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常總,我們還是……”一個留著一頭黃毛的小伙子,剛想說幾句俏皮話,卻被那領頭兒的二哥阻止了:“是常甲隴常總嗎?”
“可不是嘛,常總請了二十多個人,看上去挺高興的。”老板娘看著二哥那小心的摸樣,胸脯不由得挺高了一點。雖然這個常總和她并沒有什么糾葛,但是說起來,讓人覺得夠底氣。
二哥沉吟了一下,就擺手道:“弟兄們,都小聲一點,既然是常總在這,咱們不要壞了常總的興致。”說話之間,他朝著一直在一邊沉默不語的一個年輕人道:“小李,你跟我過去一趟,咱們給常總倒個酒。”
當二哥帶著小李來到隔壁房間的時候,房間內一個穿著暴露妖媚的女人,正在捏著嗓子唱一首傷不起的歌,有上百平方的包間內,坐著二十多個年輕人。最中間那個坐在龍椅上的人就是常甲隴了。此時,他正懶洋洋的躺在上面,在他的左右兩邊,分別有兩個二十多歲的女人服侍著。
“常總,我是趙老二,聽說您在這里,特過來敬您一杯酒。”那二哥此時臉笑的跟菊花一般,整個人的身子也躬了下來。
常甲隴心情大悅,他端起還有半杯啤酒的杯子,朝著那趙老二揚了揚道:“來,走一個。”
“常總,你這忙著,我就不打擾您啦!”趙老二幫著常甲隴添滿杯子,就準備告辭。
常甲隴剛準備說話,一陣音樂聲響了起來。坐在他左邊的女人將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幫著他拿過來道:“常總,電話。”
常甲隴看了一眼來電號碼,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不耐煩,但是他還是朝著四周一招手。那本來震耳玉聾的音樂,瞬間戛然而止了。
“二叔,我是甲隴,你打電話過來有事啊!”常甲隴一臉恭敬的問道。
“你在干什么呢?”電話那頭。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聲音里明顯有不滿的意味。
常甲隴雖然霸道,但是這霸道要分對誰,對于他的二叔,他可不敢太不像話,當下老老實實的道:“二叔,我正在和一幫朋友喝酒。”
“整天就知道和一幫狐朋狗友吃吃喝喝,你知道不知道,這樣下去遲早會毀了你的。你讓我怎么說你好呢,你就不知道學學好。在家里老老實實的呆一呆?”
常運通的話說的雖然很不客氣。但是常甲隴怎么也得聽著。因為常運通不但是他的二叔,同時還是他最大的保護傘。
“二叔,我沒有和那些人在一起。我真的是和朋友在一起吃飯,你要是不信的話。我讓您親自來看看。”
對于常甲隴的辯解,常運通根本就不信,他哼了一聲道:“好了,你也不用給我整這些啦,我給你說,你以后給我老實點,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來往,知道了嗎?”
“二叔,我那些都是生死相依的朋友,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啊!”常甲隴如果是以往,絕對不敢和自己的二叔這樣說話。今天喝了點酒,再加上前些時候辦的那件利落的事情,讓他有點得意忘形,因此說起話來,也不像以往那般對自己的二叔充滿敬意。
常運通沒想到侄子竟敢給自己頂嘴,臉上頓時有點掛不住了:“混小子,你現在是有家產的人,和那些東西混在一起,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你好好想一想,你叔叔我也是為了你好。”
“二叔,我知道您老是為了我好,可是我這些兄弟,那也是仗義的,要不是這些兄弟支持,姓趙的能夠受到這么大的教訓嗎?我想他以后在辦什么事情,都要掂量掂量啦!”常甲隴說到得意之處,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聽著侄子的話,常運通就覺得自己有一種無話可說的感覺,這個侄子看起來聰明,實際上腦子笨得簡直不可理喻。當即冷哼了一聲道:“這件事情,你覺得很得意是不是?”
“叔,在您面前,我不敢說違心的話,在這件事情上,我確實有點小得意。”說到這里,常甲隴笑了笑道:“二叔,您是場面的人,有時候就將那些人看的太重啦,您昨天還跟著天塌了一樣,現在怎么樣,被您說的那個好似不得了的王省長,還不是從哪里來回到哪里去了嗎?”
“不可理喻,你好自為之!”常運通哼了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里的嘟嘟聲,常甲隴直接將手機朝著旁邊的一個女人扔了過去。這女人不知道正想著什么,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扔過來的手機,結果那手機一下子砸到了她的臉上。
“哎呀!”女人有點疼痛的叫了起來。
“馬勒戈壁的,你叫什么,是不是挺疼啊!”說話之間,常甲隴狠狠的朝著女人的臉上扇了一個耳光。
“不疼,不疼!”女人對常甲隴的兇狠,可謂是知之甚深,眼中雖然噙滿了淚水,卻也不敢多說什么。
“常總,縣長這個人做事穩重,他也是為了您好,您呀就不要生他的氣,這老人都是這樣,做事前怕狼后怕虎的,來了一個黃毛小子,就把他們嚇得不知所措,我看常縣長雖然批評你,但是他心中也是痛快得很。”一個跟著常甲隴關系不錯的年輕人,見常甲隴心情不太好,就笑瞇瞇的開到道。
那年輕人的話,這次可謂是說中了常甲隴的心理,他朝著那年輕人擺了擺手道:“小賈你說得對,我二叔那人,就是有點那個,好了,咱們不說這個,哥幾個,今天哥們高興,大家盡情地喝,不醉不歸。”
一眾人都是跟著常甲隴混的,此時聽到常甲隴的話,一個個都端起了酒杯。在一陣恭維聲中,常甲隴將酒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我這個人雖然有不少毛病,但是有一點諸位兄弟還是知道的,那就是我常甲隴為人仗義。奶奶的,這次馮永兄弟幫我解決了一個大問題,我絕對不會虧待他的,小賈。過兩天你去馮永家一趟,給他爸媽說,以后我常甲隴就是二老的兒子,有什么需要盡管支使我好了!”
常甲隴說的意氣風發,而那些跟著他混的人,一個個也端起酒杯,對常甲隴的義氣稱贊了起來。
酒意越來越高的常甲隴,迷迷蒙蒙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自語道:膽大rì龍rì虎。膽小rì雞抱母。老子現在把這個事情做了。誰又能夠將我怎么樣,王子君那么大的領導,他懷疑我又怎么樣。沒有證據,嘿嘿。
二叔終究還是老了。做事一點魄力都沒有,得了,我安慰他一下。心中念頭閃動的常甲隴,就拿起電話撥通了剛才的電話號碼。
“嘟嘟嘟……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您稍后再撥。”話務員清脆的聲音,讓常甲隴有點煩躁,他將電話一扔,心說這個老頭子還真是生氣啦,罷了,喝完酒明天陪個不是。
常甲隴就是對自己的老爹,都不會這么恭敬,他之所以對常運通如此的放在心上,說到底還是因為常運通是常務副縣長,對于他今后的發展,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咚咚咚”
“誰呀?”敲門聲讓正在醉生夢死說的一群人有點不爽,所以說話有點沖。
“老板說常總在這,送點啤酒。”服務員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過來。
靠在門口的小弟很是不耐煩的打開門,嘴中道:“算是你們老板他媽的……”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被一個胳膊抓住頭發,直接摁倒在了地上。
而這只是一個開始,隨著這個動作,呼呼啦啦直接沖進來了幾十個人,那些人渾身上下全副武裝,和普通的jǐng察有著很大的差別。
“不許動,jǐng察!”
隨著這喝聲,越來越多的人沖了過來,幾個小混混剛剛要沖起來,就被直接壓在了地上。
“誰是常甲隴?”一個看上去是零頭的男子,大聲的朝著房間中的眾人喝道,而本來昏暗的燈光,也被那明亮的之rì照燈代替。
常甲隴愣了一下,幾乎本能的道:“我就是常甲隴,請問你們……”
還沒有等常甲隴反應過來,幾個男子就直接將常甲隴給包圍了起來。
“你們要干什么?我犯了什么事情,你們……”常甲隴看到這架勢,心中雖然發寒,但是嘴里面卻強硬的說道。
“你犯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中清楚。”帶頭的男子說話之間,一揮手道:“帶走。”
常甲隴還要說話,但是卻被幾個武jǐng直接用銬子給拷上,這時候他有點害怕啦,趕忙道:“各位,我二叔是縣里面的常務副縣長,有事咱們好好說。”
帶頭的男子笑了笑道:“常甲隴,按照我們呢掌握的證據,你涉嫌組織黑社會團伙,這次誰也救不了你!”
“我……”常甲隴還想幫著自己說上兩句話,但是他最終什么也沒有說出來,他心中很清楚自己是為了什么被逮住,一時間有點萬念俱灰。
“大哥,我們只是出來玩的。”一個小混子被壓著出來的時候,忍不住哀求道。
武jǐng并沒有說話,只是推著這些人往外走,當常甲隴被推上停靠在外面的大巴車上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老冤家,也是開煤窯的肖老五,也被推上了車。
看到這些,常甲隴才陡然明白為什么叔叔會如此的擔心,自己費盡心機掩飾的那些東西,在人家的眼中,實在是不夠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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