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相仙訣

第一百三十五章 泥河詭異【四更】

第一百三十五章泥河詭異四更

第一百三十五章泥河詭異四更

其實以蘇溶的身份,那必定是要被某位煉丹宗師選中收為弟子的,甚至很有可能便是鼎木大師。但是當寇仲宣布要開戰丹徒選拔一事的時候,蘇溶毫不猶豫大聲說到自己要參加。

這可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在歡慶的氣氛中惹起了一陣轟鳴和震動。有人支持,也有人反對,甚至也有人說少宗做作等等,但是面對流言蜚語蘇溶從來都是一個態度:不理會。

深夜直達子時,在眾執事的管轄下,狂歡才算是結束,弟子們紛紛返回自己的住所。一場盛會即將來臨,當然要細心準備一番。

焦家兄弟一行返回北宮路過蹋天橋的時候,修為最高的焦勇忽然察覺到那泥河河水中似有一點不對勁。他當即暴喝一聲,一躍出現在了懷疑之處上空,同時一掌朝水面拍了下去。

一股元嬰后期的強悍元力轟然落到那水面,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引爆起巨大的水花。然那掌力并未消失,繼續攜帶著焦勇的氣勢朝水底深處而去。

這泥河寬有數里,但卻深不見底。說它深不見底,并非修士不能潛到最深處,而是修士一直下潛數十里之后,便再不能承受河水的巨大壓強,不得已重新折返而出。即便是元嬰后期大圓滿的修士,最低也只能下潛到百多里的深度,比較起深入大地而說,這泥河的力量還要更大一些。或許唯有那些化凡強者才知水有多深。

焦勇這一掌幾乎無視河水的絕大沖力,基本走著一個直線朝下方不斷轟鳴而起。所過之處,驚起一股粗大的水柱,咕嘟嘟的水泡不斷冒出浮向水面。

然而僅僅兩息之后,焦勇便察覺到自己的掌力消失殆盡。他頓時大驚,神色有些凝重。以他的實力,最少都可下潛到九十里的深處,剛才那一掌即便只有自己的一成功力,卻也足以下潛十里。但從掌力中那一絲神識傳回來的信息來看,分明只下潛了六七里便消散一空。

不僅如此,更讓焦勇覺得詭異的,則是那掌力分明沒有接觸到什么東西,水流的影響又是極小,卻偏偏給他一種一撞而散的感覺。

焦勇思忖片刻,頓感不妙,當即暴喝:“二哥,四妹,速速退下蹋天橋,升起戒嚴令!”

聽聞焦勇暴喝,橋上的弟子紛紛撤退,朝兩岸退了回去。本想是在這喜慶之夜觀察泥河水景,卻未想到竟會有歹人入侵。退后的過程當中,焦猛則是快速從懷中取出一個類似火箭彈的東西,元力涌入。

一聲脆響驟然響起,火箭彈飛速竄上天空,再次發出一聲爆炸聲,隨即化為了紅色的斧頭圖案。

這正是風火門內部使用的戒嚴令。戒嚴令一出,舉宗上下皆要進入戰備狀態,違抗者死!

推到河沿兩岸之后,中修士齊齊運轉修為,自身氣息提至最高,將兩岸圍了個水泄不通。與此同時,宗門上下已經是一片震動,不論是醒著的醉著的,修煉的閑逛的,心里一驚頓時朝各自所在行宮的找重要地方竄過去。

這便是風火門的規矩,戒嚴令一出,各弟子以最近重要場所為中心靠攏聚集,保衛宗門財產。前后只是數息時間,整個風火門已經燈火通明,數萬修士氣勢洶涌,匯集守衛在各處,時刻準備應對危險。

而泥河之上,戒嚴令剛響起聲音還未散去之時,慕容煙和柳中元兩個長老已經出現,焦保恒在閉關突破,寇仲在守候宗主符牌,有他二人出面已是足夠。

又是一息之后,位于南宮別院的少宗也趕了來。

且說蘇溶剛回去不久,還未來得及掏出那火靈仔細揣摩,便立刻聽到了戒嚴令的響起。以他的身份,那勢必要出去的。不由分說,他竄入南宮上空暴喝一聲“眾弟子保衛!”隨即便瞬移前往泥河。

現在的南域,雖然丹師們不必參與到戒嚴之中。但丹師可是各宗得以休養生息的根基所在,這南宮隱藏的各種保衛力量紛紛出動,將整個南宮圍得如鐵桶一般。

此刻的風火門,正處在風口浪尖,形勢緊急之中,任何一點風吹草動只怕都會引出無數道法術的轟擊。

蹋天橋上空,焦猛蹭的一聲出現在三人面前,也顧不上行禮,趕緊說道:“少宗,長老,三弟發現水中有異,已經率先潛了下去。”

然而話音未落,三長老慕容煙已是柳眉蹙起、鳳眼怒睜,厲聲喝道:“混賬,誰讓他下去的?萬一有什么事情,如何向二長老交代?如何向宗門交代?”

焦猛一時語塞,心里著急卻又無可奈何。

正尷尬間,一道沉穩的聲音悠悠傳來:“幾位稍安勿躁,有何事一探便知。若是怕三少爺出事,就由我下去替代他。”

三人扭頭一看,說話者正是蘇溶,紛紛皺眉。

“你可是少宗,怎可如此魯莽?”慕容煙再次一喝,隨即朝柳中元一擺手,說道:“四長老,這岸上的一切就靠你了,下水一事由我前去。”

“還是我去吧。”柳中元急忙擺手制止,隨即便閃身消失,出現在水面上徑直鉆了進去。

慕容煙,焦猛見狀只得看向蘇溶,似在詢問他的意思和接下來的安排。

“哎?看我干嘛,準備迎戰啊。”蘇溶無奈一笑,率先朝水面而去。二人心領神會,齊齊朝兩岸掠去。

“風火門弟子聽我命令,準備進入戰斗狀態!”慕容煙化凡期強大的神識快速朝四面散去,傳入每一處弟子的耳中。

而河沿兩岸的弟子,則是在眾位元嬰的帶領下,準備起了兩個大型的誅仙劍陣。此時泥河外圍尚還有陣法存在,可作為第一道防御。

而這誅仙劍陣,則是河兩岸的第二到防御。一旦河上陣法碎,劍陣便會立刻投入使用。

緊張的氣氛足足持續了將近半盞茶的功夫,隨著連續兩聲巨大的水浪驚起,柳中元和焦勇的身影同時出現。剛一出來,焦勇立刻大叫:“四長老,為何把我拽出來?”

“我問你,出了事情怎么辦?”柳中元一聲冷哼。

“會有什么事??我會小心的。”焦勇頓時萎靡了些許,卻仍是倔強的說道:“起碼等我查探完了再說吧。”

“我已經先你一步查完了!”

如此,焦勇才算是閉口不語,輕哼一聲站在一旁。此時蘇溶掠了過來,一眼便瞧見柳中元神色之凝重,他并未立刻詢問,而是看向焦勇,微微一笑。

“焦兄可有什么發現?”

“并無。先前過橋之時,偶然瞥見那水中似有一股寒光掠過,且伴隨有不低于元嬰的氣息,我便當即一掌拍了下去。你說怪不怪啊,我的掌力分明什么都沒有撞到,卻偏偏消失了。我此番下探,也并無什么收獲,正欲繼續深入,就被四長老扯了上來。”

“原來如此。”蘇溶點頭,這才扭頭看向柳中元。

“四長老,情況如何?”

此時慕容煙也出現在三人面前,等待柳中元的回答。但讓三人困惑的是,柳中元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沉聲傳音出去:“各宮弟子,暫撤去全員戒嚴令,由結丹后期弟子帶隊輪值戒嚴。”

說完,他又朝三人傳音到:“風雷殿內細說。”

風火門內是一切凝重、劍拔弩張,風雷殿內同樣氣氛有些沉重。一干高層正等帶著柳中元的回答。

少許,輕押了口茶,他這才說道:“我神識下潛至河底部,并未發現什么異常。只是……”

猶豫了片刻,他才繼續說道:“只是那水底有一塊地方,大約五米長寬,有明顯土層翻動的痕跡。我估計翻動痕跡不超過二十年。”

“什么?真的有情況?”眾人皆呼,本以為沒什么大礙,卻不承想竟真有事情。

“四長老,可能確定是不是人為痕跡?”執事祖宏出言詢問。

“看不出來,畢竟那水底我也只能短暫接觸,時間一長我也抵抗不了。”

眾人正相互討論之時,大長老寇仲從側殿走了出來,臉色有些難看。在眾人的注視下,他走到了殿中,頃刻間安靜一片,等待他的布置。

宗主不在,一切以他為主。

只見他抬頭掃視了眾人一圈,最后看向蘇溶,微微一笑,但所有人都舉得,他這一笑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

“少宗。”他的語氣都有些蒼白。

“弟子在。”蘇溶距離寇仲最近,感受也最是深刻。在他的印象里,這是一個渾身充斥著強悍氣息的老者,慈祥而又熱情。但很顯然,他發生了一點不為人所知的事情。

“老夫年事已高,心有余力不足。今日往后,只要宗主不歸,你便是我風火門宗主,支持一切事宜,三位長老從旁輔助。

今日之事,就此作罷,撤去宗門戒嚴令,免得被其他五宗知曉,丟了我風火門的臉面。泥河一事,老夫全已知曉,盡在我掌握中,尚不足為慮。”

說罷,不待蘇溶拒絕,不待眾人回應,寇仲從新看向眾人,伸手一擺示意安靜。

“明日起,我便從岳陽樓移居風雷殿,坐鎮宗門符牌堂。一應宗門大事,你等向少宗和三位長老匯報即可,無需再打擾老夫。

三日之后,丹徒選拔一事正常舉行。你等都是我風火門的支柱棟梁,切不可暗中勾結打壓旁人,若是誰因一己私利毀了本派名聲,老夫不管你是何人,有何身份,都當死罪處罰。

你等,可聽明白?”

“明白。”眾人強壓心中諸多疑惑,齊聲回道。

“散了吧,老夫累了。”說罷,寇仲再次朝符牌堂而去。

留給眾人的,則是仿佛一夜之間衰老的遲暮背影,攜帶著濃濃的心事,卻又不可訴諸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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