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閑御神錄

第1393章 攤牌(求票,神馬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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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舉動,妨害到你的本體了。”寧小閑大喇喇道,“所以接下來你要做的,就是將你干過的勾當再干一遍。”

他不甚明白:“什么?”

“你不就是將長天和陰九幽的消息漏給汨羅知道了?”寧小閑望著他,眼里有微光閃動,“接下來,你要將這勾當再干一回,只不過嘛……”

她壓低音量,小聲說了幾句話。

饒是陰九幽分身,聽完之后也露出了古怪的神情,望向她的目光就像看頭被門夾過的驢子。

最后她總結道:“快走吧,趕在汨羅發現你之前。”

時間又飛快地過去了兩天。

奉天府軍行過了五天的急行軍,離廣成宮駐地已經越來越近,只余不到兩千里的路途了。

從上一次和陰九幽分身會晤之后,寧小閑反倒悠閑下來,不是蒙頭大睡就是看書下棋,繡心端上來的各式糖水點心,她也來者不拒,倒像是將這趟急行軍當成了踏青郊游一般,過得閑適無比,甚至令她養出一種錯覺:終有那么幾天,她人如其名了。

可是她和汨羅都知道,他們之間還有一樁急務懸而未決,并且在這一趟旅程結束之前,必須得出結果來。換言之,留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可這姑娘到現在還是吃喝睡不愁,一派沒心沒肺的模樣。汨羅對她脾氣甚是了解,知道她若不是下定決心嫁給自己,就是想出了解決的辦法。他可不認為寧小閑會被自己迷得神魂顛倒,所以接了繡心幾次稟報之后也真是好奇,想看看她在神傷未愈、大軍環伺的情況下。要怎樣才能孤身一人突圍而出。

他的確很快就見識到了。

這天下午,汨羅突然登車。

車門開得突兀。繡心趕緊后退兩步,伏到了大車的角落里去。寧小閑看她臉上微驚的神色,就明白她事先也不知曉汨羅會大駕光臨。

她在心里默念一句:終于來了。

汨羅進來后即在她身前負手而立,俊面上少見地透出兩分鐵青,狹長如狐的眼中紅光熾烈,似有火花閃動。了解他的人能辨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奉天府主。這回是罕見地怒火中燒。

他擋著光了,寧小閑放下手中書卷抬起頭來,杏眸中露出疑問的神色。

她的傷勢好得很快。現在光看她神色,絕想不到她神魂上的損傷依舊沒有補完。現在這雙墨玉般的眼睛里寫滿無辜,汨羅卻不會被她騙倒。他定定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用欽佩的口氣道:“寧小閑。你果真好本事。”

好像聽到了汨羅磨牙的聲音,她繼續無辜:“你說什么。我沒聽懂。”

汨羅扯動面皮,似笑非笑:“你真不懂么?六百里外和東北方向的北地仙宗突然一齊掉頭來追趕我們,你敢說這與你沒有半點關系?”今午,墊后的哨兵突然來報。原本已經退走的北方仙宗,突然再次集結起來,往東邊火速進軍!

他們的行軍速度。比奉天府軍還要更快些。更要命的是,另一支龐大的北境仙宗主力正好自東北向西南來襲。與后頭的部隊形成首尾擊夾之勢。北地仙宗的戰斗力本就強大,這種情況下,奉天府妖兵再驍悍,腹背受敵也難以取勝。更重要的是,這兩邊北方仙宗的人數,加起來可是暴漲到四十五萬兵員,幾乎是汨羅現下統御的這支奉天府軍的足足三倍之多!

照北邊兒那支隊伍的腳程,最多三天就可以追上來。事出反常必有妖,北方仙宗原本已經放棄和奉天府正面死磕了,現在為什么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若在以往,他只會從對方身上找原因。不過現在么,寧小閑在他軍中,這女子心思八面玲瓏,他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就是她從中搗了鬼!

可是她到底如何辦到的?

寧小閑攤了攤手:“你看到啦,繡心也看到啦,這奉天府大軍里上上下下十幾萬雙眼睛也都看到啦:我一直好端端坐在這里,這五天來一步都沒踏出車門,都快養成了大家閨秀,北宗的動向與我何干?”

根據繡心和分布在大車附近的鷹眼哨探回稟,這五天當中沒有任何可疑人物靠近過大車,她自己也從未走出來過。汨羅想起她對自己的形容,“大家閨秀”,哪怕滿腹怒氣也不由得好笑。中州一帶,哪個大家閨秀在自己的閨房中不是作畫繡花?甚至有那出類拔萃的,件品拿出去的賣價都不輸與當世大家。但他敢用自己的狐丹打賭,眼前這姑娘甭說畫藝還是繡工,肯定沒一樣在行的。

可是她的性子活潑好動,這樣一反常態地悶在車中幾天不出來見一見天日,本身豈非就是極度可疑?

汨羅踏前一步,就有強大的氣勢揚起。這大車中八寶柜和錦榻,頓時被壓得咯咯作響,侍女繡心更是緊緊縮在角落,連大氣也不敢出。

他的目光如有實質,帶來強烈的壓迫感。不過寧小閑最不懼怕的就是旁人的氣勢。她安坐不動,攏在袖中的右拳卻悄悄摸上了腰間的鞭子。獠牙折斷、縛龍索對付巴蛇,她暫時沒有趁手的武器,不過哪怕赤手空拳,她的力量也不是普通修仙者接得下的。

“喀啦”一聲,八寶柜上的如意瓶突然碎成兩半。

汨羅也似被這聲響驚動,這才長長地、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像是將自己的憤怒都壓制下去。

他緩緩閉眼。

等那對紅眸再睜開的時候,已如古井不波。

隨后他撩起蔽膝,安然坐下,姿勢依舊是說不出的優雅帥氣。

就這么會兒功夫,他就收起了自己的情緒,再度變回了那個瀟灑不羈的美男子,可是說出來的話依舊犀利無匹:“你早就等著我來找你罷?”

這人的修養功夫,著實令她佩服不已。寧小閑眨了眨眼:“何以見得?”

汨羅以指輕點案幾,侍在一旁的繡心忙不迭上前,替他斟了一盞靈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