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高歌

299 站穩了腳跟

299站穩了腳跟

299站穩了腳跟

西域,撥那汗國屬地,一馬平川的平坦,一望無垠的空曠,天是那么藍,草是那么綠,水是那么清,站在天地之間,有一種心曠神怡、無限接近大自的感覺。

現在春光明媚,風吹草長,正是放牧的好時光,往年這個時候,遍地都是在吃草的牛羊,然而,此時四周一片空曠,沒人策馬狂奔,也沒人在放牧,原因很簡單,這片難得的靜土,被一股殺戳之氣籠罩著。

唐朝的大軍越來越近,雙方的偵察兵不時出現,兵荒馬亂之際,誰也不敢在這時候出現在危險區域。

就是一陣風吹來,空氣中都夾著肅殺之氣。

空曠顯得安靜,安靜得讓人感到可怕,偶爾有一隊隊全副武裝士兵在巡查。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別人可以躲,可巡視的士兵不能,他們肩負著守土的責任。

“篤...”“篤篤...”

一隊頭戴尖頭圓盔、身穿皮甲的士兵揮舞著鞭、策著馬,從遠處奔來,從衣著打扮來看,是阿了達麾下的騎兵。

空曠的城郊,最適合騎馬,可領頭的隊長不敢怠慢,一邊四處張望一邊大聲吩咐:“跟上,只要再巡完這一帶,我們就可以回營休息。”

“無驚無險,回去耍錢。”后面一個士兵在后面笑嘻嘻地說。

完成了巡邏,剩下的時間就可以自由,最近壓力太大,很多將士喜歡賭二把來緩解壓力,上面的人看到,也是一只眼開一只眼閉。

這次面對的對手是唐軍,西域的霸主,兵多將廣、裝備精良,上面的人都很有壓力,更別說底層的士兵,說得難聽一點,只要將士不臨陣逃跑就不錯了。

“就知道耍錢玩女人”隊長笑著訓斥:“最近不太平,大伙都小....”

本想說小心一點,“心”字還沒說完,“嗖”的一聲,一支勁箭破空而至,正中隊長面門,猝不及防的隊長被一箭射倒,摔倒在地。

“敵襲!”巡邏隊中有人高聲叫了起來。

話音剛落,突然響聲一片利箭破空的聲音,一波箭雨直奔還沒發應過來的巡邏隊士兵,身上的皮甲不能有效抵抗利箭,十人的巡邏隊一下子倒了大半。

“殺,一個不留。”

一聲令下,好像變戲法法,地上突然冒出幾個穿著普通衣服的壯漢,只見他們騎著的馬,一手捉韁繩,一手揮動著彎刀,吼叫著撲向巡邏隊的士兵。

這些人早早在巡邏隊的必經之路埋伏好,就是馬也臥倒在草叢里,等到巡邏隊一出現,馬上發動突襲,給巡邏隊打了個措手不及。

當最后一個企圖策馬想逃離的士兵被利箭放倒,宣告著整支巡邏隊的覆滅,也宣告戰斗結束。

整場戰斗從開始到結束,用了不到一刻鐘。

“快,收拾戰利品,然后到大唐軍營拿賞金。”人群中領頭的中年漢子從馬上一躍而下,大聲吩咐道。

說話間,他已掏出短刀,麻利地割下一個士兵的耳朵,扯下他脖間用作確認身份的牌子,做完這一切,這才熟練地搜刮其余戰利品。

業城內,兩名頭戴皮白色羊皮帽、身穿魚鱗甲、肩上纏著一條白色圍巾的士兵正在街上行走,二人手上提著不少肉食,一邊說笑一邊若無旁人地走著,路人看到他們都下意識避開,原因很簡單,這二人是大食的士兵。

阿了達所控制的地域內,來自大食的士兵地位最高。

吐蕃人收了大食的好處,阿了達需要大食士兵保護剛搶回來的基業,這么多勢力又以大食的兵力最多,所有人都對大食禮讓三分。

當二名大食士兵走到街角轉彎處時,有二個穿著破爛的乞丐在討飯,看到有人走近,乞丐低頭哈腰地走近,嘴里說著一些二名大食士兵聽不懂的話。

“滾開,你們這些討厭的老鼠。”大食士兵手里提著東西,就用腳去踹這二人,生怕這二人弄臟自己的鎧甲一樣。

懾于大食士兵的兇威,兩名乞丐挨了一腳后,有些畏縮地退到一邊。

正當兩名大食士兵得意洋洋想離開時,突然間,二名乞丐突然暴起,閃電般捂著二名大食士兵的嘴,還沒等二人反應過來,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已經插在后面那名大食士兵的心口。

另一名身材高大的“乞丐”更省事,一手捂嘴,一手托著另一名大食士兵的后胸勺,猛地發力一扭,“卡嚓”的一聲,干脆地把敵人的喉嚨扭斷。

得手后,街邊緊閉的門突然打開,出來二個漢子,協助二名“乞丐”把尸體和物品拿進房子,然后“吱”的一聲把門關上。

地上空空如也,就是鮮血都沒來得及滴下,人就被抬到房子內。

整個行動快而狠,除了頸骨折斷的一聲輕響,還有大食士兵手里東西掉地的輕響外,就沒有其它的意外,沒多久,有幾個騎著馬的百姓有說有笑地經過,經過二名大食士兵遇襲的地方時,一點也沒發覺異樣。

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阿了達控制的地區,不時發生遇襲、消失人員事件,而在大唐的軍營外,前來兌換賞金的人絡繹不絕,少的只兌換一二個,最多的一筆,是一下子帶來了一百二十人的耳朵和令牌,原來是一個依附大唐的的少數民族,伏擊了吐蕃整整一個隊的人,全殲后帶到軍營領賞。

普通士兵、軍官還有武器、馬匹等,足足兌換了五千七百貫,阿史那獻大手一揮,多賞三百貫湊夠六千,還說要向朝廷替他們搶功,當場把前來領功的人興奮得跳起來。

也許有同伙陣亡的緣故,有個前來領賞的小伙子暗自垂淚,需要身邊人安慰,可當他看到一貫貫黃澄澄的銅錢時,眼里又露出了兇狠的眼神,拳頭也忍不住握了起來。

有人遇襲,有人領賞,一場制約和反制約的賞金行動在撥汗那興起,每天都有人歡笑,每天都有人悔恨,也每天都有人遇襲,主導反懸賞的鄭鵬,日子倒是過得逍遙自在。

“鄭監軍好。”

“這羊肉烤得不錯,鄭監軍要不要來點?”

“鍋里有剛剛出的炊餅,鄭監軍嘗一下?”

“鄭監軍,末將和幾個兄弟立了個小功,大總管特批可以小酌幾杯,不知鄭監軍能不能賞面喝幾杯?”

最近鄭鵬在軍中的威望和受歡迎程度不斷提高,以前很多將士看到鄭鵬,表面禮節到位,可是眼里卻流露著一種不屑,骨子里帶著一股蔑視,有一種無形的距離感,可是現在變了,鄭鵬變成受到所有將士喜歡的對象。

于闐鎮一役,扭轉了“繡花枕頭”的形象,而出巨資反懸賞敵人的人頭,給一眾將士報仇,提升士大氣,更是贏得軍中上下的好感,再加上鄭鵬出手大方、做人隨和沒架子,在北路軍越發受到歡迎。

錢銀方面也得到解決,有了郭可棠的授意,郭府設在西域的店鋪非常支持,很快就給鄭鵬籌集了三千兩黃金,余下的繼續籌備。

除了三千兩黃金,還有近六千貫的現錢,其中有一千貫是郭府設在弓月城兵器鋪的大掌柜捐贈的,他是郭家人,有一定的話事權,聲明這僅是郭氏開設在西域幾間店鋪的心意,相信郭可棠還會出錢出力,剩下的四千多貫,是大掌柜利用自己的影響力,號召各商業行會、鄉紳土豪捐贈所得。

收到這筆巨款,鄭鵬心頭大石完全放下,不怕懸賞令的賞金不能兌現,對郭府辦事效率感慨時,也對郭府的實力有了更深一層了解。

西域是邊陲,戰事多,商業還不發達,郭府因地制宜,開設了鐵匠鋪、兵器店、車馬行、藥材鋪、當鋪等買賣,據說很多將士在戰場有繳獲,大多賣給郭氏在當地開設的店鋪,完了又可以直接托郭氏車馬行把錢帶回家。

郭府能在西域滲透得這么深,特別是與打仗有關的買賣,做得紅紅火火,很有可能是郭元振擔任兵部尚書時的布置。

不管怎樣,鄭鵬終于可以松一口氣,算是在軍隊站穩了腳跟。

有人歡喜有人憂,連城一座宮殿內,幾個人正在唉聲嘆氣,愁眉不展。

坐在左上首的古太白看到眾人都不說話,猛地一拍桌子說:“真是可惡,不到半個月,我大食勇士就損失過百人,可是連敵人的面還沒見到,簡直就是笑話,天大的笑話。”

胡塞寒著臉說:“古將軍,你們大食將士還算好了,負責城內守衛工作,人數傷亡有限,我族中勇士負責巡邏事宜,可以說天天遇襲,傷亡是古將軍的五倍之多。”

“有什么好說的”坐在胡塞旁邊的葛多拉也拉長臉說:“我的人跟胡長老的人一起巡邏,傷亡比起來,有多沒少。”

過時坐在右上首的吐蕃墨脫千戶畢而斤冷笑地說:“一百二十人,我吐蕃精銳一百二十人全軍覆沒,這事又怎么說?”

大戰還沒有開始,各方損兵折將,各自指責起來,指責其他人收兵不動。

古太白瞄了一眼坐在上位的阿了達一眼,開口道:“偉大的撥汗那之王,你不表現一下意見嗎?”

雖說在座的人都叫慘,可真正慘的,是一言不發的阿了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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