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美漫的醫生

第三百七十二章 黃袍加身

時間懵懵懂懂的,沒有人計算得出過去了多久,伴隨著一道宛如旱地驚雷的咋響,忽的,天清云淡了。

墨非和畢玄兩人分開了。

只見墨非站在了城墻上,身上有不少血窟窿,正往外汩汩的冒著鮮血,在他胸口位置,一把月狼矛直接洞穿了他的胸口,矛尖從他后背凸了出來。

再看畢玄,落在了城墻下面,保持著高舉戰矛,向上刺擊的姿勢,完美體魄上,兀自散發著炎陽一般的熾烈氣場,看似宛若一尊戰神雕像。

“這是畢玄勝了先生?”白清兒心兒一顫。

任誰看到眼前的情況,只怕都會以為畢玄勝,而墨非敗了。

因為墨非胸口被洞穿,怎么看都活不下去的樣子,而畢玄身上整整齊齊,幾乎沒什么傷痕。

高下立判。

在突厥的一方人馬,都高聲歡呼起來,恭祝他們的守護神武尊畢玄,又戰勝了一位敵人。

在李靖的十萬竟陵軍,則是如喪考妣,士氣大跌。

即使以李靖的智慧,都不由得一陣恍惚,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師尊竟然輸了。

“不!那混蛋贏了,畢玄輸了!”祝玉妍搖了搖頭,說道。

下一刻。

在眾目睽睽之下,墨非左手持刀,直接伸右手,握住了畢玄的月狼矛,把月狼矛從自己胸口緩緩拔了出來。

“滋!”

仿佛噴泉一樣的血,從墨非的胸口泵了出來,一時間他的血液流淌的仿佛河流般,奔騰不止。

而后,在幾十萬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下,墨非胸口拳頭大小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立即愈合,只是好幾個呼吸之間,他前后背處的傷勢就完全愈合了,如果不是衣服的破損,無論如何也不敢讓人相信,他的胸口被人給洞穿過。

至于他身上其他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勢,就更不用說了,早就痊愈。

“你,很好!”

畢玄目光與墨非對視著,語氣平淡的開了口。

“你也不差,有機會,來世再戰一場。”墨非輕飄飄的說道。

隨著墨非話音落下,畢玄的脖頸,繞著一圈,都有黑紫色焰火彌漫而出。

墨非的唐刀,在交錯的時候,已經砍下了畢玄的頭顱。

只不過畢玄功力深厚,墨非也給這個敵人,留下最后一點尊嚴,方才沒有令他當場死亡,而是留下了一句遺言。

在依仗他自己的無比深厚的功力,夸了墨非一句之后,畢玄徹底失去了生機。

蘊含在畢玄體內的黑紫大炎,一下子爆開,從他脖頸一圈,如同圣甲蟲般,向四面八方彌漫,吞噬他的血肉、骨骼,乃至于一切。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只是片刻,畢玄的尸體就被吞噬殆盡,化作了一點點殘余的飛灰。

在微風的蕩漾下,飄散到了突厥人馬的軍陣之中。

霎時間,突厥軍陣里面,傳來了陣陣低泣之聲。

武尊畢玄在突厥人心目中,那就跟真正的神明一樣,即使是始畢可汗這種突厥王都遠遠并不是。

所以畢玄死了,突厥人就感覺跟天塌了一般。

與之相反,竟陵軍的軍陣則是陣陣歡呼傳來,士氣大振。

墨非站在城頭,接過了從祝玉妍給他披上的外袍,擋住了他已經破破爛爛的服飾。

迎著突厥哀鳴的軍陣,墨非微微有所感悟。

突厥有畢玄這樣的人存在,是幸運,也是不幸。

他畢生的精力都放在了突厥上,只希望突厥的強盛長存,他是對突厥盡了心的。

可是畢玄不知道,他的存在對突厥就是一種阻礙。

他聲望太隆,已經超越的突厥的王,哪怕他已經對始畢等人保持了足夠的尊敬,也避免不了突厥權力因他而出現分割的事情。

或許沒有他,突厥也不一定能夠出現鐵木真那樣大一統的蓋世梟雄,但是有了他,就一定不可能讓突厥誕生冒頓單于那種王者。

武尊畢玄身死,突厥士氣低落,李靖當然不會選擇放過這個好機會,當即就指派絕對精銳,沖出城于突厥軍陣掩殺,尋找戰機。

在古代的戰爭中,士氣低落,很容易出現潰散的情況。

淝水之戰,苻堅八十七萬前秦大軍,被東晉八萬大軍擊潰。前秦八十七萬大軍十倍于東晉,但集結部隊綿延幾百里,前軍到達淝水主戰場,其他部隊還在幾十里開外。東晉以逸待勞,而前秦百里奔波,疲憊不堪。等前線戰敗消息傳來,還在路上的幾十萬大軍,成鳥獸散。真正與敵方交鋒過的士兵,連十分之一都不到。

李靖就想試試,能不能復制出昔日淝水之戰的奇跡。

墨非沒有再去管李靖和始畢之間的戰爭,而是站在原地,自己思索著什么。

“你在想什么?”祝玉妍好奇問道。

“我在想,我現在是不是需要去高麗一趟?”墨非皺眉道。

“去高麗?為什么?奕劍大師傅采林?”祝玉妍追問道。

“是,也不是……這個問題很復雜……”墨非沉默片刻,看著祝玉妍,道:“你留在中原,看顧著李靖、沈落雁、寇仲等人,我恐怕真得去高麗一趟。”

墨非仔細想了想,這個世界雖有些詭異,但是應該也不會超出一定范疇,不然他剛剛進入的那一刻,恐怕就有天雷落下,將他化作灰灰了。

不過武尊畢玄的修為忽然上了一個小臺階這種事情,不得不防。

萬一奕劍大師傅采林的修為,突然上升了兩個臺階呢?突然晉入了天人合一之境呢?

那墨非很確認,自己根本扛不住,只有躲出這個世界,保平安了。

所以墨非現在想去高麗一趟,確認傅采林的現況,如果確認他打不過,那就立即逃跑,如果還打得過,那就鏟除傅采林這個隱患。

就算有某種不可描述、不可名狀的存在,能夠幫助人提升修為,那肯定還是要遵守能量守恒定律的,不然將武尊畢玄直接提升到大三合的境界,那他墨非還有贏的機會嗎?

沒有了畢玄和傅采林這兩個載體,可能就算這個世界在針對他,恐怕也沒有了再出手的機會。

三日之后,高麗,一座姹紫嫣紅的庭院。

庭院里焚燒著檀香,傳來陣陣幽深的香味。

墨非漂浮在半空中,看向坐在庭院中間的人。

這是一個非常相貌非常丑陋的男人!

有一張窄長得異乎常人的臉孔,上面的五官無一不是任何人不希望擁有的缺點,更像全擠往一堆似的,令他額頭顯得特別高,下頷修長外兜得有點兒浪贅,彎曲起折的鼻梁卻不合乎比例的高聳巨大,令他的雙目和嘴巴相形下更顯細小,幸好有一頭長披兩肩的烏黑頭發,調和了寬肩和窄面的不協調,否則會更增別扭怪異。

不過或許是太丑了,反倒是到了物極必反的境界,竟然還給人他其實長得不錯的感覺。

“貴客駕臨,傅采林有失遠迎!”

傅采林看著墨非,舉起的手中的酒杯,遙敬一杯,他的眼眸宛如星辰一般的奧妙,深邃,讓人不可捉摸。

傅采林,武功集中土、西域和高麗之大成,自出樞機,故能與雄霸西域的「武尊」畢玄、中土的道家第一高手「散人」寧道奇并稱當世三大宗師。

他嘗言「一切神通變化,悉自具足」,那是說每個人都懷有一個深藏的寶庫,潛力無窮,只是被各種執著蒙蔽了而巳。

屢次率領義軍抗擊隋煬帝楊廣入侵,因而成為高麗的民族英雄,在高麗人心中,傅采林已是神而非人,充滿崇高而神秘的色彩。

不過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傅采林,我來送你上路。”墨非臉上露出了最為純真的微笑,右手抓住了刀柄,一股森森寒氣,自刀上傳出。

“哦?”傅采林似乎還有點驚訝,問道:“這是為何?傅某似乎與閣下素不相識?”

“因為你擋了我的路!”墨非以不含任何情緒波動的平靜語調,淡淡的說道。

“如果傅某沒有猜錯的話,閣下應該就是中原擊殺了寧道奇、畢玄的謫仙?這樣看來,傅某的確是擋了你的路。”

“不止如此,還因為你莫名其妙增長的修為。”

墨非有點慶幸,幸好他來得早。

果然如他所料,傅采林的修為,也開始以一種不正常的速度,開始增長,現在絲毫不弱于和他打斗的武尊畢玄了,甚至還強上了一籌。

如果在過上幾個月,怕是傅采林就足夠吊打他了。

聽聞墨非所言,傅采林身體一震,看向墨非的目光,就有些玄妙了。

沒有等傅采林開口詢問自己的疑惑,墨非直接動了手。

反派死于話多,墨非這個道理還是懂的。

在墨非動手的時候,一把長劍也出現在了傅采林的手中。

傅采林眼眸精芒四射,長劍鏗然出鞘,腳步一錯,縮地成寸,瞬息掠過十余丈距離,和墨非貼近,長劍揮出一片星芒般的劍光,流星雨般刺向墨非!

弈劍術!

以人奕劍,以劍奕敵!

傅采林所創的將棋理融于劍術之中的超乎凡世的絕技。奕劍術講究的是料敵機先,先決的條件是以高明的眼力掌握敵手武技的高下,摸清對方的底子,從而作出判斷,先一步封死對方的后著,始能制敵。就像下棋時要先明白棋盤那永恒不變的法則,才能永遠占據主動。

奕劍術是種感性的武功,其精微處在于把全心全靈的感覺與劍結合,外在的感覺是虛,心靈的感覺則是實。其精義正是以一個旁觀者的心態去欣賞,品味。

待墨非從高麗回來,已然是重創之軀,即使以他的不死之身,也好好休養了十來天,方才痊愈。

在墨非從高麗一來一回,又休養的這段時間,中原和突厥的決戰已經到了白熱化的時刻。

突厥始畢可汗手中近二十萬精騎,頡利十萬精騎,突利十萬精騎,三方匯聚,手中可掌握的兵力達到了四十萬。

中原李靖手中有十萬竟陵軍,沈落雁有十五萬驍果軍,再有宋缺北上帶領的十萬兵卒。

看起來李靖他們這一方處于弱勢,少了突厥一方五萬軍隊,可是李靖他們手里,有四萬操持燧發槍的新式軍隊,可不是普通兵卒能夠比較的,以一當十都絲毫不為過。

再者李靖、沈落雁、宋缺,都是驚世的帥才,始畢、頡利、突利,三個被毛戴角,茹毛飲血之輩,在差不多兵力的時候,有和他們較量的資格嗎?

突厥的四十萬軍隊,在中原方李靖這個總指揮的統帥下,損失慘重,不過是半個月,損傷軍隊至少有十五萬,還處于節節敗退的階段。

在之后,突厥損失兵卒超過二十萬,不得已,始畢三人投降。

隨后在墨非的明確指示下……李靖將投降的突厥士卒,一律坑殺。

白清兒正用梳子給墨非梳著頭發,非常仔細,非常認真,動作輕柔小心,仿佛在對待什么藝術品似的。

“清兒,你九玄大法入門了?”墨非懶散的問道。

九玄大法,傅采林一脈的內功心法,世上僅有傅采林一人練到第九層,心法始于一、終于九,下者守形,上者守神,神乎神,機兆乎動。機之動,不離其空,此空非常空,乃不空之空。清靜而微,其來不可逢,其往不可追。迎之隨之,以無意之意和之,玄道初成這是第一重境界。

這也是墨非從高麗斬殺傅采林所獲的收貨之一。

“嗯!”白清兒溫柔的點了點頭,道:“多虧了先生的指點呢!”

“不過……我似乎感覺到,清兒你有事瞞著我?你心跳很快啊!”墨非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

白清兒心中一凜,心臟頓時慢了兩拍,給墨非梳妝的手也僵住了,半晌,方才反應過來,道:“是師尊不讓我告訴先生的!”

“祝玉妍?”墨非挑了挑眉,道:“那你說是你師父厲害,還是我厲害?她不讓你告訴我,你就不告訴我?你們究竟隱瞞了我什么?直接告訴我!不然我可大刑伺候了啊!”

“既然先生非要詢問,那么告訴先生也無妨。”白清兒無奈,道:“此刻李靖將軍的竟陵軍和沈軍師的驍果軍,怕是將宋缺先生和寇仲公子的軍隊團團圍住,隨時有可能將宋缺先生和寇仲公子一口吞掉。師父則是前去助陣,牽扯宋缺先生,以防他實行斬首戰略。”

墨非:“……”

少頃,等墨非從白清兒口中問出來大部分事情,走出屋子,正要去制止李靖、沈落雁、祝玉妍幾個人的胡鬧……

諸校露刃列于庭曰:“諸軍無主,愿策國師為天子!”

未及對,有以黃衣加太祖身,眾皆羅拜呼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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