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日常事務處理,城隍……確實沒什么問題。”杜康心想。
城隍二字,由水庸衍化而來,是最初的護城溝渠水的水庸神,后來升級成為城鎮的守護神,再逐漸演變成為神仙里面主要負責一城大小的陰間事務的官,且與土地公一樣,被人格化,各地都是由不同的人出任,基本都是當地的名人,文成武將、英雄豪杰等。
“當然,不然我這興沖沖地跑來和你說完之后,這事成不了,我豈不是會相當尷尬?”
石玉葉回答之前杜康所說的‘石姑娘早就問過’的問題,又道,“怎么樣?這下沒有后顧之憂了吧?”
“之前也不過是覺得有些不太好而已,又怎么談得上是后顧之憂呢?”杜康笑道,“等到我和土地公說明情況,確定土地公已經恢復到能夠正常上班的狀態之后,就可以嘗試一下給城隍代班了。”
“就等著你這句話呢!”石玉葉很是明顯地松了口氣,然后便迫不及待地往一個方向走去,“來來來,快跟我來。”
杜康跟上,好奇地問:“這里的城隍,和石姑娘你有什么關系嗎?”
從一開始,石玉葉就將“希望杜康答應給城隍代班”這一點表現得很是明顯,杜康想不注意也是不可能的。不過,他并未有任何反感,或者被利用之類的負面情緒。先不說本身他就欠著石玉葉的,說到底,這代班城隍一事,也是他愿意做,對他有好處的事情啊!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應該是屬于互惠互利。
之前的代班有沒有被那位至今尚未蒙面的“上仙”抽成不知道,至少這一次可以算是杜康自己攬的活,不存在中間商賺差價之類的事情,有了這一次開創先河之后,以后可以操作的地方可就多得多了……
“關系?不,我們之間沒有什么關系,非要說的話,就是,你懂的吧,我也是有各種考核的,而這些考核由城隍廟統一記錄以及上交。雖然,以我的身份,不需要特別看重這個東西,但總的來說還是會有點煩。”
石玉葉說著說著就忍不住開始抱怨:“想跑出去散散心玩,或者找老朋友聊一聊天都很難,會被記曠工的!一個月曠工的次數要是太多的話,城隍這邊就不太蓋得住了,本體那邊也不太好說得過去……”
杜康:“……”
盡管對于神仙體系里面的這些制度,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推測,但是在聽見這些格外熟悉的詞匯時,杜康的心中還是難免涌起一股“親切”感。這種親切感稍微有些怪異,因為好像有些出于幸災樂禍的角度……神仙也上班到想要曠工、放假誒!
不過,杜康更關注的還是另一點。
“……這個次數的‘太多’,具體是多少次?”
“嗯……也就是一個月二十來天左右吧……”石玉葉想了想。
杜康的眼神從共情到像是看著一條咸魚。
“你那是什么奇怪的眼神!有本事你來啊,真要按照規定的話,一年里面一天都不帶放假的,剛開始我還勁頭滿滿地努力工作,但是這都過了好幾百年了,我想要放松放松,享受享受,有什么錯嗎?”石玉葉理直氣壯地說道。
“每天都要工作,全年無休?”杜康忍不住重復。
這都不是996的“福報”了,這是傳說中的007啊,還動不動就是好幾百年!
杜康忽然之間就覺得自己好像能夠理解之前碰見的那些沒有香火,也不打算努力的神仙了,永無止境的007,這誰頂得住?除非能夠成為大佬,可以內部操作……可是像他們那樣看不見晉升希望的呢?躺平擺爛自然是情理之中!
“是啊,你以為神仙是那么好當,香火是那么好賺的嗎?”石玉葉又打開了話匣子,開始大倒苦水,“還必須遵守規則,不能夠濫用法術,做對了事情,除了香火之外,不一定能夠得到獎賞,做錯了事情的懲罰卻相當嚴重……很難的啦!”
“聽起來確實不是一份舒適的職業選擇。”
杜康評價,心想還好自己只是臨時的代班而已,要是一直在一個職位上,被限制在一個地方007,幾百年的時間哪都去不了的話……會不會瘋掉不好說,但渴望放假是肯定的!
“我這個還算是好了,畢竟只是送子而已,頂多是確定一下求子的人是什么成分,還能夠八卦一下當樂子,而且一般來說也不會太多,太多了的話,生的起,養不起……總而言之,還算是一個比較輕松的工作職位,但有些負責范圍多,等級又不算太高的,那可就不一樣了。”
石玉葉接著說道:“就好比你準備代班的這位城隍,責任心太強,一直沒能夠選到合適來代替他的,就在這個位置上干了好幾百年。
好幾百年啊,一天都沒有放過假,城隍要管的大大小小的雜事又多,陰魂捉拿審問送往閻羅地府、人間不平事審判、保護城市不受妖邪入侵……哪件事能夠離得了他?我還能仗著身份以及工作便利時不時地逃個班出去逛逛,也不會有什么嚴重的后果,他呢,別說放假逃班了,忙起來的時候,那真是挪下屁股都沒空!”
“嘶……這么恐怖的嗎?”杜康倒吸一口涼氣。
“咳咳……其實也還好,我剛剛的形容稍微有點夸張,主要還是持續的時間太長了。”石玉葉輕咳兩聲,道:“他現在的情況啊,就是想要放個假,起碼一個月能夠有那么幾天是去做點其他事情的,想得都快想瘋了。
所以,到時候,你可以敲他一筆……不用給我留面子,狠狠地敲!我和他的交易,就是我給他找來了有資格給他代班的你,然后呢,我逃班,他以后不能再管,要給我全部遮掩下來,但是,這跟你和他之間的交易沒有關系,你懂的吧?”
“我懂我懂。”杜康了然,果斷點頭答應下來。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這一點杜康再清楚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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