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特工

第九百七十一章 濫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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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一章濫情的男人!

第九百七十一章濫情的男人。

撲通。

老堂主一只腳踏下階梯,猛地栽倒在地。

他那素來愛干凈的臉上沾滿了灰塵,狹長卻十分有力的眼神亦是混亂迷離。

他趴在地上深吸幾口氣,掩蓋了內心不斷翻滾的血氣,緩緩爬起來,朝人妖站立的方向走去。

他每走一步,都仿佛心臟碎裂一條縫隙,他沒呼吸一口清冷的空氣,都仿佛肺部撕裂出一條口子,他每,。

他終于走到了人妖的面前,那蒼白如死灰的臉上浮現一抹開懷的笑意,沖人妖說道:“我們又見面了,人妖。”

“嗯。”人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發出一個簡單的音節。

和老堂主一樣,他也處于崩潰邊緣。

“還能坐下嗎?”。老堂主微笑著問道。

“你扶我。”人妖說道。

“嗯。”老堂主伸出雙臂,扶住了他的胳膊:“來,坐。”

他先往下沉,而后攙扶著人妖往下坐。

“呼。”

人妖終于坐下了,坐下了,他便能堅持更長時間,背靠著鐵欄,人妖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穩。

他不敢自己坐,是因為他若沒坐好,便會摔在地上,而一旦摔倒,他這輩子都爬怕不起來,但他終于坐下了,不是別人幫的他,是老堂主。

“你快死了。”老堂主坐在人妖旁邊,輕聲問道。

“嗯。”人妖輕輕點頭:“堅持不了多久了。”

“我也是。”老堂主說道:“但你比我年輕,比我有活力,我應該會比你先死。”

“你沒外傷。”人妖說道。

這是一個陳述句,也是一個疑問句。

他看不出老堂主出了什么問題,但他知道,老堂主肯定出了問題,而且是大問題。

“我喝了一瓶毒酒,組織讓我喝的,我必須喝,不喝死的更快。”老堂主說道。

“你背叛了組織。”人妖問道。

“談不上。”老堂主說道:“即便我不背叛,他們也不會容我。”

“嗯。”人妖不再多問。

有些事兒,他知道不知道,沒有任何意義,他比這世上大多數人的好奇心都要小,不用知道的,他很少主動去問。

“林澤不知道,但你另外一個朋友沒死。”老堂主緩緩說道:“和你一樣,他贏了。”

“猜得到。”人妖笑道:“他可是我們三人中,最強大的。”

“同樣和你一樣,他也不好受。”老堂主說道。

人妖點頭。

“我這里有一瓶酒。”老堂主從口袋摸出一個不銹鋼酒瓶,扭開了瓶蓋:“放心,這瓶酒是我的,沒毒。”

“你還喝得下。”人妖微笑道。

“喝得下。”老堂主笑道:“最后一瓶酒了,怎么會喝不下。”

“那喝。”人妖說道。

老堂主喝了一口,將瓶口遞到人妖唇邊。

人妖喝了一口,噓氣道:“好酒。”

“當然是好酒。”老堂主笑道:“當年我說過,等事兒完了,我請你喝酒,現在這事兒不算完,但對我而言,這事兒已經完了。”

“要死,也得喝完這瓶酒。”人妖說道。

“當然。”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這瓶烈酒很快便下肚了。

老堂主微笑道:“你當初暗示我那玩意很小,難道你真的偷窺過我。”

“哈,我不是故意的。”人妖笑道:“那次純屬意外。”

“亞洲人在萎縮狀態,一般也就四五厘米,我覺得我的不算小。”老堂主說道。

“我六厘米。”人妖說道。

“你不能用你的標準要求我。”老堂主說道。

“我一直是個喜歡打臉的人。”人妖笑道:“不過沒關系,你年紀大了,小點也正常,畢竟,這玩意據說會根據年齡的增長而減小。”

“你當初來東京,避難是假,監視我是真。”老堂主無趣地問道。

“你是一個突破口。”人妖說道。

“現在已經沒意義了。”老堂主說道。

“嗯,是的。”人妖點頭。

“還有酒嗎?”。老堂主問道。

“還有一口。”人妖說道。

“給我。”

人妖無力地提起酒壺,遞給老堂主。

老堂主卻沒接。

不,老堂主不是沒接,而是沒力氣接了。

他那原本還微微揚起的臉龐歪了下去,瘦弱的身軀在這皎潔的月光下顯得格外孱弱。

他死了,全無心機地跟人妖聊了不到一刻鐘,留下最后一口酒,閉上了那看穿世間所有污穢的雙眼。

人妖平靜地掃視咽氣的老堂主,那迷離的眼眸略微復雜,縮回遞出酒瓶的手臂,放在唇邊,輕輕抿完,嘟噥道:“你這家伙真沒禮貌,說走就走,也不打個招呼。”

“我。”

“我已經贏了。”

林澤霸氣無雙地吐出這句話,便緩緩提起了手臂,刀鋒指向萬海,一字一頓道:“你說,是么。”

萬海眉頭一挑,沉聲道:“未必。”

嗖嗖。

兩人同一時間竄出,狠狠向對方劈去。

撲哧。

一刀砍在林澤肩膀上,一刀砍在萬海胳膊上。

噔噔,,砰。

兩人后退,紛紛撞在了墻壁上。

萬海手中刀鋒終于脫手,在撞擊墻壁的那一瞬,他實在無力再握住刀鋒。

刀鋒落在地面,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而后摔在地上。

“呼。”

林澤吐出一口濁氣,背靠著墻壁,咧嘴笑道:“你看,我贏了。”

萬海眼角劇烈抽搐,目中卻一片淡漠。

贏了。

贏了便贏了,萬海沒所謂了。

“她是你的。”萬海緩緩說道。

他甚至沒力氣彎腰撿起刀鋒,只是輕描淡寫地說出這句話,說罷,他便邁出腳步,向樓梯口走去。

沉重、緩慢,卻走得極富節奏感,哪怕虛弱如斯,他也保持著足夠的高手風范。

“想走。”岳群眉頭一挑,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要攔。”萬海目中透出一絲精光。

“廢話。”岳群不屑道。

“讓開。”林澤無力地說道:“讓他走。”

“小師兄你,。”岳群意外萬分地望向林澤。

“他死不死我不關心。”林澤緩緩道:“但我不想你死。”

“我,。”

“這世上除了林天王,誰能攔我。”萬海一聲怒吼,往前踏出一大步。

這一步,氣勢驚人,饒是岳群,也不敢阻擋。

他避開了。

也許是因為林澤,也許,,正如萬海所說,誰能攔他。

不論如何,岳群沒能攔住萬海,而是任由他離開。

“萬海。”林澤高聲喝道:“你輸了,你們輸了。”

萬海肩頭輕輕一顫,卻是未留下只言片語,沉默地下了樓梯。

“下去。”林澤沉聲道:“人妖還在下面。”

岳群聞言,頓時心下一沉,迅速跟了下去。

他一走,林澤便無力地坐在了地上。

他好累,太累,累得連動一根小拇指都不愿意。

但他必須動。

他要起來,站起來,走進那間睡著神田井子的房間。

他不知道神田井子究竟只吃了一顆藥,要是一瓶藥,他要確認,一定要確認。

咔嚓。

推開房門,林澤拖著一條長長的血跡進了房間。

他的臉上寫滿疲憊與無力,一步一晃地來到床邊,見床上躺著的女人呼吸平穩,正睡得香甜,不由微微咧開嘴,笑容欣慰卻無比憔悴地喃喃道:“你這個女人,外面吵得這么厲害也能睡著。”

一頭栽倒在上,再無聲息。

東京亂了。

游離于灰色地帶,可以管,也可以不管的一言堂終于被人管了。

被離開皇宮多年,卻影響力依舊驚人的神田老奶奶打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得清脆而響亮,打得一言堂地動山搖,打得東京風聲鶴唳。

跟一言堂有關的人,有關的勢力實在太多,神田老奶奶這一巴掌打得頗有些萬箭齊發的味道,可她的這一巴掌并未為她拉來仇恨,相反,為一言堂拉來了。

神田老奶奶何等人物,她打誰的臉,多數人都會選擇跟著打。

有的人假意打,有的人真心打,還有些人打得很輕,不管如何,風向標在一夜之間大變,根基極深的一言堂大亂,甚至到了重新洗牌才能生存的地步。

既然需要重新洗牌,一言堂便毫無意外地重新洗牌了。

當然,洗牌的最大原因是老堂主死了,死的莫名其妙,沒人知道老堂主是怎么死的,又或者說,,不知道的人永遠不會知道,知道的人,又永遠不會說,所以老堂主死了,人們的注意力卻并未放在他的身上,而是一言堂的重新洗牌上,以及跟神田家的矛盾上。

在一言堂重新洗牌的過程中,一股若有若無的力量在其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而當洗牌完成后,神田老奶奶跌碎人眼鏡地沉默起來。

是因為得到了某種暗示而沉默。

許多人這么認為,但除了神田老奶奶,旁人根本不明白她為何沉默。

沉默,是因為她的怨氣已經釋放,既然釋放了怨氣,還不沉默就不符合神田老奶奶的風格了,她重新過上了深居簡出的生活,終日悠哉游哉,仿佛東京尚未褪去的余熱與她一點關系也沒有。

可在此刻,她最關心的并不是別的,而是自己的寶貝孫女。

寶貝孫女終日守在林澤的床邊,每天流下的眼淚足以淹沒整個東京,外面風雨飄搖,家里亦是淚水泛濫,神田老奶奶沒勸慰井子,倒不是她不心疼,而是她覺得井子這么做,也許才是最好受的方式。

林澤醒了。

醒的很及時,他若再不醒,神田井子恐怕就要崩潰了。

總算,林澤在神田井子崩潰前醒來。

事實上,他暈迷的時間并不長,短短三天而已。

要知道,人妖足足躺了一個星期才醒,而傷勢最輕的岳群雖然沒有暈,但回來后也足足睡了兩天,方才悠悠轉醒。

這一戰,實在累壞這幫年輕高手了,累到他們久久不愿醒來,累到他們不敢醒來。

但他們終究要醒來,有太多人希望他們醒來。

當林澤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神田井子那憔悴不堪的清麗面龐,他開啟干裂的嘴唇,呢喃道:“我睡了幾天。”

“三天。”神田井子抹掉眼角的淚水。

“真爽。”林澤蹦出一句話:“好久沒睡這么久了。”

神田井子哭了起來,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心疼萬分。

“你若死了,我也不活了。”神田井子哽咽道。

“瞎說。”林澤微微蹙眉:“你若死了,我恐怕死都不會安寧。”

神田井子迷惑地望向他。

“你奶奶肯定把我鞭尸,你說,我是不是死也不會舒坦。”林澤打趣笑道。

神田井子輕輕囁嚅唇角,將頭埋進他的懷中,秀發上的香味卻是鉆進林澤鼻中。

“他們還活著吧。”林澤問道。

“嗯。”神田井子點頭。

林澤輕嘆一聲:“這一戰,打得真苦。”

“我知道。”神田井子柔聲道:“滿屋子的鮮血,你們真能流。”

“哪有不流血的戰爭。”林澤咧嘴笑道:“所以我這輩子最討厭的便是戰爭。”

神田井子神情恍惚,輕輕抬目道:“愿世界和平。”

林澤莞爾一笑,伸手扶住了她的腰肢。

“我去找你時,你奶奶跟我說過一些話。”林澤微笑道。

聞言,神田井子嬌軀輕輕一顫,埋著頭不敢看他。

“她說,像個男人一樣去做事。”林澤說道:“你覺得我像個男人嗎?”。

“像。”神田井子堅定有力地說道:“你是世界上最男人的男人。”

“我不這么認為。”林澤搖搖頭,說道:“我見一個愛一個,這么花心,哪里算是男人。”

“有什么關系。”神田井子說道。

“我不止一次自省,我算什么人,并打算去做什么人。”林澤微笑道:“只愛一個,放棄別的,我覺得這么做我肯定會特別難過,特別傷心,所以我不打算這么做。”

“盡可能控制自己。”

“那就正如你奶奶所說,太不像個男人了。”

“我覺得我的狀態有點像那種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的賤人。”

“事實上,我覺得我還算是一個不錯的男人,實話,我真的一直這么認為的。”

“但我的做法,卻跟我的自我陶醉不太符合,所以我決定不再認為自己是個不錯的男人。”

“要做個不錯的男人,實在太累太辛苦,當然,我也不打算按照原先的做法來辦事,這樣別說不像個不錯的男人,連男人都不算。”

林澤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忽地問道:“有煙嗎?”。

“有。”神田井子跑出去,很快便氣喘吁吁地跑回來,給他點了一支煙。

林澤只吸了一口便讓神田井子捻滅。

他的嗓子太干,身體也不太舒服,所以只抽一口就夠了。

“之前不那么做,是覺得那樣做好像顯得我太濫情,而且心里多少有點道德包袱,畢竟,我是那種追求感情的男人。”

“可是,不那么做我背負的更加重,還經常內疚自責。”

林澤緊了緊神田井子的腰肢:“那一晚,若是我推門而入,看到的不是熟睡中的你,而是一具尸體,我想我會,。”

“算了,這只是如果,沒發生我就不花腦筋想了。”

“我為什么要裝逼,為什么要故作矜持,我明明可以擁有你,占有你,為什么不呢?”

“正常男人,誰會拒絕你。”

“一個女人為自己做那么多,到最后差點連命都保不住,別說正常男人,就算是個陽痿,也會一輩子不離不棄。”

“我不再堅守自己那不堪一擊的道德觀,也不打算繼續扭捏造作下去。”

林澤捧起神田井子那美麗的臉龐,微笑道:”井子,敢愛一個濫情的男人嗎?”。

神田井子淚流滿面,重重點頭:“敢。”

“那就愛吧。”林澤認真地說道。

“嗯。”神田井子緊緊咬著柔唇,用力點頭。

“會不會覺得是你奶奶說服的我而不舒服。”林澤似笑非笑地問道。

“你會被我奶奶說服。”神田井子又哭又笑。

“難說,我本來耳根子就軟。”林澤說道。

“隨便。”

神田井子趴在林澤懷中,臉上寫滿幸福和欣慰:“我一見鐘情的男人終于在見了我好多好多次之后愛上我。”

二合一,就三章吧,寫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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