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聽劍吟

第二百九十八章-整軍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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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少年說,高登早已望見了巡守軍中,那些揮刀砍殺巡守軍士卒的金刀門死士,士卒們雖然英勇,怎奈無將指揮,各自為戰,加之死士們武藝不弱,雖被顧蕭擊殺了十余人,可巡守軍士卒依然不敵。

“老金,照顧好老徐,某去整軍殺敵。”高登吩咐完老金,再顧不得其他,邁開步子就往戰團中沖去。

金刀門死士們回首,瞥見殺了己方十余人的少年膳夫縱身躍離,稍稍寬心,又見這胖將軍沖來,當即分出兩人,迎上前來,其中一人,瞧著高登肥碩身軀,目露不屑,手中單刀當頭劈來。

高登雖是身型肥胖,可軍中武藝卻沒拉下,腆著肚子,側身一閃,避開當頭一刀,回身之時雙手使出軍中的擒拿功夫,想要鎖住對方持刀之手,可在將將擒住對方手腕一瞬,卻覺一股大力迸發而出。

二百余斤的高登竟被震退,仰面而倒,另一金刀死士見這胖將軍有些武藝,卻無甚內力傍身,冷笑一聲,刀勢不停,回首便是一招橫斬。

失去重心的高登,哪里還避得開,眼見就要被那金刀門死士一刀兩斷之際,一柄軍刀已是擋在高登身前...

“鐺。”的‏​​‎​‏‎‏‏‎‎​‏‏‎‎一聲。

軍刀替高登擋住了致命一擊,可持刀之人,顯然也敵不過金刀門死士,亦如高登一般,被這刀身余勁逼退數步。

來人正是徐安,雖被許漠所傷,可他怎會眼睜睜瞧著士卒搏命,更何況高將軍已沖向戰圈,憂心主將安危,咬牙拄刀起身,持刀追上前去,還好趕來得及時,千鈞一發之際,救下高登。

徐安官職不如高登,可軍中武藝卻好過這一軍主將,雖被金刀門死士一刀逼退,倒還穩住了身形,不過卻是胸腹中被許漠一袖傷了內腑,身形定下時,唇角已有鮮血滲出。

眼見兩人攔路,分明是不想自己與高將軍回陣整兵,徐安領兵多年,自然知曉士卒無人指揮,不消多時,便會被這群匪賊殺盡...可眼下自己和高將軍二人被這兩個死士持刀所攔,將將地交手,已知自己二人恐是不敵,于是心中一橫,向身后高登低聲開口。

“高將軍,我擋住這二人,你趁機回陣整軍,方能剿了這些匪賊。”

高登平日里一副肥頭大耳、草包將軍的模樣,此刻卻顯出一軍主將之姿,當即喝道:“老子從來不是棄了兄弟,獨自逃生之人,老徐,咱一同殺進去。”

徐安見主將不允,正欲開口再勸時,卻見兩個死士揮刀再度攻來,來不及開口,便揮刀迎上兩人,深知對方乃是江湖眾人,有內力傍身,如若再想憑軍中擒拿、軍陣功夫與之糾纏,怕是不行。

隨即狠下心來,不顧對方砍向自己的刀,用出軍中以命換命打法,也揮刀斬向兩人,同時向著高登高呼。

“走!”

高登本不欲用徐安性命換一條路來歸陣,可徐安已是撲向了兩人,他明白徐將軍之心意,與其做無謂犧牲...整軍為上,高登咬牙起身,緊隨其后。

金刀門死士雖不怕死,可以這將領一命換他二人性命,卻是不愿,連忙撤招閃避。眼看此招奏效,不顧自身安危,徐安連連揮動軍刀,搏命似的追擊兩人而去,硬生生替高登打開了一條道。

徐安還在為自己這法奏效而慶幸之時,忽覺眼前刀光一閃,頓覺肋部劇痛傳來,原是這兩死士瞧準了自己刀法破綻,一刀砍中自己軟肋。

拼命之法已被破,顧不得肋下傷痛,側目望去,見兩死士中一人

已是向著高將軍躍去。

“將軍小心!”徐安將將開口高呼,分神一瞬,前胸再中一刀。

萬幸甲胄在身,這刀雖劈開胸甲,卻未傷到皮肉,可徐安還是被刀勁震倒,眼見對方單刀再至,已無暇起身,只得連番側身翻滾,避開奪命之刀。

徐安身陷險境,高登那也好不到哪去,還好徐安的一聲高呼,讓高登在死士一刀劈向后心之時略作閃避,這一刀只劈在肩甲之上,若非有肩甲護體,高登的一條手臂怕是立時不保。

雖有肩甲,可還是刀劈入骨,登時鮮血順著甲胄而出,染紅高登甲胄之下的中衣。

死士見一擊不中,抽刀出腳,將肥胖將軍一腳踢翻,沾滿了鮮血單刀正欲斬下了結胖將軍性命之時,卻有一道身影縱身而來...

顧蕭本是追擊帶著雪衣青年暫離的高手而去,心中想著,趁著他為雪衣青年療傷的急切之情,與之交手,對方分心之下,自己方有勝算,如若等到那高手為青年療傷完畢,殺將回來,到時反受其擾。

可追至林間,已無那兩匪首蹤跡,擔心對方使調虎離山之法,便運輕功趕回巡守軍營,高登肥胖身‏​​‎​‏‎‏‏‎‎​‏‏‎‎軀在戰圈之中甚是顯眼,顧蕭一眼就瞧見高、徐二人不敵,連運點水、踏雪而來。

千鈞一發之際,終是趕至,劍指點在單刀之上,蕩開死士手中單刀同時,已是護在高登身前。

高登肩頭的傷勢不輕,不過再無先前怯懦謙卑之姿態,咬牙硬是一聲未吭,見少年膳夫趕回,忙開口問道:“小兄弟,追到那兩匪首了嗎。”

顧蕭緊盯前方死士,側目望向高登肩頭之傷,蹙眉開口:“輕功太快,我趕去時,已不見蹤影,不過眼下還是先助將軍整軍剿匪才是上策。”

高登聞言,面上一紅,自己這一軍主將似成了累贅,望向越來越多倒在這些死士刀下的巡守軍士卒,也顧不得臉面了,向著少年急切開口:“小兄弟...不,少俠,我巡守軍士卒皆是雁北兒郎,死在戰場,是歸宿,可若是死在這些匪賊手中,也太窩囊了,還請少俠能助我巡守軍一臂之力。”

高登話音剛落,另一側,本在追殺徐安的死士見是先前殺了同伴之人回轉而來,雙眸中立時顯出恨意,棄了徐安,持刀躍來,夾攻來人。

聽了高登肺腑之言,當即棄與這兩死士纏斗之念,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把兩位將軍送至各自為戰的士卒中去,俯仰間避開這兩死士手中的刀,趁機開口道:“將軍,得罪了。”

話音落時,已是運足真氣,單掌推向胖將軍的后背...

在這兩個金刀門死士眼中,這黑面少年的避讓反倒成了退縮之舉,只道他適才破開同伴的一擊,已耗盡了內力,再無力與自己二人相斗,正欲持刀上前之際,見少年身形微動,望著肥頭大耳的將軍背后拍出一掌。

兩個死士還未反應過來,就見高登肥胖的身軀就如被踢向空中蹴鞠一般,直直越過兩人頭頂。

趁著兩人愣神一瞬,顧蕭點水后躍,直至狼狽起身的徐安身后,同樣開口:“得罪了!”

徐安只聽得少年膳夫開口,還不知發生何事,后背就被一股大力托起,整個人瞬間騰空,低頭望去,見下方皆是與死士鏖戰的巡守軍士卒...

兩個死士這才反應過來,少年以內力推這兩個將軍凌空躍過己方圍困,去往了巡守軍士卒處,連忙回身,反手持刀,想要擲出單刀,將空中二人射落。

忽覺眼

前一花,手腕上傳來劇痛,本要擲出的單刀也隨之落下,倒插雪中。二人皆扶住已斷右腕,抬眸望去,適才那黑面膳夫小子,已再現二人身前,黑面之上,只有那雙眼睛微凝星芒,不過這星芒之中,透著陣陣殺意...

“都別亂,快列陣!”

“你們幾人,快去取勁弩!”

“慌什么...”

“你們幾人,去守好一側,莫要讓那些匪賊殺進來...”

幾個伍長,正手持軍刀,呼喝各自為戰的士卒們列陣,巡守軍士卒們雖勇,怎奈軍中武藝終是不敵這些有內力真氣傍身的江湖死士,一時間慌亂難當,哪里還聽得到伍長之令。

看著平日里交好的戰友倒在匪賊刀下,有些士卒熱血上涌,耳中更無伍長軍令,揮刀而上,想為好友報仇,結果自己也同樣喪命當場。

伍長們焦頭爛額,本是謀劃動手擒賊,卻不曾想被這些匪賊先下了手,他們似是察覺了計劃,動手之初,就將領軍偏將們盡數斬殺,士卒們沒了將領,在突襲之下,各自為戰,更不敵這些武藝高強的江湖中人。

眼看士卒‏​​‎​‏‎‏‏‎‎​‏‏‎‎們已無力抵擋,一眾伍長正焦頭爛額之際,卻聽身側士卒指天叫嚷:“那是什么。”

伍長們尋聲望去,只見夜幕之下,似有一碩大身軀飛將而來,伍長們大驚失色,還道是匪賊們的殺招,連聲高呼道:“快,擲槊,將那東西給戳下來。”

身側幾個士卒,紛紛領命,舉槊對準空中,就要投擲,卻聽空中碩大身軀傳來熟悉之聲。

“別亂來,是老子我。”一聲怒喝從空中傳來。

“這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身旁士卒回首稟報。

伍長側耳一聽,立時認出了這聲音之主,驚喜高呼:“這聲音...是高將軍...快,去接住高將軍。”

聽得是自家將軍,從天而降,三五士卒欣喜若狂,忙棄了手中兵器,互擒手腕,以臂成網,望著空中落下的肥胖身軀而去。

可夜幕之下,本就看不清,加之高登受了少年內力,身形之快,只幾息間,便已落下,士卒們在雪中瞇著眼,相互提醒著。

“左...左一點。”

“那是右邊...往右...”

積雪本就不淺,幾人你一言我一語間,肥胖的身軀已然落下,高登雖是一軍主將,軍中武藝不弱,但哪里駕馭得了顧蕭內力入體的短暫輕功,落于地面,站立不穩,前撲摔出三五步遠,方才止住身形。

還好這地面積雪厚實,周遭也尚算平坦,高登摔的雖說是眼冒金星,可并無大礙,只是肩頭傷勢重了幾分,不停地涌出鮮血。

幾個士卒見狀,哪里敢上前,只楞在原地,生怕自家將軍一沖動,抽刀將自己就地正法。

高登甩了甩頭,剛想要訓斥這幾個沒用的小子一番,卻見空中又有一人,沖自己而來,定睛看去,不是徐安又會是誰。

眼見無法閃避,高登唯有閉目哀嚎,心中嘆息,自己這堂堂的巡守將軍,若是傳出被自己手下將領活活砸死,可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萬幸徐安手中還握著軍刀,落地一瞬,手中軍刀順勢插入地面,以此緩下前沖之勢,終是在高將軍面前止住身形。

睜開雙眼,高登長舒口氣,顧不得慶幸自己還活著,更顧不上肩頭傷勢,立時捂著肩頭起身,向著軍中幾個伍長吼道:“來人吶,傳本將軍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