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敵正德

第六十五章 命硬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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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知道自己的作為瞞不過老爹,畢竟老爹的帝王心術還是很厲害的,在加上自己表現的也明顯了一點。

“兒臣就是覺得那個唐伯虎可惜了!”朱厚照看著老爹,然后說道:“這個人少有才名,南直隸的解元,兒臣早就聽說過他。這個人豪爽大氣,不拘小節,或許有些放浪形骸,但是很多人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是兒臣卻找人查過。”

“唐寅的父母妻子兒子和妹妹相繼在兩年內全都去世了,原本和諧幸福的一家,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收到這里,朱厚照抬起頭看向了自己的老爹,然后說道:“這事放在誰身上誰能受得了?沒自殺都算輕的了。”

“唐寅的父親自小就希望能夠讀書,能夠考科舉,能夠光耀門楣,這個唐寅是唐代名臣唐儉的后人,唐寅自小也非常的努力,不想讓父親失望,唐寅或許也就只剩下父親遺愿的科舉了。”朱厚照說道這里,苦笑著說道:“可是如今又被卷入了科場舞弊里面了。”

聽了朱厚照的話,朱佑樘也漠然了,這人也太倒霉了吧?家里親人去世,這沒什么,所謂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

可是這個唐寅兩年之內連死數名親人,而且都是父母妻兒這樣的至親,全都死了,朱佑樘不禁想到了一個可能,對兒子朱厚照說道:“這不是天煞孤星吧?讓人給他批命看看吧!”

無語的看著自己的老爹,沒說話,因為朱厚照也不知道怎么說,難道說這世上沒這事?這個與這個時代的人解釋不清楚。

“唐寅這個人,恃才傲物,加上喪親,所以放浪形骸,但是說他科舉舞弊,兒臣是不信的。這個人是真的有才學,他是南直隸的解元,加上他是為了完成父親遺志才來科舉的,如果是舞弊中試,他怎么向九泉之下的父親交代?”

朱厚照繼續說道:“如果嚴懲他,兒臣覺得可惜了!”

朱佑樘看了一眼朱厚照,想了想說道:“行,這事交給父皇了!”說著朱佑樘想了想,然后說道:“原本父皇是想削掉他們的仕子籍,然后發為小吏的,震懾一下仕子大臣。既然你覺得應該留一點余地,那也行,發往西北軍前三年吧!三年之后再讓他們回來參加會試,像你說的,恃才傲物,放浪形骸,正好去西北磋磨一下。”

聽了老爹的話,朱厚照心里面不禁想到了一個畫面,唐伯虎長袍大衫立于城墻之上,張嘴吟誦自己的得意之作。一陣西北風吹過,揚起了漫天的黃沙,直接灌了唐伯虎一嘴。

“父皇,唐伯虎長于江南,送到西北軍前,別再死在那里了?”朱厚照有些遲疑的說道。

人們常說故土難離,一方面是鄉情,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水土不服,唐伯虎這樣的人江南人弄到西北去吃沙子,即便是他什么都不干,那里的環境也夠他喝一壺的。

這一次朱佑樘沒有答應朱厚照而是搖了搖頭,面容嚴肅的沉聲道:“成大事者,必然要受一些磋磨,再說了,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了,你放心吧!聽你說朕就知道了,這個唐寅是命硬之人,全家都死了,他還活著,沒那么容易死。”

朱厚照頓時就無語了,什么命硬之人,還不是和天煞孤星一個意思,不過朱厚照也知道,這是老爹最后的讓步了。

反正這事也要懲處,不然沒法交代,現在這樣也好,正好送他去西北鍛煉一下,免得整日里放浪形骸的。

這件事情父子二人算是達成了一致,將手中的奏折寫上處理意見,然后放到了另外一側,朱佑樘看著兒子,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后說道:“鹽政的折子你看了嗎?”

“全都在這里!”朱厚照點了點頭:“我讓他們做了分類,凡是關于鹽政的折子全都在這邊!”說著朱厚照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摞折子。

點了點頭,朱佑樘伸手將奏折拿了起來,然后翻看了幾份,最后無奈的說道:“還真是說什么的都有啊!”

“在正常不過了!”朱厚照笑著說道:“有人想要權,有人想要錢,有人什么都想要,有的人什么都不想要,單純的覺得行或者不行,眾口難調啊!”

“有人說設立鹽鐵司乃冗官,有人說這樣的確有利于管理鹽政,有的人說鹽鐵司不應該置于戶部之下,應為單列衙門,有人還說要把鹽鐵司歸內閣。”朱佑樘想到這里頓時就笑了:“這些是嫌內閣的權力太小嗎?”

這句話朱厚照聽出了嘲諷,顯然內閣的權力不小了,很大,非常大,如果把鹽鐵司歸內閣,那就開了內閣直屬衙門的先例,那破壞力可就大了去了。

要知道內閣雖然權重,但是卻是皇帝的秘書型機構,是輔助,這么多年內閣篡權已經很厲害了,內閣首輔沒有宰相之名,但是卻有宰相職權。如果不是還有其他內閣大學士分權,那么內閣首輔就是名副其實的宰相。

自從于謙開始,文官的權勢就一直在加強,這其中就包括強勢的內閣大學士,從劉健到后面的楊廷和,從嚴嵩到徐階,再到后面的張居正,皇帝的權勢是一步一步的被削弱的。

嘉靖皇帝斗了一輩子,還不是想把權力拿回來,張居正死后,萬年歷皇帝派出去的太監都能被打死,最后還不了了之。一直到天啟皇帝任用魏忠賢,這才把權力搶回來一些,可是沒什么用,死的早。如果現在讓內閣直轄衙門,那么內閣的權勢將有多大?皇帝必然就被架空了。

“提出這個策略的人,兒臣建議還是送到遼東牧馬吧!”朱厚照將那份奏折向旁邊一扔,沒好氣的說道。

看到兒子的樣子,朱佑樘也笑了,然后說道:“看來群臣意見也不同意,那么這個鹽鐵司就可以設立了,只是怎么設立是一個問題,你怎么想的?”

“當然是置于戶部之下了!”朱厚照理所當然的說道,鹽鐵司還是得放在戶部下面,這事名義上就得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