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高歌

604 一個也不能少

604一個也不能少

本想趁著宴席商議一下怎么剿匪,可唐寬明顯是想借酒消愁,拉著鄭鵬和李顯城喝了一杯又一杯,中途還吐了一次,鄭鵬勸他回去休息,可唐寬死活不肯,硬是把自己喝得爛醉如泥才算結束。

不用說,最近唐寬承受的壓力很大,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醉的理由,就趁著這個機會把情緒釋放。

鄭鵬和李顯城苦笑一下,幫忙把這位快要遲暮的老將扶回他的營房休息,這才各自回營房休息。

欲速則不達,來到西域只是第一步,下一步就是慢慢圖謀。

第二天酒醒了,三人開始商議對策。

商議了大半天,鄭鵬和李顯城都覺得,這次剿匪任務比自己想像中困難。

鄭鵬和李顯城所能想到的辦法,像多建哨所、多派巡邏隊、暗哨,甚至派人做誘餌這些,唐寬都做了,一些二人沒想到的辦法,唐寬也用了。

有點像光下網,不見魚。

最重要是吐蕃方面的問題,大唐境內搜刮三尺都找不到,很多線索指向吐蕃,偏偏不能進入吐蕃境內,雖說所有人都覺得吐蕃和流匪有勾結,可苦于沒證據。

沒證據,不能進入吐蕃境內,不進吐蕃境內,更難找到證據,這件事就陷入一個死循環。

商議來商議去,也沒拿出一個好辦法,最后議定,李顯城和鄭鵬協助負責一片區域,唐寬代表西域四大重鎮給予二人一個承諾:西域范圍內可以任意行動,必要時可以奇兵。

事實上,羽林軍是天子親軍,不知內情還好,知道內情,就是借唐寬十個膽,也不敢對羽林軍指手畫腳。

到長安請求援軍的時候就說好,只是協助,并不歸西域四鎮管轄。

李隆基也不會把羽林軍的控制權輕易交到外人手上。

開完會,唐寬還要到其它駐地巡視,進行新一輪的布防,臨走時把其它的將士也調走,整個營地只剩下打扮成回紇軍的羽林軍。

這也是為了保密起見。

此刻,距離于闐鎮以南大約八十里的軍營,從哨兵到伙夫,都由羽林軍征西特別營掌控。

送別唐寬后,鄭鵬和李顯城很有默契在營地中間的校場停下。

“唐將軍一走,這里就是羽林軍的天下。”李顯城悠然地說。

鄭鵬呵呵一笑:“羽林軍是天子親軍,普天之下只聽陛下一個人的命令,皇上不在這里,就是李千騎使說了算,即使唐將軍在這里,也是唯李千騎使馬首是瞻。”

李顯城不以為動,把馬頭正對鄭鵬,一臉嚴肅地說:“鄭鵬,馬球比賽沒能如期如行,你我的賭約只能向后推移,在這里,某要跟你設一個新的賭約。”

“愿聞其詳。”

“簡單,就看此次剿匪,誰立的軍功最大,誰殺的賊匪最多,可敢接受?”

鄭鵬有些顧忌地說:“李千騎使,你是正使,而我只是副手,官大一級壓死人,真比起來,有些為難吧。”

要是李顯城耍些手段,像張孝嵩一樣區別對待,到時自己帶人沖鋒陷陣,他跟在后面摘桃子,怎么比?

“放心”李顯城一臉正色地說:“某既然說出這個賭約,自然做到問心無愧,若是你覺得不公正,隨時可以取消賭約,如何?”

鄭鵬點點頭說:“很公平,彩頭是什么?”

彩頭李顯城早就想好,聞言馬上說:“輸的要請對方全營的人吃宴,如何?”

到達李顯城的位置,金銀和物質早就看輕,對榮譽方面看得更重,請對方全營吃宴,不僅部下得到實惠,抬高自己的地位。

也間接地宣布,自己比對方更優秀。

“一言為定。”鄭鵬爽快地說。

“一定為定。”

定下賭約,李顯城開口說:“鄭千騎使,要是不忙,不如到我營房,商量一下輪值、防區和合作的事吧。”

“樂意之極。”

商議了近一個時辰,二人終于就分工和合作達到一致,鄭鵬也自顧回了自己的營房。

兩人各帶兩個隊,兵力一人一半,營房也一人一半,李顯城要了左邊營房,右邊營房也就歸鄭鵬所有。

“老大,回來了。”

“談了這么久,姓李的沒有為難吧。”

“終于回來了,老大,就等著你下令了。”

“人渣,敗類,昨晚就憋著一肚子火,快些行動,早些把那些沒人性的家伙抓起來,削人棍,點天燈。”

看到鄭鵬回來,一眾手下摩拳擦掌,都有些蠢蠢欲動。

看到同胞被虐殺,看到賊人在境內燒殺搶掠,凡是有一點血性的漢子都會忍不住挺身而出。

沒點熱血,怎么進萬騎。

鄭鵬看了看房內的兄弟,滿意地點點頭:“都是自己人,坐下說話。”

老部下用起來就是順手,不用動員,一個個磨拳擦掌等著行動,不用吩咐,地圖早早擺在桌上,就等著自己下令了。

鄭鵬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根據約定,我們主要負責這一片區域,這也是流匪出沒最多區域,現在我明敵暗,大伙說說,都有什么妙招。”

曹奉吃驚地說:“老大,我們是羽林軍,就看這么一丁點地方?要是流匪不來這里怎么辦?那不是把功勞讓給別人了嗎?”

“是啊,來一趟不容易,不好好撈一把,那可虧大了。”許山附和道。

鄭鵬攤攤手說:“說話前用用腦子,我們有多少人,西域有多大,這點人全撒進去,找人猶如大海撈針,就這片區域也大了呢。”

頓了一下,鄭鵬強調道:“千萬不要小看這群流匪,身經百戰的唐寬都在它面前栽了跟頭,賠上了一世英名,三十人的精銳斥候小隊,讓流匪全殲,一個也沒逃出,大伙行動的時候多加小心,我的要求很簡單,多少人來,多少人回,一個也不能少。”

這句話曖了在場所有人的心,曹奉大聲地說:“對,多少人來,多少人回,一個也不能少。”

“一個也不能少!”眾人很有默契地說。

鄭鵬坐下來,架起二郎腿,一邊吃著杏干,一邊說:“關上門,都是自己人,都說一人計短,二人計長,都分析分析,我們應該怎么做,說了啊,剛剛跟李顯城打了賭,輸了要請對方全營吃宴,錢事小,面子不能丟。”

“輸了,錢我出,不過要你們去端茶送菜。”鄭鵬冷笑地補充道。

眾人哈哈一笑,氣氛一下子緩和了很多。

陸進第一個站起來分析:“大唐跟吐蕃斗了這么多年,邊境一直在完善,算起來這伙流匪在邊境騷擾了大半年,問題是,邊境那么多堡壘、哨所,西域四個重鎮都驚動,還是讓它來去自如,我想,他們肯定有對邊境非常熟悉、對大唐布防非常了解的人,很有可能安排了很多細作,不排軍中也有他們的細作。”

“一邊去,沒點有用的”周權沒好氣地說:“這事早就想到,要不然唐寬將軍也不會到長安搬救兵,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這伙人揪出來,一個個五馬分尸,可以為大唐的父老鄉親報仇,也為咱們自個掙一份軍功。”

對周權來說,正義和軍功,那是魚與熊掌,都要。

郭子儀有些奇怪地說:“吐蕃能在大唐安排細作,大唐也能在吐蕃安排眼線,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這事太怪了吧。”

“是有點怪”鄭鵬附和道:“我猜測有二個可能,一是這件事真與吐蕃無關,二是吐蕃對這件事極為重視,保密級別極高,連我們安排的眼線也不知道。”

“哦,三弟,你覺得哪種可能大?”

鄭鵬毫不猶豫地說:“第二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