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帝都建洞天

561、劍氣縱橫三萬里

不止身法,攻勢,守勢都更加強大,連功法都隱隱有突破的跡象。

他才18歲啊!

幾場玩鬧般的比賽就能把所學的技藝吃透?這是何等的天才?

當年自己可是亂戰了三、四年,數次瀕臨死亡,才把所有東西吃透了。

就這已經被譽為百年一出的天才,而自己的徒弟用了多久?

好像從年級小組賽算起來,也就幾個月時間而已吧?

老者看向徒弟的眼神無比復雜,有嫉妒,有欣慰,有驕傲……

但一想起武殷炫耀的徒兒,老者的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

他可是訪遍名山大川才找到了一個心性純良,資質、悟性超凡的天才。

而武殷那家伙干了什么?天上掉下來一個戰術級徒弟!

然后沒過幾年,居然就戰役高階了!吃了金坷垃也沒這么快啊!

好像那小子今年也就20幾歲,比蘇雨也大不了幾年。

自己在他那么大的時候在干什么?好像在追小師妹?

一旦有了比較這種想法,老者再看自己的徒兒就感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哪兒都不順眼了。

麻蛋!人比人氣死人!

“師傅,我們什么時候開始學落花劍和飛花劍?”

蘇雨亮晶晶的濃眉大眼充滿求知欲。

他等待這一天可是很久了!

“跟你說了多少次,做人不可好高騖遠!”

老者沒好氣的用枯枝抽了蘇雨一鞭子,犀利的靈能破開他的防御,痛入骨髓,打得他跳起八丈高,嗷嗷直叫。

“師傅,你說過攻一劍就能學的。”

蘇雨委屈的搓揉自己的大腿,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了自己的師傅。

“現在學?你是不是想到世界賽上去賣弄啊?”

“我那是實戰練習!”

蘇雨梗著脖子犟道。

老者吹胡子瞪眼的作勢要打,嚇得蘇雨抱頭蹲防。

“實戰練習?你知道這兩種劍法光入門就要多久嗎?至少3年!”

老者恨鐵不成鋼的敲了敲蘇雨的腦袋。

“之前的流觴劍也說要三年才能入門,我不是幾個月就學會了?趁著大賽還有一段時間,正好可以現學現用!”

蘇雨癟著嘴嘀嘀咕咕。

眼看老者眉毛一挑,舉起枯枝又要抽他,蘇雨連忙舉手投降。

這回枯枝沒有附上真元,蘇雨假惺惺的齜牙咧嘴,抽了一會兒老者才解氣。

“與其用你不熟悉的高階劍法,不如用你已經熟練掌握的技巧!勝率更高!”

“可是師傅,我打比賽是為了進步,又不是為了贏……”

徒弟的這一番話恍若驚雷,炸響在老者腦海里。

在他成長的那個年代,戰斗就是為了贏!因為輸的人都已經死了!

那是天朝黎明前最黑暗的時代。

打了英國人打法國人,然后八國聯軍,老毛子,德國人,小日本……

外來的敵人無窮無盡,富庶的天朝就像是一塊肥肉,誰都想上來咬兩口。

同時自己內部各個派系軍閥還互相捅刀子!內斗不止!

在那樣一個混亂的年代,全靠著天朝高端武力的恐怖表現,才支撐起了國家最后的尊嚴。

哪怕國家已經實質性分裂成了數十個軍閥,也沒有人敢妄圖宰割天朝,將它變為徹底的殖民地。

極端的年代誕生極端的人才,一批批天才如彗星般崛起,用鮮血澆灌自己,飛速成長!

老者就是其中之一。

但代價就是,當年驚才絕艷的天之驕子們,如今大多已成冢中枯骨。

留下來的不一定是最強的,但一定是最幸運的!

長久以來形成的習慣性思維讓老者永遠追求勝利,因為只有獲勝的人才有資格活下去。

但他忘了,時代已經不同了。

現在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亂世,人們已經可以奢侈到將比武當做愛好了!

自身進步的愉悅超過了勝利的榮耀么?

老者看著徒弟不帶一絲雜質的純粹眼神,有了一絲明悟。

自知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

怪不得他能在幾個月的時間走完別人幾年的路程。

天賦是一方面,快樂才是更重要的內在動力。

而看看自己的手掌,老者仿佛看到了無數的鎖鏈一層層將他鎖死。

多少年了?

他都忘了練武最初的目的是什么了!

保家衛國?

超凡脫俗?

他翻遍自己的記憶,最快樂的時光或許是在師傅的教導下不斷進步,那是不帶一絲雜質的幸福。

而后,國破家亡,仇恨與責任支撐他飛速成長!

但也將他一層層包裹,像是一顆蛋殼,鎖住他繼續向上的可能。

我敗,則國家傾危!我決不能敗!

這樣的信念像一根刺,使他神經隨時都處于緊繃狀態!

哪怕如今四海升平,天朝高端武力橫壓世界,國勢如日中天,他也絲毫沒有放松自己。

習慣了將一個國家,幾十個民族的未來背在自己肩上,負重而行,老者已經太累了。

在這樣沉重的壓力之下,自己怎么可能觸摸到更高的門檻?

老者心里有了明悟,眼眸深處一絲青金色的光暈逐漸擴散,流光溢彩。

深吸一口氣,老者逐漸放松肩膀,渾身都似乎要垮下來,松軟無力。

輕輕摸了摸徒弟的腦袋,老者欣慰的大笑。

“你說的沒錯,師傅著相了,世界是你們的,順著自己的心意去行事吧!”

蘇雨疑惑的盯著師傅,感覺他好像有哪里不一樣了。

老者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右手一伸。

“看好了!”

一聲淸鳴響徹四野,整個青城山方圓數十公里都清楚的聽到了這悅耳的清脆劍鳴!

游客們驚奇的四處詢問,以為遇到寶物出世。

但只有當地的年長者才知道,這是仙劍出鞘的喜悅。

“幾十年啦,沒想到臨死還能再聽一次寶劍出鞘的聲音,狗日的不虧!”

一位九十幾歲的老者搖搖晃晃的走到窗邊,哈哈大笑。

“爺爺,你在說什么啊?快來坐下,小心別摔著了。”

他的大孫子兩鬢都有了微微的花白,扶著他坐回沙發上。

“也對,你小子沒聽過,我和你爸以前經常聽見這聲音,這是清源劍仙在練劍,我小時候還見過他……”

老者絮絮叨叨的訴說著一個傳奇故事,就像祖祖輩輩那樣,將一個浪漫的劍仙傳說口口相傳……

洶涌的靈氣隨著清源一招一式聚散泯滅,海量的靈能匯聚到他的寶劍上,形成一層氤氳的流光,在空氣中留下清晰的劍痕,隔了許久才慢慢消散。

“出……出鞘了?”

蘇雨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師傅手里的寶劍。

從他記事起,這柄劍就像個裝飾物一樣懸浮在清源周身,從未出鞘過。

沒想到今天能一睹它的真容!

劍柄劍鞘古樸大氣,但并不華麗,劍身也是同樣的風格,沒有花哨的銘文,看起來就是一柄普普通通的長劍。

但這柄劍在清源的手里,卻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武器之一。

落花劍、飛花劍、戀花劍、葬花劍……

烷花劍派的秘傳劍法飄逸優雅,一經施展,宛如謫仙降世,一招一式如羚羊掛角,渾然天成。

樸實的寶劍卻畫出世上最華麗的畫卷,蘇雨看得心馳神往,認真的記住清源的每一個動作,貪婪的吸收養分。

而放下心結的清源更是暢快不已,只覺得最后一點生澀被完全化去,劍法越發流暢,呼吸之間,風起云動,天地間的偉力匯聚到他的劍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隨著最后一招刺出,清源哈哈大笑,只覺得一輩子都沒有這么痛快過。

洶涌澎湃的力量壓縮到極致,不吐不快。

清源隨手將寶劍向上一挑,一道針眼大小的青金色光芒直沖云霄,幾乎瞬間擊穿了對流層,同溫層,一直到了外層空間才維持不住自身的形態,瘋狂的釋放自己的破壞力。

于是各國的衛星都看到了一道青金色的彩虹籠罩了半個天朝,足足數十秒后才逐漸消散。

灼熱的陽光照射在身上,蘇雨皺起眉頭,他敏銳的感受到這陽光有些不對頭。

抬頭一看,一種神奇的景象映入眼簾。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黑暗的白天!

沒有蔚藍的天空,沒有潔白的云朵,一個圓形的空洞出現在他們頭頂。

漆黑的宇宙中星光點點,沒有外層大氣的散射,星光不再被陽光遮掩,驕傲的與太陽爭輝!

而陽光照射在身上也不如過去的溫暖,皮膚發出絲絲刺痛,提醒著他這光線有害!

不止是陽光中的紫外線,沒有了外層大氣的阻擋,宇宙中的各種射線和高能粒子長驅直入,撒向人間!

但幸好空洞的范圍極小,不過十幾秒鐘后,頭頂上漆黑的宇宙就逐漸被掩蓋,恢復了藍天白云。

“看清楚了嗎?”

絲毫沒有在意自己搞出來的動靜,清源更關心自己的徒弟是否學會了十二秘劍。

蘇雨:“看清楚了。”

清源:“記住了嗎?”

蘇雨:“記住了。”

清源:“學會了嗎?”

蘇雨:“…………”

“哈哈哈哈,你要敢說學會了,老子抽死你!”

看著徒弟吃癟的模樣,清源難得心情大好。

本來因為靈氣復蘇而松動的進階之門更加脆弱了,仿佛只要一伸手,就能推開它,抵達另一個境界。

但清源知道這只是錯覺,他只是掃除了前方的迷霧,一條坦途出現在他的面前,但那長長的路程還要一步一個腳印走下去。

但至少,他已經不再迷惘,只要按部就班的走下去,終有一天,他會站在那道門前,一腳將它踹開!

而就在清源劍指蒼穹的時候,距離青城山約兩千公里外的帝都,武殷猛然睜開雙眼,跳出論道閣靜室,躍上飛檐,遙望西南方向。

不到數息時間,論道閣房頂上就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格外熱鬧。

“好恐怖的劍氣!是誰?”

新進的戰役級超武沒有見識過清源出手,認不出他的氣息,緊張到了極致。

但接受過清源指導的老牌超武們十分放松,眼中只有興奮和好奇。

一道人影突兀的瞬移到武殷身旁,足足兩秒后才爆發出撕裂空氣的轟鳴。

全力奔馳而來的楊星眼神凝重,遙望著西南的天空,隱隱能看到高層空間閃爍著美麗的青金色光芒。

“老師,這是?”

劍氣重霄,九州光寒,這股力量著實恐怖,他沒有信心能接下。

看著他那緊張的模樣,武殷淡定的笑笑。

“別擔心,是自己人,清源將軍。”

溫吞的話語有著神奇的力量,所有人都瞬間放松下來。

拋開了心頭的憂慮,好奇和興奮涌上心頭,大家熱烈的討論這個傳說中的劍仙是不是又有了精進。

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楊星,武殷發現他的功力又暴漲了一大截。

關鍵是肉體的速度和力量也跟著暴漲,體氣雙修,這進步速度簡直妖孽。

別人百尺竿頭想要更進一步,就像是蝸牛爬,他倒好,還在以百米沖刺的速度突飛猛進,都快要把武殷這個師傅甩在身后了!

“你是不是又進步了?”

“有嗎?沒動手過,不知道。”

楊星摸摸后腦勺,傻笑道。

他一天到晚忙得要死,已經很少跟國術館的同僚們切磋了。

“功力進步得太快,控制力下降了,你找個時間多和組員們切磋一下。”

武殷一眼就看出楊星的毛病,硬件升級太快,軟件跟不上了。

“等天道演武館完成吧,最近真有點忙。”

楊星訕笑道,他每天忙著一打五,幫著愛麗她們被動練功,殫精竭慮,灌注白濁,才不想跟著一群糙漢子摔來摔去。

只要等天道演武館建成,那他軟件升級速度就開掛了,何必現在用低效率的“摔跤”練習,事倍功半呢?

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武殷也沒有強求,像楊星這樣的天才,自己能教的東西也不多。

掏出電話,武殷撥出一個許久沒有聯系的號碼。

“老頭子你又在搞什么鬼?”

“我只比你大十幾歲,你沒資格叫我老頭子!”

“差兩天二十歲,我們是兩代人,別裝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