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不是劍仙

第95章 半盞茶的功夫

大清棗,

僅僅相隔一日的清明,余杭就再次變得陰雨綿綿起來,

畢竟這種多雨的天氣,往往也會讓某些在大街上的小販,生出一絲賺不到錢的愁苦。

而那連成竄的雨絲,更如人心底的諸多情緒,剪不清、理還亂。

許府,

許仙早早起床洗漱,并再次穿上那泛青的書生裝,決定當一位正經讀書人。

當然,

許書生起得早,并非只為多看一眼正換衣裳的冷清寒……

這只是次要目的,

屬于日常偷窺,

可只要雙方都習慣成自然,

那很多看似不好的行為,也都會變得理所應當起來,

例如今天的冷清寒,就沒有對他丟白眼,好像已經習以為常了。

對此,許仙心中十分感嘆,

這就相當于熬鷹,關鍵就要看日常的調教。

至于主要目的……自然是許仙要去白府還衣裳啊。

對此,他心里多少有點小興奮,自然很難睡的太死。

可就在即將要去吃早飯的時候,

冷清寒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輕聲道:“來我屋里。”

咕咚。

許仙先是咽了下口水,又疑惑的問道:“按天數來說,你今兒應該沒來那個吧?”

嘎吱,

冷清寒將他領入屋內,才面色微紅的搖搖頭,又道:“沒來……可我想渡劫了。”

“好……嗯?”許仙稍作沉思,問道:“渡劫,你有幾層把握?”

冷清寒作為狀態奇特的水解仙,

她需要渡過尋常修士,根本不需要渡的雷劫。

例如:正常修士只有三品、一品、金仙劫。

可冷清寒不一樣,她若是想踏入二品和一品,就也要渡劫。

當然,這種雷劫的數量也不會太多,

基本上能有三道就不錯了。

只是再弱的雷劫也是天劫,終究還是會伴隨著危險。

許仙從未逼迫冷清寒不渡劫、或者渡劫。

這種事關生死之時,終究還需要她本人來做決定,哪怕他有很大的把握,幫其渡過天劫……

“七成,很穩妥了……”冷清寒握緊拳頭,倒也算頗為自信。

但許仙卻摸了摸下巴,搖頭道:“不,真不妥。”

“七成還不妥?”

“不妥,少說也得九成丿……啊。”許仙摸了摸下巴,沒有說出那個較為關鍵的數字。

冷清寒無奈的瞥了眼他,你要不要這么穩健啊。

尋常修士有個五層幾率,就已經敢去賭一賭了。

而且我在許府白吃了那么久……

再加上我來那個的時候,你每次療傷時又在我體內留下的jing華……

“把握真的不小了,我想試試。”冷清寒倔強的搖搖頭。

許仙看著她的小臉,很是理解,卻又很擔心的說道:

“話說除了雷劫以外,還有沒有其他的方式,能讓你安然渡劫?”

“畢竟我師父也是頭一次見到你這樣的水解仙,他說的不一定不全對,關鍵還要看你自身的感覺。”

“其他方式?”冷清寒皺了皺秀眉,又羞紅的低下頭,輕聲道:“除非有某些雙修秘術……

在找到合適的……人選,才能一次讓我渡過一劫,

可就算有某些雙修秘術,元陽、元陰也都是一次就沒了呀……

我以后若想踏入一品境界,

終究還是要再渡一次雷劫的。”

“???”許仙瞪大眼睛,深吸一口氣。

頓時,他伸手按住冷清寒的香肩,沉聲道:“此番雷劫先不著急,

雙修秘術我會找找看,

咱能穩一次是一次。”

“啐……”冷清寒轉過頭,不想搭理他。

許仙好歹也是半步武神,臉皮自然相當的厚,他又輕咳一聲:“清寒,你要知道一個道理,人與人的體質是不同的……

興許我這元陽,不是一次就沒了呢。”

“呸,你起開……我,我去吃早飯了。”冷清寒不敢在聽下去了,連忙推開房門,不顧那只被撞倒的小貓兒,夾著美腿便匆匆離開。

而許仙神情恍惚的舔了舔嘴唇,又瞥了眼正揉屁股的許安安,納悶道:“你還學會趴門口了?跑這兒來干嘛?”

“姐姐讓我叫你來吃飯呀……”

“脫、不脫、脫、不脫?”許安安疑惑的瞥了眼他,納悶道:“你和冷姐姐不都已經起床了,還要脫衣服去睡覺嗎?”

“咳,你這貓耳朵有問題,剛才聽錯了……記得等會吃飯的時候可別亂說話啊。”

許仙抽了抽嘴角,就拉著她的小手,一路走過去吃飯。

許安安則稍稍轉動眼球,又仰頭看向他:“二哥、二哥,不如我猜個你即將要做的事情……

如果我猜對了,你今天就給我買串糖葫蘆唄?”

許仙不屑的瞥了眼她:“你猜,真猜對了我給你買兩串,咱不差錢。”

許安安興奮的晃了晃貓耳朵,還笨拙的伸出三根小手指,再依次將其按下以后,并說道:“下雨、書生裝、傘……

每當到了下雨天,二哥穿了書生裝,又準備好你那柄油紙傘,那等會你肯定要出門。

二哥,我猜的對不對?你是不是要出門?”

嘶,還真有點東西啊……許仙愣了愣,突然認為家里人,似乎還沒有這小家伙的心思更細膩。

“嘿嘿,我猜對了吧,那今天的兩串糖葫蘆…”許安安仰起頭,圓圓大大眼睛里,滿是期待的目光。

然而,

許仙卻不知為何皺起了眉頭,“昨兒中午……我不是給你買了嗎?”

“我還想吃嘛。”

“哦,但我今兒晚上不回家啊,所以今天沒有糖葫蘆。”許仙聳了聳肩。

“啊?”許安安目瞪貓呆。

就醬,

吃早飯的時候,

許仙不顧許安安那幽怨的目光,面如常色的快速吃了點東西,就撐著油紙傘,胳膊上夾著衣服,一路晃悠出門。

糖葫蘆?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主要是孩子還小,

就不能吃太多甜食,對牙不好。

何況,他沒時間啊……

可就在他走后,

許安安那是越想越氣,沒過一會就淚眼吧嗒起來……

她淚眼朦朧的扒拉幾口飯,突然仰頭看向許嬌容,哽咽道:“姐……二哥他欺負我。”

嗷嗷嗷

哭聲響亮。

許嬌容面色一黑,暗罵一聲許仙不是個玩意,六歲的小姑涼也欺負,還能不能有點出息?

隨后,她連忙走過去安慰道:“你跟姐姐說,他怎么欺負你了?

你就從頭到尾的說,不用怕。

姐姐是講理的人,只要這事情真怪他,姐肯定幫你收拾他。”

“昂。”許安安咽了口口水,便說道:“姐姐讓我去找二哥吃飯,

我走過去的時候,就到他進了冷姐姐的屋,還關上門……”

李公甫連忙豎起耳朵。

至于冷清寒?

她今兒沒什么胃口,卻是早早退場……

許安安擦了擦眼淚,又說道:“然后我就聽他倆在屋里說,脫、不脫、脫、不脫什么的…

然后大概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吧,

冷姐姐就夾著腿跑出來……

而二哥出來以后,卻威脅我不讓把這些事說出去……

可人家本來也沒想說呀,這有什么好說的?”

許安安吸了吸鼻子,又要開口說正事……

許嬌容卻面色劇變,連忙道:“安安,你先等等。”

“啊?”

“你說他倆在屋里……就半盞茶的時間?”

許安安撓了撓頭,晃著小耳朵:“最多也不超過一盞茶呀……”

這一刻。

李公甫和許嬌容對視到一起,兩者的眼睛同時暗淡下來。

怪不得,

怪不得冷姑娘今兒不對勁,吃的那么少……

這僅有半盞茶的功夫,誰能咽的下去這口飯啊?

這是病啊,

得治啊!

許嬌容深吸一口氣,摸了摸許安安的小腦袋,安慰道:“等晚上的,我幫你教訓你二哥,你先吃飯吧。”

“二哥說晚上不回家了。”許安安委屈的點點頭。

“晚上……衣服……不回家……”

許嬌容面色一變再變,她頗為不安的站起身,招呼李公甫走到門口,沉聲道:“你說是不是他們小兩口鬧矛盾了?”

李公甫作為有經驗的過來人,他嚴肅的點點頭:“可能就是時間太短……

冷姑娘不想和他……

咳,從而導致漢文出現了某些心理變化…

這才要去那天香閣的吧?”

頓時,

許嬌容的眼睛就紅了,她死死抓住李公甫的手,說道:“你那腎寶……從哪來的?”

“啊?”李公甫戰術后仰,抽著嘴角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吃這個?”

“真當我鼻子不好使啊?何況你還想在我眼皮子底下藏東西?”

李公甫沉思兩秒鐘,沉聲道:“是漢文給我的,說是從大海那小子手里弄來的……”

說到這里,

李公甫這濃眉大眼的,也嘆了口氣:“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那‘腎寶’應該是漢文自己弄的……

畢竟他早年學過醫,多少對此有些經驗。

話說我感覺那補藥挺管用啊。

可漢文吃了那補藥,卻僅有半盞茶功夫的話……”

“嘶……”李公甫咽了咽口水,許仙那張臉長得就算再好看,可這短短半盞茶的功夫,又有哪家姑娘會喜歡啊?

許嬌容握緊拳頭,并果斷走進許仙的屋里,一頓翻箱倒柜。

半盞茶的功夫后,

足足六包未被拆封的腎寶……

就那樣擺在了兩者面前……

這一刻,

許嬌容看著眼前的腎寶,又想了想那半盞茶的功夫,

突然間,

她這個當姐姐的心如死灰,

老許家,

這是要絕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