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1998

第259章 義結金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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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留下是你的自由,但你不能再說我是你男人。”

江洋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種誤會還是不要有的好,不然這個年是真的沒法過了。

先不說陳嵐那一關,要是讓大姐知道了,不把自己抽筋扒皮才怪。

馬小雅盯著江洋數秒,隨后輕輕點了點頭。

篝火噼啪作響,是柴火燃燒發出的爆裂聲。

她心中有些失落。

若是在前些日子,她還會堅持下去,因為她覺得江洋不承認自己,是一個來自窮光蛋的矜持。

但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

別人就是單純的嫌棄自己而已。

“如果因為沒有親人而讓你在這個城市感覺到沒有安全感的話,你可以把我當做你的哥哥。”

江洋從身旁拿出一個柴火丟進了火堆。

馬小雅抬起頭:“拜把子那種嗎?”

江洋笑道:“可以。”

馬小雅突然站起身來,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光芒閃過,手腕處便有一個半寸長的刀口,鮮血滴滴答答落下:“那我們歃血為盟。”

這番操作把江洋搞懵了,看著馬小雅滿臉認真的神情,還是接過她手里的匕首,在胳膊上滑了個刀口。

一絲的冰涼劃過,隨后是熱流淡淡襲來。

血液從身體里流出去的感覺很奇妙。

白承恩從大棚外面鉆了進來,滿臉興奮的道:“拜把子嗎?帶我一個!”

說罷從江洋手里搶過匕首,在自己的胳膊上又來一下。

于是乎。

唐人冷飲廠后院的百畝空地上,出現了詭異的一幕。

花花綠綠的大棚里燃著篝火,二十幾口大鍋里煮著肉,幾十個廚師忙的不亦樂乎。

一個紅色的棚子內,兩男一女跪在了地上,面前放著一個沒來得及剃毛的新鮮牛頭,和三碗滴了血的白酒。

“我白承恩。”

“我江洋。”

“我馬小雅。”

“天地有心,日月可鑒,我們三人在此結為異性兄弟,共患難,同進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天地有心,日月可鑒,我們三人在此結為異性兄弟,共患難,同進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地有心,日月可鑒,我們三人在此結為異性兄弟,共患難,同進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以后。”白承恩站起身來,端著酒道:“我就是大哥。”

“我是二弟。”江洋起身也端起了酒。

隨后是馬小雅,她滿臉興奮的笑容,拿著碗道:“我是三妹。”

“干了!”

白承恩豪氣云天,端著瓷碗一飲而盡。

“干!”

“干!”

棚內,三人面對面站成了圈,把混雜著血液的白酒喝進腹內,也象征著從此刻起,他們彼此身體里流淌著對方的血液。

空地之上,有寒風卷席著肉香從眾人的面前飄過,還有淡淡的柴火味。

李元霸望著不遠處的大棚感慨:“真好,年輕真好,這個時代真好。”

祖勝東站在李元霸的身旁,眼神中閃過一絲的炙熱:“曾幾何時,我和我的那些兄弟們也這樣豪情萬丈過。”

板寸扛著半塊牛肉歡天喜地的從二人身旁跑了過去:“孫廚子!把米線煮上!多加牛肉多加辣!”

這一夜,幾百個人把酒言歡,對著天上的一輪圓月歡聲笑語。

唐人冷飲廠的工人們和石山縣里的生意人喝成了一團,保安們和混混們打成了一片。

“大佬們”放下了架子,跟福樓村的村民們手拉手的在篝火旁跳起了舞,不少年輕的小伙子一邊喝酒,一邊唱起了在部隊學的歌謠。

“寒風飄飄落葉,”

“軍隊是一朵綠化。”

“親愛的戰友你不要想家,”

“不要想媽媽。”

“聲聲我日夜呼喚,”

“多少句心里話,”

“不要離別是兩眼淚花,”

“軍營是咱溫暖的家……”

歌聲感染著每一個人的心扉,退伍兵們盤膝而坐,面前有酒有肉,心中是對軍旅生涯無比的思念。

商人們,村民們,還有曾經游手好閑的混混們,這一刻的心靈仿佛被徹底的凈化,也跟著輕輕哼唱。馬小雅拉著陳艷麗的手,走到篝火身旁開始翩翩起舞。

少數民族的舞蹈婀娜多姿,看的男人們如癡如醉。

越來越多的女工加入進去,這一刻的冷飲廠后院宛如人間仙境。

“真好。”

白承恩坐在江洋身旁,看著眼前的景象感慨。

他不知該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只有這兩個字才能趁他的心意。

“是啊,真好。”

江洋喝下一杯酒,抬頭看著那輪潔白的月亮。

這時候的人們,快樂真的很簡單。

養的起家,顧的住家庭,老婆有衣穿,娃娃有學上,一日三餐吃的飽,杯中有酒,碗里有肉。

有了這些,就會讓他們臉上的笑容無比燦爛。

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這種無憂無慮的,最單純的快樂消失了呢?

江洋的心中是復雜的。

因為他看到過二十年后的人們是什么樣子。

年輕的小伙因為彩禮而發愁,孩子因為買不起玩具而亂發脾氣,女人因為沒有奢侈品而鄙視自己的男人,丈夫因為一點小事便自暴自棄,讓家庭支離破碎。

二十年后的人們是那樣的暴躁。

他們忘記了平凡和安靜帶給他們的快樂,他們忘記了知足,忘記了及時享樂。

“在想什么?”

白承恩倒上一杯酒問道。

江洋深吸一口氣,看著不遠處翩翩起舞的人們說道:“在想如何讓人們可以一直快樂下去。”

白承恩笑道:“這個問題有點抽象。”

江洋點點頭道:“是啊,很抽象。”

白承恩轉頭問道:“那你想出怎么做了沒有?”

江洋想了想說道:“或許阻止一些事情的發生,就可以讓人們一直快樂下去。”

白承恩愣了一下,沒再說些什么。

在江洋的身上,他見證了太多的不可思議。

這個人說話總是讓他琢磨不透,他思考問題的方式也讓人琢磨不透。

常規人來看,這個時候想的問題不應該是冷飲廠該怎么繼續擴展,嵐酒該怎么賣,陸家的資產如何處理,還有那個青山公館的項目該如何進行。

可反觀江洋,白承恩覺得自己越來越迷糊了。

他不應該此時更關心這些問題么?

今晚的月亮很大,很圓,潔白的像是一塊凝脂。

“或許,這就是我們真正的差距。”

白承恩看著江洋的側臉,心中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