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徒弟都是大反派

第1570章 老七?(1)

黑帝汁光紀在無盡之海北方的名頭,不言而喻。十萬年前的上古時代,更是太虛聞名天下的五帝之一。冥心大帝登頂之后,凌駕眾神之上,不再參與五帝排位,五帝之名不復存在。

圣殿極少過問十殿之間的事,太虛升天以后,圣殿最關心的便是平衡問題,只要不打破平衡,圣殿向來是不管不問。十殿弱,圣殿便更強。所以黑帝在太虛之中,依然有一定威懾力。

十萬年過去,黑帝也的的確確在閉關,修為上取得了長足的進步。

今日重回太虛玄黓,除了奪取太虛種子,也同時向太虛宣告——黑帝汁光紀要重返太虛了。

可惜,這個計劃,都在今日告吹。

汁光紀將陸州那強勢一擊的所有力量卸掉之后,短暫的緩和與平靜過后,眼角,耳邊,嘴角,皆出現了血絲。

他竟,七竅出血了。

汁光紀不斷地吸著空氣。

“為什么……會有他的影子?”汁光紀眼中不甘,充滿疑惑和驚訝。

時之沙漏,行事作風,以及這雷霆一擊,都像極了當初縱橫太虛的那位強者。

“大帝陛下!”

身后遠空,下屬們急匆匆飛來。

汁光紀止住粗重的呼吸聲,挺直了腰桿,氣息一蕩,殘留在七竅的血絲化作蒸汽,隨風飄散。

像是什么事都沒發生似的。

“大帝陛下,您,您沒事吧?”

剛才飛行的速度太快了,怎么看都有點像是逃跑的味道。

汁光紀冷哼一聲,頗具威嚴地道:“本帝還不想大開殺戒。這玄黓仗著圣殿撐腰,我們不可魯莽行事。”

“那和您交手的人,到底是誰,如此囂張,必須得斬草除根啊!”

汁光紀搖搖頭說道:

“此人修為雖遠不及本帝,但本帝察覺到,玄黓還有高人在場。”

高人?

那人眼神微變,說道:“大帝陛下英明!屬下在一旁暗中觀察,總覺得有點不對勁,陛下這么一說,還真是這么回事。”

黑帝冷哼了一聲指了指剛才一掌拍斷的山峰,說道:

“本帝姑且讓他們先得意一下,若真是殺了他們,反而會成全了冥心,本帝偏不上他們的當。”

“陛下高瞻遠矚,屬下真是太過淺薄了……那接下來怎么辦?”

“先回弱水,待時機成熟,本帝必殺他個片甲不留。”汁光紀道。

“是,屬下以為,五天后,是絕佳時機,殿首之爭在即,圣殿無暇顧及十殿!”

“不。”

汁光紀抬手,頗為嚴肅地道,“此事需從長計議,五天時間遠遠不夠。”

“那……十天?”下屬試探性地道。

“五年。”汁光紀嚴肅地道,說完之后又補充道,“三天內不得任何人打擾本帝。”

“是。”

言罷朝著空中飛去,一閃即逝。

玄黓。

陸州身如羽毛,落了下來。

張合順手將諸洪共身上的束縛解開,一同降落。

諸洪共拔掉臉上的泥巴,絲毫不在意眾人異樣的眼光,往陸州身前一拱,高聲道:“徒兒拜見恩師!!”

恩師?

陸州表情如常,就這么平靜地看著諸洪共,說道:“你眼里還有為師?”

“啊?”

諸洪共抬起頭,說道,“恩師,您在說什么呢,徒兒不僅眼里有,心里裝著的都是恩師啊……”

“油腔滑調,還不趕緊起來!?”陸州沉聲道。

“謝謝恩師。”

諸洪共爬了起來,朝著眾人齜牙笑了笑。

玄黓帝君看得有點愣神,來到陸州的身邊,低聲問道:“這……這真是陸閣主的徒弟?”

陸州輕點了下頭,微微一嘆道:“孽徒不成器,難登大雅之堂。”

“不不不。”玄黓帝君說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拿得起放得下,能屈能伸,方為真英雄也。本帝君倒是覺得,此子頗有天分。”

諸洪共朝著玄黓帝君伸出大拇指,感動得眼淚嘩嘩道:“還是……還是玄黓帝君,懂我……”

一邊說著一邊沖著玄黓帝君走了過去。

“你干嘛?”玄黓帝君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

“感謝玄黓帝君仗義執言啊!”

“應該的。”玄黓帝君有點后悔了。

這時,陸州指著諸洪共說道:“你……跟為師進來。”

“徒兒遵命。師父讓徒兒往東,徒兒絕不敢往西!這就來!”

諸洪共恭恭敬敬跟著陸州進入大殿。

人家師徒要說悄悄話,其他人自然不好意思跟著進去。

接著沒多久,大殿中,便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慘叫聲,和噼里啪啦的撞擊聲。

持續了一小段時間,才安靜了下來。

道童皺著眉頭,回身道:“你們師父,這么暴躁的嗎?”

之前接觸下來,感覺很溫和,平易近人。

小鳶兒和海螺同時高頻率,點了幾下頭,又覺得不對勁,同時搖頭。

倆丫頭像是商量好了似的。

小鳶兒說道:“可能是八師兄見了師父比較感動吧,師父已經很久沒打人了。”

“很久沒打人?”

道童抓住了小鳶兒說話的漏洞。

小鳶兒掐腰道:“你這人真煩,問東問西的,哪里都有你!”

道童意識到自己又差點暴露身份,尷尬笑了一下,不再言語。

玄黓帝君在這時下令道:“令玄甲衛收拾一下,此事不得任何人外傳,如有違抗,決不輕饒。”

“是!”

玄黓殿大量的修行者朝著外面飛去。

殿中。

陸州負手而立,看著一身泥垢的諸洪共。

諸洪共摸了摸臉上的傷痕,縮了一下,說道:“師父,您真的誤會徒兒了。徒兒給圣殿賣命,也是為了保命。那都是演給他們看的。”

“演?”陸州疑惑地看著諸洪共。

諸洪共點頭道:“徒兒發誓!如果徒兒真的背叛了您,徒兒就不會來玄黓了。”

“你知道為師在這里?”陸州問道。

“不知道。”諸洪共說道,“但是兩位師妹在玄黓。”

“你來玄黓作甚?”

“圣殿要徒兒調查一下這邊有什么動靜。圣殿有公正天平,能感應到。徒兒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您。徒兒還以為……”諸洪共沒敢繼續說下去了。

“以為為師死了?”陸州順著他的話補充道。

“徒兒不敢!”

諸洪共伏地,“那日您和四師兄、欽原離開聞香谷之后,發生了大事。四師兄說您不小心被屠維大帝和魔神之間的戰斗波及,墜入深淵。”

“老四說的?”陸州問道。

“千真萬確,那魔神太過邪惡,不是個東西,還在敦牂偷襲端木圣人。”諸洪共像是目睹了全程似的,一股腦說完。

“嗯?”陸州眉頭一皺,拉長了音兒。

“這也是端木圣人親口跟我說的啊……”

陸州訓斥道:“魔神邪惡與否,不是由你來評判,整天道聽途說,人云亦云,難成大器!”

諸洪共迅速自掌嘴巴,道:“師父教訓的是,他們說的,徒兒也就聽聽,壓根不信!”

陸州問道,“你剛才說,端木圣人,是端木典?”

“是他。”諸洪共擠出微笑道,“他回太虛了,對徒兒挺照顧的。”

陸州點了下頭。

那日與屠維大帝一戰,趁著間隙保了端木典一手。雖然在深淵之上,看到了端木典立的墓碑,知道他沒死。但沒想到,他會回太虛。

這樣也好,彼此間也算是有個照應。

陸州問道:“他現在何處?”

“敦牂坍塌了以后,圣殿念他苦守天啟多年,將他調去屠維了,屠維正好缺人手。”諸洪共說道。

“屠維?”

諸洪共點頭,左右看了看,捂著嘴巴,小心翼翼神秘兮兮地道:“師父,他現在……在七師兄的手下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