電:“你們都是本宮的家人,這件事就交給你們去查,不得張揚,明白么?”

“是!”

三人忙不迭地點頭。

“如無確實證據,這件事就過去了,明白么?”

獨孤伽羅又道。

“是!”

獨孤順和尤楚紅恭敬回答,李淵面色隱隱一松。

顯然皇后娘娘也只是疑心,而且也沒準備將事情鬧大。

畢竟事關皇子奪嫡,無論是真是假,都是巨大的丑聞,她是極為注重聲名之人,不會造次。

既如此,就好辦了,依舊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因為事情很清楚,即便才女明月是為了迷惑晉王而去的,又怎會留下落人口實的證據?

“太子殿下,真的用了苦肉計么!”

出了皇宮,李淵轉身望向堂皇大氣的皇城,露出復雜之色。

他此時回想起岳山的所作所為,已經有了濃重的懷疑。

從太子失璽時,群臣就有所覺,晉王要爭一爭那個位置。

如今想來,那時太子殿下雖然被岳山帶走了,但如果晉王下令強攻,必然會在楊堅眼中落下謀害親兄的印象,想要上位就不可能了,這可不就是苦肉計么?

至于明月大家,沒想到也是太子的棋子,果然溫柔鄉是英雄冢,晉王也開始沉迷女色,這連環之計可太厲害了。

“奪嫡之爭,著實兇險,無所不用其極,幸虧我非帝王,幾個兒子能兄謙弟恭,和睦相處……”

李淵苦中作樂,長長舒了口氣。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這不查不要緊,一查嚇一跳。

短短五天,明月所在的院子,就查出數名婢女與東宮屬官有聯系。

李淵有了退縮之意,獨孤順和尤楚紅卻是盡了全力。

最終,三人合力擒了一女,從其包裹中搜出了一幅畫。

“將此畫交予太子,其他沒說嗎?”

獨孤伽羅便服出宮,在獨孤家的府邸中見了這名婢女,一字一句地問道。

“小姐說太子看到畫,自然明白意思!”

婢女頭發烏黑,冰肌雪膚,也是難得的美人胚子,此時卻嚇得瑟瑟發抖。

獨孤伽羅親手將畫卷展開,細細一看,整個人就怔住了。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下一刻,她突然放聲大笑。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任誰都能聽出,皇后的笑聲中,那無盡的怒火。

“連一個卑賤的妓子,都良心發現,知道兄弟和睦!一母同胞啊,這個孽子,竟然真做下這等好事!”

獨孤伽羅笑著笑著,緩緩坐下,氣得渾身發抖。

“娘娘,單憑此畫,似乎不足為證……”

獨孤順眼珠一轉,勸道。

“還有何疑問,曹丕嫉妒曹植的才華,為保皇位,要害死弟弟,曹植方作此詩,那妓子難道會無緣無故畫這七步詩?這畫中滿是規勸之意,顯然情真意切!她現在正當受寵,只有晉王成了太子,日后才有當嬪妃的可能,而不是個卑賤的姬妾,哪有自己與自己過不去的道理?”

獨孤伽羅喘了口氣,已是篤信無疑:“本宮生了個好兒子啊,平時仁德忠厚,一旦太子之位遭到威脅,苦肉計美人計,什么都用上了!整日就知流連美色,無所作為,他要是有他弟弟一半的治國才能,需要這些手段嗎?”

獨孤伽羅前所未有的聲色俱厲,嚇得獨孤順拜倒在地上,不敢抬頭,眼中卻閃過喜意。

果不其然,獨孤伽羅發泄之后,目光無比堅定:

“擺駕回宮!太子不廢,陛下就把我這皇后給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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