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師獨秀

117章 二段

卻說,倔強的蘿卜私信才過去,鄧神秀就回復了:“無妨,你也不容易,我這不是安然無恙么。好生保護自己,再會。”

寬慰完倔強的蘿卜,鄧神秀就退出了至善令。

他怎會讀不懂倔強的蘿卜的暗示,此次他沒選定邵甫,而是讓倔強的蘿卜發釣魚貼,為的就是引出倔強的蘿卜身后那人。

上次求購異鳶花被釣魚后,鄧神秀一直惦著此事。

今番,他要下釣鉤,索性下大料,多釣一條就是。

至于倔強的蘿卜背后之人會不會上鉤,他心里其實沒底,但倔強的蘿卜先后兩次暗示他取消交易,他立時安心了。

此番,倔強的蘿卜和韋揚仁交易,他就隱在對面山上瞭望。

不出所料,血殺三千跟蹤韋揚仁找了過來。與此同時,神秘客跟著倔強的蘿卜也找了過來。

倔強的蘿卜才召出神秘客,血殺三千就沖了出來,多半是把神秘客當成了自己。

顯然,神秘客也把血殺三千當成了自己。兩人這一通猛殺,氣浪狂飆,他也忍不住暗暗驚心,這分明是真元境才有的手段。

他現在才內力五品,雖有絕世劍法傍身,但若真遇上真元境老怪,唯有趕緊投降,跪求全尸,才是正途。

卻說他捧著大日果飛速下山,不多時,潛入東郭鎮上的同福客棧。

他這邊才進東郭鎮,東王三一個飛身飄到倔強的蘿卜身前,攔住他去路。

倔強的蘿卜心生震怖,急道,“前輩,我也沒辦法啊,匣子,匣子被他搶走了,我……”

東王三一揮手,“不必說了,我知道了,這些年過去,想不到這混賬竟修出如此實力。不過,撞到老夫手里,算他倒……哇,哇……”

東王三比沒裝完,哇哇噴血,前大襟都被鮮血濕透了。

許是覺得在倔強的蘿卜面前失了面子,一抹嘴,竟騰空躍上樹梢,轉瞬沒了蹤影。

倔強的蘿卜懵了,定定立在原地許久,喃喃道,“什么他就知道了,我說什么了?”

他思索良久,終于回過味兒來,感情這老家伙和自己一樣,把白袍老怪當成了特污兔。以為是白袍老怪搶先一步奪走方匣,這也太能腦補了吧?

倔強的蘿卜正要喊住東王三,準備解釋一通,忽地住口。

一者,老銀幣愿意誤會特污兔實力強大,沒準有了顧慮后,以后就不來騷擾自己。

二者,特污兔對自己不錯,犯不著沒事找事。

最重要一點,他覺得老銀幣完全不是特污兔的對手,特污兔才是銀幣界的霸主,這么損的主意都能想得出來。

開罪這樣的銀幣,以后的日子還能過安生么?

一念及此,倔強的蘿卜立時有了取舍,取出至善令給特污兔回復了消息:那人誤會了白袍斗笠客是前輩,前輩可以安心了。

收到倔強的蘿卜來信的時候,鄧神秀正在同福客棧胡吃海喝,掌柜的是個風騷熟女,很會來事,指使一個姓白的小二,贈送了不少小菜。

閱罷倔強的蘿卜的私信,鄧神秀回復,“知道了,保護好自己。”

他才要放下至善令,又有人發來私信,竟是血殺三千。

“想不到你竟有如斯手段,老夫心服口服,今次算是老夫的不是,老夫自會向你謝罪。關于鎮國龍氣,咱們能不能打個商量。”

距離景陽峰不遠的一處山崖上,曹達化一邊用至善令和特污兔交流,一邊往口中塞著丹藥,他面色蠟黃,血氣大虧。適才一戰,他也吃虧不小。

但他仍舊不死心,只不過這回他不再抱有僥幸心理,開始正視特污兔的實力,將他當作平起平坐的交易對象。

鄧神秀,“清風山一戰,老兄的實力果然登峰造極,只是你我之間,是敵非友,今日之仇,老夫必報。”

血殺三千;“閣下何必動怒,一場誤會,老夫愿意有所表示。這樣吧,大日果便算我免費贈給閣下的,中間人的傭金,我也補償給閣下。不知這樣的誠意夠不夠。”

為了鎮國龍氣,面皮什么的,曹達化也顧不得了。

至于鄧神秀,一入論壇深似海,從此節操是路人。

鄧神秀回復:“也罷,不打不相識。不管怎樣,你我同出至善宮一脈,脫下偽裝,也許也曾把酒盡歡過。老夫愿意交你這個朋友。”

有星耀值啥啥都好說,交朋友算什么,磕頭拜干爹都行。

收到鄧神秀回信后,血殺三千不再廢話,用幾個答疑帖,向鄧神秀完成了三十點星耀值的轉移支付。

收到星耀值后,鄧神秀去信道,“鎮國龍氣,我還有一些,勻給閣下一些也成。但交易必須公平,等一段時間,若我還有所求,一定來找閣下交易。”

曹達化:“如此甚好。”

他再是著急,也只能忍耐,不能將才緩和的局面,又弄崩潰。

鄧神秀在同福客棧歇了一夜,次日,退房離開,臨去時,帶走不少干糧。

隨后,他又往鎮上的藥鋪走了一遭,采購一番。

他沒急著往淮西去,而是就近入山,尋了個臨近水源的山洞,一番清理后,就住了進去。

配置三光寧血膏的寶藥既已湊齊,他自然想著把藥劑調配出來。

配置三光寧血膏不比煉丹,過程并不復雜。

他在藥鋪采購了配藥用的設備,將極星草、漏月花,大日果,按比率配伍,爾后一點點搗碎,搗成糊狀,用藥瓶盛了。

密封一晝夜,次日糊狀的藥劑,就成了殷紅的膏狀物。

如此,三光寧血膏就調配成了。

鄧神秀jing神狀態大好,不必休息。

當下,他脫去通身衣衫,在洞中盤膝坐了,催動靈力,七根巖心針凌空懸浮,依次刺中正經七竅。

霎時,他周身的氣血沸騰起來,他逆行經脈,狂涌的氣血越演越烈,整個人仿佛被血氣充滿的氣球,似乎再多鼓脹少許,便要爆裂開來。

他趕忙催動太清氣游走全身,劇烈的疼痛,立時得到有效緩解。

氣血不停奔涌,七七四十九個周天以后,他周身開始一點點溢出雜質,涓滴內力開始在丹田處匯聚,隨后游走全身。

他心中暗喜,知道刺穴的手段開始奏效,越發沉穩地搬運氣血。

時間一點點溜走,一個晝夜后,他通身筋絡傳來龍吟般鳴響。

隨后,鄧神秀停止了搬運。

他知道自己跨入了內力四品,輕輕行功,筋如虬龍,內力奔涌至四肢百骸。

但此時狂暴的氣血,已漸漸失控,依舊在體內奔涌,他也承受著越來越難以忍受的劇痛。

若放任氣血繼續奔涌,他的筋絡遲早被沖毀。

然而,既已調配好了三光寧血膏,他心里安定得緊。

隨著一份份的寧血膏入體,冰涼的感覺游走全身,奔涌的氣血漸漸平寧,第七個等份的寧血膏入口,他的氣血已完全平復下來。

但這不俗的冰涼感,讓他有些上癮,索性便將這最后一個等份的寧血膏也吞服了。

待寧血膏藥力化盡,鄧神秀輕輕揮掌,地上的鎮邪劍憑空躍起,長劍揮動,劍芒吞吐,宛若盈盈燭火,比之內力五品時,盛大了太多。

嗖地一下,大片劍芒吞出,正中山壁,咔嚓一聲,一塊長達三丈,高約丈許的巨大山石竟被劍芒掃得從山體上炸裂下來。

“不錯不錯,心情好極了。”

鄧神秀丟了寶劍,縱身躍入不遠處的溪流,一番洗漱后,躍上岸來,催動氣血,蒸干身子,披上衣衫,盤膝坐了下來。

距離鹿鳴會還有十來天,現在返回漢陽已經不趕趟了,索性,他又返回同福客棧。

臨去之前,他在山里找過照夜獅子馬,想著一直勞煩老伙計,還沒犒勞過,本想帶著它入鎮子,好好放松放松,卻不料任憑他如何口哨,也不見這家伙蹤影。

他猜到定是這家伙玩得野了,不肯回返,無奈,他只能自己返回同福客棧。

見得他來,風騷的女掌柜遠遠迎來,大嘴廚子和白姓跑堂的也跟了出來迎接,實在是鄧神秀出手闊綽,服務行業的從業人員就沒有不喜歡這種土豪的。

酒足飯飽,倒在軟綿綿的新曬的棉花被褥上,望著窗外絞絞灑灑的雪花,鄧神秀有些思念母親了。

忽地,一陣噼里啪啦鞭炮聲炸響,接著,又傳來女掌柜叱罵孩童的聲音。

如此一攪和,他僅有的一絲睡意也陣亡了。

無奈,只能取出至善令,刷刷帖子解悶先。

豈料,他意念才沉浸入至善令,再度看到了流溢的星河。

隨即,星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塊空白晶幕。

很快,晶幕上出現了文字,卻是要他握緊至善令,鼓動氣血。

鄧神秀暗叫神奇,猜到必定是因為自己突破內力四品,氣血有所波動,被至善令感知到了。

他依言照做,很快,晶屏上顯現新的文字:成功進階內力四品,段位將自動晉升。

刷地一下,他星名出現在晶幕上,左上角的青銅徽標未有改變,右上角的數值由“一”變作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