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我神尊

第一百六十九章 殺了她

“屬下馬上去查看。”青眼魔王身上打了一個冷顫,本來剛才的責罰還沒有恢復,現在外面又一陣混亂,暗道了一聲倒霉,怯怯的退了出去。

青眼一個縱躍而起,尋著聲音落在了數十丈遠外的山丘后。

“是她?”

眼前,南宮冰沁被兩個羅剎門的弟子架在了中間,掙脫不下。青眼魔王對她也不算陌生,那時候的南宮冰沁,常伴陳昊左右,只是,她并不明白背后的一切罷了。現在,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再吵吵,我就殺了你。”一個羅剎門弟子,說話間一把扣住了南宮冰沁的喉嚨。

“住手。”青眼制止道。

兩人一聽喝止,見得來人卻遲疑了一下,看向了身后。

“呵呵,這些小事,就不用勞煩青眼魔王干涉了吧?”兩人身后走出羅剎門掌門羅云生,見他一身黑衣裝束,冷淡的說道。

“哼,此人非同尋常,還是交由我來處理吧。”深知南宮冰沁和圣主關系不一般,青眼哪敢大意。

“哼哼,非同尋常?她可是聽到了所有,若是因為她壞了圣主的大計,你我都擔當不起。”羅云生冷冷言道,身為羅剎門宗主,卻一直受兩個護法擺布,顯然心中早有布滿。

“放肆。”青眼魔王一聲呵斥,黑袍猛地拋起,縷縷魔氣從中爆射而出,正中兩個羅剎門弟子身上。

只聽一聲哀嚎,砰砰飛出去,落地之后身體一陣抽出,沒了動靜。

“你……”羅云生話到口中,卻戛然而止。

青眼以驚人的速度已經到了他的面前,相距不過一尺。一雙青綠色的瞳孔中閃過一道殺氣,容不得他有半點反抗。

“想保住你的本源魂體,就老實點。”說罷,青眼魔王拉起呆愣的南宮冰沁,一躍飛走了。

留下一個羅云生,恨得牙根只癢癢。

數十丈的距離,眨眼就到。一眼看去數十人跪伏在地。其中不乏一些長相怪異的人,惹得南宮冰沁一雙美眸中滿是驚恐。

可看到那仍然屹立在崖邊的陳岳,不禁心中生出了絲絲的溫暖。陳岳?不,他是陳昊,南宮冰沁像是也難以確定,但是分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他就是陳昊。

但是他怎么和魔族……

南宮冰沁咬住了嘴唇,不敢再往下下想,此時的她希望面前人是陳昊,但也不愿意相信他就是。

一時間心跳加速,她有些害怕了,甚至有些心痛,自從姐姐南宮冰顏猝死在陳昊懷里后。他整個人都變了。

難道他是為了姐姐?不覺中,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眸。

青眼走到陳岳身旁,低聲在他耳邊匯報了一遍。

銀狐面具下的一雙眼睛,微微閉了起來。陳岳眉頭緊鎖,冷冷言道:“全部退下。”

青眼赤眼不敢多言,招呼了身后的隨從,形如群巢出動的黑色蝙蝠,沖著山崖一躍飛起。幾息間消散的沒了蹤影。

清風仍在溫和的陽光下吹拂著綠色的植被,留下顯得有些孤單的陳岳,怔怔的看著前方,銀色披靡飄蕩,背影顯得有些凄涼。

南宮冰沁的到來,讓他不禁想到了死去的南宮冰顏,思念像潮水般涌來。幾乎要摧垮了他堅強的“防備”。

看著陳岳孤寂的背影,南宮冰沁慢慢向前挪動了腳步,眸子被一層水波覆蓋,心臟突然一陣抽出。淚水奪眶而出。

他是,他肯定是,一個人經歷了殘酷,人性可能會大變,但人心并不會因此死去,他只是像他的外表一樣,把自己的心冰封了起來。

“你就是陳昊。”南宮冰沁堅決的言道。

陳岳銀狐面具下狐眼一張,一聲陳昊那么熟悉,似是南宮冰顏在危急關頭為他擋身的那一刻,發出的最后呼喚。但馬上,理智代替了遐想。

“陳昊為什么,你為什么要入魔?”南宮冰沁落在他的身后,伴著抽泣聲,歇斯底里的質問道。

“為什么入魔?”陳岳心中也反問了一聲。這一切值得自己這樣嗎?一雙冷冷的眸子似乎凝成了寒冰,他又何嘗想過這樣的日子。

仍然屹立崖邊,陳岳頭也不回,淡淡的回應道:“姑娘,想必你誤會了,我叫陳岳,并不是你要找的陳昊。”

“哼哼。”南宮冰沁苦笑一聲,眸子里的淚水似是已經失去了控制,滑落了臉頰。

抽泣道:“你以為你改了名字,換了聲音,我就不認識你了嗎?你如果不是陳昊,你敢摘下面具嗎?”

虛張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一連幾個問題,確也點到了他刻意隱藏的地方,但他不想有人知道這些,尤其是親人,他不想因為這條不歸路,讓家人擔心。

依舊冷冷的語氣說:“姑娘,何必強人所難呢?”

南宮冰沁微微低下了螓首,淚痕未干,心痛不已,她怔怔的退后兩步,像是極度的失望,白皙的面容上盡是哀傷。

玉掌撫住抽搐的心臟,言道:“好一個強人所難,你就是在逃避,逃避所有關心你的人。”

“哈哈……”

陳岳突然仰首一聲撕心大笑,逃避兩個字入耳,一聲大笑像是在嘲笑自己。笑聲還在回蕩在崖谷中,陰沉又布滿了整個玉面。

“心還活著,即使逃避到天涯海角,也是躲不過的。”

“你既然知道,那為什么還要這樣墮入魔道,回頭吧,好嗎?”南宮冰沁似是看到了希望,忙是追問道。

“回頭?”

陳岳怔怔的看著前方,像是在問自己,還能回頭嗎?或許說自己愿意回頭嗎?

縷縷溫和的陽光灑在他銀色的披靡上,卻怎么也扯不破他身上的陰冷。恍惚間像是看到了南宮冰顏甜蜜的微笑,依偎在他懷中,兩人甜蜜的訴說著山盟海誓的場景。

但就在剎那間,她又死在了自己的懷中,而自己卻只能當著仇人的面,抱著一具冰冷的尸體哭泣。

這一切,哪個男人能容忍?

不覺中,陳岳握緊了拳頭,以至于指關節咯咯直響。他恨,恨的不單單是仇人奪走了他的最愛,更恨的是自己,當初是那么的無能。

“回頭,她就能活過來了嗎?”陳岳自言自語道。

南宮冰沁嬌軀一顫,面前披靡飄蕩,屹立于崖邊的男子,背影顯得那么凄涼,或許沒有人能明白,他到底背負了什么樣的重擔,以至于扭曲了靈魂。

雖然沒有點名那個她是誰,但沒有人會比自己更清楚,陳岳口中的她,是誰了。

淚水再次模糊了她的雙眸,一種莫名的心痛,也讓她肯定了一件事,她已經深深愛上了這個男人,要問為什么,可能是因為他所做的一切吧。

再也難以壓制住自己的情懷,南宮冰沁一個箭步跑了過去,緊緊抱住了陳岳。

白皙的臉龐上淚水還在流淌,貼在他寬厚的后背上,想訴說自己的情愫,但更多的是想給這個心中滿是創傷的男人,一個安慰。

“你就是陳昊,求你了,你別這樣了,姐姐在九泉之下會心痛,我……。”她想說自己會更心痛,可話到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銀狐面具下的眉頭微微一皺,陳岳能清晰的感覺到來自南宮冰沁的安慰。但扭曲的心似乎被冰封了,再熱的激情,也很難融化他冰冷的心。

或許,心已經死了吧。

“姑娘,請自重。”

沒有掙脫,但也沒有接受,一身銀色披靡,和面上的銀狐面具,此時的他不是陳昊,也只能是陳岳。

抽泣讓南宮冰沁的嬌軀微微顫抖,緊扣的玉指慢慢有了縫隙,隨著縫隙漸大,心也開始涼到了極限。

想要代替姐姐照顧他,自己有錯嗎?不,沒有錯。姐姐也會因為這樣而欣慰的。她極力的說服著自己,但面前這個讓她心痛的男人,卻仍然無動于衷。

極大的委屈感襲上了心頭,抽泣讓她理不清思緒,以至于有些頭昏腦漲的感覺,本來要松開的玉指,如今又緊緊扣了起來。

含含糊糊的說:“只要……只要你答應我,不再和魔族沾染任何關系,我……我就松開,如果不答應,即使被你打死,我也不會放手的。”說話的語氣已經顯得有些虛弱,幾度險些要暈厥了過去。

陳岳微微閉上了雙眼,哪怕是殺了了她也是易如反掌,更何況是掙脫呢,不,我不能殺她,但是……

魔族大計已經被她知曉,若是她口風不緊,豈不是壞了自己的大事。

當即,陳岳瞳孔一張,心中頓時燃燒一團怒火,眸子里一道殺氣閃過,縷縷黑色的魔氣已經慢慢的包裹了全身。

肩膀猛地一抖,背后的南宮冰沁背震的五指松開,驚叫了一聲,腳下退出好幾步。可還沒有等她站穩,陳岳一只帶著黑色魔氣的手爪,沖著她的玉頸緊逼而來。

霎時間,南宮冰沁好像難以相信看到的,美眸圓整,頓時心臟像是跌進了無底深淵,看不到任何希望了。

她,眼中帶著波紋,絕望的閉上了雙眸,晶瑩的淚水淌了出來。

一陣逆風帶著縷縷魔氣,激地南宮冰沁的秀發一陣蕩漾。看見她淚流滿面,驀地心中一陣抽搐,手爪在離她喉嚨三寸之處,停了下來。

殺了她,成就自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