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野人

給大家分享一個獲獎的番外篇龍圖騰

龍圖騰

大爭之世我必成王

一群風滾草像是從地獄中突然涌出來,蹦蹦跳跳的停在呂布的馬前,赤兔馬沒有動彈,方天畫戟也沒有挑走這些礙事的東西。

有風滾草,馬上就會有沙塵……

呂布拉起掛在下巴上的布巾遮擋住口鼻。

果然一股風裹挾著沙塵撲面而來,呂布緊緊身上的披風驅動赤兔馬繼續向前。

風掀起了呂布紅色的長披風,即便他的披風上已經被血浸透了,風還是掀起了長披風,露出了他那具已經千瘡百孔的身體。

赤兔馬踽踽獨行,呂布低著頭坐在馬上,盡量的讓自己的身體穩住。

風更大了,隨著風而來的風滾草也越發的密集,就在一團巨大的風滾草將要從呂布身邊掠過的時候,呂布突然睜開眼睛,手中的大戟閃電般的飛起,一勾一啄,一個矮胖的身體就被他從風滾草中拖拽出來,不等這個矮胖的身體落地,呂布再次揮動大戟將這具身體斬為兩截。

污血隨著風飚出去老遠,其中幾滴沾在呂布焦黃的面孔上,他沒有擦拭血污,這沒有必要,他的臉已經沾染了太多的血污。

他停住了戰馬,赤兔馬打著響鼻,不安的刨著腳下的泥土。

呂布立馬橫戈沖著風來的方向大吼道:“爺爺呂布在此,何人敢來送死?”

“呂布,你還能支撐多久?留下龍圖騰我可以給你一個全尸。”一個聲音隨著冷冷的風傳來,這讓他的聲音顯得更加的陰冷。

“你是誰,為何要害我,你是誰?”呂布催動戰馬緩緩地向聲音來處逼去。

“呂布,交出長安,洛陽,濮陽,壽春四城的龍圖騰,否則你會看到曹性的頭顱。”

呂布大怒催動赤兔馬狂奔起來,他已經確定了聲音所在的方向,只要斬開這些惱人的風滾草,就能將惡人斬于馬下。

他的大戟上下翻飛,那些滾滾而來的風滾草紛紛被大戟斬為齏粉,片刻之后,眼前一空,面前依舊是一片洪荒戈壁。

只是,在一根突兀豎起的石柱上,放置著一顆人頭——是曹性。

曹性的人頭剛剛被斬下,血還冒著熱氣,他的頭顱還沒有死,拼命地向呂布眨眼睛,多年兄弟,呂布如何會看不出曹性想要說什么。

“我不逃!”呂布單手提起曹性的人頭,緊緊地抱在胸前,然后狼嚎一聲,繼續向前。

只要攻破眼前的武威城,就能攢夠龍圖騰,那時候,死在長安之戰的張遼會活過來,死在虎牢關的高順會活過來,死在濮陽的陳宮會活過來……所有死掉的兄弟都會活過來。

赤兔馬踩踏在荒原上,踏碎了荒草,也踏碎了好幾顆剛剛從地里冒出來的人頭。

前方弩箭攢射,左側投槍如林,頭上飛石如蝗,呂布大戟背上鐵盾,大戟翻飛,砸開了弩箭,撞飛了投槍,擊碎了飛石。

他死戰不退,且艱難向前,他知道,右邊,后邊沒有敵人,可是,那兩個方向才是自己的死地。

雖然只是一瞬間,呂布卻覺得漫長的像是度過了一生。

沒了弩箭,投槍,飛石的騷擾,呂布眼前頓時清明,而黑黢黢如同一頭猛虎趴伏在戈壁上的武威城,終于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呂布低頭看看掛在胸前的曹性人頭,人頭上插著兩根弩箭,呂布拔掉弩箭,抱著曹性的人頭大為悲慟,自己的兄弟即便是死了,也要護衛他周全。

身后伏尸遍地,呂布挑起一顆人頭,讓血順著大戟滾滾而下,他貪婪地吞噬著大戟上的人血,滋潤了焦干的嘴唇,將曹性的頭顱放在最高處大笑道:“兄弟,有這么多的人為你陪葬,你可感到欣慰?”

曹性原本怒睜的雙眼就在此時緩緩合上。

一頭大角野牛從武威城里緩緩走出來,野牛寬大的背上坐著一個被裘衣包裹的年輕男子。

他手上拿著一根竹笛,清越的笛聲立刻就在遍地尸骸的戰場上響起,笛聲悠揚,平和忠正,充滿喜樂的意味。

野牛停在了十丈開外,就在野牛停下腳步的時候,野牛背上的人也把笛子從唇邊拿開。

呂布的胸膛急速的起伏著,他需要蓄積一些力量好吧這個暗算自己的狗賊砍成狗肉之醬。

不得不說,這個麻衣少年的笑容真的很好看,干凈,和煦還隱隱有一些古拙的意味。

“我叫云川,剛才給你吹奏的是一曲《清平樂》,你喜歡這個曲子嗎?”

呂布垂下大戟清一下干澀的喉嚨低聲道:“我更喜歡你的頭顱制作成木魚后發出的聲音。”

云川摸摸自己的頭顱笑的更加燦爛了,用笛子指著呂布道:“自從《鴻圖之下》“龍圖騰”劇本開啟以來,你呂布破長安,焚洛陽,屠濮陽,決淝水灌壽春,尸踣巨港之岸,血滿長城之窟,積尸無數,淝水為之斷流。

虎牢關下你手持大戟,視天下英雄如無物,大戟之下幾無一何之將,當你笑傲天下的之時,可曾想過會落到如此田地嗎?”

呂布嘿嘿笑道:“勝者為王敗者賊,生死不過一瞬爾,現在,納命來!”

赤兔馬快速向前疾沖,云川坐下的野牛也緩緩后退,不論赤兔馬跑的有多快,野牛永遠距離它十丈之遙。

“呂布,放棄吧,你手中已經沒有可戰之兵,你的身體也已經殘破不堪,坐下的赤兔馬也只有一戰之力。

而我前有堅城,后有大軍無數,坐擁十大強盟,你能奈我何?”

呂布咬著牙道:“我知你兵甲無數,又合縱連橫整合了區服前十的聯盟,那又如何?

爺爺今日就算是崩掉滿嘴牙,也要啃下你二兩肉。

狗賊,莫逃,納命來!”

呂布狂怒,胯下赤兔馬一躍十丈,大戟挾風掣電兜頭向云川頭頂罩過去。

云川幽幽的嘆息聲在風暴中顯得格外的清晰。

“呂布,當年劉邦斬白蛇賦大風,百戰功成凝結成的龍圖騰散碎于大地九州,你拿走了很重要的四塊,以至我不能完成龍圖騰,這是大罪。

龍圖騰一旦破碎的時日太久,上面附著的龍氣就會散淡,如果繼續散淡下去,九州就會四分五裂,我敬你是一代英雄,幾次三番不愿意將你擊殺。

如果你還不知悔悟,就休怪我無情了。”

呂布大戟斬空,云川與野牛似乎凝結成了一體,更像是一朵柳絮一般飄蕩在空中,無論呂布如何攻擊都不能傷他分毫。

呂布停下赤兔馬,仰望著巍峨的武威城毫無生氣的道:“你在郿塢殺了董卓,在易京殺了公孫瓚,在冀州殺了袁紹,在壽春殺了袁術,在許都殺了曹操,在白帝城逼死劉備,在江都斬了孫權……昔日虎牢關下討伐董卓的十八路諸侯,已經被你殺的干干凈凈……

來吧,殺了我,你將拼好龍圖騰,成就你萬世之偉業,你可殺我,從我尸體上奪走龍圖騰,要我雙手奉上,白日做夢!”

云川再次嘆口氣輕輕地揮揮手,大地盡頭便有沉重的腳步聲傳來,這聲音來自四面八方。

呂布環首四望,北邊是黑衣黑甲的刀盾手,南邊是紅衣紅甲的長槍手,西邊是藍衣藍甲的重騎兵,東方是白衣白甲的重步卒。

他們或者如山,如火,如風,如林緩緩向呂布傾軋過來。

呂布解下酒囊,仰頭痛飲一番,又把酒囊放進赤兔馬口中痛飲,待得酒囊變空,便遠遠地丟開,橫戈于馬上,任憑狂風將他的血紅色披風扯得獵獵作響,對著不遠處的云川道:“來吧,待我死亡,這世上再無英雄!”

云川幽幽的道:“天發殺機,斗轉星移,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地覆天翻。

英雄?才是亂世的根源,殺光你們,九州將會重聚,百姓才能安居樂業。

這龍圖騰,本就是用英雄血,君王頭作為獻祭,才能重鑄如新,呂布,你死吧,我會用你的頭來彌補龍圖騰上的第一道裂隙!”

呂布大笑一聲道:“狗賊,正是因為有我們,狗皇帝才不敢隨心所欲,正是有我們來過,勛貴豪門才不敢盤剝過甚,百姓才會有一線生機。

今日,爺爺戰死,十八年之后,我們重新來過……”

呂布殺進了軍陣,將原本整齊的軍陣沖撞的亂糟糟的,塵囂甚上,戰陣里人的殘肢斷臂橫飛,頭顱滾滾,血流成河……

云川喝光了一壺酒,軍陣里便安靜了下來,紛亂的戰陣重歸平和,齊整。

云川朝木盤里呂布死不瞑目的頭顱低聲道:“何苦來哉?”

呂布死,天下安。

云川伸手,無數血色光點自四面八方匯集而來,如同抱團的螢火蟲,先是一團火焰,而后便有一道金光直沖云霄,蕩開厚厚的陰云,在暗黑的天際沖出一道明亮的光斑,陰云如沃湯潑雪般消散。而后,藍天現,紅日出。

火焰在云川手中凝結成一柄狹長的長劍,握在手中感受不到重量,云川輕輕一揮只見剛剛澄清的宇宙頓時風起云涌。

云川手杵長劍大笑道:“劉邦斬白蛇賦大風百戰功成凝結之大漢龍圖騰,終于在400年之后亡于漢靈帝之手,浩瀚之龍氣四溢,遍布于四海之間。

遂有英雄,草莽輩出,欲收集殘破龍氣,以猛士血,君王頭為引,重鑄龍圖騰。

若不是有朕在,這世間不知幾人稱雄,幾人稱王,朕提三尺劍,救民于水火,解天下安危于倒懸,當享此榮耀!”

話音剛落,只見北方之地有一道白光暴射而起,直沖天際,又有一道紅光自南方冉冉升起幾與紅日連接,西方又有黑霧彌生,籠罩四野,東方青氣縱橫,群獸咆哮……

云川臉上的喜悅之色慢慢斂去。

淡淡的道:“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爭之世。”

其實我接觸三國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可能你們沒想到我還是最早一批三國游戲的玩家,三國歷史對我其實有特別的情感,那時候人人都有三國英雄情節,特別是這次看到三國權謀類游戲征文的時候就毫不猶豫參加了。

把“云川”和《龍圖騰》作結合是我設定的一個游戲切入點,我也想看看作為“云川”能在三國歷史長河里碰撞出怎樣的火花。

《鴻圖之下》這類三國游戲對我的吸引來自于他的高端感,沒錯,就是高端感,讓我跟別的游戲玩家有一個明顯的分割,真心推薦給對三國歷史感興趣的讀者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