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聽劍吟

第二百三十二章-失手被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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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蕭襯著火折昏暗的光行過了密室的甬道,不多時,就已到達了密室所在,見這空蕩密室中并無風姑娘身影。

顧蕭暗道:“霧中仙前輩難道是誤會了何魁,還是我猜錯了,可這密室就這么大點,連個人影都沒。”

不過顧蕭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既然這密室之中什么都沒有,又為何讓田三七與那三個高手緊守此地。

想著,顧蕭將目光轉向一旁眼神閃避的錦衣供奉,田三七本就心虛,目光與少年一觸即分,連忙移開。

看來,這密室之中還有自己看不到的機關,解開的方法,還要落在這錦衣供奉身上,打定心思,顧蕭正要開口,卻聽田三七卻先開了口。

“木少俠,別怪田某人多嘴,若是尋到了你想要的,還是快些離開何家堡的好,免得何堡主怪罪下來...”

田三七告知了顧蕭密室所在,卻沒想道少年警惕不減,讓自己在前帶路,盤算這木一若是為了這密室中人所來,自己定瞞不了那密室所在,一會若是見到他們受刑的樣子,怕是會牽怒自己,于是在帶路之時,不忘乘機開口,想讓少年牢記這密室與那女子三人皆是何魁所為。

“田供奉,你為木某解毒,又告知了這密室所在,若是何堡主怪罪下來,只怕第一個受牽連的,是你吧。”少年的聲音傳入田三七耳中。

心頭一苦,田三七聽了少年的話,看來這少年是打定了心思要將自己牢牢綁在他的船上,既已回不了頭,不如賣個人情給這少年,為他打開了密室之門,自己求得一條生路。

不過轉念一想,這少年既是為了那兩人而來,如若知道自己對那兩人施展了手段,怕自己這條命也是不保。

進退兩難見,田三七橫下心,既如此,不如就用進入密室的方法與少年做個交易,等這少年得了他想要的,自己則趁何魁未歸,逃離何家堡,至于所謂的金銀也好,榮華也罷,得先保住了小命,再做其他打算。

打定了心思,田三七掛上諂媚笑容,露出腥黃得大牙,開口道:“木少俠定是疑惑這密室之中并未有你想要得,小的也不瞞你,這密室之中還有一間密室,木少俠想尋的人,就在這密室之中,不過,若是不得開啟之法,怕是木少俠這一輩子都甭想進去。”

顧蕭見田三七這副模樣就知他心中打的什么算盤,開口道:“供奉大人若能將這密室的門打開,在下定不會為難于你...”

“木少俠果是少年英雄,相信你說話也是一言九鼎。”田三七聽少年開口承諾,喜笑顏開。

閉口之時,已是在這密室墻壁上摸索起來,片刻后,在一處墻磚縫隙間用力一掰,只見本是嚴絲合縫的墻壁赫然出現一處凹陷,又過片刻,墻磚之后另一處暗道已然出現。

顧蕭望去,這密室中的暗道之門,厚足有尺余,難怪田三七說若非他,自己甭想找到這入口。

可隨著這密室中的暗道門打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鋪面而來,顧蕭蹙眉向內望去,之中并無燈火,亦看不清這密室中的情形...

回首望去,田三七不知何時,已是悄悄轉身,正欲離開。

“供奉大人,且慢。”

田三七身形一滯,還道是這少年反悔,連忙道:“木少俠,我已如約為你打開了密室之門,還望木少俠能遵守約定,讓我離開。”

“供奉大人放心,在下說出的話,自然會遵守。只不過這密室中的密室,我怎知入了這密室之后,尋不到我要找的人,又要如何...還要再麻煩供奉大人為在下引路...”

顧蕭雖不俱這密室中會有埋伏,卻擔心的是自己如被困此其中,這密室之外的江姑娘與霧中仙二人遇險,自己無法趕去救援。加之若是此時放走了田三七,又怎能確定他不會去通風報信。

“我也不瞞少俠,若是何堡主返回,見到我為木少俠打開了這密室之門,只怕我的小命難保,還請木少俠憐憫,放我離去,尚能趕在何堡主返回之前,離開何家堡...”田三七深知,這木一乃是擔心,放了自己,自己會去通風報信,連忙將自己為其打開密室之門的后果,連同自己想乘機離開何家堡的想法和盤托出,為的就是讓木一放他離去,饒他一命。

顧蕭不想冒險,更何況這種人也不值得自己相信,當即開口道:“供奉大人,與其有這時間與在下在此浪費口舌,不如盡快帶路,若能省下些時辰,出了密室,你還有足夠的時辰能離開何家堡。”

田三七也知道自己既然上了木一的船,也只有咬牙行下去,嘆而跺腳道:“也罷,快快快,木少俠,隨我來。”

言罷,便帶著顧蕭入了密道...

卻說何家堡內,霧中仙正快速穿行,身后追著數道金衣銀衣身影,不時還有暗器破空之聲與叫嚷之聲傳出。

“哈哈,就憑你們這些小輩,還想要抓住老夫,實是太小瞧人了。”

為了給那木一小子爭取更多的時辰,霧中仙時不時便放慢腳步,讓身后那些人能略微追上自己,這群小輩雖然武藝不足,可手段卻多,各類兵刃層出不窮,眼見無法抓住這夜闖何家堡的賊人,金銀衣的護院們只得在后高聲叫罵,想要激怒這夜闖之人,逼他回身應戰。

霧中仙憑著秘法占據了尸傀之身不久,而今為人,雖比不上顧蕭的器人之境,可也絕非是何家這些金衣銀衣護院所能隨意擒住的。

他畢竟是在葬北仙人身邊多年的陣靈,也曾身為大妖,是為禍一方的存在,聽得身后叫罵之聲愈發強烈,時辰久了,心中也難免氣憤。

漸漸的,霧中仙心中已漸被憤怒填滿,為那木一小子爭取時辰的念頭漸漸消散...

又一暗器帶著破空之傳來,霧中仙縱身一躍,避開暗器,回首怒喝道:“真當老夫那你們這群小輩沒什么辦法嗎?”

言畢,赫然回身,想著身后金銀人群而去...

殊不料,正當他沖入人群一瞬,這些本是高聲叫罵的金衣銀服之人,竟四散開來,霧中仙心中一驚,暗道不好,忙要施展輕功逃開,蹬地而起,結果還未躍起丈余,一張大網已是從天而降,劈頭蓋臉,將霧中仙籠入其中...

霧中仙本想憑著這具身體施展登堂內力破開束縛,卻發現自己還未使出內力,這張網就如當時在何家后山中尸傀吸收自己修為一般,將自己施展的內力盡數吸去,而吸收了自己內力的大網如同蟒蛇絞獵,愈發收緊...

而那些四散開來的金銀護院,則從四面八方躍來,各自手中牽扯的,竟是這大網一角...這些人齊齊運功,將霧中仙牢牢困在其中,動彈不得...

“你們這群鼠輩,若是老夫還有修為,豈能容的你們如此放肆...”

霧中仙無法動彈,只得開口叫罵,可話音未落,清脆的鼓掌之聲響起,隨之從這些金銀護院身后行出一人,一身錦衣,方口闊鼻,不怒自威,不是何魁又是何人。

“石門八陣中,望著你被那尸傀吸去,本想著便宜了你,沒想到,陳北州待你不薄吶,竟還傳授了你些許...秘法,也好,等我從那姑娘口中問出...再好好折磨你一番。”何魁冷笑著望著眼前的獵物,開口道。

霧中仙怒道:“你也配提主人之名,當年,你不過是主人劍下...嗚...”

網中的霧中仙話音未落,就被何魁遣人堵住了嘴巴。

非是何魁嫌霧中仙罵的難聽,而是此地尚有這些何家護院在,自己與霧中仙之秘密,可不能被他們聽出。

見霧中仙占據的尸傀雙目,只能怒視著自己,何魁得意笑道:“你以為,你與你那同伙兩人分頭行動,就能瞞得住我了?雖不知你那同伙是誰,不過我已遣了幾個供奉去追,一會便讓你們相見。”

何魁說話間,忽一人施展輕功躍來,至何魁身旁附耳低言數句...本是成竹在胸的何魁面色微變,想著網中被堵住了嘴,只能發出嗚咽之聲的霧中仙喝道:“原來你的同謀竟是木一?”

許是被激怒,何魁胸膛急速起伏之后,氣極而笑,而后目露狠辣道:“好,既然敬酒不吃,就讓你們吃一吃罰酒...”

話音未落,忽響起什么,赫然回身,望向風家舊址方向,喃喃道:“好一個調虎離山...”

隨即開口吩咐道:“傳我的話下去,何家堡所有的人聽令,木一與那同來的女子,見之即斬,不用報我。”

說完這些,想著幾個扯住大網的護院吩咐道:“你等好生看官,切莫走脫了著賊人,先將他押入花朝苑,開啟苑內機關...待我辦完事,回來處置。”

幾個金銀護院見自家堡主動了怒,哪里敢違逆,連忙應下。

何魁隨即向著剩下的人開口道:“其余眾人,隨我速回舊址。”

眾人不敢懈怠,隨著自家堡主將將行出丈余,卻見何魁又止住了腳步,似是想起了什么,回身喚道:“鄭幸。”

身纏繩鏢的金衣護院聽令而出,快步來到何魁身側,只聽自家堡主低聲吩咐道:“你先去堡外候著,若是見到笑閻羅余樊供奉二人將撫遠鏢局的人擒來,傳我的令,將他們盡數押入花朝苑內,不得有誤。”

鄭幸得令而去,隨后何魁喚起眾人,向著風家舊址快步而去...

而此時得風家舊址,密室中得密室之中,顧蕭已是被眼前得景象驚的說不出話來。

何魁口中追殺何季而去的風姑娘,此刻手筋腳筋皆斷,渾身是傷,被牢牢鎖在著密室之中,而她身旁,曾經的何家堡供奉之首金不移,已是面色慘白,腹部似被利刃所傷,傷口已是流不出血了,無力的依在墻邊。

片刻的震驚之后,顧蕭反應了過來,快步上前,雙掌齊出,撫上金不移與風姑娘二人肩胛,以內力傳入二人體內。

許是被顧蕭青衣訣內力帶動了一絲生機,風姑娘緩緩睜開雙眼,見是后山之中曾并肩與何之道對敵的青衫少年,緩緩開口:“怎...怎么...是你。”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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