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嘗嘗，校長說李阿姨就愛吃桔梗咸菜。”
當然既然不是李阿姨了，肯定就不止桔梗，還有豆腐卷切好，然后紅腸切片。
容耀還煮了粥，反正有廚房，一應俱全的。
早上嘛，不吃主食也好。煮了雞蛋。
袁嘯松一直沒說話，煞有介事的看著袁小蠻。袁小蠻只是低頭吃稀飯，容耀性格問題。也是照顧老板順手了，當然主要還是性格問題。很隨意的剝了雞蛋給袁小蠻。這沒毛病，因為他也剝了雞蛋給袁叔叔嘛。人家給你辦這么大事是吧？
你無以為報，殷勤點怎么了？
“謝謝”
袁小蠻很有禮貌道謝，吃稀飯，雞蛋，就一口桔梗咸菜，咬的嘎吱脆，然后再吃紅腸豆腐卷。
順序特別和諧。
容耀不解示意一直不動不說話還看著袁小蠻的袁叔叔：“叔叔您吃啊，一會涼了。”
“恩……恩恩。”
袁嘯松端起碗，還是看著袁小蠻。
袁小蠻終于抬頭，皺眉看著父親：“爸不餓是吧？”
“呵，呵呵。”
袁嘯松笑了，點頭開口：“好，好。吃……”
袁小蠻詢問低頭吃飯的容耀：“那你今天就走嗎？”
容耀放下碗：“李阿姨回不來，既然叔叔回來也好。我就算都見了面了，今天我就走。”
袁嘯松看著他：“今天就走？不是來苝京上學的嗎？”
袁小蠻看著父親：“他和我一樣。經常不能上課，有自己的事做。”
袁嘯松好奇看著容耀：“你也拍戲嗎？外形條件是不錯，你李阿姨說的也不多。”
容耀咂咂嘴，不好解釋啊。
下意識看看袁小蠻，袁小蠻埋怨看著父親：“快吃吧。吃完去休息，你不也是剛拍戲回來嗎？不累啊？”
“呵，呵呵。”
袁嘯松笑：“好，好，我吃，吃完睡……”
袁小蠻白他一眼，看著容耀：“那今天能走嗎？”
容耀拿出手機：“我看了，兩個小時后就有一趟動車到上嗨。”
袁小蠻好奇：“你以后在上嗨啊。”
容耀搖頭：“我老板去哪我肯定去哪，不固定。但住處是上嗨。反正在南方也呆了兩年了。”
想了想，容耀皺眉：“不過估計在苝京以后也要找地方住。因為總公司是在苝京的。”
袁小蠻點頭：“在哪？”
容耀示意：“就是望京國際商務中心，那邊還有同仁堂……”
袁小蠻開口：“我知道，很多娛樂公司都在那邊。”
看了一眼袁嘯松，袁小蠻隨意開口：“是吧爸。”
“啊？”
袁嘯松一直就看著兩人這么聊著，一邊吃著稀飯。此刻突然問到自己，點點頭：“是……很多都在那邊。”
一頓飯就這么吃完，然后容耀就客氣告別，拎著行李箱還有背著包，告別就走了。
袁小蠻想送他，不過沒車。袁嘯松做為長輩，剛見面，也要送。容耀更是拒絕，本來就添麻煩又幫忙的，能盡量不麻煩人家就不要。
那就在門口目送容耀離開出了胡同，當然聯系方式是交換的。手機號啊，危信啊。之類的
“哐當。”
容耀消失在路口之后，關門回去。碗筷容耀臨走時已經收拾好，袁小蠻坐在躺椅上，突然就看到一邊坐在椅子上的袁嘯松。
袁嘯松還是表情怪異看著她，一早上了。不過袁小蠻的年紀也不小，多少知道他的意思。
“干什么”
袁小蠻眉頭輕皺，袁嘯松反而還笑了：“就跟人家認識一天……這么熟了？”
看著袁小蠻：“躺椅誰都不能碰，給一個外人隨便坐。然后居然留人家睡四合院？以前爸爸媽媽要住一晚你都不開心。”
袁小蠻沉默許久，突然看著袁嘯松：“我為什么不想人家來四合院，爸你不知道嗎？”
袁嘯松語氣一滯，干笑起身要躲開話題。
“那你坐坐看。”
袁小蠻起身對著袁嘯松：“您才是爺爺親兒子，我只是孫女。要是親，肯定應該你們爺倆更親。”
“哎呀”
袁嘯松看著袁小蠻很是無奈：“又來了。爺爺都去世快五年了。”
袁小蠻臉突然漲紅就要開口，突然袁嘯松揮手：“我不說了，我不說了。”
袁小蠻胸口起伏看著他，袁嘯松尷尬回頭，轉移視線和話題……
別說，真轉移了。
“這自行車怎么了？”
突然走過去，壓壞了簡直。
袁嘯松不解看著袁小蠻：“你最喜歡的一輛吧？”
袁小蠻平復情緒，走過去：“被車撞了。”
袁嘯松趕忙站起：“你沒事吧？”
上前打量袁小蠻：“車都壓成這樣……”
袁小蠻想起昨天的情景，出神片刻……
“問你話呢！”
袁嘯松叫著：“沒事吧？”
袁小蠻抬頭：“沒事。你不看都了嗎？”
袁嘯松嘆息，揉著女兒頭發：“小鳳。你是爸媽的獨女，爸爸知道你因為爺爺的事，不喜歡那些親戚。尤其爸媽你都多少埋怨的。但是你還小，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樣，也不是我們能決定，大家都有苦衷，也都要向前看是吧？”
袁小蠻沒說話，袁嘯松朝椅子那邊走：“時代不同了。有些好東西記在心里，不適合或者還有別人在發揚，在堅持。就比如你，你一直努力學戲，爸媽也都支持你的。沒有說一定要像其他孩子那樣，學這個學那個。”
停頓一下，袁嘯松坐在躺椅上：“當然了。你也都學的很好……看什么呢？”
袁嘯松就發現女兒不是和他對視，而是看著他的身下。
袁嘯松坐起看看躺椅，又看看女兒，又看看躺椅，抱怨站起給她后背一下：“對！！一個小孩認識一天隨便坐，爸爸拍戲那么累回來，坐一下都不行！！”
袁小蠻偏頭不說話。
袁嘯松表情怪異：“姑娘，是不是大了？想戀愛了。”
袁小蠻皺眉看著父親：“這是當爸和女兒說的話？！”
袁嘯松探身：“不過小伙長得確實不錯……”
扶著女兒肩膀：“但是爸和你說，你還小，不能以貌論人。而且長得不錯的男孩，好的不多。一個個都花心愛玩……”
“昨天是他救的我。”
袁小蠻突然開口，指著自行車：“不然我就和自行車一樣了。”
袁嘯松驚愕，隨即恍然：“如果是這樣就解釋得通了。”
好奇看著袁小蠻：“這么巧嗎？”
袁小蠻干脆回屋：“您休息吧。我一會還要去學校，下午去練功。”
“那……”
沒等袁嘯松說話，袁小蠻已經回自己屋，砰地一聲將門關上。
袁嘯松站在院子里，莫名有點女兒長大的凄涼。
不過想一想，倒也有所感慨。
其實啊，很多歷史問題，女兒性格才如此。只要不是在這個院子，女兒自然從來都是夫妻倆的驕傲。甚至不止是家里，他父親很多遺留的人脈，真的女兒繼承得反而更多。因為誰都知道她和爺爺親，而且還跟著爺爺身邊長大，爺爺去世還堅持學戲。
被女兒埋怨的那些疑似“背叛”爺爺的人，多少都有些愧疚。
但同時還帶著欣賞。
爺爺的藝名是鳳凰，當年早期師傅取的名。意為可以將旦角演得如同人世龍鳳那般傲然，這也是成名的特色。
而女兒繼承了名號是小鳳凰，大家都親切叫小鳳。
頗有當年名角袁平生的神韻。
“哎”
袁嘯松拎著行李去休息的房間。
他們現在家主木榍園，不住這了。只有女兒會經常住這里，打掃一下，整理一下。
只是最近木榍園裝修，又都住回來了。就這女兒還不高興。
這個心結父母都知道，可是很難解開。估計總要她長大一些，才能明白很多事沒那么非黑即白。
不過感覺那個小男孩，倒是真的讓女兒好像變了一些，有點不一樣了。
這又是救人，又是幫著辦學籍，然后還一起在四合院住……
放以前是從來不可能的事。
怎么了就突然一陣風似的，不是今天看到這一幕，都不知道女兒已經長大了。
還以為那個只是倔強但是內心小女孩的感覺。
“這不對啊！”
袁嘯松再次走出去，哐哐敲袁小蠻房門：“小風？！小鳳？”
“你娘不是說你有親戚來安排在這你不住四合院嗎？房子又裝修了，你原本要去住哪？”
“你怎么就留下來了？！和一個陌生小男孩就住一個院子？”
“小鳳？小鳳？！”
只是這一次，袁小蠻，沒給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