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緊張，真的好緊張。”站在旁邊的小文盯著切割機輕呼。

“你緊啥，關你什么事。”林浩然真明白這些有啥好緊張的。

“你知這塊石多少錢嗎？兩個億呢，剛才已切過一刀了，剛才那一切垮了，如果這一刀還是沒出綠，那他就輸了。天啊，一刀一個億，想想就刺激。”小文繼續輕呼。

“這塊石頭看上去兩三百公斤吧，幾百斤的石頭就兩個億？這些人真是瘋了。”林浩然看兩眼架在切割上的石頭說。

“但是，你知道他如果出綠呢，只要一半蘋果，他們都要賺番了，如果來個滿料，他賺幾倍了。林總，兩億的幾倍是多少，我們公司一年的營業額才多少。”小文說。

“哎呀，小丫頭居滿嘴的行話哈，厲害，我可一句都不懂。”林浩然笑說。

“當然，我也是備過課才來的。”小文得意的說。

他們正在聊著，突然切割機停了，石頭切開了。

全場頓時鴉雀無聲，落針可聞，都屏氣靜息的等待石頭打開。

切石師傅看著站在一邊神情有點恍惚的老板，跟他說切好了，老板點點頭，顫抖著說了聲打開吧。

切開兩塊的石頭打開了，光滑的切割面上沒有任玉的影子，甚至連一點點水頭都沒。

垮了，切底的垮了。

兩億，兩億元就這樣沒了。

沒人說話，老板的身子晃了晃，伸手扶住切割機的柱子，沒倒下。

兩億瞬間化為烏有，居然沒倒下，林浩然佩服他，雖然他不喜歡賭徒。

“天啊，兩億就這樣沒了？”不知是誰驚叫了一聲。

“唉，垮了，真垮了…..。”

“都說，會卡的料子不好切啊……。”

“對呀，誰能想到，看上去這么好的一塊料子，竟然會垮的。”

圍觀的人都散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當你風光的時候，誰都愿意在你身邊轉，生怕你看不到他一樣。但當然失意倒霉的時候，誰都看不到你，甚至跑得遠遠的，像是看到瘟疫一樣，有多厭惡就多厭惡。

這就是人性，沒人愿意和失敗者為伍。

那老板扶著村子喘了一會兒氣，站直身子掃了一眼林浩然，圍觀的人全走了，只乘林浩然還站在這里。

“你們是想看看我會不會自殺是不是？”老板說。

“我認得你，我們住在同一層，昨天晚上在咖啡廳跟我們普及玉石知識，我記得他們說你是寶島周氏珠寶的周鈺群。”林浩然看著老板淡淡的說。

“是又怎樣，剛剛，我已把全部身家輸掉了，你覺得好笑嗎？”周鈺群說。

“兩億就輸掉你半副身家？不可能，我也是做珠寶的，我雖然不認識你，但是知道寶島的周氏珠寶是全島第一的，最少有百億身家。”李紈說。

“呵呵，鼎盛的時候，我千億都有，不過那是島幣。我的身家早已縮水了，并不像外面傳的那么風光。而且，剛才輸的是兩億美刀。”周鈺群說。

靠，兩億美刀，十多億老人頭這樣就沒了，真是豪賭，而且，這家伙居然還能站著說話，真是夠強大。

“唉，這塊石頭就兩億美刀啊，真的有這么值錢嗎？”林浩然走前兩步，俯下身子伸手撫摸最大那塊切下來的石頭。

石頭的切面很光滑，雖然是石頭，用行話說是磚頭料，但畢竟是在產玉的地方挖出來的，光滑的切面居然十分膩滑，他閉了閉眼感受那膩滑，居然感覺是在摸女人的皮膚。

他媽的，這個是兩億美刀的砌出來的“女人皮膚”。

這塊原石切開成三塊，最大的一塊沒靈氣，雖然滑，但依然是冰冷的。他又摸第二塊，也是如此。

他的剛放到最小的那塊時，突然，他感覺石里面有一股氣流在涌動。他閉上眼，輕撫切口。沒錯，石里面真的有氣流涌動，十分的清純。這是玉氣嗎？怎么與之前感覺過的靈氣不一樣呢？哦，它一直深埋地下，還沒經過陽氣的滋養，所以只有氣，沒成靈。

“周先生，這些石頭你還要嗎？”林浩然站起來問剛準備走的周鈺群。

周鈺群轉頭看了看林浩然，沒說話，搖了搖頭轉身又要走。

“周先生如果不要，送給我可好？”林浩然說。

“林總，你要這石頭干嘛啊。周老板已夠慘的了，你還有沒有人性，這樣刺激別人。”小文的聲音居然也是哽咽的，這小丫居然可憐周鈺群呢。

事實上，世上的賭徒和癮君子都是最不值得可憐的，林浩然認為周鈺群就是一個賭徒，雖然他賭的讓人佩服。

“你要，就送給你吧。”周鈺群有氣無力的說。

“謝謝周先生。”林浩然頓了頓對著已走出十步遠的周鈺群說，“周先生我想請你喝酒，不知賞不賞面。”

“我還有一點錢，我不要去賭，如果我沒輸完不自殺的話可以。”周鈺群一邊走一邊說。

“如果這樣的話，你請我喝酒，我保證你不會輸完。”林浩然自信的說。

“你？憑什么？”周鈺群停下腳步轉頭問道。

“憑我可以讓你贏啊，在這種地方，你現在這種狀態，還有什么比贏更讓人開心的嗎？”林浩然笑說。

“你懂賭石？”周鈺群上下掃視林浩然。

這個圈子其實不大，就是賭石大王阿滿也不說這樣的話啊，如果出現一個賭石高手，他不可能不認識。這小子是誰呢？

“我不懂賭石，但是，我懂石。你可以等一會再去賭，我證明給你看我是不是懂石。”林浩然說。

“好，我就等一會再去賭，我就看看你是怎樣懂石。”周鈺群慢慢的走了回來。

輸了兩億美刀，僅僅只是多了向分頹廢，多了幾分憂愁，這家伙真強大。

“師傅，能幫我切石頭嗎？”林浩然問在旁邊抽煙的切石師傅。

“當然可以，五塊一刀。”師傅說。

“給你兩萬，照我畫線的地方切吧。”林浩然拿筆在那塊石上劃了一個長方形。

“老板，我不是不想賺這兩萬塊，但是你給我兩萬塊我切磚頭，我真的收得不安心。這是廢料，你就是給我十萬，也切不出玉來啊。”師傅還真是實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