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狂妃,廢物三小姐

135、一鳴驚人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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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唱歌,會跳舞,會醫術,還居然會種樹之術!如果說她會作詩,怎么不可能呢?

在杜家別莊,落云曦開藥方時,是通過口述,讓九曲指寫下的,君瀾風還真沒看過她的字,此時,亦很驚奇。大文學

水月廳內一片寂靜,達官貴人,千金公子,皆屏氣息聲,緊緊盯住站在廳中央的落云曦丫。

此刻,女子一身白裙,墨發挽成小辮,低垂于肩,亭亭玉立,雖然身形瘦小,可身姿窈窕,尤其是那一抹蜂腰,不堪盈盈一握,激起人胸中無限的保護欲。

落云曦低頭,認真研著墨。

眾人誰也不打擾她。

李無顏抱胸站在一旁,兩名丫環低著臉,為她揉捏摔痛的地方。李無顏臉上神情很是享受,從來沒有想到,她也能一朝翻身,不僅有了丈夫,而且嫁的還是公卿之門,真是讓那一巷子的人羨慕死了,父母更在家中備了幾桌薄酒。

落云曦么,她謹記著,這廢物從前與自己的丈夫有過婚約,所以,她要抓住一切機會讓這廢物出丑,這樣的話,夫君以后心里就只有她一個了。

落飛穎臉色變幻不停,死死盯住落云曦嫻熟的磨墨手法,有些無法確信剛才的想法了媲。

君瀾風蹲在屋瓦上,透過小縫一瞬不瞬地凝視落云曦的小臉,心中暗暗贊嘆,她認真起來的時候,是她最美的時候,是這世上誰也及不了的美麗,就像那次在杜晴煙閨房,她為杜晴煙把脈,他是克服了多大的才沒有被她的神情吸引去,煎熬的那幾日,他更加思念如狂。

而這一次,總算能在屋頂上看個夠了。

落云曦忽然手腕一滯,眼皮往上一撩,從她這個角度,極輕易地便能看到君瀾風所站立的方位,只不過瓦縫很小,她觸目的只是雕梁畫棟而已。

君瀾風卻吃了一驚,忙移開眼神,心中暗自汗顏,好警覺!

落云曦明亮的眸子中滑過一絲疑惑,她能感覺到有一道炙熱的視線緊緊盯著自己,難道是錯覺?

不再想這個問題,她磨好墨,鋪開上好的宣紙,執筆蘸墨,手腕懸空,略一思索,提筆而就,行云流水般的寫字速度令周圍人全震住了,低低的抽氣聲自喉嚨中發出,站在前面的人忍不住又往前走了幾步,將落云曦包圍起來。

梁宗甫與梁葉秋也萬分震驚,跑過來看落云曦寫的字。

剛看過去,父子倆便驚呆了,好字啊!字體并不熟悉,自成一家,可是卻極有風骨,大氣磅礴,非苦練十多年絕對寫不出的好字!

落云曦感覺到了他們的震驚,嘴角微微上翹,很是滿意這樣的效果。毛筆字是中國傳統,前世,她經常做臥底,為了迎合一些老一輩,好好研究過毛筆字。

她一揮而就,雪白的宣紙上龍飛鳳舞,宛若名家剛出品的范作,無論是整體還是細節,都完美無比。大文學周圍的氣氛瘋狂起來,眾人圍著那絕對是名家風范的毛筆字大聲驚嘆。

“天啊,這是落三小姐的字?”

“怎么會這樣?我不相信,我前些天買的一本字帖,字還沒這么好看!”

“能將字寫得這么好看的人,你以為能有幾個?這是大家神筆啊!”

一瞬間,大家投向落云曦的目光有了很大變化,多了幾分艷羨與敬佩,資格老一點的官員則更是一臉贊賞。

后面的千金小姐擠破了頭,只想擠到前面來,一睹人們口中廢物寫出來的好字。

落云曦寫完,腕部微轉,一氣呵成,收回毛筆,半滴墨汁也沒灑到宣紙上。

太子站得離落云曦很近,看著宣紙上寫的字,心情萬變。他并沒注意到紙上寫的是什么字,只專注地凝望字體走勢,他情商雖然不高,但自小也飽讀詩書,一眼看出落云曦的字體收勢隱含鋒芒,可見寫字之人胸藏溝壑。

如果不是落云曦親自動筆,打死他也不會相信,這字會是落云曦所寫。

落云曦輕輕吹著宣紙上的墨跡,站的近的人有幾個輕聲念起來:“斜陽暮,新月殘……”

大家七嘴八舌地念著,難以聽清整首詞寫的是什么,落云曦微微一笑,輕聲念起來:“蘇幕遮-傷情,斜陽暮,新月殘,相思未老,幽幽寒窗夢。不知鴻雁歸何處。衣帶漸寬,此去誰憐顧??緣猶存,情已逝,東風無力,當時笑山盟。憑欄默默恨難收。有淚如流,酒酣方敢涌!”

落云曦默默念完,聲音婉轉,語調哀怨,頗有一分閨怨之感。

旁人聽著,不禁唏噓。

直至,有人開頭叫了聲:“真是好詞!好一句東風無力,當時笑山盟!”

其他人才從詞優美的意境中驚醒過來,每個人,都有著同樣的想法,這首詞感情濃厚卻毫不做作,渾然天成,看不出絲毫斧鑿的痕跡,寫得真是太妙了!

梁葉秋愕然,眼光傻傻凝望著宣紙,心中熱浪翻涌,這首相思詞,是她寫給自己的嗎?心思如此細膩,用情如此之深,那他這么多年,都是怎么對她的?

梁葉秋抬頭看向落云曦時,眼中已染上了濃濃的愧疚:“曦兒……”

原來,她不是沒有才,在廢物光環的背后,深藏著一顆七巧玲瓏心!

落云曦淡漠地打斷他:“這首詞是寫給梁公子與梁少夫人的,不要自作多情。”

她的手掌,輕輕交握,心內暗嘆,落云曦呀落云曦,我就知道,是你在搗鬼,你說你走了,你根本就沒走!表面淡然的她在心中低低一嘆。

當她想寫詞的時候,大腦內想到的便是這樣哀怨的詞作,與她的行事作風毫不相符,頓時就想到一種可能,落云曦騙了她,并沒有離去,這首詞,是她想要寫出來的,因為,端木哲就站在身后。大文學

“衣帶漸寬,此去誰憐顧?緣猶存,情已逝,東風無力,當時笑山盟?”端木哲傻呆呆地站在離落云曦并不遙遠的第一層階上,眼前的墨跡已然模糊,他喃喃念著,突然感覺,整具身體的心神全被抽走,雙手,劇烈地顫抖起來。

月下的山盟海誓,他如何會忘記?少女的輕言細語,又如何能夠忘懷!

他立刻便能感覺到,落云曦這首詞是寫給他的。

心中極是酸澀,端木哲向來溫潤如玉的面龐有著一絲鈞裂,雙手修長的指甲深深掐進了肉里,以痛覺提醒著自己身處何地。

眼光,情不自禁地掃過落云曦,她一直都這么瘦,是因為,自己沒有給她足夠的關心嗎?以至于,日日花前,衣帶漸寬,卻無人慰藉?

曦兒,對不起!

愧疚,如潮水般將他淹沒,身旁的落飛穎冷眼看著這一切,眸光射出怨恨。

落云曦,想要借一首詞挽回端木哲的心嗎?不可能!她好不容易從她身邊搶來的男人,怎么可能再還給她!就算端木哲不喜歡自己,也不能夠喜歡落云曦,她不配!

落云曦心中想完那番話后,感覺到心靈一陣悸動,弱弱的聲音自腦海內傳來:“我沒有騙你,我哀求了他們再容我留幾天,我還想再看他最后一眼,只有這樣,我才走得安心。”

落云曦啞然,她跟著自己從穆安府到京城,只為看一眼端木哲嗎?

眼光瞟到宣紙上的那句“山盟”,突然間,喉嚨酸澀,心中一陣疼痛,這疼痛,是以前的身體留下的感覺,或者說,是真正的落云曦在心痛。當然,也有可能是現在的自己在曾經相信過端木哲后,那樣曾讓她留戀過的短暫親情一朝消失得無影無蹤時的悲哀。

當初的落云曦和端木哲有著山盟海誓又有何用?山是會坍塌的,海是會流動的,再深的感情也會變淡的,只是時間問題。

她不禁在心中輕輕說道:“看過了,你也滿足了,沒必要再看了。”

落云曦將宣紙拾起來,在眾人沒反應過來前,將一張寫有詩詞的宣紙撕了個粉碎。

“啊不要!”

“這么好的字你撕干什么!唉呀,真是太可惜了!”

跺腳聲,著急的謾罵聲,此起彼伏,大家都快忘了,這樣被他們看好的東西會出自于曾經令他們瞧不起的廢物之手。

梁葉秋瞳孔劇烈收縮,聲音乍起:“曦兒,我……”眼底,流露出十足的悔色。

早知道她根本不是廢物,不僅才華出眾,而且一直默默苦了這么多年,他說什么也不會退婚啊!

梁葉秋此時,真真正正感到了后悔,尤其是看到李無顏那張大著裂唇恢復不了的模樣,心中怒恨交加,說道:“這個婚不成了!”

這一句話,立刻讓沸騰的水月廳再度陷入可怕的沉寂,眾人目光的焦點立刻放到了梁葉秋身上,倍感詫異。

李無顏此時慢慢合攏嘴,惱怒地盯住落云曦:“你這個小賤人,竟然勾引我相公!!”

那首詞她聽得似懂非懂,可是,她卻知道梁葉秋因為那首詞突然說不成婚了!加上落云曦是梁葉秋曾經的未婚妻,她本就十分忌諱,當即粗魯地推開兩名小丫頭,朝落云曦掐來。

落云曦臉色陰沉,一手扼住她的粗腕,厲聲喝道:“李無顏,人人都說你貌丑年紀大,我看,你才是一個十足的廢物!你不是說,我寫出詩詞來,就倒著爬嗎?爬呀!你爬呀!”

她五指一擰,便將李無顏揪翻在地,左腳毫不客氣地踩在她的胸口,望著李無顏終于染上恐懼的臉,冷聲說道:“我從不跟潑婦計較,寫詩詞,只是想告訴諸位,我本不是廢物,從今后,有誰敢在我面前說一聲廢物,就是這個下場!”

落云曦腳尖微用力,李無顏的胸口立即發出“咯吱”的聲音,李無顏張口想罵,卻發不出半點聲音,臉上的肌肉痛得糾結到了一起。

旁邊人愣神間,落云曦冷厲的眼光便朝他們看來,眸光無比寒冷,令人不寒而栗。

“落云曦是廢物的話,在場這么多人,寫不出這樣好詩好詞的,只怕全是廢物了。”端木奇驚喜之后,朗聲說道。

太子聽了他這句話,沒有絲毫反駁的意思,有熱血青年贊同地說道:“誰說落家三小姐是廢物,我就第一個不放過他!”

此類話不停地在廳中響起,落云曦才緩緩松了踩在李無顏胸口上的腳。李無顏頓時捂住胸口大咳起來,梁宗甫進屋去勸兒子了,并不在這,梁家下人見其他人都向著落云曦,哪敢插話,又聽著自家少爺不打算成婚了,更沒人來扶李無顏。

屋頂上,君瀾風與九煞如同被雷擊中一樣,石化了許久。

半晌,九煞一臉喜色地開口:“主子,我今天才格外欽佩您的眼光呢,原來落小姐文武全才!”

他也不得不信服了,如果當初老王爺與顏家沒有訂下兒女親事,那該多好!他也不至于每日看著自家主子心情悶悶了。

君瀾風的臉色卻沒有九煞那么好看,誰也不知道,他心里正大汩大汩地向外涌著酸水,相思?她相思誰?多半不是梁葉秋,一定是端木哲,他心中肯定。

曦兒居然還會為他衣帶漸寬,這叫他如何受得了!即使這是以前的事情,可他連想象都不能想象一下曦兒為別的男人傷神這種事!

“咯崩——”君瀾風烏云靴下踩踏的瓦片發出清脆的一陣聲響,九煞驚得臉一白。

若教人知道他們在這偷聽,雖然不會有什么大事,可是,背后關起門來,旁人還不知道怎么談論自家主子呢!

君瀾風一言不發地從屋頂上飄了下去,九煞趕緊跟上。

水月廳內,落云曦正聲討著李無顏,其他人即便聽到頭頂上的聲音,也只當是瓦片被太陽曬裂了,并沒有放在心上。

落云曦望著地上捂住胸口的李無顏,冷聲道:“李無顏,你自己好好反思下吧,你這樣的烈性子,嫁進梁家,只怕沒幾天就給弄死了!”

她說完,轉過身,手心微揚,宣紙碎片紛紛揚揚灑下,離得近的人一聲起哄,便要去搶碎紙片,只要能有一兩個字,那也值錢啊!

廢物三小姐寫出來的好字,能不轟動京城嗎?

只是,當前排人沖過來的時候,全都傻眼了。

地上,一攤粉末般的紙屑,別說字了,隨便拈起一粒,都不會看出來那是宣紙。

太子眼露驚駭,端木奇更是如此,他們都看到落云曦將碎紙片團在手里,可壓根兒沒想到,紙片會全變成粉末,這要多深厚的功夫才能做到啊!

落云曦走出水月廳大門的時候,日光,透過院子里的銀杏樹透射下來,照在她秀美的臉龐上,懾出動人的光芒。

離她不遠處,君瀾風負手而立,鳳眸幽暗,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這會兒,酸意已去,看到女子瘦削的身姿,心疼鋪天蓋地籠罩了他。

衣帶漸寬,憑欄默默,有淚如流,這就是真實的她嗎?這樣令他心疼到骨子里的她……如果他在十年前就認識了她,他一定不會讓她這樣難受,這樣痛苦的。

什么都不再想,梁葉秋、端木哲,他們不重要,她的開心與快樂才是最重要的事。君瀾風微瞇鳳眸,抬步朝她走去。

從今后,他只想看到她笑容如花。

梁宗甫拖著梁葉秋從內廳出來,一眼便看到廳外那抹天人般的身影,梁宗甫嚇得險些失了魂,急忙命人將李無顏抬到后堂,親自迎接出去。

“王爺,您終于來了!”梁宗甫熱淚盈眶,撲到中山王面前行禮,中山王來了,他的面子總算顧全了些。好歹,李無顏是中山王的表妹啊!

君瀾風習慣性地瞟了眼梁宗甫,落云曦已經款步下階,叫了一聲“中山王”,便從他身邊走過,朝院外走去。

君瀾風眉頭輕蹙,思量著要不要跟上去,突然間,落云曦住了腳步。

他期待地看過去,落云曦卻沒有動,只是站在原地,頭也沒有回,面對著院外,如定了身一般.

“落云曦!”端木奇從內廳追出來,沖到她面前,看到落云曦皺著眉頭,頗有些奇怪地問,“你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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