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南非當警察

866 正名

(文學度)

千萬別高估1916年人們的生活習慣,現在的南部非洲,即便是聯邦政府三令五申,但是如果沒有強制性要求,很多人一年都不見得洗一次澡,隨地大小便、喝生水、吃來源不明的野生動物等等更是家常便飯,南部非洲的醫療水平放在全世界來說都已經夠高了,但還是無法滿足全體國民的醫療需求。

這時候就體現出政府管理的水平了,在加拿大、澳大利亞等等其他殖民地,每年因為疾病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在南部非洲大規模流行性疾病已經很少發生,聯邦政府成立之前南部非洲還經常爆發鼠疫天花等等大規模流行病,現在這些疾病已經基本消失,即便是有零星病例出現,造成的影響和傳播的范圍和以前相比已經是天壤之別。

具體到西線戰場,情況反而更好控制。

因為參戰國都在大規模使用毒氣等等生化武器,所以士兵們在作戰的時候不需要軍官們提醒就會自覺戴上防毒面具,即便一場戰斗下來,參戰雙方都沒有使用毒氣也無所謂,沒有人愿意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防毒面具能不能抵抗細菌病毒還不清楚,但是口罩肯定可以有效預防,現在那種縫在衣領上,可以反復使用的口罩已經基本淘汰,因為噴熔布還沒有研發成功,口罩是使用浸泡了消毒藥水的紗布制成,為了提高防護能力,一個口罩要使用十幾層紗布,看上去又厚又重。

“我們已經開始對西班牙大流感進行研究,發現已經被治愈的流感患者對于西班牙大流感有一定的抵抗能力,西班牙大流感很可怕,但是還沒有到讓人束手無策的地步,我們有一個醫生提議,可以盡可能讓更多的人感染西班牙大流感以獲得抗體——”衛生部長德里克·吉布森對西班牙大流感的重視程度嚴重不足,羅克也沒想到,這才1916年居然就有了“群體免疫”這個說法。

真神奇!

不過羅克對于“西班牙大流感”這個名字很不滿意,西班牙招誰惹誰了,就因為西班牙媒體對這次“大流感”進行了報道,就因為西班牙國王也感染了病毒,就把這次“大流感”稱為是“西班牙大流感”,這實在是太不負責任了。

羅克是個責任心很強的人,所以羅克馬上就糾正:“病毒是從美國首先爆發的,所以應該叫美國大流感才對,為什么是西班牙大流感?”

德里克·吉布森眨巴著眼睛,明顯沒想到羅克會提出這個問題。

糾結了好一會兒,德里克·吉布森才撓著頭承認:“這算是習慣吧,畢竟西班牙的疫情最嚴重,美國畢竟是咱們的盟友——”

“得了吧德里克,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你敢說咱們大英帝國的流感患者比西班牙更少?”羅克真的很不喜歡歐洲這種非黑即白的做事風格,不管是什么事,不制造點話題,好像就對不起事情本身。

如果按照絕對人口比例來說,大英帝國完爆西班牙王國,畢竟現在統計人口的方式,是連殖民地人口也記入統計數據的,也就南部非洲那種奇葩,不承認非洲人是南部非洲人,所以南部非洲的數據不包括非洲人,其他例如印度、澳大利亞、加拿大,在統計人口的時候都是連當地土著一起統計了的。

澳大利亞、加拿大地廣人稀,本地土著沒多少可以忽略不計,印度本地人就太多了,去掉印度土著,英國的人口總數連俄羅斯、美國都不如。

用羅克的話來說,英國之所以看上去感染病毒的人不多,那是因為英國根本不檢測,媒體也不報道,所以誰都不知道有多少,如果英國也能像西班牙那樣提高重視程度,那么英國的數字估計會很驚人的。

這在英國也算是傳統。

“洛克,世界大戰已經夠可怕了,民眾的心理承受能力有限,他們無法承受更多的壞消息。”德里克·吉布森不是不想是不敢,這就跟世界大戰爆發前軍人都想打仗,世界大戰爆發后政客都想談判一樣,誰都想爭取更多的權力。

“你不是民眾,不要代表民眾做決定,民眾最起碼有知情權,我們即便無法做的更多,最起碼我們可以提醒民眾提高重視。”羅克不是一定要把這盆污水潑到美國人身上,雖然這個鍋本來就是美國人的。

就像馬丁·尼莫拉牧師在《我沒有說話》中寫的那樣,當他們追殺猶太人的時候,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猶太人;后來他們追殺工會成員的時候,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工會成員;再后來他們追殺天主教徒的時候,我沒有說話——因為我是新教教徒。

最后他們奔我而來,那時已經沒有人能為我說話了。

所以這不是潑臟水,而是為了保護自己,保護每一個人。

羅克不是說說而已,在發現大流感已經開始爆發之后,《泰晤士報》轉天就在頭版頭條粗體加黑:來自美國的流行性感冒正在大規模爆發,一定要提高足夠的重視。

這篇報道猶如石破天驚,一時間輿論嘩然。

《泰晤士報》在新聞界的地位不需要強調,羅克收購《泰晤士報》之后,《泰晤士報》大幅調整價格,以客觀的立場和犀利的評論獲得“英國良心”稱號,關鍵是《泰晤士報》的價格不僅沒有和其他報紙一樣上漲,反而是在逐漸下降,現在已經到了一份《泰晤士報》只需要兩個便士的程度,這大大增強了《泰晤士報》的影響力,連美國都有《泰晤士報》的分社。

《泰晤士報》的報道,不出意外的引來美國政府的強烈抗議,美國政府強烈反對《泰晤士報》把流行性感冒和“美國”聯系起來,雖然事實上這個感冒的源頭就在美國。

因為《泰晤士報》和羅克的關系,潘興特意找到羅克,向羅克轉達美國政府的抗議。

好神奇啊,美國政府居然也會抗議!

“約翰,你知道的,報社的記者和編輯有自由表達的權利,他們擁有言論自由,這是我們一直強調的。”羅克都不用想就有一大堆借口,而且還都很好用。

“屁的言論自由,如果不涉及美國,《泰晤士報》的記者和編輯就可以自由表達,但是如果和美國相關,《泰晤士報》的記者和編輯就要慎重考慮,洛克,我們是朋友,美利堅和大英帝國是盟友,我們的敵人是德國人,現在我們需要一致對外——”潘興直言不諱,所謂的“言論自由”聽聽就算了,誰信誰沙比,here

there都一樣。

別誤會,這里的“here、there”指的是英國和美國,《泰晤士報》也不能免俗,自從北巖勛爵和羅克見過面之后,《泰晤士報》上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對南部非洲遠征軍不利的消息,即便是地中海遠征軍搬空了君士坦丁堡,《泰晤士報》的隨軍記者也沒看到。

關于加里波第半島,《泰晤士報》的報道永遠是一團和睦軍民一家親。

這樣才能充分反映出大英帝國比奧斯曼帝國更有資格統治那片土地,至于真相——

不重要,真的不重要!

“約翰,我一直認為,你是個實事求是的人。”羅克幽幽嘆道,聲音里充滿了對潘興的失望,這很符合羅克的人設。

潘興吭哧吭哧不說話,再不要臉的人也都有羞恥心,就像英國的某些貪官污吏在法庭上陳述時經常使用“我對不起我的選民”這句話一樣,言外之意就是選民把我選上來的,所以我犯了錯選民也有責任。

這好像更不要臉!

好吧,不重要。

潘興是個要臉的體面人,所以在羅克說完之后,潘興面紅耳赤無地自容。

“我從南部非洲來到法國,你從美國來到比利時,我們都是為了正義而來,為了自由和公平而來,我覺得我們完全可以做到更多——”羅克差點脫口而出的是:我們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

算了,這個不能寫。

不過站在道德高度上居高臨下的感覺真的很爽,怪不得歐洲人那么愛搞事,反正不管是西班牙大流感,還是美國大流感,都和英國沒關系,所以羅克這時候就表現的很英國,再怎么說羅克也是全世界最強大國家的遠征軍總司令,這個時空美國對于協約國的重要性遠不如另一個時空,所以潘興在羅克面前真的強勢不起來。

美國政府在大英帝國面前也強勢不起來,這個時空的美國政府還欠英國政府錢呢,世界大戰沒有讓美國人翻身,反而讓美國的經濟危機進一步惡化,想想世界大戰爆發前歐洲人對美國人的普遍看法,所以這個鍋美國人甩不掉。

就在《泰晤士報》將大流感還給美國之后,西班牙媒體和法國媒體終于找到了罪魁禍首,美國大流感正式取代西班牙大流感和法國大流感,成為這一次大規模流行性感冒的正式名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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