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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我的大刀早已饑渴難耐

“諸葛前輩!”

傅清風恭敬行禮,請罪道:“之前冒然沖撞,是我等有眼不識泰山,好在前輩相安無事,不然我等萬死難辭其咎。”

“清風姑娘,你真的誤會了,我不是諸葛臥龍,監牢里面那個才是。”

寧采臣不敢接下大禮,閃身讓開,出聲道:“你要是不信,我可以領路帶你們去縣城監牢,他住在那里好些年了。”

“我知道,前輩隱世多年,不愿透露身份。你放心,晚輩肯定為您保守秘密,絕不會說出去。”

寧采臣擠擠眼,朝廖文杰看了過去,得到一個冷酷無情的面具,只得苦口婆心再次解釋起來:“清風姑娘,你別看我一把胡子,剃掉之后也才二十出頭,諸葛臥龍號稱‘通天博學士’,他成名的時候我還沒出生呢!”

“修道有成,自然可以返老還童……”

廖文杰補上一句,突然發現哪里不對,這樣一說,寧采臣就成了老頭,姻緣更加遙不可期,果斷改口開腔,強行圓一波。

“我見過諸葛前輩,鶴發童顏與年輕人無異,還有,剛剛是說笑,寧老弟的確不是諸葛臥龍本人。”

“崔兄,難得你說了句實話。”

傅家姐妹聞言皺眉,寧采臣則笑著點頭,被人誤會成諸葛臥龍,他深感榮幸。可他捫心自問,上不能知天文,下不能曉地理,學問比諸葛臥龍差遠了,若是不趕快解開誤會,豈不是給人家臉上摸黑。

這種事,做不得。

“我遇到諸葛臥龍的時候,寧老弟跟在他身邊學習,是他的學生弟子!”

廖文杰嚴肅道,說完補充一句:“親眼所見,不會錯的。”

寧采臣沒笑多久,聽到這話,又僵了。

“我明白了,所以寧先生才會有諸葛前輩的貼身信物!”傅月池恍然大悟,很簡單的推理,難不倒她。

“呃,也不是,我只是和諸葛老先生同住一段時間,經常東南西北亂扯……”

寧采臣話到一半,聲音逐漸轉小:“聽他講了些好玩的故事,你們別多想,凈是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我算不上他的學生。”

“老弟,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謙虛!”

廖文杰連連搖頭:“我來問你,諸葛前輩沒把你當弟子,干嘛把自己的信物托付給你,難道他行將就木,快要死了?”

“那倒不是,老先生身子骨硬朗,再活十年不是問題……”

寧采臣低下頭,是啊,無緣無故的,諸葛臥龍干嘛把令牌交給他,就因為他人老實?

想到這,寧采臣自己都有點不自信了,難道他真是諸葛臥龍的弟子?

不會吧,不會真有這種好事吧!

“這就對了,諸葛前輩雖沒明說,卻把你當成了他的學生,花了半年時間將畢生心血傳授給你。”

廖文杰做出總結,對傅家姐妹道:“我賢弟寧采臣號稱‘小諸葛’,學成出山各種略懂,志在匡扶天下,一身正氣,兩袖清風,人品極佳,最難能可貴的是,他現在還沒娶親。”

單身狗,有前途,速牽走!

然而并沒有什么卵用,他都快把寧采臣夸上天了,傅家姐妹也沒啥反應。

傅清風依舊是看前輩的眼神,滿滿尊敬,傅月池偷瞄面具,間或望向桌上的酒菜,咽了好幾次口水。

廖文杰:()

老弟,為兄真的盡力了,你要是這輩子單身,那一定是你不對!

“諸葛……寧先生,之前見面的時候就曾說過,我們姐妹二人是忠良之后,家父傅天仇官居禮部尚書,被奸人所害,現有殺身之禍,前輩可否指點迷津?”傅清風問道。

“沒有什么好指點的,你與其問我,倒不是問問崔兄,他本領高強,能掐會算,肯定知道些什么。”寧采臣一個甩鍋,將傅清風的注意轉移到廖文杰身上。

“不知道,懶得算。”

廖文杰果斷擺出冷酷無情的人設,拒人千里之外:“我學道是為了降妖除魔,學武是為了強身健體,最多劃入江湖中人,朝堂上的事與我無關。兩位壯士與其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不如多派點人出去打探消息,這才稱得上救人心切!”

“既然如此,就多謝三位了!”

傅清風面露愁容,微微失禮,拖著一臉小委屈的傅月池離開。

“姐姐,人家好餓。”

“閉嘴,回去多喝點水就不餓了。”

“等一下!”

在兩人離開前,廖文杰喊住他們,從紅傘中取出兩籠饅頭,以及油紙包裹的熟食涼菜:“令尊的事情我幫不上忙,但些許口糧還是可以提供的,拿去吧,吃飽了才有力氣救人。”

傅清風臉色轉喜,再次謝禮:“道長,我手里有銀子,不知……”

“不用了,不缺你那點錢,真要是有心,以后別打擾我就行了。”

“那就多謝道長了。”

兩人武藝在身,力氣比寧采臣強多了,連拎帶拿,將熟食和饅頭全部搬走。

離開屋子,傅月池忍不住向身后看了幾眼,想問問能否送點酒水驅寒。

“別看了,月池。”

傅清風責怪道:“你剛剛太沒禮貌了,崔道長戴著面具肯定有他的苦衷,你這樣盯著人家看,只會招致反感。”

“是嗎,可他看起來很大度,沒有生氣的意思。”

傅月池想了想,開動機靈的小腦筋:“姐姐,他那么厲害,我若是用美色引誘他,能不能讓他幫爹爹度過難關?”

傅清風腦門飄過一片問號,無語道:“月池,你真的是為了爹?還有,你剛剛看人家的時候,是不是流口水了?”

“當然了,我一片孝心,不是為了爹,還能為了誰?另外,我流口水是因為看到了吃的,你可別亂說。”

傅月池瞄了眼身后,小聲道:“姐姐,剛剛我進去的時候,看到了崔道長的側臉,很年輕也很英俊,如果他真能把爹爹救出來,我也不算委屈。”

“以貌取人是大忌,你……算了,你要是喜歡他,隨你去吧!”

自從傅天仇鋃鐺入獄,傅清風身為長女就一肩擔起家中大事瑣事,比起尚未開竅的傅月池,她想得更多。

此次劫囚車,前途未卜,若是事發失敗,傅月池有條退路可走,至少可保性命無憂。

“唉,只可惜崔道長為人太正直,我瞧了好一會兒,他正眼都沒看我一下。”

傅月池嘆氣一聲,感覺自己沒啥希望,眼前一亮道:“要不,姐姐你去勾引他吧,他敢不同意,你就把他的孩子綁走。”

“呵呵,再敢胡說八道,我就撕了你的嘴。”

“有什么關系,說說還不行了……”

“我有婚約在身,豈能胡亂說笑。”

“指腹為婚而已,你連馬家公子長什么樣都不知道。再說了,自從爹爹丟了烏紗帽,那個什么馬大人一個屁都沒放,唯恐惹禍上身,這婚事估計是沒戲了。”

兩人一路斗嘴,將熟食饅頭帶回大屋,分給一眾家丁。

雖然沒酒,但勝在有肉,荒山野嶺吃頓好的不容易,眾人填飽肚子皆是一臉滿足。

就在他們準備歇歇的時候,負責打探消息的人馬快步沖進正氣山莊:“大小姐,我們打探到了消息,傅大人明天會押經十里亭。”

“太好了,我們趕緊過去埋伏,救出傅大人,殺官兵一個出其不意。”

“是極,我的大刀早已饑渴難耐!”

士氣高漲,家丁們紛紛摩拳擦掌,只等傅清風一聲令下。

傅清風詫異和傅月池對視一眼,沒記錯的話,剛剛廖文杰說了,多派人打聽消息,肯定會有所收獲。

而且,還讓她們吃飽點,吃飽了才有力氣救人。

“果真奇人異士,表面不肯相助,實則盡在掌握之中……”

傅月池欽佩一聲,小聲道:“姐姐,明天救出爹爹之后,你還勾引他嗎,我覺得放過這條大魚太可惜了。”

“我沒這個命,你去吧!”

傅清風沒好氣道,招呼家將們準備妥當,連夜趕至十里亭埋伏。

“我去就我去,救出了爹爹,以后少不了被官兵圍捕,勾到他就不怕被抓了。”

傅月池嘀嘀咕咕,沒別的意思,真是出于一片孝心。

耳邊聽到人馬離去的聲音,廖文杰嘆息一聲:“寧老弟,大好機會沒把握住,你的姻緣走了,現在追還來得及。”

“崔兄又拿我說笑,上次遇到小倩姑娘的時候也是,一開始讓我別被女鬼美色迷惑,后來又說小倩姑娘對我有想法,前言后語自相矛盾,我才不信你的鬼話。”寧采臣直搖頭,廖文杰又想拿他尋開心,堅決不上當。

“上次是鬼,這次是人,不能相提并論。”

廖文杰拿下面具,指著自己的臉:“老弟,你看我一臉誠意,像是騙你的樣子?”

“嘿嘿嘿……”x2

知秋一葉和寧采臣同時發笑,舉起酒杯碰了一下,一切盡在不言中,他們就不點破了。

“寧老弟,你被關了六個月,看到美女就沒點想法?”

宿命姻緣的說辭不行,廖文杰改換另一個套路,就寧采臣這樣的老實人,他分分鐘騙到接鍋……

不對,是分分鐘騙到手……

呃,大概就是這么一個意思。

“沒有,一想到錯過這次鄉試,要再等三年,我便惆悵不已,哪還有心思想美色?”

寧采臣直搖頭:“不提也罷,還是喝酒吧,一醉解千愁,今晚和兩位兄長一醉方休。”

“你一個男人,居然不好色,真是不務正業!”

廖文杰憤而舉杯,一臉恨鐵不成鋼。

猛然間,他想到了什么,難不成在牢房的六個月,寧采臣因為細皮嫩肉,招致了短兵相接的禍事?

“崔兄,你張嘴只顧說我,你自己呢,你不也出了名的不為女色所動嗎?”

“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