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能成神

第一百二十四章 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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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百二十四章講故事

正文第一百二十四章講故事

“吱嘎”

門輕聲推開。

現在還不是睡覺的時候,不過韓戮還要拿被子。不然睡在椅子上,估計會很冷。

進去看著熱巴已經躺在那里輸液。

韓戮以為她睡著了,抱著旁邊一張床的被子和褥子就要走。

“你要回去了?”

身后聲音響起。

韓戮回頭,熱巴此刻平靜了很多。大眼睛看著他。

韓戮放下被子坐回去,碰碰她額頭,又碰碰自己的:“立竿見影啊。感覺不是那么太燙了。”

熱巴還是看著他,半響詢問:“你說,你差點毀了一個人氣花旦,被公司打壓打罵踢走,是真的嗎?”

韓戮恩了一聲看看輸液袋,突然驚訝低頭:“你說什么?”

看著熱巴因為發燒有點迷蒙的眼睛:“什么……什么人氣花旦?”

熱巴看著韓戮,就這么看著。語氣都很輕:“之前你說過我謹慎死扛擔心別人怎么看。然后讓我看看你是怎么毀了一個人氣花旦,被打罵被踢走,還可以被塞進來面試。”

韓戮茫然看著熱巴,慢慢坐下。太過突兀和驚愕以至于坐在地上都沒發覺。

“我……”

韓戮想了好半天,很確定看著熱巴:“你是燒糊涂了吧?我很確定我沒說過這話。”

“呵。”

熱巴笑了一聲。但顯然不是她燒糊涂,而是認為韓戮有點糊涂。

以至于韓戮百分百相信自己并沒有說過,此刻只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信心。

因為如果不是他說的,包括鄧鈔甚至任何奔跑內部臺前幕后的人都不可能知道。更別說是熱巴。

“可能你聽錯了吧。”

這前身的本能遺留這么特么干人!

一激動淚腺管不住就算了,現在連嘴都管不住?

不過說過也不會承認的。自己說的話多了,你都信?

“所以你是因為這個被嚇到了。然后乖乖到醫院沒再反抗?”

韓戮看著熱巴,沒有正面回答。因為估計是自己激動說漏嘴了,此刻正面否認已經沒用。她反而覺得他是遮掩。

熱巴笑了一聲,神色異樣看著他,語氣柔弱:“人氣花旦都讓你毀了,我還只是個小花,自然不敢再抵抗吃眼前虧。”

停頓一下,熱巴抬頭:“你居然還打我?!發脾氣就和換了一個人似的。這真的出乎我的意料。”

韓戮平靜搖頭:“您太客氣了。是你和平時溫柔只是低頭笑反差極大的無理取鬧激發了我的負面情緒,歸根結底還是你的功勞大。”

“呵。”

熱巴撇嘴笑了笑,很是不置可否。

韓戮探身給她掖著被子:“所以什么叫眼前虧?是說等你助理回來要找人打我嗎?”

熱巴恩了一聲:“等他回來你不就知道了?”

“好我期待著。”

韓戮上前看看輸液速度,調得稍微慢點。

熱巴咬著嘴唇看著他,疑惑詢問:“但好像沒有哪個人氣花旦因為緋聞隕落吧。”

韓戮坐回去,看著熱巴:“要真毀了我還能活著?就是因為怕我毀了所以給我踢走。”

打斷熱巴要問的話,韓戮開口:“好了你現在這腦子不要那么好奇了。根本都一團漿糊還問。”

熱巴看著他:“所以你是渣男吧?”

韓戮點頭:“你不是看出來了嗎?不然換任何一個誰過去叫你去一眼,估計你早就去了。因為是我你才抵觸發脾氣是吧?”

熱巴側身換了個舒服的位置,語氣虛弱但也慵懶。

“是誰?”

韓戮給她手臂也蓋上點:“除了我的任何誰……”

“我是說。”

熱巴突然睜眼看著韓戮:“那個人氣花旦。”

韓戮也一頓,蹲下和她對視:“你猜我會不會告訴你?”

熱巴看著韓戮,半響詢問:“那我說,你判斷對錯?”

韓戮起身:“我重申一遍,你是發高燒幻聽了。根本就沒這么個人,也沒這么回事。”

說完轉身抱著被子:“好好休息,明天早晨起早帶你回去。”

“啊。”

熱巴下意識拽住韓戮,但手背上的針差點掙掉。

“哎呀我不走。”

韓戮回身蹲下,給她弄針。隨即皺眉嘀咕:“一會要學學輸液了。明天白天你還要打一瓶。”

熱巴呼吸還是有些熱。

韓戮示意:“我睡走廊,你也早點睡吧。累了一天又生病。明天還要一天拍攝。”

熱巴開口:“難受……睡不著。”

看著韓戮,熱巴眼睛微微瞇著,半睜不睜的:“原來你小透明沒人氣的自嘲真的只是調侃自己而已。其實內心還有點小得意是嗎?完全沒有在意那個人氣花旦和你的身份落差。”

韓戮沒好氣:“我都說了沒有……”

見熱巴望著自己。

韓戮一頓,平靜笑著:“你看我像是能勾搭上人氣花旦的情商嗎?”

熱巴看著韓戮,半響開口:“你只是對女人情商不高。除此之外,和奔跑成員任何誰,甚至和飛行嘉賓,和導演和幕后人員,你都可以做到為人處世游刃有余。”

“呵。”

韓戮開口:“你干脆說我就是對你情商不高不就行了?”

熱巴笑了一聲,發燒憔悴躺在那,燈光沒那么亮,有點昏黃。

襯托此刻熱巴的臉和眼神,都那么柔美。

韓戮出神一會,也干脆坐下。

“我穿越的,都不知道那個女星是誰。甚至前世今生,都沒有和女人特別近的接觸關系。”

韓戮看著熱巴:“你是除了我媽以外的第一個,會不會覺得很榮幸?”

“呵。”

熱巴想起來了,他以前說過的。

“那你穿越的時候……”

熱巴語氣呢喃:“我紅了嗎?”

韓戮點頭:“爆紅。”

停頓一下,韓戮開口:“而且17年被稱為熱巴年。”

熱巴彎起嘴角:“這么厲害啊”

似乎要睡著了,熱巴語氣輕柔閉著眼睛:“那你從哪年穿越的?癌癥還是絕癥嗎?”

韓戮語氣一滯,輕咳一聲:“癌癥依然是絕癥因為我……從18年初穿越來的。過來之后就面試跑男了。”

熱巴驟然睜大眼睛,愣愣看著韓戮,隨即噗的一聲笑出來。

“哇咳咳”

一邊笑一邊咳嗽。

韓戮探身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熱巴咳嗽還笑:“你……你好悲哀,就……咳咳,就提前一年?”

“誰說不是呢。”

韓戮出神看著窗外輕嘆,許久之后熱巴不咳嗽了。

韓戮低頭看著她,呼吸好像平穩很多。

“幫我把眼鏡摘掉。”

熱巴聲音突然傳來。

韓戮疑惑回頭:“你戴眼鏡了?”

隨即反應過來,是隱形的。

起身先去洗手間洗手。擦干之后回來,過程熱巴目光一直看著他。

洗手之后回來上前彎腰,熱巴勉力睜開眼睛。即便是勉力睜開,還是很大。

韓戮輕手將她隱形眼鏡拿掉。皺眉詢問:“你睡覺都不摘眼鏡嗎?有過.夜戴許可證?”

熱巴恩了一聲:“可以戴著六七天……高透氣的。”

韓戮點頭沒多說,熱巴就這么看著他。

許久之后,熱巴突然開口:“那你以前什么樣的?”

韓戮一邊專心弄眼鏡,怕傷到她眼睛,一邊隨意開口:“和現在完全相反。死胖宅,年紀還大,比賀哥凱哥都大。然后在家寫書。”

隱形眼鏡放在一邊,韓戮皺眉:“還能重復使用嗎?”

熱巴開口:“放在一邊,走時候帶著。”

韓戮拿過一個杯子,倒了水泡著。隨后拿紙巾給她擦眼淚。

熱巴看著他,就有點看不清了。但人影還在。

“你精神分裂都這么嚴重了?上次就說過做編劇,這次居然就是網絡作家?”

韓戮笑了笑:“死肥宅嘛。我除了寫書還能有什么人設賺錢吃飯?”

熱巴開口:“什么題材?都市?仙俠?我就知道這兩個……好像還有玄幻?”

韓戮點頭:“都市下面一個分支。娛樂題材。”

熱巴皺眉:“這是……”

韓戮開口:“就是主人公的人設背景是個藝人,然后在娛樂圈發展的故事……”

停頓一下,韓戮補充眨眨眼:“副線是yy女明星的。”

熱巴彎起嘴角:“比如呢?最紅的?你把誰當女主角了?看我認不認識?”

韓戮搖頭:“我寫的是韓娛,不是華娛。”

熱巴皺眉:“韓娛……”

韓戮開口:“韓國娛樂圈。”

熱巴驚訝:“你說過你喜歡少時,就是她們?”

韓戮吸了口氣,干笑開口:“喜歡是一方面。關鍵是……靠她們賺錢啊。”

熱巴大眼睛看著他,平靜詢問:“一直寫?”

韓戮搖頭:“后來限.韓,就想轉華娛了。”

熱巴沉默片刻,開口詢問:“找誰做女主?”

韓戮忍著笑:“你。”

熱巴驚訝,抬頭咬著嘴唇看他:“有眼光。”

韓戮煞有介事點頭:“顏值高不說,人氣也高。關鍵是沒什么黑點……”

輕嘆開口:“可惜沒等寫呢就穿越了。我當時都想著還得趁早寫,不然你如果曝光有男朋友的消息,也影響我寫書的成績和打賞。”

沉默片刻,韓戮低頭看著地面:“結果是我自己來不及……”

熱巴看看韓戮,就這么看著,許久之后微微支起身子:“越說越真了還……”

韓戮沉默出神。

熱巴停頓一下,躺回去頭有點暈,閉眼輕聲道:“但越是真的,就越是假的。你的口才,頭腦,還有心計……”

“你信不信我給你從窗戶丟下去?”

韓戮起身打斷她。

熱巴呵呵笑,半響開口:“我信……動手打女人的事你都做得出來。人氣花旦都差點被你毀掉,還有什么做不出?”

韓戮靠在一邊坐著,無奈攤手:“打屁屁嘛,又不是別的地方。”

熱巴眼睛微微瞇著,可能也是因為摘掉眼鏡就近視,加上光線昏暗:“不然你還想打哪?”

頭朝前探過去:“你真不怕我當時叫人來鬧大?”

韓戮笑了:“我說了我沒有和異性相處的經驗,但我覺得自己沒做錯,自然也就沒什么怕的。”

熱巴恩了一聲:“你覺得你贏了嗎?”

韓戮看著她:“這種事沒有輸贏吧。”

靠在病床旁邊柜子,韓戮坐在那里正好和側身的熱巴可以視線相對。

“你真的三年沒休息過?”

韓戮開口詢問。

熱巴恩了一聲:“簽約公司后,就沒休息了幾乎。”

韓戮沉默,半響開口:“我沒想到有一天我要和別人說這樣的話。”

看著熱巴的眼睛,韓戮開口:“謹慎小心,游走在復雜的娛樂圈。但你不能因此就顧忌到變態的程度。不然你獲得最大的成就,意義何在?你自己還是自己嗎?”

“呵。”

熱巴笑了:“我有點相信你是寫小說的了,只是這雞湯有點毒。”

韓戮也笑:“是啊。”

出神看著地面:“我自己也的確沒成功過,根本沒資格說這話。”

扯起嘴角,韓戮好像陷入回憶:“我寫了好多年,每本書的主角都不招人喜歡。很多書友都說作者可能本身腦子就有問題,所以才映射到主角身上。我總以為自己有理,總想夾帶私貨,卻沒想過其實都是把自己的私念,強加于人。”

熱巴明知道韓戮說的是假的,可不知道為什么,他給出的情緒卻比真的還真。

那是一種,有別于他的外貌,他的能力,甚至他為人處世都可以和導演嘉賓甚至固定成員滴水不漏之外的,最內心的沉重。

從不表露在外的。

側臉就在熱巴面前,頭就在手邊。

位置太好以至于熱巴就忍不住想放上去之前……

“你把手放我頭上,你事就大了。”

韓戮頭都沒抬,姿勢都沒變。如果聲音不是他的,你都以為不是他說的一般。

“呵。”

熱巴笑,但肯定是他說的。

尤其韓戮還面無表情轉頭看著她……的手。

“這時候你手要是放在我頭上。”

韓戮開口:“我估計就纏上你一輩子了。熱度不蹭干凈不罷休。”

然后我們熱巴脾氣再好,也是女神對吧。也有自己的小任性對吧。

不說還好一說就真放上去了。

只不過這個力道的區別在于什么?

在于一輛車頂著一堵墻摩擦,還是在一百米外加速朝著墻撞過去。

“啪。”

頭被抽了一下。

韓戮揉著頭看著熱巴:“你都這個身體狀況了,還打我?”

熱巴大眼睛看著他,就這么看著:“你打我,我不能打你?”

韓戮瞪眼:“咱倆互相打的位置對等嗎?”

熱巴沒回話,只是看著他,突然開口:“你是怪我自殘是嗎?”

韓戮一愣:“乜話?”

隨即明白過來,笑著點頭:“自殘……這么說倒也貼切。”

熱巴輕聲開口:“可是我以為你能理解我的。因為平時你表現得比我還謹慎小心,還要顧忌更多。”

韓戮皺眉:“那不一樣。我謹慎小心顧忌多,也是當做職場規則去遵守,去規避。你相反,明明這么有人氣了,公司也力捧,怎么遇到事了思維這么扭曲?”

停頓一下,韓戮皺眉:“之前我開玩笑說我是穿越的。現在看來你身體里更像住著另一個人。”

熱巴點頭:“那你打的是我還是她?”

韓戮面無表情看著熱巴,起身開口:“大半夜的你別鬧鬼好嗎?我叫筆仙來問你怕不怕?”

“呵。”

熱巴笑:“我不怕筆仙,我怕你。”

韓戮沒好氣坐回去,半響也笑:“為你好都不領情,你都發燒難受成那樣了,非得任性不去醫院……”

熱巴睜眼:“我去不去和你有什么關系?”

看著韓戮:“你是怕我耽誤明天的拍攝是吧?影響節目組,然后影響你。”

韓戮一頓,起身撲撲褲子,語氣溫和:“來。咱們出院,走著回去。我去辦手續哈。”

“呵。”

熱巴拽著他,抽他手臂幾下。只是有點無力,也因為有針,不好亂動。

“行了。”

韓戮拽著她手送回被子里:“睡吧。”

“喝水”熱巴嘀咕一句。

韓戮倒水喂過去。熱巴喝了一口,呼出一口氣平復下來。發燒是要多喝水。

但好像再沒力氣說話似的。

韓戮起身給她蓋好被子,看看周圍。抱著被子打開門走出去。

在走廊長椅上鋪好被子褥子,重新回來,進去把燈關好。

“你不會穿越回去吧……”

熱巴感覺呼吸均勻都要睡了,問的話,也是夢囈一般。

韓戮一頓,低頭摸摸她額頭,又摸摸自己,被子掖好。

“都是假的”

韓戮關上燈,輕手輕腳走回去。

肯定也看不到,甚至也許熱巴自己都意識不到,嘴角彎起的笑容。

“噠噠噠噠噠噠”

走廊已經半夜安靜。護士來回巡視,看到走廊里的躺椅上,躺著一個蜷縮身子蓋著被子的人。

護士一頓,沒多說,輕手輕腳走進去。

手里拿著托盤,看著熱巴輸液瓶就快空了。

熱巴熟睡著。

護士加快一些輸液速度,要給她吊第二個輸液袋。

“護士”

身后聲音響起,護士發現韓戮揉著眼睛走進來。

“吵到你了?”

護士抱歉開口,韓戮搖頭:“沒有。”

上前看著,韓戮輕聲示意:“這次換藥結束就算可以了吧?”

護士點頭:“明天白天還要打一袋,鞏固一下。”

隨即詢問韓戮:“你們那里有會輸液上針的醫護人員嗎?”

韓戮茫然想了想:“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護士調整好輸液袋:“也沒什么。簡單,普通人也都會。”

韓戮試探開口:“要是沒人會呢?”

護士看著他,開口道:“附近有社區衛生所吧?”

韓戮搖頭開口:“恐怕做節目的時候,就不一定在哪了。”

“那……”

護士皺眉:“倒是有點麻煩。”

韓戮沉吟片刻,開口道:“如果不難的話,那我學學吧。”

護士一愣,搖頭開口:“現在學不了。”

韓戮一看也明白,換輸液袋不用重新扎針,另一頭拔下來插進新輸液袋就好。

都弄好之后就出去了。熱巴繼續睡都不知道。

韓戮走出去詢問護士:“我用自己手練可以吧?”

護士看著韓戮,好奇詢問:“你下得了手嗎?”

韓戮一愣,隨即無奈笑著:“是啊。有點難。”

手劃破一個小口無所謂。你自己用刀劃自己手指,哪怕明知道就一點小傷口,輕易普通人也下不去手。那是一種心理壓力,和生理痛感無關。

“你用我手教我。”

韓戮拍手示意:“這樣應該可以了。”

護士皺眉:“你們拍攝住宿的周圍應該有社區衛生所之類的吧。”

韓戮搖頭:“拍節目行程趕,估計明天白天基本上就是在外面拍節目,不是還要在上山就是上船。再說萬一沒有,我自己練練也沒什么。你教教我,有備無患。”

想了想,韓戮開口:“對了。你剛剛說簡單。那我應該可以很快學會吧?是不是要求很高?”

護士笑了笑:“扎一兩次沒問題的應該。倒是不難。”

護士回身拿了幾個一次性的輸液針過來。

“你不暈針吧?”

護士詢問韓戮。

韓戮搖頭:“不暈針。我不怕打針。”

這和小孩子口吻不同,因為打針這種事,不害怕的或者不當回身的,很難想象很多大人甚至男人都怕。

腿肚子都打哆嗦的程度。

其實估計是心理作用,因為本身打針的疼痛并沒多強。

如果在打針和被玻璃劃破一個口做選擇,韓戮寧可打針。

至少打完就沒事了。但玻璃劃破口,要很久才好。疼痛也沒減弱。

“針口要朝下……”

“平推……”

“進入血管后要再推一點,便于固定……”

周圍靜悄悄,只有輕聲談話聲,偶爾傳過來。

在走廊,在病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