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小王妃

第一百九十七章 分家吧

阮明姿不理會羊氏那撒潑的,但還是耐著性子跟榮氏解釋:“不是我厚此薄彼。笑笑滿月的時候,我也是送了銀鐲子。笑笑那金鎖是我特特尋人去滄州訂制的,一來一回麻煩得緊,工期又長,得耗時一個多月。桂哥兒的金鎖還沒到,我也是打算百日的時候送。”

阮明姿這么一解釋,所有人都明白了。

這哪是阮明姿厚此薄彼,這分明就是羊氏那邊搞不清楚,也不問明白,直接發了瘋!

榮氏聽得愣了下,咬了咬唇,眼里閃過一抹不相信的光,但在阮明姿這般詳盡的解釋下又不好再去質疑什么,她勉強道:“原是這樣,倒是我跟婆母誤會了。先前你也該說清楚,免得一家子骨肉傷了和氣。”

阮明姿看了榮氏一眼,從善如流的道歉:“哦,是我當時沒說清楚,桂哥兒的金鎖還沒到,我想著穩妥些。”

可誰能想到羊氏根本不知道笑笑滿月的時候也得了個銀鐲子?

但凡知道了笑笑滿月的時候有這么個銀鐲子,再一看桂哥兒滿月也得了個銀鐲子,不就明白了嗎?

阮明姿脾氣好得很,榮氏也沒了話。她家桂哥兒也就剛滿月,阮明姿哪怕從桂哥兒出生第一天就去訂金鎖,這會兒都不可能到。

她只說了一句“我去看看桂哥兒醒了沒”,又匆匆跑出去了。

王氏哭得滿臉是淚,抱著笑笑從地上站了起來:“娘,你就是看不慣我生了個閨女借機找茬罷了。自打我生了笑笑,您哪抱過她一次?自然也就不知道她滿月的時候,從明姿那兒得了個銀鐲子。不就是因為她是個閨女嗎?您何必找明姿的不是?她一個小姑娘,出錢給孩子買點東西,還有錯?”

羊氏冷笑一聲,惡狠狠道,“不管咋說,桂哥兒是男娃,那金鎖也應該給桂哥兒!賠錢貨也配?!”

王氏不再說話,垂首抱著笑笑直哭。

姚常林怒吼一聲:“娘!”

羊氏回吼:“你這個不孝子竟然為了個賠錢貨吼你娘?!我白生你了!”

“夠了!”姚父黑著臉大聲道。

院子里安靜了一瞬。

姚母渾濁的眼淚巍巍的全是淚,姚父仿佛蒼老了十幾歲,脊背也佝僂下來。

他擺了擺手:“都不說了,晚上再說。”

這話意思就是等賓客走了再清算了。

王氏沒耽擱,抱著笑笑一扭頭又回了屋。

姚常林跺跺腳,也沒看他娘一眼,跟著回去了。

阮明姿跟魯氏一道扶著姚母回屋休息了,其余人只能打起精神再去待客。

待到下午客人散得差不多了,姚家把大門一關,姚父把一大家子都喊到了正屋。

因著桂哥兒發了熱,榮氏留在他們自個兒屋子里照看,也沒過來,只有晌午剛趕回來的姚常炎過來了。

姚父見人來得差不多了,環視一周。

大房的羊氏頂著左臉的紅巴掌印,死死的抿著唇坐在桌子左側的板凳上,姚家老大跟她坐的有點遠,中間隔了好大一塊空,神色有點煩躁。

羊氏的大兒子姚常林這會兒跟媳婦王氏一道坐在炕上,炕上是醒了在那無憂無慮的吐著泡泡的笑笑。

王氏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有低頭逗弄笑笑的時候,眼中才有些溫情。

羊氏的二兒子大概也已經聽說了先前那場沖突,有些訕訕的。

二房的魯氏跟姚家老二,領著月芽兒拘謹的坐在一旁,也是一言不發,這事其實跟他們沒什么關系,但屋子里氛圍有些沉重,他們不由得就有些無措。

阮明姿則是陪著姚母坐在一旁,手握著姚母的手,當一個貼心小棉襖。

說實話,阮明姿大概能猜到姚父是想要說什么。她本來也可以不摻和,但她擔心姚母年紀大了,萬一羊氏再說些什么刺激人的話,姚母再被氣到就不好了。

果不其然,姚父環視一遭后,沉沉的開了口:“分家吧。”

三個石破天驚的字,驚得姚家老二差點從凳子上站起來。

魯氏死死的拉了他一把,讓他坐下,眸底卻是難以置信的歡欣。

姚家老大似是有些胃疼,吸氣吐氣吸氣吐氣了好幾次,這才倒吸著涼氣開了口:“爹,好端端的,你說的這是啥話啊……”

他頓了頓,又賠笑道,“要是因為羊氏這混不咎的干得事氣到了你,我讓她跟您道歉還不成嗎?”

他惡狠狠的瞪向羊氏,惡聲惡氣的,“還不趕緊跟爹道歉!”

羊氏臉色難看極了,張了張嘴,剛要說啥,姚父伸手阻止住了她,人看著頹然得很:“行了,你也別怪你媳婦。你這個當男人的沒教好她,你也有錯。”

這話顯然是坐實了這次要分家果然是羊氏惹出來的。

羊氏臉青一陣紫一陣的難看。

姚父又看向姚家老二,“老二,你有啥想說的沒?”

姚家老二摸了摸頭,“我先前覺得,一家子在一起挺好的……”剛說完這句,魯氏就忍不住著急的在桌子下頭拽了拽他袖子。

他想起這些年魯氏跟姚月芽受得委屈,又悶了悶,把后面的話說完,悶聲悶氣的,“爹,你也別怪兒子不孝順。就是,就是孩子們都漸漸大了,我覺得還是分開好一些……”

姚母深深的嘆了口氣,沒說話,只是在那抹著眼淚。

兒子要分家,想著闔家團聚的爹娘是最受不了的。

姚父還沒說什么,姚家老大就倏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瞪著姚家老二,“好啊你個老二,是不是你攛掇咱爹娘要分家的?!這兩年你媳婦靠著那啥小吃的,掙了不少錢,你這是心里癢癢了吧!”

“不,不是……”姚家老二瞠目結舌的辯解,只是他是個最笨的,也不知道該怎么說,結結巴巴了半天也沒說出什么二和三來。

魯氏反而鼓起勇氣,開了口:“大哥,我們為什么分家,你心里其實也清楚。這些年,大嫂是怎么欺負我跟月芽兒的,我不信你不知道……我也就罷了,月芽兒她還那么小,我們做爹娘的,咋能不心疼呢?”

她說著,就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