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日飛升

第二百一十章 以武化道

翻頁夜間第二百一十章以武化道第二百一十章以武化道→:、、、、、、

「這里的仙道,開始影響到我了。」許應心中一沉,他并不能完全抵抗仙道的侵襲,仙道太強,還是會影響到他,讓他身體承受不住。

少年繼續向前走去,盡量繞過大殿。他仰頭看去,那座青銅大殿按照一定的角度,從天外墜入此地,望鄉臺的天空中依舊殘留著它墜落下來時的痕跡。

天空裂開了。

青銅大殿砸下的位置,天空裂開了一個大口子,空間破碎的地方呈現出被砸破的狀態,無法愈合。

空中還漂浮著大大小小的空間碎片,無聲無息,靜謐無比。

除此之外,空中還殘存著一些青銅大殿的碎片,也是靜靜地漂浮在空中,一動不動,像是定格在那里。

他還看到一只殘破的手掌,五根指頭被打斷了兩根,還有一根彎折。

許應收回目光,繼續牽著時雨晴前行,時雨晴像是一個木偶,此時全無知覺,全靠他引路。

許應聽到自己的鼻翼中傳來呼哧呼哧的聲音,伴隨著他的呼吸,血液流入他的肺中。

不僅如此,他的眼睛視線也開始模糊,視野越來越窄,越發難以看清前方。

他的口中像是有什么東西在生長,那是他的牙齒,不受控制般的瘋長!

還有他的舌頭,像是變成了一條蛇,正在往他的咽喉中鉆去。

許應感受到有什么力量入侵自己的身體,影響到自己的道法,他的金丹已經做到真靈虛空明靜,然而此刻卻變得漸漸污濁。

他感覺到自己的腸子,變成了大蛇正在自己的肚子里游動。

「呼哧,呼哧……」

許應停下腳步,努力辨認前方的道路,視野越來越模糊。

不遠處的青銅大殿中,像是有一個身影站在殿門后,身姿窈窕,仿佛是個女子,幽幽的注視著他。

「呼哧,呼哧……」

許應大口大口喘氣,突然抬起右手,兩根指頭插入自己的眼眶中。

「啊——」

他側頭,嘶吼一聲,將兩只眼睛挖出,隨即咬斷自己的舌頭,戳聾自己的耳朵。

他的鼻孔、嘴巴生長愈合,完全封閉,變成一張白紙般的面孔。

許應聽不到任何聲音,看不到任何光芒,無法呼吸,他邁開腳步,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他的金丹漸漸受到污染,不再有光,

他的五座仙山也新漸腐化國們,例個問零,天河變綠,一重重天蒙塵。

他的元氣陷入寂寂,玄關門戶生銹,—座座洞天飛速變得腐朽。

他的修為,消失了。

許應續向前走去,牽著與他—樣什么也看不到聽不見嗅不出的時雨晴,走向黑暗和未知。

任文片看不見的城鎮里,有有I與他們一樣的人,木雕泥塑般站在那里。

他們也如許應一般,將自己封印,讓外邪不能入侵,然而他們沒能走出這座城鎮。

最終,他們一動不動,像是變成了石頭。

許應還在向前走,避開一個固石頭般的人,他必須要帶著時雨晴走出這座城,他不想永遠的留在此地!

「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我還有記憶沒有尋回,我還沒有找到家鄉!」

許應向前走去,他就是一個凡人。

一個凡人,眼不能視耳不能聽,想要在仙道污染的情況下走出這座城,無異于癡人說夢!

更何況他還帶著另一個人!

突然,許應撞在一人身上。

他心中一沉,他不應該撞到別人身上,他已經將前面的路記下,每一個人的方位記下,他按照自己的記憶走,不可能出錯!

但偏偏出了錯。

許應穩住心神,繼續邁開腳步,繞開那個人向前走去。

突然,他撞在墻上。

許應停下腳步,眼角抖了抖。他雖然眼睛瞎了,但是腦海中有一副清晰的地圖,地圖上有著道路,記載著每一個人的方位。

現在這幅地圖模糊了,錯亂了。

他的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冷靜,冷靜,他暗自告訴自己,這個時候一定不能慌亂。

慌亂就會再度出錯,再度出錯,可能便永遠無法走出這座城鎮!

他摸索著向前走,碰到了其他人,被他撞到的人像是醒了過來,也開始走路,撞到另一個人。

街道上漸漸的熱鬧起來,不斷有人走動,不斷有人碰撞。

許應一只手探路,艱難前行,不知摸索了多久,或許是一天,或許是十天,或許是一個月。

他看不到任何東西,聽不到任何聲音,時間仿佛也沒有了意義。

他只知道向前走,向前探索。

這時,他摸到一片冰涼的墻,許應停手,腳步也停了下來。

這片冰涼的墻不像是石頭,也不是木頭,應該是銅鐵之物,有著金屬的觸感。

墻上還有著奇特的紋理,紋理在不斷變化,像是游蛇,又像是。

許應手掌顫抖一下,他分辨出來了,這是那座青銅仙殿。

他兜兜轉轉,又回到青銅仙殿的旁邊。

他哆哆嗦嗦的向四周摸去,摸索到一條手臂,那條手臂的主人與他一樣,也摸到了這座青銅仙殿。

只是手臂的主人方佛石化—股,僵哽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許應繼續沿著青銅仙殿摸索,摸到更多的手臂。

青銅仙殿四周站著一圈沒有面目的人,他們在摸索到這座青銅仙殿時,都陷入了絕望,不再動彈,木雕泥塑般站在那里。

許應繼續向前摸索,漸漸離開青銅仙殿。那些人放棄了,但他還沒有放棄,他要繼續摸索下去,直到找到出路。

過了不知多久,或許是一天,或許是十天,或是一個月,他又觸碰到冰涼的青銅仙殿,他再一次回到了原點。

許應身軀劇烈顫抖,無助的蹲了下來,捧著自己的頭。

他一動不動,像是與那些絕望的人—樣,也陷入了絕望。

過了許久,他再度起身,牽扯著時雨晴繼續前行,再度摸索。

「我需要眼睛。」

許應停下腳步,心中默默道,「想要走出去,必須需要一雙眼睛。」

他已經沒有了任何法力,金丹也被污染,一個個境界像是腐朽。他的一切道象,都無法動用!

他的洞天,也悉數被污染,任何仙藥都失去了原本的效力。

他無法讓自己的眼睛再生。

他突然想起了翟武仙折花的情形,翟武仙只是一介武夫,沒有學過煉氣,沒有學過儺法,也不懂任何道象。

但是翟武仙折花種梨,又將梨樹還原成枝,插回樹上,這等武道修為已經是奪天地造化。

若是翟武仙在此,就算是仙道也封不住他!

「—切神通,都起源自武,人們反抗自然,反抗天地,反抗暴政,磨礪身體和意志,神通才自武中誕生!」

許應站在那里,鼓蕩武道精神,燃燒武道意志。

他將牽著時雨晴手的絲帶系在腰間,緩緩施展戰神八法,一招接著一招,清晰分明。

武道,就是戰天斗地,搏擊自然,就是行俠仗義,反抗暴政!

武道煉的不只是肉體,還要磨礪精神,讓自己的精神突破一切壓迫,

突破一切桎梏!

從前,許應也修習武道,在武道彼岸,他以最快速度學會了那里的所有絕學,但他的武道修為依舊未曾達到翟武仙武天尊等人的那等程度。

他并未做到以武入道,并未做到以武化道!

而現在,他面對絕境,終于體會到武天尊、翟武仙等人面對太古戰場時的感覺。

堅持,守護,為心中的執著與正義,無懼一切,永不放棄!

哪怕是仙,哪怕是仙道,壓在自己的身上,也要掀翻,也要打碎!

他的意志先行,意志帶動肉身,去抒發意志,去書寫胸臆!

他的精氣神高度凝聚,氣血也在漸漸運轉,速度越來越快,在體內發出天河澎湃的聲響!

伴隨著他的拳腳,他的掌風漸漸變大,勁力能夠打得越來越遠!

他仿佛漸漸恢復了修為,拳腳便仿佛擁有了神通,威力越來越強!

他的腐朽的天河漸漸的重新散發活力,讓氣血通達,天山如洗!

他的希夷之域,五岳仙山上的腐朽在漸漸退去,草木逢春,重新變得郁郁蔥蔥。

他的修為依舊被仙道鎮壓,神識依舊被仙道影響,金丹還是沉寂。

但是,另一股不被仙道鎮壓的力量卻在覺醒,隨著他的意志和精神的壯大而不斷壯大!

「呼——」

許應的氣血沖擊火海和汪洋,讓三昧真火和三昧神水重新煥發活力,金丹自這個大爐鼎中冉冉升起,光芒萬道!

沒有法力沒有神識的武道金丹!

「那日翟武仙做到以武化道,我是否能做到這一步?」

許應金丹照耀,從他體內飛出,金丹飛舞,圍繞他的雙眼雙耳旋轉,漸漸地,他的眼睛開始生長,很快便長出兩只眼睛,恢復雙目視覺!

他的耳膜也再度重生,雙耳恢復聽覺!

武道金丹運轉到鼻口處,鼻口也再度生成!

那座仙殿還是鎮壓著他的其他修為,但他終于做到以武化道,突破了這種鎮壓和影響!

許應解開腰間的絲帶,抓住時雨晴的手腕,大步向城外走去。

他避開一個個擋路的人們,避開扭曲蠕動的不明生物,腳步輕快靈活。

仙道還在入侵他的眼耳口鼻,讓他的腹中腸胃如大啜生長,然而在武道金丹的照耀下,仙道的影響越來越細微。

終于,許應沖出這座城鎮,青銅仙殿對他的影響也降到最低。

武道金丹圍繞他咻咻旋轉,將肉身影響祛除,隨即飛入他的希夷之域,金丹光芒掃蕩之處,一切腐朽都飛速退去,無論各個境界還是人體六秘,都恢復正常。

許應的修為回歸,元氣充盈澎湃,金丹也愈發明亮。

突然,城中像是傳來—聲輕咦,像是有人驚嘆于他居然能沖破仙道的影響。許應心中微動,回頭望去,只能遠遠看到青銅仙殿的殿頂。

「我在自毀雙目前,隱約看到仙殿中有一個女子,難道是她發出的輕嘆?」

許應若有所思,心中默默道,「她會是謫落凡間的仙子嗎?」

他隨即將此事拋諸腦后,心道:「就算是仙子,也邪惡無比,污染了望鄉臺,導致不知多少人因此喪命。」

他祭起金丹,幫助時雨晴一點點拔除仙道的侵襲。時雨晴被仙道污染不是很重,畢竟他們只是被困城中幾十天,不算太久。

倘若像城中那些無面人一樣,被污染了不知多少年,便非許應的武道金丹所能拔除了。

許應為這少女煉化仙道侵襲,這才催動泥丸活性,恢復她的眼耳口鼻。

時雨晴悠悠醒來,恍若隔世,道:

「你帶著我出來了?莫非是在做夢?咦,阿應,你的氣質仿佛與從前有些不同。」

許應淡淡道:「過去兩個月了,稍微變得英俊了一些。」

時雨晴湊到他面前,仔細打量他,肯定的搖了搖頭:「并沒有,還是和以前一樣黑。你肯定是氣質提升了!」

許應一把將她拽回來,瞪著她的眼睛:「你再看看!」

時雨晴與他目光對視,忽然臉蛋一紅,急忙側過頭去,道:「真的沒有!」

許應將信將疑。

時雨晴連忙走到前方,道:「我們快點離開此地!」

許應跟上來,時雨晴偷偷打量這少年的側顏,心道:「仔細看他,越看越覺得順眼……哎呀,我怎么可以胡思亂想?我都三千多歲了,他才十幾歲!」

她心中小鹿亂撞:「我、我若是和他……和他好上了,豈不是要被人說老牛吃嫩草?羞死人了!」

她猛地跺了兩腳,臉蛋緋紅。

許應也察覺到少女的異樣,心道:「雨晴好厲害的腳力,剛才的石頭都被她踩碎了,不愧是劍門的掌門人。對了,最快的更新m.!我們劍門一定有很多祖師墓葬吧?作為名門大派,我們劍門的祖師陪葬時,一定不會寒酸。」

他心頭小鹿亂撞:「我作為太上長老,嗯,去墓中拜會歷代祖師,一定不會有人說閑話吧?歷代祖師見我年輕有為,賜給我幾件法寶作為見面禮,想來也在情理之中。」

許應想到這里,懊惱不已:「我忘記了!我應該向雁空城討一個峨眉的太上長老,如此一來,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拜訪歷代祖師,討一些見面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