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美漫的醫生

第三百零九章 兄弟不就是用來賣的嗎?

可是這年頭,兄弟不就是用來出賣的嗎?哪里比得上女兒重要?

魯妙子猶豫半晌,一聲嘆息,道:“自我接過那害人的東西開始,就知道早晚會有這么一天。閣下修為超絕,即使不拿那東西,也當是天下第一人,如此,給予閣下又有何妨。”

“我就喜歡跟你這種識相的人打交道。”墨非一笑。

“可是閣下并不通提取元精之術,光拿邪帝舍利,可也并沒有什么用。”魯妙子瞇了瞇眼睛道。

“哦?”

“距初代邪帝謝泊發現邪帝舍利起,直到邪帝墨夷明,都無人可解利用邪帝舍利之法,是向雨田天資艷艷,悟出了提取元精之法,方才使邪帝舍利這邪極宗至寶名傳天下。”魯妙子捋了捋胡須,微笑道:“老朽倒是剛好知曉,有幾方人馬知曉提取邪帝舍利元精之法。”

“誰?”

“向雨田四大弟子,以及魔門陰癸派宗主祝玉妍,花間派兼補天閣傳人石之軒。”

既然阻擋不了墨非的腳步,那么魯妙子就選擇禍水東引,將這墨非引到自己的仇人、一群混賬身上。

不管他們誰被弄死了,他魯妙子都是樂見其成的。

“知道了。”墨非淡淡應道:“接下來,我跟你說第二件事。”

他一雙眼眸直直的看向魯妙子,道:“我且問你,向雨田破碎虛空前,是否有交托給你傳承?”

“沒有!”魯妙子坦然道。

他此刻卻是有些慶幸,向雨田沒有把道心種魔傳承交托給自己,不然此時不就讓人給一鍋端了嗎?

拿到了邪帝舍利,拿到了道心種魔,此人還如何能制?

似乎也是看出了魯妙子心中所想,墨非嘿嘿一笑,道:“我并非問你道心種魔,我是問你……向雨田有沒有想你提過,他曾經的生死之交,劍圣燕飛的消息?”

“燕飛?”魯妙子眉頭一皺,思考了一會兒,道:“向雨田確實有提起過燕飛之名,不過他并未和我細談。”

墨非盯著魯妙子良久,方才收回了目光,道:“那向雨田破碎虛空前,是否留給你一些遺物什么的?”

“他知我喜好學識,離去前送了我一洞窟的藏書。”魯妙子道:“都是許多珍本、孤本。”

墨非大喜,一拍掌道:“如此甚好!”

“閣下為何如此?”魯妙子莫名其妙道:“那些不過是些普通藏書罷了,根本不涉及武功秘籍。”

“昔日劍圣燕飛和天師孫恩破碎虛空而去,二者的武學,黃天大法和仙門劍訣,也是足以破碎虛空的武學,我想找來參考一二。”墨非毫不顧忌的說道:“向雨田身為燕飛的生死之交,或許能夠從他的遺物之中找到燕飛仙門劍訣的蹤跡。”

魯妙子聽聞此緣故,心中忽而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他就瞞下向雨田送他藏書的事情了。

待魯妙子將楊公寶庫的機關圖紙交給墨非,又說了向雨田藏書的位置,墨非方才悠然道:“我這人,向來是不喜歡占人便宜,索要你兩樣物什,也給予你兩樣報酬!”

魯妙子愕然的看著墨非,他一直以為自己是遇上了蠻不講理的強盜,沒想到卻是遇到一個知禮的強盜。

“第一!”墨非豎起一根手指頭,道:“你身上舊疾纏身,受詭異真氣影響,經年不愈,已然油盡燈枯,我可以為你醫治。”

“老朽昔日被陰后祝玉妍打傷,其天魔真氣仿佛跗骨之蛆,難以去除,致我生機不斷流逝,到如今,已經日薄西山。”魯妙子露出一個心力交瘁的表情,再次取過六果液一飲而盡,苦笑道:“若不是有這東西吊著我的命,今天可能再見不到閣下了。”

“天魔真氣,非同小可,閣下真有把握祛除?”

“天魔真氣?呵呵,便是那陰后祝玉妍親至,在我手中,也會像一團面粉般,我想怎么揉搓,就怎么揉搓,更別說她一點天魔真氣了。”墨非輕輕一笑。

“第二,飛馬牧場面臨李密威脅,商秀珣是你如此唯一嫡親之人,必然不會想看到商秀珣家破人亡,我幫你退了李密!并且從今以后,飛馬牧場我罩了,讓商秀珣再無后顧之憂。”

本來,按照既定的命運,應該是四大寇進攻飛馬牧場,李密的人只是從中攪合,根本沒有現在兩萬精銳的大動干戈。

不過墨非也不意外,爭霸天下的戰場,本就是瞬息萬變,怎么可能一成不變。

就比如說,都知道李密由盛轉衰的轉折點,是其進攻洛陽未果,前路斷絕。萬一李密攻打下了洛陽呢?那天下大勢瞬間明朗,李密占據天下的可能性便已經達到了五成,李閥就算是占據了太原和長安,也差了李密老遠。宋閥和瓦崗結盟的條件就是,一旦李密打下洛陽,宋閥就將宋玉致嫁給李密獨子李天凡,從此宋閥全力支持李密當皇帝。

便是以李靖的睿智,就在李閥起義前押錯了寶,準備告發李淵,導致李淵數次都想整死李靖,好在李靖政治頭腦不錯,外加運氣好,才活到了最后。

天下大勢,應時而變,瞬息萬狀,沒人能真正說清楚。

“你允我兩件事,我還你兩件事的回報,公平交易,合情合理。”墨非微微一笑。

魯妙子點了點頭,感嘆道:“果然是很公平的交易啊!”

墨非像是沒有聽懂魯妙子話語之中的諷刺意味,眼眸之中淡藍色光芒一閃,擺在他和魯妙子中間的酒桌自動散開,魯妙子整個人也不受控制的落入墨非面前,背對著墨非,盤膝而坐。

墨非一指點在魯妙子后背經絡大穴之上,一縷縷長生訣真氣灌注入魯妙子的體內。

此時由于長生訣乃是墨非練出來的本命真氣,在長生真氣進入魯妙子體內的時候,墨非也能感知到魯妙子的現狀。

經絡萎縮、毀壞相當嚴重,這老頭能夠活到現在,絕對是個奇跡。

在探清魯妙子現狀之后,適應了一段時間,墨非的長生真氣不再留手,大規模的涌入魯妙子的體內。

長生真氣,本就是養生之絕佳真氣,涌入魯妙子身體之后,自動開始修補他殘朽的經絡,讓他蒼白的臉上,都多出了幾分血色。

不過墨非可沒有做好人好事的習慣,任憑長生真氣滋養魯妙子,立即控制長生真氣在魯妙子體內運轉一個周天。

天魔真氣盤桓在魯妙子的經絡各處,包括肺腑,待墨非一個周天運轉下來,其全部被長生真氣吞噬溶解,化作了自己的真氣。

以墨非現在在長生訣上的造詣,就是祝玉妍親身和她打斗都未必占得什么便宜,更不用區區一些殘留的天魔真氣了。

一個周天之后,墨非緩緩抽回自己的長生真氣。

魯妙子原來衰朽的身軀,隨著長生真氣的離去,散發了一股躍然的活力。

他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軀,面上容光煥發,暢快大笑。

“別高興得太早了!如果你被祝玉妍打傷之后,就立即找我治療還無事,可是三十年過去,你體內的生命力都被其吸食干凈了,身軀腐朽,最多也就還剩下半年的命。”

墨非收回長生真氣后,感應了一下,真氣量不斷沒有減少,反倒是還增加了不少。

那是祝玉妍天魔真氣三十年來不斷吸食魯妙子生機所致,導致其現今已經非常壯大。

魯妙子到現在之所以還能吊著命,不是因為他各種養生手段壓制住了天魔真氣,而是他用各種外部能量喂飽了天魔真氣,大大減少了天魔真氣對他自身的損溢。

也由此,在墨非的長生真氣在魯妙子體內運轉一周天之后,消耗的,遠遠并不是吞噬其體內天魔真氣增加的。

“我知道!”魯妙子臉上皺紋抖動了幾下,靜默片刻,道:“這后三十年,由于天魔真氣的存在,我每時每刻都能感覺到經絡傳來的陣痛,活著對我來說,其實是一種持續痛苦。不過我還是想活著,哪怕再多活一天,這樣就能多看著秀珣一天,也能多守著秀珣一天。”

“如今天下這么亂,誰知道秀珣哪一天會遭遇什么危險呢?”

“你還真是個好父親!”墨非贊嘆的點了點頭。

沒有為人父母過,墨非不懂父母心,但是對于好爸爸什么的,他還是挺認同的。

將來他如果要兒女的話,也想要個女兒,不要兒子。

要是個兒子,直接丟進臭水溝里面。

不知道為什么,在墨非下了這個決定之后,莫名其妙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走了!”墨非灑脫的轉身離去,臨走之前,魯妙子放在房間里面的一壇六果液隨著墨非的身形,幽幽飄了出去。

“天下突然多出了一個這樣的人,不知道是福是禍啊!”望著墨非離去的背影,魯妙子站定良久,嘆了口氣。

墨非太神秘了,仿佛石頭縫里面蹦出來的,沒有絲毫痕跡。

偏偏武學造詣又奇高,舉手投足展現的風采,跟他昔日好友向雨田相比較,也不差多少。

他也看不透墨非這個人是善,是惡。

說善吧,哪里有善人動輒以人家人作為威脅?

說惡吧,哪里有惡人逼人做事之后,還給報酬的?

事實上魯妙子不知道,就算他不配合,墨非也不會去折磨商秀珣的,這樣一個大美人,疼愛都來不及,哪里舍得折磨。

他只會折磨魯妙子這個糟老頭子而已。

不同于來時的匆匆,回轉時,墨非可要悠然得多,慢慢悠悠的走,還有空欣賞美景。

穿過花園之中,可要看清,園內假山奇石的安排,臘梅、芭蕉、紫藤、桂花配置的巧妙,無不宛若一幅立體的圖畫豎立于窗前,令人玩味不盡。

回到莊園。

飛馬牧場內堡主體建筑兼用穿斗式和抬梁式的梁架結構,配以雕刻精美的梁檐構件和華麗多變的廊前掛落,加強了縱深感,在園林的襯托下,予人明快、通透、幽深的感覺。

當墨非回轉自己房間的時候,卻愕然發現,商秀珣正站在他房門外,翹首以待。

在月光下,她有如天上下凡的女神,在夜風中衣袂飄飛。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以為只有我睡不著,想不到秀珣你也沒睡?”墨非眨了眨眼睛,道。

商秀珣:“……”

這老怪物是在調戲我吧?

是吧?

商秀珣咳嗽兩聲,道:“是啊,沒想到墨前輩也睡不著,就是不知道,前輩去了哪里散步?非秀珣小氣,而是牧場內有不少軍事重地,不能輕易靠近,以防機密泄露。墨前輩不會怪罪秀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當然不會,像秀珣這樣鐘靈敏秀的美人兒,誰會舍得責怪呢?”墨非曬然一笑,道:“我無聊之下,去后山逛了逛。”

商秀珣沉默了片刻,抬頭,仰望天際的星空,輕語道:“其實前輩提出幫助秀珣抵擋李密的時候,晚輩心中就有懷疑。或許是天性的原因,秀珣并不相信這天下有無緣無故掉餡餅的時候,前輩愿意幫助秀珣,那一定有其他秀珣不知道的原因。因此在前輩離開房間不久之后,秀珣就知道了,特意來此面見前輩。”

“老家伙還好吧?”

“不怎么好!”墨非搖了搖頭,道:“剛剛我以真氣探他經絡,生機斷絕,最多再有一個月的性命。”

“什么?”商秀珣驚愕的驚呼了一聲。

“你先不要著急,我話還沒有說完。”墨非笑道:“雖然他情況非常嚴重,但是經過我妙手回春,已經祛除了他體內的病根。我昔日就是靠著醫術起家的,醫術不敢說起死回生,但也有那么幾分造詣,秀珣以后遇到了棘手的疾病,不妨可以找我試試。”

商秀珣表情淡漠了下來。

“只是可惜他身體衰竭,就算我祛除了他的病根,就以他現在的狀況,最多活不過半年。”

商秀珣:“……”

靠,話能不能一次性說完?

你特么以為這是在坐過山車呢?